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紀越之下半身倚在桌前,上半身靠在左洛歡懷里,頭埋在她肩上,用獻祭的姿態(tài),將自己后頸腺體暴露在左洛歡眼前。
當初紀越之還未分化時,左洛歡便多次不由自主被他修長白皙的后頸吸引,這一次在滿室充滿著Omega渴求愛撫的信息素中,Omega又以這么柔軟安順的姿態(tài),把自己獻祭出來。
左洛歡幾乎已經(jīng)克制不住,來回按在他后頸腺體的手,力度也重了不少,肩上傳來幾道壓抑不住的輕喘,壓抑過頭了,甚至有點像哭噎。
“……紀越之�!弊舐鍤g低頭垂眸貼在他耳邊問,“我的臨時標記要不要?”
埋在肩上的人早已被情熱燒得神志不清,哪里聽得見左洛歡在說什么,即便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也沒有力氣回答。
左洛歡不再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滿室鳶尾香再添至寒冰雪,兩者混合在一起,又成了春雨后的森林水汽。
她停止按壓撫慰懷中人的后頸腺體,幾近殘忍推開他,一字一頓問:“紀越之……想不想要臨時標記?”
Alpha骨子里惡劣,越是頂級的Alpha,越嚴重,尤其是對自己中意的Omega最為惡劣,這種惡劣指的是Alpha對Omega的專制掌控。
紀越之雙眼被逼得艷紅,在濃重快將他籠罩住的冰雪信息素中根本站不住,他手努力撐著,不讓自己摔倒,漂亮的眼睛看著對面的人,心中的酸澀委屈快滿溢了出來。
他聽不清對方說什么,只知道她把自己推開了。
紀越之有那么一瞬間清醒,抿唇要往醫(yī)務室外走去,只是腳像踩在軟綿綿的棉花上,才走了幾步便要跌倒。
左洛歡快步上前,將人抱住,心中微嘆:算了。
把人重新?lián)磉M懷里,用信息素仔細安撫他,原本帶著凜冽的冰雪,此刻只剩下微微涼意,撫慰著懷里處于情熱的紀越之。
“紀越之,你發(fā)情期到了,抑制劑沒有用�!弊舐鍤g輕輕按壓安撫著紀越之后頸腺體,帶著細繭的指腹劃過那片柔軟皮膚,便會激起懷中人一片顫栗。她貼著他耳邊認真道,“現(xiàn)在我要臨時標記你,等你清醒過來……”
“我向你道歉�!�
紀越之沒有回話,只是乖順蹭在她脖頸間,哪還有平時冰冷清貴的模樣。
左洛歡松開按在后頸腺體的手,那塊微凸柔軟的地方早已經(jīng)泛起淡淡的粉,她低頭湊近嗅了嗅,甜膩的鳶尾香正從這個地方釋放出來。
終于,左洛歡張口,犬齒咬破紀越之的腺體,大量至寒冰雪信息素以絕對主導掌控的姿態(tài)傾灌進去,和鳶尾香漸漸結合,醞釀出春雨過后的水汽味道,還帶著點甜味。
腺體被咬破的那瞬間,紀越之渾身一僵,隨著左洛歡的信息素進來,他又放松變軟下來,到最后幾乎快化成一灘春水,軟倒在她懷中輕喘著。
隨著兩股信息素結合,兩人的感受不太一樣,左洛歡只覺得自己對懷里人擁有絕對掌控的權利,而紀越之則覺得自己被打上了特定的烙印。
唯一相同的是,此時此刻,受臨時標記的影響,兩人對彼此產(chǎn)生天然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
左洛歡松開紀越之后頸腺體,輕輕舔凈滲出來的那一點血漬,察覺懷里人顫了顫,她面上閃過一絲溫柔,親了親他后頸,哄道:“不疼了�!�
臨時標記完成,兩人都逐漸清醒過來,但受信息素結合的影響,兩人此刻身心都極度在乎對方,一時間還是相擁著,沒有松開對方。
濃郁至極的兩股信息素逐漸被循環(huán)系統(tǒng)清理干凈,相擁而立的兩人終于有了動作。
紀越之微微抬起臉,一雙漂亮濕漉的眼睛,連長睫都是濕了,像是曾經(jīng)因為忍不住巨大的快感而掉了眼淚,額前的碎發(fā)也由于情熱汗?jié)窳恕?br />
左洛歡低頭幫他撥開汗?jié)竦乃榘l(fā),指腹輕輕滑下,最后落在他下巴,有些親昵問道:“先換身衣服再走?”
紀越之輕輕抬眼望著她,良久才應道:“嗯�!�
第46章
醫(yī)務室內(nèi)長期備有換洗的簡單一次性衣物,
供軍校生發(fā)生意外受傷后,能換上干凈的衣服。
明明說好了要先換身干凈的衣服,但兩人誰都沒有動,靜靜相擁站在一起,
紀越之的手還搭在左洛歡腰上,
他心中一片雜亂,
什么都想過了,又像什么都沒有想,最后只剩下對Alpha本能的依戀。
等級越高的Alpha和Omega,兩者之間一旦標記,
羈絆會比常人要來的更加深。即便現(xiàn)在兩人只是臨時標記,在這幾天中,左洛歡和紀越之也會陷入一種深刻不可分的情感中。
一如現(xiàn)在,
左洛歡對紀越之,
從臨時標記成功的那一刻開始,
她全部心神都在他身上,
想要時時刻刻護著他。
紀越之閉眼靠在左洛歡肩上,
休息了一會,輕聲道:“我想要防溢貼�!�
左洛歡側臉看他,抬手用大拇指指腹拭去他臉上的汗,
紀越之本能的輕輕蹭著她掌心,緩緩睜開眼睛,
泛起清淺笑意安安靜靜望著她。
Omega這樣溫順可欺,
對剛剛標記了他的Alpha而言,
帶著絕對的誘惑。
左洛歡目光落在紀越之唇上,因為剛才的情熱,紅得艷氣,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慢慢低頭下去。
紀越之還濕漉的長睫顫了顫,最終輕輕閉上了眼。
只是覆上唇的并不是溫熱濕潤的東西,軟唇上傳來的是略帶粗糲微涼的觸覺。
紀越之不由訝異睜開雙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唇上覆著的是左洛歡的大拇指,她垂眼不輕不重地揉按他的唇,帶起一片艷色,低下頭帶著些難以察覺的虔誠珍惜,親在了她自己的拇指背上。
說不失落不可能,臨時標記之后,紀越之潛意識只想和她有更親密的交流。
在左洛歡直起身抬頭,準備移開大拇指時,紀越之忽然啟唇,將她指尖含了進去。
左洛歡一僵,皺了皺眉,最終沒舍得兇人,只是沉沉看了他一眼。
紀越之含進去舔了舔,才將她指尖吐出來,輕聲抱怨:“有點咸�!�
左洛歡抱著人的手有些失控,用了點力氣擁著他,低低笑了會才道:“是你的汗,應該還有點鳶尾的甜。”
兩人相擁繼續(xù)站了片刻,左洛歡才又低聲問道:“能不能站得穩(wěn)?”
紀越之微微點頭:“……嗯。”
這時左洛歡才松開他,轉(zhuǎn)身找到Omega防溢貼,撕開Omega防溢貼的包裝,走到紀越之面前,要幫他貼好防溢貼。
在貼上防溢貼前,她見到他白皙后頸腺體上那兩個牙印,那種費力壓制下去的奇怪霸占欲又開始涌上心頭,想要將人藏起來,不讓任何人見到�?粗麜r時刻刻纏著她,用獻祭的姿態(tài),把自己獻給她。
紀越之久久沒有感覺到防溢貼,側臉問左洛歡:“貼好了嗎?”語氣中帶著Omega對Alpha的淺微嬌意。
左洛歡回神,將防溢貼貼上去,紀越之身上散發(fā)的臨時標記的信息素瞬間被掩蓋。
“這么久,首都那邊應該已經(jīng)察覺出異樣。”左洛歡退后一步,對上紀越之的視線,“你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好�!�
左洛歡先是翻找出干凈的衣物放在一旁的躺床上,再將紀越之的軍服外套撿了起來搭在椅背上,最后拿著一片Alpha防溢貼好,走出去。
看著左洛歡離開,紀越之才撐不住滑落跌在地上,Alpha的信息素太過霸道強悍,讓被標記的Omega時刻離不開,他要強忍著才不至于出聲喊她留下來陪著自己。
好在醫(yī)務室中循環(huán)系統(tǒng)將空氣中的信息素凈化完全,兩人又都貼上了防溢貼,紀越之坐在地上大概十多分鐘,才恢復了力氣,將自己清理干凈,換上衣物。
外面等著的左洛歡也一直沒有催促,直到紀越之從里面出來。
“通訊信號恢復了,已經(jīng)有教官趕了過來。”左洛歡接過紀越之手里換下來的衣物,“我陪你先回寢室整理�!�
醫(yī)務室的衣服是給傷患穿的,教官來了勢必要找紀越之和左洛歡,兩人不可能這種狀態(tài)過去。
“嗯。”
兩人朝南面Omega大樓走去,這時候大部分應該集中在南北交匯處,還有一部分人在外校生住的大樓那邊,南面幾乎看不見任何人。
回到寢室,紀越之將自己弄臟的衣服全部扔進洗衣機內(nèi),轉(zhuǎn)頭看向左洛歡。
“你可以去洗澡,我在這守著�!弊舐鍤g道。
紀越之猶豫了會道:“你呢?”
她身上帶著的混合信息素,這種等級的信息素,一走出去便會引起注意。
“你洗完之后,借我身衣服。”左洛歡道。
……
首都這夜注定忙碌,各種會議接著一個又一個,軍委會那邊正在緊急商討北區(qū)邊境線的事,進入會議室后,所有通訊信號都被屏蔽了。
第一軍校的教官們不少也在通宵開會,要么已經(jīng)在家休息了,至于賈海嵐他們則和另外三所軍校過來的教官共同制定演習賽的第二關。
臨時有清道軍派人過來找何月,說是有可疑的人出現(xiàn),她要去率隊抓人。
因為第一軍校這邊,賈海嵐主導演習賽,何月離開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
她一出去,光腦的信號便恢復了,接到清道軍再次傳來的消息,那個可疑的人極有可能是清道軍剿滅名單上的前十之一,所以今晚清道軍派出了一半的人。
整個首都深夜,或這樣或那樣,有實力扭轉(zhuǎn)局勢的力量都被引離第一軍校,或者暫時處于信號封閉狀態(tài)。
也有少部分在家休息的第一軍校教官莫名覺得不安心,起身朝第一軍校那邊看去,這一看不得了。
整個第一軍校北面大樓樓頂都亮起了火焰。
不光是教官,軍委會那邊巡守的人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緊急轉(zhuǎn)身去按會議室的鈴。
“發(fā)生什么了?”從會議室走出來的第一個人便是紀西修。
“第一軍校北面好像起火了。”巡守的人猶豫道,“好幾棟大樓樓頂上都有火焰�!�
紀西修大步跨了出去,狹長眼尾掃過遠方,轉(zhuǎn)頭吩咐:“聯(lián)系第一軍校所有教官,趕往學校,聯(lián)系不到的,派人過去找。從首都醫(yī)院,聯(lián)邦第一醫(yī)院和聯(lián)合醫(yī)院抽調(diào)精銳醫(yī)生,去第一軍校。另首都戒嚴,通知十七軍巡視,一旦有可疑之人,直接擊斃�!�
他停了停又道:“將云東軍校、聯(lián)合軍校以及北方軍校的教官請去第一軍校。”
軍委會剛從會議室出來的人還沒有完全跟上紀西修的思路,干巴巴問:“第一軍校出事了?”語氣中還有點不敢相信,這可是首都,十七軍就駐扎在這里。
紀西修沒有回答,朝外走去,帶著一支護衛(wèi)隊,坐上飛行器往第一軍校飛去。
路上他幾次調(diào)度軍隊,將整個首都網(wǎng)羅,同時收到消息,聯(lián)系不到第一軍校內(nèi)任何人,疑似信號被屏蔽。
等快飛到時,第一軍校的通訊信號突然好了。
紀西修給紀越之打去通訊,依然無人接聽。
飛行器從北面飛過去,有人從窗外看去,發(fā)現(xiàn)樓頂上燃起的火是由人做燃料燒起來的。
“人?!”飛行器上頓時一陣騷亂,以為是第一軍校的學生遭遇不測。
“派兩支小隊下去看看�!奔o西修對著飛行器頻道下令,“一支分隊跟我去找來參加演習賽的外校生,其他人分散去找軍校生�!�
命令一下,列陣而來的十幾架飛行器頓時分散開來。
到達前,紀西修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抵達外校生大樓前時,發(fā)現(xiàn)有相當一部分軍校生守在那,看狀態(tài)不算太差。
“關雪、關雪!”錢茂先發(fā)現(xiàn)夜空中飛來的飛行器,連忙喊著關雪,提醒她,“火箭筒,趕緊的!”
關雪立馬扛起自己火箭筒,扔到旁邊的草叢中。
等這幫軍校生見到下來的人是紀西修時,頓時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唰得站起來要敬禮。
不光紀西修的傳聞是什么,或者偶爾像普通父親一樣,在校門口接紀越之,在大部分軍校生心中,他就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安英景同學在哪?”紀西修掃過眾軍校生,最后視線停在關雪身上。
“呃……”關雪本來就有點心虛,火箭筒可不是能隨隨便便出現(xiàn)在軍校中的東西,她從黑市里搞來的,讓錢茂修好的,就一個彈藥。
“在那呢�!卞X茂見到紀西修眼神變冷,立馬指著后邊道,“他受了點傷,不過不要緊�!�
紀西修抬步朝那邊走過去,見到躺在地上的幾個尸體,偏臉問錢茂:“你們和伽什羅人打了一場?”
“對,但是逃了一個�!标P雪連忙跟上來道。
這時,紀西修已經(jīng)見到了坐在那休息的安英景,看精神狀態(tài)確實沒有什么大礙。
“這次是首都方面的失誤,你的信息素會引起伽什羅人的窺覬,我們應該更早派人守著。”紀西修彎腰對安英景道。
“沒、沒事,第一軍校的人來幫我們了�!卑灿⒕耙姷郊o西修,便想起離開的左洛歡和紀越之,也有點心虛。
紀西修環(huán)顧一周,發(fā)現(xiàn)大樓最前面站著所有外校生,沒過來。而來的第一軍校的學生都是Omega和Beta,武器、醫(yī)藥,包扎傷員,所有程序皆進行的有條不紊,顯然有人在這里組織過。
“紀越之在不在?”紀西修突然轉(zhuǎn)頭問在場的軍校生。
“隊長之前就在那……”關雪興沖沖往一個方向指,然后什么也沒看見。
“好像走了�!卞X茂道。
紀西修目光落在明顯有點心虛的安英景身上:“你知道他在哪?”
安英景:“……他、他和左洛歡一起走了,應該吧�!�
第47章
一聽見左洛歡的名字,
紀西修內(nèi)心便有些復雜:“兩個人單獨離開的?”
安英景眼神飄得快飛起,含含糊糊道:“應該是吧�!�
紀西修聞著空氣中還殘留的一點點罌粟信息素的味道,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片刻,
竟然將這件事放下了。
分散過去的護衛(wèi)隊也陸陸續(xù)續(xù)向紀西修反饋,
大部分學生聚集在南北交界的大廣場,
還有幾百個軍校生去修信號基站了,看第一軍�,F(xiàn)在恢復的通訊信號,應該是成功了,已經(jīng)有護衛(wèi)隊過去找那批軍校生。
“等教官回來,
統(tǒng)計清點損失,護住這些學生�!奔o西修回道。
今夜首都注定無眠,無數(shù)十七軍的飛行器從夜空飛過,
不斷有集團軍出現(xiàn)在各防守口。
何月正在追蹤嫌疑犯,
突然發(fā)現(xiàn)頭頂掠過數(shù)架飛行器,
望著飛行器上碩大的‘十七’圖標,
腳步不由一頓,
十七軍如此動作,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還未得出結論,賈海嵐那邊便打來通訊,
看背景,他沒在開會,
而是也在飛行器內(nèi)。
“何教官,
第一軍校被伽什羅人攻擊�!�
何月一愣,
猛然轉(zhuǎn)身看向自己的隊伍,她現(xiàn)在的方向和第一軍校所在位置完全相反,今天清道軍大部分力量都在這。
清道軍不和任何集團軍產(chǎn)生利益關系,
但會守護所有軍校生。
他們被調(diào)虎離山了,今夜的消息多半是假的!
既然賈教官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消息,應該正在趕完第一軍校,何月沒有去,她要順著這個假消息,查一查是清道軍內(nèi)部出了問題,還是信息部那邊被設計了。
……
紀西修將外校生那邊的人帶過來時,江弘他們和之前南面過去的三百人也被找到,趕來了南北廣場,
軍校生們今夜沒有再回大樓休息,而是就地在廣場休息,周圍由護衛(wèi)隊和后續(xù)趕來的十七軍、教官們守著。
賈海嵐一下飛行器,便問紀西修發(fā)生了什么。
“有幾批伽什羅人在半夜偷襲,主要目標是安英景�!奔o西修一邊道,一邊在光腦上布置行動,既然伽什羅人敢冒這么大的風險,動了埋伏在首都的人,他就要他們再也回不去。
賈海嵐路上也猜到了,他們才從演習賽場上回來不到兩天,本來明天便有安排的集團軍過來守著外校生,誰能料到伽什羅人居然在今天晚上行動。
他觀察廣場上的軍校生,精神狀態(tài)還算好,覺得或許伽什羅來的人不多。
“目前粗略清點的伽什羅人尸體有上百,北面大樓樓頂還有不少燒得面目全非的伽什羅人,現(xiàn)在暫時清點不出來�!奔o西修抬眼見到賈海嵐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動解釋道。
“上百?”賈海嵐心中一震,隨后反應過來,“北面樓頂大火是我們軍校生放的?”
“聽說是左洛歡一個人干的�!奔o西修快速點著光腦消息,一目十行,“伽什羅人不少好手都在外校生那邊,第一軍校的學生去得還算及時,所以三所軍校的學生無人死亡,安英景受了點傷,腺體無礙�!�
一時間過來的教官們不知道該為左洛歡干出的事驚嘆,還是震驚于伽什羅帝國在首都埋伏了這么多人。
賈海嵐突然問:“第一軍校的學生傷亡呢?”
紀西修手指一頓,抬頭正色道:“目前已知犧牲的有三人,風紀處巡守的一名大二生,另外兩名軍校生在爭奪信號基站的時候,被伽什羅人所害�!�
即便這個數(shù)量已經(jīng)少的出乎意料,但聽在第一軍校教官們的耳中,依然猶如驚天哄雷。
“重傷呢?”賈海嵐繼續(xù)問道。
“暫時還沒有統(tǒng)計完,預估有近七十人�!奔o西修冷靜陳述,“只有這么點傷亡率,多虧你們學生手里有槍�!�
賈海嵐一愣:“什么槍?”
“火力槍。”紀西修想起什么,看向廣場一個角落,“嗯,還有幾把光槍�!�
賈大指揮陷入宕機無語中,他一時間沒想明白其間的邏輯。
……
紀越之和左洛歡趕到南北廣場時,教官們已經(jīng)各自分散,紀西修站在最前方調(diào)度。
左洛歡剛走近廣場,便被賈海嵐喊了過去問話,她朝紀越之看了一眼,才轉(zhuǎn)身離開。
紀越之站在原地片刻,察覺到他父親的視線,便往紀西修那邊走去。
他一靠近,紀西修目光便落在自己兒子后頸的防溢貼上,問了一聲:“怎么了?”
紀越之抿了抿唇,垂眼道:“發(fā)情期到了�!�
紀西修之前已經(jīng)知道是紀越之帶著人過去救了外校生,他比這些軍校生更了解罌粟信息素的作用,幾乎瞬間便推斷出發(fā)生了什么,心情復雜問道:“她臨時標記了你?”
紀越之微微點頭。
紀西修看著自己兒子的神情,在心中嘆了口氣,攬著兒子肩膀:“演習賽第二關應該會延后,我?guī)湍愫妥舐鍤g請假,等臨時標記過去�!�
紀越之分化的晚,第一次發(fā)情期的狀態(tài)不定,現(xiàn)在又被臨時標記了,Omega抑制劑已經(jīng)無效,這次需要左洛歡幫他度過。最好的結果當然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不需要左洛歡,但紀西修不想讓自己兒子在大庭廣眾下出現(xiàn)意外。
“伽什羅人……”紀越之有一瞬間猶豫。
紀西修看向遠處的左洛歡和賈海嵐:“她已經(jīng)被叫去問話了,待會你和她去休息,我們有事直接用光腦聯(lián)系�!�
“……好�!奔o越之沒有往左洛歡那邊走,站在他父親身邊,大致講了講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
聽見兒子提起帶槍的一批訓練有素的軍校生,紀西修道:“第一軍校有兩個風紀處,你說的應該是暗部,不過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展到有火力槍的地步?看來招人的條件變了�!�
紀越之從來沒有聽說過暗部,他垂眸沉思,最先發(fā)現(xiàn)伽什羅人是在北方,左洛歡打響了Alpha大樓的警示器,那時候如果她讓所謂的暗部行動,才說得通南面那些帶槍的軍校生出現(xiàn)及時的原因。
“她是暗部的人?”紀越之問自己父親。
“左洛歡的父親當年也是。”紀西修道,“他們父女倆個性很像,符合暗部那邊的要求�!�
兩人沒有說多久,左洛歡已經(jīng)從那邊走了過來,她見到紀西修,猶豫了會,喊了一聲‘紀叔叔’。
紀西修冷眼盯著她,最后顧及自己兒子情緒,還是點了頭,算是回應:“小越需要休息,你帶他先離開,這幾天我?guī)湍銈冋埡眉佟!?br />
即便紀西修不說,左洛歡也已經(jīng)做了這個打算:“我在中心城有套房,那里環(huán)境不錯,設備完善,可以過去休息�!�
“我讓人送你們過去。”紀西修心里情緒再復雜,現(xiàn)在也只能將自己兒子交給左洛歡。
……
第二天下午,事情發(fā)生的基本過程已經(jīng)全部擺在了所有人面前,伽什羅人半夜偷襲,并圍攻外校生所在大樓,幸而有風紀處巡守的軍校生拼命示警,南北面軍校生皆有人帶領,沒有亂了陣腳,加上有武器,這次雖傷重數(shù)量高達七十一人,犧牲三人,但相比之下,這次伽什羅人的計劃是慘敗。
甚至這只是剛剛開始,接下來首都將會尋著蹤跡,拔出伽什羅人埋在聯(lián)邦的釘子。
“他們……”一個武器開發(fā)系的教官欲言又止,最后沒忍住道,“哪個學生想出去404拿光槍的?還拿到了能源塊�!�
“沒問出來�!辟Z海嵐眼中有絲笑意,“這件事就別追究了�!�
“說起來,那個左洛歡真燒了伽什羅那么多人?四十六個?”康廣始終有點不太敢相信,“沒覺得她厲害到這中程度,是那批伽什羅人太弱了。”
這是第一軍校內(nèi)部會議,康廣說的很直接。
“伽什羅人這次計劃很完善,無論從偷襲的人數(shù)來講,還是趁北區(qū)邊境會議,和清道軍那邊的假消息等,他們費了很大的心血,按照正常邏輯,不應該會失敗。”賈海嵐道,“伽什羅最關鍵的目標是安英景,其他分成兩批,一批去南面偷襲我們學生,另一批目的應該是為了殺左洛歡�!�
“所以……”康廣沒有完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