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賀凌白任由他打，毫無波瀾。

    我爸無計可施跪在他腳下，痛苦至極地求他，他毫無反應(yīng)，側(cè)臉堅硬如鐵。

    「既然這層窗戶紙已經(jīng)被捅破，我也不裝了�！�

    賀凌白靜靜地說：「我知道她是我的妹妹，但是我愛她�！�

    他的話砸在心頭。

    我僵在原地，幾乎不能呼吸。

    10

    賀母曾是我爸的狂熱粉絲。

    他向來來者不拒，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又漂亮又熱情的女人。

    一夜情后，我爸便離開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睡粉的人渣。

    賀母在生下賀凌白的第三年去世，她與程雪的母親是自幼一起長大的閨蜜，于是便把賀凌白交到了程家。

    賀凌白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賀凌白第一次見我，就知道我是他的妹妹。

    記憶里，他對我，除了拒絕，就是不動聲色的疏離。

    他現(xiàn)在說愛我。

    可是我從沒感受到過。

    我最終被賀凌白強硬地帶走。

    恍惚中，被他抱到床上。

    鼻尖相抵，誰也沒有說話。

    他喉頭滾了滾，輕嘆一聲，低頭吻我。

    這次的親吻格外溫柔，他極有耐心地，一點點吞掉我。

    我們是世界上最親的人。

    我們的基因和血液，有一半來自于同一個男人。

    氣息交纏間，我聽見他問我：「江禾心，你現(xiàn)在還喜不喜歡我？」

    我沒有回答，只說：「你知道堅持下去的代價嗎？」

    普通人尚且懼怕輿論。

    更何況我們。

    賀凌白年少成名走到如今的地位，付出了多少辛苦。

    怎么能就此毀掉。

    我有些哽咽：「離婚吧，這是最好的選擇�！�

    11

    我和賀凌白離婚得很潦草。

    他連個口罩都沒戴，自暴自棄一樣，任路人議論。

    從民政局出來。

    我認真地和他說再見。

    賀凌白嘲諷地笑了聲。

    響了好幾次，他一動不動。

    還是我走過去接聽，開了免提：

    「賀總，小姐她，她，她自殺了！」

    12

    程雪是在陽臺上掉下去的。

    還好是二樓，沒傷及性命。

    只是頭部受創(chuàng)，她現(xiàn)在還沒醒來。

    醫(yī)院的樓道里，我和賀凌白沉默地對坐著。

    仿佛回到了最初。

    既渴望靠近，又不得不遠離。

    我突然哭了：「程雪是因為我們才跳樓的嗎？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的親哥親姐搞在一起了，她接受不了，所以……」

    「我錯了，我不該喜歡你，我以后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們的生活里了�！�

    賀凌白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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