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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瑤。
唐家裕為自己的急迫感到不可思議。
結(jié)婚多少年了,他現(xiàn)在居然像個剛談戀愛的毛頭小伙,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悸動,瘋狂想要見到她。
屋里沒有開燈,窗外路光照進(jìn)來,將偌大的客廳切割成斑駁不明的色塊,顯得有些冷清。
瑤瑤,我回來了。
張詩瑤沒有像往常那樣,推著輪椅過來,微笑著接過他的包。
他放鑰匙的手突然一頓。
張詩瑤每天都會出門逛一圈,為了方便,她一直將房門鑰匙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然而現(xiàn)在,放鑰匙的地方是空的。
他心頭一窒,瘋了一般沖向張詩瑤的房間。
房門打開,房間內(nèi)干凈整潔,半開的衣柜中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唐家裕一屁股坐在床上,喃喃道:怎么可能,她什么時候離開的
電話,她抖著手摸出電話,深呼吸幾次才撥出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那端傳來毫無感情的機(jī)械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怎么會
唐家裕雙目猩紅,瞪著電話反反復(fù)復(fù)核對,不厭其煩撥打。
她居然注銷了電話。
他呆呆坐了半晌,有些神經(jīng)質(zhì)自言自語道:
她一定是生氣了,所以才不愿意回來。
他拿起車鑰匙就沖了出去,開車超速趕到逶迤山。
黑黢黢的山邊看不見一個人影。
他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不久前他還狠心將她一殘疾人丟在這里
詩瑤,你在哪里,詩瑤,你回答我......
唐家裕聲嘶力竭地大喊著,可回答他的只有如鬼魅一般隨風(fēng)飄動的婆娑樹影。
唐家裕瘋了一樣找了半夜,最后徒勞地跪在地上喃喃道:
瑤瑤,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第二天清晨,文程希的車剛到公司門口還沒停穩(wěn)就被人猛地?fù)淞松蟻怼?br />
那人蓬頭垢面,瘋狂地敲著她的車窗,嚇了文程希一大跳。
哪來的瘋子
她正準(zhǔn)備打電話報警卻莫名覺得這人衣著長相有些熟悉。
唐家裕一天不見,怎么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唐家裕沒有找到張詩瑤。
他去了他們以前爬過的山,住過的棚戶區(qū)和小區(qū),哪里都沒有。
他翻遍了整個家,張詩瑤到底是有多恨他,她將她所有的東西都搬空,連只言片語都沒留給他。
可是張詩瑤是孤兒,她離開自己還能去哪兒
唐家裕背靠著冰冷的墻壁,從喉嚨里發(fā)出困獸一般絕望的嗚咽。
她還能去哪兒
突然,他凹陷的眼眶迸射出一抹精光。
她的好友,文程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