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南芳,“就算要教訓(xùn)這臭小子,也該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動手�!�
厲菖蒲:??
厲菖蒲知道何志海脾氣大,被他揍也習(xí)慣了,可是以前有什么事情,嫂子都是站在他前面替他說好話的,這次怎么也……
厲菖蒲看眼前這情況,低著腦袋認(rèn)了,聲音悶悶的,“是我沒照顧好她�!�
江老爺子把孫女嫁給他,沒幾天人就進(jìn)了醫(yī)院要死不活的樣子,他有責(zé)任。
江聽夏聽著周圍鬧哄哄的聲音,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見這樣一副場景,暴怒的何志海眼里噴火一樣的看著厲菖蒲,南芳也是一副責(zé)怪的眼神,還有站在人群中間被埋怨的抬不起頭的厲菖蒲。
何志海還在指著他罵,“組織上栽培你,培養(yǎng)你,是為什么?是讓你保家衛(wèi)國,沖鋒陷陣的,你倒好,在家里犯上渾了,打老婆逼得你老婆喝農(nóng)藥自砂,你就不配當(dāng)我的兵,趁早脫了這身衣服,別給軍隊丟人�!�
厲菖蒲聽了這話,迅速提取中心詞,聲音都變了調(diào),“她喝了農(nóng)藥?”
再然后厲菖蒲的聲音更大了,一臉疑惑反問道,“我打她?!”
厲菖蒲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大家都在指責(zé)他,原來不是因為自己沒照顧好江聽夏,他們以為是自己逼得她成這樣的,這簡直太荒唐了,厲菖蒲趕緊為自己辯解道,“我沒有打她�!�
“真的,沒動過她一個手指頭�!�
何志海更火大了,“敢做不敢認(rèn),還跟我撒謊。”
說著不顧南芳的阻攔向厲菖蒲走去,又要動手。
也在附近的趙勇和幾個戰(zhàn)友看這情況,趕緊在何志海面前擋著,老領(lǐng)導(dǎo)戎馬半生,打起人來那力道真不是開玩笑的,再加上又在氣頭上,別把人真給打壞了。
厲菖蒲梗著脖子奮力解釋,何志海更氣了,認(rèn)定他是在狡辯,撲騰著要揍他,趙勇一行人在兩人中間攔著,挨了好幾下也不敢躲,一時間,小小的病房里亂作一團(tuán)。
幸好,江聽夏被這鬧哄哄的聲音吵醒,一睜眼就看見這種情況,好半天才從眾人的爭吵中搞清楚來龍去脈,她撐著無力的身體要爬起來,氣息微弱,“不關(guān)他的事�!�
看她醒了,眾人懸著的心終于放進(jìn)了肚子里。
南芳趕緊去扶她,“妹子,你別心軟,就該讓老何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
何志海也不急著收拾厲菖蒲了,鄭重其事對著江聽夏說道,“小夏,你有什么委屈你就說出來,我一定給你做主”。
江聽夏看著被眾人誤會卻解釋不清楚的厲菖蒲,他臉色漲紅,一米九的大個子,此刻腰都帶著些佝僂,面對暴怒的老領(lǐng)導(dǎo),一堆議論紛紛的嫂子媳婦,他無從解釋。
江聽夏強(qiáng)撐著力氣為他解釋道,“他沒有打我。”
江聽夏身體還沒有恢復(fù),說兩句話就覺得累的不行,聲音都顫顫巍巍的。
南芳看著淚眼朦朧的江聽夏,以為她是嚇的,拿眼睛剜了一眼人高馬大的厲菖蒲,安慰她說,“你不要怕他,咱們這么多人在呢,難道他還敢跟你動手。”
何志海聽了這話,氣得指著厲菖蒲的腦袋,帶點(diǎn)警告意味,“對,他要是敢犯渾,我第一個收拾他。”
厲菖蒲看見江聽夏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還有扒在床邊那只發(fā)抖的手,就知道她已經(jīng)撐不住了,大步走過去,扶著她的肩膀,讓她順勢靠在自己身上,借給她幾分力氣。
“沒事吧,我叫醫(yī)生過來�!�
江聽夏搖搖腦袋,“沒事�!�
看見厲菖蒲褲子上還留著一只被何志海踹過的帶土的腳印,江聽夏很是過意不去,她又給他惹麻煩了。
江聽夏看著屋子里的人,慢慢開口,“這是個誤會。”
“他……人挺好的”
“沒有……欺負(fù)過我”
短短幾句話她說的很困難,斷斷續(xù)續(xù)的。
厲菖蒲擔(dān)心的看著她因為疼痛擰起來的眉頭,“難受就別說話了。”
小兩口親密的樣子落在眾人眼里,南芳和何志海對視了一眼,眼神交流,這不是感情挺好的嗎?
南芳不解道,“那你為什么要喝藥呢?”
幸好醫(yī)生正好走進(jìn)來,聽見這話,及時替江聽夏解釋道,“不是喝藥,你們搞錯了,人要是喝了農(nóng)藥送來的,可救不回來。”
“她的狀況是輕微中毒,是因為不小心接觸到才這樣的�!�
江聽夏聽了醫(yī)生的話,點(diǎn)頭表示贊同。
醫(yī)生問江聽夏,“你想想你暈倒前是怎么個情況。”
江聽夏回憶起來,“我把那個藥倒出來后,聞到了很刺鼻的味道,然后我把它放在一邊,大概十幾分鐘后就覺得頭暈�!�
醫(yī)生:“是了,有的藥物不是喝到肚子里才有反應(yīng)的,有時候聞到了,或者是皮膚接觸都會導(dǎo)致中毒。”
真相大白。
南芳看向張紅香,有點(diǎn)生氣她亂傳話,“小厲打老婆的事情你聽誰說的?”
眾人都看向張紅香。
張紅香呃呃了半天,什么都說不出來。
人群中看熱鬧的婦女中,有人跳出來說道,“我是聽老段家的說的�!�
老段家的被點(diǎn)名立馬說道,“我聽燕子說的�!�
燕子也一激靈,“我聽劉英嫂子說的。”
劉英也急了,“紅香,不是你跟我們說的嗎?”
周圍幾個人附和道,“對呀,紅香嫂子也跟我們說了�!�
原來源頭在張紅香這兒呢。
張紅香知道壞事了,趕緊為自己開脫,一張臉?biāo)瓶匏菩Γ笆俏遗e了,我也是因為聽見你家鬧得動靜太大,我以為是你們小兩口鬧起來了,誰知道這事情就這么巧,第二天你問我要農(nóng)藥,沒過一會兒你就倒在地上了,家里還有用過的農(nóng)藥,我可不就以為你……”
趙勇推了張紅香一把,罵道,“一天天的,一點(diǎn)正事沒有,就會扯老婆舌�!�
張紅香被趙勇罵,再不敢鬧了,默默的認(rèn)了。
趙勇:“哭什么哭,你給老厲和他媳婦認(rèn)錯�!�
張紅香抹了把眼淚,“對不住,聽夏妹子,對不住,厲團(tuán)長,這事都怪我�!�
張紅香嗚嗚的哭了一會兒,江聽夏聽得心煩,“算了,也幸虧你及時發(fā)現(xiàn)我,不然我可真就救不回來了�!�
趙勇聽她這意思是不計較了,趕緊順坡下驢,惡狠狠對張紅香說道,“你以后再犯這毛病,干脆回老家去�!�
張紅香可不想回老家去,趙勇的爹娘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大家子人,都不是好惹的,回去了就是受他們磋磨,哪兒有在自己的小家里當(dāng)家做主來得舒服,她嚇得連連保證,再也不敢亂傳別人家的事兒了。
南芳知道是誤會一場,松了一口氣,圓場道,“人沒事兒就好,不過,小夏,你好端端的碰毒藥干什么?”
厲菖蒲搶先開口替她解釋,“家里鬧耗子,毒老鼠的。”
打耗子這一說真是少見,所以沒人想到這里。
周冬梅看向張紅香,陰陽怪氣的說道,“原來那些叮鈴咣啷的動靜,不是打老婆,是打老鼠啊�!�
張紅香把頭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jìn)去。
第20章
信得過
江聽夏看見要悄悄離開的李春苗出聲喊住了她,“春苗嫂子,我還沒謝謝你給的農(nóng)藥呢�!�
在張紅香說她誤會了以為是厲菖蒲打老婆的時候,江聽夏就意識到了李春苗心里揣的是什么心思。
“早上我問其她嫂子們打聽農(nóng)藥的時候,你也在吧�!�
江聽夏雖然病歪歪的,可一字一句都問得李春苗無法反駁。
周冬梅看李春苗不回答,急性子的她著急,干脆替李春苗回答了,“在呢,我記得很清楚,她早上就在那兒跟我們一起聊天。”
有幾個早上也在場的人跟著附和道,“我也記得,她在呢�!�
江聽夏又說道,“我問其她人借農(nóng)藥的時候,大家都不肯借我,我還奇怪呢,現(xiàn)在才明白,她們是怕我想不開喝了,可你呢?還特地追上來給了我一瓶,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李春苗知道事情敗露了,眼珠子一轉(zhuǎn),狡辯道,“我以為你拿那藥有用,好心給你,你怎么還冤枉我呢?”
她又說,“我可不知道你是要拿來喝的,我當(dāng)時可沒想那么多�!�
江聽夏看她狡辯,接著問,“大家都以為我要喝藥,只有你不知道?”
李春苗現(xiàn)在就是打死不承認(rèn),反正自己心里那點(diǎn)小九九,別人又看不出來,“我腦子笨,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你要拿來喝,我可不敢給你�!�
江聽夏覺得有幾分好笑,“那你以為我要農(nóng)藥干什么?”
李春苗抓耳撓腮的,想不出個答案。
江聽夏適時提醒,“這農(nóng)藥大家平時也就一個用途,難道你以為我要拿來種菜打蟲?”
李春苗忙不迭跟著這個思路說道,“可不是嘛,我就是以為你要拿來打菜地里的蟲的�!�
這本來就是江聽夏的話術(shù),釣魚的鉤子,李春苗一試就被試出來了。
江聽夏哼了一聲,“胡說,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誰家菜地都是空的,要是我是在夏秋兩季借農(nóng)藥,其她嫂子也不會多想了�!�
在江聽夏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中,李春苗不自覺跟著她的思路走下去,不小心踩到了她留下的坑,她只好又來了老一套,“是我笨,是我沒想到這些�!�
江聽夏看李春苗不肯承認(rèn),也不再問了,確實如李春苗所想,只要她打死不承認(rèn),是沒有任何證據(jù)的,心里想想的事情,定不了罪。
只是人心里都有一桿秤,通過江聽夏問的幾個問題,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了,這李春苗就是心里發(fā)壞。
郭剛看大家的表情知道李春苗再不承認(rèn)也沒用了。
剛才他回家的時候,李春苗正把飯往桌子上端,看著外面亂哄哄的人群,他問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李春苗手在圍裙上擦了一把,“哦,厲菖蒲那個媳婦喝農(nóng)藥送診所了�!�
聽見跟厲菖蒲有關(guān),郭剛瞬間有了興趣,問清楚事情經(jīng)過后,他想這事情鬧得這么大,厲菖蒲這次可麻煩了,下次的晉升沒厲菖蒲的份兒,他的希望可就大了。
于是兩口子各懷心事,隨便扒了幾口飯就都過來了。
只是這最后事情繞了一大圈,繞到他這里來了。
看到何志海黑了的臉,郭剛急了,一巴掌甩在李春苗臉上,“臭婆娘,你凈給我找事兒。”
李春苗捂著臉哭了,這別人還沒定她的罪呢,她男人倒搶著收拾她。
何志�?催@亂哄哄的場景發(fā)話道,“行了,有什么事回你家說去,這不是你處理家務(wù)事的地方。”
郭剛拉著李春苗就要走,李春苗跟個待宰的年豬一樣發(fā)出凄慘的叫聲,她知道自己被帶走后將會發(fā)生什么。
江聽夏被這場景嚇得有幾分心慌,同為女人,看到了男女力量相差竟然如此懸殊,李春苗幾乎被扯到地上,她的哭喊和狼狽讓江聽夏生出了幾分物傷其類的悲哀,她看了一眼厲菖蒲,難免擔(dān)憂,這種環(huán)境下的他會是那樣的人嗎?
南芳看不下去了,出聲制止,“有什么事情好好說,你看把人嚇得�!�
聽南芳這么說,郭剛不敢動了,放開了抓李春苗的手,沖李春苗吼了兩聲,“回家”
看李春苗那副哭喊的樣子,誰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南芳嘆了一口氣,“回家,然后呢,關(guān)了門的打老婆。”
郭剛聽了這話有些心虛,“沒有……”
就說了這么一句,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們的家務(wù)事,李春苗又只顧著嗚嗚哭什么也不說,誰又能使上力,最后,郭剛領(lǐng)著李春苗走了,其他人也走了,房間里只剩下江聽夏,厲菖蒲,南芳和何志海四人。
南芳想起剛才的事情,對何志海說,“你看看,有的人職位上來了,素質(zhì)還沒跟上�!�
何志海知道南芳說的事情和他有關(guān),下意識反駁,“放……”
意識到江聽夏還在,他硬生生收了后半句,改為,“咱們都是上過軍校的,上過戰(zhàn)場,進(jìn)過學(xué)堂,放古代,正兒八經(jīng)的文武狀元�!�
何志海又說道,“小夏還在這兒,讓人家聽了,以為咱們這兒都是文盲大老粗呢,我倒是不在乎,他們小夫妻再因為這個鬧別扭�!�
何志海一副眉眼彎彎,與有榮焉的樣子,指著厲菖蒲說道,“小夏,你別看這小子不愛言語,正兒八經(jīng)的大學(xué)生,軍校優(yōu)秀畢業(yè)生,沒給咱隊伍丟人。”
何志海又問,“唉,小夏,你是什么學(xué)歷?”
他記得當(dāng)初定親的時候,江聽夏才十六歲,還在念中學(xué),何志海這才好奇她后來讀了什么大學(xué)。
江聽夏面露難堪,這是她不愿意提起的一樁事,當(dāng)初她在一所國際學(xué)校讀書,還有一年畢業(yè)的時候,正趕上時局緊張,江爺爺嗅到些不一樣的硝煙味,趕緊讓家里所有孩子都不要去學(xué)校,就在家里待著,雖然躲過了亂七八糟的人際關(guān)系牽扯,但是學(xué)業(yè)就這么耽擱了,所以江聽夏只有初中畢業(yè)證。
這東西也瞞不住,江聽夏只好回答道,“我是初中學(xué)歷�!�
何志海啊了一聲,很是驚訝,畢竟江聽夏長了一副文人模樣,很有書香氣,誰能想到她連個高中學(xué)歷都不是。
對何志海這樣的反應(yīng),江聽夏只好尷尬笑笑。
何志海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又趕緊補(bǔ)了幾句,“初中學(xué)歷也不錯,能認(rèn)得字就行了嘛�!�
南芳對他翻了個白眼,這個老何真不會說話,就沒看見人家小夏不愿意提這個事兒?她趕緊帶過這個話題,“老何,一個人的學(xué)歷再高,文化知識再好,也不代表他做人的道德品行是過關(guān)的,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素質(zhì)問題�!�
“你們會打仗,會認(rèn)字,會戰(zhàn)略軍法,那還不夠,還得有素質(zhì),就像你,多少年還把臟話放嘴邊上,多不好聽�!�
“這還不算嚴(yán)重的,頂多是招人煩,可那打老婆的呢,你看看今天這事,幸好是個誤會,要是真的你怎么處理?”
“再說了,這樣的人對自己枕邊人都做不到尊重愛護(hù),你怎么能相信他,把各種任務(wù)交到他手上呢,這可不是小事�!�
何志海很能聽進(jìn)去別人的意見,想了想,說道,“行,我下通知,嚴(yán)查作風(fēng)問題,以后誰敢打老婆,一定嚴(yán)肅處理。”
何志�?戳艘谎蹍栞牌�,“聽見了吧?”
厲菖蒲站直敬了個禮,“是,要是我跟媳婦動手,我就脫了這身軍裝,不給您丟人,不給軍隊丟人。”
何志海斜了他一眼,“你小子什么意思,擠兌我?”
剛才他就是這么罵他的。
厲菖蒲臉上的表情特別嚴(yán)肅,聲音洪亮,“報告領(lǐng)導(dǎo),我說的是真心話�!�
何志海懷疑的看了他兩眼,實在不知道他是給老婆表忠心呢還是在表達(dá)對自己這個老領(lǐng)導(dǎo)不分青紅皂白給他定罪的不滿。
他覺得,二者都像。
這臭小子。
江聽夏聽著他擲地有聲的說話,心里放心了不少,敢拿自己的職業(yè)發(fā)誓,一定是心里沒鬼的,這次進(jìn)醫(yī)院還算有收獲,至少知道了厲菖蒲不打人。
江聽夏傲嬌的想,不打人,也算將將挨到她選丈夫的門檻吧。
南芳臨走前,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小夏,他真的沒欺負(fù)你吧?”
江聽夏朝她笑笑,“真的沒有。”
南芳這才信了,“行,你離家那么遠(yuǎn)嫁過來,以后受了委屈盡管找我說,我和老何第一個收拾這小子。”
南芳說完,話鋒一轉(zhuǎn),“不過,菖蒲待在老何身邊十幾年了,他的人品我們都是信得過的。”
厲菖蒲看了一眼自己褲子上的腳印,沒說話。
南芳接著說,“當(dāng)初你爺爺讓給你介紹結(jié)婚對象,我們盡心的挑來挑去,周圍人都篩選了一遍,還是菖蒲條件最好,跟你最合適�!�
“我這兩天還想著問問你的情況,怎么樣?結(jié)婚以后各方面都適應(yīng)吧?”
江聽夏想到這兩天,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嗯。”
南芳笑了,“行,你們小夫妻過得好就好。”
“剛剛你還說菖蒲人好,看來我和老何這個媒人沒看走眼,當(dāng)?shù)煤细��!?br />
第21章
你看他們感情多好
聽了南芳的話,江聽夏開始選擇性失憶。
我有說過他人好嗎?沒有吧,怎么可能!
可南芳笑盈盈的看著她,江聽夏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要不直接不承認(rèn)?
突然,她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江聽夏弱弱的說,“我想吐”
南芳哎呀了一聲,“醫(yī)生剛剛不是說給她喝了催吐藥嗎,是不是這會兒那藥還有作用呢�!�
“有盆兒嗎?讓她吐那里面�!�
只是江聽夏是意外進(jìn)診所的,什么都沒準(zhǔn)備。
幾人找了一圈也沒找見個容器,何志海說道,“都什么時候了,就讓她直接吐地上,等會兒收拾了就行�!�
南芳也表示贊同,藥勁兒上來可忍不住。
只有江聽夏抗拒的擺手,一只手掌拼命的捂著自己的嘴。
厲菖蒲知道她是為什么,大小姐嫌吐在地上臟,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忘了講究這個。
跟自己的身體都較勁。
沒辦法,他趕緊把江聽夏攔腰抱起來沖向水池。
男人身材高大,臂膀有力,女人白皙嬌嫩,依偎在他懷里,兩人宛如小鳥依人的具體化,南芳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仿佛沉浸在粉紅色泡泡里,還不忘了跟何志海感概,“還是新婚好,你看他們感情多好,多甜蜜。”
何志海心里嘀咕,當(dāng)初讓厲菖蒲把人娶回家,厲菖蒲就很不樂意,還是他看時間一拖再拖,和這小子一般大的人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最后拍板定了婚期。
在他看來,這兩個人一開始那不樂意勁兒,能安靜過日子就不錯了,還能甜蜜?還能感情好?
何志海問,“感情好嗎?你怎么看出來的?”
南芳一瞬間無語,“用眼睛。”
何志海依舊一臉不明白。
南芳再次耐心解釋,“就是一種感覺。”
何志海:“用眼睛感覺?你還大學(xué)生呢,用詞都用不對,還沒我有文化�!�
南芳:……
到了水泥砌好的池子邊上,厲菖蒲本來想把江聽夏放在地上,可看見她露出的兩只白嫩如玉的雙腳,出來的太急,沒顧得上給她穿鞋。
他就用了保持?jǐn)r腰抱她的動作,一只手臂勒住她的腰,一只手臂攬住她的肩膀,保證她腳不落地,而是輕點(diǎn)在他的腳背上。
江聽夏的手肘撐在水池邊上,顧不上腰被厲菖蒲的鐵臂勒得生疼,哇哇的吐了個痛快。
幾分鐘后,江聽夏打開水龍頭,結(jié)果不出水,她一腦袋問號,水呢?
厲菖蒲看見她的動作,松開攬在肩膀上的那只胳膊,改為讓她踩在自己的鞋面上,空出的另一只手掀開跟前一個大水缸的蓋子,舀了一盆水出來給她,解釋道,“還沒通水�!�
江聽夏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里的艱苦,聽了這個解釋,也不會大驚小怪。
她平靜的接受了水龍頭也會不出水的情況。
厲菖蒲慢慢倒著水盆里的水,江聽夏把手放在下面清洗,好吧,智能水龍頭,只此一家,還是聲控的呢。
等江聽夏把臉上和手上的水珠都擦干后,聞到了她吐出來的奇怪的味道,那種胃酸的異味,讓她嫌棄的捂住了鼻子,“好臭。”
厲菖蒲:自己都嫌棄,那看來嫌棄嫌棄別人也正常。
他側(cè)著站在水池邊,把江聽夏換到右胳膊上,把人調(diào)了個方向,讓她背部向外,她的腦袋剛好埋在他胸膛里,擋住一切視線,遠(yuǎn)離她吐出來的嘔吐物,他的力氣足夠大,健壯的軍人體格,臂膀自然強(qiáng)壯,一只手承擔(dān)江聽夏的重量也只覺得她輕飄飄的,似乎一用力就能被折斷了腰,他不自覺想,太瘦了。
厲菖蒲的另一只手空出來,舀了幾盆水把池子沖洗干凈。
做完這一切,又把江聽夏橫抱在懷里,往回走去。
想嘔的感覺消失,身體的不適有所緩解,江聽夏這才意識到兩人此刻有多么親密。
江聽夏攬著他的脖子,一抬頭就能看見他緊繃著的一張臉。
“謝謝你”,女孩兒在他懷里,臉色微紅,對他說道。
厲菖蒲快步走著,“不客氣”
這個時候人們思想還很保守,連拉拉手都害羞的不行,更別說抱著了,一堆人好奇的看著如此親密的兩人。
剛才是難受到暫時忘了外界感知,現(xiàn)在吐出來,身體好受了一些,江聽夏察覺到眾人好奇的目光,再加上身體感受到的緊實的肌肉,讓她不由得面紅耳赤,她埋在他懷里,害羞的說,“要不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江聽夏兩只白嫩的腳交疊在一起,話雖然這么說,可江聽夏的腦袋往厲菖蒲的胸膛又靠近了幾分。
厲菖蒲抱著一個人幾乎不費(fèi)什么事,說話氣息都沒亂了一絲,“不行”
江聽夏的心砰砰跳了幾下,不由得抬頭去看他的臉,還是被驚艷到了,多好看的一張臉,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線條利落堅毅。
而且,他冷聲拒絕的樣子更帥了。
接下來,他的臉冷,聲音更冷。
“你沒穿鞋,光腳怎么走路�!�
“你要穿著鞋,就自己走�!�
亂撞的小鹿撞死了。
男女之間旖旎的氛圍感瞬間消散。
吐過一次之后,江聽夏的身體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厲菖蒲把她接回家,他把剩下的農(nóng)藥都處理了,讓江聽夏再也別碰這些東西。
抓老鼠的事情還是他來。
趙勇看著又熬了一夜,眼睛都快睜不開的厲菖蒲說道,“那耗子還沒抓住?”
厲菖蒲迷迷糊糊的搖了搖頭。
趙勇忍不住發(fā)牢騷,“你這個老婆真能作,耗子也要抓,村里的耗子多的很,抓的完嗎?”
眾人跟趙勇都是一樣的想法,一只耗子而已,只要把自家糧食藏起來別被偷吃了,耗子愛咋咋,可這厲菖蒲的新媳婦偏不,又是鬧進(jìn)了醫(yī)院,又是成宿成宿點(diǎn)燈熬油的蹲守耗子,眼看她家男人被折騰的臉色一天天憔悴起來,江聽夏就這么穩(wěn)坐家屬區(qū)最作的女人頭把交椅。
“我說老厲,你應(yīng)付應(yīng)付得了,我看你命都快搭上了,哪一天真讓她把你作死�!�
厲菖蒲可不是自愿每天晚上蹲點(diǎn)耗子的,江聽夏也不開口跟他提要求,可一到了晚上,她就披著被子坐起來,大有成宿成宿不合眼那架勢。
難道他能看她那么折騰自己,沒辦法,只能換他不睡覺坐起來看耗子了。
能抓著耗子就抓,抓不著她也能睡個好覺。
只是這么熬了兩三天,厲菖蒲就病了。
倒也不是這兩天熬夜熬的,就是從結(jié)婚后開始他就睡冷板凳,又硬又冷,被子還容易掉,加上白天任務(wù)重,一來二去的就病了。
江聽夏看他拖著病體還要照顧她,又生火又做飯又上班的,她也是有良心的,難免愧疚。
在他晚上咳嗽著拿走鋪蓋要鋪在長條凳上時,江聽夏愧疚的心情達(dá)到了頂峰。
她猶猶豫豫說道,“要不……你就睡這兒吧�!�
話音剛落,兩人皆是一愣,江聽夏懊惱的咬住嘴唇,說這種話,是不是太大膽,太主動了。
怕厲菖蒲誤會,江聽夏趕緊解釋道,“這地方這么大,睡四五個人都行�!�
厲菖蒲拿著褥子和被子要走,“不用,咳咳…咳,我就…咳咳…咳……”
都病成這樣了還逞什么能,江聽夏快速決定,“就這樣吧,你睡那邊,我睡這邊,你要不放心,中間再放兩條被子�!�
厲菖蒲覺得這話怪怪的,皺著眉頭問,“我有什么不放心�!�
江聽夏側(cè)過臉,反問道,“對啊,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第22章
洗衣服
兩個人躺在一張炕上,不過,一個睡在最左邊,一個睡在最右邊,中間像隔了一條銀河,誰也沒有看誰,誰也沒有說話,安靜的躺著,內(nèi)心帶著些尷尬和羞澀。
江聽夏側(cè)身躺在枕頭上,聽見厲菖蒲說道,“你睡吧,我看著有沒有老鼠爬過來�!�
他還在不斷咳嗽,江聽夏心里有幾分不忍心,“你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這么下去身體更好不了�!�
厲菖蒲并不在意,“正好我明天輪休,有時間做幾個抓鼠器,以后就不用熬了�!�
“那太好了,你也休息吧�!�
聽著男人低沉的嗓音,江聽夏喃喃了這么兩句,疲倦勞累的身體慢慢陷入沉睡。
她本以為和一個男性同榻而眠,自己一定會警鈴大作,多有防范,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一覺睡到大天亮。
起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厲菖蒲的鋪蓋疊的整整齊齊,屋外傳來交談聲。
“厲團(tuán)長,在家呢?”
“啊,今天休息�!�
“喲,一大早洗了這一院子的衣服,你可真夠勤快的�!�
“順手的事兒�!�
江聽夏沒把屋外的動靜放在心上,起床后,疊了鋪蓋,拉開窗簾,隔著玻璃窗果然看見院子里的晾衣繩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衣服。
等等,五顏六色,厲菖蒲哪有這樣顏色鮮艷的衣服,他都是以部隊發(fā)的軍綠色衣服為主,偶爾有幾件常服,顏色也是灰撲撲,不扎眼的那種。
江聽夏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因為她意識到外面掛的不只有厲菖蒲的衣服,還有她的,此刻她的各式各樣的裙子正在院子里迎風(fēng)飄揚(yáng)。
江聽夏趕緊在屋里翻找,果然,自己換下來的臟衣服都不見了。
天哪,不只有外面穿的,還有貼身衣物,他肯定是一起拿走了,難道要給她洗,這也太尷尬了,江聽夏一陣發(fā)窘。
她趕緊推開門,厲菖蒲坐在院子里搓洗大盆里的衣服。
一雙古銅色皮膚的大手里正握著一件她的外套。
江聽夏驚訝的問,“你怎么給我洗衣服?”
說完她也蹲到了洗衣盆邊,眼疾手快的尋找著,然后手死死的按住那兩件衣料很少的小衣,試圖把它們沉到水里,不讓厲菖蒲看見,“我自己洗�!�
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天已經(jīng)開始冷了,厲菖蒲圖方便,沒有燒熱水,用的是直接從井里打來的水,冷水冰涼刺骨,江聽夏原本白皙細(xì)嫩的雙手浸到水里后,就這么兩句話的功夫雙手已經(jīng)開始發(fā)紅。
厲菖蒲抿了抿唇,說道,“我馬上就洗完了�!�
然后江聽夏看見厲菖蒲當(dāng)著她的面拿起她藏在水下的一件小衣,然后,揉搓起來。
看著那件單薄的小衣在他的大手里被用力揉搓,江聽夏心里又羞又窘,面色發(fā)紅,心想,這個人腦子里是不是就沒有男女之間的那根弦。
他坦然自若的樣子反倒讓江聽夏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了,而且,她能怎么辦,從他手里搶小衣服嗎?那不更尷尬了,江聽夏干脆起身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眼不見為凈。
厲菖蒲卻是什么都沒意識到,他一開始拿著洗的那件無袖背心看著和普通衣服沒什么區(qū)別,直到他拿出了一件下半身穿的,他的動作頓了頓,這才意識到江聽夏剛才別扭的神態(tài)是為什么。
頓時,原本涼到刺骨的水溫變得滾燙起來。
厲菖蒲此刻被架到這兩難境地,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手握著單薄的衣物,卻仿佛有千斤重。
等他把衣服都洗完掛在院子里,走進(jìn)屋的時候,江聽夏遞給他一個罐頭瓶子,里面裝著溫水。
“拿著暖暖手。”
江聽夏剛才就把手放在洗衣盆里那么一小會兒,都感覺凍的骨頭疼,別說他洗了這么久的衣服了,雖然他面上不顯,可厲菖蒲兩只小麥色皮膚的手都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通紅的樣子,一看就是凍著了。
江聽夏跟他說,“一冷一熱皮膚受不了,你先拿溫水緩緩,等差不多了再拿熱水洗手�!�
厲菖蒲接過溫?zé)岬墓揞^瓶,兩只手覺得舒服了不少。
他皮糙肉厚耐磋磨,吃的苦多了就不苦了,習(xí)慣了就好,用冷水洗個衣服算什么事兒,他就沒放在心上,可當(dāng)他觸碰到江聽夏遞給他的溫暖后,或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雙手竟然不自覺握緊水瓶汲取著溫度。
往往都是身體比心更誠實。
江聽夏剛才往蒸籠里放了幾個饅頭窩頭,現(xiàn)在也差不多熱了。
“吃飯吧�!�
江聽夏說著要往爐灶那里走。
厲菖蒲這才看見已經(jīng)搭上了鍋子,他有些不可置信,“你做的?”
江聽夏白了他一眼,她只是不習(xí)慣鄉(xiāng)下的爐灶,生火對她來說很困難,可今天早上厲菖蒲一起來怕炕冷掉,就先生起了火,現(xiàn)成的熱鍋熱灶,她只是撿了幾個窩頭饅頭放在蒸籠里而已,他竟然會覺得這么簡單的事情她都做不了,自己在他眼里是有多蠢。
她想去把早飯拿出來,厲菖蒲出聲制止,先她一步走了過去。
這鍋燙的很。
厲菖蒲練出的一雙無情鐵手把鍋子里的東西端了出來,看見她做的早飯,問了一句,“不吃菜?”
江聽夏這才意識到鍋里都是主食。
好吧,她原諒他剛剛把她看成一個蠢貨。
江聽夏不好意思說道,“我忘了。”
厲菖蒲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去找兩顆蔬菜,想炒了吃,這時,江聽夏肚子咕嚕一聲,她捂著肚子說道,“算了,隨便吃點(diǎn)吧,我餓了�!�
厲菖蒲想起她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還等他把衣服洗完才開飯的,這么長時間了,可不是餓了。
可現(xiàn)在炒菜還得一會兒。
他轉(zhuǎn)身抱起一罐黑色的小壇子,開蓋之后,里面?zhèn)鞒鱿滔汤崩钡奈兜�,是一罐腌菜�?br />
他用一雙干凈筷子夾出來一碟腌菜,“吃這個吧�!�
這腌菜用料豐富,有蘿卜,包菜,筍絲,黃豆,海帶,芹菜,辣椒,生姜,蒜瓣,味道酸辣開胃,江聽夏吃了一口,贊道,“好吃,想不到你還有這手藝呢�!�
第23章
明年
江聽夏問,“這怎么做的?”
她對美食很有求知欲,吃到好吃的東西,會不自覺在腦子里過一遍這個食物的做法,比如用了什么食材,什么調(diào)味,什么工序,是先烤后炸,還是先煮后蒸,等她猜的差不多的時候,再叫來廚師對一遍,每回都讓她說的八九不離十,連腌肉用了檸檬還是蘋果都逃不出她靈敏的舌頭。
厲菖蒲回道,“不是我做的,是結(jié)婚的時候隔壁嫂子隨禮送的�!�
江聽夏哦了一聲,說出自己的猜想,“那做這腌菜的嫂子一定是中山一帶的人,他們那兒吃的就是這種口味。”
江聽夏眼睛亮晶晶的,面帶得意,“我說的對不對?”
厲菖蒲看了她一眼,心里不想掃她的興,但還是開口道,“我不清楚。”
他不愛打聽這些事情。
江聽夏一臉不在意,還是自信滿滿,“你只管問去吧,我說的肯定是對的。”
“我的舌頭,五湖四海,酒樓小吃都嘗過,見多識廣的很�!�
厲菖蒲看著她這副得意模樣,只覺得她要是和狐貍一樣身后長一條尾巴,早翹到天上去了。
他再一看,還真別說,她的眼睛一亮,笑得眉眼彎彎,還真像一只狡黠的小狐貍。
江聽夏吃了一口翠翠的蘿卜,品評道,“咸味夠了,可惜甜味少一些,按我的口味來的話加一些梨子和白醋進(jìn)去味道更好,鸕南那邊的小館子都有這樣做法的腌菜。”
她兩手一拍,“對呀,兩邊做法融合一定更好吃�!�
江聽夏已經(jīng)想到了泡菜按她的口味改良后的口感,饞的不得了,她幾乎要等不及了,她帶著期待說道,“可惜現(xiàn)在不是腌菜的季節(jié)了,到了明年就按我想的這個法子做�!�
厲菖蒲吃東西的動作一頓,一雙本來沉靜如海的眼睛,此刻晦暗不明的看著一臉期待的女孩兒。
明年?
她明年還在這里?
江聽夏洗完碗,收拾東西時,看見他剛才抱腌菜罐子的地方還有一堆雜七雜八,問他,“這些都是隨禮送的?”
厲菖蒲正往門外走,聽她問,于是停下腳步回她,“是,所有隨禮都在,沒地方放就一直在那擺著�!�
江聽夏看著這些東西跟他說,“就這么擺在這兒,看著好亂,要不收拾收拾,歸置起來吧�!�
厲菖蒲只說,“隨你,你看著收拾�!�
別人送的新婚禮物,兩個人都有處置權(quán)。
江聽夏翻了翻,都是些小玩意,如今衣食住行是人們心中頭等大事,所以多是些吃的,咸菜,咸鴨蛋,花椒干辣椒,海帶蘑菇,小袋的綠豆,紅豆,黃豆,幾把紅棗什么的,還有兩三張年畫,圖案來來去去都是為了圖個喜慶,區(qū)別不大,無外乎是寫著紅喜字畫著胖娃娃的,除了這些還有幾尺花布,都屬于實用類的東西。
江聽夏把吃的東西歸置到一處,那幾張年畫剛好能掛起來,遮住她前幾天生火失敗燒黑了的墻面,也省得收起來占地方了。
她又從花布里挑出一塊淺色花紋的,剩余的都收在了屋后的木箱里。
她打算在炕上中間拉一塊布,這樣晚上睡覺翻個身或者換個衣服什么的方便。
江聽夏站在炕上,用腿和胳膊量了大概的寬度高度,裁好了一塊,只是她左看右看還是覺得不滿意,這光禿禿的一塊布太不美觀了,她想了想把自己帶的一件白色蕾絲蓬蓬裙拿出來拆了,又把裙子里面的布料剪成了長長的一條。
這是她很喜歡的一件專門為了去跳舞買的衣服,在燈光下會閃閃發(fā)光,可現(xiàn)在下手拆起來也不心疼,反正以后也沒有穿它的機(jī)會了,能把它掛起來天天看著也是好的。
蕾絲布料疊在花布上面,再把裁出來的長條布料放在上方,用淺藍(lán)色線在長條布上下左右縫了細(xì)密的針腳上去,把兩邊蕾絲布料都從中間剪開,再另外剪出來四條花布,把蕾絲布料綁在兩邊做個裝飾,就像莊園里白天掛起來的窗簾那樣,頗有田園風(fēng)味。
這時厲菖蒲也拿著一堆東西回來了,江聽夏眼尖看見有幾條鐵絲,她跟厲菖蒲說,“你這鐵絲有多余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