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要是我能早點在他身邊就好了。
[12.28]天氣陰
從沒見過能把電飯煲熟練使用成這樣的帥氣小男生。
不敢想象沒有愛人在我的身邊我該去哪找這樣晶瑩剔透飽滿香甜的米飯吃。
[12.29]天氣陰
其實這扇窗戶上剛剛寫了我和愛人的名字。
因為一直沒舍得移開視線,所以拍下照片的時候字跡已經消失了。
愛人特地給我多畫了一個愛心,我的臉上也多了一個唇印。
今天天氣實在太冷了,我感覺我已經有些發(fā)燒了。
不過愛人說我不可能會發(fā)燒,真奇怪,那為什么我的臉會這么燙?
或許再被親一下我就能得到治療發(fā)燒的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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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的一條內容是剛剛發(fā)出來的。
[12.31-23:59]天氣晴
【圖片】
今天在九十三層樓的高處和愛人看了煙花。
愛人認為這種時候應該許愿,我照做了,然后他問我許了什么愿。
我說,希望池池天天開心萬事如意,希望池池期末考試順利,希望池池想要的一切都能實現。
我說,新年快樂,希望我能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配圖是在被絢麗色彩炸開的黑暗之中回頭看向鏡頭的李映池。
笑容明媚,自由肆意。
……
藏在黑色大衣口袋里的戒指盒被郁楚重新塞了回去。
消失已久的系統(tǒng)問他:“怎么不把戒指給出去,這場煙花不是你策劃的嗎?”
“改變想法了�!�
“總覺得戒指看久了像是個套住人的圈,可我只希望他活得自在�!庇舫f,“歲歲年年,有他在我眼前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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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拒絕英年早婚(?)
準備寫if線啦,沒寫到的if線會隨機塞進福利番外,在全文完結之后放出來!
(順便求一個全訂評分!謝謝寶寶們o3o!
第160章
世界一if線:娃娃親(上)
晴朗午后,小世子所在的春池院里只余蟬鳴聲陣陣。
距離午膳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侍女們還以為小世子已經睡下,紛紛停留在走廊等待傳喚,并沒有再往內室靠近。
內室,通向院內花園的后門處。
木門吱呀輕響,一道略顯著急的聲音傳來——
“徐柳清,你快給我想想辦法呀�!�
陽光柔和地灑落在池塘搖晃的水面之上,閃爍著好似繁星般的波光,四周花樹倒映而下,兩道藏在樹后的身影被掩映得模糊。
出聲的是一位衣著華麗的少年。
他正坐在樹下的秋千上,借著力用足尖去踢身前的人,蠻橫又嬌氣,“說話。”
他美得熱烈,周身盛得正艷的花草甘愿化作陪襯,圍繞秋千將眉眼稠麗的少年捧起。
微風拂過,金燦燦的光線猶如碎金透過樹葉縫隙落在他卷翹的眼睫上,就連氣憤的模樣都漂亮得不像話。
“柳清自然是要為世子排憂解難的�!彼谥械男炝宕藭r任勞任怨地替他搖著秋千,聞言垂眼,輕聲問道:“不過,世子當真不想嫁給他?聽聞那位周將軍年少有為,戰(zhàn)功赫赫,是個少有英雄人物�!�
“這還用問?”
李映池無心聽那些彎彎繞繞的話,現在他看什么都覺得不順眼極了,唯一想要的便是一個解決方法。
“本世子今天叫你來肯定是有要事,你別說那些沒用的,好好給我想辦法,快點快點�!�
順親王府的小世子囂張跋扈,現在就連求人也帶著一股子不肯低頭的傲氣。
可就是這樣傲氣的人卻和一個從未見過面的男人有了婚約。
話音落下的同時,徐柳清的長袍上又多了一個腳印。
他隨意彎腰拍了下,復又看向李映池,“可那畢竟是你父王定下的娃娃親。池池不嫁他,要嫁誰?”
短短兩句話,說到后面,他聲音干澀得不成樣子。
換旁人一聽就能聽出他的不是滋味,只有心不在焉的小世子沒有察覺,依舊想著要怎樣逃脫這場不合心意的婚事。
“是我父王定下的又怎樣?”
李映池實在是煩悶,說什么早早訂下的娃娃親,過幾天等對方回來就見一面,然后把親事提上議程,可這時代哪有男人和男人成親的道理。
叫他嫁人,爹真是瘋了才說出這樣的話。
越說越生氣,李映池皺著眉胡亂罵了一通,就連明明是他叫過來出招的徐柳清也沒逃過。
“真要嫁人我還不如嫁給你算了,可我為什么非得嫁?”
“也不知道我爹怎么想的,讓我嫁給一個男人,聽說還是個舞槍弄棍的莽夫,我堂堂世子我……”
小世子剛說了沒兩句,徐柳清不知怎么的就忽然一個激靈,突然站直了身,后面的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去聽。
作為朋友,徐柳清一直是以守護者的姿態(tài)站在小世子的身邊,別人見了都要稱他們二人友誼深厚,可誰知道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將小世子放進了心里。
要是能讓池池嫁給他……
哪怕知道李映池只是隨口一說做不得真,徐柳青愣了一秒后也忍不住興奮了起來。喉結滾動,徐柳清側過身故作不在意地在一旁踱步,片刻后,他緩聲提議,“世子要是實在不想和那人成親,那你要不要跟我走�!�
“我們逃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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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柳清一介商人自然沒那么大能力一手遮天。
好在小世子婚約還未正式定下,過幾天只是說讓倆孩子見上一面,小世子要逃跑還真沒人敢攔著他,左右不算什么大事。
尚有商行處的生意未處理完,無法時刻陪伴在李映池身邊,徐柳清同他約定好,在他離開的時候后門處會留有一輛馬車帶他去到自己名下一處郊外的院子里。
這段時間就讓李映池好好地留在那,先避過這陣子的風頭再談后續(xù)。
遠走高飛或是相依為命,只要李映池開口,徐柳清都會為他準備好最優(yōu)計劃。
他發(fā)誓,定會對李映池的行蹤守口如瓶。
離開的時間定在了周鴻煙同軍隊歸朝的當天早上。
考慮到當日王府內的人會為了招待客人變得極為忙碌,無人會關注自己。加上那個娃娃親對象回朝第一件事應該是面圣,恰好避開了可能會撞見的情況,這個時間點是逃離的最佳時間。
連親近的侍女都沒有告訴。
小世子躡手躡腳地提著自己的小包袱從后門繞了出去。
棕黑木門突然緩慢地打開了一角,不大不小的聲響迅速引起了門外人的注意力。
周鴻煙原本是抱臂站在馬車外出神地眺望著墻壁,此時迅速進入了戒備狀態(tài)。視線凝在黑色大門上。
下一刻,一雙怯怯含水的眸子率先露了出來。
他拔劍的動作一頓,俊朗的眉眼有幾分愣怔。
“你是徐柳清安排的那個車夫嗎?”小世子問他。
周鴻煙移開視線,遲疑了兩秒,“不是�!�
沒多想,李映池快步走到了他身邊,小小聲開口,“那你是管家了?哎呀快別說了,我們趕緊走吧,要是被人發(fā)現我們就麻煩了�!�
周鴻煙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子在說些什么,不過仍是順從地跟著他上了馬車。坐在馬車前頭的車夫看見這一幕瞪大了雙眼。
這這這,不對啊,將軍不是還處于單相思的狀態(tài)嗎,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將軍什么時候追上了小世子?
等上了馬車李映池才終于松了一口氣,可剛放松沒多久,李映池忽然發(fā)覺馬車始終沒有出發(fā)。
“怎么不走?”
前頭的車夫唯唯諾諾,“世子爺您要去哪啊?”
李映池狐疑地看向周鴻煙,“徐柳清不是說給我準備了一處郊外的院子嗎?”
“難道是在騙人?”
徐柳清這個名字周鴻煙早已有所耳聞。
同自己年少時就喜歡上的小世子是好友關系,從暗衛(wèi)傳來的消息里,他們二人親近得令自己嫉妒得整夜失眠。
在這個時間段徐柳清給小世子準備郊外的院子,不難猜出他的目的,周鴻煙沒有過多猶豫,反應迅速地吩咐道:“早說過的事怎么在這種時候掉鏈子,西郊院子不知道在哪嗎?”
“哎、哎!奴才粗心大意一時忘了,實在對不住。”
李映池這才放下心。
他把自己的行李丟進了周鴻煙的懷里,自然地使喚人,“幫本世子拿著�!�
周鴻煙低頭看了一眼,好似還能聞見上面李映池留下的淡淡香氣。
李映池的行李是自己收拾的,上面打著的結因為主人的不熟練顯得有幾分滑稽的可愛,里面就只裝了他喜歡的幾件飾品和銀票。
其他的用品,包括換洗的衣服全等著徐柳清給他準備好。
“本世子的衣服都準備好了嗎?”
“……大部分準備好了,只除了貼身的還未送來�!敝茗櫉熝凵耖W躲,“大概明后天就能送來,這幾日可能需要世子委屈一下�!�
李映池不是很介意這些小問題,畢竟他現在是在逃婚路上,沒必要太挑剔。
隨意點了點頭,他用手背撐著下巴尖透過被風掀起的車簾看向窗外,惡劣地笑了笑,“也不知道那個周什么的將軍下午發(fā)現我消失了會是什么心情�!�
“第一面就被放鴿子,肯定很不爽吧?”
作者有話說:
其實早就準備了很多老婆的衣服……(貼身的沒有是因為需要親手給老婆量量
第161章
世界一if線:娃娃親(下)
臨時收拾出來的西郊院子干凈得有些空蕩,不說多么糟糕,但與之前徐柳清許諾的世外桃源完全是兩回事。
即便是在逃婚路上小世子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
李映池背著手小胸脯挺著,如同來查收房屋的小債主一樣處處看了一眼后,他失望得毫不遮掩,長袖一甩轉身便是問責,“這就是你們精心準備的地方?”
自然不是,周鴻煙肯定不會給小妻子準備這樣簡陋的府邸。
可是他本就很少停留在燕都,常年征戰(zhàn),對住處的要求只要能睡就好,找出一處位于郊外像樣的院子已經是不容易。
不過眼下的情況容不得他實話實說。
跟在李映池的身后,周鴻煙低眉順眼地解釋道:“世子恕罪,因為之前準備的位置太容易被發(fā)現,所以就臨時換到了這里。”
他還記著小世子如今出門是為了逃婚,圓謊時說得天衣無縫,真像是在為了小世子考慮一般擔憂地搖搖頭,“這院子雖簡陋,但地段距離王府和將軍府最遠,適合躲藏。不過也不會簡陋太久,最遲今晚之前就能將這里按世子您的習慣布置好�!�
小世子的喜好最是易懂。他千嬌萬寵地長大,平日里吃穿用度樣樣都是最好的,只要周鴻煙把當下最受追捧的最為精細昂貴的物件全搬進來,總能有幾樣讓小世子看得順眼。
李映池視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周鴻煙如此篤定能夠布置好,這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你最好說到做到。”
同小世子告別后,周鴻煙回到馬車旁與自己的下屬面面相覷。
下屬,也就是那個車夫擦了擦額頭處莫須有的汗,假裝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將軍,我已經叫他們去準備了,爭取把世子爺可能會喜歡的東西全買回來�!�
“嗯。”
明明已經將人拐回了自己的地盤,周鴻煙臉上的表情卻并不見好,反而愈發(fā)陰沉。
他歸來后沒有第一時間面圣,鬼使神差地去了順親王府的后門處,誰知恰好撞上了心上人的逃婚現場,此時心中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老婆不保的憤怒。
自己害怕冒犯了對方,次次回到燕都都只是遠遠地看上對方一眼,哪怕得知自己與對方有了婚約之后也是這樣,就等著給對方留下一個有禮的好印象。
該死的徐柳清竟敢攛掇他的小妻子逃婚……
衣袍一甩,周鴻煙面無表情地踏上馬車,“先進宮,下午去順親王府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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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都是真的?”
聽管家說王府當天就開始到處發(fā)畫像來找自己,李映池被嚇得哆哆嗦嗦滾進床角,只露出一雙水盈盈的眸子,“不要,我不要回去!”
周鴻煙站在他床邊撩開一角床簾,“世子無需擔心,他們暫時還找不到這里。”
簡單的言語顯然起不到什么安慰作用。
李映池心中不安,現在連帶著這空蕩的屋子也覺得嚇人,下意識問道:“徐柳清呢?”
已經深夜,他今日還沒見過徐柳清。
可從前徐柳清就算生意再忙也不會一天沒一點消息。
周鴻煙嘴角拉平,情緒不高地垂下眼,“聽聞王爺已經發(fā)現徐少爺是這次世子您逃婚的主謀,現在已經派人去抓了�!�
“王爺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半闔的眼眸一下就睜大了,李映池震驚地看向周鴻煙,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爹居然還會用人質威脅我?”
“倒也不是威脅�!敝茗櫉熜奶摰貍冗^了臉,原本嚴肅的模樣在李映池的面前維持不住一秒,“王爺是擔心世子會在外面受了欺負,”
“可我又不是不回去�!崩钣吵貝瀽灢粯返負沃槪⒙渲哪l(fā)微亂,把他纖弱的身形勾勒得越發(fā)弱柳扶風,“我就是不想成婚,等那個人回了邊疆之后我就會回去了�!�
因為李映池不想一個人待在新環(huán)境里,所以周鴻煙今日能留在房間里陪著他,聽著小世子抱怨著自己心里的不快,周鴻煙有些語塞。
他竟不知道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如此排斥自己。
燭火明明滅滅,周鴻煙一顆心也好像也隨著那光線,忽明忽暗。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小世子好像很討厭和你有娃娃親的那個人。”
沒有背地里說人壞話的習慣。
李映池神情懨懨,只是道:“說不上討厭,我又不認識他,何談討厭呢?我只是不喜歡這個娃娃親�!�
說完,他聽見那位管家好像如釋重負般地松了口氣。
李映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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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這個管家實在上道,他吩咐下去的事情不僅做得很好,有時還能舉一反三弄出點新花樣來逗他開心。
難怪能在徐柳清手底下混到管家的位置,李映池想。
除了不能出門之外,李映池在郊外的日子過得比在王府內還要肆意快活�?删退闶窃倏旎畹娜兆�,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也難免會覺得煩悶。
暖暖日光下,李映池坐在后院的池塘邊撩起褲腳,伸著細白的小腿去逗里面游蕩的魚苗,目露向往。
要不是周鴻煙千勸萬勸,他可能這時候已經跳進去游泳了。
“大概就是這些,目前徐公子還是沒有消息,其余的就……”
周鴻煙站在一旁,這段時間他完全融入了管家的身份,小世子來后院玩他還不忘帶著點零嘴,撐著傘替對方遮陽。
李映池悶悶不樂地聽著周鴻煙匯報著王府內對于尋找自己愈發(fā)夸張的情況,打斷道:“怎么就沒有一點好消息?”
“小世子想聽什么好消息?”
李映池忍不住嘆了口氣,“比如說那個人到底什么時候離開燕都啊,他不走,我怎么回去�!�
被小世子稱呼為‘那個人’的周鴻煙本人習以為常。
他毫無負擔地開始扯謊,不過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事實,“好像聽說短時間內他都不準備走了,說是非要和小世子你在一起才行。”
“什么?!”
李映池真的有些崩潰了,他泄憤似地胡亂踢起水花,欲哭無淚,“那我豈不是回不了家了?”完全沒注意到那類似于表白的尾綴。
眼看池水就要把小世子的衣擺沾濕,周鴻煙蹲下身毫不費力地將人抱起來往賞荷亭內走。擦干了濕透的小腿,他握著小世子冰冷的腳用體溫幫助回暖,嘴上不忘安慰道:“小世子要是想回家那自然是有辦法的�!�
“真的?”
李映池不太相信,他在這兒這么多天每天都在想辦法,始終不知道還有什么出路,可這人居然說有辦法。
周鴻煙補充條件,“自然當真,不過小世子要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卮鹜辏也胖滥莻辦法有沒有用�!�
唯一的辦法竟然還要通過他的回答來判斷,要是他回答得不好難道就不行了嗎?
李映池忍不住咬了咬唇,哪怕有再多的小脾氣,在面對著救命稻草時也不敢隨意亂說話了,“你問�!�
“世子是不想聽從家里的話去接受那個娃娃親所以才想要離開的嗎?因為那讓你感覺到被約束?”
“嗯�!崩钣吵匚攸c頭,“我不想,而且我才知道這件事沒多久,我都不認識他�!�
周鴻煙卻有些驚訝。
在他父親那,可以說是從他識字開始就一直是念著的,要他好好學武將來去戰(zhàn)場上立大功回來風風光光地迎娶媳婦。
一開始年幼的周鴻煙對這些事還沒什么概念,但在第一見到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后,父親的那些話仿佛在他腦海里有了具體的方向。
周鴻煙從那時就徹底改變了想法,直愣愣地喜歡李映池喜歡到了現在。
卻沒想到順親王一直沒跟李映池說這事。
“那你討厭和男人在一起嗎?”周鴻煙問,可還沒等李映池回答他又繼續(xù)補充道:“如果不排斥的話,你覺得我會是適合你的那個人嗎?”
一開始李映池還在認真聽,后來聽清楚周鴻煙在說什么,他被嚇得整個人差點往外跑了,但因為沒穿鞋又重新被抱了回去。
紅著臉,李映池結結巴巴地逃避話題:“什、什么……本世子現在有些乏了,該去歇息了。”
他甚至來不及追究周鴻煙以下犯上,時代民風雖然開放,但這樣直接的自薦李映池還真是第一次見,他不知道竟然有人會這樣大膽。
周鴻煙自然不會讓他在這個時候逃避,二人突然變成了面對面的姿勢,李映池避無可避。
“在下是在幫世子想辦法,世子這個反應,是討厭在下嗎?”
李映池羞惱地反駁道:“你明明是想和我在一起,根本沒有幫我想辦法!”
周鴻煙看著少年白皙面容上的一片緋紅,忐忑不安的心終在這一刻于落回了原地,“世子不討厭我,對嗎?”
沒人會無緣無故討厭一個方方面面都照顧著自己的人,何況對方的模樣與氣質并不差,放在平日里,李映池高低也愿意和對方交個朋友。
可交朋友和在一起完全是不一樣的呀。
李映池不回答,周鴻煙看上去卻更高興了點。
他安撫地將人抱在懷里,解釋道:“和我在一起,之后便可假意騙王爺說我們準備成婚,這樣世子不就可以擺脫那場娃娃親了嗎?”
這樣的提議聽上去確實有幾分可取,李映池這時才反應過來一開始周鴻煙為什么要問那些問題,但有一點他不明白,“為什么非要在一起,我們騙父王會結婚,我們假裝在一起不也一樣嗎?”
“那樣很容易被看出破綻,因為伴侶之間的感覺是別人如何假裝也假裝不出來的�!�
許是察覺到李映池的猶豫不決,周鴻煙輕笑著問道:“世子不想回府了嗎?”
“可是你只是一個管家,我堂堂一個世子……”
這是覺得委屈了他了,不過周鴻煙深以為然。
他一直覺得無論自己的身份有多尊貴,能和李映池在一起都是他撿了天大的便宜,而他愿意用自己的所有來補償對方,只希望對方能施舍他一分眼神,接受他的誠意。
李映池還沒抱怨完,軟白的小臉忽然被人捏住了,嫩粉唇瓣被迫嘟起的下一秒,空氣中響起了‘啵’的一聲。
周鴻煙這時還不忘把戲演到底,摟著人賊兮兮地說:“其實我早就背著徐柳清單干了,賺的金銀財寶能讓池池揮霍一輩子,就連這院子也是我的。”
李映池不知道真相,還真以為徐柳清如此識人不清,又迫于周鴻煙此時是屬于幫助自己的人,他不好說什么苛責的話,唇瓣開開合合,最后憋出一句:“……你一直在挖墻腳?”
“不,我是在爭取�!�
回府的那天,李映池在路上打了無數腹稿,就想著要怎樣說才能顯得自然一點。
可誰知道剛一推開門,他娘‘哎喲’的一聲走過來。
“終于舍得回來了啊。這孩子,我們又不會阻止你們見面,害得我們擔心半天,結果還是周將軍親自上門跟我們說你在他那�!�
“真讓人操心,下次去和周將軍玩記得先跟爹娘說一聲再走啊!”
李映池大腦都宕機了一瞬,“周將軍是誰?”
視線恍惚,他試圖在周鴻煙的臉上找到否定的答案,但是始終無果。
李映池終于意識到他到底搞了一個多么大的烏龍,他面紅耳赤地站在原地,在周鴻煙試圖來牽手時轉身就跑。
人群喧鬧,衣擺翩翩,漂亮張揚的少年在樹葉縫隙掉落碎金里躲進夏日,只留下一句氣憤任性的宣言在眾人的呼喚聲中消散。
“我要逃婚��!”
第162章
世界二if線:池池被撿(完)
歪扭樹枝做成籬笆的院子簡陋破舊,位于整個村子最偏僻的位置。按理來說這地方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人拜訪,不過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
“白小弟,你在家嗎?”
前來說媒的村民朝著屋內喊著,聲音在后山都發(fā)出了回響,屋內卻久久沒有傳來回應。
接收到身后嬸子質疑的視線,他干巴巴地搓了搓手,“應該等會就來開門了�!�
話是這樣說,但其實村民自己心里也沒底。村子里沒幾個人跟這白允川關系好,他也不了解白允川的脾性。若不是拿了人家的銀子,他還不愿意來這一趟哩!
這兩頭受氣的,估摸著這親還沒說出口人就要挨轟出去了。
嬸子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迫于主家的命令倒也沒說什么。
光是看這房子,白允川這孤兒像是個窮得吃不上飯的,但在別人眼里,他也算得上是香餑餑一塊。
早就傳遍了,田平村那個白家孤兒,身形高大健碩,膚色是歷經風吹日曬的小麥色,一瞧就知道是個干農活的好手,連長相都是方圓幾里地少有的俊朗。
更別提他常年打獵荷包里那積攢下來的一堆金子銀子了,被人看上也不奇怪。
男人結婚的事例近來已經不算少數,今日她來就是要給這人跟隔壁村長兒子牽線的。
過了好一會,緊閉的木門終于吱呀一聲開了。
他們要找的人正表情冷淡地站在門邊,視線不帶一絲溫度掃了他們一眼,沒有迎客的意思,只吐出簡短的兩個字:“有事?”
村民還沒來得及說清楚自己的來意,就見一只柔弱無骨的手攀上了白允川的肩頭。
聲音是含了糖似的甜軟,黏糊地喚人,“白郎,我睡得好好的,你怎么不繼續(xù)扇風了……”
“白郎,快哄我呀,我都出汗了,衣服黏著我哪哪都難受呢。”
一張白白粉粉的臉蛋上還帶著點竹席的印子,在男人的手臂上壓出點點軟肉。
李映池沒骨頭般靠在白允川身上,沒完全睡醒,有些鬧性子地掛在他身上發(fā)脾氣,完全沒注意到門外還有兩個人正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
白允川眉間蹙了下,伸手擦掉了李映池額前的汗珠,“怎么自己出來了,還不穿鞋?”
毫不在意地把腳底的沙土踩到白允川腳上,李映池揉著眼,含含糊糊地埋在他懷里抱怨道:“你的鞋子太大了�!�
“給你新買的鞋不穿,非要穿我的還嫌棄?”白允川單手將人抱在懷里,麥色的手臂擠壓著少年貪涼露出來白嫩腿肉,一只手握住他兩只腳丫耐心地拍灰,“還困?待會燒水給你沖涼。”
李映池哼唧兩聲,“怎么了,你是在嫌我身上臭?”
白允川沒說話,低下頭作勢要去親他,又被李映池著急忙慌地捂住嘴,倒打一耙,“做什么呀白郎……今天都不許再親我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一人完全沒發(fā)現,一人毫不在意別人的存在。
準備關門回屋了白允川好像才想起來門外還有兩個人,扶著門邊的手停了一秒,“二位還有事?”
“沒、沒事了�!�
村民和那個嬸子都是一臉尷尬之色。
哪怕白允川一句話沒說,他們自然也能看出來白允川和那個少年關系不一般。
來之前也沒人告訴他們這白允川已經有媳婦了呢。
“沒事就請回吧�!�
關了門,遠遠的還能聽見那少年不滿的聲音。
“白允川!你怎么不告訴我還有人在��!害我丟臉了都!”
“自己追著我撒嬌現在又怪我頭上了。”
“什么啊……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哪有撒嬌,你又亂說。”
-
李映池是機緣巧合之下來到田平村的。
皇室斗爭腥風血雨殺人于無形之中,他母妃為了讓他脫離這場風波,讓自己最信任的太監(jiān)把他帶出了宮。
誰曾想路途中遇到了一群歹徒對他們窮追不舍。
他和太監(jiān)分開逃跑之后一路都在往偏僻的地方躲,黑暗山谷里他大氣也不敢出一句,最后體力不支暈倒前,他只看見了一道走向自己的高大黑影。
再睜眼時,他已經住進了白允川的破屋子里。
坐在床上仍驚魂未定,想到母妃的警告與那些歹徒的丑惡面目,逃亡的小皇子眼里噙著淚水,話語碎不成句,“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能不能不要趕我走嗚……”
從小到大都是孤身一人、完全沒有和人相處經驗的白允川在那天遇到自己人生中最為艱巨的難題。
怎樣哄人,怎樣照顧家中這個像雪團子一樣好似一碰就會化掉的漂亮少年。
他不知道答案,只能循著自己的直覺和對方的反應摸索、學習。
笨拙地抱著少年,白允川一點力氣也不敢用。在察覺到少年貓兒似的往他懷里蹭時,他才小心翼翼地捧住對方的肩頭,“以后你就留在我家,想留多久都行�!�
后來李映池就在白允川的家中住了下來。
感受著白允川無微不至的照顧,李映池卻始終覺得不夠。
見多了皇宮里眾多見風使舵的虛情假意,這樣只面向于他一人的真摯令他著迷。
可僅僅只是這樣的關系,能讓白允川永遠都對他這么好嗎?要是白允川像他的皇兄們一樣,有了皇嫂就不再進宮陪他玩了怎么辦?
在人心叵測的皇宮中養(yǎng)成了多疑不安的性子,小皇子不相信白允川能夠將這善意平白無故地一直保持下去。
他認為人只有在渴望得到什么的時候是安分而忠誠的。
可白允川渴望的會是什么?
這個問題困擾了李映池很長一段時間。
白允川每日所做不過農耕、打獵二事,若說渴望錢財,白允川也并不缺錢,若說渴望權力,白允川對官場也并不向往,實在是一個令李映池看不透的人。
他幾欲想要放棄去牽制住白允川的念頭。
不過很快,李映池就從白允川看向他的每一個眼神里找到了那個問題的答案所在。
天晴,二人前往家中位于河邊的那塊耕地播種。
李映池的任務是抱著那裝了種子的小背簍,而白允川的任務是抱著李映池走到地邊干活。
他是一點路也舍不得讓李映池自己走,就擔心這小組長哪哪不順心,鞋子一踢就要赤著腳到處走。
白允川干活的動作很快,健碩的肌肉隨著用力不斷繃起明顯的線條,汗水從高挺鼻尖滴落,模樣和村里的那些傳言一模一樣,是李映池在皇宮中從未見過的迥異野性。
“白郎�!�
李映池坐在田埂處看著他,手上拿著根從路邊扯的狗尾巴草在空中晃著,“給我編個小狗吧�!�
白允川在距離他還有一人的位置蹲下,手指靈活地拿著兩根草編著,“喜歡狗?”
李映池點頭,“黃爺爺家有只白色的小狗,每次看見我都搖尾巴,爺爺說它喜歡我,我也喜歡它,它抱起來小小一只的特別可愛�!�
白允川看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卻沒說話。
李映池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看了一會就用狗尾巴草去撓白允川。
“你為什么離我這么遠,白郎,你是不是變心了�!�
編好的狗尾巴草小狗被放到李映池的手心里,白允川坐到李映池身邊緊挨著他,解釋道:“我剛干完活,身上太熱�!�
“乖乖,你又去哪學了新詞?變心不能用在我身上�!�
李映池抿著唇,水汪汪的眼珠子一轉,“村頭的王叔那天跟我說的,他說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都會變心�!�
其實王叔沒說什么,主要是他現在的人設是只記得自己名字的失憶少年,所以只能亂編了。
白允川看著李映池顫動的濃密羽睫,輕聲答道:“我不會的。”
“為什么?”
坐在樹葉遮擋的陰影處,少年身上干干爽爽。他身上穿著白允川給他新買的夏季成衣,白皙的胳膊露在空氣中,不知是擦到了哪,帶上了點玫色的痕跡。
精致稠麗的五官被暑氣熏得勾人,鼻尖眼尾處處都染著薄粉,看著人時眼中總像是蒙了層霧,透著懵懵懂懂的稚氣,又好似若有若無拉著你的衣角,叫你來尋他,尋一場詭麗環(huán)境中的美夢。
沒得到回答,把草小狗別在彎起的墨色發(fā)絲之間,少年湊到白允川的身前,歪著頭坐進了他的懷里,“白郎……你怎么不說話呀,你是在想話騙乖乖嗎?”
他自如地用著別人對他的愛稱稱呼自己,有種知道自己有多可愛的多招人喜歡,故意去撒嬌的叫人來哄自己的嬌氣感,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白允川喉結一緊,汗珠重新從他額角處冒出,他艱澀地道:“因為喜歡乖乖。”
“因為我只會喜歡乖乖一個人,所以永遠都不會變心�!�
沒有回答說信還是不信,似乎根本沒理解白允川那些話的含義,李映池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
他纖弱單薄的身子前傾趴在白允川的身上,似蔥白的指尖暈了點粉,輕輕觸碰在白允川的眼尾,聲音又輕又弱,呢喃著:“今天好熱呀,白郎,你的汗都弄臟我的手了�!�
明明是他自己要去湊過來去碰,如今又怪在了白允川的頭上。
白允川只覺自己的眼尾好似被羽毛撓了一下,酥意瞬間就從面上鉆進了胸口,呼吸急促紊亂,他握住李映池的手,“我?guī)湍悴恋舭�,擦掉就好了�!?br />
李映池順從地靠在他的胸口,發(fā)絲間的香氣絲絲縷縷隨著空氣包裹著二人,白允川此時是真的覺得天有些熱得令人發(fā)暈了。
指尖的汗珠其實一擦就沒,可過了一會,白允川拉著李映池的手還是沒放,像是忘了一樣。
李映池也沒說什么,他咬著唇去看白允川的表情,濕濕軟軟的唇瓣開合,另一只手輕輕地落在白允川的胸口處,指尖下滑,“心跳�!�
“好大聲呀。”
“可能因為今天實在太熱了�!卑自蚀ɑ卮鹚�。
眼尾微翹,李映池也沒戳穿白允川的謊話,順著他的話,扯著自己單薄衣料的領口扇了扇風,“這段時間一直都很熱,不過我在原來樹蔭下沒有覺得多熱的,可你身上燙燙的,一來我身邊,就害得我也有些出汗了�!�
“白郎快幫我看看,是不是黏濕了衣服了。”他委委屈屈扯著自己的領口叫人去看,還有些難過地吸了吸鼻子,“我就這一件漂亮衣服了……”
這一眼,白白粉粉的可愛起伏就叫白允川看了個遍。
不似平常男子的平坦,也不是白允川這種常年干活鍛煉出來的肌肉,而是香香軟軟的白嫩鼓起一點小小弧度,小巧的粉珠隨著呼吸顫動著,可愛得白允川恨不得含進嘴里咬出幾個牙印,吸出汁來再放人走。
白允川深吸了一口氣。
他摟著李映池叫人不能再動,輕拍著人哄他道,“怎么會只有一件,我給你買了一柜子的新衣服,昨天你睡太早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待會我們回去看,肯定有乖乖喜歡的啊,不委屈,乖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