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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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上前一步,一腳踩住女鬼的腦袋,蹲下來直視女鬼還睜著的眼睛,“我既然說要殺人,那必然是要殺人的。我既然要走,那必然是要走的。”裴寄酒語氣總是平靜的,就連此刻也是平靜的。
女鬼眼中竟?jié)L下兩行淚來,但是淚水打動不了裴寄酒,裴寄酒垂下眼眸,說道:“二師姐,我教你一條活命的準則,不要太相信妖魔鬼怪軟弱無能的樣子。這位姑娘現在在我們面前哭,不知道在這堆白骨面前是怎樣的作態(tài)�!�
話音剛落,裴寄酒手中的樹枝便穿透了女鬼的心臟,女鬼身體痙攣了幾下,隨后停了下來,徹底不動了,眼睛仍舊圓睜著。
片刻之后,女鬼身體一點點消失在她們面前。
裴寄酒站起身,邊楚手持落霞劍。
裴寄酒提醒道:“二師姐,把劍收起來吧�!�
邊楚立刻將落霞劍收起來,迅速敏捷毫不拖沓。
裴寄酒看了她一眼,“二師姐,你多少有點膽小。”
邊楚爭辯:“我這是思慮周詳�!敝皇撬蛔觯鸵腥颂嫠�。
裴寄酒道:“二師姐,你比我修為要高�!�
邊楚假裝沒聽見。
裴寄酒忽然記起以前二師姐那頓鞭子,這個人肯定甩不了那么狠辣的鞭子,實在是有夠膽小的。
續(xù)命尺3
邊楚和裴寄酒再次去了那個香火旺盛的廟宇。
裴寄酒轉頭問:“二師姐,你會用鞭子嗎?”
邊楚猶豫了一下,二師姐應該是會的,畢竟打過裴寄酒,于是肯定道:“我當然會�!�
裴寄酒便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拿出了一根鞭子,“二師姐,請用�!�
裴寄酒說得認真,態(tài)度也很恭敬。
邊楚伸出手來彈了一下裴寄酒的額頭,裴寄酒完全是居心不良,推脫道:“我對鞭子有心理陰影,你要用你來用�!�
裴寄酒便說道:“那二師姐,我來用�!�
話音未落猛地騰空而起,伸手揮鞭打碎了寺廟的門匾,接著雙腳輕輕落在地上,站到了邊楚旁邊。
僧人古井無波的視線看過來,香客們也紛紛湊過來,裴寄酒卻收了鞭子站在了邊楚的身后,還順帶拍了拍邊楚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把肩膀縮起來,要深刻表明自己是老大的態(tài)度。
邊楚回頭,裴寄酒一臉乖巧,就好像剛剛那個一鞭子把別人寺廟門匾揮碎的人不是她一樣。
僧人道:“這位施主�!�
邊楚猶豫半天,該怎么稱呼這位僧人,猶豫半天脫口而出:“這位和尚。”算得上挑釁了。
僧人脾氣怪好的,仍舊皮肉帶著笑:“敢問兩位施主,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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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很客氣,但是話講得不客氣,“看這座廟不太舒服,我們借住在底下那個荒廢的廟,想要吃點枇杷,誰知道枇杷沒吃著,倒是見著了一只鬼�!�
裴寄酒站在邊楚身后,視線停留在邊楚的黑發(fā)和脖頸上,她仍舊只用青色的頭繩將頭發(fā)束起來,露出白皙的脖頸,邊楚的肩膀總是挺得很直,說話的語調不緊不慢,仿佛萬事無憂萬事不懼。
邊楚笑道:“我們姐妹二人路過貴寶地,無依無靠,只想離了這地去投親訪友,誰知道有人從中作梗。”
僧人從邊楚提到枇杷面色就變了。
香客紛紛議論紛紛。
“那荒廟有鬼,這兩個姑娘也是命大�!�
“那里邪門得很�!�
……
邊楚說道:“我們只想要離開這里�!�
僧人沉默了片刻,才對四周聚攏來的香客說道:“今日慈安寺閉寺,還望各位明日再來。”人聲瞬間嘈雜起來,但看僧人似乎頗有威信,人聲并未持續(xù)多久,人群紛紛就散了。
裴寄酒忽然將手搭在邊楚身上。
邊楚輕聲道:“別怕。”
裴寄酒手動了一下,她只是想提醒她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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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讓青陽關了寺門,示意她們跟著他走。邊楚忽覺好笑,引路是要將她們引到哪一條路上去,黃泉路嗎。
山門、山門殿、大雄寶殿、藏經閣,一層層往里走,在廟宇后面矗立著一座佛塔,佛塔的檐角上掛著風鈴,被山風一吹,傳出渾厚不清脆的鈴鐺聲音。
裴寄酒抓緊手中的鞭子,邊楚道:“我們進去里面便可以離開了嗎?”
僧人禮貌說道:“能讓二位施主魂歸故里�!�
邊楚笑出來,裴寄酒沒覺得好笑。
邊楚說道:“你打不過我們。”
僧人并不否認,“所以它能打過你們�!�
僧人將手上的佛珠捻了幾下,佛珠碰到一起,發(fā)出輕微的聲響,那聲音古怪極了。僧人道:“兩位施主,我會替你們念轉生咒的�!贝让忌颇浚q如念佛一般。
裴寄酒還未看清,卻被邊楚攬住腰,推著往后退了幾步。
一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從佛塔出現在她們面前,籠罩住她們。
邊楚隨手將裴寄酒推向一邊,立刻抽出了劍,這個怪物修為莫測,一般這種情況大概是打不過的。邊楚握劍的手卻更穩(wěn),揚聲道:“裴寄酒,現在讓你見識落霞劍真正的威利�!�
這個和尚在佛塔里養(yǎng)了一個怪物,皮毛上沾著干透的褐色血跡,不知道是填了多少人進去。
僧人面色平常地捻著佛珠,捻一顆念一聲佛,青陽小沙彌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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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目標放回老和尚上,往前飛奔幾步,卻發(fā)現與和尚的距離越來越遠,便不再嘗試去抓這兩個和尚,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邊楚那邊。
邊楚揮劍落了空,不過削掉了怪物的毛發(fā),怪物“嗚”地喘氣,腥臭味便傳過來,那怪物極龐大,大概有三層樓房的高大,寬比得上一個佛塔的寬度了。
邊楚心里嘀咕,也不曉得那佛塔怎么裝得下它,就差點被妖怪一腳踩住。
那妖怪大歸大,身形卻極靈敏,五爪往下一拍,便拍得地面一震蕩,邊楚手持落霞劍,腳踩在妖怪小腿、大腿、胸膛,直接站在了妖怪肩膀上,妖怪此刻頭往回轉,一妖一人兩眼對視了。
邊楚落霞劍迅速插進了妖怪的腦袋上,妖怪發(fā)狂一般搖擺著腦袋,大口一張噴出灼熱的氣流。邊楚躲閃不及,大袖被灼燒成了半袖。邊楚抽了劍,離了妖怪,這個妖怪有一雙人的眼睛。
沒等邊楚細想,妖怪又襲擊了過來,邊楚舉劍,劍刺穿妖怪的爪子,那妖怪卻用五爪抓住邊楚的手臂,隨意一扔,邊楚便被扔飛了出去,撞在佛塔上,像是五臟六腑都要被撞碎一樣,邊楚吐出一口血來。
妖怪聞了血液,更是發(fā)狂,邊楚手牢牢抓著劍,迎下了妖怪的下一個襲擊,落霞劍不愧是孤鶩派的鎮(zhèn)牌之寶,一劍下去幾乎削掉了妖怪的半個肩膀。妖怪吃痛,松了手,邊楚受這一擊,更是雪上加霜,內臟像是被摔碎了一樣,連喘氣都痛。
裴寄酒卻在此刻抽鞭子,騰空而起,一鞭子砸到妖怪的腦袋上,大聲喊道:“邊楚,這是兕獸,人面獸身,最怕火�!�
裴寄酒躲閃不及,被妖怪抓住,邊楚飛身而去救,用劍砍下妖怪半截手臂,裴寄酒這才脫身,邊楚直面妖怪裹挾著怒火的攻擊。
最怕火嗎,邊楚來不及思考,就被妖怪像是捏住螞蟻一樣被捏住了。
她是修真者,并不那么容易死,但是五臟六腑像是要被捏碎一樣,邊楚甚至能聽到骨骼一點點碎掉的聲音。
邊楚閉上眼睛,運轉身體靈力,然后聚集成一團,在瞬間點燃靈力,將點燃的靈力送到妖怪的口中。
長明燈就是這么點的,她未死,倒是提前替自己點了一盞長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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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力燃燒起來爆發(fā)出強大的熱量和光芒,妖怪松了手,邊楚渾身無力,只能摔倒在地上,又是吐出一口血。
裴寄酒趕過來,扶起邊楚。
妖怪呼呼呼地喘著粗氣,兩眼圓瞪著,體內爆發(fā)出巨大的光芒,瞬間整個就燃燒了起來。
等到火光漸熄,地上也只存留著妖怪的殘片和一枚內丹。
裴寄酒松開邊楚,去撿了內丹,問邊楚要不要。
邊楚搖搖頭,裴寄酒就自己收了起來。
僧人面容依舊毫無波瀾,小沙彌倒是露出不忍的表情。
裴寄酒道:“是不是殺了你們就能出去呢?”
僧人卻道:“你只需要殺了我就能出去了,不過在我死之前想為藕姑念一回轉生咒。”
裴寄酒立刻想明白僧人口里的藕姑是誰,“那個女鬼?”
僧人頷首,“還望兩位施主能寬容片刻�!�
裴寄酒冷哼一聲,“你要殺了我們,還要我們寬容,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边叧䥇s抓住裴寄酒的衣袖,搖搖頭,示意讓僧人念。
裴寄酒道:“你就不怕這位僧人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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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骨頭盡碎,靈氣盡空,“怕什么,我還有劍�!�
裴寄酒便只能隨她,對著僧人道:“那你念吧,順帶為自己也念念�!�
和尚念經,邊楚怕出意外不敢坐地修煉,只能靠著一旁的墻角上養(yǎng)神,裴寄酒進了佛塔,說是想看一下佛堂里有什么。
小沙彌青陽怯生生看著她。
邊楚招了招手,青陽只敢稍微走近一點,他怕邊楚那把劍。
邊楚問道:“你不為那個女鬼傷心�。俊�
青陽聲音還有點稚氣:“藕姑姐姐殺人,自然就有被人殺的一天,這并不稀奇�!�
人殺人,自然會被人殺,小沙彌面孔稚嫩,講出的話去不稚嫩。邊楚嘆一口氣,忽然很想吃酸辣粉,吃完酸辣粉,吃上一筐枇杷,然后縮在被子里看新出的恐怖片。
不過現實是她骨頭碎成一塊塊,五臟六腑鉆心得痛。
邊楚仰頭看著天空,聽到動靜,看過去是裴寄酒走了出來。裴寄酒走路輕靈,大概是剛剛打斗過,頭發(fā)亂了一點。
邊楚向裴寄酒招手,裴寄酒走過來蹲下身,邊楚伸出手觸碰裴寄酒的頭發(fā)。
裴寄酒有點僵硬,一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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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解釋道:“你頭發(fā)有一點亂了。”裴寄酒就不再動,任憑邊楚動作,邊楚將裴寄酒的亂發(fā)捋了上去,這才松了手。
僧人念完轉生咒,并未貪生,直言道:“你們殺了我,便能走出去,只是我這個徒弟本是鬼魂,本不能長久。青陽,待我死后,你便隨我一同而去。”
裴寄酒看一眼邊楚,自己站起身,“那就得罪了。”
卻被邊楚拉住了衣角。
邊楚胳膊抬不起來,只能勉強抬起半邊,臉上仍是溫和的笑容:“敢問大師,除了此法,可有他法?”
僧人長嘆一聲,“時也命也。施主,其他別無他法,除非你們愿意永遠困在此地�!�
邊楚松了手,裴寄酒拿出了鞭子,邊楚卻道:“我來吧,落霞劍比較快,這點余力我還是有的�!�
裴寄酒牢牢看著邊楚,邊楚卻垂下眼眸,有種灰心喪氣的頹唐感,裴寄酒討厭邊楚做這副苦楚的樣子。
裴寄酒蹲在邊楚面前,“二師姐,我可不是你�!�
裴寄酒抓住邊楚的手,然后將邊楚手中的落霞劍投擲了出去。
正中僧人的胸口。
小沙彌青陽輕輕念道:“阿彌陀佛。”
續(xù)命尺4
突然一聲巨響,只見那佛塔轟然倒塌,小沙彌青陽的身影逐漸弱了,佛塔上的鈴鐺聲猶如刀刃聲,發(fā)出最后一聲殘響。
不僅僅是佛塔,整座廟宇瞬間猶如腐朽的廟宇轟然倒下,那香燭氣味立刻就消散了。老和尚的身體瞬間成了白骨。
裴寄酒站起身,將落霞劍撿了回來,落霞劍上連一絲鮮血都未沾染上。
裴寄酒將劍送入劍鞘,再將劍背回邊楚的背上,扶起邊楚,邊楚全身都軟綿綿的,咳嗽的時候還有鮮血滲出。
“你看起來真狼狽�!迸峒木瓢攵紫律�,將邊楚軟綿綿的雙手繞過自己的脖子,示意邊楚靠上去。
“你要背我?”
裴寄酒道:“那你能走嗎?”
確實不能。
邊楚伏在裴寄酒身上,裴寄酒看起來瘦弱,但背起邊楚并不吃力。
修道者。
邊楚輕輕笑了一聲。
裴寄酒問:“你為何笑?”
邊楚道:“大概是可以不用走路�!�
裴寄酒道:“那你何不央求你的師父送你一只坐騎,那不更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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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只覺得痛,懶得和裴寄酒爭辯,身體卻伏在裴寄酒的背上。
兩人安靜下來,行走在下山的路上,一路走天色卻一路變換,晴天變成了陰天,下了山,裴寄酒忽然停下了。
邊楚睜開眼睛,就看到殘破的破屋朽木,原本熱鬧的鎮(zhèn)子變成了廢墟,繁華的街道破敗不堪空無一人,雜草橫生,突然破舊的屋子里跳出一只野兔子,野兔子看到了人,睜著兩只紅眼睛,立刻跑遠了。
一時邊楚和裴寄酒都沒有講話。
過了一會,邊楚說道:“應該嘗嘗綠豆糕的味道�!�
裴寄酒卻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大好人?”
邊楚道:“什么意思?”
裴寄酒冷聲道:“二師姐,今日是我們命大僥幸活了下來,如果來日被他人殺了,那也是我們的道。修仙問道,本是逆天而行,二師姐,你這樣心軟,怎么才能活下來?”
邊楚不答,閉著眼睛靠在裴寄酒的背上。
裴寄酒背著邊楚,安寧鎮(zhèn)不再安寧。
裴寄酒問:“你猜老和尚用什么辦法維持住這么大一個幻境?”
邊楚輕聲道:“我們去看那顆倒下去的枇杷樹吧�!�
破廟還是破廟,只是顯得更破敗了,裴寄酒踩在野草堆里,枯萎的枇杷樹被掩埋在野草的綠色里,依稀還可以看見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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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拍了一下裴寄酒的肩,示意放她下來,裴寄酒放下了邊楚,邊楚帶著傷走了兩步,忽然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裴寄酒站在原地,動也未動。
“凡是陣法,必要有陣眼。”邊楚道:“我一直在想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座破廟殺人,既然是幻境,殺在哪里不都是一樣嗎。”邊楚蹲下來,咳嗽了一下,不過已經沒有血氣翻滾的感覺了。
邊楚抽出劍,斷掉的骨頭似乎發(fā)出了聲響,但是邊楚牢牢握住了落霞劍。
輕。
而利。
這是落霞劍。
邊楚猛地將劍插進倒掉的枇杷枯枝中,白骨碰到劍鋒難敵鋒芒,逐漸變成了碎末,飄散在空中。
忽見白光一閃。
白光停息過后是刺眼的光芒,落霞劍竟發(fā)出聲響。
邊楚垂著頭,手指牢牢抓著落霞劍,手背上露出青色的經脈,一截露出的手臂細到似乎能被輕易折斷的地步,讓人無法想象這是握劍的一只手。
底下埋著一個像是尺子一樣的東西,寬不過兩寸,長不過三尺,正好是一把劍的高度。
邊楚隨意將這把尺子丟出來,尺子是白玉一般的顏色,掩藏在褐色的濕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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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尺子重量不輕,拿起來的略顯得有些沉重,觸手冰冷潮濕。
裴寄酒輕聲道:“生死尺�!�
邊楚問道:“什么意思?”
裴寄酒來不及解釋,只是立刻重新背上邊楚,順手將這把尺子放到自己的儲物袋中去,“二師姐,我們得趕快走,不出片刻,必有修真者趕來搶奪這把生死尺。”
這一次是真正的要逃命了。
裴寄酒背著邊楚,一路往前跑,恰在此刻,下起了蒙蒙細雨,更顯得天色陰沉,云霧翻騰。
邊楚看裴寄酒神情嚴肅,立刻開始運轉身體靈氣開始療傷修行。
裴寄酒用著九歌步法往前跑,背上的人已經入定了。
邊楚做了一個很長很雜的夢。
年幼時候被母親牽著去念書,在學校門口母親給她買了一個雪糕,邊楚才吃了兩口,就要去學校,教室里不準吃零食,只能乖乖把雪糕給母親。
母親笑著送她進去,邊楚也開開心心去教室。
后來母親因病去世,父親又娶了妻子。
看到裴寄酒被人鞭打,裴寄酒說修仙問道本是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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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小沙彌青陽說,殺了人自然就會被人殺。
邊楚從入定中醒來,雨從小雨變成了瓢潑大雨,邊楚看著雨中群山,安寧鎮(zhèn)已經遠到看不清楚了。
但是邊楚卻仍舊想著,那盒綠豆糕看起來可真好吃。
邊楚靈氣在身體里奔流不息流動著,充斥著全身每個角落,將她被打碎的骨骼和內臟一點點修復好。
昏暗的天空似乎馬上就要傾翻下來,猶如末世一般,裴寄酒腳步卻還是這么穩(wěn)。
邊楚望向黑色的天空,空中落下的雨似乎反射出銀色的光,天卻那么暗。
那又何懼!
那又有何懼!
邊楚平靜地看著一切,雨打在她和裴寄酒的身上,兩個人衣衫上全部都變得沉甸甸的,裴寄酒打濕的頭發(fā)沾在臉上脖頸上。
雨滴打在裴寄酒的簪子上,雨滴被簪子打碎,然后滑落下去。
邊楚猛地抽出了劍,擋住了前方憑空出現的一股帶著殺氣的靈力,裴寄酒的腳步停了下來。
前方出現了一位穿白衣的男子,明明下著雨,男子身上卻沒有被雨打濕分毫。
邊楚輕拍裴寄酒的肩膀,裴寄酒松了手,邊楚飄忽落在地面上,面色仍舊蒼白身形如風一般,但拿著劍的手卻極穩(wěn),就好像隨便拿著什么,也許像是拿著一盒綠豆糕,身姿輕靈如停在小荷上的蜻蜓,稍有動靜,便振翅而非,速度極快,劍尖直擊男子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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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男子的攻擊可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男子側身躲避,劍氣卻直接割傷了男子的面門,男子臉上滴下血珠,但很快和雨混在一起。
邊楚手持落霞劍,劍就是人,人就是劍,但是卻不再如往常一般用力,劍招舒緩顯得游刃有余,修仙求道,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邊楚眼珠子極黑,看向面前的男子猶如死物一般,攻擊卻愈發(fā)老道,每和白衣男子走一招,邊楚的劍術就精進一分。
最開始白衣男子能游刃有余,但是到了后來白衣男子越發(fā)困窘。
白衣男子大駭,明明眼前的女子只是筑基修為。
到最后邊楚一劍刺穿白衣男子的金丹的時候,白衣男子仍是一臉驚駭。
邊楚收了劍,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手中劍。
頓悟。
邊楚要突破了。
裴寄酒第一次看到修真者會在戰(zhàn)斗中頓悟,一般修真者都會到了快要突破的時候閉關修煉。
現在邊楚手中的劍可不是說笑的,裴寄酒不敢靠近她,只能遠遠看著。
這一頓悟便是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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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身上的生死尺是最好的誘餌,修真者感知到生死尺的存在,絡繹不絕地從四面八方趕來。不過幸而生死尺只對元嬰修為下的修真者有用,對那些大能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小玩意。
但邊楚不過才剛剛突破筑基,區(qū)區(qū)歸元竟能直接殺掉金丹修為的修者。
裴寄酒原以為這人如此心軟,路走不長,但現在看來,一力降十會,心軟又如何,劍利即可。
邊楚拿著劍,誰出手攻擊,就殺了誰。
裴寄酒看著邊楚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