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醫(yī)生說,細菌感染就是喜歡反反復復。
所以現(xiàn)在安安有些好轉(zhuǎn)了,遲穗也不敢掉以輕心。
“那就好,她吃了嗎?”
“還沒�!�
遲穗親了親安安的額頭,“安安餓不餓,要不要吃飯飯?”
安安知道飯飯是什么。
小丫頭慢慢點頭,笑出小米牙,“要~”
“我去給她沖吧�!�
季元初很快就接好熱水回來了。
將奶粉沖好后,他把安安從遲穗懷里抱了過來,一邊喂她吃飯,一邊讓遲穗吃點東西。
“怕你胃難受,就買了些粥和饅頭,等過兩天我再做魚火鍋�!�
安安突然生病,遲穗也沒什么胃口,喝點白粥正好。
“對了,穩(wěn)穩(wěn)呢�!�
她怕將病氣過給穩(wěn)穩(wěn),今天都不敢讓安安和穩(wěn)穩(wěn)在一起睡覺。
平時都是帶著兩個孩子,今天少了一個,遲穗心里也總不踏實。
“在爸那邊,很乖,下午還主動要睡覺�!�
遲穗松了一口氣,但又有些失落。
本以為自己離開穩(wěn)穩(wěn)這么久,穩(wěn)穩(wěn)會想自己呢。
算了,孩子開心是最重要的。
穩(wěn)穩(wěn)吃飯的時候,兩人又聊了一會。
季元初說他下午已經(jīng)跟曾懷民一起將房間打掃了一遍,床呀柜子呀桌椅呀這些家具也買了。
明天自己早上再去打掃一遍,下午他們就可以從招待所搬過去了。
季元初額頭上還有下午打掃時蹭到的灰。
剛剛他進來時,外面的衣服上也落了些許灰塵。
遲穗愧疚的咬了咬唇瓣,“本來應該是我跟你一起收拾的......季大哥,舅舅什么時候回去啊,走之前,我們一起做頓飯給舅舅吃吧,他這些天真的幫了我們太多了,還有呀,我還帶了些蘑菇山貨,舅舅走的時候,我們也給他裝上吧�!�
這些就算遲穗不說,季元初也都會做。
但遲穗把他們劃為一個家庭,一起考慮怎么回饋他的親人的付出,季元初還是特別特別高興。
他親了親小媳婦,“好。”
兩人好久沒有親熱了。
季元初親著吻著小媳婦的唇瓣,一時有些舍不得離開。
安安奶瓶里的飯飯吃完了。
一抬眼,看到粑粑在吃麻麻嘴巴,小丫頭眼睛都嚇圓了。
胖乎乎的手一巴掌拍在粑粑臉上,“粑粑!”
第147章
肯定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當晚,季元初躺在隔壁床上,看著護在遲穗面前的小丫頭,心里很受傷。
遲穗則是憋笑都要憋瘋了。
見男人一臉郁悶,遲穗捂住安安的耳朵,笑著說:“不要生氣啦,安安也是以為在欺負我才那樣做的,她還小�!�
嘴上這么說,其實遲穗心里還有小開心~
嗚嗚嗚。
她的寶貝女兒,還沒滿周歲呢,就知道保護媽媽了。
遲穗這一刻,真是覺得自己前面那么多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季元初怎么會不知道小媳婦還挺得意的?
他哼了聲,翻了個身,悶悶說:“我睡了�!�
安安看了看粑粑的背影,又看了看麻麻。
最后將臉埋到麻麻軟軟香香的懷里,小手拽著麻麻的衣角,沒多久就睡著了。
安安睡后,遲穗也閉上眼,準備睡覺。
結(jié)果季元初突然翻身下床,跑到遲穗床邊,狠狠親了小媳婦幾分鐘。
親完,還嘚瑟的看了眼睡的跟小豬一樣的安安。
遲穗:“......”
怎么可以這么幼稚!
遲穗無奈極了。
好在男人還顧忌安安生著病,作也知道限度,親完就老老實實回隔壁床睡覺去了。
遲穗:“......”
她摸了摸安安的手,心里感嘆,安安快點好吧。
穩(wěn)穩(wěn)不在身邊,她心里怎么都不踏實。
穩(wěn)穩(wěn)在做什么呢。
粑粑雖然平時兇巴巴的,睡覺的時候跟麻麻一樣,很安靜。
可是爺爺不一樣呀!
季儒林和曾懷民兩人睡的一個雙人間。
穩(wěn)穩(wěn)跟季儒林一起睡在靠墻的那張床上。
睡前,曾懷民還帶著穩(wěn)穩(wěn)玩舉高高的游戲,一向沒什么表情的穩(wěn)穩(wěn)今晚還笑出聲了。
可到了穩(wěn)穩(wěn)要睡覺的時候,穩(wěn)穩(wěn)就悲催了。
“呼嚕~”
“呵哈~”
一個爺爺、一個舅爺爺。
兩人睡個覺,都是鼾聲四起,一起一伏,跟唱戲似的。
從來沒經(jīng)過這陣仗的穩(wěn)穩(wěn)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癟了癟嘴,眼角甚至還掛了淚。
嗚嗚嗚麻麻~
他想麻麻和妹妹
~
......
翌日一早,遲穗起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安安已經(jīng)好多了。
雖然還是沒什么精神,但小家伙的精神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季元初和曾懷民一早就去新房子那邊將屋子都收拾干凈。
收拾完后又過來接遲穗和季儒林。
這還是距離昨天在火車站分離后,穩(wěn)穩(wěn)第一次看到麻麻和妹妹。
一瞅見遲穗,小嘴就癟了起來。
看著遲穗和妹妹的眼神跟充滿幽怨似的。
遲穗本來想穩(wěn)穩(wěn)想的緊,結(jié)果一看到他這個表情,又忍不住想笑。
安安看到穩(wěn)穩(wěn),甜甜地叫了聲:“鍋鍋!”
這丫頭現(xiàn)在就會說麻麻、粑粑、鍋鍋、奶。
所以每次看到他們,必須要叫一聲。
穩(wěn)穩(wěn)臉上的表情這才好看了一些。
圍觀了全程的遲穗真是哭笑不得。
這小子,還不到一歲呢!
......
另一邊。
安安和穩(wěn)穩(wěn)走的那一天,郭奶奶一個晚上都沒怎么睡著。
結(jié)果第二天晚上,郭建業(yè)剛回來,就說后面兩天因為工作可能不會回來。
郭建業(yè)這支支吾吾的模樣,郭奶奶一聽就知道肯定有危險。
“不去不行嗎?”
郭奶奶活了大半輩子,世上就剩郭建業(yè)一個親人了。
要是郭建業(yè)出個什么事,郭奶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活不下去。
郭建業(yè)深吸一口氣,回下頭,“對不起,媽�!�
郭奶奶抿緊嘴唇,沉默了。
“您放心,我肯定會保護好自己,順利的話,后天就回來了�!�
郭建業(yè)這么堅決,郭奶奶知道再說下去也沒什么意思。
她搖了搖頭,帶著黑子,一步步走回房間。
郭建業(yè)看著母親離去的背影,鼻頭一酸。
可一邊是家庭,一邊是責任。
他哪邊都沒辦法放下。
......
程鴿跟遲穗是一天開學。
這天一早,程鴿父母就一起搭車送程鴿去省城坐火車。
去的路上,程鴿母親絮絮叨叨說了一路。
他們這閨女,真是心太大了。
原本想著她跟遲穗一起去,路上也有個照應。
結(jié)果遲穗因為還有其他事情,兩天前就過去了。
現(xiàn)在自己閨女一個人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車,他們怎么都放心不下來。
特別是程鴿還一臉好奇的四處看,跟個小孩子似的。
這怎么能放心下來。
一直到程鴿上火車,程鴿母親還在擔憂地說:“鴿子應該不會出事吧�!�
一張火車票不便宜,還不好買。
程鴿母親想送她去,也實在舍不得。
“閨女,去上學吧。”
程鴿剛坐下沒多久,坐她對面的一個抱著孩子的中年婦女就開始跟她搭話了。
那中年父母長的很和藹,說話的時候眼角也帶著笑,懷里還抱著一個呼呼大睡的嬰兒。
程鴿便對她放下戒備,點點頭,“是啊。”
“真厲害,大學生��!我們兒子以后要是能考上大學,那可真是祖上燒高香了!”
從通知書下來,程鴿類似的恭維話早就聽到耳朵都起繭了。
她敷衍的點點頭,從背包里拿出一本書,低頭看了起來。
這閨女雖然年紀大了點,但長的討喜,皮膚也好。
更主要的還有學問、識字!
肯定也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程鴿剛看了會書,就把孩子放在程鴿旁邊,說:“妹子,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你能幫我看下孩子嗎?”
程鴿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
只見那婦人穿過一截車廂,走到另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面前,給那男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立馬會意,起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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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讀者說,一直在寫安安沒有寫穩(wěn)穩(wěn),感覺穩(wěn)穩(wěn)就像工具人一樣
不是呀,安安和穩(wěn)穩(wěn)都是季大哥和穗穗的小寶貝,也是雪餅特別喜歡的小寶貝
只是穩(wěn)穩(wěn)的性格就是沉穩(wěn)一點,所以寫他的片段可能也會少一些
但是沉默寡言·高冷·妹控·學霸·穩(wěn)穩(wěn)真的超可愛的!
后面雪餅也會努力將“一碗水端平”o(╥﹏╥)o
第148章
如果我碰到了人販子,該怎么辦?
“妹子,真是麻煩你了,孩子沒吵吧�!�
那人婦女出去了差不多十五分鐘就回來了。
程鴿重新拿起書,“沒有,孩子很乖�!�
程鴿眼睛盯著書,心里卻忍不住想,這孩子是乖,但是也太乖了吧。
村里那么多小孩,她沒見過比這人的孩子更乖的。
從她上車開始,這孩子就沒醒過。
那婦人見程鴿一直在看書,越發(fā)覺得這姑娘恐怕是個書呆子。
“妹子,我叫彩鳳,平日里大家都叫我鳳姐,這是我兒子鐵蛋,妹子,還不知道你叫啥呢�!�
彩鳳?
程鴿立馬想到了穗穗的養(yǎng)母,王彩鳳。
被書擋住的程鴿表情有些微妙。
“我叫寶珠�!�
“哎喲,真是個好名字,寶珠寶珠的,聽著就有福氣!”
程鴿皮笑肉不笑的敷衍,“是嗎�!�
看了會書,程鴿有些餓了,就從背包里掏出她母親給她裝的煎餅。
一天的路程,母親給她準備了六個煎餅四個雜面饅頭,還有一小罐子辣醬。
這煎餅還是她媽一早起來給她煎的,里面和了雞蛋,還灑了蔥。
就算現(xiàn)在餅已經(jīng)冷了,聞著還是香噴噴的。
程鴿又拿出搪瓷罐子,起身去餐車那接點熱水,就著熱水吃。
走的時候,程鴿看了眼自己的包裹,有些猶豫。
雖然她包里沒啥值錢的東西,但就這么放著,還是有點不放心。
彩鳳注意到程鴿的遲疑,立馬笑著說:“妹子你去吧,東西我?guī)湍憧粗�,你放心。�?br />
“那麻煩您了�!�
“小事!”
程鴿接完熱水回來,彩鳳的孩子已經(jīng)醒了,扯著嗓子細細軟軟的哭著。
剛睡醒的孩子哭的一點勁都沒有。
程鴿想到安安和穩(wěn)穩(wěn)。
那兩個小家伙,剛睡醒時的哭聲,簡直能把屋頂掀翻。
孩子哭的有氣無力的,彩鳳不僅沒有擔心孩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反而第一時間問程鴿:“孩子沒吵到你吧。”
程鴿敷衍搖頭,“沒事�!�
彩鳳將孩子抱了起來,慢慢哄:“鐵蛋不哭了啊,快睡覺。”
她沒抱著時還好,一抱起來,孩子哭聲更大了。
而且。
程鴿一邊吃餅,一邊觀察那彩鳳抱孩子的姿勢。
好像很嫻熟,可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程鴿平日里第一喜歡到處玩,其次就是每天跟在村子的嬸子奶奶后面,聽她們講那些八卦。
誰家的孩子不是親生的啊。
誰家的老婆是買來的啊。
誰家的男人跟誰家的老婆滾到一起去了啊。
她看著彩鳳,莫名就想到了劉嬸子說過的拐賣兒童的事情。
哪有半歲大的孩子醒來,親媽不給孩子吃東西的?
這孩子的哭聲,程鴿都能聽出來不對勁。
更何況是親媽?
她三兩口將手里的雞蛋蔥花餅吃完,拿著搪瓷罐再次起身,“我再去接點熱水,麻煩您再幫我看一下東西。”
“好嘞,你快去吧。”
火車里鬧哄哄的。
程鴿走到餐車車廂,接了杯開水后,走到工作人員那,壓低聲音問:“盒飯多少錢一份啊。”
“三毛一份,有肉有菜,白米飯,不要糧票�!�
程鴿點點頭,三毛錢一份啊,可真貴。
工作人員瞥到程鴿嘴巴上的油水,還有她說話時嘴里飄出來的蔥花餅味,默默收回視線,繼續(xù)忙活自己的。
“唉,同志,我還有個事情想問你一下�!�
“什么事情?”
程鴿抿了抿唇瓣,沒注意到后面有個身材矮小的男人走了過來。
“如果我碰到了人販子,該怎么辦?”
......
招待所的位置離新家很近。
遲穗跟跟季儒林一起抱著孩子下車,看到眼前的小洋樓時,遲穗下巴都快驚掉了。
這這這這。
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小紅樓嗎?
季元初就花了兩千二百塊錢,就買下來啦?
季元初推開門,“院子跟我們之前的家差不多大,我把草都拔了,穗穗看看,后面種點什么�!�
花花跟在遲穗后面。
被關(guān)了好幾天的狗,一看到院子就立馬撒歡了。
“嗷嗷嗷嗷嗷~”
不管是第幾次聽花花的叫聲,曾懷民都忍不住皺眉,一臉嫌棄:“這花花的叫聲怎么是這個樣?”
一點威嚴都沒有。
哪里還有一點軍犬該有的霸氣?
“嗷嗚~”
花花興奮地圍著安安和穩(wěn)穩(wěn)打轉(zhuǎn),最后在遲穗旁邊蹲下,仰頭看著遲穗,吐出大大的舌頭,乖的不行。
遲穗看了眼花花,有些無奈的時候:“可能是因為天天跟我和孩子在一起,性格比較溫和�!�
這倒也是。
要是花花是一條很兇的狗,他還真不放心讓遲穗他們養(yǎng)。
元初這媳婦,哪里都好。
就是太瘦了些,不咋結(jié)實。
想到這,曾懷民又以一種老父親口吻說:“穗穗啊,還是要多吃點,多吃點身體才能好�!�
遲穗這些天聽這些話早就聽到耳朵都起繭了,“我知道了,謝謝舅舅�!�
二樓有四個房間。
遲穗跟季元初原先想著,加上安安和穩(wěn)穩(wěn),正好一人一間房。
誰知道,季儒林怎么都不肯跟他們住一樓。
在鄉(xiāng)下時,那是沒辦法,沒條件講究這些。
現(xiàn)在都搬到這么好的房子里了,他怎么還能繼續(xù)跟主人住一層樓?
季儒林提著自己的行李走到二樓的一個小次臥里,“我睡這就行,有什么事情也方便�!�
這次臥是最小、陽光最差、最潮濕的一間。
季儒林一挑這個房子,季元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一言不發(fā),將季儒林的東西提上樓。
季儒林連忙攔住他,“元初!”
遲穗抱著安安上前,“爸,您是我跟元初的父親,是安安和穩(wěn)穩(wěn)的爺爺,要是安安穩(wěn)穩(wěn)以后長大了、懂事了,看到爺爺住在這樣的房間,他們不會難過嗎?”
安安穩(wěn)穩(wěn)現(xiàn)在就是季儒林的命根子。
特別是遲穗說完后,懷里的穩(wěn)穩(wěn)還抱住季儒林的手。
季儒林眼睛立馬就紅了。
但即使這樣,他還是不肯住二樓。
最后大家都各退了一步,季儒林住一樓的主臥。
跟二樓的主臥比,就少了一個陽臺,采光、大小都是一樣的。
現(xiàn)在季元初爺爺奶奶外公的事情解決了,季儒林想著,等回了京市,就要季元初認祖歸宗。
趁著曾懷民還沒走,改回宋姓,到時候安安穩(wěn)穩(wěn)的出生證明、戶口也一起改過來。
晚飯是季元初做的,他做了一大桌子菜,還弄了瓶二鍋頭。
最近喜事連連,就連季儒林都沒忍住,小酌了一下。
半杯酒下肚,季儒林看著熟悉的京市,有片刻恍惚。
終于回來了啊。
還是挺直了腰桿子回來的。
“元初,這次回來......”
“爸,我和穗穗有件事情想跟您說一下�!�
第149章
季元初只想單純讓小媳婦去洗個澡
“我打算明天跟舅舅一起去將穩(wěn)穩(wěn)的名字改一下,改成宋穩(wěn)�!�
季儒林聽后愣了幾秒,隨后笑著說:“好好好,宋穩(wěn)好�!�
“那安安呢?”
季元初看了眼睡在搖籃里的女兒,“安安和我都不改�!�
“您還是我的父親,是安安和穩(wěn)穩(wěn)的爺爺。”
他知道,季儒林一直將自己擺在“仆人”的位置上。
他姓季,也是形勢所迫。
季儒林也一直期盼著這一天,
期盼他們一起堂堂正正回京市,期待他改回宋元初。
但對于秦雅和季元初來說,季儒林就是他的父親。
這些年,季儒林對他,不比任何一位親生父親差。
秦雅當時肯定也是這么想的。
要不然,不會提前準備將他的名字起好,臨死前也沒有提過,讓季元初改姓宋或是秦的事情。
但他的爺爺、他的父親,他也不能置之不顧。
所以季元初跟遲穗商量后,決定讓穩(wěn)穩(wěn)改姓宋
,安安繼續(xù)姓季。
可以說,為了季元初,季儒林將他的整個人生都搭上了。
年到半百,季儒林沒有絲毫娶妻生子的打算。
這么多年來,他一個人帶著不是自己的孩子。
看著其他人都是一家人其樂融融,他不羨慕嗎?
但是他不敢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所以咬著牙,硬是自己一個人將季元初拉扯長大。
帶完季元初,他現(xiàn)在又將后半輩子的熱情都傾注在安安和穩(wěn)穩(wěn)身上。
讓季元初按季儒林的意思,一回到京市就完全不顧他的感受,將姓氏改過來,他做不到。
季儒林明白過來季元初的意思后,張了張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知道季元初和安安穩(wěn)穩(wěn)馬上就要改名改姓,他不失落嗎?
人都有私心。
這么多年,季元初和安安穩(wěn)穩(wěn)就是他的一切。
就算自己的付出從來沒想過要什么回報。
可是......
季儒林慢慢紅了眼。
他低下頭,捂住臉,“我......我怎么配?”
安安就是他們家的小小姐。
那樣漂亮、那樣機靈、那么討喜的安安居然跟他姓。
元初說,他們以后還是他的親人。
這是季儒林做夢都不敢想的。
曾懷民嘆了口氣,“老季,元初是好孩子,你前半生那么不容易,后面就好好享福吧�!�
“舅舅�!�
曾懷民剛滿腹心思地干了一杯酒,季元初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個有些陳舊、但保存完好的懷表。
曾懷民一看到那懷民,渾身都緊繃了。
“元初......”
季元初將懷表放在曾懷民手里,“母親說,這是外公本來準備留給您的。”
這塊懷表,季元初外公佩戴了幾十年。
臨走前,將懷表交給秦雅,讓她幫忙轉(zhuǎn)交給曾懷民。
曾懷民小時候,就特別喜歡這個懷表。
季元初外公就說啊,等他結(jié)婚了、成家了,就把這個懷表給他。
可惜,秦雅還沒來得及交給他,就突生變故。
在曾懷民愣神的時候,季元初和遲穗對視一眼,兩人端起酒杯。
“爸,舅舅,我們和安安穩(wěn)穩(wěn)一起,敬你們一杯�!�
他們兩人都沒有父母緣。
遲穗一出生就被遺棄。
季元初出生后就沒了父母。
但他們很幸運,碰到的人都很好。
這一晚,季元初得到遲穗的允許后,喝了那么一小杯酒。
他酒量雖然沒有郭建業(yè)好,但一杯酒對他來說就是毛毛雨。
但遲穗......
季元初本來讓遲穗以茶代酒。
可遲穗覺得這樣不夠有誠意。
現(xiàn)在,她的誠意是表達了,季元初卻吃了不少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