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我得回去他們身邊照顧。你們公司不是正在拓展沿海業(yè)務嗎，等你出差去我那兒，我請你喝酒。”

    大劉終究沒再說什么，只是端起酒杯又再敬我。

    柳如煙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消息，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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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置信地問大劉:“大劉，你剛剛說什么?誰要回老家？”

    大劉喝暈了，反應了一會才回答：“你家許魏要回老家啊，你不知道嗎？我今天請你們吃飯就是為了給他餞行�！�

    柳如煙猛地站起身，把我拉到角落里。

    我靠著墻，靜靜地與她對視，她的眼睛很紅，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片刻后，柳如煙抖著聲音開口。

    “你什么時候決定要回老家的？為什么不跟我商量？”

    我低下頭，捏起拳頭，止住想替她擦眼淚的沖動，“我生日那天跟我爸媽視頻時決定的，當時你在陪欽松過生日，一晚上沒回來，我就沒打擾你�！�

    柳如煙臉上閃過慌亂，她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道：“無論什么原因，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決定做什么都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以前不管我想做什么都會第一時間告訴她。

    我以為這是尊重，但柳如煙卻總是不耐煩。

    她說：“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要這么沒主見嗎？做什么都要來問我，我又不是你媽！”

    柳如煙深吸了口氣，試探著問：“你準備回去多久？”

    我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先瞞著她：“我打算先回去幾個月�！�

    柳如煙驚訝道：“怎么要回去這么久？！”

    我低下頭沉默著。

    最終柳如煙嘆了口氣，不再等我回答，只神情期待地看著我說：“待會我們一起走吧�！�

    我下意識想拒絕，欽松找過來了，身上酒味很大。

    他一把拉住柳如煙的手，動作自然無比。

    “如煙，你怎么跑這兒來了，一會吃完飯陪我去買套床上用品吧�！�

    柳如煙心虛地看了我一眼，想掙開欽松的手卻掙不開。

    她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都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了，就跟兄妹一樣，沒別的意思�！�

    我很理解，點頭同意：“我明白�！�

    欽松又晃了晃她的手道：“我剛才多喝了兩杯，頭有點暈，你就陪我去買了換上吧。昨晚喝吐弄臟了床，不換晚上沒地方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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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煙無奈地看著他，“別晃了，我陪你去就是了�！�

    柳如煙曾對我說過，她最討厭喝酒的人。

    以前只要我喝了酒，就絕不允許我挨著她，更不用說幫我換喝吐的床單了。

    原來喝酒的人換成欽松，她就不介意了。

    柳如煙看向我：“許魏，你和大劉多聊會，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先陪他去買床單換了，馬上就回來接你一起回家�！�

    我退了一步，淡淡道：“不用了，他比我更需要你，我一會自己叫車回去�！�

    柳如煙想拉住我，我躲開了，然后大步回到位置上，與大劉道別，幫他和自己都叫了輛車。

    臨上車前喝得暈乎乎的大劉難得地清醒了一會，他拍著我的肩膀道：“柳如煙做得過分了，她和欽松的關系一定給你造成傷害了吧？對不住啊兄弟，當年我就不應該介紹你們認識�！�

    我喉頭一哽，眼淚忍不住掉了幾滴下來，我忙轉頭掩飾。

    這么多年，柳如煙不知道多少次地為了欽松拋下我，我以為我早就習慣了。

    大劉的話瞬間戳破了我自以為防備得很好的殼。

    原來我還是會痛。

    曾經我和柳如煙也有過很多美好的回憶。

    只是這些記憶隨著越來越多因欽松而起的爭吵，變得日漸模糊。

    我掩飾好情緒，轉頭對他笑了笑：“大劉，這不是你的錯�！�

    大劉嘆了口氣，道：“也不是你的錯，想開些�！�

    我點點頭，把他扶上車，看著車子漸行漸遠，就如同我與柳如煙的過去一般。

    我剛回到家，柳如煙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許魏，欽松胃不舒服，今晚我回不去了，我得留下來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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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柳如煙第一次為不回來的事情跟我報備。

    以前只要我一問她跟誰一起，什么時候回來，她就大發(fā)脾氣，覺得我在控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