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謝醫(yī)生，你怎么看？”顧二爺又幽幽地問著。
謝庭聿站起身來，身姿挺拔如松，一身白大褂更襯得他氣質出眾。
他迎著眾人的目光，淡定的坐在臺上，目光掃過全場，會議室里頓時鴉雀無聲。
“在我看來，智能手術的發(fā)展前景無比廣闊，但目前確實面臨諸多挑戰(zhàn)�！�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醇厚的美酒，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就拿手術精準度來說，我們必須要確保智能設備的操控誤差無限接近于零，這需要依托極為先進的算法以及高精度的傳感器技術，絕非易事。每一個細微的操作失誤，都可能關乎患者的生死存亡，所以在研發(fā)過程中，一定要以最高的標準嚴格要求�！�
他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專業(yè)的嚴謹：“再談談手術中的實時監(jiān)測問題，目前的監(jiān)測手段還不夠完善，無法全方位、無死角地反饋患者術中的身體狀況。我們理想中的狀態(tài)，是通過智能技術，即時捕捉到哪怕最細微的生理指標變化，以便醫(yī)生能在第一時間做出精準應對，這方面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說到此處，他稍稍停頓，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宋昭昭身上。
他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四目相對的瞬間，宋昭昭慌亂地移開視線，臉頰微微發(fā)燙，心也像小鹿亂撞一般。
她抬手輕輕撫了撫臉頰，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那加速的心跳卻怎么也降不下來。
她想起曾經，謝庭聿也總是作為優(yōu)秀學生代表上臺發(fā)言，而她每次都像小迷妹一樣坐在臺下歡呼鼓掌。
那是她的男朋友，她的驕傲。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謝庭聿很快收回目光，繼續(xù)闡述：“另外，智能手術設備與醫(yī)護人員的交互配合也至關重要。它不該是冰冷的機器獨立運作，而是要與醫(yī)生的經驗、判斷深度融合，成為醫(yī)生延長的手臂、拓寬的視野。比如說，在復雜的手術場景下，設備如何快速領會醫(yī)生的意圖，給出最恰當?shù)妮o助，這需要我們在軟件設計、人機交互邏輯上進行大量的優(yōu)化�！�
“至于與盛譽芯片的結合，這無疑是關鍵突破口。盛譽的芯片技術在業(yè)內有目共睹，如果我們能將其卓越的算力、穩(wěn)定的性能充分運用到醫(yī)療智能設備中，那將會為整個項目帶來質的飛躍。但這不僅僅是簡單的硬件嵌入，更需要我們深入研發(fā)，從底層代碼到上層應用，全方位適配，確保芯片與設備、醫(yī)護流程完美協(xié)同。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開啟智能醫(yī)療的新篇章，為患者帶來前所未有的福祉。”
臺下眾人紛紛點頭，陷入沉思，對智能手術的未來有了更深層次的思考。
宋昭昭坐在臺下，眼神自始至終追隨著謝庭聿的身影。
往昔熟悉的挺拔身姿如今更多了幾分成熟與干練，她的心跳不自覺地漏了一拍。
宋昭昭腦海中浮現(xiàn)出過往兩人探討學術問題的畫面。
以前他們就曾經探討過只能領域和醫(yī)療相結合的話題，可惜無疾而終。
那時的他們，眼里都有對知識探索的光。
此刻，謝庭聿的專業(yè)、嚴謹，讓她深知這幾年他在專業(yè)領域沒少下苦功，他還是那個對醫(yī)學滿懷熱忱的人，并未因過去的挫折一蹶不振，心中竟涌起一絲欣慰。
當目光交匯的瞬間，宋昭昭慌亂地移開視線，臉頰微微發(fā)燙，像是被人看穿了心底的秘密。
她抬手輕輕撫了撫臉頰，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謝庭聿的發(fā)言贏得了在場眾人的一致好評。
只有宋念念覺得勝券在握，勢在必得。
她的男朋友可是盛譽的高管，能合作的話，她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那個人。
顧二爺坐在會議桌的首位，目光炯炯有神，透著對這場會議的重視與期待。
研討會接近尾聲，顧二爺再次發(fā)話：“各位，今天的討論很有成效。但大家也都清楚，目前關鍵在于搞定盛譽集團的芯片。誰能拿下這個合作，隨時可以召開第二次會議，商討合作事宜�！�
宋念念一聽，臉上頓時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瞟了瞟宋昭昭，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這項目肯定是我的”。
畢竟她男友是盛譽高管，在她看來，這事兒已經是板上釘釘。
宋昭昭雖然心里沒底，但她骨子里就有一股不服輸?shù)膭艃�。她暗暗握緊拳頭。
不就是盛譽的芯片嗎？
回去她一定好好研究，未必就沒有機會。
會議結束，眾人陸續(xù)起身離開。宋念念故意放慢腳步，走到宋昭昭身邊，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宋昭昭，你也別瞎折騰了，就憑你，還想跟我爭？趁早放棄吧，乖乖回去嫁給趙總，省得丟人現(xiàn)眼。”
宋昭昭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直視宋念念：“宋念念，你別太得意。這事兒還沒定呢，咱們走著瞧。”
說完，她昂首挺胸的離開。
宋昭昭剛走到走廊盡頭，就被謝庭聿叫住，“顧醫(yī)生想跟你單獨談談�！�
宋昭昭有些詫異。
她疑惑地看著謝庭聿，但還是鬼使神差的跟著他到了一間隱蔽的辦公室。
顧二爺正在里面坐著，明顯有些疲憊。
宋昭昭開口問好。
顧二爺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率先說道：“丫頭，你肯定好奇我咋知道你吧？”
說著，他抬眼瞥了瞥不遠處站著的謝庭聿，眼中閃過一絲促狹。
隨后又面向宋昭昭，笑呵呵地解釋：“我跟你父親可是老相識咯，想當年，你父親謝卓軒那可是大名鼎鼎，十幾年前就在智能領域搞出領先全球的機器人，那股子聰明勁兒，任誰見了都印象深刻，我自然也不例外。”
宋昭昭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懷念，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父親的模糊身影。
兒時，父親帶著她擺弄機械零件的溫馨畫面仿佛近在眼前。
顧二爺見狀，微微嘆了口氣，滿是遺憾地說：“只是可惜了，天妒英才��！我就納悶，你這丫頭，好好的謝姓，干嘛要改成宋呢？”
宋昭昭微微苦笑，輕聲道：“過去的事兒了，不提也罷�！�
隨后，她振作精神，將話題引向會議內容，興致勃勃地和顧二爺聊起自己對醫(yī)療智能結合項目的構想。
她眼神明亮，語速適中，手在空中不時比劃著，闡述著每一個細節(jié)，從技術難點的攻克到市場推廣的規(guī)劃，條理清晰，邏輯縝密，并沒有因為顧二爺和自己父親時就相識的份上就志得意滿。
顧二爺越聽越滿意，頻頻點頭，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丫頭，你這腦子，跟你父親當年一模一樣，有想法，有干勁兒！我有個孫子，年紀和你相仿，一表人才，也在這行摸爬滾打，我瞅你們倆挺合適，要不抽空見一見？”
第49章
我哪里冒昧了
這話一出，一直站在旁邊默默聽著的謝庭聿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狠狠地瞪了顧二爺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將人千刀萬剮。
宋昭昭壓根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忙不迭地婉轉拒絕：“顧二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目前全身心都撲在事業(yè)上，實在沒心思考慮這些，還望您理解�！�
她微微欠身，臉上帶著歉意，試圖用笑容化解尷尬。
顧二爺?shù)挂不磉_，擺了擺手：“行，丫頭，你有自己的主意就好，有什么想法也盡量跟我談，我老了就不送你了，讓小謝陪著你吧�！�
說罷，他轉身離去，留下宋昭昭和謝庭聿兩人站在原地，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宋昭昭悠悠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不忘打趣謝庭聿，“謝醫(yī)生看起來挺閑的�！�
“不閑，肛腸科的病人多的是�！�
“慕名而來的女病人也多的是�！彼握颜涯抗庥朴频目粗x庭聿，帶著幾分調侃。
謝庭聿看她那張牙舞爪的模樣，突然笑了，“可以理解為你說這話是在吃醋嗎？”
“不吃餃子吃哪門的醋？”宋昭昭輕呵了一聲。
吃醋？
她宋昭昭還不至于為了一個男人吃醋失態(tài)。
“牙尖嘴利�！敝x庭聿犀利點評。
“比不上你，男女老幼通吃。”宋昭昭把包掛在身上，意味深長的看著謝庭聿。
謝庭聿氣笑了。
林子旭來接謝庭聿，一看到他，下意識的就恐懼，“謝……謝醫(yī)生啊�！�
“嗯，”謝庭聿打量著林子旭那自來熟的模樣，口吻格外冷清的開口，“年輕人要懂得節(jié)制。”
“你倆想聊，回去加微信聊�！彼握颜训鹊糜行┎荒蜔�，沒好氣兒的開口。
林子旭故意摟住了宋昭昭的胳膊，還貼心的替她拎著包，“昭昭姐，開會累了吧？快回家�！�
謝庭聿聽著話中的余味，隱約覺得不對勁。
回家？
他們住一起？
“謹遵醫(yī)囑，回頭我把術后保養(yǎng)知識發(fā)給你�！敝x庭聿晃了晃手機。
“多謝�！绷肿有裣肫饋碇x庭聿的手段，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剛一下樓，謝庭聿發(fā)來了長長的保養(yǎng)相關知識。
他想到了林子旭摟著宋昭昭胳膊走時的畫面又加上了一句，“和女生保持該有的距離，以免冒昧�！�
林子旭剛才還慫了吧唧，可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無比激動。
他氣呼呼的把手機扔在了一旁，“他說我冒味了，我天天洗澡，哪里冒味了？”
宋昭昭默默的看了一眼聊天記錄，又用著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林子旭。
林子旭一臉迷茫，“怎么了，昭昭姐？”
宋昭昭坐在了車上疲憊的開口，“我覺得應該把你送到九年義務教育的地方回爐重造�！�
林子旭把手機撿回來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笑了出聲。
窗外，墨色如濃稠的綢緞，將整座城市捂得密不透風。
狂風裹挾著冷雨，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似要把這脆弱的屏障擊碎。
宋昭昭窩在沙發(fā)里，渾身上下盡是疲憊。
項目推進不下去，和謝庭聿還頻頻有交集，顧二爺還點了名，要和盛譽集團合作，而她連真正的謝總都沒能見一面。
馮慧云這也三天兩頭的找事兒。
宋昭昭揉了揉太陽穴，思考著對策。
手機屏幕陡然亮起，謝庭聿那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嗓音刺啦刺啦地傳來：“有個富婆丟給我個燙手山芋�！�
“大晚上的自己去處理你的富婆�！彼握颜褯]好氣兒的回應。
他們……原本可以，不必有這么多的交集的，但她還是鬼使神差的下意識的接了他的電話。
謝庭聿繼續(xù)勾引，“可是富婆和謝總有關，你不是要我替你聯(lián)系他們謝總？”
“直接說�！彼握颜衙蛄嗣虼�。
“富婆讓我今晚在工廠把那偷芯片的內鬼揪出來。你要是跟我一塊兒，咱倆揪出來內鬼，說不定交差的時候能見到盛譽集團背后那位神秘莫測的謝總，不過，你敢不敢蹚這趟渾水？畢竟知道盛譽的丑聞，把握不好的話可是有點麻煩�！�
宋昭昭美眸一閃，聲音清脆：“有何不敢？等著，我這就來�！�
不多時，宋昭昭開著車到了江城第一人民醫(yī)院接謝庭聿。
人停好了車，宋昭昭坐在車引擎蓋處，目光遙遙的看著醫(yī)院門口。
晚風一吹，宋昭昭覺得清爽許多。
謝清河抱著個精致飯盒，扭著水蛇腰走來，臉上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活像聞到了什么難聞的味兒。
“喲，瞧瞧這是誰�。俊敝x清河扯著嗓子喊，那聲音又尖又利，“我當你早飛遠了呢，怎么，在外面混不下去，又眼巴巴跑回來撬我哥墻角啦？我和我哥感情好得很，你就別瞎湊熱鬧了�！�
宋昭昭下巴微微一揚，眼神冷冽如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謝清河，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我回來，只為自己的目標，與你無關。感情若是堅如磐石，還怕別人插足？能被輕易搶走的，打從一開始就不屬于你，你省省吧�！�
“你！”謝清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起來，臉漲得通紅。
這時，她余光瞥見謝庭聿大步走來，眼珠子一轉，瞬間戲精上身，身子一歪。
“哎喲”一聲就佯裝摔倒，飯盒“哐當”砸地，飯菜撒了一地。
油膩膩的湯汁濺到她裙擺上，謝清河立馬癟著嘴，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哥，你看她，她欺負我，狠心推我……嗚嗚嗚�！�
宋昭昭雙臂抱胸，冷眼旁觀，就像在看一場蹩腳的鬧劇。
她一聲不吭，實際上也是在等著謝庭聿的態(tài)度。
等謝庭聿走近，她才不緊不慢地，聲音里帶著幾分奚落：“謝清河，累不累�。窟@醫(yī)院可是布滿了監(jiān)控，你那點小把戲，一幀一幀查下來，原形畢露是遲早的事兒�！�
謝清河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尷尬地僵在那兒。
謝庭聿眉頭皺成個“川”字，目光在兩人身上一掃。
他掏出了許多紙，替謝清河擦拭掉了身上所有的狼狽。
宋昭昭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心頭一酸。
他們是兄妹，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妹。
謝清河近水樓臺先得月，何況謝庭聿那么疼妹妹，哪怕明眼一看看得出來，謝清河是故意栽贓她，照樣要粉飾太平。
第50章
他很能干
“哥，你替我做主，我不過就是來找昭昭姐說說話，她就這樣奚落我！我也是出于好心呀，畢竟以前我們是那么好的朋友�！敝x清河委屈巴巴的擠下了幾滴眼淚。
謝庭聿語氣冷硬：“清河，收拾干凈，趕緊回家，我還有正事�！�
謝清河面色一緊，很是識趣。
臨走，狠狠剜了宋昭昭一眼，那眼神仿佛淬了毒。
宋昭昭冷眼看著他們兄妹兩人之間的插曲，不置可否。
直到二人上了車，一從前往工廠的路上，兩人仍舊沒有多說一句話。
工廠外，風雨肆虐，狂風呼嘯著要把人連根拔起，宋昭昭跟在謝庭聿身后沖向工廠大門。
一進廠，機器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流水線旁工人們忙得像陀螺，裝卸貨物卻井然有序。
巨大的廠房仿若鋼鐵巨獸的腹腔，縱橫交錯的管道在頭頂和墻壁上蜿蜒，時不時噴出團團白色蒸汽，為這冷峻的空間添了幾分朦朧。
宋昭昭從未親自參觀過盛譽的工廠，但也知道這些原材料需要從大量的廢渣中提取出來硅。
接著提煉過的硅元素經過一道又一道的程序組成芯片。
二人穿過提取原料的工廠，接著又經過研發(fā)人員的工廠，途徑測試工廠。
宋昭昭跟隨著謝庭聿，覺得他對這里的路如此熟悉。
宋昭昭心中好奇，又覺得跟著謝庭聿這樣鬼鬼祟祟漫無目的的逛不是一回事兒，壓低了聲音道：“這地方這么大，人又多，咱們怎么找內鬼��？你可別是帶我來瞎逛的！”
謝庭聿回頭，嘴角掛著一抹神秘的笑，湊近宋昭昭耳邊，小聲說：“跟著我就行，我自有辦法，別瞎操心。”
說話間，他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宋昭昭的耳畔，宋昭昭臉頰微微一紅，白了他一眼，滿心懷疑，卻還是快步跟上。
兩人在迷宮似的通道里左拐右繞，宋昭昭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盛譽的工廠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走了半個多小時，最后他們在一扇門前停下。
謝庭聿掏出卡一刷，門“滴”的一聲開了。
宋昭昭眼睛瞪得溜圓，驚訝道：“你有這的門禁卡？”
謝庭聿挑了挑眉，一臉得意：“跟著富婆待久了，我這么能干，早就成心腹了，小巧的門禁卡算什么�！�
“可不是能干�！彼握颜押呛抢湫α艘宦暋�
20多歲風華正茂的年紀，跟著一個50多歲的富婆。
又能干，長得又帥，還會來事兒。
哪有什么競爭對手。
謝庭聿前腳剛踏進門，后腳回頭看了一眼宋念念，“我能不能干你不知道？”
“我說的是工作�！蹦樕⒓t，沒想到剛說的那句話引起了歧義。
“我干的就是工作�！敝x庭聿輕松開口。
宋昭昭被他的厚臉皮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咬了咬了還是什么都沒再多說。
被富婆包養(yǎng)，討好富婆，可不就是他的工作。
一想到謝庭聿會和富婆做那種親密的事情，宋昭昭下意識的離謝庭聿遠了兩步。
說著大步走進監(jiān)控室。
監(jiān)控室內，燈光昏黃，一排排屏幕閃爍著幽光，全方位展示著工廠各個角落。
控制臺前擺放著幾個已經冷掉的咖啡杯，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味和機器運轉散發(fā)的焦糊味。
宋昭昭只覺得奇怪，這么大的一個工廠監(jiān)控室內怎么會沒有一個人值班？
盛譽的管理這么松懈嗎？
謝庭聿走到控制臺前，雙手在鍵盤上飛速舞動，那熟練勁兒，就像這地兒是他家開的。
宋昭昭站在一旁，目光像探照燈一樣鎖定他，心中犯嘀咕：他對這個工廠如此熟悉，和所謂的婦科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最重要的一點。
他也姓謝。
像是看穿了她心思，謝庭聿轉過身，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別瞎猜了，我要是謝總，還用得著去伺候富婆，受那份窩囊氣？”
宋昭昭瞧他神色認真，暫且按下疑惑。
“也是，你要真是謝總，又何必委曲求全的傍著富婆呢�！�
屋內突然沉默了起來。
監(jiān)控室里熱氣騰騰，溫度蹭蹭往上漲。
宋昭昭咬了咬唇，開口問：“庭聿，要是醫(yī)院那會兒沒監(jiān)控，你信她還是信我？”
謝庭聿脫口而出：“信你�！�
宋昭昭心里一暖，他信她就好。
可下一秒，謝庭聿又補了句：“清河就小孩子脾氣，愛瞎鬧，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宋昭昭心里那點火苗“嗖”地一下被澆滅了。
是啊，他們在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處那么多年，哪怕謝親和做什么事情，在他這個當哥哥的眼里看來，只是胡鬧而已。
她爭不過，也不愿受氣，不如早點退出。
兩人緊盯著屏幕，突然，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映入眼簾，那人搬芯片時手忙腳亂，還四處張望。
只見監(jiān)控室里的方丙光游刃有余的把舊包裝里的芯片拆了出來，裝進筐子里，又把原來的舊芯片裝了進去。
看來他知道自己暴露了，趁著這次輪崗做搬運工，把已經換過的設備再換回來。
“就是他啊，這不是你妹妹的男朋友，難不成你又要大義滅親？”
宋昭昭諷刺開口，“我管他是誰！”
謝庭聿鎖定畫面，又把監(jiān)控畫面回看了幾天，成功截取下來方丙光偷換設備的視頻。
拷完視頻，謝庭聿幽幽的道：“這視頻要是交上去，方炳光肯定會被判刑，你那妹妹肯定找你麻煩�！�
“這是人家公司內部事情，跟我有什么關系？”宋昭昭睜著那雙大眼，一臉單純的看著謝庭聿。
謝庭聿也突然笑了，他突然很認真的開口，“宋昭昭
，能告訴我當初為什么說走就走嗎？”
宋昭昭心頭一震，微微垂了垂眸子，“無可奉告�！�
“我看你母親和妹妹和你的關系都不好�！敝x庭聿雙手禁錮住宋昭昭的肩膀，明顯因為激動力道有些重，宋昭昭也能感覺到他的顫抖。
“這是我的私事�！彼握颜严乱庾R的推開謝庭聿，又恢復了以往那種冷漠的模樣。
“你走了之后，你母親的賬戶上多了10個億�！�
“連這你都打探到了？”宋昭昭輕笑了一聲，裝作不在意。
他原來那么在乎。
可是……
第51章
救風塵
那又如何呢？
過去的事情就像一道深深的溝壑橫亙在他們之間，不是輕易就能跨越的。
宋昭昭別過頭，不想讓謝庭聿看到自己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斑^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至于我媽和我妹，她們的事與我無關�！�
她的聲音冷硬，像是要把自己和那些不堪的過往徹底隔絕開來。
謝庭聿深深地看著她，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似乎還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松動的痕跡，但最終還是失望了。
他默默地把拷好視頻的設備放好，低聲說：“走吧，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