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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張詩瑤將輪椅推到窗邊,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在掌中尚未消融,她卻冷得直打噴嚏。
唐家裕聽見聲響,慌忙從廚房中跑了出來:怎么了
他關(guān)上窗戶,將寒冷隔絕,又從沙發(fā)上拿來一床絨毯搭在她的腿上。
他蹲下身,手伸進(jìn)毛毯摩挲著張詩瑤的手,干燥而溫暖。
干嘛坐在窗邊,小心著涼。
張詩瑤探究地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依舊眼底清澈,溫柔如初。
餓了吧,再等等,馬上就好了。
張詩瑤艱難地扯出一個微笑,點點頭,示意他快去忙。
唐家�?粗�,有些擔(dān)憂地進(jìn)了廚房了,他熟練地揉著面團(tuán),一小撮面粉不小心沾上鼻頭,看上去有些滑稽。
窗外地面已鋪上一層雪白,屋內(nèi)暖氣十足,一切歲月靜好,寧和溫暖。
張詩瑤此刻內(nèi)心卻像廚房中氤氳上升的熱氣,痛苦地沸騰著。
她甚至沒有勇氣詰問一句:給你發(fā)信息的女人到底是誰!
【家裕,野外試試怎么樣想想就覺得興奮。】
想起這條信息,再看著眼前體貼入微的丈夫,張詩瑤感覺整個人痛苦得像是被硬生生撕成了兩半。
她只敢用藏在絨毯下的枯瘦雙手緊緊抓住褲管下無力的雙腿。
她這個毫無用處的殘廢,可悲地貪戀著他的虛情假意。
餛飩做好了,張詩瑤心不在焉地攪動著面前熱氣騰騰的餛飩。
唐家裕摸摸她的額頭:哪里不舒服嗎,你以前可是一口氣能吃好幾碗呢,今天怎么了,難道是不好吃
怎么會不好吃,知道她愛吃餛飩,鮮肉玉米、香菇蝦仁、牛肉包菜等等各種餡料的餛飩,堂堂公司總裁,從不嫌麻煩,親自下廚,變著花樣現(xiàn)揉現(xiàn)做。
張詩瑤答非所問:剛才手機(jī)有消息提示,好像是公司員工在問明天爬山的事情。
唐家裕對她從不設(shè)防,好像篤定她干不出亂翻別人手機(jī)窺探隱私的事,手機(jī)從沒設(shè)置過密碼。
她確實不會主動去探查他的手機(jī),要不是她拿東西不小心撞翻他的手機(jī),恰好看到那條露骨的信息,她永遠(yuǎn)會被蒙在鼓里。
唐家裕愣了一瞬,很快鎮(zhèn)定下來:你看我手機(jī)
提示消息剛好跳出來,沒點開看。
唐家裕放松下來,微笑道:公司組織的周末團(tuán)建活動,爬爬山,鍛煉鍛煉身體,順便增進(jìn)同事之間的感情。
增進(jìn)同事感情
她一半覺得這不可能,都是假的,這樣愛著自己的丈夫,怎么可能做出這種勾當(dāng)。
一半覺得手中的餛飩和眼前的人真是令人作嘔,一邊和自己裝著深情,一邊和別的女人上床。
張詩瑤甚至覺得自己說話的表情都有些扭曲:爬山嗎我也想去,我很久沒有出門了。
唐家�?粗耐扔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