第30章
顧云溯的學(xué)生楞楞地站在自己導(dǎo)師的身后。
他今天總算見識到了什么是隱忍的直男的表白。
你說他隱忍吧,他這么直接。
你說他直男吧,過去那么長時間,他一直不顯山不露水,誰看這番操作不得一看一看懵逼啊。
一點(diǎn)也不浪漫
春曉還楞在原地。
顧云溯抱著鮮花走進(jìn)來,站在春曉面前。
“春曉,你不用覺得下不來臺,我跟你說過,如果不是自己愿意的事情,一定要勇敢拒絕和說不�!�
“你可以不用接受我,我不會因?yàn)槟愕木芙^就覺得羞恥,我只會覺得是我還做得不夠好,也沒有那個資格,你不用憐憫我�!�
春曉不想被短短幾句話感動。
但她是真的感動了,過去一個多月時間,顧云溯雖然不和她碰面,但他總是會給她打電話,告訴她如何面對外界的眼光。
這些話,她很熟悉。
“顧教授,我……是我,我覺得我不配�!�
顧教授收起花,“這個話你先不用收,我只是想告訴所有人,我想追求你。我也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避免若是我晚來一步,你的身邊便有了其他人�!�
學(xué)生老師都沒想到,顧教授今日一舉,并非為了把春曉追到手。
而是官宣他要追求她。
真有儀式感。
也真是直男。
因?yàn)樗胂胱尨簳悦鞔_地知道他有這個意思。
一點(diǎn)都不浪漫。
——
晚上春曉和顧云溯吃燭光晚餐的照片便火了。
男才女貌,實(shí)在般配。
但各種聲音也隨之而來。
蘇瀾也不遺余力地買詞條,讓水軍帶節(jié)奏。
她無法接受春曉過得越來越好。
蘇瀾的公寓里,陳青勸她:“瀾瀾,收手吧,我跟春曉在民政局外交過手,你斗不過她的!”
蘇瀾抓起一個花瓶砸在地上,玻璃渣子亂濺,她赤腳站在地上,被刺出來一個血洞,渾然不覺得痛。
“我憑什么斗不過她!我憑什么斗不過她!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贏的!我只是輸在最后的關(guān)頭!”
陳青嘆息:“可是�!�
蘇瀾臉上有著可怖的猙獰:“可是什么?你以為她是什么了不起的女人嗎?最近你是被顧云溯給他洗白的那些熱搜迷惑了嗎?你以為她跟我相比,高級得到哪里去了嗎?你以為她這個大學(xué)老師有什么傳奇的地方嗎?”
蘇瀾冷笑:“她還不是跟我一樣,從農(nóng)村出來,她一樣也是原生家庭不好,你看她跟自己家里的人都沒有聯(lián)系,你知不知道,她以前根本不叫春曉,她為了擺脫她的爸媽哥哥弟弟才改了這個名字而已!”
蘇瀾哈哈大笑:“她跟我一樣,有拿不出手的原生家庭,她跟我一樣想要攀高枝,她沒有比我好到哪兒去!”
陳青皺起眉頭:“瀾瀾,你最近精神都不正常了,我陪你去看看心理醫(yī)生吧�!�
蘇瀾握緊陳青的肩膀:“你什么意思?你說我有神經(jīng)病嗎?”她大叫一聲:“�。 �
陳青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不是,春曉原生家庭那么差,可是她能走到今天,不恰恰說明她的優(yōu)秀嗎?你為什么一直要覺得她丟臉呢?”
蘇瀾突然松開陳青,退開一步,一耳光打在陳青的臉上:“賤人!你到底是誰的朋友!你忘了嗎!我以前有什么好的東西都跟你分享!我還幫你交過學(xué)費(fèi)!你說過一輩子都要報答我的!”
喂了一個白眼狼
陳青捂著臉看著蘇瀾的癲狂,心里涌起心痛,憐憫,和羞恥的感覺。
“對,你幫我交過學(xué)費(fèi),你幫過我很多,所以每次你有任何事情,我都站在你這邊,不論是非對錯,我只站你!”
“我辛辛苦苦學(xué)新聞,想要報道事實(shí),我因?yàn)槟�,明知道春曉無辜,我還要對她提出尖酸刻薄的問題!我很羞恥!可我也那么做了!”
陳青捂著臉,眼淚落下來:“你要我記得你的恩情,滴水之恩,要涌泉相報,可你自己怎么做的呢?你對春曉怎么做的呢?升米恩,斗米仇!”
蘇瀾被人踩到了從來沒有愈合的尾巴,陳青說的這段話,無疑刺激到了她的最深處,她猙獰著面目要再次跳起來打陳青。
陳青卻一把抓住蘇瀾的手腕:“瀾瀾,適可而止吧,你還這么年輕,哪怕做個簡單的工作,再繼續(xù)深造,你也有成就的,你怎么能陷在女性的雌競里!”
蘇瀾近乎癲狂地推開陳青,“滾!你給我滾!你不想幫我就給我滾!我就當(dāng)喂了一個白眼狼!”
陳青被蘇瀾一路打到門口。
蘇瀾用力甩上門。
“砰!”的一聲,門震得陳青身體一驚。
蘇瀾在門內(nèi)走來走去,她的眼神越來越陰郁,突然,她的眼睛一亮:“我就知道,我有辦法!我一定有辦法!”
蘇瀾本想電視柜的抽屜,一個個抽屜尋找,她終于在最左的抽屜里翻出一個筆記本,一頁頁翻出來,翻到了一串地址和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