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死心,再次撥過去,直到第三遍,電話那頭熟悉又慵懶的聲音才傳來。
“楚小姐不是走的很利索嗎?怎么又來找我了?”
楚云綿深吸一口氣,單刀直入。
“褚寒琛,我們見一面吧�!�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傳來一陣似有似無的低笑。
聲音太小,以至于楚云綿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她剛想要再次詢問,那邊卻先一步開口。
“好啊,今晚國宴酒店,不見不散�!�
晚上八點(diǎn),楚云綿的紅色小跑車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國宴酒店停車場。
她看著國宴酒店入口,深吸了口氣。
只是,也不知道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歷,竟然在酒店的電梯廳碰上了霍嶺北和楚清清。
楚清清小腹微微隆起,穿著一件白色針織長裙,顯得很是溫柔。
霍嶺北一只手環(huán)在她的腰間,小心翼翼的模樣倒讓人覺得他們才是夫妻。
碰面的時候,三個人明顯都是一愣。
霍嶺北條件反射的上前一步,把楚清清護(hù)在身后,如臨大敵般的盯著她。
“你跟蹤我們?”
“噗嗤�!�
她實(shí)在是沒忍住笑。
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問問,霍嶺北的自信到底是誰給的?
她看上去,真就有這么閑?
“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
躲在霍嶺北身后的楚清清瞬間變得像一只受了驚的小貓兒,小手輕輕攥著霍嶺北的衣角。
不過,楚云綿懶得理會她。
她目光落在霍嶺北手上那張普通房間的房卡上,忽然笑出聲。
楚云綿好看的桃花眼眸光一閃,戲謔開口。
“怎么?現(xiàn)在小霍總出來開房,竟然淪落到只能住普通房間了?我記得以前最次也得是行政房,現(xiàn)在窮到住不起了嗎……”
霍嶺北正要回懟,卻剛好看到楚云綿手里夾著的那張總統(tǒng)套房房卡。
他一愣,聲音抬高了不少,大聲質(zhì)問。
“楚云綿,你手里拿著什么,你來這里做什么?”
楚云綿毫不在意的撩了下頭發(fā)。
“你來做什么,我就是來做什么啊,成年人了,你覺得我來酒店還能做什么?”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
卻太容易讓人誤會。
霍嶺北正要發(fā)怒,卻感覺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晃了晃他的手臂。
“姐姐,你不能為了氣嶺北哥哥,說出這樣的話來�!�
男人聞言,頓時恢復(fù)了神智,冷笑一聲,睨著楚云綿滿臉不屑。
“這又是什么把戲?吸引我的注意力?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就算你真的在這里做了什么,我半點(diǎn)都不會在意,可霍家絕對不會要一個臟了的女人當(dāng)孫媳婦,你最好是掂量清楚了�!�
楚清清也小心翼翼的說道。
“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和嶺北哥哥鬧了矛盾……”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怪我,可孩子是無辜的,只要姐姐能允許我把孩子生下來,清清愿意以后再也不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
說著說著,楚清清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委屈。
第12章
是我不要你了
霍嶺北立刻緊張兮兮的去哄,放低姿態(tài),卻又抑制不住滿腔怒火。
“這是我們的孩子,難道還要問她的意思?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絕對不會不管你,不會讓別人欺負(fù)你�!�
“真的嗎?”
楚清清淚眼模糊的抬著頭看著他。
不得不說,男人最吃這一套。
霍嶺北瞬間心都化了。
他鄭重其事的保證,心疼的幫楚清清擦去眼淚。
看向楚云綿的時候,又恢復(fù)了滿臉厭惡。
“你針對我就可以了,為什么要針對清清?她現(xiàn)在還懷著孕呢!”
楚云綿抿了下唇,覺得有些諷刺。
“我從頭到尾說一句話了嗎?你們兩個人這么能說,怎么不去唱雙簧?”
剛好電梯到一樓。
門開,楚云綿看都不看兩個人,抬腿就往里走,卻猛然被楚清清抓住了手臂。
“姐姐,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嶺北哥,啊——”
她下意識的抽離。
卻沒想到——
下一刻,楚清清驚呼著朝著地面砸去。
“清清!”
霍嶺北猛然沖上去,把她穩(wěn)穩(wěn)地接住。
楚清清當(dāng)即捧著肚子哭出了聲音,她瑟縮在霍嶺北懷里,一手護(hù)著小腹,儼然一副害怕極了的樣子。
“姐姐,就算是你生我的氣,可你也不能推我啊,再怎么說這也是一條人命……”
楚清清梨花帶雨,不少人都朝著這邊看過來,議論紛紛。
霍嶺北瞪著楚清清的一雙眸子快要充血。
他小心翼翼的扶著楚清清站起身來,然后下一刻高高抬起手臂,一巴掌狠狠的朝著楚云綿甩了上去。
“啪!”
萬籟俱靜。
楚云綿被打蒙了,耳朵嗡鳴,嘴里更是有濃重血腥味。
她抬眸,一雙眸子充滿了冷意。
楚清清也被嚇到了,全然沒有想到霍嶺北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半點(diǎn)面子都不給楚云綿留。
但隨即,她心里一陣竊喜,臉上卻還是一副嬌弱的模樣。
“嶺北,別這樣,姐姐應(yīng)該也不是故意的吧?”
霍嶺北怒不可遏。
“什么不是故意的,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先是跟蹤我們,現(xiàn)在還想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楚云綿,你是不是看到清清一尸兩命,你就滿意了?!你嫉妒心怎么這么強(qiáng)?以為這樣我就能娶你了?做夢!!”
“我告訴你,如果清清因為你出了半點(diǎn)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哪怕是爺爺,都護(hù)不住你!”
楚云綿眼眶蒙了一層水霧。
側(cè)臉仍然火辣辣的疼。
楚云綿頂了頂有些發(fā)脹的腮幫子,隨即伸出手,緊接著——
“啪!啪��!”
兩巴掌直接甩了過去,直接將霍嶺北的臉?biāo)Τ隽藘蓚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然后,聲音冷到了極點(diǎn)。
“霍嶺北,你要是眼瞎就去調(diào)監(jiān)控,腦殘就給我去精神病院,少在這里發(fā)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的她?”
“我之前的時候怎么沒看出你這么下作,當(dāng)街打女人?怪不得爺爺沒有把公司交給你,要不然就憑借著你這草履蟲的腦子,早晚將公司搞破產(chǎn)。”
“姐姐,你怎么能下這么重的手?”
楚清清嬌呼出聲,連忙撲到霍嶺北身邊,心疼的檢查著男人的側(cè)臉。
楚云綿心臟好像突然被人捏了一把一樣,又酸又疼。
她記得,從前她調(diào)皮犯錯,玩鬧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歐陽云高價買回來的古董。
霍嶺北都會心疼的把她保護(hù)起來,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那個時候,霍嶺北信誓旦旦的發(fā)誓。
“綿綿,你放心,我會一輩子都好好保護(hù)你,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fù)你!”
可誰能想到如今兩個人,竟然如此惡言相向?而且還拳腳相加?
可是沒關(guān)系,剛剛的那一巴掌,就當(dāng)是將兩個人所有的前塵往事一筆勾銷了。
省的后面,她在對付他時,想起他的好,還要心軟幾分!
楚云綿看著眼前早就物是人非的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霍嶺北,從現(xiàn)在開始,不是你想要延遲婚禮,而是婚禮取消了,是我不要你了,像你這種又臟又渣的東西,還是放在垃圾桶里好。”
楚云綿忙不迭的從包包里拿出一張消毒濕巾,仔細(xì)的擦拭著剛才碰到霍嶺北的手。
臉上的嫌棄溢于言表。
“霍家的子孫不是只有你一個,你也不是唯一的繼承人,我更不是沒了你就活不下去,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吧霍少,可千萬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滴——”
電梯門剛好打開。
楚云綿瀟灑轉(zhuǎn)身,沒有半點(diǎn)留戀。
“楚云綿!”
霍嶺北氣的怒斥出聲。
可電梯門卻一點(diǎn)點(diǎn)的合上,縫隙中,他和楚云綿對上眼神。
或許是楚云綿的眼神冰冷至極又太具有攻擊性,也或許是那雙眼中好像已經(jīng)沒了他的倒影,這讓霍嶺北心里沒由來的一空,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脫離掌控。
他怒火再次竄起,下意識就要跟上去,卻被身后的人拽住。
楚清清眉眼一閃,捧著肚子,低低的呻吟出聲。
“嶺北哥,我不舒服,都是我的錯……”
這個時候,不能讓他們兩個人單獨(dú)相處。
霍嶺北剛剛升起的愧疚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連忙把楚清清抱進(jìn)懷里,拍著后背小心翼翼的安慰。
“別怕,我送你去醫(yī)院,不是你的錯,楚云綿小家子氣,根本比不上你,試管的事情還要我解釋多少次?!她就是被慣壞了,無理取鬧,現(xiàn)在竟然還想害人,如果她今天真的把你推出個好歹,我一定讓她進(jìn)監(jiān)獄!”
霍嶺北咬牙切齒。
楚清清眼中卻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得逞。
“謝謝你,嶺北哥……”
……
楚云綿找到房間卻沒有直接進(jìn)去,她先去了洗手間。
看著鏡子里自己臉上清晰可見的巴掌印和泛紅的眼圈,她突然有點(diǎn)鄙視自己。
該斷不斷。
活該。
楚云綿在洗手間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又從包包里拿出化妝品補(bǔ)妝。
蓋了兩層厚厚的粉底之后,雖然看不到紅痕了,可臉還是明顯腫了起來。
隱隱作痛。
楚云綿深吸口氣,轉(zhuǎn)身就來到約定的房間門口——
第13章
這么主動?
“滴滴�!�
刷了房卡,打開門的瞬間,楚云綿微微一愣。
褚寒琛剛從浴室中出來,身上松松垮垮的掛著一件睡袍,衣領(lǐng)開叉快要到小腹。
頭發(fā)濕漉漉的滴著水,順著硬挺的小腹逐漸往下,宛若一場無聲的視覺盛宴。
浴室中氤氳出來的水汽莫名讓房間添加了幾分欲色。
楚云綿故作輕松的挑了下眉,“身材不錯�!�
褚寒琛低笑出聲,濕漉漉的頭發(fā)貼在額間,多了幾分從前被她包養(yǎng)時候的狼狗感。
一開口,暗啞的嗓音直接撩的人酥酥癢癢的。
“你是第一次知道嗎?”
曖昧氣氛蒸騰,褚寒琛步步逼近,手抬高在楚云綿腦后,“咔噠”一聲關(guān)上門。
“你遲到了�!�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極近。
近到幾乎褚寒琛的呼吸都灑在她的脖頸間,嘴唇擦過側(cè)臉。
楚云綿眸光一閃,忽然雙手攀住他的脖頸。
褚寒琛嘴角扯起一個弧度,下意識攬住她腰。
“這么主動?”
楚云綿沒吭聲,點(diǎn)起腳尖,嘴唇緩緩貼近。
褚寒琛下意識閉眼。
卻——撲了個空。
楚云綿像魚兒一樣,靈巧的從他臂彎下鉆出去。
褚寒琛回頭的時候,楚云綿眼中早已恢復(fù)了一片清明,甚至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感覺。
她自顧自的坐在沙發(fā)上,“先不急,Anson,談?wù)務(wù)掳桑矣懈鼉?yōu)渥的條件可以跟你交換,如何?“
正事?
褚寒琛輕嗤一聲,還真是小狐貍,明明如今處在弱勢,還想掌握主動權(quán)?
他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楚云綿,挑眉。
“這不就是正事?我說過,做我的情人,這個合同就給你,別的免談!”
楚云綿一雙桃花眼瀲滟,輕笑。
“可是,我跟你說過,我要結(jié)婚了呢�!�
提起這個,褚寒琛臉色瞬間冷淡了下來,眸子欲色褪去,只剩下的了純粹的黑。
說出的語調(diào),也帶著幾分冰碴。
“楚云綿,你信不信,只要我說一個不字,誰都別想娶你�!�
楚云綿倏然擰眉。
怎么?霸道總裁要只手遮天?
這樣無聊又尷尬的戲碼她只在無腦言情里聽到過。
既然這樣,那還真是沒得聊了。
“呵,現(xiàn)在連民政局都要先問過Anson先生的意思了嗎?”
她話中的譏嘲太過明顯,讓褚寒琛的視線有些不明。
“都是生意人,既然條件談不攏,那就沒有再談的必要了。”
楚云綿理了理衣服站起身,一手拎起自己的包包。
“Anson先生,先走一步了。”
她才剛起身想要離開,卻被大力拽了回去,跌進(jìn)一個懷抱中。
還沒等楚云綿掙脫,她就感覺臉頰被輕觸了一下。
褚寒琛盯著她,眸色愈漸深沉,隱含著薄怒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誰打的?”
楚云綿條件反射的躲開。
他的手懸在半空中,“你的臉,怎么了?”
楚云綿一愣,沒想到他竟然看出來了。
提起這個,楚云綿的態(tài)度自然算不上好,躲避他的視線,隨意敷衍。
“打架不小心弄傷的,也要和你報備嗎?你都不打算跟我合作,管這么多做什么?”
褚寒琛轉(zhuǎn)身重新坐在沙發(fā)上,一手拿起手機(jī),不知道發(fā)著什么信息。
之后看到那頭快速回復(fù)的消息,他微微瞇了瞇眸子,然后隨意的把手機(jī)仍在一旁,手指習(xí)慣的輕敲。
“是被你那個未婚夫打的吧?怎么?寧愿被他打,吃一輩子夾生米飯,也要留在霍家?”
最后兩個字被他咬的很重。
楚云綿偏頭,注意到褚寒琛眼底都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正想要看清,那些晦暗莫名卻又變成了嘲笑。
“霍家有什么這么吸引你?霍嶺北會比我好?他有我好看,有我有錢嗎?”
楚云綿聽到這話,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不得不說,從前以為他是自己包養(yǎng)的小白臉的時候,他說這話沒覺得有什么,可現(xiàn)在……
她撩了下頭發(fā),雙手環(huán)抱起手臂。
“褚寒琛,你那么有錢,為什么被我包養(yǎng)半年?怎么,是閑著沒事想玩一下落魄公子的戲碼?大魚大肉吃膩了,所以想吃清湯小菜了?”
“呵呵,霍嶺北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以為你就是什么好貨色了?要是被哈利集團(tuán)的員工知道,Anson還有這惡癖好,你的臉往哪擱?”
說完,楚云綿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就走。
怒氣值一路飆升。
該死,身邊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原本以為是個清純干凈的小狼狗,結(jié)果還不知道是被用了多少手的破爛老狼狗��!
“啪!”的一聲,楚云綿摔門離開。
里面的褚寒琛呆楞了一會兒,突然被氣笑了。
不過想到楚云綿臉上的紅腫,他的笑卻越來越冷。
一陣敲門聲。
助理唐玲手里拿著一個冰敷袋和藥膏,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
“總裁,這是您要的東西�!�
褚寒琛“嗯”了一聲,抬手示意她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