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杜霄衡想到我應了教孩子的活，也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出去了。

    沒人看見的地方，我順手將一個小型錄音裝置塞進她的枕頭。

    他走后，杜菀馬上不裝了，又恢復了趾高氣揚的神態(tài)。

    她一把打落我手中絲線：“裝什么賢惠？流個產(chǎn)就想把我爸哄得團團轉(zhuǎn)？你配嗎？”

    杜菀湊近我耳畔壓低聲音。

    “知道昨天爸送我什么哄我嗎？友誼商店里最貴的腕表，頂你一年工資。”

    “我爸愛的是我，沒了孩子你什么也不是！我盯著你，你別想懷上！”

    我毫不在意，回以一笑。

    一直下的雪，總能漸漸掩蓋一切。

    小產(chǎn)后養(yǎng)身體的幾天里，我看杜霄衡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心里發(fā)笑。

    杜菀不在時，他便粘著抱著我，沒了人前的分寸，胡亂地吻我。

    “棠棠，再給我一個孩子�！�

    晚上沒有時間，杜霄衡總能想了辦法，用白天補上。

    “宿主成功受孕，本次為二次懷孕，任務節(jié)點達成�！�

    “已為宿主開啟痛覺屏蔽，孕期三月后，將提供特殊保護。”

    我手撫在肚子上，緩緩勾起笑容。

    第五章

    接連兩個月，杜菀借著相處的時間，屢屢想給我這個后媽立威。

    可到底是手段淺，處處被我壓一頭。

    算算日子，這段時間我做的局也不少。

    三個月一到，我就可以好好收拾她了。

    今天一早，杜菀故意戴著今冬新款的圍巾，走出來顯擺。

    發(fā)現(xiàn)我脖子上圍了一條更貴的后，她嫉妒的目光幾乎把我燒穿。

    杜菀冷著臉，把麥乳精鐵罐往桌中央一推，“爸，王叔叔特意從廣州捎的�！�

    杜霄衡接電話時，她斜眼睨著我端來的茉莉花茶，突然抬肘撞向瓷盞。

    滾水灑出，我手腕輕轉(zhuǎn)，茶湯恰好潑上桌上的車間損耗單。

    褐色水漬在簽名處洇開時，杜霄衡怒氣沖沖地回來了，直接摔了杯子。

    “杜菀，讓你辦點小事都做不好？！這批貨簽收了，還能少了一半的電器？”

    杜菀一下子白了臉，抖若篩糠，“我不知道啊……”

    我抖著濕透的單據(jù)，疑惑道，“菀菀簽收時沒點數(shù)？”

    她當然不知道，往常都是沈晴在后面操作濾晝。

    現(xiàn)在她沒了錢，就打著女兒的名號，偷偷貪去折現(xiàn)了。

    沈晴以為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往常一6665直沒什么紕漏，杜霄衡也確實不會親自檢查。

    但昨天我拿廠里的賬本細細審了一遍賬，發(fā)現(xiàn)許多做了假的地方，只好嘆著氣告訴杜霄衡。

    “開學就老老實實上學去！以后廠里的事阿姨管，你別摻和了！”

    言外之意，就是停了她的職。

    晚上我照例做家務，收拾杜菀房間。

    好巧不巧，從杜霄衡給她買的書里，抽出了好些張歌舞廳的門票。

    她藏的每綠00個位置，我都一清二楚，眼下正好拿出來火上澆油。

    杜霄衡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還自輕自賤，氣得要拿雞毛撣子抽她。

    最后被我軟著聲音哄回了房間，幾天都不跟杜菀說話。

    往常杜菀哭一哭，鬧一鬧，說聽話會改，杜霄衡還會心軟。

    現(xiàn)在他失望透頂，只當沒了這個女兒。

    杜霄衡把希望寄于我身上，天天圍著我轉(zhuǎn)，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懶得給她了。

    接連幾天，杜菀一直不著家，往奶奶家跑。

    我想都不用想，肯定又在咣當她的一肚子壞水。

    杜老太太趁著杜霄衡去了外地，連夜把我叫了過去。

    我到杜家老宅的時候，老太太已經(jīng)睡下了。

    次日天不亮，回娘家的杜海燕就喊我去燒灶，伺候她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