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眾人看到過來的姜豆蔻和龍君珩，連忙行禮：“見過王爺、王妃�！�
“起來吧�！�
姜豆蔻看向姜紫蘇，微笑道：“姐。”
姜紫蘇看她沒事，一顆心也有了著落，歡喜道：“豆蔻�！�
幾個太醫(yī)：“……”
她倆居然是姐妹？
怪不得都是姓姜。
“藥方的事我負責(zé)，你們盡全力輔佐我姐就行�！�
聽到姜豆蔻的話，李太醫(yī)皺眉道：“王妃，恕我直言，那么多百姓的命，你該如何負責(zé)？”
姜豆蔻看了他一眼，從一個士兵腰間抽出一把長刀，照著李太醫(yī)的胳膊砍去。
“啊！”
李太醫(yī)一聲慘叫，抓著自己的手，那條胳膊要斷不斷。
其他大夫驚疑不定的看著姜豆蔻。
只見人上前，一手虛放在李太醫(yī)的傷處，沒一會，傷便徹底愈合，連一道疤都沒留下。
第153章
還是姐姐靠譜
姜豆蔻掃視一圈，淡道：“我說，我負責(zé)。各位還有什么疑問嗎？”
被嚇到的一群人連連搖頭。
莫說姜豆蔻有能給人快速治傷的能力，就說她這股狠勁，其他人也不敢多嘴。
姜豆蔻微勾著唇角問：“李太醫(yī)，你呢？”
李太醫(yī)冷汗直流，方才的疼痛還未散去，聞言立即跪在地上道：“王妃，老夫沒有疑問，一切按姜姑娘的意思辦。”
“先找一批人試藥，若藥方可行，再給其他人治�！�
“是！”
姜豆蔻一回頭，看到龍君珩，這才發(fā)覺自己搶了他的活，小小的吐了下舌頭。
龍君珩莞爾道：“做的不錯。”
寶靈堂的一個大夫，遲疑片刻道：“王爺、王妃，若按姜大夫的藥方治病，藍晶花怕是不夠�！�
姜紫蘇忙從藥箱里拿出一個小包道：“我?guī)Я怂{晶花的種子�！�
姜豆蔻接下小包，“有種子就沒問題，還缺什么就說。疫病傳的太快，不出一個月，全國都會爆發(fā)這種疫病�！�
這病會隨著水流傳播，喝了這種水也會染病，牲畜也不能幸免。
怪異又恐怖。
眾人神情嚴峻。
龍君珩補充道：“若十日之內(nèi)無法控制，所有染病者，殺�！�
這也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
若依靠姜豆蔻來治，怕是等到全國百姓感染，都無法治好。
可染病者，從染病到發(fā)病至全身潰爛死亡，僅需五日。
一群人聽得膽寒，連忙應(yīng)下去干活。
由姜紫蘇帶隊去挑選了一批試藥者，各個年齡段的都有。
那些人一聽是試藥，還不愿意，他們的家人更是哭著拒絕。
見狀，姜豆蔻上前道：“我姐是有名的神醫(yī)，她的醫(yī)術(shù)非常好。各位，我的能力有限，必須要找到治療的藥方，才能讓更多的人活下來。我保證試藥的人會平安無事，只是試藥的過程會痛苦一點。之后，試藥的這一批人，每人發(fā)一百兩銀子�！�
他們見識過姜豆蔻救人，再加上還有錢能領(lǐng)，聽完便不再抗拒。
一個大叔道：“王妃那么厲害，她的姐姐肯定也很厲害！你們不去，我去！”
不少人也表示愿意去試藥。
姜豆蔻抬手，示意他們安靜，“謝謝大家的支持。這一批人先試藥，效果不好，我會先治好他們，到時候或許會再選一批人�！�
這話就是一顆定心丸。
試藥再痛苦，能活下來就行。
旁邊的姜紫蘇看著無比正經(jīng)的姜豆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家妹妹成了這么多人的依靠，也有許多人愿意把命托付于她。
離開帳篷營，見姜紫蘇緊繃著，姜豆蔻拍了下她的肩膀，笑說：“姐，你可得給我們省點錢啊�！�
“嗯？”
“試藥的人，一個一百兩銀子，你多選幾批，我跟君珩估計要破產(chǎn)�！�
這話讓姜紫蘇哭笑不得，“放心，我肯定給你省錢。”
姜豆蔻笑道：“那我就靠你了。”
姜紫蘇點點頭，戴上面罩和手套，進了專門的試藥院子。
剛出門，姜豆蔻瞧見拎著飯盒過來的龍君珩，笑著上前，“開飯咯�！�
倆人坐在石階上吃著。
此時早已過了午飯的時辰。
吃完飯，姜豆蔻才問：“這疫病的起源查到什么了沒？”
這段時間他們在水城，也不是一無所獲。
疫病來的太快，化蛇也很有可能是人為引來的。
“方才劉將軍來報，說是在東河百里之外的山澗中，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有一股奇香。在它四周，躺著不少染病而亡的野獸�！�
姜豆蔻說：“應(yīng)該是水帶過去的，等下讓我姐去看看，說不定能幫她修改藥方�！�
“待會劉將軍會送來�！�
說了幾句話，又要各自去忙碌。
姜豆蔻去救人，龍君珩負責(zé)善后。
水城的水退了，但還有很多事要做。
晚上，姜豆蔻陪著翻看醫(yī)書的姜紫蘇，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成了！成了！”
驚喜的聲音傳來，姜豆蔻一下清醒，看向門口。
跑來報信的大夫，被姜紫蘇瞪了一眼，見姜豆蔻被自己吵醒，尷尬道：“我只是太高興，一時沒忍住。”
“沒事�！�
姜豆蔻問：“藥方有用，對吧？”
“有！他們都退了熱，長膿包的人，身上也都不癢了�！�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姜紫蘇雖然開心，但還是比較冷靜，“豆蔻，我去看看那些病人，你再睡會�！�
“一起去吧�！�
她用異能觀察，可以更直觀的看出效果。
試藥的病人是分開的，三人一個房間。
把每個房間的病人看了一遍，姜紫蘇記錄了他們的情況。
治療的確有效，姜豆蔻有種熬到頭的感覺。
第二天，吃下藥的那些人已經(jīng)好了很多。
第三天痊愈。
就是身上長不少膿包的人，留下了疤痕。
得到解放的姜豆蔻，心情倍好的催生了一大批的藍晶花。
正發(fā)愁沒藥的一群人：“……”
這是不是有點夸張？
很快，他們記起城中百姓說，通往水城的那個藤蔓長橋是王妃建的。
再聯(lián)想一下……
總覺得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管這些人怎么想，姜豆蔻讓人把藥發(fā)下去，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疫病得到了控制，城中的建設(shè)也在慢慢恢復(fù)。
早上吃了飯，姜豆蔻走在大街上，見一群人興奮的往一個方向趕去，還排起了長隊，有點困惑。
扶住了一個差點摔倒的少女，姜豆蔻問：“你們這是上哪去？”
少女笑容燦爛道：“王妃！皇上讓人送糧食來了！每人一袋米呢！”
“那你快去領(lǐng)�！�
“謝謝王妃！”
姜豆蔻看著晴朗的天空，通體舒暢。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賑災(zāi)糧送了過來，過兩天，他們也能回去了吧？
走到發(fā)米的地方，姜豆蔻站在龍君珩身邊，見到一身玄色盔甲的男人，問：“怎么是他？這個元帥不是去蘊靈國接玉晶了嗎？”
龍君珩從袖袋中拿了一個油紙包，遞給姜豆蔻，說：“姚元帥經(jīng)過夜城，轉(zhuǎn)道護送賑災(zāi)糧來了水城�！�
姜豆蔻打開油紙包，看到里面的麻辣肉干，歡喜的拿了一塊吃，“這是牛肉干吧？”
“嗯，夜城的特色美食�！�
姜豆蔻拿了一塊喂給龍君珩。
臺上的姚宗明看了看他倆。
怪不得龍君珩在信里，讓他帶點牛肉干過來。
第154章
終于回城
等他們吃得差不多，姚宗明才大步上前，抱拳一禮道：“王妃�！�
姜豆蔻笑了笑，“元帥這一趟還挺遠的�！�
從都城到蘊靈國，回來又要護送賑災(zāi)糧。
姚宗明平靜道：“若能替君分憂，再遠也無妨�！�
姜豆蔻覺得他這性格很無趣，問：“君珩，咱們過兩天就能回去了吧？”
“半個時辰后出發(fā)�！�
“真的？”
姜豆蔻笑得很歡，“那我去跟姐說一聲。”
說完，便帶著給姜紫蘇留的肉干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姚宗明若有所思，“王爺，王妃的能力，似是很像蘊靈國大祭司�！�
不過，光是水城外那長長的藤蔓橋，便是大祭司做不到的事。
龍君珩淡道：“只是相似罷了。”
聽罷，姚宗明不再多言。
走到一半，姜豆蔻遇到了帶著小藥箱的姜紫蘇，笑著過去拍了她一下。
“姐！”
看見她，姜紫蘇笑問：“豆蔻，怎么了？”
“沒什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等下我們就能回去�！�
姜紫蘇點點頭，“早上我聽劉將軍說過這事。”
“那好吧。”
姜豆蔻把牛肉干拿出來，“嘗嘗這個，我特意給你留的�！�
“好。”
發(fā)完賑災(zāi)糧，整頓好軍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水城百姓們跟在后面，哽咽著揮手相送。
坐在馬車里，從車窗看到這一幕，姜豆蔻頗為感慨。
“姐，我還是第一次被這么多活人喜歡�！�
“嗯……”
忽覺不對的姜紫蘇，驚訝抬頭，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
“沒什么�！�
這人頭攢動的樣子，讓姜豆蔻想起了一大群喪尸。
好在這些都是活人。
自家妹妹又開始說一些奇怪的話，這讓姜紫蘇很無奈。
中午停下休息。
姜豆蔻催生了兩大片樹葉遮陽，跟姜紫蘇正吃著，一個高大身影走來。
“姚元帥？君珩在后面有事。”
看姚宗明過來，一旁的小昭咽下干糧，湊近站在姜豆蔻身后。
姚宗明道：“我來是想麻煩王妃幫忙治傷�！�
聽到這話，姜紫蘇皺了皺眉，“傷口又裂了？”
姚宗明說：“沒有裂，只是影響趕路。”
姜豆蔻看了下自家姐姐，問：“姚元帥傷在哪？”
“左肩�！�
姚宗明說著便想解開衣裳。
“不用脫�！�
姜豆蔻用藤蔓卷住他的手腕。
一股溫和的力量進入體內(nèi)，姚宗明無法描述這種奇怪的感覺。
傷口有點發(fā)癢，但很快連同疼痛一起消失。
收回藤蔓，姜豆蔻微笑道：“好了�！�
“多謝王妃�！�
之后，姚宗明又看向姜紫蘇，行禮道：“昨夜多有得罪，還請姜姑娘見諒。”
嗅到八卦的氣息，姜豆蔻雙眸晶亮的看著他們。
姜紫蘇很郁悶，“元帥沒事就好�！�
等姚宗明離開，姜豆蔻拱了下姜紫蘇，笑瞇瞇道：“姐，昨晚怎么啦？”
姜紫蘇嘆了一口氣，“元帥昨日半夜到的，左肩的傷口開裂，來尋大夫。我正好沒睡，幫他處理了一下�！�
“……就這？那他為什么要道歉？”
知道此事的小昭，興奮的跟姜豆蔻八卦，“姑奶奶，昨夜我在場。姚元帥看到紫蘇姑娘，便說她長得白嫩又瘦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嬌里嬌氣，一點都不像個大夫，還懷疑她醫(yī)術(shù)不好。那語氣……嘖嘖，十分傲慢。”
提起這事，姜紫蘇憤憤不平道：“我雖不像他那般五大三粗，可也并非是柔弱不堪。上來便以貌取人，實在氣人�！�
很少見姜紫蘇這么生氣，姜豆蔻安慰著拍拍她的后背，給順順氣，“姐，他居然敢這么說你。早知道我就不給他治那么快，讓他多疼一會。”
聽姜豆蔻這么說，姜紫蘇倒是沒那么氣了，“元帥也是為了早點把賑災(zāi)糧送來，才會日夜兼程趕路，導(dǎo)致傷口開裂。更何況，我也狠狠扎了他兩針�！�
說到后面，姜紫蘇還頗有幾分得意。
姜豆蔻好笑的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姐�！�
路上沒下雨，速度倒是比來的時候快，八天便回到了都城。
在看見都城的大門時，姜豆蔻很激動。
“回去后，我要大吃一頓！”
姜紫蘇打趣道：“我還以為你要大喊幾聲呢�！�
姜豆蔻眨巴著眼問：“省點力氣干飯不好嗎？”
姐妹倆相視一笑。
城門口，龍君羨和綠蕪帶領(lǐng)文武百官相迎。
太后也在。
場面十分熱鬧。
姜豆蔻拉著姜紫蘇一起走到皇帝等人面前，跟龍君珩和姚宗明站在第一列，隨著一同行禮。
瞧見他們，龍君羨欣慰道：“諸位一路辛苦，朕叫人備了酒菜，犒勞各位，飯后再論功行賞。”
眾人謝恩后，跟著回宮。
察覺氣氛有些不對，姜豆蔻沒有上車，跟龍君珩上了馬。
路上，姜豆蔻小聲問：“皇兄是不是有點招搖？”
他們賑災(zāi)有功沒錯，但也不至于興師動眾的前來迎接，就好像打了勝仗，全城歡慶。
龍君珩在她耳邊輕聲道：“因丞相等人行事磨蹭，又有諸多言語，賑災(zāi)糧晚了半月才送到水城。如今我們既阻止了疫病蔓延，又無災(zāi)民四處逃難，皇兄這是為了打他們的臉。”
“難怪。”
“這還要多謝夫人慷慨解囊，才有足夠的糧食撐到賑災(zāi)糧送來�！�
聽完，姜豆蔻嘚瑟道：“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偉大？沒有我，你就在那哭吧�！�
龍君珩笑著稱是。
若非是在大街上，他倒是很想親親自家小媳婦。
在茶樓上的吃瓜群眾，見他倆貼在一起說笑，不由感慨道：“王爺與王妃的感情真好�！�
到了皇宮大殿，眾人入座。
姜豆蔻見姜紫蘇很緊張，對她眨眨眼，“姐，待會問什么就答什么，沒問就吃著喝著�！�
“……好。”
飯菜上桌，都是姜豆蔻愛吃的食物。
龍君羨敬酒的時候，姜豆蔻端起茶杯敷衍的喝了一口，也沒聽他們在說什么，自顧自干飯。
出差一趟回來，才知道以前過得都是神仙日子。
在姜豆蔻吃第五碗飯時，龍君珩干咳一聲，輕輕戳了下她的胳膊。
姜豆蔻順著龍君珩的視線看去，見龍君羨面帶微笑看著自己，其他人的視線也都聚集在自個身上，一臉懵的問：“怎么了？”
龍君羨又重復(fù)了一遍，“王妃可有什么想要的賞賜？”
第155章
為什么不考慮辭官
賞賜？
姜豆蔻想起給試藥者發(fā)的錢，起身道：“皇兄，別的賞賜就算了，我們在水城請了一批人試藥，答應(yīng)每人給一百兩銀子，要不你把這個錢結(jié)一下？”
“好，那便依王妃所言�！�
“謝謝皇兄�！�
說完，姜豆蔻又坐了回去。
這錢能報銷就行。
一個蓄著胡子、年歲較大的男人，忽然開口問：“王妃在水城，是特意找了一批人試藥么？”
此話一出，朝堂上的老油條都知道這是個坑，神情微妙。
姜豆蔻看了過去，不太確定道：“大人是丞相？”
陸明微笑說：“正是�！�
“不應(yīng)該啊，丞相怎么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眾人：“……”
姜紫蘇一驚，按理說，姜豆蔻不會突然用這種話得罪人才對。
很久沒被人這么當(dāng)面說蠢，陸明驚愕了一瞬，又很快恢復(fù)正常，態(tài)度依舊溫和，“還請王妃指教一二�！�
“這種疫病，以前又沒出現(xiàn)過，當(dāng)然需要人試藥。這個道理，丞相都想不明白嗎？”
陸明微微頷首，“我以為是大夫親自試藥。”
“哪有那么多的大夫去試藥？個體不同、年齡不同，還有染病的程度不同，這些都是要記錄的。萬一藥方不是對每個年齡段的人有用，或者只對重病的人有用，一旦推廣，死了算誰的？”
在得知丞相的所作所為后，姜豆蔻完全不會因為他語氣好，就給他面子，“丞相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是不是蠢？還讓我指教？這不是個人都能想明白嗎？”
另外一個身著紅色官服的男人說：“丞相不是大夫，這種事，若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又怎會知曉其中的緣由？王妃此言實在有些刻薄�！�
“既然知道自己沒有經(jīng)歷過，那就閉上嘴，別來問行不行？還有，你們一天天的在城里做些什么？連這么簡單的問題都要來問，這段時間就不會了解一下？另外，我跟丞相說話，你插什么嘴？難道你是丞相的兒子？還是孫子？”
姜豆蔻對著他倆一頓輸出，其他人完全不敢插話。
見陸明有話要說，姜豆蔻又道：“丞相，別人不了解也就算了，你作為丞相，都不去了解一下，是不是說不過去？”
坐在上座的龍君羨，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笑意。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食君之祿，分君之憂。你們不能白拿錢不干活，上下嘴皮一動，還想給我甩鍋�！�
陸明很無奈，“王妃，我只是問一句罷了，談何甩鍋？”
“不是為了甩鍋，當(dāng)著這么多的人面，沒聽你問治療疫病的方子，也沒聽你問水城后來的建設(shè)還缺點什么，就抓著有人試藥這件事來問，還用了‘特意’這個詞。丞相難道不知道，這個詞很容易讓人想歪嗎？”
被姜豆蔻嗆了幾句，陸明滿是歉意道：“王妃，是我失言了�！�
又有一個大臣出來說：“王妃，丞相并不是那個意思�！�
“喲，他什么意思，你又知道了？”
一想到他們是因為這些人遲遲不送賑災(zāi)糧，才等了那么久回來，姜豆蔻心里的火怎么也壓不住。
姜紫蘇緊張的看向龍君珩，想讓他阻止一下，人卻沒開口，在那安靜的剝蝦。
陸明也看了出來，“王妃似是對老夫有諸多偏見？”
姜豆蔻看他，“怎么？不該有嗎？”
聽到這話，陸明輕嘆一聲，“王妃所言有理，此次水城遭難，老夫腿腳不便，待在皇城，確實沒幫上忙，實在慚愧。”
這副言辭懇切的模樣，的確叫人不好再指責(zé)。
可姜豆蔻不吃這一套，“丞相，你腿腳不利索，現(xiàn)在思考能力也比年輕人差，為什么不考慮辭官？”
陸明神色一僵。
“我只聽說過國不可一日無君，但沒聽過不可以沒有丞相。所以，丞相，實在不行，你要不辭官吧？把機會讓給更多的人，說不定還能幫著咱們龍國更上一層樓。”
啊這……
太后越聽越覺得姜豆蔻太大膽，可她給龍君珩使眼色，人卻像是沒看見，只能抿著唇觀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被那么多人看著，陸明扯了扯唇角道：“不瞞王妃，老夫確實有這個想法。只是承蒙圣上厚愛，不敢輕易請辭�！�
一直在忍笑的龍君羨，這才開口道：“這是朕的錯。幾年前，朕剛登基，麻煩了丞相許多事。如今既然丞相有心請辭，朕也不好再留。”
吃瓜群眾們：“……？？？”
還真同意辭官了？
姜豆蔻沒想到，龍君羨居然接話接的這么快。
陸明也沒想到龍君羨竟然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說出這種話。
一個武將問：“圣上莫不是在說笑？”
“孫將軍，朕像是在說笑么？還是，諸位如王妃所言，認為國不可一日無丞相？”
大殿寂靜一片。
過了一會，姚宗明和一些大臣起身行禮道：“我等唯圣上之命是從�！�
陸明也連忙起身叩拜，“圣上息怒�！�
隨后，其他官員跟著跪拜，高呼：“圣上息怒！”
龍君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丞相，寧王等人賑災(zāi)有功。大喜之日，朕為何要動怒？”
一群人默不作聲。
“平身罷。”
“謝圣上！”
姜豆蔻沒再繼續(xù)說，吃著龍君珩給她剝的大蝦。
之后，龍君羨又獎勵了去水城的大夫。
而姜紫蘇則被封為月安縣主，擁有可行醫(yī)的令牌。
聽到這話，姜紫蘇愣了下，不由自主的看向姜豆蔻。
啃豬蹄的姜豆蔻，大概明白龍君羨是給姜紫蘇抬了一波身份，沒啥實權(quán)，可以領(lǐng)皇家俸祿的那種，便點點頭，示意沒關(guān)系。
姜紫蘇這才上前謝恩。
一頓飯吃下來，龍君羨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王府里沒什么人在，跟太后打過招呼，姜豆蔻和龍君珩坐馬車回家。
“我怎么感覺皇兄還挺高興？”
她在大殿上說了許多，他倆卻一言不發(fā)。
后面丞相說要辭官，龍君羨還同意了。
“若皇兄將丞相革職，世人會指責(zé)他過河拆橋。倘若是丞相主動請辭，話不會說得太難聽�！�
說到這，龍君珩微微一笑，“這回，丞相的手伸的太長。”
姜豆蔻猜的沒錯，陸明就是想用試藥的事做文章，不曾想被一通亂懟，還親口說出了辭官這種話。
龍君羨不好好利用一番，還真對不起陸明給的機會。
姜豆蔻說：“最好把爪子都給剁了�！�
連賑災(zāi)這種事都能慢吞吞，將來要是打仗，還能指望得上？
怕不是會直接打開城門，把敵軍放進來。
第156章
空間升級了
跟他們一起回去的，還有給姜紫蘇這個縣主的賞賜，以及圣旨。
從這一點來看，事情是早就決定好了的。
而縣主府還沒定下是在哪個地方。
楊云容幾人等著姐妹倆回來，聽聞姜紫蘇成了縣主，腦瓜子嗡嗡的。
收下圣旨和賞賜，將總管送走，楊云容才問：“豆蔻，紫蘇怎地成了縣主？”
姜豆蔻說：“姐在水城，救治了很多染病的百姓，這是皇兄給的賞賜。其實，縣主也就是個頭銜，不用每天一大早起來上朝�！�
楊云容：“……”
公主和郡主都沒有去上朝的，更何況是縣主？
“娘，我們吃完飯回來，有點困，要不休息完了再說？”
知道他們這些日子在外頭很辛苦，楊云容沒繼續(xù)問，心疼道：“屋子我們都收拾過，也有熱水。”
他們回來的消息傳遍了都城，楊云容覺著姜豆蔻和龍君珩會過來，才跟姜紫蘇的房間一起收拾了一遍。
事實也同她想的一樣。
“娘，愛你喲�！�
姜豆蔻摟著楊云容親了一口，才跟龍君珩回院子。
見到久違的大床，簡單沖了個涼，姜豆蔻便撲了過去，在上面打了好幾個滾。
等龍君珩躺下，姜豆蔻往他懷里拱了拱。
“救人比殺人要累得多�！�
如果是殺成千上萬人，以她如今的實力，估計半天都用不到。
可要救那么多人，那真是要了老命。
龍君珩吻了吻她的額頭，“正因如此，才不能輕易開戰(zhàn)�！�
一旦開戰(zhàn)，尸橫遍野。
比染上疫病死的人還要多。
姜豆蔻閉著眼說：“希望能早點解決丞相這一伙人。如果異獸是別人放出來的，以后肯定還有更多的麻煩。到時候有點什么事，他們在這邊拖著，想想都頭疼。”
龍君珩輕撫著她的后背，說：“不會了�！�
“嗯？”
姜豆蔻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