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技術(shù)入股就很不錯,她可以給邢老板提供火鍋底料讓她自己開店,掙的錢分成就好,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店一定要開下去,反正火鍋底料的配方復(fù)雜,縱使邢老板背地里拿著配方去找大廚鉆研復(fù)制。
可磁粑辣椒、用料的量這些一時半會她們也研制不出來,而這段時間足夠她喘息的了。
她下了床,準(zhǔn)備在琢磨一下話術(shù),兩天后怎么去說服邢老板。
就在這時,外頭的伙計走了進(jìn)來,她對著正在洗衣的小芝問道:“程老板呢?”
小芝抬起頭,他知道程松兒雇了一個伙計,但是這些日子伙計從來沒有進(jìn)過后院。
他有些驚訝,問道:“你進(jìn)來干什么?”
伙計說道:“外頭有人給程老板寄了一封信�!�
說著,伙計將信件遞給了小芝。
“小芝你在嘀咕些什么?”琴柳一邊說一邊往外走,看到院子里突然站了一個陌生女人,嚇得連忙往后退。
他這些日子被程松兒養(yǎng)的嬌慣壞了,幾乎都忘記了自己還被邢老板全城搜捕的事。
冷不丁見到一個陌生女人,他才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脫離危險。
伙計一見到琴柳,頓時眼前一亮,一生粗陋的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美人兒。但很快伙計又舉得有些不對勁。
這男子美是美,可怎么這么眼熟呢?
伙計低下頭想了想,突然猛地抬起頭,她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邢老板之前懸賞二百兩銀子也要找到的怡紅樓花魁嗎?
當(dāng)時城內(nèi)多少人收到消息都瘋了,都想找到這個花魁一夜暴富。
伙計萬萬沒想到,讓全城人瘋魔的男人竟然就被自家老板藏在火鍋店后院中。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伙計立刻掩飾住眼底的驚訝,假裝無事的樣子,將信件遞給小芝后就走了。
琴柳一時也弄不清伙計是否認(rèn)出了他。
“將信件拿給我吧,我去交給松兒姑娘。”他從小芝手里奪過信件,敲了敲門,走進(jìn)了主臥。
他進(jìn)來時,程松兒臉上的表情還有些不自然,似乎打斷了什么好事。
琴柳也不在乎,他打斷他們之間的溫存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吶,給你的信�!�
“信?”程松兒高興的接過,能給她寫信的只有徐冷玉了,難道是她們快到了?
程松兒迫不及待的拆開信件,可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頓時萎了下去。
原來男女主在趕來的路上遇到了書中的一個小反派,顏錦受了傷,徐冷玉帶他去找神醫(yī),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讓她幫忙在照顧琴柳一段時間。
程松兒:......淦!
“松兒,信上寫的什么?”程青枝不識字,他看不懂信上寫的內(nèi)容,但是他看得出程松兒此刻的心情不善,松兒不開心,他也不會開心。
她將信拿給琴柳,話里滿滿都是失落:“徐大俠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是回不來了,琴柳只能繼續(xù)在這里住下�!�
但琴柳嘴角卻抑制不住的上揚:“還真是可惜�!�
可惜?我看你的臉上就差把開心刻上去了。
不過程松兒失望歸失望,但還不忘繼續(xù)跟琴柳安利徐冷玉的好:“你瞧瞧,大俠就是大俠,連字寫得都比一般人好,看看這字體蒼勁有力,雄渾氣勢,一看就知道是個頂天立地的大女子。”
女尊男子不久喜歡這種充滿大俠氣概,英姿勃發(fā)讓人崇拜的女子嗎?
誰知琴柳拒接了她的安利。
“我沒覺得有多少看,還不如你寫得字�!�
程松兒眉間訝然。
琴柳見她眼中詫異,聲音不覺低了下來,柔聲道:“我見過你寫得字,遒勁如游龍,筆鋒淋漓,比起徐大俠的字略顯柔和但別有一種風(fēng)韻�!�
程松兒還是頭一回見琴柳這么真心實意的夸她,突然還有點不好意思。
但她仍不忘在琴柳面前推銷徐冷玉:“但人家徐大俠可是武林英杰,字體就要大氣舒展,然能體現(xiàn)其氣勢�!�
琴柳點點頭:“你說得對,不然徐大俠身邊也不會有顏公子這位藍(lán)顏知己了。”
程松兒:“.....?你怎看出來的?”
琴柳輕笑:“你看這封信中,雖然甚少提及那位男子,但是簡短的文字中滿是對他傷情的不安和愧疚,若非動情,哪個女子會這樣?”
“你還真是聰明�!背趟蓛簺]想到琴柳眼睛這么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徐冷玉和顏錦之間的關(guān)系。
不過她不慌,畢竟原著中,琴柳明知他們小情侶恩恩愛愛還要橫插一腳,就算現(xiàn)在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以后的劇情。
“并非我聰明,只是男子對情愛格外敏感罷了。”琴柳意味深長的看了程松兒一眼:“對了......剛剛你的伙計進(jìn)了后院。”
程松兒抬起頭,急忙問道:“伙計?那她有沒有看見你?”
琴柳點頭又搖頭:“她應(yīng)該看見我了,但是神情自然,并沒有流露出異常�!�
淦!程松兒感覺今天一天,要把一輩子的街都罵完了。
剛剛還夸琴柳聰明,現(xiàn)在看也不咋地。
她急忙穿上鞋出門,琴柳還在身后跟著:“你這么著急做什么?她又沒認(rèn)出我�!�
程松兒實在忍不住,兇了他一句:“你懂什么?你自己長得那么好看你不知道嗎?如果她真的不認(rèn)識你,看到你的第一眼應(yīng)該是驚艷,而不是什么表情都沒有,很明顯她在掩飾,她就怕你覺得她把你認(rèn)出來了�!�
琴柳眼神一愣,良久,他眸中變得有些炙熱,盯著程松兒道:“你覺得我好看?你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也是驚艷嗎?”
程松兒要吐血了,這都什么時候,他還有心情糾結(jié)容貌。
“我得出去攔她�!�
“攔?”琴柳疑惑。
程松兒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不攔著她,她估計就要去邢府上通風(fēng)報信了,到時候你就等著被抓回去做小侍吧�!�
第98章
.琴柳吃點苦吧二合一
伙計小李出了火鍋店就撒開腿的跑,一想到只要告訴邢老板琴柳現(xiàn)在的藏身之地,她就可以得到200兩銀子,就可以衣食無憂。
她快三十歲了,至今還沒娶夫郎,一個人孤身在成陽縣城打拼。有了錢她先回去娶個男人,再弄幾畝地種點糧食,生三五個奶娃娃,夫郎孩子熱炕頭,還當(dāng)個屁的幫傭!
小李越跑越快,再轉(zhuǎn)過一個彎就是邢家大宅院,她感覺幸福的未來再向自己招手。
砰——
她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程松兒放下棍子,弄了些酒灑在她身上,酒味一下就散開。
她攙扶著小李往回走,假裝是她喝醉了酒,騙過鄰居們的耳目,將其綁在院子里,嘴里塞了一個布團(tuán)子。
可惜弄了這么一出,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了,白白損失了十幾兩銀子的收入,肉疼!
小李昏迷了兩個時辰,才幽幽轉(zhuǎn)醒。醒來之后,她看著自己被緊緊捆綁的雙手雙腳,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
“她醒了�!鼻倭诘首由�,冷漠的瞥了她一眼,對程松兒說道。
程松兒緩緩從主屋中走出來,蹲在她面前語重心長:“小李,平心而論這些日子我待你不錯吧?月錢也是最多。”
小李恍恍惚惚的點頭。
程松兒語氣惋惜的說:“那你為什么還要害我?去跟別人通風(fēng)報信?”
小李心中一顫,想狡辯但嘴巴被堵住。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我實在邢家門前攔住你的,你如果說只是路過,可信度未免太低了。”
小李辯無可辯,但并不認(rèn)為自己是錯的。
她之前確實打聽過,程松兒給她的工錢確實是附近商鋪里最高的,而且作為伙計難免被掌柜的責(zé)罵,但程松兒性情寬和,就算經(jīng)常出錯也從未苛責(zé)過她...
她也知道,如果邢老板知道是程松兒窩藏了她一直找的美嬌郎,一定不會放過她。
但是,誰會跟200兩銀子過不去?
“你還跟她說什么?她都想害你了,要我說,直接一刀殺了她就好,反正現(xiàn)在城外也不太平,將尸體扔進(jìn)亂葬崗也不會有人注意�!鼻倭傃廴玑樢粯佣⒅±�,眼神狠厲。
小李嚇得連忙搖頭,用懇求的眼神看著程松兒。
程松兒拿下她口中的塞布,小李立刻求饒:“老板您饒了我吧,我不敢了,您放了我我現(xiàn)在就離開這里�!�
“別放他走!這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琴柳銳眼冷哼:“你現(xiàn)在放她走了,她立馬就跑去找邢老板,到時候我們都玩了。”
小李嚇得心驚膽戰(zhàn),這個青樓出來的小蹄子,心腸是真狠啊!
“不不不,不會的,您放我走,我不回去通風(fēng)報信的,我一定走得遠(yuǎn)遠(yuǎn)地,再也不回來了�!毙±顕樀锰闇I橫流。
程松兒嘆息一聲,對琴柳說道:“你說的沒錯,但是小李畢竟跟了我這么長時間,我還是有些不忍心�!�
小李聽到程松兒話中有放過她的意思,感動的快要哭出來了,嗚嗚嗚,還是老板人好啊。
“你這時候就不忍心了?”琴柳笑得輕蔑冷傲:“鬧饑荒時,多少人死在你手里成了亡魂,不然你能有今天?怎么這個時候變得如此優(yōu)柔寡斷,像個男人一樣�!�
小李:.......
天吶,殺人!沒想到她這看起來人美心善的老板,竟然手里也沾著人血!
“你還不知道吧�!鼻倭±钭I諷的笑著:“程松兒當(dāng)年可是城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混混,鬧饑荒那會兒,死在她手里的人不計其數(shù)�!�
小李這回是真的嚇得快哭出來了,本以為程松兒是個軟柿子,誰知竟然是一尊惹不起的殺神。
“行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是說以后不提了嗎�!背趟蓛喊欀�,看起來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小李哭爹喊娘的求饒:“老板,看在我?guī)湍愀闪诉@么久的份上,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因為饑荒,我家里人都已經(jīng)死光了,我們老李家就剩我這一根獨苗,您就大發(fā)慈悲放過我吧�!�
都死光了?琴柳看著哭的跟豬頭一樣的小李,唇角勾起一個陰冷的弧度。
“其實我也不想難為你,畢竟你我共事了這么久,而且我和邢老板馬上就要合作,大家都是生意人,說白了,男人值幾個錢,大不了我玩夠了把他送回邢府就是,可你畢竟是一條鮮活的任命。”程松兒看似猶豫著說出了很多關(guān)鍵信息。
小李里面從中領(lǐng)悟到了,她真是傻,明明今早才看見邢家的家奴跟老板談事。
如果真的像程松兒說的那樣,很可能最后她和邢老板兩人握手言和,和她成了兩邊都不討好的墻頭草。
小李悔不當(dāng)初,大哭道:“都是我鬼迷心竅,老板您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吧,我保證生是你的人,死是您的鬼�!�
程松兒冷漠的扯了扯嘴角,誰要你這種人。
“行了,看在你幫我做了這么久的份上,我就暫且饒了你一命�!毙±钏览锾由�,恨不得跪在地上給程松兒磕兩個響頭。
“你就這么放了她?這女人太壞了,我不放心�!鼻倭灰啦火垺�
“行啦,我的活閻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過兩天我就安排她出城,再說了,她出了城我會派人盯著,只要她敢回城,直接聯(lián)系幾個江湖人士一刀宰了就是,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背趟蓛骸畬捄辍恼f道。
兩人攜手演了一出雙簧,把小李嚇得屁滾尿流。更別說再去跟邢老板通風(fēng)報信了。
事關(guān)生死,威逼總比利誘強,更何況小李這種惜命的人。
“就你好心�!鼻倭凉值乜戳怂谎�,嫌棄地將抹布重新塞回她的嘴里,兩人一起回了屋。
進(jìn)屋之后,程松兒終于松了口氣。
“怎么樣,我剛剛演的可以吧。”琴柳道。
程松兒點了點頭,喝了一口程青枝遞來的涼茶說:“不錯�!�
本色出演能不錯嗎?簡直有后期男配黑化后的雛形了,眼神不怒自威,一看就是個蛇蝎美人。
琴柳開心的笑了笑,似乎很滿意剛才程松兒的答復(fù)。
“那小李接了下來怎么辦?就這么放著不管了?”琴柳問道。
“等天黑的時候就送她出城吧。”程松兒想了想說道。
不是她不敢殺了小李以絕后患,殺人必定留下破綻,萬一被人抓住把柄,以后的日子就得在牢里過了。
“你還是心軟�!鼻倭穆曇魤旱脴O低。
“你說什么?”程松兒沒聽清。
琴柳搖搖頭:“沒什么,我是說,我有點餓了。”
“那我讓小芝去給你做飯�!�
“不用了,我想吃你上回給青枝哥哥買的糖蒸酥酪�!鼻倭乱庾R的說道。
上一次,她買了一大堆點心,卻唯獨給了程青枝獨一無二。其實那種點心,他根本瞧不上,可不知為什么,一提起點心,他就下意識的想到了糖蒸酥酪。
程松兒點點頭:“好,我去給你們買,青枝你想吃什么?還有小芝。”
她說的是‘給你們買’,又一次,不是單獨為了他。
琴柳心中有些莫名的酸澀。
小芝尚且天真,隨便說道:“我吃什么都可以�!�
只有程青枝搖搖頭:“我什么都不要,你早點回來就好�!�
程松兒忽然就想到了灰姑娘的故事中,三個女兒,一個要漂亮的衣裳,一個要鉆石,一個要劃過父親肩頭的樹枝。
“好,我去外頭看看,若有新鮮的玩意兒就給你帶回來�!彼龕蹜z的摸了摸他柔軟微紅的耳垂,語氣輕柔,繾繾綣綣。
她給予程青枝的語氣也是獨一無二的,她就從來不會這種態(tài)度跟他說話。
琴柳看著這一幕,心中難以忍受的抽痛了一下。
等程松兒出門后,他那雙促狹的狐貍眼滿目陰沉。
程青枝也不怎么理會他,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繼續(xù)去自己的事。
院子里一時竟只有琴柳和小芝兩個人在,忽然琴柳看了小李一眼。
她臉上的淚痕剛剛蒸發(fā),眼眶紅腫如核桃,本來就狹小的眼睛這些更加看不見了。
琴柳眉頭緊鎖,嫌棄的眼神中迸發(fā)出一絲危險:“小芝。”他喊道。
“琴柳哥哥怎么了?”
琴柳漫不經(jīng)心的玩著頭發(fā),說道:“這院子里除了一顆不會開花的梧桐樹什么都沒有,實在了無生趣�,F(xiàn)在正是夾竹桃花盛開的時節(jié),去外頭給我采一些夾竹桃回來�!�
“夾竹桃?”小芝眼神有些為難。
見小芝使喚不動,琴柳媚態(tài)的眼尾一瞟:“怎么不去?”
“琴柳哥哥,夾竹桃是有毒的�!毙≈ビ行┎磺樵福骸八娜矶加卸�,花呀、葉子呀、根莖都是,我爹爹跟我說,就連香氣也不能時常聞,否則就會生病的。”
琴柳冷眼一瞥,聲音不容拒絕:“讓你去你就去,怎么我還使喚不了你了是嗎?”
小芝委屈的跺了跺腳,跑了出去。
程松兒這邊剛剛買完點心,就看見小芝抱著一大捧夾竹桃往家里跑,他又瘦又小,盛開的夾竹桃?guī)缀跻阉哪樥谧 ?br />
這個時候他不做飯,去弄夾竹桃做什么?而且這花可有劇毒。
劇毒......
不好!程松兒心一驚,連忙往家里跑。
在程松兒的印象中小芝和程青枝都是知道夾竹桃有毒的,根本不會往家里弄這玩意兒,一定是有人讓他去弄得。
而這個人除了琴柳,不會是其他人。
他想殺人滅口。
怪不得他剛剛的演技如此只好,原來他根本就不是演的,他是真的想殺了小李以絕后患。
可是用夾竹桃殺人根本不行,縣衙的仵作只要稍微驗尸就知道她是中毒而死。
到時候他倒是可以被徐冷玉接走,丟下這一堆爛攤子,可她卻要背負(fù)殺人的罪名,輕則流放,重則處死。
這個天殺的琴柳!程松兒越想越氣,飛快的往家里跑。
“啊——”
她剛剛到門口,就看見聽見小芝一聲尖叫,夾竹桃散了一地。
程松兒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她還是來晚了一步。
她踩著夾竹桃嬌嫩的花瓣進(jìn)了院子,小李仰面躺在地上,手上的繩子已經(jīng)被解開,嘴里的布也被拿下。而她的后腦勺則磕在梧桐樹下露出的尖銳地磚,鮮血從她的后腦勺流出來。
她上前摸了摸她的脖間,已經(jīng)沒有涼了。
“你殺了她?”程松兒臉色陰沉。
琴柳聳了聳肩,絲毫沒有因為剛剛殺人而產(chǎn)生多余的情緒,一臉輕松道:“我可沒有殺人,是她自己的后腦勺磕在地磚上�!�
傻子才會信他的鬼話。
“小芝,你幫我把點心拿進(jìn)去。”她說道。
小芝見一地的鮮血,已經(jīng)嚇得驚魂失色,最后還是程青枝將他帶了進(jìn)去。
“真是沒用,不就是個死人嘛,干嘛嚇成這樣�!鼻倭旖且黄�。
程松兒真的生氣了,她一把拽著他的手腕,將他扯到了墻根處,眼神里怒火滔天:“你為什么要殺她?”
琴柳狐貍眼狡黠的瞇了瞇:“還是被你看出來啦。我殺她還不是為了保住你我嗎?你心地善良我想殺人我能理解,但是放走這個人,就是縱容我們處在危險之中,我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什么以防萬一,保全你我,你只是想保全你自己!”程松兒怒叱:“你在我家殺了人,官府找上門來我怎么辦?琴柳,你這是讓我死!”
“你別生氣。”琴柳聲音輕柔,摸著剛剛被她緊握的勒出紅痕的手腕,稍微轉(zhuǎn)動還有些疼。
“我怎能不生氣?琴柳我好心好意的收留你,你竟然毫不顧念情誼,將我一家置于危險之中!”程松兒徹底失控怒罵。
“你放心,她們查不出來的�!鼻倭粗鷼獾臉幼�,心中難得有些慌亂。
一直以來,程松兒在他的印象中脾氣都是極好的,做人做事都極為溫柔,對他偶爾的小脾氣也很是縱容,從來沒見過她發(fā)這么大的火。
她真的生他的氣了。
琴柳漸漸開始變得有些不安,他說道:“我將她偽裝成自己失足,后腦磕在地磚上摔死的,到時候只要我們在地上抹上點油,就算是仵作來了也查不出她是被人害死的。你放心,這種方法,我已經(jīng)試過很多次了,從來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過�!�
程松兒皺起眉:“很多次?這已經(jīng)不是你第一次殺人了?”
琴柳一下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漏了嘴,可沒辦法,他只能承認(rèn):“是,我以前是殺過人,可我沒有辦法,我被人牙子轉(zhuǎn)手了那么多次,遇到那么多惡心的女人,如果我不使些手段心機(jī),我的清白在就沒有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拉住程松兒的手,掌心滾燙的像一團(tuán)火:“松兒你別怪我,我也是為了我們好。”
“滾開!”程松兒憤怒揮手,一把將他揮開,琴柳身子不穩(wěn)摔倒在地,手腕被擦出了血。
換做以前,她早上去噓寒問暖了,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在意會不會得罪這個大反派了。
她現(xiàn)在滿心怒火,本以為討好琴柳能讓自己躲過劫難,誰知所有的劫難都是他造成的。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琴柳,眼神冷漠寒厲:“別再說什么為我們好的話,琴柳至始至終你在意的只有你自己。”
琴柳捂著手上的傷,眼神凄然:“所以呢?你現(xiàn)在想帶我去報官,一命償一命嗎?”
程松兒又恨又惱,手緊緊攥成拳頭,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原主劇情至關(guān)重要的人物,她還真的會拉他去報官。
畢竟人是他殺的,跟她可沒關(guān)系,殺人償命就讓他自己償好了,別連累她和程青枝。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帶恨:“我不會帶你去報官,等徐冷玉回來,你就跟著她滾!”
琴柳被她如此強烈的恨意嚇到,狐貍眼中輕慢再也不見,只剩下惶恐。
“別走!”他顧不得手上的傷,爬著上前拉住她的裙裾,眼神濕漉漉的。
程松兒沒有理會他,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清高,你看不起我一介商賈,滿身銅臭,但我至少給了你一個安身之處,這些日子,我也從未虧待過你,你不該...你不該不顧我家人性命!”
“對不起......你別生我的氣,別趕我走�!�
琴柳徹底慌了,他那樣驕傲,自尊心強到近乎扭曲的人,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卑躬屈膝,像條狗一樣趴在她的身下。
程松兒仍在氣頭上,低垂的眼眸冷漠像看一只卑賤的蟲子,毫不留情的扯開他的手,冷冷說道:“從今天起,你不必住在這里。一會兒小芝會給你收拾東西,你們一起去城北的另一家鋪子住。”
說完,她毫無留戀的轉(zhuǎn)身就走,根本不在乎還倒在地上的琴柳。
程松兒一進(jìn)屋里,就看到已經(jīng)被嚇哭的小芝,但她現(xiàn)在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哄一個小孩子,直接說道:“你去給琴柳公子收拾東西,一會兒你們一起上馬車,我?guī)銈內(nèi)e的地方住�!�
小芝哭的更大聲,跪在程松兒面前:“松兒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未等程松兒開口,程青枝就替她說道:“不會的,妻主她不會不要你,她只是想讓你去照顧琴柳公子的飲食起居,以后你還可以回來了的�!�
小芝聽罷,擦干了眼淚,回屋給琴柳收拾東西。
程青枝拉著她往床上坐,低聲輕語:“事到如今生氣也沒用了,別因為他氣傷了身子�!�
程松兒深呼吸,穩(wěn)定好情緒后,看向程青枝。
小芝看見死人的時候,嚇得腿軟大哭,但程青枝的表情始終冷靜如常,好像一個死人跟路邊一條死狗差不多。
她有些驚訝,問道:“你不怕嗎?”
程青枝笑了笑:“怕什么,死人而已,以前饑荒的時候見得多了�!�
只要受傷的人不是程松兒,他的接受能力就異常的強。
“那就好�!背趟蓛核闪艘豢跉猓骸拔疫擔(dān)心你被嚇著,對了,琴柳殺人時,你在屋里看見了嗎?”
程青枝猶豫了一下,點頭應(yīng)道:“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