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厲菖蒲搖頭輕笑,伸手拿走江聽夏手里的陀螺,“這幾個小鬼頭,真會支使人�!�
前兩天大柱小寶這群小孩鬧著說想要個陀螺,趙勇隨手做了一個還打發(fā)不了他們,老趙又找到他,他沒時間做這些小玩意哄孩子,結(jié)果轉(zhuǎn)眼小寶就找到江聽夏這里來了。
他看著江聽夏,“你不用慣著他們,小孩子要吃點苦,還能要什么有什么。”
江聽夏不滿地努努嘴,“你說的輕巧,你是孩子們的親舅舅,總比我這個舅媽親近,你可以打他們罵他們,我可不能。”
“孩子們想要點禮物,我還能不答應(yīng)�!�
她說,“還是我要給他們買的呢,買點小禮物,就能留個好舅媽的形象,多劃算�!�
“你是他們舅媽,怎么不能教育他們了,”厲菖蒲掐了掐江聽夏的臉,一臉忍俊不禁,“把自己說的那么可憐,你連他們舅舅都是照打不誤,還不敢收拾幾個小屁孩�!�
聽他這么說,江聽夏忍不住笑,推了厲菖蒲一把,“我什么時候打你了�!�
厲菖蒲不回答,起身把床上的東西都收進籃子里,把籃子放在桌子上,轉(zhuǎn)身朝江聽夏走過去。
做了幾個月的夫妻,江聽夏對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好事。
江聽夏瞬間掀起被子,整個人滾了進去。
這可擋不住他,厲菖蒲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他點著江聽夏的鼻尖,“你是不是好舅媽,不是他們決定的,你得問我�!�
厲菖蒲的吻鋪天蓋地,江聽夏卻慢慢地察覺出不對勁,他的力氣格外的大,她的嘴唇都要被他咬破。
江聽夏睜開眼睛,看見厲菖蒲去吻她的額頭,他的眼睛不同于往常,吻她的時候,陷入情欲沉淪深陷。
此刻他的一雙眼睛清明,大手揉著她的臉頰,一下一下,帶著無限珍視,仿佛失而復(fù)得。
他說,“還好你沒事�!�
江聽夏這才意識到,厲菖蒲還沒有從剛才擔(dān)憂她的情緒中走出來,原本放在他肩頭阻擋他的手,改為攬著他的脖子。
她安慰他,“我沒事。”
江聽夏輕輕吻著他的臉頰,從眼睛到鼻梁,再到嘴唇,“我就在這兒�!�
屋外寒風(fēng)帶著雪花,屋內(nèi)兩人緊緊依偎,繾綣纏綿……
第二天一大早,厲菖蒲就開車帶著江聽夏回家。
看著昏昏欲睡的江聽夏,他舍不得把人叫起來,干脆直接一路抱著回家。
推門聲音一響,金小文噌地從被窩里坐起來,“舅舅,你們回來了!”
說完,她站起來跑到了炕邊,看著熟睡的江聽夏,金小文很是高興,“你把舅媽帶回來了!”
厲菖蒲剛想問金小文,難道她一夜沒睡覺。
下一秒,就見小床上的金小寶也坐了起來。
厲菖蒲于是噓了一聲,叫孩子們安靜下來。
金小文壓低聲音,“舅媽沒事吧!”
厲菖蒲眉眼溫柔,看著江聽夏,“沒事,舅媽睡著了�!�
厲菖蒲把人放進被窩里,昨夜他們沒回來,孩子們也還是鋪好了他們的鋪蓋,火炕燒的被子暖暖的。
厲菖蒲看著她昏昏欲睡的模樣,給她掖好被子,然后,俯下身在江聽夏額頭,吻了一下。
他不是這種肉麻的人,尤其是當(dāng)著別人的面,哪怕是他的外甥們,金小文他們?nèi)齻小孩也不行。
他也不會和江聽夏做這種事,什么親一下抱一下,說些肉麻的話。
私底下親密可以,但叫他當(dāng)著別人的面展現(xiàn)出來,他是抗拒的,可是昨天他好像真的失去了她一次,那種心痛,他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
第266章
你就那么嬌貴?一點苦不吃!一點罪不受!
厲菖蒲下班了著急往家走,突然聽見有人喊他。
“厲團長。”
他一看,來人是楊金鳳,她從趙勇家的院子里走出來。
厲菖蒲看見她,眉頭皺了皺。
他對楊金鳳的印象就是魏東的媳婦,客客氣氣的關(guān)系,可后來江聽夏跟她走的近,關(guān)系不錯,這不是什么壞事,他也不是不許江聽夏交朋友,可他發(fā)現(xiàn)楊金鳳這個人是個碎嘴子,比隔壁愛湊熱鬧的張嫂子還過分。
好歹張嫂子還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楊金鳳就不一樣了,總在江聽夏面前傳他的壞話,分明是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兒,她也拿到江聽夏那兒去說嘴,一來二去的,他對楊金鳳這個人印象就差了。
可誰讓這是江聽夏的朋友,厲菖蒲簡單打了個招呼,“來了�!�
楊金鳳見厲菖蒲一臉嚴肅,眼下皮膚微青,一看就是沒睡好。
想來他昨天是去忙江聽夏的事情去了,這才回來,沒休息好。
楊金鳳忍著內(nèi)心歡喜,這種時候,他媳婦剛死,她也不能看著太高興了,總要裝一裝,給厲菖蒲留個好印象。
今天她都沒敢怎么打扮,只從衣柜里挑了件很素的半新不舊的衣服,淺淺描了描眉毛,扎了個姑娘家的辮子就來了。
沒辦法,楊金鳳想,慢慢地來吧,她可以在安慰厲菖蒲的時候,一天一天地改變裝扮,這么素,可勾不著他。
她耷拉下嘴角,拿袖子擦了擦眼睛,“你說這種事情怎么就讓聽夏妹子趕上了,她也太可憐了�!�
楊金鳳村子里就有兩個翻車的人,家里都準備辦喪事了,跟著去幫忙的人回來說,死了好幾個,剩下的也是個半死不活,神仙難救。
張紅香也從她家走出來,她步伐很慢,因為她心里覺得對不住江聽夏,不好意思見厲菖蒲。
昨天是她把人叫出去的,而且她們?nèi)齻人一起去的,現(xiàn)在她和楊金鳳兩個人好好的站在這兒,江聽夏卻……
張紅香抹了一把眼淚,后悔萬分,“早知道我說什么也該把聽夏帶上,不能讓她一個人,”她無助地拍了一把大腿,“你說咋就出了這么個事兒!”
“我可憐的妹子喲~”
因為厲菖蒲早上要帶隊訓(xùn)練,厲菖蒲和江聽夏是凌晨趕路回來的,那會兒天剛蒙蒙亮,所以沒人知道江聽夏回來了,再加上楊金鳳去找張紅香,說了些亂七八糟的,本來就不安了一晚上,覺得江聽夏出事了的張紅香,更是堅信江聽夏已經(jīng)沒了。
厲菖蒲那張冰塊臉,落在兩人眼里,真成了家里死人一樣的靜穆。
張紅香哭起來帶著調(diào)子,跟……哭喪有點像,厲菖蒲臉都黑了,真不吉利。
“嫂子,”他趕緊制止張紅香,“你都是哪來的消息�!�
昨天就是張紅香告訴他,江聽夏坐的牛車翻車了,差點嚇死人。
幾人交談的時候,江聽夏也聽見了院子外面的動靜,走了出去。
正在哭嚎的張紅香看見江聽夏,立刻止住聲音,嚇得一哆嗦,人都差點跳起來,她捂著胸口,哎呦呦地說道,“我這是大白天見鬼了�!�
冷淡的男聲帶著不滿,“什么鬼,這是人�!�
厲菖蒲見江聽夏出來,走到她身邊,看她穿的單薄,伸手在她胳膊上摸了摸她的衣服料子,語氣溫柔,“穿這么點就出來了�!�
江聽夏看著眼前的厲菖蒲,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他。
這還是他嗎!
當(dāng)著外人的面,跟她站的這么近,還動手動腳的,這么親密,他不管他的影響了,也不管他的規(guī)定了。
厲菖蒲正攬著江聽夏給她擋風(fēng),看江聽夏一直看他,對她笑笑,“看什么呢,不認識我了�!�
江聽夏在心里點頭,是有點不認識了。
她看著站在一邊哭喊了半截,跟突然卡住嗓子一樣的張紅香,笑道,“嫂子,你哭我干什么,我不是好好地在這兒站著呢�!�
張紅香一腦袋問號,“這到底是咋回事?”
江聽夏解釋說自己遇到了下雪天氣,怕冷,怕路滑沒有趕路,所以最后沒坐那輛牛車。
張紅香直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她說,“咱們?nèi)齻昨天去鎮(zhèn)上,都應(yīng)該是坐那輛牛車回來的,要是那樣就都沒命了,真是大難不死,咱們都有事耽擱了,現(xiàn)在才能好好的站在這兒�!�
與這樣要命的災(zāi)難擦肩而過,江聽夏和張紅香兩人至今都是后怕的。
只有楊金鳳呆愣愣站在一邊,看著江聽夏像靈魂出竅一樣,不動不說話。
她腦子里一片白,江聽夏沒事,她好好地站在這兒,一根頭發(fā)絲都沒傷著。
她昨天受的那些罪,讓她自己都惡心透頂,可江聽夏就這么站在她眼前,毫發(fā)無傷。
楊金鳳已經(jīng)崩潰。
她突然走上前,速度快的像一陣風(fēng),因為太過激動,楊金鳳雙手格外用力,她掐著江聽夏的手臂質(zhì)問,“你昨天住在招待所!”
江聽夏被楊金鳳抓著,胳膊感覺到一痛,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可楊金鳳已經(jīng)瘋魔一般,用了很大的力氣。
張紅香呆呆地看著,不知道發(fā)生什么。
厲菖蒲注意到江聽夏擰著的眉,表情痛苦,他伸手把江聽夏從楊金鳳手里救出來,拉著江聽夏后退一步,半個身子擋在江聽夏面前。
楊金鳳痛苦地舉著被厲菖蒲掰開的手指,身體上的疼痛她感受不到,她只是覺得她要瘋了。
楊金鳳指著江聽夏,“你沒有把藥給我姨姥姥!”
“我明明告訴你,讓你一定要給她!”
江聽夏揉著自己的胳膊,“是你硬塞給我的,我都說了,要是很重要你就自己去做�!�
“又下雪又刮風(fēng)的,我連路都看不見,也不能硬趕路啊,那多危險�!�
張紅香上來打圓場,“對呀,金鳳,你想,要是聽夏她坐上了回來的牛車,現(xiàn)在躺醫(yī)院的就是她了,更慘點兒,命都沒了,多虧聽夏命好,這才躲過去�!�
楊金鳳聽不見眾人在說什么,她漲紅了臉,指著江聽夏,“就因為下了點雪,刮了點風(fēng)�!�
“你就那么嬌貴?一點苦不吃!一點罪不受!”
江聽夏立刻回道,“跟這有什么關(guān)系,幫你的忙,我也不至于把自己搭進去�!�
“我肯定是先考慮我自己。”
江聽夏這么說,楊金鳳卻不跟她交流,說話顛三倒四,多是破口大罵,攻擊性很強,她說著就伸手要去推江聽夏,只是有厲菖蒲擋著,江聽夏躲在他身后,沒推著。
楊金鳳依舊崩潰著,“你怎么這么自私!”
她恨得跺腳,臉上表情都崩壞,“我不是跟你說,這個藥很重要,讓你一定要送到大槐樹村!”
第267章
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都還沒有辦成
江聽夏想問問到底是怎么了,可楊金鳳情緒激動,跟瘋了一樣,又哭又喊,厲菖蒲見狀,把江聽夏推開,讓她站的遠遠的,怕楊金鳳突然上手傷了江聽夏。
厲菖蒲攔著,張紅香拉著,半天才把楊金鳳弄走。
江聽夏站在門邊,等厲菖蒲回來的時候,一臉緊張問道,“她后來還說什么了嗎?”
“怎么突然那么激動?”
厲菖蒲拉起江聽夏冰涼的手,把她帶到屋里。
“你以后離她遠一點�!�
厲菖蒲雖然心里是這么想的,可從來沒這么跟江聽夏說過,他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話太陰險,跟女人計較,小家子氣。
這次也是心里擔(dān)憂,才會開口,他對江聽夏說,“剛才張嫂子跟我說,魏東這個媳婦搞不好是神經(jīng)病�!�
“�。 �
江聽夏震驚了,平時楊金鳳看著挺正常一個人,愛說愛笑的,人緣還可好了,怎么會是神經(jīng)病。
“嫂子說,她聽說楊金鳳有個哥就這樣,”厲菖蒲點了點腦袋,“這兒不大對勁�!�
結(jié)合剛才楊金鳳的表現(xiàn),江聽夏一臉害怕,“精神類疾病是會遺傳的,難道她也是�!�
厲菖蒲不愛說這些家長里短,只是事關(guān)江聽夏的事情,他才會管,“不管是不是,以后你離她遠點。”
厲菖蒲又問,“剛剛你們說的是什么?送什么藥?”
剛才場面亂糟糟的,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江聽夏說起昨天的事情,“我要回來的時候,她讓我?guī)兔Π阉幩偷酱蠡睒浯�,說是有個老人在那里等著,是她親戚,這藥還很重要,可她非要托到我手上�!�
江聽夏看了一眼厲菖蒲的表情,怕他覺得在這件事上,自己沒有做好,送藥的事情不該耽擱。
她解釋說,“風(fēng)太大,我人都要被吹跑了,還怎么趕路�!�
“而且我本來想著雪下的小一點,再慢慢走,可是這一等,等到天都黑了�!�
江聽夏聲音低下來,“我又不敢走夜路了�!�
厲菖蒲沉默不語,按他的性格,別說下雪就是下刀子他也不帶猶豫的。
可那是他,江聽夏不行。
他此刻甚至慶幸她這個嬌氣的脾氣,幫她躲過一劫,要是她昨天‘吃苦耐勞’,冒著風(fēng)雪趕路,那就真的出事了。
知道了結(jié)果再去看這件事,他只能沉默,他不能說江聽夏不去送藥是對的,可他更不想說江聽夏不去送藥是錯的。
他是個道德感很強的人,可他也有私心,他是做人丈夫的,對江聽夏,他希望她平安。
如果她真的坐上了那輛通往死亡的車,他真的不敢想。
昨天,他親眼看見那些慘狀。
厲菖蒲安慰著江聽夏,“別想那些了,你一定嚇壞了,多休息會兒�!�
看向厲菖蒲洶涌的眼底,江聽夏把腦袋在他手掌里蹭了蹭,分明是他嚇壞了。
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
黃三跟著楊金鳳,看周圍沒人,他跳了出來,對著楊金鳳吹了個流氓哨,笑得惡心,滿臉的皺紋都堆了起來。
楊金鳳裝沒有看見他,低頭走了過去。
黃三看著楊金鳳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一嘴騷話,“怎么了,這就把我忘了,我可是日日夜夜惦著你�!�
黃三笑著把一張惡臭的嘴臉湊上去。
楊金鳳掙扎著大喊,“滾開,你別碰我!”
黃三根本不怕,“喊啊,你喊大聲點,等人都來了,我就告訴大伙兒,你都是我黃三的人了�!�
他又說,“不對,還有小黑,麻子……”
黃三篤定拿住了楊金鳳的軟肋,“你敢喊嗎?”
楊金鳳只能安靜了下來,被人知道這些事,比要了她的命還嚴重。
她渾身脫力,渾渾噩噩被黃三拉走。
黃三自以為拿捏住了楊金鳳,于是經(jīng)常騷擾楊金鳳。
在黃三那個破敗的連個熱水壺都沒有,散發(fā)著一股臭味的屋子里,楊金鳳靜靜地躺著,她一雙眼睛像一把刀,恨不得把這黃三千刀萬剮。
可她只是抓著自己的衣服,不許黃三做什么,楊金鳳看著黃三。
黃三露出臟兮兮,丑陋干癟的身體,楊金鳳看一眼都惡心。
憑什么!
她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可江聽夏呢,照樣過她的好日子,她跟著的是厲菖蒲那樣的男人,是她想要卻得不到的,可她只能被這些垃圾威脅,受他們折磨。
都是女人,憑什么一個天,一個地。
她一定要把江聽夏從天堂拉下地獄,要她跟她一樣滿身污泥,嘗嘗她感受過的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不信,江聽夏真能次次都那么好運。
黃三見楊金鳳抓著衣服不放,面露兇光,“不讓老子碰?”
楊金鳳眼神陰狠,“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都還沒有辦成�!�
黃三一臉好色,“這個事�。 �
他強占了楊金鳳之后,膽量蹭蹭地漲,他發(fā)現(xiàn),這女人都是綿羊,得到了她們的身子,那是屁都不敢放一個,乖的很。
想到那天沒吃到的女人,他笑了起來,“我收了你的錢,又占了你的人,不幫你辦事,肯定不行�!�
反正都是他占便宜。
黃三看著楊金鳳,“只要你能拿出本事來哄的我高興,我就幫你。”
楊金鳳知道黃三的意思,她表情羞辱萬分,帶著不甘,可抓著衣服的手還是一點一點放開。
楊金鳳閉著眼睛,什么都不看,她都這樣了,再惡心還能惡心到哪里去,就算讓她下十八層地獄,她也要拉著江聽夏一起。
她不好,江聽夏也別想好。
屋子里響起不堪的聲響。
……
江聽夏去連梗村看安茜,可她好好地走在路上,沒想到,突然被一伙人攔住了去路。
這伙人流里流氣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有人吹著口哨,赤裸裸的調(diào)戲,“小姑娘,去哪兒?”
江聽夏一個人,勢單力薄,沒有做什么過激行為,只是低著腦袋想趕緊溜走,卻被一個男人擋在身前,那人露出一口大黃牙,臭死個人,“小美人,別害怕,跟我們說句話怎么了�!�
江聽夏嚇出一身冷汗,她這是遇到流氓了!
第268章
那人發(fā)狠那樣,是要跟咱們玩命了
黃三看見江聽夏,打量她細皮嫩肉的模樣,饞得哈喇子都要流出來。
一行人獰笑著朝江聽夏靠近,那眼神跟把她當(dāng)做馬上要盛到盤子里的食物一樣。
江聽夏嚇的腿都是木的,她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痛覺刺激大腦,她拔腿就朝反方向跑。
她大聲喊著救命,希望會有路過的人。
卻被黃三這伙人圍住。
“小美人,你喊也沒用�!�
他們可跟了江聽夏一路了,專門在這人少的時候堵她。
江聽夏這一刻害怕混著絕望,連身體都在微微發(fā)顫。
她們朝她逼近,越來越近。
“聽夏!”
突然,耳邊響起厲菖蒲的聲音。
他語氣著急,“聽夏,是不是你!”
江聽夏朝著聲音看去,厲菖蒲站在遠處,邊喊她的名字邊朝這個方向跑過來。
這一刻他猶如救星一般,江聽夏一直忍著的眼淚刷地流了出來,她用盡全部力氣向他哭喊。
“厲哥,救我!”
厲菖蒲快速奔跑,有力的身軀幾乎要跑出了綠色的虛影。
他的眼神兇狠地盯著圍在江聽夏身邊的男人,遠遠威懾道,“你們干什么的!離她遠點!”
江聽夏第一次聽見厲菖蒲罵臟話,罵的很臟。
“都給我滾開!”
這伙兒流氓被男人兇狠的氣勢嚇到,看見他身上的制服,黃三突覺腿軟,“是當(dāng)兵的!”
“四個兜!”
“快跑!快跑!”
他扶著身邊的小弟,連滾帶爬地跑了。
有個小弟一臉懵,“咱們這么多人,還怕他一個�!�
有人在他后腦勺重重拍了一巴掌,邊跑邊喊,“你沒看見,那人發(fā)狠那樣,是要跟咱們玩命了!”
“跑慢了,就死這兒了!”
這小弟見兄弟們狂奔逃跑,這才跟著跑了起來,可已經(jīng)晚了,厲菖蒲已經(jīng)趕來,一腳把他踹翻,他發(fā)了狠,這人趴在地上,愣是半天爬不起來。
厲菖蒲好似殺紅了眼,抬腳就在他身上踹了幾腳,他整個腦袋都埋在泥里。
見這人無力反抗,動彈不得,厲菖蒲這才去看嚇哭了的江聽夏。
他抓著江聽夏的胳膊前后左右地看,“沒事吧?傷到哪兒沒有?”
江聽夏聲音哽咽,“還好你來得及時,沒受傷,就是嚇死了�!�
她抓著厲菖蒲的胳膊,有他在身邊,江聽夏覺得自己安全了,心也安定下來。
她臉上還掛著淚珠,委屈巴巴問,“你怎么來了?”
厲菖蒲回答她的話,“我看你一直沒回來,就出來接你�!�
自從上次江聽夏去鎮(zhèn)上遇到那么個事之后,但凡她到點了不在家,哪怕是個幾分鐘,厲菖蒲都坐立難安。
安撫好了江聽夏,厲菖蒲伸手把地上被打的爛泥一樣的流氓拽了起來。
想到他們剛才把江聽夏圍住,厲菖蒲心里還是憋不住火,其他的都跑了,就剩這一個,他抬手就在這人腦袋上拍了幾下,跟拍籃球一樣。
“耍流氓!”
“你找死!”
在地上趴了半天,滿臉泥的男人哀求道,“我錯了,我錯了。”
他哭嚎著,“我再也不敢了!”
厲菖蒲不管他說什么,用力把他的胳膊一掰,活生生卸了這人的胳膊,怕江聽夏被他做的事情嚇到,厲菖蒲還搶先一步捂住了這人的嘴,不許他慘叫出聲。
“跟你一伙兒的其他人呢?”
“帶我去找他們,不然有你好看。”
這人又疼又怕,當(dāng)時就嚇的尿濕了一褲子。
厲菖蒲說什么他都照辦。
調(diào)戲江聽夏的流氓一個也沒少,都被供了出來。
連梗村的村長臉都黑了,一個個把人找了出來。
七八個流氓,或站或蹲,一臉倒霉樣。
連梗村的村長一拍桌子,“黃三,你們幾個,不務(wù)正業(yè),又給村里抹黑。”
厲菖蒲眼神掃視了一圈,這幫人跟鵪鶉一樣縮著脖子。
他的聲音顫抖,那是極力克制的怒火,“村長,把這些人捆起來,送警局�!�
村長一聽,立刻哀求,“別別別,別送警局�!�
他在最前面的幾個人身上踹了兩腳,語氣恨恨,“我不是為他們說話,這幾個王八蛋槍斃了都不可惜�!�
他又對著厲菖蒲放軟態(tài)度,“就是我這村里幾百號老少爺們,不能讓他們給拖累了�!�
村長走到厲菖蒲身邊,一臉悲痛,“他們進警局,臭了名氣的是我們連梗村,到時候上面扣分扣糧,村民們還得為了這幾個王八蛋餓肚子�!�
“大家伙兒是無辜的呀�!�
厲菖蒲站在原地,不肯讓步。
村長看著黃三他們,對厲菖蒲說道,“這樣,只要別把人送警局,你想怎么解氣怎么解氣,就是把他們打死了,我也當(dāng)沒這回事�!�
厲菖蒲眼神一動,拉著江聽夏的手微微用力,讓他自己動手,那可比送警局還折磨人。
他拍拍江聽夏的手,“你跟村長他們出去等我�!�
他語氣淡淡的,跟問人天氣如何一樣,平靜自然,“我這邊馬上就好�!�
江聽夏臨走前,低聲說道,“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就好,別搞出人命來�!�
不然惹上官司就說不清了,影響他們本來的生活。
厲菖蒲笑得溫和,雨后天晴一般,“放心,我有分寸�!�
他這副模樣,看在黃三他們眼里,嚇得他們魂都要飛了。
只是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
隨著閉上的門,光線暗下來,厲菖蒲的臉慢慢融在黑暗里,“記住我媳婦的樣子了嗎?”
他開口,一字一句,“別再招惹她�!�
黃三恨不得在地上磕幾個頭,“不敢了不敢了,我們以后看見你媳婦,都溜墻根躲著走。”
“放過我們吧。”
厲菖蒲面無表情,一雙眼睛露著寒光。
以后是以后,這次的賬要算清楚。
江聽夏站在門外,聽著里面鬼哭狼嚎的聲音,知道厲菖蒲在里面給他討了個公道,心里徹底解了氣。
……
“嘶,輕點,疼死老子了�!�
黃三呲牙咧嘴地上藥,那個當(dāng)兵的下手真刁,面上看不出來有傷,那些被打出來的淤青,沒兩天就好利索了,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還是疼,跟身體里的骨頭碎了一樣的疼。
楊金鳳隨手把藥給黃三抹上,“下一次什么時候動手?”
黃三疼地哎呦呦喊,“還動手,我不要命了!”
聽黃三拒絕動手,楊金鳳著急了,“你答應(yīng)我的,一定會收拾那女人。”
她質(zhì)問,“你還收了我的錢!”
黃三本就因為挨了那么慘的一頓打,身上難受,這會兒,楊金鳳喋喋不休讓他很是火大,他一巴掌甩了過去,“老子沒把你供出來,算對得起你了,要不是留著你能跟老子睡覺,這事我肯定不替你扛�!�
第269章
我倒是覺得這院子不錯
厲菖蒲下班回家,在離家不遠處的地方,看到前面走著的江聽夏,喊住了她。
“剛下班。”
江聽夏等著他走過來,見他眉眼帶笑,心情不錯的樣子。
兩人一路同行。
厲菖蒲問道,“你喜歡住樓房還是住平房?”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江聽夏去看他,“怎么這么問?”
厲菖蒲說道,“我要調(diào)回軍部了�!�
“那邊分房子,我問問你的意見�!�
“你要調(diào)回軍部了!”江聽夏很是高興,拉著厲菖蒲的胳膊,像個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我們?nèi)ナ欣镒��!?br />
那可比岔子坡條件好,交通便利,也更繁華。
厲菖蒲看著江聽夏笑,眼里是藏不住的寵溺。
他說,“家屬區(qū)樓房緊張,要是你想住樓房的話,得排隊�!�
“再要不就是愿意犧牲點空間,本來要分一個三室一廳的屋子,只是這個戶型暫時騰不出來,要是愿意住到小點的戶型里,就能盡快搬進去,以后有機會了再換。”
江聽夏沒見過軍區(qū)大院里是什么樣子的,所以不知道該選哪個。
厲菖蒲說道,“這樣,找個時間休息一天,我陪你去看看房子,再做決定�!�
……
厲菖蒲開著吉普,和江聽夏一起去看房子。
看著門口持槍的哨兵,第一次到這樣莊嚴肅穆的地方,江聽夏不自覺有些緊張,默默離厲菖蒲近一些。
厲菖蒲跟門崗交涉,登記了江聽夏的信息,帶著她走了進去。
厲菖蒲先帶江聽夏看了樓房。
樓梯和走廊里不時有熟人和厲菖蒲打招呼,江聽夏也順勢作為厲菖蒲的愛人被介紹給厲菖蒲的戰(zhàn)友同事認識。
等人走了,江聽夏吐出一口氣,對著厲菖蒲又是好笑又是埋怨,她撐了撐自己的臉,“都怪你,剛才那人比我年紀大多了,看著都三十了,還要叫我嫂子,把我叫老了�!�
厲菖蒲:?
他為自己解釋,“我也沒三十�!�
“人家喊我團長,可不就得喊你嫂子嗎?”
厲菖蒲好似很是在意這個,又解釋了一遍,“他是按職位論的,不是按年紀論的,他歲數(shù)也比我大�!�
他嘀嘀咕咕的,很不服氣,“說的我老牛吃嫩草一樣�!�
厲菖蒲強調(diào)道,“我跟你就差五歲�!�
江聽夏身上在他臉上掐了一把,“誰叫你不保養(yǎng),看,跟老樹皮一樣。”
“男人本來就老的快�!�
她故意夸張道,“雖然咱倆就差五歲,可站在一起,看起來起碼差十來歲。”
厲菖蒲自己也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確實沒江聽夏臉那么滑。
江聽夏看他,誘惑道,“怎么樣,以后跟我一起保養(yǎng)皮膚�!�
這么好看的臉,她想多看兩年,真讓他這么不注意,磋磨下去,幾年就不能看了。
而且江聽夏看厲菖蒲還有改造空間,他現(xiàn)在的膚色還能捂白。
因為厲菖蒲的胳膊那塊是有顏色分層的,太陽曬不到的地方也是白白嫩嫩,江聽夏很是好奇,總覺得他變成個‘小白臉’,顏值還能蹭蹭蹭升一大截。
厲菖蒲想到江聽夏怎么鼓搗自己那張臉的,搖搖頭,“我一個大男人,不搞那些膏啊粉的�!�
他說,“老牛吃嫩草就老牛吃嫩草,”厲菖蒲看著江聽夏,一張臉依舊嚴肅,只是說的話不像他的臉那么正經(jīng),“挺好吃的�!�
江聽夏沉默了片刻,輕輕罵道,“流氓,越來越不要臉�!�
……
“怎么樣?”
厲菖蒲帶著江聽夏走進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江聽夏搖搖頭,樓梯走廊都窄,她和厲菖蒲一起走,碰見有人過來,還要讓路,還有屋子里頭,也小。
她說,“這樓房里頭太逼仄了�!�
江聽夏沒住過樓房,第一次走進來,看了看環(huán)境,就不想住了。
于是厲菖蒲帶她去看平房,還是小院,不過面積比岔子坡的大些,屋子也蓋的齊整。
就是看著很荒,想必是太久沒人住了。
厲菖蒲說,“大家都更喜歡樓房,擠到那兒去了,這院子空出來沒人住�!�
“我可以提前把這兒收拾收拾,不會差的�!�
江聽夏點點頭,“我倒是覺得這院子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