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剛挨上去，只是被一點柔嫩的花瓣裹住了頂端，就輕抽了口涼氣。唐納言邊往里送，頭頂蒙著一層密密麻麻的酥癢，湊到她唇邊說：“小齊乖，和我接吻�！�
這句命令好厲害，莊齊聽見的同時，感受著唐納言強(qiáng)有力的吞吐，身上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她哆哆嗦嗦地吮吸著他的唇，“我愛你，唐納言，我好愛你�！�
唐納言抱著她，又兇又重地把她往上町，借著窗邊一點淡白的月光，他看到莊齊舒服得哭了出來，為了不讓自己太大聲，她咬住了枕頭的一只角，眼淚和尿液卻同時失了禁，像個滿是漏洞的水壺，怎么也堵不住。
在換床單這件事情上，唐納言是熟練工種。
柜子里面有很多條一模一樣，價格昂貴的床單，因為他那臉皮薄的妹妹不好意思讓阿姨知道，總是用過之后就由他丟掉。
換完之后，莊齊在浴室里叫他，“唐納言！”
他穿著睡衣走進(jìn)去，看見她驚慌地指著自己的鎖骨，“你把我咬破了，它在流血�！�
不止是鎖骨，就連她的小腹上都是斑駁的印記，是他一口一口吮出來的。
唐納言看著這些性愛后留下的痕跡，心里又升起一股無恥下流的破壞欲，他咽了下喉結(jié)，“我去拿藥箱上來，等一下�！�
提著東西上樓的時候，他站在臺階上嗤了下，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身體里一點欲望也控制不好，不怪唐伯平見了他就吹胡子瞪眼，是該罵。
但她的身體那么軟，瑟縮在他的懷里不停地發(fā)抖，發(fā)出那種很嬌的聲音，令他恨不得就這么死在她身上。
唐納言坐在浴缸邊，小心地給莊齊搽藥，吹了又吹，“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過兩天就不讓你碰我了，好兇�！鼻f齊生氣地說。
他認(rèn)罪，什么罪都可以認(rèn)。
唐納言點頭，“好，是我不對，我道歉�！�
莊齊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我這、這怎么見人�。俊�
“大冷的天，你的鎖骨和肚子好像也沒有見人的必要�！碧萍{言說。
“什么，你居然還挑我的理？”
唐納言捧著她的臉哄道：“好好好，我不該說這一句，穿好衣服出來，禮物還沒送給你�！�
莊齊磨磨蹭蹭的，她裹緊了浴袍，走到臥室的沙發(fā)邊，往他腿上一坐，“什么東西呀？”
他從茶幾摸過一個多寶錦盒，“打開�！�
莊齊好困了，不以為然地打了個哈欠，在看見那枚帝王綠翡翠麻花手鐲時，張圓了的嘴停滯在空中，“哇，我的天哪�！�
她去過不少拍賣會，也見識過許多的藏品，但這么通透飽滿的翡翠，還是讓莊齊驚呼起來，“這水頭太足了吧，哪來的？”
唐納言撥了下她的頭發(fā)，“隨便買的，喜歡嗎？”
“喜歡，太喜歡了。”莊齊拿到燈下左看又看，“很貴吧？”
他云淡風(fēng)輕地喝了口茶，“還好�！�
其實鐲子另有來歷，是唐承制交到他手里，說是奶奶的陪嫁，指定了留給孫媳婦的。但唐納言不敢說，怕一講出來，莊齊會有心理負(fù)擔(dān)，不敢戴了。
當(dāng)時剛談妥他的事，身邊還圍了幾個身居顯要的伯伯，唐承制當(dāng)面對他提了很多要求，唐納言一一應(yīng)下來。所有的人事決策都離不開比選，在幾個候選人當(dāng)中反復(fù)地醞釀、慎重研究，而唐納言脫穎而出。
等到送走了客人，老爺子顫巍巍地開了保險柜，拿出這么樣?xùn)|西來。把這個鐲子給了他，也就意味著把挑選太太的自由交還他，唐納言懂得這層含義。
說起來丟人現(xiàn)眼，在爺爺說成家立業(yè)的時候，他望著屋外清明的天色，酸了一下眼眶。好像一步步的，他離他的小姑娘越來越近了。
恍神間，莊齊已經(jīng)套在了左手腕上，“好看嗎？”
唐納言笑了笑，重新把她拉到身上，鄭重托起她的手，久久地看了一陣，半天才點了下頭，“好看，戴著吧，不要摘了�！�
“嗯�！鼻f齊還沉浸在收到漂亮首飾的喜悅里，“改天給靜宜也戴戴�！�
唐納言立刻哎了一聲，“別的可以，這個不要給她，你戴上去就不要取了，意頭不好的�！�
莊齊以為是有什么不能說的忌諱。
她認(rèn)真地點頭：“噢，知道了�！�
唐納言把她抱去床上，“不早了，睡覺吧�！�
年后的第一個季末，他腳不沾地地忙了很長時間，報材料、寫總結(jié)，還得陪著夏治功下去走動，回京后出宣傳稿又是他的事，周末唐納言也在辦公室加班，只恨不能分身。
莊齊發(fā)微信問他在做什么，唐納言大部分時候看不到，看到了就會給她打個電話，叮囑她自己吃飯。
周五那天忙到八點下班，唐納言去停車場取車，蔣潔就站在那兒等他。
他悄然牽了一下唇，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從莊齊說她的生母是蔣潔開始，唐納言就料到了。
有關(guān)他們的事情，這個精于算計的女人，一定會來找他問清楚。
四處寂靜無聲，蔣潔開口叫了一句小唐，語氣算得上和緩，但稱呼已經(jīng)悄悄地改了。
畢竟在她面前站著的，是他唐承制的寶貝獨孫，是她丈夫心里大有可為的青年，怎么樣都得客氣一點。
唐納言平靜地點頭，“您請上車吧，這里不方便說話，去別的地方聊�！�
蔣潔猶豫了一下，拉開后面的車門，坐上去。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在街道上，唐納言專注開著車，沒有交談的意思。
蔣潔先開口說：“倒是不見你有丁點意外。”
唐納言也不藏掖什么，他說：“您是小齊的媽媽，我現(xiàn)在和她有了實質(zhì)關(guān)系，來問一問很正常。”
一個實質(zhì)關(guān)系讓蔣潔眼皮一跳。
盡管她知道，他們兩個已經(jīng)是戀人，但從他嘴里聽到，還是讓她覺得穢亂。
他當(dāng)哥哥的也真好意思講這種話。
不是他引誘莊齊，她說不定可以談一場更正常更合適的戀愛。
心里這么想，面上還是不能發(fā)作，蔣潔說：“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
唐納言說：“去年吧，差不多就這時候，我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感情超過了兄妹范疇，她也是一樣的�！�
他省去了莊齊在那段時間里沒由來的叛逆，和她逼迫他去思考、掂量他們關(guān)系的過程。只是籠統(tǒng)地告訴蔣潔，他們之間產(chǎn)生了愛情。
并且把自己放在了前面，和他對外的全部說辭一樣，仿佛這場顛覆是由他主導(dǎo)。
第47章
偷親了你
chapter
47
唐納言開到了老鄭的茶樓外，
把車停在一邊。
今晚鄭云州不在，去南邊出差了，這兒一個客也沒有，
只有暖閣里亮著燈。
空曠的院子里，琉璃燈成排結(jié)隊，
細(xì)長燈柱的影子靜靜淹在綠蔭里，
無聲地墜落下去。
唐納言帶她進(jìn)了西邊的房間，
“坐吧。”
從進(jìn)門起，
蔣潔就認(rèn)出來了，她說：“這是鄭家老太爺?shù)脑鹤樱?br />
交到云州手里了吧？”
他說：“是，
我們幾個同學(xué)常來坐坐，比別的地方要清靜雅致�！�
蔣潔淡淡地夸了句，
“你們一起長大的，感情自然要好一些，又都走正路肯上進(jìn)�！�
他們這個小圈子尋常人擠不進(jìn)來。
像老夏家那個兒子，
不比唐納言小幾歲，
雖說日常見了也兄長弟短，但沒有誰把他放在眼里。
一是小夏不學(xué)無術(shù)，見天地闖禍，
二來，
夏治功是后起之秀，
不比這幾家底蘊(yùn)深厚。
沒多久，
一個模樣挺秀氣的小姑娘端了茶來。
唐納言朝她道謝，“西月，
你去忙你的吧�！�
林西月點頭，“我等會兒就不過來了，
論文還沒寫完。唐先生，您記得鎖一下門�！�
唐納言笑了下，“好，麻煩你了，回去小心點�！�
這個女孩兒總是溫柔周到，甚至客氣地有些過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的心思半點也沒放在鄭云州身上，但對他身邊的朋友卻很尊重，從來沒有短過禮節(jié)。
等她走了，蔣潔端起茶問了句，“這是云州的......”
“鄭家資助的一個女學(xué)生。”
蔣潔一下就沒興趣了，“哦，來打工還債的。”
唐納言說：“不，是云州的女朋友了，他準(zhǔn)備和她結(jié)婚�！�
“怎么可能，鄭從儉他們兩口子能答應(yīng)？”蔣潔說。
唐納言搖了下頭，“沒人管得了老鄭的事，但這個女孩子不愿意。”
蔣潔不屑地撇了一下嘴，“嫁到鄭家還不愿意，她還想嫁到天上去�！�
“所以說啊，這世上的得失就像被設(shè)計好的一般巧妙。”唐納言又替她斟了一杯茶，笑說：“你越想要什么，就越得不到什么，越看不上的東西，越是塞滿了一手，讓你不得不要。”
蔣潔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但這么一兩句話，還不至于就刺痛了她。
她笑笑，沒有端起杯子，“物物而不物于物的道理，就不用你來說給我聽了�！�
唐納言低了一下頭，“那當(dāng)然，您是大教授，懂得道理比我多多了�！�
蔣潔說：“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我想問問你，對將來是怎么個打算。要讓齊齊就這么跟著你，直到你父母讓另娶別人，是嗎？”
還是有區(qū)別的，盡管她們有著如出一轍的柔美。
但小齊和她的媽媽，因為完全兩樣的生活環(huán)境，氣質(zhì)性格都很不同。小齊有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沒有被這世上的錢財權(quán)勢污染過，看人的時候總是一派純真。
但蔣潔不一樣，一個家境僅稱富足的女學(xué)生，拼了命地去美國讀書，能走到今天完全是她的本事。這一路上經(jīng)歷的風(fēng)霜苦楚，已經(jīng)鐫刻在她的眼眸里，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
唐納言說：“您和小齊不太一樣，她從來不問這些，雖然我很想跟她提�！�
蔣潔哼笑了一聲，“她年輕，年輕的小姑娘都靦腆，她不好意思追問將來，總覺得計較太多，對感情來說是一種褻瀆。那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感情從來不值錢，值錢的就只有身份地位�！�
他點頭，也不愿和這個市儈人多說，再和她探討感情才是褻瀆。
唐納言直截了當(dāng)?shù)靥裘�，“我贊同您的觀點。所以，身份地位我都會給她，如果小齊愿意的話，明天我就能娶她進(jìn)門。”
“你爸爸不會同意。”蔣潔像聽了個玩笑，接著又說：“你媽那人也不好相處，我年輕時曾和她共過事，開會的時候，親眼看她把一男孩說哭了�！�
在這之前，她去拜訪過了唐伯平。
得知她是齊齊的生母時，他有一瞬間的詫異，很快面目就模糊在茶湯里，說：“哦，你和敏清還有這么段緣分�！�
他身居上位多年，蔣潔在他面前還是緊張，提問也小心翼翼。她說：“關(guān)于令郎和齊齊的事，不知道您聽說沒有？”
唐伯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有些笑模樣，“他們能有什么事？只不過兄妹親近了一點，等納言結(jié)了婚，我想齊齊會知道避嫌的�！�
他的弦外之音，蔣潔聽得很清楚了。對于自己兒子做的這些，他不但不承認(rèn)，還認(rèn)為是莊齊不明事理，不懂得男女之別。
而對于唐納言的婚事，他們一家子另有打算，齊齊是不在考慮范圍內(nèi)的。
蔣潔沒坐多久就出來了，和這種老狐貍說得太多，對自己有害無利。
關(guān)上門的那一瞬間，蔣潔心想，還好他常年不在京。
莊齊由唐納言養(yǎng)大實在是她的運氣，否則的話，成天面對這么個勢利偽善的伯父，她會學(xué)成什么樣子！
唐納言喝了口茶，慢慢地說：“我爺爺已經(jīng)同意了。至于我爸媽，大概還不敢違背他老人家的意思，不愿意也是在心里。再者說，我們不同住一片屋檐，也不在一口鍋里吃飯，好不好相處的，也不是那么重要�！�
沒等蔣潔開口，他又說：“您剛才提到的，可能過去在工作上，我媽媽的確嚴(yán)格強(qiáng)硬，但這未必是缺點，在一個班子里，有時候也需要這么一個人來唱白臉，以保證考核目標(biāo)的完成�？伤龔臎]把這套帶進(jìn)家門，也不可能對家人這么無禮，我也不會允許的。”
他說話真是滴水不漏，語速不快也不慢，哪怕自己這么中傷他的母親，仍維持著他的風(fēng)度和教養(yǎng)，沒有絲毫惱怒的意思。分析利弊時，每一條都點在要害上，讓人聽著舒服又放心。
唐納言看著年紀(jì)不大，但一身沉穩(wěn)氣度不輸他的父輩，進(jìn)退得宜、有禮有節(jié)，甚至比唐伯平當(dāng)年更精明有城府。難怪夏治功這么難服侍，從來不肯講別人一句好的人，提起他時也是眉開眼笑。
蔣潔思忖了半日，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要問的也問完了。
她點了下頭，“現(xiàn)在就去結(jié)婚太早了，齊齊連書也沒有讀完，你不要催她。”
唐納言說：“您放心，在她個人的學(xué)業(yè)和事業(yè)都還要投入大量精力的時候，我不會這么做�！�
蔣潔又加重語氣警告他：“你記住你說的話，要是你沒有做到，或是傷害了齊齊，我不會饒了你的。你不要不當(dāng)一回事，以為我說得出做不到，不是你唐家的對手�！�
唐納言沒有流露半分不屑的意思，他很認(rèn)真地說：“沒有，您絕不是個簡單人物，我認(rèn)為您能做得到，也很歡迎您監(jiān)督我�！�
“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您�！�
蔣潔擺了下手，“不用，我見過你這件事，不要讓那么多人知道，現(xiàn)在......還不到認(rèn)齊齊的時候。”
哪怕是被逼得承認(rèn)了身份，蔣潔也依然有自己的考量，她永遠(yuǎn)把自己擺在第一位。這樣的人，你可以說她精致利己，但她總能混出名堂。
唐納言心底里嗤了下，但仍笑著說：“完全理解，您有一個和睦的家庭，和這么高的知名度，夏伯伯也還沒有退下來，的確不適合鬧出事情。”
出門前，蔣潔用力看了一眼這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
到現(xiàn)在她才理解夏治功的那句話，他說整個四九城的子弟放一塊兒，唐納言的體面尊貴也是頭一份的。
僅僅是十幾分鐘，蔣潔已經(jīng)欣賞起了他的深度和教養(yǎng)。
不管唐納言心里對她是什么看法，但面子上的功夫做得相當(dāng)漂亮，每句話都點到為止。
不怪女兒會迷上她的哥哥。
被這么個內(nèi)心秩序極其穩(wěn)定，極富男性魅力的男人撫養(yǎng)大，多年的偏愛傾注在她一人身上，換了誰都要神魂顛倒。
再跨過那道門檻時，蔣潔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她想到當(dāng)年的自己。
如果莊敏清也有唐納言一半堅定，不，都不用這么多，他只要有這個年輕人剛毅心性的一個零頭，她都不必吃那么多苦。
那他們是不是也會有一個美滿的結(jié)局？
總歸是她的命不如齊齊好。
她以為她愛上莊敏清，是得遇良人，但女兒從小就在良人身邊，捧著她長起來。
唐納言鎖好院門，開車往西山去。
路上接到莊齊電話，她說：“你快要回來了吧？”
“嗯，還有十五分鐘到家。”唐納言說。
莊齊說：“哦，那吃飯了嗎？”
“沒有，加班到現(xiàn)在�！�
“快來吧，家里有吃的。”
“好。”
莊齊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說：“也不要太快，路上慢一點開�！�
“好�！�
她掛了電話，什么都是個好。
今天左阿姨跟她請假，說家里女兒在住院，莊齊讓她快去。
她走前對莊齊說：“冰箱里有我包好的餃子和餛飩，你自己會煮嗎？”
莊齊笑說：“不會可以點外賣呀，您快點去吧，別讓小孩子等急了�！�
但她一直也不餓，坐在書房里用功，直到天完全黑了，夜幕像綢緞一樣密不透風(fēng)地籠罩下來，一看已經(jīng)八點多。
她走到冰箱旁，去把那一盒餃子拿出來，打算做兩人份的。
莊齊回憶了一下，她還是第一次煮東西給唐納言吃呢。
唐納言回來時，很稀奇地看見她在島臺邊忙活，面前擺著幾瓶醋。
他脫了外套，放下手里公文包，走到她后面問：“你在做什么？”
莊齊拿起一瓶醋比了下，“盡孝。”
這話怎么聽起來那么別扭？
唐納言咳了下，看了眼冒熱氣的琺瑯鍋，“煮東西呢？”
莊齊終于選好了，倒了兩碟醋出來，“對，煮餃子給你吃，左阿姨請假了，我也還沒吃呢。”
“好啊，我也吃上你做的東西了�！碧萍{言感慨地笑了。
她往后仰起來臉，“你就說我有沒有孝心？”
唐納言聽不得這個字，摟著她的腰糾正說：“愛心�！�
莊齊不同意，“愛心太奇怪了，像關(guān)愛老人家。”
“......隨你怎么形容吧�！�
莊齊摸了一下他的臉，心疼地說：“哥，你看起來好累。”
唐納言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抱起來放到了臺面上，聞著她的發(fā)尾上的香氣，疲憊地說：“嗯，最近事情太多，也太亂了，等忙完這陣子吧�！�
她攥著他的襯衫領(lǐng)口，雙腿纏了上去，只對視了不到三秒鐘，便情不自禁地去吻他，整個人都貼了上去，吻得熱情又直白。
唐納言扶著她的臉，薄軟的一雙唇在吊燈下大張大合，力道大得像要把她當(dāng)晚餐吞下去，連同她嬌軟的嚶嚀。
漫長的濕吻過后，莊齊呼吸急促地依偎在他懷里，臉側(cè)是被她揉皺了的襯衫。
她剛閉上眼，耳邊就傳來突突的磕碰聲響，鍋蓋快要被水汽頂?shù)玫粝聛怼?br />
莊齊慌張地去拍唐納言，“水開了，我的餃子！”
唐納言把她放穩(wěn)了，“好好好，你不要動，我去。”
他們面對面坐著，吃同一盤餃子。
餓到這個點，唐納言也沒什么胃口，幾下就放了筷子。他說：“你慢慢吃，我上樓去改個東西，困了就先睡。”
莊齊看他腳步沉緩，不由地在心里想，怎么這條路走起來，會這么累的？
在外人眼中，唐納言仿佛占盡了地利人和，他想要得到什么都毫不費力，但真是這樣嗎？
那為什么，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輕松，一點也不容易，走路也是任重道遠(yuǎn)的步子。
莊齊不想吃了，她因此變得心神不定，對唐納言身體和前程的擔(dān)憂，像高熱一樣緊緊附在她身上，揮之不去。
簡單收拾了一下，莊齊就溜進(jìn)了他的書房。
唐納言說：“我沒那么快，這份材料太長了，不用在這里等我，省得坐著犯困�！�
她搖頭，拿了本書在他對面翻著，目光像奶糊一樣黏在他的臉上，一頁書也看不進(jìn)去的樣子。
莊齊為自己臉紅，低下頭說：“不困，我就要在這里�！�
“那么乖。過來，坐到我身邊來�！碧萍{言招了下手。
莊齊捧牢書跑過去，托著腮看他老練地行文，把一些再樸實不過的詞語，組成一句言簡意賅的話，她側(cè)著頭看他，怎么人可以如此俊朗又有才識，世上的便宜都讓他一個人占了，真叫個得天獨厚。
她想起很多轉(zhuǎn)瞬即逝的過去。
從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歡上唐納言以后，她曾與他有過無數(shù)次的試探和交鋒，有意的，無意的，偶然被哥哥碰到的手背，俯身細(xì)語輕喃的瞬間，在他身上嗅到的木質(zhì)香，這些時刻里克制不住的悸動暗涌，熱氣一樣從她年幼的身體里蒸騰出來，變成后背上細(xì)密的汗珠。
不知道當(dāng)時哥哥是怎么看她的。
是不是好比站在山巔，俯視著深谷里發(fā)生的一場暴雨，帶著不敢靠近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