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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醫(yī)生去看江聽夏的臉,外國人并不認(rèn)識江聽夏臉上的字,江聽夏卻還是有些心虛,她臉上的字太羞辱人,江聽夏眼神一閃,避開了醫(yī)生的眼神。

    沉思良久,醫(yī)生遺憾地?fù)u搖頭,“傷口太深了,你臉上的痕跡我沒辦法消除�!�

    失望了太多次,江聽夏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默默戴上黑色帽子和同色系的厚圍巾,把自己臉上的傷疤嚴(yán)嚴(yán)實實遮住,腳步沉重地走出了醫(yī)生的診所。

    她穿一身暗色,整個人瑟縮著,灰撲撲的樣子,沒有半點過去的絕代佳人的模樣,遠遠一看,沉悶的如同一個歷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嫗。

    對她臉上的傷,江聽夏已經(jīng)尋遍了能找到的所有醫(yī)生,他們無一例外,都告訴她,她的臉已經(jīng)治不好了。

    她臉上的字會一直刻在她的臉上。

    她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她和莫云揚租住的公寓,莫云揚這幾日不在家,家里只有她一個人,江聽夏坐在沙發(fā)里良久,終于起身,找出一塊鐵片,用鑷子夾著,放進壁爐里。

    看著火焰把鐵片燒得通紅,江聽夏沒一絲猶豫,臉上也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

    她坐在桌邊,看著鏡中那張令人惡心的臉龐。

    這里是國外,沒有一個人認(rèn)識她臉上的文字,可江聽夏依舊心虛,害怕被人盯著看。

    沒有人能治好這疤痕,讓她的臉恢復(fù)如初,江聽夏心生絕望,看著鏡子,拿起銅片,朝江聽荷在她臉上寫下的字蓋上去……

    一聲令人發(fā)毛的呲聲,江聽夏慘叫起來,鑷子和鐵片咣當(dāng)砸在地上,她的手蜷在一起,卻疼到不敢觸碰她的臉……

    不過,那個羞辱的字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了。

    真疼啊,疼得好像要死掉。

    其實,她真該就這么死掉的。

    可莫云揚回來了,把她送去了醫(yī)院,她終究沒有死掉。

    江聽夏從此戴上了黑色面紗,整張臉都被黑紗遮住,只留出一雙痛苦到麻木的眼睛,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光彩。

    莫云揚一心重振家業(yè),可做生意失敗了幾次,賠光了所有的錢,后來就在一所大學(xué)做教授,江聽夏做了書籍管理員,每日只待在圖書室,和書籍待在一起,并不和旁人打交道。

    她再也沒有生過回去的心,只偶爾夢見原來的事情。

    還有,人。

    只是后來,她連想都不敢想了。

    她就會這樣戴著面紗,遮住自己的樣子,生活一輩子。

    她再也不會回去了。

    第518章

    是不是該回去了

    江聽夏剛走到院子里,耳邊就聽到一陣悠揚的樂曲,想必是莫云揚在家里辦酒會。

    他經(jīng)常在家里招待一些朋友,為了他那些只會賠錢的生意。

    她沒在意,推開門走進去,卻看見屋里一片灰藍色,那是索國軍人的制服顏色。

    江聽夏擰了擰眉,眉眼間閃過明晃晃的厭惡。

    藍眼睛的外國男人看見江聽夏,眼睛一亮,捧著杯香檳走過來,要和江聽夏打招呼。

    江聽夏看見男人身上的灰藍色軍人制服還有腳上那雙锃光瓦亮的皮靴就厭惡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這些索國的士兵,厲菖蒲不會出事,之后的一切就不會發(fā)生,那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他們一起種菜養(yǎng)花的小院里,過著最祥和平靜的日子。

    沒有看男人一眼,江聽夏徑直走上樓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藍眼睛的外國男人捧著香檳的手還沒有收回,不過對江聽夏這么不給面子的行為,他并沒有生氣,反而轉(zhuǎn)身朝莫云揚聳了聳肩。

    “我想我知道她為什么討厭我�!�

    莫云揚嘴角勾了勾,尷尬又客氣地賠笑,看了一眼樓上,表情有些心虛。

    ……

    莫云揚看著江聽夏緊閉的房門,他手里端著餐盤,里面放著幾片面包和煎蛋,然后敲響了屋門。

    他對江聽夏陪著笑臉,“你回來后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晚飯都沒有吃�!�

    江聽夏在家里也不肯摘掉面紗,只露出一雙不大高興的眼睛,“云揚哥,我說過,我不喜歡那些索國的軍人到家里來,我不想看到他們�!�

    莫云揚面帶歉意。

    “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會回來的這么早�!�

    “我向你保證,以后都不會了�!�

    江聽夏面色好了些,她點點頭,接過了莫云揚手里的餐盤。

    她要轉(zhuǎn)身回房,莫云揚又提醒道:“聽夏,最近局勢緊張,都傳兩國就要開戰(zhàn),索國的新聞報紙上都是煽動言論,聽說這里已經(jīng)有針對東方面孔的搶劫襲擊了,你上下班要注意安全。”

    江聽夏點點頭。

    因為很有可能即將開戰(zhàn),索國的大街上跟火藥桶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突然爆發(fā),連她工作的圖書館外面都拉起了煽動戰(zhàn)爭的橫幅,到處都是游行,讓人覺得很危險。

    天氣有些冷,江聽夏捂著臉上的圍巾,低頭從游行的人群旁低頭快速走過去。

    滿大街都是黑白色的宣傳報紙,江聽夏本來并不在意,卻被一張圖片吸引了注意力。

    作為曾經(jīng)的軍人家屬,配文的圖片上戰(zhàn)士穿的軍服她再熟悉不過,她把報紙撿起來卷起,匆匆從混亂的人群離開,進了圖書館的門,她才把剛才撿起的報紙拿出來看了。

    她的眉頭越皺越緊,這份報紙大肆宣揚自己國家戰(zhàn)士的英勇,卻污名化厲菖蒲這樣千千萬萬的為自己國家而戰(zhàn)的軍人,把他們在戰(zhàn)場上英勇殺敵的事跡胡亂篡改,稱他們是無情的殺人機器,江聽夏手指越攥越緊,她不能讓這些外國人污蔑為自己國家而戰(zhàn)的軍人。

    江聽夏執(zhí)意要報社出道歉聲明,一時間在索國居住著的不少同胞紛紛留信表示支持,但在異國他鄉(xiāng),江聽夏更多感受到的還是到處碰壁。

    報社不同意她的要求,江聽夏就將報社送上法庭,因為上了報紙,被很多人關(guān)注著,江聽夏被圖書館開除,丟了工作,又被住在附近的鄰居們示威驅(qū)趕……

    好在最終還是順利開庭,江聽夏聽到法官敲錘定音的那一刻,和到場的同胞們險些熱淚盈眶。

    江聽夏從法院出來,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公園里人并不多,一對夫妻帶著年幼的女兒在喂鴿子,江聽夏忍不住看了許久。

    已經(jīng)很久了,她刻意不去想以前的事情,不過最近新聞報紙上都能看到故國的消息,她又剛經(jīng)歷了一場官司,這些都勾著她的回憶,在這冷風(fēng)蕭索的秋日里,她突然沒辦法再騙自己。

    她很想念厲菖蒲。

    如果他們從沒有分開過,是不是現(xiàn)在他們也會有孩子了,一家人過著這樣簡單幸福的小日子。

    江聽夏心口一陣鈍痛,她險些站不穩(wěn),捂著心口蹲了下去,突然,“咻”的一聲,江聽夏感覺到耳邊一熱,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看見地面上的鴿子們嘩啦啦驚慌失措地四散開來,人群凄厲地尖叫,他們捂著耳朵蹲了下去……

    江聽夏這才意識到,剛才她耳邊的,是槍聲。

    她也就近找了個可以遮掩的地方,抱頭蹲了下去,手心卻感覺到有些濡濕,江聽夏看見自己的手掌上帶著血痕,子彈是擦著她的腦袋射過來的。

    原來那一槍不是意外,是沖著她來的。

    ……

    “聽夏,你沒事吧?”

    莫云揚看到江聽夏臉色蒼白,踉蹌著走進院子,他趕緊迎上去,又見江聽夏耳邊還在往外滲血。

    他們的院子離江聽夏被槍擊的小公園并不遠,莫云揚大駭,“這是我剛剛在家里聽到的槍聲?”

    江聽夏內(nèi)心猶如古井無波,似乎在說一件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事情。

    死對她來說沒有那么可怕。

    “可能是因為我最近打的官司,被人報復(fù)了�!�

    莫云揚拉著江聽夏要去醫(yī)院,江聽夏卻不愿意,如果沒有必要,她是不愿意和外人打交道的。

    莫云揚知道她如今性情大變,沒辦法,只好在家里給江聽夏包扎。

    他幫江聽夏給傷口消毒,短短兩年,一向怕疼的江聽夏變了很多,一副眉眼淡淡的樣子。

    莫云揚一臉憂心忡忡說道:“戰(zhàn)爭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開始,現(xiàn)在人人自危,我之前勸你很多次,不要摻和那些事。”

    他說的說的有些生氣,“幸好子彈只是從你耳朵邊擦過去,要是再偏一點,你……”

    莫云揚不忍再說,江聽夏這兩年整個人沉默寡言,他都不敢去猜測,她是不是故意要去找死的。

    他勸,“聽夏,我們在國外待了兩年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江聽夏卻立刻搖頭,“我不回去�!�

    莫云揚看到江聽夏一臉逃避,抓住她的手,“兩國局勢緊張,一旦開戰(zhàn),以我們的身份是沒法在國外生活下去的,可能好端端走在路上就會遭到無辜的毆打�!�

    “你已經(jīng)被突然襲擊了,我們在這里的處境只會更危險�!�

    江聽夏不愿意聽那些,她絕不愿意回去,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該怎么面對以前那些人。

    “而且,”莫云揚說:“我收到了國內(nèi)邀請,需要我協(xié)助船只建造,我必須回去,不然以后再也沒有回去的機會了,我們會變成國內(nèi)的叛徒�!�

    江聽夏情緒激動地甩開莫云揚的手,站起身就要離開。

    “你怎么選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你,我是不會回去的�!�

    莫云揚起身站在江聽夏身后,他無奈攤手,“可我們是夫妻�。 �

    “你應(yīng)該跟我一起回去的�!�

    第519章

    就是不愿意見到他

    江聽夏轉(zhuǎn)過身來,定定說道:“云揚哥,我們只是假夫妻�!�

    “我是為了幫你還高利貸,才和你結(jié)婚,讓你拿我名下的財產(chǎn)去抵債的�!�

    莫云揚眼里閃過一瞬的失落。

    他柔聲勸道:“聽夏,我很謝謝你,我知道我欠你的,我敗光了你所有的錢還有江家的那筆寶藏�!�

    莫云揚面露難堪,“我不是勉強你一定要跟我回去,只是,你一個人在這里很危險,我是擔(dān)心你�!�

    江聽夏轉(zhuǎn)身要走,“不需要�!�

    莫云揚惱火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你是不是就想這樣悄無聲息死在異國他鄉(xiāng)!”

    江聽夏上樓的腳步并沒有停下來,一下一下踩在莫云揚的心頭。

    “江聽夏,你害怕了是不是!”

    江聽夏腳步一頓,又聽見莫云揚大聲說道:“你怕見到那個男人!”

    “你不敢面對他!”

    “所以你怕了!”

    莫云揚憤憤不平,“你為他付出那么多,連命都差點搭進去,為什么你要做逃跑的那一個人!”

    江聽夏終于轉(zhuǎn)過身,她的眼淚顆顆滾落,“對,我就是不愿意見到他!”

    她伸手按住自己帶傷的半張臉,“讓他看見我現(xiàn)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嗎!”

    “我寧可在他心里我一直是過去那個樣子!”

    莫云揚眼里閃過心疼,他勸說江聽夏,“聽夏,我們回去不一定會碰到他�!�

    “這次我回去,工作地點在南方的一家造船廠,我們不會碰到他的。”

    莫云揚問,“我們離開這么久,你就不想回家去嗎?”

    “錯過這一次,我們可能這輩子也難回去了。”

    ……

    南方,造船廠,江聽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是懷著怎樣矛盾的隱秘心思,跟莫云揚一起坐上了歸國的輪船。

    家園難舍,故土難離。

    江聽夏踏上祖國土地的那一刻,那顆噪亂的心竟然神奇的平靜下來。

    莫云揚在造船廠做工程師,江聽夏就做他的副手,兩人的證明材料上顯示是夫妻,于是對外,兩人以莫先生,莫太太的身份相處,人后,還是患難與共了兩年的親人朋友。

    他們的生活繁忙又充實,半月后,造船廠來了一輛軍車,短短半天的時間里,就把莫云揚和江聽夏兩個人都帶走了。

    江聽夏并不知道莫云揚去哪里了,此刻,只她一個人單獨坐在暗室里。

    正前方是一盞白熾燈,或許是故意的,明晃晃正對著她的眼睛,刺得她瞇了瞇眼。

    自從她的臉受傷以后,江聽夏不照鏡子,也不會用這么亮的燈光,她喜歡把自己藏在黑暗里。

    突然一下有這么亮的光,她反倒不習(xí)慣了。

    而且,對面端坐著的一男一女嚴(yán)肅地看著她,一切都像是一場審問。

    這種被暴露在外的感覺讓江聽夏感覺到有些緊張,她不自然地扯了扯臉上用來遮掩面容的黑色面紗。

    江聽夏猜到,或許是她和莫云揚剛從索國回來的原因,要接受盤查,可對面的兩個人并不開口問她問題。

    屋里一片寂靜。

    突然,門開了。

    厚實鐵門發(fā)出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環(huán)境里格外明顯。

    門口的戰(zhàn)士啪一下立正,敬了個禮,朗聲道,“首長好�!�

    江聽夏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

    滿屋子都陷入黑暗中,只有江聽夏被暴露在燈光下,她用手擋了擋亮堂的白光,瞇著眼睛去看。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那樣熟悉,江聽夏甚至都沒敢看清那人的五官模樣,可她就跟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樣,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連心跳都在那一刻停下。

    江聽夏愣怔在原地,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只是睜大眼睛看著那個高大身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

    只有皮鞋發(fā)出的走動聲,由遠及近,有節(jié)奏地踩在她的心頭上。

    男人走過來,在她正前方的位置坐下。

    兩人面前各擺著一張桌子,幾步的距離,卻如一道天塹,隔開兩人。

    江聽夏的視線追隨著他,見他并不看自己。

    他一張臉隱在燈光的陰影處,面容看不真切,身邊人遞給他一個檔案袋,他低下頭翻看。

    其實,江聽夏看不清他有什么表情,只能看到一個穿軍服的大概輪廓。

    江聽夏沒想到,和厲菖蒲的重逢會這樣突然,而他們再見面,竟然是這樣的場景,她坐在這里接受他的審問。

    厲菖蒲的聲音和他給人的感覺是一樣的冷淡疏離。

    “姓名?”

    厲菖蒲這樣的態(tài)度,江聽夏還不大習(xí)慣,所以有些無措,她的手指掐著掌心,聲音沙啞。

    “江聽夏�!�

    厲菖蒲的聲音中不帶半分感情,好似對待一個陌生人,完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

    “你在墨索里城市待了多久?”

    江聽夏一愣,離開的這些日子里,她過得混混沌沌,都要忘了時間,仔細想想,原來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

    怪不得,他坐在她面前,已經(jīng)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好像連她的名字都已經(jīng)遺忘干凈那樣。

    江聽夏回答他的問題,“兩年�!�

    江聽夏看到厲菖蒲沉著臉,兩年的時間,一切都物是人非。

    厲菖蒲變了很多,他老了,也成熟了,眼下隱隱發(fā)青,顯出些憔悴疲憊感,他眉頭緊鎖著,神情冷峻深沉,一雙眼睛比之前更加銳利。

    厲菖蒲掃了一眼手里的資料,從里面抽出一張紙。

    是江聽夏的個人簡歷。

    婚姻關(guān)系那一欄,是女人清秀的字跡,明明白白寫著兩個大字,已婚。

    厲菖蒲整個人陷在黑暗里,視線幾乎要將手里的資料看穿,不自覺緊緊捏住手里那張寫滿字的紙張,用力到指節(jié)泛白,似隱藏著滔天怒意。

    他問,“莫云揚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江聽夏不說話,她內(nèi)心抗拒回答這個問題。

    一片沉默中。

    厲菖蒲從資料中抬起頭,緊緊盯住她,無聲地逼問。

    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席卷而來,江聽夏嘴唇發(fā)干,唇瓣都沾在了一起。

    她艱難地張嘴回話,唇上是皮膚被撕裂的疼痛感。

    “莫云揚,他……是我丈夫�!�

    第520章

    問題

    厲菖蒲低下頭去,生著老繭的手指繼續(xù)翻看資料,一時間屋內(nèi)只有紙張刷刷的翻動聲。

    他語氣如常。

    “你和莫云揚這些年一直在墨索里城市生活?”

    江聽夏點點頭,又被他冷冰冰的語氣嚇到,微微坐直身體回道:“是。”

    江聽夏并不敢直視他的眼神,只低頭,眼神落在厲菖蒲膝蓋上。

    看樣子,他康復(fù)了。

    他的眼睛能看見了,腿也能站起來,還重回了他熱愛的部隊,江聽夏真為他高興。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她滿肚子的關(guān)心只能生生咽回去。

    “你們哪一年結(jié)的婚?”

    厲菖蒲語氣嚴(yán)厲,像審問犯人。

    “是在去墨索里的那一年,你們兩人就確定了婚姻關(guān)系?”

    “是。”

    厲菖蒲并不明顯地倒吸一口氣。

    “夫妻感情如何?”

    “有沒有孩子?”

    “你們在國外的這兩年是怎么生活的?”

    ……

    一大堆問題把江聽夏問的暈頭轉(zhuǎn)向。

    厲菖蒲身邊的年輕男人聽厲菖蒲問的這些問題,奇怪地翻看了手里的資料,這些檔案里就有的資料,怎么又問一遍。

    而且,問的是不是太細了。

    按說他們做背景審查,應(yīng)該把精力用在莫云揚這個造船顧問身上,怎么一直盯著莫云揚的愛人,照常詢問的態(tài)度也實在有幾分不客氣,把一個柔弱的好似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的女人審問的可憐巴巴的,都要哭的模樣,他看著都有些不忍心。

    不過,在看到厲菖蒲陰沉的能滴出水的表情,還有他臉頰上硬生生咬出的牙痕,年輕人識趣地閉住嘴,又轉(zhuǎn)過身去。

    接受完調(diào)查,江聽夏簽了字,拎著行李箱走出樓道,跑過來一個小戰(zhàn)士,“是造船廠的江同志嗎?”

    江聽夏點點頭,不過并不說話。

    小戰(zhàn)士熱情地要去接江聽夏手里的行李箱,“江同志,你坐我們的車去基地。”

    江聽夏手往回縮了縮,察覺到江聽夏的抗拒,小戰(zhàn)士解釋道:“莫工程師也在基地,到那兒你就能見著他了�!�

    江聽夏聽莫云揚說過,他回國是受到邀請,參與一項秘密任務(wù),只是江聽夏怎么也沒想到會再跟厲菖蒲扯上關(guān)系。

    江聽夏根本沒想過,他會調(diào)到南方來。

    江聽夏并沒有讓別人幫她拎行李,自己提著慢慢往外走,出了大門,車邊站著剛才審?fù)晁吐氏入x開的厲菖蒲。

    他身材高大,五官精致,此刻靠在車邊,綠色制服褲子被風(fēng)吹動,修長結(jié)實的腿部線條分外顯眼,他手里拿著一支煙把玩,并沒有點火,只是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小戰(zhàn)士熱情地招呼,“江同志,就是那輛車,上車吧�!�

    厲菖蒲看過來的時候,江聽夏立刻挪開眼,低垂眉眼跟在小戰(zhàn)士身后,靠他人擋了擋厲菖蒲的視線,慢慢走過去,只是心想,厲菖蒲他以前是不吸煙的,也不會隨身帶著煙盒,這兩年他又開始吸煙了嗎。

    江聽夏想多了,厲菖蒲并沒有過多注意她。

    她走過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長腿一邁上了車。

    江聽夏自己打開車門坐在后排,小戰(zhàn)士也上了車,汽車轟隆一聲,往前沖去。

    汽車開得本來就不算慢,道路又崎嶇,江聽夏漸漸覺得有些不舒服。

    沉悶的汽車?yán)锇l(fā)出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是厲菖蒲擦了下打火機。

    他腦袋低了低,叼在嘴邊的香煙湊過去點燃,車廂內(nèi)立刻是一股難聞的香煙味道。

    江聽夏本來就很討厭煙味,更別說是在這樣密閉的空間里,她又被汽車顛簸的惡心,這會兒胃里翻江倒海,她只能死死擰著眉頭。

    可副駕駛座上照舊煙霧繚繞。

    半支煙的時間,江聽夏終于忍不住,她捂著嘴巴,發(fā)出了兩聲干嘔聲。

    “抱歉,能不能停一下車�!�

    江聽夏一只手無力地放在前面的座椅上,跟駕駛員說道:“我難受。”

    她不想麻煩別人,只是實在是忍不住,萬一沒忍住,吐在車?yán)铮蔷透缓昧恕?br />
    小戰(zhàn)士聽江聽夏說難受,緊急停車,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江聽夏立刻推開車門,往外跑了幾步,她站在路邊,彎腰干嘔。

    半晌,江聽夏胃里的東西吐了個干干凈凈,旁邊伸過來一只手,遞了一張藍白色格子手帕。

    江聽夏眼睛一亮,“厲……”

    只是她剛轉(zhuǎn)過眼,就看見那個年輕的圓眼睛小戰(zhàn)士。

    “江同志,你沒事吧?”

    江聽夏笑容僵在臉上,“我好多了�!�

    小戰(zhàn)士遞給她水壺,“喝點水吧�!�

    江聽夏接過去,眼神里有幾分落寞,“謝謝�!�

    厲菖蒲一直坐在汽車?yán)�,他靠在座椅上,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又煩躁地按了個按鈕,汽車的幾面窗戶降下去,窗外的清新空氣涌進來,他沉默了一會兒,大拇指和食指動了動,生生碾滅了正在燃燒的香煙,又扔出窗外。

    江聽夏再上車,汽車?yán)锏臒熚兑呀?jīng)散去,剩下的小半段路程就沒有剛才那么難忍了,等到了地方,江聽夏遠遠看見了路邊站著的莫云揚,先下意識看了一眼厲菖蒲的背影。

    他腰身挺直,沒什么異樣,江聽夏卻有些心虛,心跳如鼓。

    汽車停下,莫云揚拉開車門,厲菖蒲從另一側(cè)下車。

    兩人都很高,莫云揚和厲菖蒲隔著車身對望。

    莫云揚有些吃驚,看了厲菖蒲一眼,又看看江聽夏,湊過去低聲問道:“是他?”

    “你們……”

    莫云揚還沒有來得及問完,路邊�?康钠�?yán)锞团芟聛硪粋二十多歲的少女,她朝厲菖蒲跑過去。

    女孩子語氣歡快,笑得像一朵燦爛的向陽花,“厲大哥。”

    厲菖蒲轉(zhuǎn)過身,江聽夏看動作明顯他們兩人是認(rèn)識的。

    厲菖蒲也沒想到會突然碰到林安寧。

    “安寧�!�

    第521章

    以前的事了

    林安寧走到厲菖蒲身邊,“厲大哥,我送幾個工程師回來,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你了�!�

    她說著動作親昵地攀上了厲菖蒲的手臂,還撒嬌一般地晃了晃,“你是不是要回辦公樓�!�

    “正好載我一程�!�

    女孩眉眼彎彎,“本來我也要去找你的,沒想到這么巧遇見了,爸爸媽媽來看我,媽媽還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女孩輕聲哼了一聲,嘴巴嘟了起來,裝作委屈的模樣,“爸爸媽媽對你比對我這個女兒還要上心�!�

    “真不知道咱倆誰才是親生的�!�

    厲菖蒲表情冷淡,被林安寧抓住的手臂僵直。

    他眼神往旁邊看了看,林安寧才看到江聽夏和莫云揚,她立刻放開厲菖蒲,站好。

    女孩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我看到你太開心了,沒注意到這里還有別人。”

    莫云揚看了看江聽夏,她低著頭,渾身散發(fā)著讓人難過的失落感。

    一男一女那么親密,一看關(guān)系就不普通。

    莫云揚有些為江聽夏不平,他死死地盯著兩人。

    似乎是莫云揚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林安寧察覺到了,咦了一聲,又伸手碰了碰厲菖蒲的胳膊,示意他去看。

    厲菖蒲眼神落在莫云揚臉上,表情不善。

    莫云揚倒很沉得住氣,他笑了笑,還是以前溫和儒雅那副做派。

    他跟厲菖蒲打招呼,“好久不見�!�

    林安寧有些驚訝,“厲大哥,你和莫工程師你們認(rèn)識?”

    這話一出,林安寧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在場幾人瞬間安靜下來,連四周的空氣都好像就此凝固。

    厲菖蒲只是盯著莫云揚看,片刻后移開眼神,薄唇輕啟,“見過�!�

    他語氣淡淡,是毫不在意的語氣,回答林安寧的問題。

    “以前的事了�!�

    厲菖蒲轉(zhuǎn)身上車,林安寧跟著打開車門,坐上車。

    汽車離開,身后卷起塵土飛揚。

    莫云揚咳了兩聲,擰了擰眉,又去拍了拍江聽夏的肩膀,眼里露出些擔(dān)憂。

    他問,“聽夏,你跟他一起回來的,你有跟他說什么嗎?”

    江聽夏只說:“沒有�!�

    莫云揚表情輕松了些,放心了。

    他又問,“為什么不解釋?”

    “看他和別的女人走在一起,你不難受嗎?”

    江聽夏不想聽了,轉(zhuǎn)身要走。

    “沒必要了。”

    “我沒什么要跟他解釋的�!�

    江聽夏一時語氣有幾分沖,“要他可憐我嗎!”

    她莫名其妙地離開,還提出離婚,兩人分開這么久,厲菖蒲會再和別的女人談戀愛,江聽夏是有心理準(zhǔn)備的,她沒打算再見他,只是在心里想,他會慢慢地忘了她,和一個好姑娘結(jié)婚,生好多他心心念念,那么喜歡的孩子,組建自己的新家。

    只是江聽夏沒想到,她會有親眼目睹他的幸福的一天,此刻她的心頭像針扎一樣的疼痛,她想起剛才那個和厲菖蒲站在一起的女孩。

    她活潑可愛,笑容明艷如花,不像她死氣沉沉,灰撲撲的模樣,她在那個女孩子面前,只有黯然失色的份兒。

    要是以前,她一定揮著拳頭叫厲菖蒲把別的女人都推開,她年輕漂亮還多金,他只要看著她就好,誰也比不上她,如今,她的臉毀了,丑陋難堪,一無所有。

    再也沒了在別人面前張牙舞爪的底氣。

    在厲菖蒲和別的女人面前,她就只想躲遠些,再躲遠些。

    ……

    厲菖蒲坐在副駕駛上,身后是林安寧絮絮叨叨歡快的聲音,厲菖蒲什么也沒聽見,只從汽車后視鏡里看見路邊站得極近的兩人。

    聽不見兩人的談話,只看見,江聽夏轉(zhuǎn)身離開,莫云揚跟了幾步,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親密地攬著他,兩人像極了感情很好的夫妻。

    不是像,他們就是夫妻。

    厲菖蒲黑滲滲的眼眸一沉,眼底波濤洶涌。

    汽車越走越遠,遠到后視鏡里什么都看不清了,江聽夏和莫云揚已經(jīng)離開,他還是緊緊地握住拳頭,手指都在發(fā)麻。

    ……

    厲菖蒲敲了敲門,林安寧撇撇嘴,“厲大哥,到我爸爸這兒來還敲什么門?你們之間何必這么見外�!�

    她隨手推開門,“直接進去啊�!�

    林安寧要去拉厲菖蒲,被他稍稍躲開,林安寧表情有幾分尷尬,林鎮(zhèn)遠的聲音響起,“進來�!�

    厲菖蒲這才走進去,看到厲菖蒲,林鎮(zhèn)遠笑得很高興,他示意厲菖蒲過來。

    “菖蒲來了,坐。”

    厲菖蒲笑容里也帶著幾分親切,“老首長�!�

    林安寧的母親也跟招呼家里孩子一樣,讓厲菖蒲坐下,把準(zhǔn)備好的飯盒擺出來。

    一看就是再熟悉不過的關(guān)系。

    “我和老林就等著你們吃飯呢�!�

    她看看時間,有幾分疼愛地埋怨,“什么工作這么忙,看看,這都下午了,你們連午飯都還沒吃。”

    林安寧用筷子夾了塊肉,毫不客氣先吃了,她餓壞了,于是發(fā)了些牢騷,“本來今天應(yīng)該休息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從幾個造船廠調(diào)過來十幾個技術(shù)人員,我和厲大哥都去負(fù)責(zé)審查了�!�

    厲菖蒲面色有些不自然,對林安寧說話的語氣溫和了些,“今天辛苦了�!�

    林鎮(zhèn)遠看著自己這個在家里最受寵愛的小女兒,既自豪又揶揄,“你現(xiàn)在都可以負(fù)責(zé)這么重要的工作了�!�

    林安寧大快朵頤,仰仰頭,很自豪道:“那當(dāng)然了,爸爸,你也太小看你女兒了�!�

    林鎮(zhèn)遠帶著疑問,哦了一聲,轉(zhuǎn)而笑得眉不見眼,又帶著點教育的口吻教育小女兒,“參加工作以后,你不要跟在家里一樣任性。”

    林安寧撒嬌一般,不高興道:“爸爸,我什么時候任性了�!�

    她抬眼偷看正在林鎮(zhèn)遠身邊坐得板正的厲菖蒲一眼,“你不要在厲大哥面抹黑我�!�

    林安寧母親也坐下來,“老林,女兒出息了,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怎么還要打擊她的積極性�!�

    她對林鎮(zhèn)遠使了個眼色,看看林安寧,又看看厲菖蒲,低聲說道:“你沒看見女兒都不好意思了�!�

    林安寧對厲菖蒲的心思她父母最清楚了。

    其實老兩口對厲菖蒲這個人還是挺滿意的,林安寧母親對厲菖蒲都有點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的意思。

    其實,一開始她心里有點膈應(yīng),因為聽說厲菖蒲離過一次婚,不過后來打聽清楚了,那次離婚也不是他的責(zé)任,厲菖蒲本人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看在女兒那么中意的份上,對厲菖蒲有過婚史的事情也只好勉強接受,林安寧母親慢慢的也就妥協(xié)了,開始暗戳戳撮合兩人。

    第522章

    不會是個啞巴吧

    老兩口都知道,林安寧可是很在乎在厲菖蒲那兒的個人形象的,平時一個一點苦都吃不了的小丫頭,累也不怕了,苦也不怕了,為了能離厲菖蒲近一點,非要參加這次的特殊任務(wù)。

    林鎮(zhèn)遠于是識趣的閉上了嘴。

    林安寧母親給厲菖蒲夾了一筷子菜,“小厲,你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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