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他們分手之后,并沒有因為彼此敞開心扉而更理解彼此,他們還是有著不可逾越的距離。
“謝謝你的早餐,你是一塊吃點還是走?”
蘇青竹目光偏開,看向了餐桌,停止了這個并不愉快的話題。
“你希望呢?“陸時野看著她,反問她。
蘇青竹笑了笑,緩緩冒出一個字,“滾�!�
蘇青竹是一個太過隨心的人,她的心決定她的一切選擇和走向,也決定她的愛恨以及情緒。
很愛很愛陸時野,看到就想占有,那是真的。
可,真的很恨很恨陸時野,看到就想到自己在民政局等一天的冰冷,也是真的。
所以,她并不想看著陸時野在她面前晃悠,輕易挑起她的愛恨。
陸時野手垂下,沒說什么,沉默幾秒后,如蘇青竹的愿,真的離開了屋子。
到樓下時,碰到了蘇柏山。
蘇柏山看到他從樓上下來,眼睛都瞪圓了。
“你……怎么在這?”蘇柏山詫異,但似乎也沒什么不明白的,陸時野想必昨天晚上就在上面。
陸時野沒理會,自顧抬腳要走。
“陸時野”,蘇柏山叫住他。
陸時野還是沒說話,只是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眼底沒有多少耐心。
“我想跟你聊聊”,蘇柏山開口。
“聊聊?”陸時野哼笑,最后竟又點了點頭,跟蘇青聊得不愉快,倒想知道跟蘇柏山能聊出什么花來。
看陸時野點頭,蘇柏山回到了自己車邊,然后拉開了車門等陸時野,“在我車上聊行嗎?”
陸時野沒異議,很快上了蘇柏山的車。
“真沒想到,你還能從我姐屋里出來”,兩個人都在車上坐定之后,蘇柏山說了這么一句話,不知道感慨還是嘲諷。
陸時野笑了一下,并沒有回他這話,而是開門見山直接問,“又想讓我做什么?”
“爺爺?shù)纳者^完了,看我姐昨天應(yīng)該還算開心�!�
蘇柏山說話時候看著陸時野的臉。
陸時野目光悠悠轉(zhuǎn)向他,開口,“所以接下來,你要讓她不開心了?”
“是為她好,你跟她在一起那么久,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懂她的偏執(zhí),說得好聽是偏執(zhí),你知道的,她心里有病,得治�!�
“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我姐那還能不能說上話,如果能,希望你能跟我站在同一陣線上。”
陸時野看著蘇柏山那真誠模樣,忍不住笑出聲音,“你們蘇家真逗,不愧是商業(yè)世家,果然很懂得維護(hù)自己的利益,妨礙你們了,說我是外人,現(xiàn)在又說希望我們在同一個陣營?”
蘇柏山臉色有些難看,大概被戳到痛處了。
他在口袋里摸索了好一陣,拿了張銀行卡出來,遞給陸時野。
看他剛才的摸索模樣,不像有備而來,更像是突然才起了想收買陸時野的心思。
第30章
我跟他們不一樣
陸時野看著蘇柏山遞過的銀行卡,笑得有些肆意。
“看來你們蘇家真的挺有錢,都喜歡給人送錢?”
之前讓他離開蘇青竹,蘇榮強給了支票,現(xiàn)在,蘇柏山也學(xué)他父親。
蘇柏山?jīng)]說話,將銀行卡往他面前更遞近了幾分。
四目相對,看陸時野沒收,蘇柏山笑了笑,這才開口,“陸先生何必呢,我姐的錢你不是收了?是因為真的陪她睡了所以收得心安理得一點?”
蘇柏山也不知道陸時野這傲氣從哪來的,一個窮小子,也沒有真的清高到底,蘇青竹在粟家母女身上花的錢可不少。
“我怎么覺得你姐沒病呢?你們蘇家可能除了喜歡給人錢之外,也喜歡說些難聽的惡心人的話?這可能只是家族傳統(tǒng)?”
“你……”蘇柏山臉色沉了下來,有點難看了。
“蘇少爺沒其他事,我先走了”,陸時野直接推開了車門,下車之后沒有急著關(guān)門,撐著車門看里面的蘇柏山,看他還有沒有要說的。
“你幫不幫,我爸都會想辦法讓我姐回去的,我給她的期限已經(jīng)到了�!�
言下之意,他自己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陸時野眼眸縮了幾分,突然又將腦袋探了進(jìn)去,然后將他手里的銀行卡抽走了。
蘇柏山有些詫異,抬眸看他。
“我可以幫你,幫你勸勸她,但是,有些事,你也得幫我�!�
蘇柏山挑眉,用目光詢問。
“她身邊那個保鏢,我不希望再看到�!�
蘇柏山笑,笑得藐視,“沒有他,也會有其他人,反正很難再是你了,就算你還能從我姐屋里出來,但我姐這個人愛恨分明,你也就是個玩具了,你錯過了她心心念念的那個時候了。”
陸時野現(xiàn)在至多就是個棄之可惜的玩具,蘇青竹那么敏感和有仇必報的人,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真的把陸時野放在那個位置上了,不然,顯得她不值錢了。
她絕不會原諒傷害過她的人。
四目相對,蘇柏山笑意又更濃了,還極浮夸的詫異了一下,“這么在意那保鏢的存在,難道,我姐已經(jīng)跟他睡了?”
“蘇柏山。”
陸時野突然湊近他,手捏上他后頸,力度大到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
蘇柏山能感覺到他突如其來的力度和氣息,下意識往后傾開了幾分。
目光相對之間,心臟有些發(fā)緊。
陸時野平時好像什么都無所謂,但他動怒的時候還是讓人心悸的。
沒由來的,那種,真的屬于殺人犯兒子的氣場,真的給人一種他可能隨時會捅死你的錯覺。
蘇柏山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么,但發(fā)不出聲音,因為陸時野的手已經(jīng)從后頸轉(zhuǎn)到了前面,掐住了他脖子。
蘇柏山目光緊盯著他,抬手,用兩只手去掰他的手,但似乎無濟(jì)于事。
“我也希望她好,但是,我會盯著你的,我不希望你們用過于極端的方式強迫她去治療�!�
蘇柏山還是說不出話,但,眼神里示弱了很多。
陸時野這才松了力氣,放開了他。
蘇柏山深呼吸著咳了好幾下,再看陸時野的時候,語氣又下意識開始不屑,“早干什么去了,現(xiàn)在說這些,顯得你好像真的多在乎她一樣�!�
“你說什么?”陸時野笑看他,眼眸卻深不可測。
蘇柏山別開目光,沒敢再說第二遍。
陸時野站直身體,然后垂眸看他,“謝謝蘇少爺?shù)腻X,我不客氣了,還真有用。”
陸時野說完直接將門甩上了。
蘇柏山深深呼吸,緩了緩自己的情緒,再看出去,陸時野已經(jīng)開車走了。
他是來找蘇青竹的,都到樓下了,自然還是要上去。
到門口敲門的時候,蘇青竹很久才來給他開門。
一進(jìn)門,蘇青竹就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探究的目光。
“兩個人的早餐,知道我要過來啊姐�!�
“廢什么話?看到了?”蘇青竹又不笨,冷哼了聲,繼續(xù)回到餐桌吃早餐。
“姐,你這都能忍啊,他可是把你丟在民……”
“有事說事”,蘇青竹打斷他,蹙著眉頭看他。
蘇柏山看著她,無奈,他走過去,在她對面拉了椅子坐下,然后目光盯著她吃早餐的臉,“姐,能跟你商量個事嗎?”
“不能”,蘇青竹一如既往干脆。
“能商量的事,我不會答應(yīng),不由我選擇的,也不需要說商量這兩個字,好像真的多在意我想法似的�!�
“老爸想讓你去看看心理醫(yī)生�!�
“就當(dāng)是為了爺爺�!�
蘇柏山看蘇青竹繼續(xù)吃東西沒什么表情的臉,又加了這一句。
“我跟爺爺相處得挺好的,你覺得我有病?”
蘇柏山咽了咽口水,不好回答這話。
“他希望我跟你姐弟情深,然后管他老婆叫媽?才能證明我沒病?”
蘇柏山一時無語,斟酌好大一會才回答,“姐,也不只是這些,就是,我覺得確實需要去看看,我們自己家里你什么態(tài)度都無所謂,但以后,你需要面對的人越來越多,還是希望你能柔和一點�!�
“面對別人?未來的老公?”蘇青竹抽了張紙擦嘴,笑瞇瞇看他。
蘇柏山語塞。
“爺爺說了,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你們敢隨便給我安排試試,我反正有辦法推脫,倒是你,真的別把我惹火了,我真的能讓爺爺安排你立馬娶一個你完全不喜歡的人,你要試試嗎?”
老爺子開口,蘇榮強和董清妙不太可能拒絕,畢竟要討好老爺子。
“姐,你……”
蘇柏山有時候覺得,怎么蘇青竹跟陸時野有點像了呢?
“姐,我不想為難你,但是,我不好向老爸交代,你就當(dāng)幫幫我好不好?”
“就去看看,你覺得沒有用或者不想繼續(xù)了,我們再商量�!�
“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很多人失眠了也會去看�!�
“我跟他們不一樣�!�
蘇青竹看著他,一字一頓說了這話。
她笑著看向蘇柏山,看著他眼睛,然后又繼續(xù)開口,語氣淡了很多,但話語卻無比殘忍。
“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是失眠,我不是,我是真心的,實實在在的,想弄死你們母子倆�!�
第31章
正常嗎?
蘇柏山離開的時候不是特別開心,不過蘇青竹很痛快。
讓蘇柏山難堪,讓他無奈,讓他無言以對,讓他被氣到?jīng)]辦法,她就覺得是一件趣事。
蘇柏山離開之后,蘇青竹接到了段其揚的電話,問她需不需要給她送早餐過來?
段其揚一直都很自覺又周到的,給她送早餐也很平常,但今天電話里,語氣里還是帶了些惆悵的,就差直接問她是不是一個人在家了。
掛了電話之后,蘇青竹發(fā)現(xiàn)微信上有人加了她。
周川圖。
蘇青竹失笑著通過,沒想到老爺子動作這么快。
昨天說留她電話給對方,她還以為只是客套說說,沒想到,這就已經(jīng)加上了。
對人家有興趣沒興趣,蘇青竹都習(xí)慣在加上之后翻一下朋友圈,她覺得這是最快了解一個人的方法。
其實朋友圈里的一切未必都是真實的,但人和人之間相處,不一定非要去探究彼此的真實,看到對方想讓我們看到的那一切就行。
周川圖居然根本沒有發(fā)任何的朋友圈,連頭像都是風(fēng)景圖片。
不自戀,蠻好。
—去哪游玩了?
蘇青竹給他發(fā)了信息。
他既然能加她,就證明他知道她是誰,也知道各自家長的心思,應(yīng)該也包括昨天晚上的所有對話。
反正,蘇青竹不喜歡拆穿人,他父母說他游玩去了,那就當(dāng)他真去游玩了。
周川圖回復(fù)了她,但沒有打字,發(fā)過來一張也看不出來是哪里的風(fēng)景照,看著像山坳坳里。
蘇青竹無趣,沒再追問,直接按黑了手機(jī)。
沒多大會,段其揚就來了。
進(jìn)來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
“就我自己”,蘇青竹大氣,手一攤,慵懶坐到沙發(fā)。
段其揚站在沙發(fā)前,想了想,并沒有多問什么。
昨天晚上第一次真實的看到陸時野,在他心里還是有些波瀾的,之前知道蘇青竹為什么選他做保鏢,但沒有那么直觀的被當(dāng)成替身的感覺。
但,這種替身又跟一般意義上的替身不一樣,他只是一個保鏢,并不是蘇青竹愛而不得求其次的情感上的替身。
所以連多問一句的資格都沒有。
“喝水?”段其揚看了她幾秒之后,去給她倒水。
在蘇青竹身邊也就大半個月,也不知道為什么發(fā)展成了這樣的相處方式。
順從蘇青竹變成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現(xiàn)在的他,不像保鏢更像保姆。
蘇青竹點頭,沒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
段其揚很快將水遞給她,她抬眸看他,看了好幾秒才接,然后開口,“一會咱倆出去一趟,晚上我要回去一趟,你……送我過去,然后就行了�!�
段其揚一開始還沒明白就行了是什么意思。
直到陪著蘇青竹去了銀行,然后蘇青竹取了好幾疊錢給他,才后知后覺,蘇青竹不需要他了。
從銀行出來,回到車上,段其揚沒啟動車子,終于還是越界開口問,“你們和好了?”
“和好?跟誰?陸時野?”
蘇青竹笑,她靠在座椅上,很難得的卸下平時的傲氣和散漫,她看著段其揚,難得的脆弱姿態(tài),伸手,“有沒有煙,給我一根�!�
段其揚垂眸,猶豫幾秒,推開車門,“我去買�!�
段其揚很快買了煙回來,遞給她之后,就看著她將煙盒打開,拿了一根出來叼到嘴角。
他湊過,幫她點火。
車窗搖下,蘇青竹抽煙時候很安靜,也很性感。
很神奇,蘇青竹這個人,強勢的時候很理所當(dāng)然,就好像全世界就該圍著她轉(zhuǎn),有高貴的性感,這個時候這樣沉默著,竟也還是很性感,是脆弱的那種楚楚可憐的性感。
這樣的人,居然也會愛而不得?
“你相信嗎?我過了很多年無趣又沒有意義的日子,陸時野是我這么些年碰到的最大的興趣和樂趣,所以,我將所有的心力和心思都放在他身上,當(dāng)然了,結(jié)果,你也知道了,并不愉快�!�
蘇青竹說話做事有時候輕浮,真假難辨,好不容易聽她說了心里話,段其揚不敢插嘴。
“再跟他糾纏不休,就太賤了,沒必要�!�
蘇青竹猛抽一口之后,似乎想滅煙。
段其揚拿了張紙條放在手上,伸過去。
蘇青竹轉(zhuǎn)眸看他,然后將煙摁在他手心的紙上,能聞到淡淡的燒焦味,但段其揚將手掌握上,焦味又停止了,煙頭滅了。
“我的勉強是勉強他人,不是勉強自己委屈求全�!�
蘇青竹對著段其揚笑了笑。
雖然她之前和陸時野相處的時光里,真算不上是兩情相悅,但,被勉強的是陸時野,她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掌控者,現(xiàn)在若是再跟他糾纏不休,意味可就變了。
“我的銀行卡趁著還能取錢,一直被我爸停了又開,開了又停,呵呵�!�
不知道為什么,蘇青竹突然又轉(zhuǎn)了話題。
“你給的挺多”,段其揚順著她的話題而下,“嗯,足夠我再聽你調(diào)遣好幾個月�!�
“呵呵……”蘇青竹又笑。
“剛跟陸時野分手的時候,各種情緒都很上頭,那些情緒足夠我支撐我鬧騰一陣子,但現(xiàn)在,情緒散得差不多了,又開始覺得什么都沒意思了。”
這是蘇青竹的真心話,不輕易說與人聽的真話。
她這些年過得很沒有意義,可能也是被上頭的情緒牽著走,不鬧騰的話會讓她難受,內(nèi)心里空蕩蕩的,不知道為什么而活著。
所以她必須每一天都過得熱熱鬧鬧的,但那都是假的,并不會真心讓她覺得開心。
她輕嘆口氣,發(fā)現(xiàn)段其揚正目光灼灼看他。
“就是這么一說,我這種人,不管怎么無趣,也絕不會尋死的�!�
無趣就找趣味,她這么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
一個興趣磨完了她的樂趣,那就再換一個。
直到現(xiàn)在,在陸時野這個樂趣上,她卡住了。
退不回去,不愿意再糾纏,但也找不到可以蓋過的更大的樂趣。
那些不在乎,那些無所謂,那些你算老幾下一個會更好的不甘與沖動之后,現(xiàn)在慢慢平靜下來,發(fā)現(xiàn),還是沒有意義。
“收了我的錢,不能忤逆我和反駁我而已,你應(yīng)該也不會真覺得我現(xiàn)在的日子是正常的吧?”
第32章
水火不容
蘇青竹傍晚的時候回的家,段其揚送的她,下車的時候拿了禮物又伸手跟段其揚拿了車鑰匙。
收回車鑰匙,是以后都不再需要他接送的意思。
而且,她確實買了禮物回來,頭一遭。
段其揚還是很順從,還了她鑰匙,在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他開口,“我還有一段時間是屬于你的,隨時可以找我要回欠的時間�!�
蘇青竹只是笑笑,沒說什么,然后直接往家門口的方向而去。
家里的保姆給她開的門,看到她的時候很詫異。
蘇青竹多少年沒自己主動回來了,而且瞟到她手里提了禮物更不可思議。
“大小姐,你怎么回來了?趕緊進(jìn)來�!�
沒有收到消息說蘇青竹會回來,但是人回來了,自然還是要客客氣氣的伺候。
蘇青竹將禮物放大廳的茶幾上,然后直接上了樓。
保姆端水果回來,大廳里就只剩下禮物了,她將東西收好之后,還是第一時間給蘇榮強打去了電話。
蘇青竹回了自己房間,她已經(jīng)很久沒踏進(jìn)過這里了。
她以為她已經(jīng)忘記了,但,在這個房間里發(fā)生過了所有一切回憶都還存在于她腦海。
不管是曾經(jīng)美好的還是痛苦的。
她的所有,整個世界,好像從家庭破碎開始,就再沒有完整過。
這些年過得渾渾噩噩,只不過是在尋找,試圖尋找自己跟這個世界的聯(lián)系。
家庭對一個孩子來說是最重要,甚至在童年里是唯一的。
她被留在了那個時候,一直就沒再完整過。
她真的找不太到這個世界跟她的聯(lián)系,她想找到愛這個世界的方式。
有一個屬于自己溫暖的家庭,有一個愛到讓整個世界都能變得有意義的愛人?
不甘和怨恨在她的內(nèi)心里一直碰撞著,卻又沒有人教她如何面對和發(fā)泄,所以,她才成為了現(xiàn)在的她。
蘇柏山說她有病,倒也沒有錯。
只不過,她有病沒病,意義不大,區(qū)別也不大,這個世界又沒有什么讓她想要變好的存在,何必自找苦吃,去看什么心理醫(yī)生?
沒想到,最先回來的是董清妙。
聽到房門外有腳步聲,蘇青竹走到門口就看見她了。
四目相對,氣氛頓時有些微妙。
這么些年,蘇青竹很少回來,就算回來的時候,董清妙大多時候都是回避,或者跟蘇榮強在一塊,自從差點被燒之后,她們幾乎就再沒有單獨面對面的時候了。
目光相對,蘇青竹眼神一如既往的冷。
不僅僅是冷,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輕蔑,就好像她像個高高在上的主子,冷眼等著看你,把你當(dāng)個賤人,當(dāng)個猴子,看你還能耍出什么花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