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這么想著,不覺有些鼻酸。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再睜眼,眼前突然被一把黑色的傘遮擋了視線。
她下意識地回頭,正看見齊律回那張冷峻鋒利的面孔。
秋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朦朦朧朧的濕氣里。
齊律回就像童話中騎著白馬從天而至的騎士。
有那么一瞬間,宋歲知很想卸下所有的一切沖進(jìn)他懷里。
可是她沒有,她一直是堅強(qiáng)到有些執(zhí)拗的女人。
寒風(fēng)吹得發(fā)顫,她搓了搓手臂,下意識地低頭,才發(fā)現(xiàn)襯衣被淋濕了貼在身上。
透出了內(nèi)衣的形狀,她有點(diǎn)尷尬地雙手環(huán)胸,轉(zhuǎn)移了視線問齊律回。
齊總,你怎么在這
齊律回把傘塞到宋歲知手里,利落地脫掉了西裝外套,隨意地披在宋歲知身上。
宋歲知被他這個舉動嚇得往后退了一步,很防備地看了他一眼:干嗎
齊律回狀似很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宋歲知一眼,淡淡地回答:盔甲。
宋歲知看了一眼身上的西裝外套,還帶著齊律回的微溫,夾雜著一絲薄荷的淡香。
是專屬于這個毒舌男人的氣息。
怎么沒開車齊律回問。
喝了酒。
閨蜜呢
送別人走了。
哦。齊律回用下巴指了指前面,我?guī)阋宦�,這邊打不到車。
宋歲知跟著齊律回上了車,正扣好安全帶,就聽到齊律回說。
我要回家,和你不順路,一會兒下個路口你自己打車回去,現(xiàn)在堵車我不想進(jìn)市中心。
剛才宋歲知腦子里還在想什么來著怎么會有那么荒唐的想法覺得齊律回是騎士呢
雨勢漸大,不一會兒擋風(fēng)玻璃上已經(jīng)被洗刷得看不清路,只見雨刷一刻不停地來回掃著。
好多必經(jīng)的路段都淹水了,齊律回不得已改了好幾條道,到最后他沒了耐心。、
突然一倒頭,改了道,上了環(huán)城公路。
這是要去哪兒
我家。齊律回干凈利落地回答。
為什么要去你家
那要不我停車讓你下去
宋歲知看了一眼瓢潑的大雨,囁嚅地說:你帶我去你家是想干嗎
齊律回突然笑了笑,回答:放心,我對老女人不感興趣。
宋歲知聽他這么說,面子上掛不住,立刻不客氣地回敬:我看你就是老了不行了!
她故作遺憾道:上次我掐了它一把也站不起來,哎。
不。齊律回回過頭來,同情地看了一眼宋歲知:只是對你站不起來而已。
宋歲知知道齊律回這是在諷刺她沒有魅力。
她簡直要?dú)庹�,要不是他還在開車,她真的很想和他打一架!
這男人這張毒嘴真是有多少錢也沒得救。
她真是為未來會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女人感到悲哀。
世界上男人那么多!怎么能這么不長眼呢
齊律回把她帶到了他位于二環(huán)邊緣的一套大平層。
三百多平的面積,裝修極簡風(fēng),房子空空蕩蕩的,缺少了人氣。
齊律回翻箱倒柜給她找了條裙子,純白的顏色,領(lǐng)口還是蕾絲花邊,看上像是清純白花穿的衣服。
宋歲知接過衣服的時候,心里不禁想著,原來齊律回好這一口,怪不得老說她老呢!
她把濕透的衣服換了下來,那裙子大小她穿著倒是剛好。
只是那樣子著實(shí)有點(diǎn)不適合已經(jīng)28歲的她。
她穿上以后鏡子都不敢照,太不好意思了。
她剛從盥洗室出來,就碰到了剛洗了頭發(fā)正在擦拭的齊律回。
零星的水珠從他頭頂滑落到脖頸,凸起的喉結(jié)看上去很是性感,只是還沒等宋歲知咽口水,齊律回已經(jīng)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宋歲知知道他是笑她這身打扮,也不好說什么,只是狠狠白了他一眼。
她拿了自己的包就要走:現(xiàn)在雨停了,這邊也好攔車,我走了。
齊律回眼都沒抬地轉(zhuǎn)身:慢走不送。
這男人大概真的不知道風(fēng)度二字怎么寫吧。
宋歲知一邊收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在心里使勁腹誹。
她剛一站定,就被玻璃柜里的兩張照片吸引了視線。
一張是看上去還很青澀的齊律回穿著白衫黑褲和一個少女背影的合影。
背景是那不勒斯海岸。
宋歲知下意識地隨口一問:這是
齊律回回過頭來,很不耐煩地看了宋歲知一眼:怎么還沒走
說著就朝宋歲知走了過來,將宋歲知面前的柜子打開,把兩張照片背放了過去。
這是我暗戀的女生。
暗戀宋歲知震驚地看著他。
還沒等宋歲知繼續(xù)說什么,齊律回已經(jīng)不耐煩地把宋歲知和宋歲知的東西一起推了出去。
宋歲知站在電梯前,看著齊律回家緊閉的大門。
再一次替未來那個不幸要和齊律回在一起的女人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