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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發(fā)小問半天,見徐瑾之一直不回答,忍不住看了過去。

    這一看,把他嚇了一跳——自家的發(fā)小正拿著一部手機,面色十分難看。

    他還真沒見過徐某人這副樣子。

    徐瑾之不是故意要看蘇允白的短信的。她走近以后,發(fā)現(xiàn)蘇允白的手機不小心被落下了,而且正在嗡嗡振動著。

    電話是一個叫做“龔部長”的人打來的。徐瑾之一時找不到蘇允白,順手接了,想讓這人一會兒再打過來。

    沒想到才剛接起,那頭正好掛斷了。

    這時候,手機是解鎖狀態(tài)。徐瑾之想去按側(cè)邊的鎖屏鍵,一不小心碰到了短信欄。

    蘇允白有一條未讀的新短信:【黃粱美夢會館三樓所謂伊人包間,霍總為曲清音辦入職party�!�

    徐瑾之當時就懵了一下。

    她的手指像是有自我意識似的,忍不住往上滑,翻看歷史記錄。

    三天前,霍氏傳媒地下停車場,霍啟年送曲清音上班。

    十天前,清溪會館,霍啟年與曲清音共進晚餐。

    ……

    一樁樁一件件。有時候是一個地址,有時候是一張照片,有時候是一小段視頻……

    徐瑾之看得眼睛都紅了。

    去他媽的清清白白!

    你們他媽是要等孩子都生了再告訴全世界你們早有往來?

    我操了!

    徐瑾之炸了。

    她一直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今晚上她還是壽星翁,本就喝了不少酒,這一下一發(fā)作,簡直能直接燒上天。

    “老娘要去燒了那對狗男女!”

    徐瑾之握著蘇允白的手機,氣勢洶洶地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發(fā)小看她那個樣子,眼皮直跳,慢了一拍追了上去。

    黃粱美夢會館,三樓,所謂伊人包間,吃過飯后,一群人正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這種游戲霍啟年一貫沒什么興趣。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季承竟然意外地捧場,還在一次真心話中自曝其短,說自己高中時代曾經(jīng)暗戀過一個女生。

    能看老友的笑話,霍啟年一下子就來勁了,直接加入。

    事實證明,能讓季承都栽了的游戲,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霍啟年自己不小心不走運了一回,抽到了一次大冒險:與一位異性喝交杯酒。

    在霍大少這里,這根本就不是個事。

    他看向曲清音。后者果然沒辜負他,紅著一張臉應(yīng)了。

    眾人狼叫的氛圍里,包廂門被人踹開了。

    徐瑾之站在門外,看著靠得極近,近乎相擁著喝交杯酒的霍啟年和曲清音,直接冷笑出聲:“喲?喝交杯酒呢?我來得不是時候吧?接下來是不是該送入洞房了?我他媽要不要恭喜你們早生貴子?”

    第15章

    啟年,我們離婚吧

    徐瑾之憋著一口氣,還想繼續(xù)罵。

    包廂里,徐玨之先眾人一步,站了起來,喝道:“小玉,你給我閉嘴!”

    他大踏步走到徐瑾之面前,將人拉進包廂,并用力甩上了門——走廊里已經(jīng)有人在探頭探腦了。

    這種事要是讓外人看了熱鬧……他們還要臉。

    徐玨之下了點力氣捏徐瑾之,直將后者捏得嘶嘶叫,這才冷聲道:“腦子清醒了沒?”

    他靠近徐瑾之,聲音壓得低低的,近乎咬牙切齒:“你是不是傻?玩?zhèn)真心話大冒險而已,我們都沒當真,你那么上趕著著急干什么?”

    徐瑾之冷笑出聲,“得了吧,就你們一群應(yīng)聲蟲!他們倆今晚上要是真拜堂,搞不好你們就能幫著掛紅綢……就你們的話也能信?

    “當沒當真,我自己有眼睛!我自己會判斷!”

    徐玨之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噎了好半晌,“好!好!好!我們都是應(yīng)聲蟲!可他們倆要真的有什么,又關(guān)我們什么事?

    “玩玩而已,連我們這些人都不往心里去,你又出的哪門子頭?!

    “媽以前告訴你的話你都當耳旁風(fēng)是不是?跟蘇老師要好是一回事,摻和進人家的夫妻關(guān)系又是另一回事!你他媽倒是長本事了?”

    徐瑾之繼續(xù)冷笑,“你少拿媽來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得罪人我自己認,沒耽誤你升官發(fā)財!”

    兄妹倆低聲爭論的時間長了些,以至于有人沒耐性了。

    張勛說話就夾槍帶棒的:“徐大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了不起,脾氣都敢發(fā)到咱們這群人頭上了。徐哥,別說霍哥沒給你面子,可徐大小姐這樣的……不妥吧?”

    徐瑾之正在氣頭上,見有人還敢在那邊陰陽怪氣,直接就調(diào)轉(zhuǎn)火力:“你可他媽拉倒吧。長得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還充當什么風(fēng)度翩翩的情圣?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歡曲清音,連她自己都心知肚明,就你他媽還當自己藏得好好的,還躲在一旁自我感動!

    “我每次看見你都要笑掉三斤脂肪。你不知道你都活成A市的笑話了嗎?還在這里為別人出頭?不知道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嗎?”

    張勛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捏緊了拳頭,一副氣急了要動手的模樣。

    身旁一人趕緊拉住了他,“勛子,別沖動,別沖動。”

    張勛眼神一掃,除了幾個他得叫哥的人,眾人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包括曲清音。

    很顯然,徐瑾之的話不是無的放矢。

    這一下,他的心涼了半截。

    徐玨之也動了真火了,近乎咆哮道:“小玉!你給我住嘴!去道歉!”

    徐瑾之看了看坐在包廂里側(cè)屁股都沒動一下的霍啟年和曲清音,又看著周圍一圈兒正在看著他們的人,點點頭:“好��!”

    她也不用徐玨之帶,直接走到場中央,翻出一新的酒杯,就近拿起一瓶紅酒,咕咚咕咚倒了一杯將滿。

    她拿起這杯酒,先走近霍啟年。

    霍啟年抬起眼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他沒笑,眼神無波無瀾,像是夜色下的海面似的,蘊藏著一股磅礴的洶涌。

    徐瑾之腦子微微清了一瞬。

    她腳步一錯,直接就路過霍啟年,走向曲清音。

    曲清音面色勉強,憤慨和羞惱被大方得體地藏起來,卻又沒完全藏住,一副被傷了心卻還強撐著的模樣。

    徐瑾之看得心頭火起,面上卻擠出了笑:“曲姐,在跟您賠禮道歉之前,有件事我真的真的很好奇,實在想不明白,趁這個機會,請教一下曲姐如何?”

    曲清音還很能撐得�。骸澳阏f�!�

    徐瑾之道:“曲家好歹也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家,怎么教出了你這么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曲清音面色微變。

    徐瑾之面上還是笑著的,“當年曲伯父為了一個小三差點跟曲伯母鬧離婚,整個A市誰不知道這段過去。你說你也算是深受小三之害了,該引以為戒才是。

    “怎么你長大后,自己卻看上了人家的丈夫,知三當三了呢?你說曲伯母要是知道了?該多傷心��?”

    曲清音冷冷道:“瑾之,我念你年紀小,但你說話是要過腦子的,別給徐家招禍!”

    她是真生氣了。

    “哎喲哎喲我好害怕。曲姐,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跟我這種小人生氣。

    “我哪敢得罪您啊!您的護花使者可是遍布整個A市的。誰都是您的裙下之臣,我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角色,哪敢跟您硬碰硬�。�

    “曲姐,這杯酒我敬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著,徐瑾之將酒杯往前遞了幾寸,忽然反轉(zhuǎn)。

    紅色的酒液一下子被倒在了曲清音的肩膀處,四處流淌。

    曲清音尖叫一聲,站了起來,“你瘋了?”

    場面亂成一團。

    霍啟年站起身,一揚手,直接將徐瑾之手里的酒杯奪了過來,往一旁的墻壁上一砸。

    啪地一聲脆響,整個吵鬧的包廂一下子安靜下來。

    “鬧夠了沒有?”他道。

    蘇允白就是這時候到的。

    徐瑾之的發(fā)小替她開的包廂門。她一進門,看見的就是霍啟年砸了徐瑾之的酒杯,又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曲清音身上的場景。

    控制住場面的霍啟年,這一瞬間似有所感,抬起頭,看向包廂門的方向。

    四目相對半晌,霍啟年嘴角扯了扯,露出個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卻明晃晃帶著譏誚,“蘇老師,您可真是貴人事忙啊�!�

    這一下,像是定了什么基調(diào)似的,整個包廂的氛圍立刻一變。

    蘇允白看著圍站在沙發(fā)周圍的一群人,以及人群中格格不入的徐瑾之,心里沒來由一緊。

    她道:“瑾之,過來�!�

    徐瑾之眼神微亮,剛想往外走,霍啟年腳步往外一抬,攔住了她的去路。

    他攔住了徐瑾之,卻還是看著蘇允白,慢條斯理道:“慢著。蘇老師,事情都沒了就想走,不合適吧?”

    一旁的張勛終于從惱羞成怒里回過神來,這會兒像是他自己受了欺負似的,一通冷嘲熱諷。

    蘇允白沒能從這些話里提取有效的信息,下意識將眼神投向一旁的季承。

    季承用語含蓄,將事情的經(jīng)過交待了一遍。

    罵人?潑酒?

    蘇允白心里微顫。

    她很明白,徐瑾之做的這些,都是在為她打抱不平。

    霍啟年好整以暇地看著蘇允白,“蘇老師,你說這件事,該怎么了?”

    他擺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眼神卻完全沒有玩笑的意味。

    蘇允白抿住唇。

    夫妻兩人站在包廂的兩頭,隔著一群人遙遙相望,像是在進行無聲的較量。

    周圍寂靜無聲,場面就像是一出荒誕劇。

    還是季承先打破了沉默。

    他笑罵道:“啟年,你差不多得了。說到底,都不是外人……”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朝徐瑾之示意,“你也是,這不是讓人為難嗎?有點眼力見兒啊,自己悄悄走就是了,誰還敢攔著你不成?

    “玨之,把你妹妹帶走�!�

    徐玨之知道機會難得,上前拉住了徐瑾之,將人往外帶。

    霍啟年沒阻止。

    張勛在一旁欲言又止,到底沒敢說什么。

    等到徐家兄妹都快到包廂門口了,霍啟年這才道:“你跟清音賠禮道歉,她原諒你了,這事就算過去了�!�

    他看著蘇允白,聲音堅定,一副不容辯駁的模樣。

    曲清音的眼神里立刻有了神采。

    她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不用了,其實都不是什么大事。瑾之喝酒了,我就當她喝醉了……”

    “不用多說�!被魡⒛甑溃白隽耸戮鸵袚熑�。你說呢?蘇老師?”

    他的眼神沉沉地壓住蘇允白,自帶力度。

    徐瑾之忍不住了,“道歉?我來。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

    她說著就要道歉。

    “慢著!”蘇允白和霍啟年幾乎異口同聲。

    兩人都沒管別人,只跟對方對話。

    霍啟年道:“她代表的是誰,你我心知肚明。蘇老師,你要逃避自己的責任嗎?”

    蘇允白道:“既然要明確責任……霍總,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一個月前霍女士做的事了?我想請問,那是誰的責任?”

    一個月前,霍曼英的那一巴掌,蘇允白至今還記著。

    三周前,世緣告訴她,這件事被霍家出面擺平了,用的是霍啟年的面子。

    倘若他霍啟年真的公平公正,講究所謂的承擔責任……那么她要的公平又在哪里?

    霍啟年眼神動了下,道:“我們現(xiàn)在說的是眼下的事�!�

    蘇允白嘴角露出點譏誚的笑,“霍總,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威脅,你大可不必如此敷衍我�!�

    霍啟年眉頭一沉,果然選擇實話實說:“責任在她。但如何承擔這份責任,各憑本事�!�

    好一個各憑本事!

    蘇允白心里忽然漫上一股巨大的悲涼。

    她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想把霍曼英怎么樣。她要的不過是霍啟年的一句話,一句體諒的話。

    連這個也沒有,輕飄飄一句“各憑本事”,就把一切都蓋過去了。

    大概從頭到尾,在他們那里,她都不配要一個公平。

    蘇允白輕輕吸了口氣,“好,我們說回現(xiàn)在的事。霍總,瑾之是為我打抱不平,這我承認。那你是不是也該承認,曲小姐是為了你受的無妄之災(zāi)?”

    “蘇老師,何必呢?你這么費盡心思模糊重點,不過是寧愿跟我低頭也不愿意跟清音道歉罷了�!�

    霍啟年露出輕蔑的神色,“你們女人就是這么奇怪,跟異性道歉輕而易舉,跟同性道歉卻總是得想盡辦法推諉……”

    蘇允白笑了下,“霍總,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糊涂?再這么裝下去,就有點過頭了,您自己不覺得虛偽嗎?”

    人群發(fā)出輕微的抽氣聲,似乎是不敢相信蘇允白會這么跟霍啟年說話。

    霍啟年的神色也沉了沉。

    蘇允白道:“低頭道歉這種事,無關(guān)對方是同性還是異性,只關(guān)乎對方本人。

    “而是什么使得對方變得如此特殊……霍總,您是此間高手,我以為您再明白不過的。”

    事實上,在場的人也再明白不過。

    蘇允白能輕易地對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低頭,就是曲清音不行。

    曲清音眼神微閃,“啟年,算了……”

    “曲小姐,請你閉嘴!”蘇允白忽然道。

    在場人同時眉頭微挑。

    蘇允白道:“請你不必如此以退為進。”

    曲清音眼里閃過一絲狼狽,“蘇老師,我沒有……”

    “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沒有去找你嗎?”蘇允白的神色甚至顯得很平靜,“你回國這半年,做了多少引人誤會的事。

    “曲小姐,別跟我說你心里坦坦蕩蕩,事無不可對人言……還是那句話,都是聰明人,裝過頭就沒意思。”

    曲清音面色沉靜,“蘇老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就當你不明白好了。”蘇允白道,“你做了那么多會引人誤會的事,我卻一直沒有去找你,你知道為什么嗎?

    “很簡單的道理,我始終覺得,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假如這段感情出了什么問題,那不該歸咎于第三個人,而應(yīng)該在雙方身上找原因。”

    蘇允白說著這話,眼神又落在霍啟年身上,“結(jié)婚近三年,我交托了自己的信任、專注、一心一意……

    “我不敢說自己已經(jīng)做到了最好,但我敢說,我蘇允白對這段婚姻,問心無愧�!�

    蘇允白眼里漸漸有了淚光,卻還是強撐著,“你說得對,我是在想辦法推諉……我是不想對一個明顯對我有敵意的人低頭……

    “說到底,我只是個普通人。”

    霍啟年神色沉沉。

    “可不低頭,從來不意味著贏了……有些事,我從來都就沒有贏過。”蘇允白看著曲清音,“所以這一次,我低頭�!�

    眾人睜大了眼睛,等著看蘇允白道歉。

    徐瑾之一臉氣急敗壞。

    蘇允白卻看向霍啟年,“我低頭。所以……啟年,我們離婚吧�!�

    第16章

    夢醒時分

    “……啟年,

    我們離婚吧�!�

    清清冷冷的聲音,有些飄忽,帶著點啞和顫,

    聽起來甚至不含多少恨和怨,只有濃重的悲哀和悵然,

    讓聽著的人心里也跟著沉了下來。

    偌大一個包廂,霎時間死一般寂靜。

    別說是徐瑾之這樣一直站在蘇允白這邊的人了,

    就連張勛之流,

    這會兒都覺得頭皮發(fā)麻。

    不是沒有人設(shè)想過這對夫妻離婚的場景,

    可無論如何,

    似乎也不該是這樣的。女方?jīng)]有歇斯底里,

    沒有怨氣滿滿……故事到了頭,在她這里,

    似乎只剩無奈和悵然。

    至于男方……

    霍啟年只是神色恍惚了一瞬,很快回過神來。

    他甚至顯得過分冷靜了:“蘇老師,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蘇允白意興闌珊,“你就當是好了�!�

    霍啟年的神色一下子冷峻起來。

    季承上前一步,

    “啟年,

    別沖動!”

    霍啟年卻不理他,只靜靜看了蘇允白半晌,平靜道:“既然這是你的選擇,

    好�!�

    他不接受任何意義上的威脅。

    蘇允白便也平靜道:“離婚協(xié)議我過后找你簽�!�

    說完,

    她轉(zhuǎn)身往外走。臨行前,

    她的眼神在曲清音身上微微停了一瞬,卻什么話也沒說。

    眾人站在原地,目送蘇允白和徐瑾之的身影慢慢遠去。

    直到兩人消失在漸漸合上的包廂門后,眾人這才忍不住眼神亂飛。

    包廂內(nèi),

    誰也沒開口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霍啟年眼神往四周一掃,眉梢一挑,又成了那個場面人霍大少。

    霍大少懶洋洋道:“下一個該到誰了?”

    他似乎絲毫不受離婚大事影響,依然“鎮(zhèn)”得住場子。

    當事人都這般風(fēng)輕云淡,剩下的人自然捧場。

    氣氛重新熱烈起來。這一場格外有排面的真心話大冒險,就這樣繼續(xù)進行了下去。

    所謂伊人包廂,熱鬧似乎依舊。只是人心長在皮肉底下,各自內(nèi)心到底如何風(fēng)起云涌,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

    白色的小轎車在城市的道路上漫無目的地穿行著,將一盞盞路燈拋在腦后。車內(nèi),音樂的聲音被開得過大,壓過了汽車的引擎聲,以及另外一些細細的、破碎的呼吸聲。

    徐瑾之早已經(jīng)將自己的手機開了靜音,可微信的消息還是一個接一個,不知疲倦般轟炸而來,將她的手機都燒得燙手了。

    手機發(fā)燙,徐瑾之發(fā)熱的腦子倒是終于冷靜下來了。

    她后知后覺,自己好像太沖動了。

    可那種狗男女,不趕緊拋售還留著過年嗎?

    徐瑾之坐在副駕駛上,小心觀察著蘇允白的神色,心里糾結(jié)得不行。

    蘇允白已經(jīng)沿著環(huán)城高速開了第二圈了,很顯然還沒有想好要去哪里。徐瑾之也不敢問,自顧自把自己縮成一團。

    車子第三遍路過環(huán)城高架橋,往來的車輛已經(jīng)很少了。偌大一條高速上,一下子顯得空蕩蕩的。

    蘇允白似乎終于回過神來,伸手將車內(nèi)的音響音量調(diào)低。

    輕柔的音樂聲在車廂內(nèi)流淌。音樂聲里,夾雜著蘇允白長長的、輕輕的嘆氣聲:“可惜了,毀了你的生日party�!�

    徐瑾之擺手,“可別,party早辦完了。再說了,年年都有的東西,不稀罕……”說著,她提議道,“助教,你要是沒想好去哪里,不如去我新家吧?就在城郊……”

    “行啊�!碧K允白辨了辨方向,果真往城郊去了。

    大半個小時后,兩人躺在徐瑾之別墅的樓頂,安靜地吹著夜風(fēng)。

    徐瑾之憋了半天,終于憋不住了,“助教,你那個打分表……多少分了?”

    蘇允白的聲音在夜色里顯得格外溫和,似乎還帶著點笑:“你還記得這個啊?”

    “當然啊,我一直記得。”

    徐瑾之說著,將手機拿出來給蘇允白看,“就這一會兒功夫,我已經(jīng)接到十二個電話,數(shù)不清的微信消息了。都是來罵我的……兇得不行。

    “我現(xiàn)在有點慌,真怕是我自己一口氣把你們給吹散了……”

    她又有點不服氣,“不過,說我沖動無腦、行事莽撞什么的……這些我認,但……我不后悔。”她說著,又看向蘇允白,“助教,你是不是后悔了?”

    蘇允白搖頭,“沒有。”

    徐瑾之不太相信。

    蘇允白道:“其實打分表打多少分,沒有意義的。因為我一直沒想好要到多少分才下定決定�,F(xiàn)在倒是省事了……”

    徐瑾之忍不住想嘆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蘇允白繼續(xù)道:“但很多事,其實一開始我心里就有了傾向了,是我自己身在其中,看不清楚。

    “還是你的話提醒了我。還記得嗎?你說我的打分表,不高興的是計正分,高興的是計負分……”

    這其實是一種傾向。她打的其實不是滿意度的表,而是忍耐度的表。

    她想看自己還能忍耐多久。

    徐瑾之一想,果然有點道理。

    她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你不知道,我當時不小心看到你的那些短信時,真是氣得快要炸了�!�

    徐瑾之說到這個,依然義憤填膺。

    蘇允白忍不住苦笑。

    她就猜到是那些短信的原因。

    徐瑾之問:“你都沒有質(zhì)問過霍啟年嗎?這他媽要是打離婚官司,都能當作出軌的物證了吧?你就那么心大?

    “霍啟年到底哪里好��?你就對他那么……我不知道,迷戀?都這樣了你還能忍?”

    “這跟迷戀沒有關(guān)系的,而是……我看過一些分享類的帖子。當然,也有一部分是我自己從身邊人身上總結(jié)出來的。”

    蘇允白很坦誠,“有一些東西我覺得很有道理。

    “比如說,情侶或者夫妻雙方因為不夠信任,彼此懷疑……不論是試探還是直白地質(zhì)問,都會因此引起紛爭。

    “人都是這樣,一旦氣頭上了,往往會什么都不顧,說出一些很傷人的話。比如說分手,比如說離婚……

    “情分都是越吵越薄的。即便吵架過后能和好,雙方心里都會因此留下傷痕……”

    蘇允白牢記這些所謂的經(jīng)驗教訓(xùn),所以在婚姻里,她一直很注意分寸。

    徐瑾之大感震撼。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我的天哪!你是要當模范妻子嗎?這么‘賢惠’?”

    蘇允白自嘲一笑,“也許是因為太過患得患失,所以一不小心就用力過猛了。

    “但感情也好,婚姻也罷,可能都如握在手里的沙子,越是握得緊,越是抓不住……”

    蘇允白的聲音淡淡的,連自嘲似乎都帶著點冷淡和自我約束感。

    徐瑾之心里一痛。

    她實在不明白,“霍啟年到底有什么好啊?!看一次星星而已,你就念念不忘這么多年?”

    “不是看彗星的事,”蘇允白強調(diào)道,“瑾之,我從來就不相信一見鐘情的�!�

    所以,她不可能因為一次看彗星的經(jīng)歷,就義無反顧地被霍啟年吸引。

    她看重的是另外一些東西。

    說起來,還是跟她的成長經(jīng)歷有關(guān)。

    別人如何蘇允白不太了解,可出國這件事,對于她而言,可謂影響深遠。

    很早之前,蘇允白曾經(jīng)看到過一句話:“出了國才愛國”。這話在她這里,驗證了個十成十。

    沒出國之前,蘇允白跟周圍的大多數(shù)人一樣,對所謂的“國家”的概念很籠統(tǒng)。她更多的覺得這是一種紙面上的東西。

    可出了國,她似乎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的歸屬,莫名就有了很強的責任感和榮譽感。

    霍啟年就是那時候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中的。

    那天晚上看完彗星后,兩人甚至沒有通名姓�?刹痪煤�,在一次針對留學(xué)生的招聘宣講上,蘇允白又見到了霍啟年。

    站在臺上的霍啟年,就好像是萬千星辰聚焦一樣閃閃發(fā)光。他跟他的同胞們談他的抱負,他未來會開展的項目,他想發(fā)展我國自己的基礎(chǔ)學(xué)科工具,包括一些基礎(chǔ)軟件、基礎(chǔ)數(shù)據(jù)庫的野心……

    樁樁件件,都是蘇允白那段時間一直在想,卻不成系統(tǒng)的東西。

    好看的皮囊,浪漫的情趣……這些東西,在蘇允白這里都不是最要緊的。

    一開始她會被霍啟年吸引,就是因為她在他身上,看見了一個熱血的靈魂。

    她記著這個霍啟年許多年,總以為自己窺見了真實的他的樣子。所以后來,哪怕看見一個萬事不入眼,只追求利益的霍啟年,她也以為這只是他的表象……

    是她強求了。

    蘇允白將手枕在腦后,看著灰紅色的天空,聲音幽幽的:“記憶是會騙人的�!�

    假如沒有后來的事,也許那一次看彗星,對于她來說不過就是尋常的一段經(jīng)歷罷了。正因為后來動了心,再回憶往事,似乎所有事就蒙上了一層夢幻的色彩。尋常的經(jīng)歷也因此變得與眾不同,仿佛處處都預(yù)示著緣分天定……

    想得多了,回味得久了,她自己也就信了。

    這大概就是自欺欺人吧?

    她已經(jīng)自欺欺人很久了,現(xiàn)在,夢該醒了。

    第17章

    咱們來好好談?wù)勲x婚協(xié)議……

    “聽說了嗎?霍總要和霍太太離婚了!”

    這個消息,

    成為接下來這幾天內(nèi),A市商圈無數(shù)群組內(nèi)當之無愧的地下頭條。不論是家族群、小姐妹群、打卡分享群、甚至是網(wǎng)紅群……但凡跟那群富二代們有點交集的群組內(nèi),這件事都是絕對的重點。

    周悅?cè)浑m然已經(jīng)不止聽過一次事情的經(jīng)過了,

    但相關(guān)的話題,仍然是她最近這幾天的關(guān)注焦點。

    此刻,

    她的微信列表里,同時有好幾個群聊窗口正在跳動著消息提示——

    “真是她先提的呀?我怎么就不信呢?[懷疑]”

    “真的,

    這事得問我,

    我知道得一清二楚![興奮搓手手.jpg]

    “徐二喝高了,

    趁機耍酒瘋,

    扇了曲家那位一巴掌。緊接著霍太太就來了。

    “霍總要霍太太道歉,

    霍太太不愿意。他們吵了起來,霍太太話趕話就提了離婚……

    “霍總答應(yīng)了!

    “聽說霍太太當時人都傻了![偷笑][偷笑]”

    “哈哈,

    該!霍總才不慣著她![禮花][禮花]”

    “就是就是。當霍總沒見識啊?敢威脅我?離就離!”

    “我怎么不太信呢?徐二多精明的一個人,無緣無故打曲姐干什么?”

    “肯定是為霍太太出頭唄?”

    “這話我一直想問:徐二到底為什么跟霍太太關(guān)系這么好啊?救命之恩?要不要這么夸張�。≌媸莾衫卟宓读税�?”

    “徐家扒著霍家唄!可能徐二自以為自己是霍太太的貼心人吧?這下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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