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母子兩抱在一起哭的好不傷心。
恰好這時遲大寶摟著何翠文從外面遛彎回來。
聽到他們的對話，何翠文臉色一變，掐了一把遲大寶。
遲大寶連忙把自己一家摘了出來，“我們沒錢啊，二寶你也是的，太不懂事了�！�
王彩鳳瞪了遲大寶一眼。
遲大寶脖子一縮，趕緊牽著媳婦的手回房。
走之前，何翠文不知道想到什么，咕嚕一句：“我們賺的錢都在爸媽手里捏著，哪有錢去幫別人啊，要借錢也是去中嫁出去的兩個女兒啊。”
一聽要找女兒，遲大寶頓時一個激動。
一巴掌拍在何翠文胳膊上，“家里的事你一個娘們插什么嘴，還不快滾去做飯！”
這個死婆娘，居然拾掇他老娘去找遲穗和遲寶珠。
這兩個人手里都有自己的把柄，萬一惹急了把他咬出來咋辦。
女人就是目光短淺！
何翠文抱著自己的胳膊，垂下眼，不甘心地回嘴：“我還不是為了咱家�！�
“現(xiàn)在不把他推出去，未來咱兒子怎么辦？”
遲大寶摸了摸下巴，“這倒也是�！�
......
季元初說到做到。
遲穗身上來事這五天，他愣是沒讓她出門。
而且每天不是肉就是蛋的，早上起來還要給她煮一杯紅糖姜茶給她暖肚子。
遲穗前段時間掉下去的肉，短短五天就被他給補回來了。
這天早上季元初又要給她去主紅糖姜茶，遲穗連忙拉住他的手。
“我已經(jīng)好了，不用喝了。”
季元初摸了摸她軟乎乎的小肚子，“真的好了？”
“當然”
對上他深邃的雙眼，遲穗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問的這話里還有另一層意思。
遲穗舔了舔下嘴唇，“可能......還沒好吧。”
季元初輕笑一聲，“那就再喝最后一天�！�
今天不用去上工。
吃完早飯，遲穗坐在房間里看書，季元初則在整理這些天晚上弄到的野味山貨。
野兔、野雞、狍子，還有竹蓀、猴頭菇等等。
正好另一個朋友還搞了一批草魚和鰱魚，這一趟估計可以賺不少。
“穗穗，我明天早上去趟縣城，你在家里等我�！�
遲穗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抿了抿嘴唇，“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太冷了，你就在家里乖乖等我，回來給你帶肉餅。”
遲穗放下書，跑到季元初身邊抱住他的脖子，“我數(shù)學(xué)很厲害的，到時候我可以在旁邊幫你收錢�！�
“而且我還有你跟我買的新棉襖哦，不冷的。”
“到時候我要去賣魚，魚腥味那么重，你確定要穿著新棉襖一起去？”
賣魚？！
遲穗眨眨眼，饞了，“什么魚啊，有草魚嗎？”
這個時候的草魚最肥了。
正好家里蘿卜也成熟了，草魚燉蘿卜最好吃了！
季元初：“......你在家等我，明天就跟你帶一條草魚回來。”
“唔。”
最終，遲穗拜倒在草魚燉蘿卜的誘惑下。
第二天一早，還不到三點，季元初就出門了。
他背著麻袋走到村口，沒等多久，不遠處響起拖拉機的響聲。
“等多久了�！�
“沒多久。”
季元初穿著一身破棉襖。
脖子上圍著圍巾，將半張臉都遮住了，只露出一雙眼。
他動作熟練地把麻袋放在拖拉機上，手用力一撐，跳上車，“走吧�！�
“嗯�！�
“你媳婦沒跟著一起？”
季元初搓了搓手，“太冷了，她要跟我沒同意�！�
“哈哈哈，這倒是。”
季元初坐在拖拉機上，腦子里不知道怎么想去遲穗之前問自己，坐拖拉機坐這么久屁股麻不嘛。
嗯。
他今天切身感受了一下，是挺麻的。
“對了，等會跟我留一條魚�！�
前面的男人咧嘴一笑，“行，別說一條，兩條都行�！�
快到年底了。
肉不知道多搶手，更別提新鮮的魚了。
雖然價格貴點，但不要票。
季元初他們一車子魚，一個上午不到就賣完了。
他那袋子山貨野味稍微難賣點，但到了中午的時候還是賣完了。
他跟同伴剛收拾完東西離開。
走到不遠處，后面突然一陣嘈雜。
他同伴回頭看了眼，不少人提著籃子慌慌張張地從巷子里面跑出來，“最近咋抓地這么嚴？”
“快過年了吧�！�
同伴縮了縮脖子，“這倒也是�！�
他摸到懷里的那一包票子，笑瞇了眼，“過兩天還搞不？”
“搞！”
回去的路上，季元初手里拎著一大條魚，好不惹眼。
“元初又去鎮(zhèn)上了？”
“嗯�！�
“買這么肥一條魚，不便宜吧。”
“還好，跟別人用東西換的�！�
大伙都知道季元初身手好，經(jīng)常去山上摸點東西。
為此他這么說，人家也沒懷疑。
就是眼里都寫著艷羨。
這么肥一條魚啊，可以吃幾天了。
恰好這時候王彩鳳從娘家回來，看到季元初手里拎著這么大一條魚，心思微動。
回家把東西一放，從櫥柜里摸了兩個蛋，就出門了。
第29章
搬去城里住
季元初回到家時，遲穗正好給家里的菜澆完水。
蘿卜一個個水靈靈的，看著就好吃。
嘎吱一聲，院子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遲穗抬眼，看到是季元初回來了。
她連忙放下水瓢迎了上去，“季大哥你回來了！”
“穗穗等等。”
眼看著遲穗就要撲上來，季元初連忙擋住她，“我身上有味。”
他把魚放在桌上，“我現(xiàn)在把魚殺了，然后去洗澡換衣服�！�
遲穗點點頭，“好大的魚啊，我們可以吃兩頓了。”
“嗯，一半今天晚上吃，另一半曬干�！�
季元初開始殺魚，遲穗就自告奮勇去廚房燒熱水。
這樣季元初殺完魚就有熱水洗澡了。
“對了，我回來的時候碰到媽了，她等會可能會過來。”
聽到季元初說碰到“媽”，遲穗愣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是王彩鳳。
她皺了皺小臉。“啊，會不會來分我們的魚啊�！�
“應(yīng)該不會。”
遲二寶的事季元初有耳聞。
王彩鳳估計都焦頭爛額了，應(yīng)該不會把注意力放到魚上。
按王彩鳳的做事風格，說不定還會提點東西過來。
遲穗比劃了下魚的大小，跑到菜園子里拔了個中等大小的蘿卜。
蘿卜剛拔出來，王彩鳳就來了。
“穗兒，在家不�！�
聽到聲音，遲穗和季元初對視一眼。
季元初笑笑，“去開門吧�！�
“嗯�！�
遲穗打開門，迎面就是王彩鳳的笑臉。
她看到遲穗身上的新衣服，笑容頓時更深了，“媽給你帶了兩個雞蛋過來，元初跟你爸都在家不�！�
無事不登三寶殿。
王彩鳳這么殷勤，估計有啥事。
遲穗心里過了一遍，淡笑，“都在家，元初在殺魚，爸在后面忙，媽你今天過來有什么事嗎？”
“嗐！”
王彩鳳瞪了她一眼，“沒事不能過來看看你，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結(jié)婚這么久也不說回去看看，女兒不回來，可不只能我這個做媽的自己來了？”
遲穗被她這一番話說的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上次在遲寶珠結(jié)婚的那天，明明都撕破臉了。
王彩鳳居然還能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跑過來說這么一番話。
真厲害。
遲穗尬笑，“是嗎，那媽快進來吧�！�
王彩鳳一進屋，就看到院子里的菜地和兩只肥雞。
嘖。
小日子過的還真不錯。
“元初在殺魚啊�！�
她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兩人的臉色。
季元初還是那么黑，但人明顯比之前精神多了。
這男人是要一個女人來幫忙打理家里。
再就是遲穗了。
一身衣服都是新做的，小臉白里透紅，光是看著就知道日子過的好。
相比之下。
寶珠最近兩次回來都是一身傷。
雖然她嘴里沒說具體發(fā)生了啥，但王彩鳳這些年又不是白活的，哪能猜不到周凱那混蛋是怎么欺負自己女兒的。
關(guān)鍵是遲寶珠還被瞞在鼓里，問自己為什么她還沒懷上孩子。
想到這里。
她看向遲穗的眼神中就不知不覺帶了恨意。
要不因為她，她的寶珠也不至于嫁到周家那個狼窩。
遲穗察覺到王彩鳳的情緒，皺了皺眉，后退一步假裝去給她倒水。
“媽你坐吧�！�
“行，穗兒你們家院子收拾的不錯啊，菜都長的好。”
“還行吧，媽你等會回去的時候帶把青菜回去，這青菜可甜了。”
孝字大過天。
就算大家伙都知道王彩鳳是怎么對待自己的，但她是王彩鳳養(yǎng)大的。
只要他們短時間內(nèi)不能離開大河村。
她就不能率先拒絕跟王彩鳳往來。
王彩鳳笑笑，“行。”
“穗兒，別忙了，過來跟媽說說話�！�
遲穗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媽您喝。”
“嗯，看到你們?nèi)兆舆^的不錯，媽心里也踏實了。”
王彩鳳說著，突然揉了揉眼，“就是你二哥不成器啊，我跟你爸睡覺都睡不著�！�
遲二寶？
他又干啥了？
難道是賭博了？
可原著里遲二寶出事不是在周凱上大學(xué)之后嗎？
遲穗當做沒聽出王彩鳳話里的話一樣，跑去田里摘了把小白菜。
“這小白菜可甜了，媽你拿回去炒了吃，保證你啥煩心事都沒有！”
王彩鳳：“......”
遲穗故意裝傻，王彩鳳也懶得跟她繞了。
“穗兒，你跟元初手里寬裕不，我”
“不寬裕。”
遲穗嘆息一聲，搶在王彩鳳前面開口：
“我跟元初剛還在說沒錢過年，想著去找誰借點錢過個年呢�！�
“對了媽，你手里寬裕嗎，元初不是給你你們一百塊彩禮嗎，媽當時說彩禮錢你幫我保管，等我手里差錢了，就來找你拿�！�
王彩鳳：“......”
遲穗一邊說，一邊朝季元初擠眼。
季元初咳了聲，“是的�！�
“媽。”
遲穗一臉苦逼地看著王彩鳳，“你看你能先拿五十塊錢給我跟元初嗎？”
“什么？！”
王彩鳳被遲穗這獅子大開口弄得直接從凳子上跳起來。
“我哪來的錢？！”
“啊，我之前的彩禮呢？”
王彩鳳面色不自然，“給你置辦嫁妝不要錢？你大嫂懷孕了馬上要生孩子不要錢？”
“枕巾才多少錢啊，再說了，大嫂生孩子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結(jié)婚她一分錢都沒出吧，這大嫂可太摳門了，以后她生孩子我也一分錢不出。”
王彩鳳被遲穗刺激地額角直跳。
“那是你大嫂，親戚之間哪是這么算的！”
“反正媽你說啥就是啥，就是我沒錢了，你能不能給點錢給我？”
“我也沒錢。”
王彩鳳瞪了遲穗一眼，一把抓起桌上的青菜，“家里還有點事，先回去了，你跟元初好好過日子，節(jié)約的，存點錢知道不？”
存錢去補貼你的兩個兒子嗎？
“我也想啊，可這不是沒錢啊，元初這么多年才存了一百塊錢，全被媽拿去了�！�
聽不下去了。
再跟遲穗這丫頭說下去王彩鳳覺得自己可能會暈過去。
“行了行了，媽回去了，過兩天再來看你�！�
看到王彩鳳落荒而逃的身影，遲穗捂住嘴笑彎了眼。
季元初看到她這么開心，眼里也不禁添了幾分笑意。
“穗穗，
你想搬走嗎。”
第30章
一滿盒子全是錢
“搬走？”
遲穗愣了下，現(xiàn)在不是限制人口流動嗎？
沒有介紹信去城里都會被當做盲流抓起來，更別提搬走了。
“嗯�！�
季元初洗了個澡，確定身上沒有魚腥味后，他牽著遲穗的手回房。
接著，他從床下掏出一個鐵盒子。
在遲穗疑惑的目光中，他把鐵盒子打開。
“天吶！”
一滿盒子全是錢！
季元初把盒子遞給她，“這里應(yīng)該還有一千左右。”
說著，他又蹲下身，從麻袋里拿出自己今天賺的錢，“今天賺了一百五，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千二�！�
他把錢全部放到遲穗面前，“這些錢，我們可以在縣城買一套小房子。”
這個年代雖然表面上不允許交易。
但私下買賣房子的人還是很多。
就是不能過戶，寫個證明。
就是不夠保險。
因為現(xiàn)在很多房子產(chǎn)權(quán)都不清晰，買了后面說不定會很麻煩。
這一千多塊錢也就打了水漂。
遲穗很快理清利弊，搖了搖頭，“先不要吧，季大哥你放心，我爸媽那邊我能應(yīng)付來�！�
季元初母親葬在這邊。
他們父子兩在這邊住了二十多年都沒有想過要搬走。
今天突然提這個，只能是因為她了。
而且明年她參加高考。
她有把握可以考上大學(xué)，到時候再搬到她上學(xué)的附近也會簡單很多。
但這些她現(xiàn)在不能跟季元初說。
遲穗脫下新棉襖，俯身抱住季元初：“季大哥，謝謝你�！�
......
下午還是季元初做菜。
先用油將半條魚煎到兩面金黃，再加入鹽、醬油、辣醬和開水。
等到水燒開后，就放入切成長條的蘿卜。
煮好的蘿卜比魚肉還香。
就連隔壁的郭奶奶都聞到了香味。
平日里郭奶奶都會時不時給他們送一些吃的。
今天魚做好后，遲穗也自告奮勇用給郭奶奶送了一碗魚和蘿卜。
“哎喲，元初的手藝真的沒話說，太香了�！�
郭奶奶一邊接過碗，一邊又從廚房里拿了兩個雞蛋，“來，穗穗這雞蛋你拿回去吃。”
遲穗推了半天，郭奶奶還是硬把雞蛋塞給她。
魚湯當然要配米飯。
雖然不會奢侈到吃白米飯，但雜糧飯還是能湊合一下。
遲穗平日里最多吃半碗飯。
今天就這魚湯，都足足吃了一碗飯。
季元初看在眼里，決定下次多帶兩條魚回來。
一大鍋魚吃的干干凈凈。
收拾完后，季父去洗漱準備睡覺。
遲穗則跟季元初照常出去遛彎。
往常他們都會繞著家附近走三圈。
但今天，第二圈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季元初突然就不動了。
遲穗茫然側(cè)首，卻被男人抱了個滿懷。
他俯身將頭抵在遲穗腦袋上，聲音含笑：
“穗穗，今天是不是……”
遲穗脖子僵硬，“什、什么可以？”
季元初喉間溢出輕笑，他聲音更低更啞，說出來的話令遲穗雙腿發(fā)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還不到七點，外面的天就全黑了。
農(nóng)村的冬日夜晚寂靜無比。
“你干嘛呀！”
男人又親了下遲穗的腳，并且還起身要親女孩的嘴。
遲穗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不可以！”
遲穗眼角掛著淚，氣呼呼地用手拍他。
本科的時候室友交了一個體育系的男朋友。
第一天晚上回來就說再也不想找小狼狗了
當時她還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現(xiàn)在她終于懂了。
遲穗欲哭無淚。
季元初苦笑一聲，“穗穗......”
這、這么嚴重嗎？
在遲穗怔愣間，季元初俯身吻住她的嘴唇，
事實證明。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季元初將熱水燒好后，把遲穗抱進洗澡間。
上個月打好的浴盆正好可以容納下他們兩個人。
季元初抱著還在哼哼唧唧的遲穗，親了親她的臉：“還難受嗎？”
遲穗吸了吸鼻子，“你說呢�！�
季元初回想了下。
“可是......”
聽到男人的話，遲穗臉蛋粉撲撲的，聽到男人的話幾乎羞憤欲死。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問這種問題。
她要怎么回答？！
遲穗害羞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季元初重拾自信，心思也又開始浮動起來。
遲穗原本都泡澡泡地要睡著了。
遲穗倏地睜開眼，不敢置信地仰頭看向身后的男人。
季元初親了親她的眼皮。
“穗穗乖�！�
......
翌日，遲穗足足睡到近十一點才醒。
醒來時身邊已經(jīng)沒人了。
遲穗迷迷糊糊坐起來，啞著嗓子喚了聲“季大哥�！�
季元初立馬推門進來。
屋子里，遲穗軟軟地靠在床頭。
季元初眸色漸深，走到床邊，將她抱進懷里，“醒了？”
“嗯�！�
剛睡醒的遲穗還沒察覺到男人的變化。
她靠在男人懷里，一動不想動，“我餓了�！�
“熬了小米粥，我現(xiàn)在去端過來�！�
“嗯�！�
想到香噴噴的小米粥，遲穗咽了咽口水。
“對了，幾點了呀，今天也不用去上工嗎？”
“不用，我?guī)湍阏埡眉倭�。�?br />
請假？！
季元初也沒去。
那季元初也請假了？！
夫妻倆一起請假。
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第31章
看來你男人還是知道克制的
聽完遲穗崩潰的話，季元初才想到這茬。
一時他有些窘迫。
畢竟房里事鬧得被別人知道，真挺難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