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清洗過的傷口更加猙獰，李醫(yī)生也是倒吸了口涼氣。
“姑娘啊，你這估計要縫合了，靠自已生長的話十有八九會留下凹凸不平的疤痕，那就難看了�！�
夏晚咬咬牙，“那縫吧”
小姑娘家的手還是很重要的，李醫(yī)生也不敢馬虎，就是手指不像別處，麻藥也不好打，更何況這姑娘的手指又太細(xì)，只能硬生生挨了兩針。
縫了將近半個小時，夏晚的后背又濕了一遍，整個人都虛脫了，臉色蒼白的靠在椅子上，這次連道謝的力氣都沒有了，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
夏晚的耳邊隱隱的有些竊竊私語的聲響。
突然一聲“阿緒��！”讓夏晚猛的睜開眼。
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亮起了燈，林緒一步一步朝前走來，一直走到夏晚坐著的椅子前，單手撐在扶手上，俯身靠近，問，“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夏晚瞧著他的臉，揉了揉眼睛，“沒有，就是好像夢到你了，結(jié)果一睜眼你真的在我面前了�！�
林緒淺淺的勾唇?jīng)]回話，目光凝在她的右手上，夏晚順著視線看過去，又迅速把手收了回來，藏在了背后。
“拿出來，我看著�！彼麥厝岬南裨诤逍『ⅲ耐硪仓浪膿�(dān)心，想了想還是把手拿出來給他看，說，“是我沒有經(jīng)驗，犯了個蠢，李醫(yī)生剛都教我了，下次就不會了。”
她笑笑，彎了彎露在紗布外面的一點點指尖，說，“不要緊，只是咬破了皮，是醫(yī)生包扎的太夸張了，過兩天就好了�！�
見林緒神色戚戚，夏晚笑的更開一些，說，“別皺眉了，這又不疼，他一個小孩能有多大勁兒�！�
說完，她依舊嘻嘻的笑著，像個沒事人一樣，林緒緩緩拉過她受傷的右手，很輕很輕的將她纏著紗布的手指握在手中。
“對不起�！彼]上眼睛，眼角潮濕，嘴唇輕吻她指尖，“對不起，晚晚�！�
一滴溫?zé)岬臏I，落到她的手背。
夏晚一愣，反應(yīng)了幾秒，他哭了？上次他傷的那樣重都沒哭的。
“阿緒？”
夏晚動動嘴唇，終說，“我不疼了。”
少年抬起眼，眼角還有些紅，緊緊牽住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邊緣的紗布，眼神溫存纏綿，還帶著深深的愧意。
“我又連累你了，晚晚，我……”
“別說�！毕耐砻偷拈_口，她右手情不自禁的捂住了林緒的嘴，把他后三個字生生的堵在了喉嚨里。
“噓！聽我說�！毕耐碇棺∷脑�，“我不要你說連累我的話，這不是你的錯，我是老師，護(hù)著我的學(xué)生本來就是我的責(zé)任，我不會放任他們欺負(fù)你們的，我一定要他們道歉。”
順著撫上他的臉，一下一下輕柔的撫摸，說，“我們阿緒也有家長出頭的，這事兒我來處理好嗎？阿緒就安心學(xué)習(xí)，準(zhǔn)備考試就好�！�
林緒就這樣看了她很久很久，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要把她這一刻的模樣永遠(yuǎn)刻到心臟的肉里去。直到病床上傳來一聲微弱的咳嗽聲，夏晚起身去看。
手腕突然被一把握住，夏晚回頭，撞進(jìn)一雙深邃的眼睛里，他張張口，喉結(jié)干澀滾動，隨即嘴角勾起一下笑了。
他從喉間溢出聲音，“晚晚，謝謝你�！�
林安從昏睡中醒轉(zhuǎn)過來，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睜開眼睛，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和頭頂?shù)跗繏煦^，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知道自已是在醫(yī)院。
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就聽到身邊一個溫柔的聲音喊他，“安安，安安，你醒了？”
他終于看到了她，夏晚坐在病床邊，憂心忡忡，身后站著一臉冷峻的林緒。
林安努力的擠了擠嘴角，“夏老師，哥，我沒事了，讓你們擔(dān)心了�！�
舔了舔嘴角，又輕聲說，“對不起，夏老師，今天給你惹麻煩了，害你受傷了，真的很對不起�！�
夏晚靜靜聽著，竟聽出了哽咽的聲音。
果然一抬眼，小家伙正在掉金豆子，
夏晚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少年，這剛哄好大的，又要哄小的了，頓時有些有些哭笑不得。
好像小的哭的更厲害，夏晚向前挪了半步，攬住他小小的肩膀，也輕輕哄著，“好了，別哭了，再哭老師的衣服都該讓你哭濕了�！�
林安點點頭，長長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看起來很是可憐，夏晚在旁邊扯了張紙巾給他擦干眼淚。
“夏老師，我好喜歡你。”林安傾身摟住她的腰。
夏晚的腰間一片溫?zé)�，也�?yīng)了一句，“我也喜歡你�！�
身后的林緒目光沉了沉，朝前邁了一步，撐了一把裴安的小腦袋，“好了，回家了。”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不要哭哭啼啼的�！绷志w一本正經(jīng)的教訓(xùn)他。
夏晚在一旁挑了挑眉。
嚯，不流淚！
“哦。”林安不情不愿的松了手，“夏老師，今天去我家吃飯好嗎？”
夏晚還沒回答。
“嗯，夏老師也回家吃飯�！绷志w的聲音先傳了出來。
夏晚笑著抬眼，正好對上他含笑的眼睛。
今夜的月亮很亮，亮的能看到夜晚浮動的云，還是有星星偷偷露出來。夏晚看到，意達(dá)心底。
“今天天氣其實不錯，我們散步回去吧。”她笑著說，“今晚的月色很美�！�
林緒沒說話，心里記掛著她的傷，不知道還傷到了哪里，看了眼她的手指，又上下瞅了瞅她。
“我覺得……”夏晚舉手做發(fā)言狀，不慌不忙的解釋，“病患需要一個好心情會恢復(fù)的更快�！�
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林安，對他使了個眼色。
“我覺得夏老師說的對�！绷职矌颓粦�(yīng)道。
“好吧�！绷志w熄了摩托車的火，“我們走回去�！�
第70章為他不平
夏晚仰著脖子去看天空，“阿緒，今晚有星星呢！”
林緒自然的牽住她的手，“小心摔跤�！�
“這樣的星星和月亮好像小時候才有，月亮很大，很亮，到處都是亮堂堂的�！毕耐硪琅f仰著頭，說，“我記得小時候晚上在奶奶家，有一次鬧著不肯睡覺，二叔背著我去找爸爸，月亮也是這樣大�！�
月輝下，林緒看著身側(cè)的夏晚，說，“你看月亮，我背你。”
林緒的聲音很好聽，是夏晚最愛的音色，音質(zhì)清冽溫潤，配著他緩緩的語調(diào)，顯的特別動人，就像冬天的圍爐夜話。
夏晚眨了眨眼睛，笑的很懶。
兩人步調(diào)一致，誰也沒再說話。
左手也兀的搭上一只小手，夏晚垂眸，林安正眼巴巴的看著她，“夏老師，我也要牽著�！�
“好，我們一起牽�！�
“不行�！绷志w堅決反對，把他拽過來，“夏老師手受傷了，你牽著我。”
夏晚覺得沒什么，還讓林緒不要那么兇，“沒關(guān)系，還有三個手指是好的，可以牽�！�
有人撐腰，林安也壯著膽子控訴林緒，“哥，這次發(fā)病以后，你對我好兇啊，剛才都沒有問我好不好，現(xiàn)在我要牽著夏老師，你又不給，你一個大人干嘛還要老師牽著，給我牽�！�
林緒的臉色低沉，“我說了不行�！�
林安不服氣，“憑什么不行？”
林緒不想解釋，情緒表露的十分明顯，目光有些委屈的投向夏晚。
看著兩人這樣僵持著，夏晚也是無奈，思索片刻，安撫林安說，“因為哥哥也是小朋友，也想要家人牽著�！�
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已就這樣說了一句類似的情話，林緒在旁邊聽的清楚。
臉上浮現(xiàn)一片紅，微風(fēng)吹過，他低下頭，露出赫然的笑。
林安懵懵然的抬頭，不知道哥哥和老師在笑什么，反正最終他牽到了他最喜歡的夏老師，是那只沒受傷的左手。
翹著小嘴巴還得寸進(jìn)尺的要林緒給他唱個小星星。
林緒盯著他們交握的手，硬邦邦的說，“不會。”
“夏老師，你看他，又兇我�！绷职哺透鏍睢�
“小孩才告狀，幼稚。”林緒冷哼以對。
“我本來就是小孩�！�
“……”
夏晚嗤笑一聲，“好了，你們兩個幼稚鬼，”撒嬌哄著林緒，“阿緒你唱一個嘛？”
“饒了我吧，晚晚，我唱歌真的不好聽。”林緒討?zhàn)�，怎么也不肯開口，提議說，“安安，唱個歌吧。”
“……”林安瞪圓的眼睛，“哥，我可是你親弟弟�！�
兩人一同看向夏晚，這是他們今晚最默契的一次，異口同聲。
“晚晚，唱一個吧”
“夏老師，唱一個吧�！�
呃……
“好吧！”夏晚應(yīng)下，清了清嗓子，“那唱個老歌吧�！�
亮堂的月光照著他們回家的路，歌聲輕輕流淌。
我的小時候
吵鬧任性的時候
我的外婆
總會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
姥姥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像這樣唱的
天黑黑
欲落雨
離開小時候
有了自已的生活
新鮮的歌
新鮮的念頭
任性和沖動
無法控制的時候
這是林緒第一次真切的聽到夏晚唱歌，唱給月光，唱給童年的歲月，即便在很多年以后，林緒還能清晰的回憶那晚夏晚甜脆的聲線，和那雙亮晶晶的眼睛。
以及，歌曲最后，她遮住林安的眼睛，她給他的吻。
“兒童節(jié)快樂，阿緒�！�
第二天一早，林緒打開門，就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兩個直挺挺的人，一時不察倒是嚇了一跳。
劉永財一手牽著劉平，一手提著雞蛋，賠著笑臉，“阿緒啊，叔特意帶著這個混小子來給安安道歉，小孩子家打打鬧鬧的，都屬正常，是我們做家長的一時心切了，叔也給你賠個禮�！�
林緒沒什么表情，賠禮就不用了，讓劉平給安安道個歉就行，小孩子的話他也沒放心上。
聽見外面的的話語聲，林安正在套上短袖，蹲在地上摸索著昨晚踢到床底的鞋，“哥，是誰�。俊�
林緒對著屋里喊了一聲，“劉平，你快出來吧�！�
一聽這話林安連鞋也顧不上穿了，光著腳丫就氣沖沖的出來了，“還敢追到家里來，是不是還想打架？”
“人家來給你道歉的。”林緒摸了一把他的頭，“你自已處理吧�！�
林緒瞥見他的光腳丫，輕輕的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里屋，等他提著拖鞋出來的時候，兩個小家伙已經(jīng)握手言和了。
“哥，我原諒他了�！绷职残Σ[瞇的套上鞋，“謝謝�！�
林緒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過臉對劉永財說，“他們小孩兒和好了就行，東西就不用了。”
“那一定要留下的，給安安補(bǔ)補(bǔ)身體�！眲⒂镭敽币姷倪�堅持了一下。
兩個男人在院里拉扯著，也實在不好看，林緒也只能收下。
看著他們漸漸隱去的背影，林安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哥，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來我們家道歉呢！”
仰頭拽了拽身邊的林緒，“哥，你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夢吧�！�
林緒順著他的話，掐了掐他的小臉，“疼嗎？”
“疼�！绷职参嬷槪瑲g呼一聲，“是真的。”
興奮的繞著林緒開始轉(zhuǎn)圈圈，“以后誰都不能隨便欺負(fù)我了�！�
林緒低眸定定的看著手中的雞蛋，喃喃出聲，“是啊，我們有家人了�！�
夏晚早早的趕到了縣教育局，做最后一場報告。
提前到了半個小時，上了樓，門一推開，夏晚進(jìn)去了。里面先開口的是陳少秋，“夏老師，來了啊！”
里面暫時只有三個人，其他人還沒到，陳少秋坐在主席臺上，他率先伸出手，夏晚有些驚訝的握住，沒想到他還真的記住了自已。
“陳主任，早上好�！�
陳少秋轉(zhuǎn)頭和身邊兩位介紹，夏晚笑著點過頭，陳少秋說，“這是一位很有想法的年輕人，一個小姑娘遠(yuǎn)赴偏遠(yuǎn)山區(qū)支教，沒有敷衍了事，而是實實在在的為學(xué)生考慮，很難得了啊！”
夏晚笑著說，“主任謬贊了，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這事我還要替鄉(xiāng)里的學(xué)生多謝陳主任。”
幾輪寒暄，人也差不多來齊了。
這一屋子的人看起來確實不一樣，都自帶氣場，往著屋子里一邁平均科長起，夏晚想估計這輩子恐怕再也沒機(jī)會接觸到這么多領(lǐng)導(dǎo)了。
一場報告下來，夏晚手心浸了一層汗，開始還磕巴了兩句，她摸了摸腕上的風(fēng)鈴花，漸漸撫平了緊張的心情，最后落下一句，“我們不僅要教會女生自保，更要讓男生學(xué)會尊重。”
坐在臺下的陳少秋微笑的臺上的夏晚，給她響起掌聲。
身后的秘書趁著空隙過來耳語幾句，陳少秋，臉色一變，再次看向臺上的女孩時，目光變的深邃起來。
“真的沒有查到她的資料？”
秘書肯定的點點頭。
“這倒是有點意思！”
第71章離別將近
晚上放學(xué)送林安到家，發(fā)現(xiàn)今天林緒也早早的回來了，正背著身立在水池旁邊。
夏晚慢慢挪到他身后，捂住他的眼睛，變著聲音說，“猜猜我是誰？”
這次林緒倒是認(rèn)真的猜了一下，“晚晚�！�
“恭喜你，猜對了。”夏晚探過頭，“你在干嘛？”
林緒又專注于手里的活，回答說，“洗豬蹄，給……”
沒等他說完夏晚就已經(jīng)搶著答了，“這不會是以形補(bǔ)形吧�！�
林緒失笑，看了她兩眼，“恭喜你，猜對了�！�
夏晚:“……”
“你陪安安寫會作業(yè)，等會就好�！绷志w推她出了廚房，“這里有油煙�！�
夏晚陪了一會，看林安都會寫，看著他還有壓力，又轉(zhuǎn)出了堂屋，溜進(jìn)廚房里，巡視著晚餐的進(jìn)度。
后來索性搬了小板凳，坐在門口，她嘰里咕嚕的說著學(xué)校的趣事，又說陳偉最近學(xué)習(xí)進(jìn)步了，他媽媽還給了她一袋苞谷，太多了她想做爆米花吃，還差點把秦老師的鍋炸出一個洞來，又問，林緒是不是快到畢業(yè)典禮了，他想要什么禮物？
林緒搖著頭笑起來，“不用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問了也是白問。”夏晚托著臉，鼓著臉頰，“還是我自已想吧�！�
他出了一道菜，夏晚就先抽出筷子，嘗一嘗。他的廚藝從來沒有讓她失望，每次都說，“阿緒，其實你要當(dāng)廚師至少也會是米其林五星級別的。”
林緒雖然聽不懂，但是也知道是在夸他，“只有你這么捧場�！�
吃完飯，夏晚躺在躺椅上隨意捧了一本書，夏風(fēng)習(xí)習(xí)，還伴著田間此起彼伏的蛙鳴，
漸漸有些昏昏欲睡的意思。
直到手里的書本滑落，林緒放下手中的筆，堪堪接住，小心的抬起眼，還好沒有驚醒躺椅上的人。
“夏老師，睡著了嗎？”林安偏頭望過來。
林緒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
林安意會，無聲的點點頭，繼續(xù)埋頭寫作業(yè)。
一個軟軟的薄被搭在她身上，夏晚沒動，只說了聲，“困�！�
聲音聽起來懶懶的，沒睡醒。
“你睡�！绷志w笑了下，摸了摸她搭在扶手上的手，有點涼，“晚間山里風(fēng)大，蓋著點�！�
他摸完一下就要拿開，夏晚的手動了下，把他的手攥住了。
因為這一個小動作，林緒心尖一抽，雙眸柔軟的不像話，只好腳尖挑了一個板凳，順勢坐到她身邊，回握住她的指尖。
任憑著時間靜靜流淌。
直到林安抵不住困意，打著哈欠進(jìn)了屋，輕輕合上門。
外頭的月光漸漸沒了，藏進(jìn)了厚重的云層里，屋里一瞬間安靜下來，屋外的蟬鳴蛙聲一片，鼓動著耳膜，夏晚止不住擰眉，有些不快的嘟囔一聲，“阿緒，好吵�！�
林緒說，“那我把門關(guān)起來好不好？”
“嗯�！毕耐磉�攥著他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
她極少用這種黏糊糊的嗓音說話，聽的林緒心里也軟成一團(tuán)。
“你那你松開手，我去關(guān)。”林緒柔著哄著。
“不要松�！毕耐肀３种瓉淼淖藙輿]動，只是扣著林緒的手緊了緊，“你讓它們不要吵我�！�
林緒懷疑她是不是沒睡醒，這是傳說中的起床氣？
“幾點了？”夏晚又開口，問他。
林緒看了眼時間，回答，“十點�！�
“我還沒睡好，它們在吵我�！毕耐碚f話慢慢的，透著一股嬌氣勁兒。
林緒笑著說，“那抱你到房間睡，好不好？”
“你屋里嗎？”
林緒看見夏晚嘴角勾起個弧度，問，“嗯，怎么了？”
話問出口，才貿(mào)然反應(yīng)過來，此時再多說什么，倒顯的有些欲蓋彌彰了，林緒索性閉了口，等著夏晚的回答。
“那你呢？和我一起嗎？”夏晚還是那副語調(diào)，尾音輕輕吊著。
“你說呢？”林緒手上緊了緊，攥了攥夏晚的左手，嗓音低低沉沉，帶著撩撥，“晚晚，你別激我�！�
夏晚腦子一個停頓，不敢再造次了，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已說的什么虎狼之詞，一定是睡覺睡的腦子缺氧了。
雖然閉著眼睛，還是羞的不行，抬起胳膊擋住了半張臉，乖乖的應(yīng)了聲，“哦。”
自已先撩撥的別人，這會兒倒是害羞起來了，林緒在旁邊笑了半天。
夏晚被笑惱了，放下胳膊，瞪圓了眼睛，“不許再笑了�！�
“好�！绷志w聽話的斂了笑，“不許生氣�！�
俯身在夏晚的嘴上安靜的親了下，本意只想淺淺的親親，夏晚卻沒讓他離開。
“我沒生氣�！�
夏晚勾住他的脖子，吻上林緒的唇，一直糾纏到兩人胸膛都起伏的厲害，才抱著他蹭開了緊緊相挨的唇。
“阿緒，我下個月我該回去了。”
林緒頭也沒抬，視線落在她手指的疤痕上，“幾號？”
“下個月十五�！�
林緒勾了勾嘴角，“我會想你的�！�
好像很輕松，就這樣敲定了離別的日子，夏晚一開始真的沒什么感覺，反正林緒再過兩個月，也會去南江，這是他們早就說好的，可是還是會被離別的愁緒牽扯住心緒。
夏晚朝他的肩膀靠了靠，慢悠悠的轉(zhuǎn)回視線，微微瞇著眼望著窗外的烏云，“阿緒，那天我們?nèi)タ丛铝涟�，聽說那天會有流星雨，我來的那天，光暈車了沒有瞧仔細(xì)�！�
“嗯，好�！绷志w輕輕的拍著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