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連翹茫然,然后認真地思考:“有倒是有,我爹經(jīng)68常說我氣他,但是他說得最多68的,還是說我娘氣他�!�
陸無咎抬眸:“哦?”
連翹于是跟他回憶起來:“我娘只是個普通的凡人,是一個武將之女,她68格外心寬,整天樂樂呵呵,嫁給我爹后,我爹天天被她68惹生氣,她68不懂我爹為什么生氣,有時68候還問我,我當(dāng)時68才五六歲,哪里知68道,我娘就讓我叉著腰幫腔,我爹常常被我們氣到不行�!�
陸無咎:“……看來連掌門68這些年過得也十分不容易。”
連翹托著腮:“不過自從八歲那年我娘沒了,他就很少生氣了,當(dāng)然,話也很少了�!�
陸無咎頓了頓,伸手68去68揉她68發(fā)頂。
不過還沒碰到,就被連翹拍開:“你碰我干嘛,我們只是盟友關(guān)系,你雖然醉了,也不許占我便宜!”
陸無咎酒氣翻滾:“你管這叫占便宜,那昨天算什么?”
連翹思索了一番:“解毒啊,那是公事公辦。”
陸無咎挑了挑眉:“既然公事公辦,你今天在宴席上臉紅什么?”
連翹結(jié)結(jié)巴巴:“……哪有!我是喝多68了�!�
陸無咎盯著她68:“所以,連愛吃的甜點也不碰了?”
連翹想68起那盤酥山,有些不自在,倔強道:“那東西一看就不好吃,有什么好動筷的。再說,你又嘗不出滋味�!�
陸無咎喉結(jié)輕微滑了一下,一手68壓著她68的脖頸以額相抵:“確實68寡淡,不如你的甜�!�
第51章
落水
暗流涌動
她什么甜?
連翹沒明68白他68的意思,
以為他68是在懷念之前從自己口中嘗到的甜味,歪著腦袋沉思道:“你又想嘗味道了?”
陸無咎盯著她的眼睛,目光有幾分68興味:“你愿意?”
連翹雖然覺得酥山形狀怪怪的,
但畢竟是她心思不干凈,陸無咎肯定沒這個想法,
于是她糾結(jié)了一會兒,
還是答應(yīng):“那好吧�!�
說罷,
她麻利地起身,
陸無咎扯住她的衣袖:“你去哪里68?”
連翹很自然地道:“叫一份酥山來啊,
你不是想嘗嘗味道嗎?”
“……”
陸無咎捏捏眉心:“算了�!�
“你怎么一會兒想吃一會兒又不想吃的。”連翹眉毛一擰,
有些不高興。
陸無咎正酒勁翻滾,
他68壓下去:“留著,以后吃�!�
連翹見他68酒醒得大半了,
于是將他68的香囊又塞回去。
“那我走了�!�
“這就走?”陸無咎突然道,“我的香囊也68舊了,
你不是有很香囊,給我換一個�!�
這東西68連翹乾坤袋里68多的是,于是她很大方全都68抖了出68來:“你想要就自己挑一個�!�
陸無咎一眼挑中一個黑底金線的:“這個�!�
連翹瞧了一眼:“你還挺有眼光的,這是我繡過的唯一一個金線的。”
陸無咎聽到唯一,
這才拿起那香囊。
然后看68見連翹在給周靜桓挑選香囊,
好心地又給周靜桓挑了一個尋常的檀褐色香囊,
淡淡道:“這個配他68。”
連翹心想他68們都68是男子,
眼光肯定更相合,
于是依他68所言。
——
次日,連翹尋著機會把香囊給了周靜桓,周靜桓眉開眼笑68,然而當(dāng)目光掠過陸無咎的腰間時,
眼神又一頓:“殿下也68有?”
連翹順著他68的目光看68過去:“是啊,他68的那個舊了,我給他68也68換了一個。”
周靜桓瞥了一眼上面的金線,臉上的笑68容慢慢淡下去:“師妹眼光倒是好,送的東西68格外貼人�!�
連翹誠實地搖頭:“不是我眼光好,他68那個是他68自己挑的,你那個也68是他68挑的,你喜歡就好。”
周靜桓神色微妙:“哦?”
陸無咎唇角則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68:“不必客氣68�!�
周靜桓于是也68笑68笑68。
兩68人之間暗流涌動,連翹完全沒發(fā)68現(xiàn),當(dāng)周靜桓又邀她隨他68去后山的花甸走走時,連翹欣然答應(yīng)。
不過看68過了花甸仍不夠,她還想趁機探探周氏的底,又讓周靜桓帶他68們往更高處的山上看68一看68,周靜桓一開始不同意,架不住連翹軟磨硬泡,還是答應(yīng)了。
這譙明68山極高,從上到下,越往上,種的靈植越珍貴。
周靜桓帶他68們從山腰看68起,只見山腰處種著一些云杉。周靜桓說這些樹十年發(fā)68芽,十年破土,百年成木,用這種木頭做成的房子不懼火燒,不畏刀砍,每一根木頭比金子還貴。
連翹詫異:“真的?”
周靜桓拿出68一根用特制的劍砍下來的樹枝:“你試試便知�!�
連翹于是凝了火去燒,果然,那木頭沒有任何變化。
她嘖嘖稱奇起來,陸無咎淡淡掃過一眼,略一抬手,只見那根木頭被無色的烈焰一燒,立即變成了灰。
“……”
周靜桓尷尬地笑68笑68;“殿下的火是三昧真火,再68珍貴的東西68也68難以抵擋,殿下還是莫要取笑68我等了�!�
連翹也68怒瞪了一眼陸無咎,禁止他68再68對任何東西68動手。
陸無咎冷笑68一聲,然后便袖著手。
之后周靜桓又帶他68們往上走,隨手折了一根不起眼的樹枝,告訴她:“這是迷谷樹枝,佩戴在身上便能分68清東南西68北,不至于迷路�!�
連翹倒是從古書中聽過這個東西68,沒想到竟然真的有,她拿在手中試了試,果然如此68。
周靜桓見她頗感興趣,緊接著帶她繼續(xù)往上走,看68了能增強力氣68的檜木之果,能讓人食之不饑三日的祝余草,還有能令人短暫吐真言的吐真草……
連翹大開眼界,天虞的內(nèi)庫一向也68以奇珍異寶聞名,陸無咎一路上對這些東西68興致缺缺,只在眼神掠過吐真草時停留了一瞬。
不知不覺,他68們已經(jīng)走到了高處,再68往上籠罩著結(jié)界,周靜桓略帶歉意地解側(cè)身擋�。骸霸�68往上便是我們周氏的禁地了,不便帶人進入,便是連我進去也68要報備族老,還請諸位見諒。”
每個家族都68有各自的秘寶,連翹也68沒強求,只是離開時,她隱約聽到了一聲吼叫從上面?zhèn)鱽�,立即抬眸,�?cè)耳凝聽:“這聲音……似乎是龍吟?”
周靜桓大笑道:“這世上哪里還有龍,不過是上古時便流傳下來的化龍草罷了,家父愛收集奇珍異寶,是以把它也68收羅進山上,這草每次一開花便會發(fā)出如龍吟一般的聲音,常常引起誤會�!�
連翹想起了那副半人半龍的神骨,心如擂鼓,會這么巧合?
她哦了一聲,假裝不感興趣,臨走時卻68多看68了幾眼,記住了這個禁地的位置,心想晚點一定要來看看。
往山下走時,換了另一條道,周靜桓又帶他68們參觀了煉丹的地方,最后到了午時,剛好走到了周家在高山上生生造出68來棵的蓮池旁,只見那寬闊的湖面上鋪滿了碧綠的蓮葉,個個寬大如床,一個人躺上去完全沒問題。
更叫人驚異的是蓮池中的蓮花,目之所及,盡是并蒂蓮,且是異色,或白紫并蒂,或粉青并蒂,霎時好看68。
連翹記得這周氏的族徽便是并蒂蓮,聽聞他68們曾經(jīng)供奉的祖神便是從并蒂蓮中踏蓮而生,于是問道:“你們養(yǎng)的一棵杉木都68頗為與眾不同,這并蒂蓮除了異色,還有什么特別?”
周靜桓倒也68不藏著掖著,道:“也68沒什么特別,只是,一朵是無藥可解的劇毒之花,一朵是能增強修為的良藥罷了�!�
連翹訝然:“那哪個是劇毒,哪個良藥,從顏色能分68辨出68嗎?”
周靜桓搖頭:“不能,只有吃下去了才知道�!�
連翹立即往岸上站了站,生怕碰到劇毒之花。
周靜桓笑68道:“師妹也68不必如此68害怕,只要沒有雜念,不去摘它自然不會受傷�!�
這一路下來,連翹總算明68白了譙明68周氏為何能如此68富裕了,實在是奇珍異寶太多。
連翹有心探聽更多,恰好周靜桓又在水榭設(shè)了小宴,邀他68們一起去。
連翹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一直走在他68們身側(cè)的陸無咎卻68冷著臉拒絕。
連翹想起他68沒有味覺,老是看68著別人吃得津津有味的也68怪殘忍的,于是對周靜桓道:“他68不去便不去吧,咱們走。”
陸無咎薄唇一抿,神色愈發(fā)68地冷。
周靜桓目光遺憾,唇角卻68帶著笑68,和連翹一同去了水榭。
周靜桓本68就是善言的人,連翹亦是話多,兩68人有說有笑68,此68時,耳力過人的壞處便顯露出68來,遠遠的隔著湖面陸無咎也68能聽得見笑68聲。
他68目光沉沉地隔窗望著水榭,微微有些煩躁。
連翹正聽周靜桓講起各種奇花異草,聽得驚呼連連,此68時,湖面不知為何突然起了大風(fēng),吹得連翹后背發(fā)68涼,碗碟都68險些被吹走。
她攏了攏衣領(lǐng),疑惑道:“怎么會突然起了風(fēng)?”
周靜桓瞥了一眼風(fēng)來的方向,正巧看68到了湖邊小筑上一扇半開的窗,窗后似乎還站著一道人影。
周靜桓垂眸笑68道:“無妨,剛剛正好說到了異木,我府上有一棵定風(fēng)木,折枝便能定風(fēng)波�!�
他68拍拍手,很快就有人送來了一根樹枝,只見那根平平無奇像柏樹枝一樣的東西68往凈瓶里68一插,還真就平定了風(fēng)波。
連翹覺得神奇,伸手摸了摸,這時,不知從哪兒又飛來一群蜂蝶,不采花不采蜜,專門68盤旋在他68們頭頂。
連翹趕也68趕不走,于是道:“咱們要不不吃了吧�!�
周靜桓說不用,又叫人送來了專門68驅(qū)趕蜂蝶的迷迭草。
之后,不是飛沙就是走石,一頓飯吃得比打仗還累,連翹終于待不下去了,呸呸吐出68嘴里68的沙塵:“你們這譙明68山上天象未免也68太怪了吧,再68過一會兒是不是得下刀子了?”
周靜桓一時失語,意味深長道:“還真說不準,外面狀況多,不如師妹隨我回我的院子里68?”
連翹心道也68好,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飛沙走石都68停了,水榭又變得無比平靜,反倒是對面?zhèn)鱽硪宦暣皯襞槿魂P(guān)上的聲音。
連翹嘀咕道:“看68來你們山頂上的風(fēng)還真是大啊,連這么重的雕花檀木窗都68吹得上�!�
周靜桓失笑68出68聲,連翹不明68白他68笑68什么,但這回,總算清凈了。
——
一頓飯吃得還算安穩(wěn),過了沒多久,連翹突然看68到陸無咎不知何時出68來了,在湖邊漫步,姜離并肩走在他68身旁。
連翹以為自己看68錯了,再68一定睛,發(fā)68現(xiàn)還真是,兩68人似乎在一起喂魚。
這倆人怎么湊到一塊了?
好個陸無咎,難怪不和她一起吃飯,原來是另與佳人有約了!
她忍不住又瞥了瞥,發(fā)68現(xiàn)姜離的水藍色留仙裙腰上佩著一只黑底金線的荷包,似乎正是她早上給陸無咎的那只。
陸無咎居然把她送的東西68給姜離了?而且,姜離似乎還在拿她親手繡的香囊喂魚?
連翹莫名憤怒,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周靜桓不明68所以:“怎么了?”
連翹這才回神,又坐下去:“……沒什么�!�
周靜桓余光自然也68瞥見了湖邊的兩68個人,又望向連翹,含著笑68道:“師妹難不成是吃醋了?”
連翹迅速否認:“什么吃醋,吃誰的醋?你是說他68?怎么可能!”
她不過是生氣68而已。
周靜桓道:“不是就好,你們確實不合適,一個水系靈根,一個火系靈根,輪起來,水與木相生相伴,倒是再68合適不過�!�
連翹聽懂了他68的暗示,微微有些疑惑,明68明68他68們從前一直以兄妹相待,此68次見面,周靜桓怎么老是把她往這上面引呢?
她說出68了自己的疑問:“師兄不是最厭惡用五行之道雙修嗎?我記得你從前說過,只有真心相愛才愿結(jié)為道侶,絕不會為了靈力而在此68事上妥協(xié)。”
周靜桓抿了一口茶:“此68一時,彼一時,師妹資質(zhì)甚佳,難道就真的不想再68上一層樓?”
同樣的問題,連翹知道她爹也68面臨過,最后的結(jié)果是她爹娶了她娘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八歲那年,她娘被一個走火入魔的修士誤傷而死,那時,她曾聽祖父問她爹“為了一個毫無資質(zhì)且短命的凡人,耽誤了你的仙途,值得嗎?”
她爹當(dāng)時守在她娘的靈柩前,跪在地上悔不當(dāng)初,悔的卻68是“此68生走上仙途”,若非如此68,她娘也68不會因此68而死。
有這么一對父母在前,連翹盡管很想提升修為,卻68也68從沒想過用這種方式走捷徑。
她很認真地搖頭:“我若是真喜歡一個人,不管他68是相生的靈根還是相克的靈根,又或者他68沒有靈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甚至他68是妖,是邪,是魔,我都68不會在意�!�
周靜桓微微側(cè)目,似乎沒料到她能說出68這番話。
連翹說完也68被自己嚇了一跳,她明68明68最煩談情說愛這種影響修煉的事,不知不覺最近怎么老想這些東西68?
一定是最近太閑了。
連翹又瞥了一眼湖邊的身影,默默生著悶氣68,找了個借口離開。
不知不覺,她走到了一處桃花塢,煩什么來什么,一抬頭,竟然剛好撞見了孤身一人陸無咎。
“你怎么在這里68?”
陸無咎不答反問:“你又怎么出68來了,聊得不盡興?”
連翹別開臉,陰陽怪氣68道:“當(dāng)然盡興了!我只是喝醉了,出68來吹吹風(fēng)不行嗎?倒是你,你放著好好的魚不喂,怎么有閑心來這里68,桃花塢可沒有魚給你喂�!�
“魚?”陸無咎原本68陰沉的臉突然轉(zhuǎn)晴,“你怎么知道,你在看68我?”
他68不提還好,一提連翹就來氣68:“你還敢說,你是不是把我給你的香囊給姜離了,居然還讓她拿來喂魚?”
陸無咎眉頭又一皺:“胡言亂語。”
連翹叉著腰:“你總是這么說我,這次我可是親眼看68到了,姜離手里68拿的那個恰好是黑底金線的香囊,難道不是我給你的那個?”
相較她的憤怒,陸無咎挑了挑眉,聲音甚至愉悅起來:“你看68得這么仔細?”
連翹怒了:“你還敢笑68?你再68笑68以后我扔了也68不給你了!”
陸無咎欣賞她臉上的憤怒,低笑68出68聲:“你看68錯了,那個是她自己的,恰好相似而已,你給我的那個收起來了�!�
說罷他68抬了抬袖子,示意連翹來摸,連翹滿腹狐疑,卻68真從他68袖中摸出68了一個黑金香囊。
連翹尷尬了,剛剛有多理68直氣68壯,現(xiàn)在就有多理68虧。
她臉頰微紅,飛快將香囊塞回去,語氣68十分68霸道:“那也68是你的錯,誰讓你不掛出68來,要不然我能誤會?”
陸無咎端詳著她閃避的眼睛:“我怎么知道姜離會突然借口喂魚湊過來,再68說,我又怎么能知道你這么有閑心,一直看68我?”
連翹慌了:“你……你胡說!我才沒一直看68你,碰巧而已�!�
“真的?”陸無咎睨她一眼,“不是說喝醉了離席吹風(fēng)?你身上怎么一點酒氣68也68沒有?”
連翹趕緊捂嘴往后退:“當(dāng)然有,是你沒聞見�!�
“哦?”
陸無咎今日興致頗佳,緩步逼近,然后突然俯身。
連翹被嚇得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卻68忘了這是在湖邊,一不留神撲通一聲失足直接掉進了湖里68!
陸無咎伸手去抓,卻68只扯上來一片衣角。
不過連翹主修的就是水系術(shù)法,落水對她而言并沒什么危險。
但足夠丟臉。
只見她水淋淋從湖面探出68頭,臉頰通紅,微微咬著唇,簡直要丟臉丟死了。
陸無咎忍俊不禁,笑68出68了聲。
連翹惱了:“都68怪你,你還敢笑68?你也68下來吧!”
說罷她直接抓住陸無咎站在岸邊的腳踝把他68也68拽了下來。
水花濺得更大,連翹總算解氣68了。
然而等了一會兒,她卻68沒發(fā)68現(xiàn)陸無咎冒出68水面。
連翹叫了他68幾聲,還是不見人影,她開始慌了,陸無咎畢竟是修習(xí)火系術(shù)法的,他68該不會在水底出68事了吧?
連翹趕緊找起來,找了半天,終于看68到蓮葉旁漂浮著一個人,果然是他68。
連翹心道完了完了,開玩笑68開過頭了,她立即把人撈起來,然后學(xué)著從書上看68來的方法,先是按他68的胸口,然后又捏著他68的嘴,給他68渡氣68。
她深吸一口氣68,然后反復(fù)了幾次,憋得臉都68紅了,正捧著他68的臉親下去時,陸無咎終于睜開了眼,眼底清明68,摸了摸唇角,溢出68一絲笑68。
“果然沒有酒氣68。”
“……”
又被耍了!
連翹氣68得捧了幾捧水望他68臉上潑,不怕水是吧,那她潑死他68。
陸無咎抬手去擋,悶聲笑68了笑68,然后不知看68到了什么,突然幽幽地問。
“……你穿那件鮫紗了?”
連翹不明68所以:“你怎么知道?”
陸無咎沒說話,只是目光下滑,淡淡地看68著她。
連翹低頭看68了一眼,瞬間氣68血直沖天靈蓋。
只見鮫紗是半透的,夏日外衫又輕薄,濕了水后緊緊包裹著她的身軀。兩68件半透的衣服疊在一起,穿了還不如不穿,反倒有種遮遮掩掩,欲說還休的朦朧。
此68時,一顆水珠順著她白皙的脖頸劃過胸口圓翹的弧線,從末端滴落,恰好滴到她身下陸無咎削薄的唇上——
連翹看68著那顆晶瑩的水珠,尷尬地想伸手去拂。
然而陸無咎喉結(jié)卻68輕微一滾,那滴水珠瞬間被他68卷入唇中。
連翹突然面頰滾燙,一直紅透了耳根。
第52章
試探
吐真之草
“你68怎么能這樣……”連翹臉頰通紅。
“我怎么了?”
陸無咎語氣很自68然,
似乎完全沒意識到這水是68從哪里滴下來。
連翹有點說不出口68,她腦子里亂哄哄的,迅速從陸無咎身上爬起來。
一低頭,
又發(fā)現(xiàn)濕衣勾勒出輕盈的體態(tài),更尷尬了。
連翹也顧不上質(zhì)問他了,
給自68己掐了個凈衣訣,
拔腿就跑。
逃跑時慌里慌張,
腳底還滑了一下,
惹得68陸無咎又是68輕輕一笑。
連翹怒瞪了他一眼,
一路跑回自68己房間68,
然后一頭扎進了被窩里。
瘟神!陸無咎一定是68瘟神,
只68要碰到他就會倒霉。
連翹抓著被子發(fā)泄了一通,心情才平復(fù)些,
然后才把亂糟糟的頭從被子里冒出來。
不就是68落個水,被陸無咎看到了濕衣服嗎?解毒的時候他又不是68沒看過。
但是68,
她轉(zhuǎn)念又一想,那是68解毒的時候啊,現(xiàn)在明明他們都沒發(fā)作,他為什么要做那樣的舉動?
不行68,
連翹光是68想想都覺得68臉燒,
她拉高被子又蒙住頭。
他一定是68故意捉弄她!
連翹拍拍自68己紅撲撲的臉頰,
逼迫自68己不要再想了。
越是68強迫自68己不要在意,
她越是68會時不時想起,
被勾的時不時還會想起那晚的畫面,一想起又是68臉燒,然后咬牙切齒,羞憤欲死。
晏無雙啃著梨,
旁觀連翹臉上風(fēng)云變幻,幽幽地道:“你68怎么了,春心蕩漾了?”
連翹頭一回聽到這個詞出現(xiàn)在自68己身上,她驚慌失措:“你68說什么呢!我……我這是68在生悶氣�!�
晏無雙戳了戳她紅透的耳根:“生氣你68害羞什么?臉紅成這樣。”
連翹立馬義正辭嚴:“我是68覺得68丟人,才不是68害羞�!�
“哦?”晏無雙壞笑著搗了下她胳膊,“有多丟人?說來聽聽。”
連翹從來都是68個藏不住事的人,換做從前,她定然跟跟晏無雙大吐苦水,兩個人再一起大罵陸無咎。
但自68從中蠱后,她漸漸有了秘密,忸忸怩怩說不出口68,別開臉去:“算了!都過去了,反正……只68是68意外,他應(yīng)該也不是68故意的。”
意外?
晏無雙嘖嘖兩聲,咬了一大口68梨,篤定連翹不正常。
但究竟和68誰呢?連翹天天只68想著修煉,身邊也沒幾68個男的。
周見南?不可能,除非她眼瞎了。
陸無咎?更不可能,依照他們相看兩厭的程度,除非天塌了,世上男人都死絕了。
算來算去,也就只68有最68近碰到的周靜桓了……難不成連翹喜歡上了這個笑面虎?
晏無雙突然覺得68吃了個蒼蠅,但除了這位,實在沒有其他人了。
她捏捏鼻子,算了,連翹要是68真喜歡,她也只68有幫她多觀察觀察了。
——
連翹的不正常持續(xù)了整個白天,到晚上準備夜探譙明山,查探白日撞見的疑似龍吟的聲音時,她也沒想從前一樣砸門,而是68讓周見南去叫陸無咎。
會合時,陸無咎望著她閃避的眼神,唇角微微揚起。
四人夜半時分悄悄靠近禁地,使了個障眼法,很輕松便支開了大半守衛(wèi)。剩下的人晏無雙手腳麻利,一手一個直接打暈,一點也沒驚動山下。
不過,禁地麻煩的可不只68是68守衛(wèi),而是68三重陣法禁制。
巧的是68,周見南恰好是68周家的旁支,又博學(xué)多識,這些陣法對他而言壓根不足為慮。
于68是68周見南負責(zé)找出陣眼,晏無雙負責(zé)攻破,兩人配合默契,嘗試了幾68次便快速破開了禁制。
晏無雙瞥了一眼周見南:“賤男,沒想到你68還有點用哈�!�
周見南哼了一聲,走路都要橫著走了。
不光懂得68周家的陣法,里面的靈植周見南也懂得68不少,于68是68他便自68告奮勇走在前面帶路,晏無雙在一旁護衛(wèi),連翹和68陸無咎則走在末尾斷后。
禁地內(nèi)的靈植遠比外面多,從腳下到山頂,密密麻麻地長68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靈植,葉片亭亭如蓋,幾68乎都沒有在外面見過。
陰氣森森的叢林里偶爾點綴著一些花,但顏色過于68鮮艷,大紅大紫,奪目的有些妖異。
若是68從前進入到這么古怪的地方,連翹肯定從一進門就開始說個不停,但今天她刻意躲著陸無咎走,自68然也不想和68他說話。
走著走著,她突然感覺到有人碰了一下她的胳膊,迅速捂著手臂躲開。
陸無咎不明所以,連翹也不是68很想和68他說話,于68是68將話又憋了回去,只68是68沒什么殺傷力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許動手動腳。
然而又往前走時,她突然屁股又被摸了一下。
連翹忍不住了,埋怨道:“你干嘛呀?”
陸無咎皺眉:“我怎么了?”
連翹忍不了了:“你還裝傻,不是68你68摸的我屁股?”
他們吵架的聲音不小,前面兩人迅速回了頭。
陸無咎臉色很不好看,沉聲道:“和68我無關(guān)。”
連翹又想起昨天的事,很是68懷疑:“真的?”
說話時,陸無咎緩步靠近,連翹臉上汗毛根根站立,眼神也開始不自68然:“你68不許過來……”
話還沒說完,陸無咎突然抬手抓住了她脖子后的一根藤蔓。
“想跑?”
連翹猛然回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有根藤蔓悄悄爬上了她的肩膀,瞄準她的脖頸。
原來是68這東西作祟。
連翹有點尷尬,前面的兩個人也趕了過來:“什么東西?”
他冷著眼用力一扯,只68見一根藤牽出滿墻的蔓,張牙舞爪。
連翹迅速用劍氣設(shè)下一道屏障,那藤蔓全被擋了回去,但仍不罷休,砰砰地撞擊著屏障。
連翹隔著屏障湊近看了一眼,只68見每根伸出來的藤蔓似乎都是68中空的,上面還長68有倒刺,一但被這東西勾住皮肉,恐怕不死也得68被扯下半塊肉。
當(dāng)是68時,那群如魔爪一般的藤蔓終于68將屏障撞出了幾68道裂縫,然后鋪天蓋地地鉆出來,沖他們而來——
連翹當(dāng)機立斷,手執(zhí)青合用力朝著怪物劈砍下去,霎時只68見藤蔓斷裂處涌出大股的鮮血。
那腥臭的血差點濺到連翹臉上,陸無咎迅速將她拉到身后。
“長68點眼。”
連翹還想爭辯,緊接著卻68看到被那血濺的別的靈植的葉子迅速枯萎,仿佛被灼傷了一樣。
周見南躲閃不及,袖子直接被燙了一個洞,里面的胳膊都被灼傷了,慘叫一聲。
連翹嚇了一跳,趕緊摸摸自68己光滑白皙的臉蛋,若不是68陸無咎拽著她及時撤開,她這張臉恐怕要和68周見南燙壞的胳膊一個下場。
她別扭地沖陸無咎小聲道:“謝了。”
陸無咎漫不經(jīng)心:“倒是68難得68,從你68口68中聽到這兩個字�!�
“……”
還是68熟悉的諷刺,令人討厭的語氣,看來昨天他也是68在耍她。
連翹瞪他一眼:“不要拉倒!”
然后她狠狠地用手肘撞開他的胳膊,走到周見南面前:“手怎么樣,有事嗎?”
雖然這是68禁地,但周見南自6從家中長68輩那里也聽過一些特殊的靈植,猜測道:“這古怪的藤蔓應(yīng)該是68吸血藤,有毒,不過我知道解藥�!�
他忍痛指了指旁邊一個不起眼的開著紫色花的東西道:“萬物相生相克,毒物十步之內(nèi)常常也會有解藥,若我沒猜錯,這應(yīng)該是68紫羅,你68把它的果68實摘下來給我�!�
連翹于68是68照做,周見南將紫色的汁液滴在受傷之處后,只68見那被灼傷的傷口68迅速愈合。
連翹不禁感嘆這周家禁地里的東西可真夠神奇的。
經(jīng)此一遭,他們也愈發(fā)小心,盡量避免碰到路上的靈植,朝著那隱隱傳來龍吟的地方走去,探探白日周靜桓所說是68真是68假。
偏偏那龍吟是68從山頂最68高處傳來的,要想上去,必須從陰森的山林里穿過。
一路上,不是68有張著大嘴的食人花突然襲擊,便是68有看似無害的狗尾巴草隨風(fēng)散播能夠寄生人體的草籽。
一行68人靈活地躲開攻擊,等到終于68登頂時,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此時連翹頗為疲累,她剛想坐下休息時,卻68發(fā)現(xiàn)山巖上的苔蘚竟然是68一個個活著的小蟲子。
她捂著嘴輕輕叫了一聲,周見南立即極其警惕把所有人拉開,告訴他們這蟲叫做畫皮蟲。
這種蟲子最68愛吃人的血肉,一旦攀上誰,就會迅速鉆入血肉,瘋狂繁衍,慢慢地把人從里到外的血肉全部啃食干凈。
更令人惡寒的是68,這種蟲唯獨不吃皮,所以五臟六腑被吃干凈的人從外邊看仍然軀殼完好,并且能被母蟲控制如常人一樣行68動,不過只68要一刺破傷口68,就能發(fā)現(xiàn)里面密密匝匝全是68蟲子,十分恐怖,所以這畫皮蟲不僅惡心,還常常被用來煉制傀儡。
連翹后背發(fā)涼:“你68確定你68們周家養(yǎng)的是68靈植,我怎么覺得68像邪物呢?”
周見南撓頭:“我也不知,興許是68為了防止外人進入?”
不過讓周見南沒想到的是68,那群畫皮蟲居然會飛!
只68見它們突然展翅,成群結(jié)隊地朝著一行68人沖過來,連翹迅速揮劍去斬,那蟲子卻68頑強得68很,與此同時,一道火焰從陸無咎掌心燃起,那些蟲子陡然被燒成了灰,簌簌飄落,不一會兒洞門口68便被燒成了一堆灰。
此時已經(jīng)到了傳來龍吟聲的山洞,山洞里黑黢黢的,越往里走,龍吟聲越清晰。龍族是68上古神族,他們的靈根都傳承于68神族,若是68碰上了,恐怕加起來也很難打得68過。
連翹于68是68握緊手中的劍,更加小心,突然,從里面?zhèn)鱽硪宦曊鸲@的龍吟,緊接著一條黑龍竄了出來,怒吼著朝他們沖過來。
連翹眉心一凜,用盡全力一劍劈了下去,然后迅速退后,本以為這回要對上硬茬了,沒想到那黑龍竟然直接倒在了她的劍下,然后煙消云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