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現(xiàn)在跑來說嫁出去半年的養(yǎng)女不會過日子?
遲國強面上掛不住,“都是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不管。”
大隊長笑了笑,沒說話。
等到遲穗跟季元初抱著糧食走后,沒多久又輪到了周凱家。
周家是遲寶珠和周母一起來領(lǐng)糧食。
大隊長在旁邊一看,遲寶珠那處全是空白的。
“寶珠今年日子過得好啊,臉上都有肉了。”
遲寶珠不知道大隊長在嘲諷自己,還摸了摸自己臉,“是嗎,好像是長了點肉�!�
這時候可不興什么減肥。
誰能長肉就是能耐。
家里吃回肉,都要在嘴上抹點油出去溜達(dá)溜達(dá),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家今天吃肉了。
遲國強眼角下垂,“行了,快點領(lǐng)了糧食回去。”
遲寶珠不高興地癟了癟嘴,“爸,你兇我干嘛?”
遲國強:“……”
這傻丫頭!
“細(xì)糧要換成粗糧不?”糧倉管理員照例問道。
遲寶珠想也不想就說不換。
吃啥粗糧��!
她前些年吃粗糧都吃夠了!
“換!”
周母瞪了遲寶珠一眼,她還在呢,家里就輪到遲寶珠做主意了?
“滿倉啊,我們家換,留一半細(xì)糧就夠了�!�
“好嘞�!�
回去的路上,遲寶珠挎著臉,“媽,咱們家又不缺這點錢,換成粗糧干啥�!�
而且剛才遲穗他們都沒換成粗糧。
要是讓那些嘴碎的人知道了,不又私底下說她嫁的沒有遲穗好?
周母面無表情地說:“一半細(xì)糧夠吃了�!�
“怎么點細(xì)糧怎么夠吃?!”
恰好這時走到家門口,周母把糧食放在地上,拍了拍手。
“怎么不夠吃,周凱一個人能吃多少細(xì)糧?”
遲寶珠愣住了,“什么叫周凱哥一個人?”
“怎么,你還想吃細(xì)糧?”
周母上下打量胖了一圈的遲寶珠,不屑道:
“嫁過來這么久,孩子沒生一個,吃倒是挺會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
話說到一半,周父背著手從屋子里走出來。
“怎么了?”
看到兒媳婦飽滿年輕的臉上寫滿了委屈,周父手指摩挲,語氣柔和細(xì)膩。
“怎么了寶珠,這么委屈?”
這語氣,哪像是關(guān)心兒媳婦。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跟情人調(diào)情!
遲寶珠聽到公公關(guān)心的聲音頓時紅了眼,“爸,媽把細(xì)糧都換成粗糧了!”
“都換了?”
周母看到周父這樣惺惺作態(tài)只想吐。
她撇開臉移開視線,努力平復(fù)心情,“留了兒子那份。”
“我還以為多大事呢,別哭了,到時候細(xì)糧不夠吃再讓你大哥二哥送回來�!�
“嗯,謝謝爸�!�
周母狠狠閉上眼,摔門進(jìn)屋。
當(dāng)初提議娶個媳婦進(jìn)來,讓丈夫幫忙給周凱要個孩子自己明明同意了。
可近來周父看遲寶珠的眼神越來越黏糊惡心。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會瘋掉。
與其讓周父一直心心念著。
還不如早早將事辦了。
周母找到兒子,呼出口氣,“寶珠都嫁過來半年了,再不懷孕別人要懷疑了。”
周凱沉默了瞬,“我知道了�!�
……
冬天不用上工后,遲穗覺得季元初就差把所有的力氣都使在自己身上了。
這天上午都快十點了。
季元初還抱著遲穗的腰不讓她起床。
遲穗討好地親了親男人堅毅的下巴,“季大哥,我們起床好不好?”
季元初垂目看著她不語。
遲穗連忙又親了好幾下,“好不好嘛,我們今天還要蒸糯米做糍粑呢,起來嘛�!�
“嗯,不起床。”
遲穗:“……”
她氣呼呼地瞪他,“那你到底想干嘛�!�
季元初俯身貼著遲穗軟乎乎的耳垂。
“干──”
“你──”
“咳咳咳咳咳”
遲穗小臉爆紅,“你你你你你,你說什么呢你!”
季元初一手摟著小媳婦的細(xì)腰,一手握住水蜜桃,“乖穗穗……”
“唔�!�
遲穗眼神游離,攀著男人脖子的手漸漸失了力,“可是我們今天還要搗糯米啊�!�
季元初買了糯米回來。
當(dāng)天就商量好今天要把糯米蒸了做糍粑的。
雖然搗糯米不用自己上,可她要磨黃豆粉啊。
季元初下面用力貼緊,“不急,我們先搗搗別的東西。”
“????”
嗚嗚嗚。
這個男人現(xiàn)在騷話怎么一套接一套的。
最初那個自己逗一逗就會臉紅的樸實大男孩去哪了?
午后。
遲穗懨懨地坐在椅子上磨黃豆粉。
季元初則穿著一件單衣,握著木錘,沾下溫水,砸兩次糍粑,郭奶奶則眼疾手快地給糍粑翻個面。
季元初那勁大的。
完全看不出來他上午做了啥。
郭奶奶那手快的。
壓根看不出來是快六十歲的老人。
聽到遲穗的話,郭奶奶笑呵呵道:“
這算什么,我老頭子在的時候,那才叫快呢!”
話語中帶了些自豪,也帶了些懷念。
季父在一旁點點頭,“是啊,我和元初搬到這里后吃的第一頓糍粑,就是你們給的。
”
“轉(zhuǎn)眼都這么多年過去了……”
“滴滴──
”
院子外突然傳來汽笛聲,郭奶奶翻糍粑的手猛的頓住,起身朝院子外走去。
“媽,我回來了。
”
第37章
季元初懲罰般捏了把她腰間的軟肉
“建業(yè)回來了?”
“建業(yè)怎么回來了,哎喲,這是汽車吧,怪威風(fēng)的!”
“你懂啥,這可不是普通的汽車,軍用吉普!”
“啥,軍用吉普?”
“可不!”
郭奶奶一向安靜的院子里突然圍滿了村民。
就連隊長還有公社主任都過來了。
這可是軍官啊。
他們大河村這些年不止郭建業(yè)一個人去當(dāng)兵。
可干到現(xiàn)在的人卻只有他一個。
大家伙都圍在車子旁,又想摸又不敢。
郭建業(yè)剛安撫住郭奶奶,又走到院子門口對大家說:
“多謝大家平時對我媽的照顧,今天太晚了,下次我再一一去拜訪感謝�!�
“哎喲,客氣啥,大家都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相互照應(yīng)不是應(yīng)該的�!�
“就是�!�
“行了建業(yè)你休息吧,我們先回去了�!�
“好。”
“嘖嘖,這車可真威風(fēng)�!�
“威風(fēng),威風(fēng)你也去搞個軍官當(dāng)當(dāng)�。 �
等到眾人走后,郭建業(yè)走到郭奶奶面前,“媽,我回來了。”
“好好好,回來了就好�!�
郭奶奶起身,“建業(yè)你先休息會啊,媽去隔壁打個糍粑�!�
郭建業(yè):“......算了,媽我跟你一起過去�!�
他跟季元初也好久沒見了。
郭建業(yè)個頭并沒有季元初高,但氣勢卻不比季元初差。
他一走進(jìn)屋,花花就沖上來嗷嗷嗷直叫。
“這是強子送來的狗?”
“對,兩只我養(yǎng)不了,就讓穗穗抱了一只回來養(yǎng)�!�
“嗷嗷嗷——”
“坐下!”
郭建業(yè)一聲令下,經(jīng)過訓(xùn)練的花花立馬噤聲坐下。
“嗯,看來強子訓(xùn)練的還不錯�!�
郭奶奶一邊說,一邊給遲穗介紹:“穗穗啊,這就是我那常年不回家的兒子。”
遲穗微微一囧,“你好。”
“你好,這些日子多謝你和元初季叔叔對我母親的照顧了�!�
郭建業(yè)頂著一張不茍言笑的臉跟遲穗一本正經(jīng)地客套。
弄得遲穗渾身不自在,比他更客套,“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季元初橫他一眼,“夠了。”
郭建業(yè)這才露出笑,“媽,我來吧。”
說著他脫下那身令村里人欣羨不已的軍大衣,挽起袖子,洗了把手后就開始。
“哦!”
“嘿——”
“再來!”
“嘿——”
兩個男人都穿著單薄的衣服,發(fā)力時還能看到身上的肌肉曲線。
明明是打個糍粑,硬是凹出了搏擊的架勢。
雄性荷爾蒙滿滿。
看的遲穗又是著迷,又是想笑。
這個場面,怎么這么和諧呢?
有了郭建業(yè)的加持。
糍粑只花了比預(yù)計速度快了一半的時間就打好了。
打好后,遲穗把糍抱到廚房,拿出磨好的黃豆粉,準(zhǔn)備做一個紅糖糍粑。
堂屋里。
季元初和郭建業(yè)看到在廚房里忙活的遲穗和郭奶奶,面容都柔和了許多。
“怎么突然回來了,不是說今年過年不回來嗎?”
郭建業(yè)握緊拳頭,又慢慢松開,“我轉(zhuǎn)業(yè)了�!�
“轉(zhuǎn)業(yè)?!”
要知道,郭建業(yè)現(xiàn)在才三十歲就已經(jīng)成了團長,未來更是無可限量。
怎么突然就轉(zhuǎn)業(yè)了?
“嗯。”
郭建業(yè)牽起嘴角,“我媽年紀(jì)大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家里呆著我也不放心�!�
上次強子替他送完狗。
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提到他母親一個人坐在灶臺前,中午就吃一個窩窩頭。
家里怪冷清的。
戰(zhàn)友隨意一句話。
他卻聽進(jìn)了心里。
在部隊里這么拼是為什么,還不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再加上他這些年拼下來,身上各種積年累月的傷也愈發(fā)無法忽視。
正好這邊市公安局空出來一個位置,他就主動向領(lǐng)導(dǎo)申請轉(zhuǎn)業(yè)了。
季元初聽完他的話,沉默片刻,“也好�!�
郭建業(yè)所在的部隊位于西南山區(qū)。
之前也不是沒想過讓郭奶奶隨軍。
可那里的條件,年輕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郭奶奶一個上了年紀(jì)的人。
“別說我了,說說你吧,怎么突然就結(jié)婚了?”
恰好這時,郭奶奶不知道在遲穗耳邊說了什么。
遲穗笑著抹了下臉,白凈的小臉上多了兩抹印子,就跟小花貓似的。
季元初眉眼處也不禁染上笑意,“碰到了,就結(jié)婚了�!�
郭建業(yè):“......”
突然想打他一拳是怎么回事。
之前提到結(jié)婚,這個人表現(xiàn)的比自己還冷漠。
現(xiàn)在卻......怪惡心的。
很快,遲穗跟郭奶奶一起做好了紅糖糍粑端出來。
圓趴趴的糍粑用油煎后變的金黃。
上面還黏了黃豆粉和紅糖,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就連一貫不怎么吃甜食的季儒林吃后都不禁點點頭,“好吃�!�
遲穗笑彎了眼,“好吃您就多吃點,季大哥他買了不少糯米,還多著呢�!�
季元初拉住一無所覺的小花貓,“穗穗。”
“啊,哎呀,你碰我臉做什么�。俊�
季元初將手指上的黃豆粉給她看。
“啊!”
遲穗羞地捂住自己的臉,“還有嗎?”
“你自己去照照鏡子就知道了�!�
遲穗不好意思地朝郭奶奶和郭建業(yè)彎彎嘴唇,快速走回房間。
郭奶奶看著遲穗嬌俏的背影,嘆息一聲,“建業(yè)啊,媽閉眼前還能看到你娶媳婦嗎?”
郭建業(yè):“......媽,咱回家吧,一直呆在人元初家也不好�!�
郭奶奶瞪他一眼,“你也知道,要是你找個媳婦生個奶娃娃,你看我還到不到處跑!”
等到郭奶奶走后,遲穗被季元初抱在懷里,“季大哥,郭奶奶的兒子多大了呀?”
郭奶奶年紀(jì)比季父都大不少。
遲穗還一直以為郭奶奶的兒子四十多歲呢。
今天一看。
倒像是比季元初大不了多少。
“三十多歲�!�
“啊,那郭奶奶不是二十多歲才生的他?”
郭奶奶那個年代,女孩子十八歲還沒結(jié)婚生孩子那可就是晚婚晚育了。
“嗯�!�
季元初琢磨一番,還是將郭奶奶的遭遇跟遲穗簡單說了一遍。
原來,郭奶奶除了郭建業(yè)外,前面還有三個孩子,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可他們都因為戰(zhàn)亂、還有天災(zāi)種種原因去了。
包括郭奶奶的愛人。
原本的一大家子人,現(xiàn)在就剩下郭奶奶和郭建業(yè)兩個人。
遲穗聽完,眼睛紅紅的,“還好建業(yè)叔孝順......唔!”
遲穗紅著眼瞪向突然吻住自己的男人。
季元初懲罰般捏了把她腰間的軟肉。
一直在自己面前提別的男人,他早就想這么做了。
第38章
她捂住胸口,反胃地厲害
當(dāng)晚。
遲穗就體會到吃醋的男人的可怕。
嗚嗚嗚。
她揉著自己的小腰,眼淚汪汪地瞪著給自己擦身子擦腳的男人。
不用上工的男人精力真的好到令她兩條腿跟軟的面條似的。
他還是快點去上工吧。
怪不得這邊一家都是好幾個孩子。
大冬天又不用上工,也沒別的娛樂活動。
做了在床上打架還能做什么?
這樣子。
孩子可不一個接一個的出生嗎?
季元初低頭親了親遲穗的腳丫子。
覺得很奇怪,怎么會有人的腳都是香的。
遲穗氣地抽回自己的腳,季元初卻眼疾手快用毯子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義正言辭道:
“別著涼了�!�
遲穗:“......”
擔(dān)心她著涼那就別親她的腳丫子!
事后,季元初精力超好。
躺在床上,身上抱著自己香香軟軟的小媳婦,又開始蠢蠢欲動。
遲穗半闔著眼,享受男人的按摩。
他手掌很大,手心還有粗繭,力道也把握地剛剛好。
按摩起來完全不比專業(yè)的技師差。
遲穗舒服地昏昏欲睡,完全沒有察覺到男人手所在的位置越來越不對勁。
趁遲穗不注意,季元初的手悄悄放在自己最喜歡的位置上。
“穗穗……”
遲穗半闔著眼,昏昏欲睡,“嗯?”
季元初親了親她粉嫩的耳垂,“我們……”
“不行�!�
遲穗委屈巴巴地捂住肚子,“我肚子疼~”
她小腹墜墜地,感覺生理期要到了。
季元初一聽,就要拿燈看看她哪里不舒服。
遲穗抱著他的脖子,解釋了半天,季元初才終于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后還是拿了個玻璃瓶灌滿熱水后給她暖肚子。
并用手幫她按摩后腰。
看著遲穗乖巧的臉蛋,季元初在心里反思自己。
以后還是要節(jié)制些。
......
遲寶珠聽到郭建業(yè)回來的消息,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拉著周凱去看看。
這個郭建業(yè)可不得了。
他現(xiàn)在轉(zhuǎn)業(yè)回來成了公安!
后面仕途一直都很順。
一路高升!
上一世,遲穗就是一直故意討好郭建業(yè)的母親,郭建業(yè)在母親的叮囑下也對遲穗多了幾分照拂。
就因為這個,周凱的父母也高看遲穗幾分。
遲穗一個普通的農(nóng)村少女。
在那群官太太中間都吃得開。
“郭建業(yè)?”
周凱捏著遲寶珠的下巴,陰郁的墨瞳下暗流涌動,甚至藏匿著幾分暴戾。
遲寶珠沉浸在自己也會像遲穗那樣被所有京圈官太太恭維的喜悅中。
絲毫沒有察覺出周凱的異常。
“是啊�!�
“你知道他轉(zhuǎn)業(yè)了嗎,他以后可是公安局局長!”
周凱手上用力,手上青筋暴起。
遲寶珠呼痛,“你做什么啊,弄疼我了�!�
“疼了你才不敢去找其他男人�!�
乘其不備,他一把抓住遲寶珠的頭發(fā),“怎么,嫌我滿足不了你,先去找當(dāng)兵的?遲寶珠,你怎么這么騷這么浪這么不要臉?”
“疼疼疼。”
“我什么時候說你不行了,我只是,��!”
聽到“不行”兩個字,周凱一巴掌拍在遲寶珠臉上。
遲寶珠白皙的臉上立馬浮現(xiàn)出巴掌印。
“你居然打我?!”
雖然平時周凱在床上也會打自己,可不會打臉啊。
而且那是情趣。
現(xiàn)在周凱居然白天就打自己!
“啪!”
周凱面容扭曲猙獰,“我打你怎么了?你這個浪婦,既然敢肖想外面的野男人,就應(yīng)該知道有這一天!”
一直到遲寶珠的臉全然腫起來,周凱才慢慢冷靜下來。
他松開遲寶珠,仍她跌坐在地上。
“以后還敢找其他野男人嗎?”
聽到他的話,遲寶珠渾身哆嗦一下,不停地?fù)u頭,“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這才乖�!�
周凱聲音又同往常一樣溫和,蹲下身子要將她扶起來。
“啊!”
在周凱碰到自己的那一刻,遲寶珠反射性瑟縮。
周凱手頓在半空中,遲寶珠緊緊盯著他的手,身子不停發(fā)抖。
生怕他的手又落在自己臉上。
“寶珠�!�
周凱突然將遲寶珠抱在懷里,輕輕碰了碰她的臉,“對不起,剛才是我失控了,我一聽到你提起其他男人,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遲寶珠咽了咽唾沫,“真的嗎?”
“嗯,寶珠你不相信我嗎?”
“我......我信你�!�
周凱臉上揚起遲寶珠最喜歡的溫和的笑容。
他起身牽著遲寶珠的手走到床邊,讓她等等自己……
兩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