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姑姑見我這么說,眼眶更紅了。
“到底是在外面吃了多大的苦,才這樣懂事,不過你能想開就好。"
“那個老男人的心根本就不會動情,往后只把他當個長輩就行,所幸我們青丘與他并無什么來往。"
說起紫陽,我還是心頭猛的一顫,他不是不會動情,只是不愛我而已。
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嗯,他的恩情我還了,往后就只是長輩了。"
話還沒說完,我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是紫陽留在我手腕上的神印,透過神印,紫陽憤怒的聲音傳來。
“你去哪了?別讓我派天兵去抓你,杜蘅仙子現(xiàn)在生死未卜,你不趕緊來與她賠罪。"
“我身邊不需要這么不懂規(guī)矩的女人。"
那頭還夾雜著杜蘅虛弱的嗓音。
“到底是杜蘅做錯了什么,才讓阿九姑娘下此毒手!"
我狠了狠心,切斷聯(lián)系。
曾經(jīng)是為了怕我走丟下的印記如今竟成了通緝我的手段,真是可笑。
抹去唇邊血跡,對上姑姑擔憂的臉龐,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我的婚事也算是青丘很大的一樁喜事,光喜帖就有半人高,只是按理要給紫陽帝君也發(fā)去一份,可……姑姑為難了。
我見狀親手折了一封請?zhí)胄欧狻?br />
“如果不請,反倒是我們失了禮數(shù)。"
“無妨,姑姑,東宸宮的拜貼全都落了灰,他不會看到的。"
備嫁的日子百無聊賴,什么都不需要我做,只是玄鳥族送來嫁衣時特意囑咐。
“聽聞小帝姬是青丘至寶,為表誠意,這嫁衣是我們少主親手織造,花樣兒也是自己繡上去的。"
這樣用心的人,想必不會待我太差。
姑姑為我試穿嫁衣時,司命也剛好來拜訪,我眉目如畫,他看到后竟說不出句話。
姑姑對他沒什么好顏色,我淺笑倒了一杯茶給他,他問我。
“小帝姬你這次是真的放下了,不再爭一爭了?要不要我替你告訴帝杜蘅仙子可是每日纏著帝君焚香品茗作畫,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原來我走后,他的興致依舊這么足,心中沒有失望是不可能的。
不過尚能接受,心是會變麻木的,比如剛開始他與杜蘅說一句話,我就心酸,現(xiàn)在聽到他們琴瑟和鳴也能維持鎮(zhèn)定。
也不怪司命不信我,實在是我反反復復折騰了太多次,但這次絕不回頭。
司命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對我行了一禮。
“那小仙就預祝小殿下新婚美滿了。"
剛送走他,去各界送信的小狐貍就委屈巴巴的回來了。
“姑姑,小帝姬,有人劫了咱們的喜帖,不讓送。"
姑姑見狀拿出乾坤扇就要去打架。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我青丘的人,劫我青丘的道!"
小狐貍淚汪汪的說。
“是一個紫衣白發(fā)的男人!"
“他把咱們的喜帖全都燒了,還抓著我問小九在哪。"
姑姑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我,我給了小狐貍一塊飴糖讓他別怕。
白衣紫發(fā)的男人,除了紫陽,還會有誰,我腕間的追魂印又疼了起來。
“誰準你嫁人的,你要嫁給誰,你為什么會在青丘?"
“青丘民風古怪,不是你能應付來的,何時回東宸宮?你怎么還是頑劣不堪,這樣如何當大任。"
我磨了磨牙忍無可忍。
“古怪你奶奶個腿,老娘不伺候了,愛嫁誰嫁誰,你管得著嗎?"
“還有什么那狗屁大任,我從來沒說過想當。"
“你我嫁娶兩清,各不相干!"
說完我一鼓作氣直接抹了追魂印,額間的桃花印記也明亮了幾分。
“有魄力!不愧是我的侄女兒。"
看我如此英勇,姑姑拉著我就要徹夜痛飲,我抱著姑姑哭的打嗝。
“姑姑,我的心好痛,臉也痛,渾身都痛。"
姑姑心疼的哄我入睡,面上滿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