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幾乎破皮的慘狀后,
咬著唇差點沒直接掉下眼淚。
因為面皮薄,李映池沒好意思把這事告訴系統(tǒng),
而是選擇了第二天一早光臨裁縫鋪。
問了價格,拿出荷包,
小先生紅著臉挑了塊最便宜的棉布。
晚上放學(xué)時就拿著針線,在屋子里頭點了燈,
捏著針穿線給自己縫制。
可惜不得其法。
小先生第一次做這樣的事,縫了半天也沒成個樣子,倒是把花費了不少錢的布料剪得東一塊西一塊的。
系統(tǒng)還是沒忍住出聲給了建議。
“或許您可以試著做出現(xiàn)實世界那種最簡易的類型�!�
小先生被它嚇了一跳,吞吞吐吐地說自己并不是在做褻褲,不是因為腿疼,是因為不喜歡那個樣式才會這樣……
把此地?zé)o銀三百兩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最簡易的類型?
說得簡單,聽起來也好做,但小先生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樣子的。
可惜任務(wù)前期系統(tǒng)沒什么干涉世界的能力,沒辦法直接幫他開個無傷大雅的外掛,只能利用李映池剩下的布料給他示范了一次。
“這、這真的可以穿嗎?”
那形狀太羞人了,不過堪堪一小塊布,能遮得住什么?
小先生拎著那細(xì)細(xì)的兩根繩放在燈下看,看一會就忍不住要捂住眼睛,活像是被燙到了似的慌張,“等我賺到了錢,我一定要重新再做一個更好的�!�
雖然事實是因為他差勁的手藝,導(dǎo)致根本沒有剩下幾塊能用的布,所以才只能做出這個樣子。
扭扭捏捏地穿了上去,瞧起來倒是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結(jié)果穿著睡了一晚就立刻改變了想法。
“說真的�!�
李映池和系統(tǒng)狡辯,也不覺得是在打自己的臉,“其實還挺舒服的,現(xiàn)在我一點都不覺得難受了�!�
系統(tǒng)自然覺得沒什么問題,它向來寵著李映池,宿主覺得舒服就足夠了。
“還是因為宿主做得好。”
-
所以這樣一件他自己都沒見過的東西,華銜青見了覺得好奇,李映池完全能夠理解。
可也不用像這樣,一直糾結(jié)于這件事吧……
華銜青不依不饒地堵在屏風(fēng)處,李映池躲開他的視線,不知道該從何解釋。他垂著眼睫,聲音軟綿綿的,幾乎要化在暖融的燭火里,“是一件衣服�!�
“你沒見過這樣的樣式,是因為,那是我自己做的。雖然看起來邊邊角角做得不太好,但其實還挺不錯的�!�
華家大少哪里做過這樣追著人喋喋不休的事。
他自然不是想去打探別人的隱私,只是那股浮動的香氣令華銜青始終無法忘懷。
關(guān)于李映池的事,總能讓他引以為傲的冷靜失控。
聽了李映池的解釋后,他似乎輕輕哼笑了一聲。
“先生居然還有這種手藝,真是令在下欽佩。”
他抱著胸,狹長的眸子隱著暗色,說話半真半假讓人無法明白他的想法。
片刻,他又問:“那這衣服又是穿在哪的,上面似乎也有你的味道。”
分明沒有用皂角,身上卻有著和衣服上一樣的香氣,香味從何而來,耐人尋味。
第一次見面時曾聞過的淺淡香氣,說是如同讀書人常年平常蘊(yùn)養(yǎng)出來的書本木香,倒不如說是那天的皂角掩蓋了小先生身上原本就帶著的味道。
可那塊小布料上,遠(yuǎn)比他在小先生脖頸處嗅到的更為濃郁。
走南闖北的商人求知若渴,怎么也想不明白這點東西的作用,根本不知道自己問出了多么冒犯的話。
要是讓李映池選擇,他肯定不愿意說出事情的真相。
沒人會在知道自己拿著別人的褻褲做了那樣的事后還不覺得反感的,更何況是一位富有權(quán)錢的當(dāng)家人。
李映池都怕待會華銜青惱羞成怒,直接摔門而去,然后跟自己老死不相往來。
要真是這樣,那他的任務(wù)就完蛋了。
但在意識到得不到答案對方就會一直問下去,李映池還是放棄了掙扎,他抿著唇肉,“我說了的話,你不能生我的氣�!�
“我為什么會生你的氣?”眉頭一挑,華銜青眼底浮現(xiàn)起了一絲困惑。
他這幾日遇到小先生時有做過什么事,以致于給給小先生留下了一個這樣的壞印象嗎?
如果真有,那大概是一場天大的誤會了。
李映池后退了兩步,在狹窄的房間內(nèi)努力的要和華銜青保持距離,“你先保證�!�
“我保證�!�
“那個其實是、是我的褻褲�!�
他眼睫顫著,似乎從踏入這個房間開始,臉上就一直蒙著一層薄薄的紅暈。
隨著話音落下,他露在外面的肌膚肉眼可見的全部變成了薄粉,不知是因為羞窘還是怎樣,說完話之后就慌忙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但是想象中被人追究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只有二人的房間內(nèi)里安靜得可怕。
李映池偷偷放下了手,卻發(fā)現(xiàn)華銜青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面前。
“怎、怎么了?”
李映池被他突然放大的一張臉嚇了一跳,腳步后撤時不小心被床沿絆了一下,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棉花似地彈了一下。
華銜青視線落在他的床榻上,心道,是了。
這樣的人床榻也該是要墊上無數(shù)層軟墊,千嬌萬寵地養(yǎng)著,好叫他俏生生地朝著你露出笑顏。
最好是只對著他一個人,永遠(yuǎn)。
得知全貌時,華銜青并沒有很多想法,腦海中空白一片。
甚至感嘆了一句,難怪。
就好像這個答案并不奇怪,而是本就該是這個回答,因為是緊貼著青年的衣服,所以才能夠染上這樣濃郁的香氣。
無論是褻褲,還是裹住胸口的小衣。
至于還有沒有其他的情緒,華銜青想,面對李映池他完全無法做到平靜地思考。
不是毫無預(yù)兆的,漸漸展露的怪異情感撓得他胸腔處一陣酸癢。
他的一生親緣單薄,充滿壓力的幼年、爹娘對他態(tài)度冷漠的生長環(huán)境,養(yǎng)成了如今他對待萬物都極為淡漠的心境。
可到底不是一蹴而就。
他小時候也曾幻想過無數(shù)次爹娘會對他溫柔的說話,包容的鼓勵。
是在每一次期盼都落空之后,他才終于明白,有些東西,是他終其一生也無法擁有的。
所以他渴望著青年。
渴望那帶著含蓄引誘卻又飽含羞怯,輕柔專注的視線,妄想占有那位對于他來說,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小先生。
幸運(yùn)的是,他的小先生也在朝他靠近。
好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從容不迫,華銜青幾乎是顫抖著手,握住了青年那節(jié)纖細(xì)的手腕,“為什么?”
他好像是想要問為什么李映池會選擇自己,又好像根本不需要對方的回答。
只是長久地凝視著那彎藏著秋水的眸子。
因為那里面只有屬于他的身影,他透過那個倒影,看見了自己眼瞳中李映池的模樣。
青絲散亂,面若桃花,在這間他本該覺得簡陋的房間里,漂亮得像是他偷偷藏起來獨自飼養(yǎng)的仙子。
呼吸都快要停止。
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李映池眨巴著眼抬頭,對上華銜青的先生,小聲:“��?”
他的睫毛上還沾著點水霧,不知道是何時暈了淚水,現(xiàn)下一綹一綹濕漉漉地耷拉在白皙透粉的面容上,正因為緊張而不斷打顫。
有些壞習(xí)慣,說話經(jīng)常喜歡不是抿唇就是咬唇。
才將將說了一段時間的話,唇瓣早已被他自己弄得腫脹嫣紅,唇珠突起,像是描過了唇線般的誘人采擷。
李映池還以為華銜青是在說自己沒早點提醒他的事,不太好意思地側(cè)開臉,“你很討厭嗎?”
說完他就咬住了唇,“不是,我是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
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就問出了那句話,但李映池并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想和華銜青解釋清楚。
沒等他繼續(xù)再補(bǔ)充。
“不討厭�!�
華銜青終于忍不住打斷了李映池的發(fā)言。
一只略帶薄繭的大手用著不容抗拒的力度捧住了李映池的后頸,華銜青彎下腰,手掌摩擦著觸摸到的細(xì)膩肌膚,“我很喜歡�!�
炙熱的呼吸撲面而來,盈盈一握的腰間被男人死死扣住,李映池忍不住睜大了雙眼,“唔!”
第128章
病弱小先生(十四)
這一切都發(fā)生得過于突然,
不過眨眼的瞬間,華銜青便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地吻了上來。
都來不及阻止,李映池就被華銜青親得暈了視線。
聽到喜歡二字之時,
他的第一個想法便是自己的支線任務(wù)要完成了。
但直到自己被人掐住腰間,莫名其妙地坐到了華銜青的腿上,
熟悉的電子音依舊沒能響起。
怎么回事,李映池?zé)o法理解。
如果不是喜歡自己,
那華銜青的意思是喜歡……?
小先生不理解,
但是小先生覺得還行,
至少自己身上還有任務(wù)目標(biāo)會喜歡的東西。
要是華銜青實在喜歡的話,自己也可以做幾條送給他。
抖動的羽睫遮掩著忽閃忽閃的漂亮眼眸,他的走神被男人當(dāng)場抓住。
“要專心。”
明明不是一場你情我愿的親密之事,華銜青卻能理直氣壯地叮囑小先生,好叫他把所有注意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好像李映池是他新取過門嬌氣小郎君似的。
“不要、不要再親了嗚……”
始終是受不住的。
小先生細(xì)伶伶的兩條長腿無力地落在男人身側(cè),
整個人不住地向后仰,是一個想要逃脫的姿勢。
可細(xì)弱的腰肢顫抖著,叫人一手便攬了滿懷。
華銜青自然遷就他的姿勢,將小先生一整個人抱在了懷里,
卻壓著人向著他的方向去親,比起原來還要令李映池?zé)o法承受。
無處可逃,
鋪天蓋地的,
能呼吸到的似乎只有二人之間曖昧難分的黏稠空氣。
華銜青頗有耐心地含吻著眼前人的唇瓣,舌尖不住地□□著唇縫,
磨著李映池軟嫩嫣紅的唇、肉嗦了一口,試圖汲取到一絲內(nèi)里香甜的涎水。
唇齒交融,
呼吸滾燙,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如同擂鼓,
再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其他的東西。
衣擺不知何時被弄得皺起,扶在腰間的手早已繞過那幾層布料,摸上了微微凸起的脊背。
略微粗糙的指腹摸在青年細(xì)嫩纖柔的腰間,瞬間陷下了五個小坑。
華銜青感受著懷中人溫涼的體溫,忍不住輕咬了咬被含舔得鼓起的唇珠,惹得小先生嗚咽一聲,抽泣了起來。
一張小臉粉粉白白,李映池下垂的眼尾蘊(yùn)著水光,可憐巴巴地看人。
背著燭火的眼眸像是夜晚幽深的古井,在這個萬物凋零的時刻,他是生機(jī)的秋,涌動著無盡能令華銜青重新活過來的甘露。
他總是知道要如何讓華銜青心軟。
好像是喚起了男人的良知,已經(jīng)被親得有些疼的唇瓣被短暫放過了幾秒,眼尾處的淚花被人輕輕吻走。
但未經(jīng)人事的青年不知道的是,讓人心軟的條件并不適用于床榻之上,哪怕只是這樣單純坐在一起。
尤其是,當(dāng)對方把他當(dāng)作心上人的時刻。
李映池被華銜青強(qiáng)、硬地?fù)г趹牙�,幾乎是要融入骨血的抱法,貼得嚴(yán)實的不行。
感受著與自己綿軟身體極為不符的磕人肌肉,他細(xì)秀的纖眉凄凄蹙起,哭過的小臉濕濕潤潤,唇瓣紅紅飽滿,唇珠上還印著華銜青咬出的印子。
一副被人疼到了骨子里的模樣。
因為始終無法探查到鮮甜的內(nèi)里,華銜青像是發(fā)現(xiàn)自己徹底無法標(biāo)記伴侶的雄狼,焦急地嗅聞著對方發(fā)絲與皮肉之間獨特的香味。
泛起血絲的狹長眼眸緊緊盯著對方,覬覦著蒼白肌膚下滾動著的溫?zé)狨r血。
還沒來得及抱怨幾句,青年呼吸都還未順好的時刻,軟乎的唇肉再次被擠得變形。
青年平時只是會輕輕抿住的唇肉,到了華銜青的嘴里,就如同軟滑的丸子似的被他隨意揉捏。
不懂如何與人親吻的小先生始終閉著嘴,就好像這樣就能夠保護(hù)自己,如同一開始向后傾倒的腰身一般,殊不知一切都是無用的掙扎。
手指蜷縮著撐在華銜青的胸膛上,小先生被親得迷迷糊糊地哼哼,在一次呼吸不暢之時,終于忍不住張開了一個小口,讓含著壞心思的人立刻抓住了機(jī)會。
雖然立刻就閉上了嘴,但已經(jīng)嘗到了甜頭的歹徒怎會就此罷休。
忽然停下的動作令李映池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腰間的手好像握得更緊了些。
他看見華銜青突然勾起的嘴角,下一刻,他坐著的大腿有力抬起,撐著他整個人猛地向上一抖。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令小先生眼睛睜得渾圓,慌慌張張地伸出手摟住男人的肩頭。
坐回去的時候只覺得腿心被什么燙燙的東西戳了一下。
本就生得敏感,皮肉卻又生得嬌嫩,平時輕輕地碰到都忍不住要顫抖。
現(xiàn)下碰到的地方又是那常年不見天日的軟綿地帶,腰間頓時酥酥麻麻一片。
失去了力氣,整個人像是融化了一樣,軟趴趴地倒在華銜青胸前,失聲地張開了小巧的唇瓣,貝齒半露。
白皙的額頭處覆蓋了一層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細(xì)密的黑色眼睫如同被雨水打濕的羽毛般垂落著,像是在短短的幾秒內(nèi),就經(jīng)歷了一場無法言說的折磨一般可憐。
華銜青啄吻青年此刻鮮紅如血的唇瓣,啞聲道,“怎么了?”
明明現(xiàn)在這個場面是他一手導(dǎo)致的結(jié)果,卻故意明知故問,要叫李映池抬頭回答他。
唇瓣自然而然地抿了抿,又立刻被疼得皺起了眉,狼狽松開,李映池唇瓣開合剛要說話,就被抓到機(jī)會的男人重新?lián)Щ亓藨牙铩?br />
這次,華銜青嘗到了自己追尋已久的甜味。
腰腹被人摸出了漂亮的桃粉,精致的面容是哭過后霧蒙蒙的濕潤。
溫溫潤潤的小先生此時在自己的家中,正被另外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頂在懷中,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怎么也沒想到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引狼入室四個字,現(xiàn)在李映池是學(xué)了個透。
天生的劣性根,讓華銜青在這種時候變得過分,專門想要捉弄自己漂亮可愛的小先生。
不喜歡說點什么好話讓小先生給自己好好地親一下,非要故意使壞,就是要顛得小先生被嚇得紅嫩的舌尖吐出來,喂給自己吃才行。
親得很深,沒完沒了地伸進(jìn)去跟著那泛著甜兮兮水意的舌尖亂攪。
好似要把人吞吃入腹般的架勢,把人狹窄濕熱的口腔里塞了個滿還不滿足,還想要就著那舌根繼續(xù)往里探。
一邊親還要一邊后悔,早該在馬車上對方戚戚看著自己時就該親下去了。
安靜的屋子內(nèi)燭火晃動,顏色樸素的床榻上坐著兩人,但只用了一個位置。
盛不住的水意從青年濕紅的唇角處滑落,滴在華銜青華貴的衣衫領(lǐng)口,印出了深色的痕跡,無人在意,咕嘰般的黏膩水聲好似永無止境。
李映池簪起的黑發(fā)不知何時散了滿背,整個人后仰著,垂落的黑發(fā)瀑布似的隨著顫抖的腰身搖晃,泛著細(xì)膩的光暈。
層層疊疊的衣擺堆積在二人中間,透光的屏風(fēng)上倒映著二人交疊的身影。
一大一小,相配至極。
因為中途掙扎,青年衣領(lǐng)散開了大半,半露的精致鎖骨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兩三點紅梅,叫人疑惑這寒冷深秋如何還能有蚊子出現(xiàn)。
蝴蝶骨難捱的弓現(xiàn),被人愛憐地?fù)崦藷o數(shù)遍,密密麻麻恍若永無止境的吻令李映池目眩神搖,戰(zhàn)栗已經(jīng)是完全無意識的反應(yīng)。
腿部無力的放在華銜青的腰間,無視了對方叫自己勾著他的奇怪要求,只專注著想要離開燙到自己腿根的那個東西。
其實沒有更過分的行動了。
華銜青不舍得對自己的小先生太過分,但不知道自己的吻已經(jīng)完全超過了對方的接受范疇。
又或者,單單是攬住青年那細(xì)伶伶的腰間,就已足夠他顫抖著扶住門邊緩上片刻。
怎么也沒能想到華銜青會是這樣的人。
小先生足尖輕點著柔軟的床榻,原本套著的羅襪被男人解開,此時小巧可愛的足尖正泛著薄粉,被人欺負(fù)得過分,可憐兮兮地踮起試圖借力掙脫,卻根本找不到支撐點。
最后被放開的時候整張臉都變得濕漉漉。
眼睫處暈開的細(xì)密水霧是自親吻開始就沒停下過的淚水,挺翹的鼻尖紅通通的,因為哭泣,不由自主地翕動著,最為可憐的是被人好生折磨了一番的幼嫩嘴唇。
要是這里能有個銅鏡,小先生估計要捂住自己通紅腫痛的唇瓣。
先是震驚,最后被華銜青攬入懷里安慰,回答他,“我的嘴巴變大了怎么辦嗚嗚……”類似這樣崩潰又難過的問題。
但現(xiàn)在也差不多了。
第一次接受這樣親密過線的深吻,李映池缺氧到大腦昏沉也無法忽略那酥麻的刺痛感。
光是一開始被華銜青那樣淺嘗截止地含咬了半天,就連唇珠都早已可憐兮兮地鼓了起來,現(xiàn)在又被人連舌根都好好逗弄了一番,嫩紅的口腔都麻木地幾乎感受不到自己舌尖的存在了。
碰都不敢多碰一下。
就像是里面鮮嫩的糖葫蘆外隨意包了層可食用的糯米紙,起不到什么作用,只需要輕輕的一撕就要破了皮,流出點化了的,鮮紅的糖水。
李映池這下也不敢亂動了,眼睫顫動著,一下又一下地落下淚水。
后來被華銜青換了個姿勢抱在懷里,男人動作輕柔地給他順著氣,他扯著人家的領(lǐng)子,纖細(xì)的手指泛著點粉,又被華銜青抓在手里□□了半晌。
等到李映池終于緩過了神,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后,他頗覺丟臉地坐直身子,伸手擦了擦臉上仍存的淚水。
“我不是故意哭的�!崩钣吵剡@樣說,也不敢去看華銜青的臉,整個人仍是泛著羞怯的粉意,但這次是由華銜青親自造成的結(jié)果。
華銜青埋在他的脖頸間,輕笑了一聲。
他為自己幾十年來的第一次孟浪而感到無地自容,羞愧自己對小先生做出的這一切,卻又不抗拒這樣的沖動,為自己能夠先一步遇到青年而感到慶幸。
這樣好的小先生是屬于他的,真是太好了。
緊握住懷中人的手,十指交疊,望著李映池精致秀麗的側(cè)顏,這次輪到華銜青問出那一句,“討厭嗎?”
會討厭我嗎?
會討厭這樣與我親密擁抱嗎?
會接受這樣無法抑制住對你喜愛的我嗎?
“不討厭。”
李映池輕聲地說出了那句對于華銜青來說,大概算得上的判決書的話語,三個字便赦免了華銜青所有的罪行。
他好像根本不清楚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代表著什么。
只是覺得這樣親吻會有點難受,也覺得自己當(dāng)著別人的面哭很丟臉。
哪怕自己被人摸著柔軟的小肚子,親著小嘴巴,還會乖乖地說,“沒關(guān)系的,只是有點不舒服,下次輕一點�!�
“如果是你的話,不討厭的。”
小先生那彎盈著春水的眼眸專注地看著他,用他在剛才曾深深親吻過的唇,說出了這樣動人的話。
華銜青真的想死在這一刻。
第129章
病弱小先生(十五)
又是一日周末清晨,
睡過頭的小先生匆忙吃過早飯,便收拾好了課本準(zhǔn)備前往華府。
秀麗的眉眼間沾了秋日寒涼的井水,仍有著揮之不去的困意。
昨日放學(xué)時,
他替不少學(xué)生解了些困惑,就他導(dǎo)致晚上回來得晚了些,
一番洗漱用飯后已是深夜。
睡得有些遲了,早起便顯得格外困難。
臨出門時,
視線忽然瞥見角落處的一把木梳,
李映池邁出的腳步忽然停在了原地。
那是之前還與華亮如交好時,
對方送給他的禮物之一。
說是特地托人從桃鄉(xiāng)給他訂的仙木梳。
能夠不讓發(fā)絲打結(jié),最適合在冬日的時候用。
華亮如當(dāng)時還打趣地說過,以后要親自給他梳些漂亮發(fā)型。
那個時候,李映池把華亮如的發(fā)言當(dāng)作笑話一聽而過,并未當(dāng)真。
男子要梳什么漂亮發(fā)型,
左右不過是束起,分個高低罷了。
如今想起來倒還真是笑話一件。
家中其余和華亮如有關(guān)的東西,李映池早在上周就都收拾了出來。
眼不見心不煩,他一并給扔到了鎮(zhèn)子上集中處理垃圾的地方。
唯獨這一把梳子被丟在角落,
他一時也沒有想起。
還是那晚將要分別前,華銜青看著他房間的角落忽然問了句,
“桃鄉(xiāng)的東西倒是少見,
先生隨便放在地上,是不喜歡這種梳子?”
李映池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還有一件華亮如的東西沒有處理掉。
彎腰撿起那把梳子,
推開門,微涼的日光穿過打開的縫隙傾瀉在地面上。
今日是難得的好天氣。
白致知最近學(xué)習(xí)得很認(rèn)真,
李映池決定繞一段路,先去鎮(zhèn)上處理垃圾的地方一趟。
順路去街上帶些小孩愛吃的糕點,
再往華府走。
這幾日小先生過得和往常一樣。
私塾與家中兩點一線,日復(fù)一日的生活,就好像呼吸交織的那晚并沒有改變什么。
只是多出了一個如影隨形的身影。
許多來往的家長都發(fā)現(xiàn)了這一位華家的當(dāng)家人,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多了一個接送家中小孩的任務(wù),日日都能看見他在私塾外等待。
自然是來接人的。
不過并不是接白致知,一個有家中的侍衛(wèi)專門接送的小孩,無需在意。
華銜青來,只是為了和小先生一同回家吃晚飯。
自覺領(lǐng)了身份,希望能夠借此讓青年多接受一點自己的示好,華銜青在剛要離開時就提出了想給李映池?fù)Q一處宅子。
這里的環(huán)境過于簡陋,不適合他的小先生居住。
害怕唐突了對方,華銜青想請他去家中一住的想法被第一時間否決,只是委婉地改口,換成了送一處宅子。
但這恰好與李映池想要借機(jī)去華府,與華銜青再多接觸些的念頭背道而馳。
果然沒有同意。
華銜青沒再多說什么。
他不想逼對方太緊,因為他們之間還會有很多時間。如果李映池不想改變自己的生活,就換他來改變。
心落不到實處的時候,人就會患得患失。
侍衛(wèi)們看著自己平日里最為講究的家主,最近著了魔一樣。
每天雷打不動的要往小小少爺?shù)难a(bǔ)課先生那里去,穿著那一身華服踏入簡陋的小院,衣擺沾上了灰塵也毫不在意。
看著小先生要燒火煮飯,恨不得擼起袖子給人劈柴。
后來癥狀變得更嚴(yán)重了點。
以利益為先的人,整日處理完商鋪的事務(wù),就開始吩咐著下人端著那些時下的新衣往小先生的住處送。送完了衣服就開始定制一日三餐,藥膳和補(bǔ)營養(yǎng)的種類換著來,
還不算結(jié)束,直到有天小廝在下午去找他匯報商鋪情況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家大公子每天都會在私塾外等待。
明明什么也沒說,卻又什么都做了,像是在告訴所有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一般。
下人們琢磨不透他的意思,更不敢妄自揣測,被老爺子問起的時候,也是語焉不詳?shù)靥氯^去。
以致于現(xiàn)在看見小先生來到府內(nèi),侍衛(wèi)們皆是目不斜視,恭敬地像是被當(dāng)家主母視察一樣。
與往日不同,中午補(bǔ)課結(jié)束之后本該是要離去的時刻,李映池推開大門,抬眸便看見了守在屋檐下的一身黑袍的華銜青。
“怎么在這等我?”
四周無人,李映池小跑過去,踮起腳尖在華銜青唇角處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冷不冷?”
這是小先生給予華銜青的獎勵。
獲得的方式有很多種,但偶爾也會很難以獲得,華銜青把這個當(dāng)作重點研究的問題之一。
每晚從小先生家中離開的時候,他都會回想一下今日發(fā)生的事情。
試圖記住可能是什么讓小先生開心了,又是什么沒能讓小先生滿意,下次要多注意。
“一點都不冷。”
今日秋陽正好,李映池卻問站在屋檐下的人冷不冷。
華銜青解了項帕系在他的脖頸處,“先生今日感覺如何?可有不適?致知有沒有不聽先生的話?”
“公子,這么多問題,你叫我先回答哪個才好�!�
李映池倒是頭一次知曉,華銜青是這樣話多的一個人。
殊不知遠(yuǎn)處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侍衛(wèi)們現(xiàn)在恨不得把頭埋進(jìn)地上。
生怕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家背地里的真實面目,明天就項上人頭不保,可還不如人頭不保呢,要是被發(fā)配到偏遠(yuǎn)地區(qū)的商行干活,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沒有更多的話語,二人心照不宣,再自然不過地走向了華銜青的房間,這是獨屬于他們之間的午餐時間。
在房間休息了片刻,臨走時已是下午。
“你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呢,不必記掛我�!�
這段時間里,大多都是李映池在家中目送華銜青離開,自覺有種莫名的凄涼之意,像是演話本似分別時的場景。
再配上這個凋零的季節(jié),實在煽情。
李映池正是愛胡思亂想的年紀(jì),不敢想象自己的想法代入到華銜青身上的感覺,便拒絕了華銜青想要相送的請求。
屋子里早早烘了炭火,飯后特地做了甜湯給他喝,一張小臉被暖得紅紅潤潤,回頭對著華銜青微笑的時候,暖融得想叫人將他揣在懷里,溺死在那小巧甜人的酒窩里面。
“路上注意安全,晚些不要太早睡著,要記得聽人敲門,好好吃飯�!�
“嗯,知道啦�!�
華銜青一直不知道李映池的廚藝如何,但這不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
他只需要用最好的東西養(yǎng)著對方,不要讓他的小先生操心太多無意義的事情。
好叫他健健康康的,開開心心的在私塾教書,閑暇的時刻能分出一絲心神落到自己身上就好。
站在回廊處,看著那道纖瘦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內(nèi),華銜青突然開始厭惡這府邸內(nèi)總是彎彎曲曲的道路。
曲折的回廊,一眼看過去好似永無止境的漫長。
四周是自入住時便種下的樹木與綠植,十幾年來生長得遮天蔽日。
穿堂風(fēng)過,簌簌作響,暖融秋日陽光始終透不進(jìn)院子里,枯黃樹葉落了滿地,蕭瑟難掩,如何都無法再次感受到李映池在時的溫度。
當(dāng)時李映池問他會不會覺得討厭時,他想回答的話是什么。
華銜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