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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并肩而行

    聞人厄此行目的就是為了給殷寒江煉制一把劍,最好是仙劍,最差也要是把準(zhǔn)仙劍。

    用信物和日后幫助百里輕淼的承諾換來破岳隕鐵后,他便帶著殷寒江再度來到萬里冰原。

    此時萬里冰原應(yīng)改名為萬里火原,十一年前蒼茫的白已經(jīng)變成一片火海,就算是殷寒江與聞人厄這樣的高手,也不敢太過靠近地面,只能在高空中觀察曾經(jīng)的萬里冰原。

    “當(dāng)年紫靈閣那位散仙一直在冰層下借地火修煉,卻一直未能找到雪中焰。百里輕淼在萬里冰原中被凍傷,雪中焰就立刻出現(xiàn)了。本尊為了找到那散仙的本體,掀開萬里冰原的冰層,從此地火失去冰層壓制,改變了萬里冰原的氣候�!甭勅硕虻�。

    就算是除尊上外萬事不留心的殷寒江,也不由疑惑道:“仙靈幻境為何會按照百里輕淼的想象改變?而她想象的物品竟然會變成真實的�!�

    殷寒江取出破岳隕鐵,他有些不敢相信,這等神物竟是真的。

    “它會不會忽然化為一團(tuán)白霧消失?”殷寒江問道,

    聞人厄見他眼神澄凈充滿好奇,不由淡笑下道:“天地混沌之時,萬事萬物也不過是虛無的能量。有先天神祇于混沌中蘇醒,以大法力開天辟地,與天地融為一體,從此有了世界萬物。這便是萬法歸一,天地間的一切都是由最初的‘一’衍化而來�!�

    殷寒江百年內(nèi)修煉至境虛期,悟性也是極高的,他略一思考道:“尊上的意思是,那仙靈幻境既不是山洞也不是宮殿庭院,而是如天地初開時一樣,不過是一團(tuán)混沌能量。我們今日看到的,就是當(dāng)年天地初變時的一個縮影?”

    “或許�!甭勅硕蛞膊惶_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只給了殷寒江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那又如何解釋她睜眼為暗,昏迷為明呢?怎么好像上古傳說中睜眼為白日,閉目為黑夜的燭龍一般?只是剛巧反過來�!币蠛圃离E鐵,至今還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他在裘叢雪與百里輕淼面前始終保持冷靜,依舊是那個沒有感情的殷護(hù)法,唯有在聞人厄面前,終于學(xué)會展露出一點好奇心。

    “這個本尊倒是有一點猜測,”聞人厄沒察覺自己面上露出縱容的笑容,解釋道,“書中提到,百里輕淼前生為先天神祇,司災(zāi)厄、疾病、死亡,她眼中不會看到美好的景象,她視線所及之處,皆是帶來災(zāi)難的生靈。仙靈幻境若僅是一團(tuán)混沌能量,被百里輕淼吸引前來,自然忠實地反映出她的命運�!�

    清醒時陰暗恐怖,唯有夢中恍若仙境。

    這本《虐戀風(fēng)華》也是如此,正如一條評論所說,作者給了女主強(qiáng)大的神格、逆天的資質(zhì)與機(jī)緣、美麗的容顏及美好的品格,作者塑造了一個優(yōu)秀的女主后,交給賀聞朝踐踏。

    百里輕淼大概只有在夢中才能得到她渴望的東西。

    “無論怎樣,破岳隕鐵定是真實的,七彩碧蓮心也一定可以治療賀聞朝的傷,只是百里輕淼的寶物有沒有機(jī)會用到就不得而知了。”聞人厄道。

    其實就算裘叢雪是散仙,也可以回到玄淵宗,幫她搶幾部心法秘訣就是。以裘叢雪的智商,留在上清派也不會對人家門派有什么影響,更不可能成為魔道在正道中的釘子。更何況聞人厄根本沒有一統(tǒng)修真界的野心,按理說他該把裘叢雪帶回玄淵宗的。

    之所以讓她回上清派,是聞人厄很好奇裘叢雪這個劇情中的變數(shù)留在女主身邊會為命運帶來怎樣的改變。

    聞人厄?qū)︳脜惭┑淖龇ǚ浅8信d趣,畢竟正常修者都不會對賀聞朝說出“有靈藥當(dāng)然要救我,憑什么救你個廢物”這般話。

    百里輕淼昏死后,裘叢雪“關(guān)切”地要收魂,這代表她對百里輕淼這個弟子確實是上心了,甚至想要將鬼修衣缽盡數(shù)傳給她,有這樣一位“貼心”的師父跟在女主身邊,劇情會發(fā)展成什么樣子,聞人厄真的很想知道。

    暫且將劇情放在一邊,眼下最重要的是幫助殷寒江煉劍。

    修者有了本命法寶后,能夠憑借法寶的靈性,對“道”的理解變得更通透。聞人厄希望殷寒江收服新劍后,可以放下對他的執(zhí)念,真正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這樣一來,若有朝一日,聞人厄當(dāng)真如劇情所說般身死道消,殷寒江至少可以保持理智,不必像劇情一般瘋癲。

    赤冥劍有靈性,感受到聞人厄想把它煉化,剛一出鞘就要逃跑,卻被血光籠罩住。

    “尊上!”殷寒江完全沒想到,聞人厄竟是自斷一臂,手臂化為的血霧奪走他手上的破岳隕鐵,將其強(qiáng)行與赤冥劍融合在一起。

    “想在地火中心煉制神兵,就必須有人以血魂祭劍�!甭勅硕虻故呛芾潇o地說道,“自古魔道煉器大師都會抓個元嬰期以上的高手作為煉器的容器,將其神魂鎖在法寶中,才能煉制出絕世魔兵�!�

    正道修士煉制法寶當(dāng)然不會選擇同道人修,他們會去捕捉靈修。

    靈修是天地靈物,諸如麒麟、畢方等靈獸,皆屬于靈修。正道修士取靈修內(nèi)丹作為煉器之用,也能煉出準(zhǔn)仙器。

    當(dāng)然,還有一些瀕死的修士,也會融合到法寶中,以求新的機(jī)緣。

    以上幾種方法聞人厄都不會用,元嬰也好、內(nèi)丹也罷,本質(zhì)上皆是靈氣,經(jīng)過修煉后極其濃郁純粹的真元。他與其他修者不同,血修身魂一體,也不存在元嬰,他的身體就是一團(tuán)修煉過后的純血真元,大乘期高手的一臂,足以抵上合體期高手的全部真元了。

    殷寒江想阻止聞人厄繼續(xù)煉劍,卻被一道血鞭捆住。他的法力完全可以掙脫束縛,但血鞭為聞人厄另一臂所化,強(qiáng)行掙脫只會令尊上傷上加傷。

    殷寒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血光裹著赤冥劍與破岳隕鐵沖進(jìn)地火中,同時聞人厄默念心決,那條脫離出去的斷臂開始瘋狂吸收地火的力量。

    “轟隆”、“轟隆”!萬里火原的巖漿中發(fā)出轟鳴聲,無數(shù)滾燙的熔巖在地火的涌動之下沸騰,濺起無數(shù)火光。

    天地似乎感受到一柄偷天之力的神兵即將誕生,雷云籠罩,天劫將現(xiàn)。

    一道溫度高到可怕的熔巖宛若噴泉般高高噴起,直入云端,與第一道天雷相撞,竟是以噴薄之力,迎擊第一道雷。

    雷光中,一柄純黑色的劍逐漸成型,聞人厄當(dāng)下對殷寒江道:“收劍!”

    殷寒江忍著內(nèi)心酸楚沖入雷光之中,他不能讓尊上的心血白費。

    頂著第二道天雷,殷寒江握住那把劍,一道暖流自劍柄涌入殷寒江掌心,他竟從這柄劍中感受到一絲對自己的守護(hù)之意。

    殺意與守護(hù)之心交融在一起,沒有絲毫排斥,竟無比融合,這便是聞人厄的道!

    神器將成,必定要經(jīng)受天雷九道,一道強(qiáng)過一道。前兩道雷光僅是銀白色,第三道天雷竟泛著紫光,殷寒江要想收服仙劍,必須趁著劍成面臨天雷虛弱之時,一邊收服仙劍一邊對抗天雷。

    銀紫色的第三道雷光中,隱隱可以看到殷寒江于空中盤膝而坐,長劍橫在他身前,發(fā)出不甘被煉化的長吟。

    此刻聞人厄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做的,他在距離雷云不遠(yuǎn)的位置,遙望殷寒江。

    若是殷寒江,定能煉化這把劍。聞人厄有這樣的信心。

    雷光中,殷寒江與長劍外漸漸出現(xiàn)一道結(jié)界,守護(hù)著一人一劍,任由第四、第五、第六、第七道天雷劈下都紋絲不動。

    九道天雷,每一道力量皆是前一道的兩倍,第一道尚且可以忍受,到了第八、第九道,已經(jīng)是足以毀掉萬里冰原的巨雷。

    第八道天雷斬下,殷寒江體外的結(jié)界終是被劈出一道裂痕,萬里冰原地火翻騰,整片平原上空的氣溫到達(dá)一個極為可怕的地步,凡鐵若是被拋上這片天空,定會化為鐵水,沒入地火中再也找不到蹤影。

    為了毀去這柄剛剛成型的仙劍,方圓百里的雷云聚攏起來,雷云已經(jīng)完全變成紫色,第九道天雷蓄勢待發(fā)!

    這一次,殷寒江的結(jié)界絕無可能撐過最后一道天雷,若是在此之前他還沒有收服仙劍,人劍皆會在紫色雷霆之下灰飛煙滅。

    殷寒江在結(jié)界中努力與仙劍溝通,希望它能成為自己的劍。他的神魂向長劍釋放了無數(shù)善意,希望它能幫助自己保護(hù)尊上,仙劍卻完全不聽,一味地要闖出結(jié)界,脫離天地的管束。

    為什么仙劍不肯馴服?這是尊上的血魂凝成的劍,繼承了聞人厄一部分殺戮道,殷寒江告訴劍他要守護(hù)聞人厄,劍為什么不服?

    殷寒江百思不得其解,而此刻結(jié)界甚至連第九道天雷的威壓都抵擋不住,于雷云之下破開,殷寒江與那躍躍欲逃的劍完全暴露在雷云之下。

    他已經(jīng)控制不住仙劍,這柄純黑色的劍竟展現(xiàn)出沖向雷云的意圖,它要迎戰(zhàn)天雷!

    殷寒江伸手勉強(qiáng)握住長劍,劍意涌入神魂中,他聽到那把劍在不斷說:戰(zhàn)、戰(zhàn)、要戰(zhàn)!

    激昂的戰(zhàn)意令殷寒江恍惚間回到邊陲小鎮(zhèn),那年他十八歲,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尊上壓制全部修為,像一個凡人般,帶領(lǐng)麾下將士浴血奮戰(zhàn)。聞人厄每一招都未曾回護(hù)自己,哪怕肩膀被一槍刺穿,他的長戟也未因疼痛停下來。

    他呆呆地站在尊上面前,想做尊上的劍,想守護(hù)尊上,可聞人厄的武器是長戟,他對自己說:“本尊不需要你保護(hù)�!�

    不守護(hù)尊上,殷寒江的人生還有意義嗎?

    雷光化為一道紫色巨龍,咆哮著將迷茫的殷寒江卷入其中,遠(yuǎn)處旁觀的聞人厄微微抬手,終又放下。

    這一次他出手相助,殷寒江將永遠(yuǎn)無法走出心魔。

    聞人厄曾說話,他不在乎殷寒江為自己而死,他在乎的是殷寒江為他而瘋。

    魔尊見慣生死,無論是自己的死還是手下的死,他全然不在意。他要的是死得其所,要的是傾盡全力不留遺憾。他希望殷寒江明白,聞人厄想要的絕不是一個應(yīng)聲傀儡,一個只會忠心的下屬,他要是的能夠隨自己一同殺入敵陣的前鋒軍,一把刺入敵人心臟的尖刀。

    殷寒江,能不能明白呢?

    紫色雷霆已經(jīng)完全將殷寒江籠罩住,聞人厄靜靜看著他消失的身影,終究只能到此為止嗎?

    忽地,雷光中“岑”地一聲悠遠(yuǎn)的長吟,一道劍光迎著天雷直沖天際,以劃破天空之勢沒入雷云中,宛若一條黑龍在紫色雷云中翻騰,無數(shù)劍光閃過,雷云轟然而散!

    殷寒江衣衫襤褸,手握一柄劍身、劍柄、劍穗皆是純黑色,劍身時而閃耀點點星光的長劍立于云端,一劍破雷!

    聞人厄聽到他沉聲道:“汝名破軍,破軍劍。”

    星空破軍星異常耀眼,破軍劍嗡鳴不斷,聞人厄喚出七殺戟,發(fā)現(xiàn)七殺戟竟也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是在高興。

    高興天地間誕生了一柄完全理解它的神兵,高興終有一件武器能夠與它并肩而行,登天而上。

    修真路上,絕沒有捷徑。既然已下定決心走一條破天之路,就是舍身成神,這條路上,沒有誰需要守護(hù),只有迎戰(zhàn),以一己之力,迎戰(zhàn)天道!

    殷寒江緩緩地飛到聞人厄面前,眼神深邃難讀,他這一次沒有跪下,而是正視著聞人厄,朗聲道:“殷寒江明白了�!�

    不是屬下,而是殷寒江。

    聞人厄開懷地笑了,七殺戟點了下破軍劍,金戈爭鳴聲不斷,聞人厄欣慰道:“天地之間,能有一人與我并行,本尊很高興�!�

    殷寒江也露出淺淺的笑意,這一次,他終是沒有辜負(fù)尊上的教誨,收服破軍劍,自己的劍意也成了。

    聞人厄不需要殷寒江保護(hù),聞人厄需要一個能與自己背靠著背,執(zhí)起武器,在逆天之路上,神擋殺人,佛擋殺佛的同伴!

    聞人厄放開七殺戟,由著它與破軍劍追逐打鬧,他抬起手,面對殷寒江,握住他的手。

    雙掌凝握成拳,無聲的誓言早已在兩人眼神中立下。

    二人同時望天,七殺與破軍相映成輝,綻放出比以往還要強(qiáng)烈的光芒。

    可與此同時,隔壁貪狼竟也是大放異彩,險些壓過七殺與破軍的光亮。

    “嗯?”聞人厄與殷寒江對視一眼,舒艷艷這是做了什么事情,氣運暴漲呢?

    說起來,正魔大戰(zhàn)之后,他足足有一年沒回玄淵宗,那宗門也不知變成什么樣子了。

    第25章

    以下犯上

    聞人厄本打算等仙劍煉成后便直接去綁架鐘離謙的,此時見到天上閃耀得無比燦爛的貪狼星,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宗門,正魔大戰(zhàn)后玄淵宗亦是損失慘重,無數(shù)高手重入輪回,四位壇主三個重傷一個跑到上清派當(dāng)散仙,左護(hù)法與宗主失蹤,還全乎的人似乎只剩下一個右護(hù)法了。

    “說起來,本尊就算綁了鐘離謙,也得有個關(guān)押他的地方�!甭勅硕虻�,“右護(hù)法對男女情愛之事比我們清楚,如何安排鐘離謙對百里輕淼動心,也得交給她。”

    收服仙劍后,殷寒江明白自己不能做尊上的應(yīng)聲傀儡,而是要做聞人厄的幫手,為他分憂。

    他努力想了想道:“右護(hù)法野心不小,玄淵宗群龍無首,恐生亂象�!�

    “我觀她倒是過得風(fēng)生水起�!甭勅硕蚯屏搜圬澙切堑溃耙擦T,左右距離百里輕淼與鐘離謙相遇還有幾十年,我們時間多得是,回玄淵宗整頓一下吧�!�

    “是�!币蠛瓚�(yīng)道。

    離開前,聞人厄低頭看了眼被天雷劈得沒多少地火的萬里冰原,原本再過上百年,新的冰層就會掩蓋住下方的地火,此處重新變?yōu)槿f里冰原。這次天雷劈下后,余波消耗了不少地火之力,山石碎成土壤,慢慢覆蓋住已經(jīng)漸漸沉睡的地火。

    雷火交加之下,新的土地中蘊(yùn)藏著龐大的能量,這些能量能夠滋生出新的生命。

    腳下這片土地,遲早會變成巨大的平原。

    聞人厄只看了一眼,便不再關(guān)注,血遁離去。殷寒江祭出破軍劍,御劍跟上聞人厄。聞人厄的確降低速度等待殷寒江,不過這次殷寒江御劍的速度比過去提升太多,聞人厄見他能夠跟上自己,便又加快速度。

    殷寒江催動破軍劍,依舊穩(wěn)穩(wěn)跟上,與聞人厄保持落他半個身子的距離。

    直到聞人厄?qū)⑺俣忍嵘吝^去的兩倍,殷寒江的加速才停止下來。

    之前他們來萬里冰原消耗了大半天,這一次只用了一個半時辰便回到玄淵宗腳下。聞人厄沒有直接回到總壇,而是在附近停下,滿意對殷寒江道:“殷護(hù)法終于明白何為御劍,而非劍御人了。”

    過去殷寒江飛得一向慢,除了他境界低外,還因為魔劍沒有與他心意相通,他需要分心壓制赤冥劍,拖慢了殷寒江的腳步。

    “劍修本就是所有修者中實力最強(qiáng)的,殷護(hù)法過去能以弱勝強(qiáng),其實是被魔劍所控制,那不是你的力量,也并非你的劍意。此次你融合自己的本命法寶,屆時讓本尊看一看,真正銳不可當(dāng)?shù)膭π蘧烤褂卸鄰?qiáng)�!甭勅硕蛴霉膭畹难凵窨粗蠛�。

    殷寒江卻盯著聞人厄至今未能重新生長出來的手臂,面色不太好。

    “不必?fù)?dān)心,”聞人厄捂了下自己的手臂,“畢竟是割裂神魂,一時半會難以復(fù)原。些許小傷,不會影響本尊收服玄淵宗�!�

    殷寒江捏緊手中劍,他絕不會浪費尊上以血魂為自己煉制的劍。他抱拳道:“玄淵宗護(hù)山陣法發(fā)生改變,與過往完全不同,屬下為尊上開路破陣!”

    “那倒不必,”聞人厄壓下殷寒江的戰(zhàn)意,“我倒想看看右護(hù)法這些時日做了什么,我們?nèi)羰侵苯雨J入,她那么識時務(wù)的人,定然立刻投降,就沒意思了�!�

    聞人厄以幻覺隱去兩人身形,在陣法外轉(zhuǎn)了一圈,果然找到幾個來來回回的門人,都是生面孔,也不知從哪兒招來的。

    聞人厄附到一人體內(nèi),跟著隊伍進(jìn)入,很快掌握了新陣法進(jìn)出的口訣。他悄無聲息地離開那位門人的身體,回到護(hù)山陣法旁邊,小小地開啟一個入口,引殷寒江進(jìn)來。

    玄淵宗可沒有宗門內(nèi)不能飛行,同門不可私下斗毆的門規(guī),大家在山門中可以隨意挑戰(zhàn),誰拳頭大誰上位。聞人厄與殷寒江直接來到舒艷艷的道場,她的道場在總壇中一個靈氣比較濃郁的山峰上,建了個宛若俗世皇宮般的宮殿,宮內(nèi)到處是臥室、溫泉、草坪等等,方便舒艷艷隨時修煉。

    沒有尊主傳喚或是下山尋找好的苗子做屬下,舒艷艷大部分時間都在道場修煉,今日卻人卻不在,甚至連她那些一同修煉的屬下也沒幾個留在道場中。

    聞人厄與殷寒江來到宮殿中,見里面很多房間都空了,連床都不剩幾個。兩人聽到有人靠近的聲音,立刻隱藏起來,見是舒艷艷平時最喜歡的下屬帶著幾個功力低微相貌也普普通通的手下道:“你們兩個去攬月殿,你們?nèi)齻去摘星殿,將物品收入儲物法寶中時一定剛要小心右護(hù)法的床,絕對不能磕了碰了,萬一護(hù)法修煉時被咯到,你們罪過就大了!”

    他囑咐人去收拾東西,自己卻像個大爺般坐在主殿中,端著個裝滿靈果的盤子吃得歡。

    殷寒江看得清楚,玄淵宗只有一棵樹上會生長這種靈果,那棵樹就在尊上的后院!

    他剛想上前,被聞人厄攔住。趁著其他人去搬家,聞人厄化成血光,占據(jù)那人的身體,對殷寒江道:“你掩蓋了容貌,我們?nèi)粫易o(hù)法。”

    殷寒江本打算用法術(shù)改變?nèi)菝玻瑓s想到舒艷艷法力不低,定能認(rèn)出來。他擔(dān)心自己壞了尊上的計劃,便從儲物要帶中取出一個黑色的鬼面具,戴在臉上。

    聞人厄看到那面具心頭猛地一跳,他剛要說什么,就見幾個手下返回,對他道:“赫連大人,我們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了�!�

    聞人厄只得壓下心中的疑問道:“隨我走�!�

    他瞧了眼戴著鬼面具的殷寒江道:“你也跟上。”

    幾個手下疑惑地偷瞧忽然出現(xiàn)的殷寒江,聞人厄聲音中加上一絲怒意:“看什么看,護(hù)法的新弟子不愿見人,把頭都低下來�!�

    一開始被舒艷艷領(lǐng)上山的人,有些是不太愿意讓人看到自己的臉,幾個手下不敢質(zhì)疑,快步跟上“赫連大人”,飛往聞人厄居住的主峰。

    剛到玄淵宗的正廳,就見舒艷艷穿著一件艷麗的大紅衣衫,正與另外一名下屬對話。

    只聽那名下屬道:“大人,四位壇主已經(jīng)全部帶到主峰,該如何處置?”

    舒艷艷略一思索,好看地笑起來道:“袁壇主嘛,生得太丑了,也不知他怎么就喜歡給自己弄那么一副肥嘟嘟的樣子,我不喜歡他那副皮囊,先封了法力,關(guān)在地底水牢中。苗壇主長得倒是挺好,可誰知他會不會留兩個保命用的蠱蟲,我可不想被咬上一口,也關(guān)水牢。至于剩下的阮壇主與新封的師壇主……放我房間里去,我好好享用一下。”

    “是�!蹦窍聦冱c頭應(yīng)下。

    “哎,等等!”舒艷艷忽然叫住他,托起那人的下巴,在那生得極其俊俏的下屬臉上留下一個香吻,嬌聲道,“我忘了道場剛搬,你把他們送到聞人厄的房間里,自己也留下,等下本護(hù)法……不,本尊好生疼愛你們�!�

    聽到她竟要用尊上的房間行那等事,殷寒江怒不可遏,抽出長劍斬向舒艷艷。舒艷艷身上的紅袍也是一件上品防御法器,她沒將這突然出現(xiàn)的鬼面人當(dāng)回事,還當(dāng)是哪個壇主的手下,揮袖擋過去,熟料衣袖連同半條手臂竟被這一劍生生砍下!

    “什么人!”舒艷艷怒不可遏,掌心綻開一朵妖嬈的花,彼岸花出手。

    她那下屬趕忙撿起掉在地上的手臂,等舒艷艷打完后還能把手接上。

    “好強(qiáng)的劍意!你是天劍門的人嗎?是如何潛入我玄淵宗總壇的?”舒艷艷驚呼一聲,運足真元,彼岸花于正廳內(nèi)開放,無數(shù)血紅色的花朵鋪成殷寒江腳下的路,化成十二天魔糾纏在殷寒江面前。

    十二天魔善勾起人的心魔,摧毀修者的丹田,心神稍一放松就會被它們控制。殷寒江卻當(dāng)各色美艷天魔為糞土,他眼中只有舒艷艷,只有當(dāng)斬之人!

    破軍劍上北斗星光閃爍,黑色劍影遍布整個正廳,十二天魔被釘上墻上,彼岸花被劍意撕碎的花瓣在空中飄起一場紅色的花瓣雨。

    舒艷艷見對手心性堅定,不受天魔所困,當(dāng)下也不再隱藏實力,她完全吸收賀聞朝的元嬰后已是大乘期五層的高手,天地靈氣隨她調(diào)用,翻手之間,碎花化為紅菱,片片落在殷寒江身上,將他牢牢困在其中。

    彼岸花為跗骨魔花,沾上身就會吸收對方的真元,殷寒江整個人全被花瓣糊住,真元源源不斷流失著。

    旁觀的聞人厄心中暗嘆,就算殷寒江已經(jīng)磨練出自己的劍意,大乘期與境虛期終究差了一個境界,看來還是需要他出手……

    聞人厄正欲相助時,只見墻上釘住十二天魔的劍飛起,于殷寒江四周組成劍陣,齊聲長吟,紅色碎花隨著劍吟不斷震顫,碎花包裹中的那個人,手掐劍訣,十二柄劍分裂為無數(shù)道小劍,劍氣之下,碎花紛飛。

    鬼面人自花瓣中躍出,長劍直指舒艷艷心口!

    舒艷艷與殷寒江斗法失敗,閃避不及,雖躲開要害,卻還是被長劍刺穿左臂。

    她忍著劇痛對手下道:“還等什么,布陣!”

    而她那位姓赫連的手下身上忽然散出一團(tuán)血霧,凝成一個獨臂人,那人站在鬼面人身后,從容對舒艷艷道:“右護(hù)法,本尊不在玄淵宗這些時日,你代理宗主可辛苦?”

    見他現(xiàn)身,鬼面人也取下面具,露出殷寒江冷冰冰的臉。

    舒艷艷一見二人相貌,當(dāng)即“噗通”一下雙膝跪地道:“尊上,你可算回來啦,四大壇主意圖謀反,屬下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制服�。 �

    作者有話要說:

    舒艷艷:我短暫的夢,醒了。

    第26章

    整頓宗門

    “都說說吧。”

    玄淵宗正殿內(nèi),一黑衣獨臂男子坐在高高的座位上,左側(cè)立一抱劍護(hù)衛(wèi),下方跪了好幾排人,四位壇主、一位護(hù)法五人跪在最前排,后方跟著他們的下屬,五個勢力隔得很遠(yuǎn),涇渭分明。

    聽到上首那獨臂男子開口,下方五人身體俱是一抖,誰也不敢率先開口。

    “本尊并未生氣,”聞人厄僅剩的手臂撐著扶手,慵懶且享受地看著自己的屬下,悠然開口道,“本尊只是好奇,兩位大乘七層的高手,兩位境虛期頂尖高手,是如何被一個大乘期五層戰(zhàn)力一般的護(hù)法一網(wǎng)打盡的?”

    見下方幾人依舊不敢開口,聞人厄又道:“相處近百年,你們應(yīng)該了解本尊。本尊不在意下屬是否反叛,玄淵宗本就是魔宗,修煉方法不忌,每個門人皆是隨心而為,本尊不在意你們是練蠱蟲、媚術(shù)、鬼修、龜殼還是弄權(quán)。玄淵宗容得下你們所有的小心思,唯一容不下的,就是無用之人。”

    他這話一說,舒艷艷可就精神了,她跪得依舊標(biāo)準(zhǔn),不過背脊挺直。這次叛亂,怎么說她都是最終贏家,按照尊主說說,她是最有用的,比旁邊跪著的四個強(qiáng)多了。

    見舒艷艷跪直了,聞人厄便道:“舒護(hù)法,本尊觀你似有話說。”

    “尊主,”舒艷艷提氣朗聲道,“其實這件事歸根究底算起來,不怪屬下,屬下也不過是阻止幾位壇主內(nèi)訌而已。尊主之前有令,您不在宗門時,護(hù)法有權(quán)代理尊主。屬下見幾個壇主大打出手,怎么能不痛心疾首,不出面阻止呢!至于把師壇主和阮壇主搬進(jìn)房里這事……尊主你是知道屬下的,屬下經(jīng)手的事,怎么可能不給自己撈點好處?”

    聞人厄滿意點頭,對殷寒江道:“殷護(hù)法,還記得本尊之前怎么說來著?你我若是直接破陣闖進(jìn)玄淵宗,舒護(hù)法直接恭迎本尊,就沒這么多熱鬧可看了,是不?”

    殷寒江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尊上有這般調(diào)皮的表現(xiàn),心中暗笑,面上卻絲毫不顯,順從道:“尊上說的是。”

    他這么一說,舒艷艷臉皮再厚也有點編不下去,只好話鋒一轉(zhuǎn)道:“這件事吧,論起來還是要從阮壇主說起,要不是他扶持師壇主上位,聯(lián)手對付苗壇主,屬下區(qū)區(qū)一個剛晉升大乘期,法力又不是特別高,只會用媚術(shù)的人,怎么能制服四位壇主呢?”

    “舒艷艷,你休要血口噴人!”脾氣暴躁的阮壇主實在忍不住了,他一拍地板道,“師壇主是我扶持上來的嗎?你自己拍拍胸口再說一遍,他是誰扶持起來的?!我他媽真是眼睛瞎了眼同他這么個兩面三刀的小白臉合作,等老子脫困看我不日死他!”

    師壇主是個皮膚蒼白面有病色瞧起來像是個文弱書生的細(xì)瘦男子,聽到阮壇主的話,他抬起手捂在唇邊,輕輕咳了幾聲,虛弱地說道:“阮壇主,你說我兩面三刀我可就不認(rèn)了,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與你合作,你自己跑到我這里,叭叭叭說了一堆要教訓(xùn)苗壇主的話,還要借我的病氣將苗壇主的蠱蟲全部弄虛弱。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和代理宗主與總壇的袁壇主商量嗎?”

    師壇主話一出口,苗壇主陰柔地說道:“你商量過后的結(jié)果就是按照阮壇主的原計劃,過了病氣給我,把我蠱蟲全弄得病懨懨的,讓阮壇主拿著大錘子在我身上足足砸了一千多下是嗎?”

    師壇主咳得蒼白的臉上涌現(xiàn)出一絲不正常的潮紅,他輕聲道:“瞧您這話說的,阮壇主那不也病了嗎?這都是袁壇主出的主意,他說要阻止兩位破壞我們玄淵宗的團(tuán)結(jié),最好的辦法是讓兩位都冷靜一下。”

    胖嘟嘟的袁壇主這回也不愛聽了,瞇起小眼睛道:“可是師壇主,我可沒讓你告訴他們都是我逼你做的。也沒讓你給苗壇主留一口氣,給他機(jī)會放蠱蟲咬我啊!”

    “咬你怎么了?”苗壇主冷笑道,“我只是懊惱自己被某個傻子捶了一千多下,沒有真元維持,否則我直接用你那一身肥肉養(yǎng)蟲子,你的真元夠我養(yǎng)出一只王蠱了!”

    “袁壇主,你怎么不說說你逼我過病氣之前,對我施展的秘術(shù)呢?”師壇主道,“是你暗中扶持我接替裘壇主的位置,還暗中許諾我,說聞人厄已死,到時候你當(dāng)尊主,我當(dāng)護(hù)法。為了控制我,抽了我一縷神魂刻在令牌上,你只要捏碎令牌,我就會神魂重創(chuàng),永世不可能晉升大乘期。我為了奪回令牌,當(dāng)然要與苗壇主合作,保護(hù)自己!”

    “尊上您看,這能怪屬下嗎?”舒艷艷纖纖玉指點向四人,一臉無辜道,“我趕到的時候啊,苗壇主被捶成肉餅,師壇主正要抽袁壇主神魂煉魂,阮壇主抱著龜殼大罵師壇主背叛自己,一邊咳嗽吐血一邊暴打師壇主。身為代理宗主,屬下怎能讓他們在總壇如此放肆,自然要一視同仁,徹底制服他們!”

    聞人厄緩緩點頭:“嗯,舒護(hù)法所言極是,不過還是要麻煩舒護(hù)法將搬進(jìn)本尊房間里那張足有百米長寬大床燒了,本尊一般不需要那么大的床。”

    舒艷艷臉色一僵,后背又深深彎下去,慫慫地說道:“尊上,那個是萬年寒玉床,我耗費數(shù)十年的功夫才搜集到材料打磨出來的,燒、燒不掉的。”

    “那就砸了,”聞人厄淡淡道,“你親手砸,一塊一塊搬出去,本尊看著你動手。”

    “是�!笔嫫G艷不敢再說話,她的手臂還在腳邊放著呢,至今不敢接回去。

    聽到尊上開始挨個懲罰下屬,四位壇主也不敢互相指責(zé)了,紛紛閉上嘴,等待聞人厄處置。

    “殷護(hù)法,你覺得他們幾個都有什么罪?”聞人厄沒有直接作出決定,而是詢問殷寒江的意見。

    殷寒江聽到這些人不去努力尋找受傷的尊上,反而在玄淵宗爭權(quán)奪利,心中早已怒不可遏,聽到聞人厄的話,果斷道:“右護(hù)法舒艷艷妄自尊大,占據(jù)尊上道場,且自稱‘本尊’,當(dāng)毀去她道場,散盡下屬,封住口舌,禁欲禁言百年�!�

    “太狠了吧!”舒艷艷猛抬頭看向殷寒江,總覺得左護(hù)法與以往有些不同了。

    殷寒江沒理會她,繼續(xù)道:“四位壇主如尊上所說,最大的罪不是犯上,而是無能,四人只顧自相殘殺,被右護(hù)法漁翁得利,不配為壇主。不過,阮壇主一人重創(chuàng)苗、師兩位壇主,實屬不易,可適當(dāng)減輕處罰�!�

    聞人厄有些意外,他看向殷寒江道:“本尊以為你對我以外的每個人皆是一視同仁,不曾想,殷護(hù)法與阮壇主關(guān)系還不錯�!�

    殷寒江抿了下唇,沒有回答。他倒也不是與阮壇主關(guān)系好,只是正魔大戰(zhàn)時,曾與阮壇主并肩作戰(zhàn)罷了。

    “那就如殷護(hù)法所說吧�!甭勅硕蛑讣馇昧饲梅鍪�,下了命令。

    舒艷艷的嘴還是有用的,聞人厄便沒封她口舌,而是命她自己親手砸了所有的床,燒了道場中宛若皇宮的屋子,還把她的下屬全部收進(jìn)總壇做雜役,由苗壇主在每個人身上放個蠱蟲,只要這些下屬動了與舒艷艷歡好的心思,苗壇主就會立刻知道。

    至于四位壇主,聞人厄認(rèn)為無能之人只配無能者懲罰。他讓袁、苗、師三位壇主互相想個法子懲罰對方,最后只要把結(jié)果報上來就好。至于阮壇主,既然殷護(hù)法求情,就放他一馬。

    短短一天,聞人厄便將一團(tuán)亂麻的玄淵宗整頓好,每個人都安安分分的,再也不敢生異心。

    觀看了一會兒三位壇主你放蠱蟲咬他,我過病氣給你的懲罰手法,聞人厄略覺無聊,便帶著殷寒江回房。舒艷艷早已將大床含淚親手敲碎,并一一放回人間,數(shù)年后那里便會成為一個玉礦。她自己表示,床是剛搬進(jìn)來的,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尊主就回來了。

    看舒艷艷說這話的表情,似乎挺后悔的,后悔沒趁著尊主回來前先享受一次。

    一進(jìn)房門,殷寒江便嗅到一股獨屬于舒艷艷的香氣,是她那張床帶的味道。他眉頭一皺,破軍劍出鞘,劍氣橫掃整個房間,將氣味驅(qū)趕出去。

    “不必那么麻煩,”聞人厄道,“讓舒艷艷親手把我這屋子翻修一下就是�!�

    “不用她,屬下去做�!币蠛镏鴼獾�。

    聞人厄沒有阻止他,詢問了殷寒江阮壇主的事。

    殷寒江一五一十說了,連阮壇主當(dāng)時怎么罵他的也沒錯過,聞人厄挑眉道:“哦?原來阮壇主還有這等癖好,看來不滿足他是不行了�!�

    “滿足?!”殷寒江直接破聲,嗓子一下子就啞了,要怎么滿足?

    聞人厄見他一臉驚嚇,忙道:“他不是想日姥姥么,從裘壇主那些鬼修中選個尸體尚在且腐爛生蛆的,本尊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日!”

    殷寒江這才放下心來,低聲道:“不過是一些口舌之利罷了�!�

    “本尊也不過嚇嚇?biāo)��!甭勅硕虻溃氨咀鹉莻尊主不在護(hù)法代理的命令是專指你的,正魔大戰(zhàn)時你的做法不僅是救了本尊一個,更是令整個戰(zhàn)局形勢逆轉(zhuǎn),阮巍奕幫你是他應(yīng)做的,沒必要感謝。本尊倒是要讓他知道,話不能亂說,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罵的!”

    見聞人厄一副為自己撐腰的樣子,殷寒江心里就覺出一絲甜味,他默默地站在聞人厄身后,由著尊上幫自己出氣了。

    裘壇主的鬼修早被師壇主接手,他一聽說可以親自選人懲罰阮壇主,邊咳嗽邊拍胸脯表示,自己一定精心挑選一位屬下與阮壇主雙修,還特意從舒護(hù)法那里求了一份心法。他手下有肉身的鬼修聽說可以找阮壇主補(bǔ)一補(bǔ),紛紛報名主動獻(xiàn)身,熱情高漲。

    殷寒江:“……”

    總覺得師壇主的手下似乎不會嚇唬嚇唬就算了。

    聞人厄見玄淵宗的手下們又恢復(fù)了以往“和諧相處”的模式,不會去外面搗亂禍害普通人,而是內(nèi)部消耗了,心中十分滿意,回到修煉的道場中靜心看書。

    看的自然是《虐戀風(fēng)華》。

    百里輕淼辭別他二人大概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就算裘壇主再拖,也該回到上清派,他很想看看賀聞朝那邊如何,元嬰有沒有恢復(fù)。

    作者果然又修文了,以百里輕淼的視角記載了自上清派與師兄告別到仙靈幻境尋寶的全過程,這一修文評論是徹底炸鍋,變得比原文的字?jǐn)?shù)還要多——

    【等等,慢著!百里輕淼那個前輩說他叫什么?聞人厄!我霸道帥氣的男二號,怎么就變成百里輕淼的前輩了呢?】

    【說真的,之前看到那位黑衣前輩出場,送百里輕淼火羽氅闖萬里冰原的時候,作者沒有詳細(xì)描寫外貌,我還以為是個老頭子呢。】

    【老頭子沒錯啊,聞人厄都三百歲了,就是臉長得好而已,修真者不論年齡,沒看紫靈閣主一千歲賀聞朝都娶嗎?我們魔尊三百歲在修真界還是一個小年輕好么?】

    【如果黑衣前輩是聞人厄,那他身邊一直跟著的吸收了雪中焰的男子,就是殷寒江?艾瑪,童年陰影又來了,誰來幫我點一盞尸油燈�!�

    【修文后聞人厄說,破岳隕鐵要給殷寒江練劍?等下我捋捋,聞人厄保護(hù)百里輕淼取雪中焰是為殷寒江,拿破岳隕鐵是為殷寒江,給女主魔尊信物還是因為殷寒江……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作者這幾年是受了什么刺激?女主和男二對手戲全給了男四號,男二號被女主所救的劇情,給了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出來,腦子看起來有點問題的清雪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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