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首歌我后來即興改了一點(diǎn),唱法也不像早幾年那么喜歡炫技了,我覺得現(xiàn)在我唱得更好�!�
“是嗎�!焙喂市闹幸粍�,試探著問,“你能唱給我聽聽嗎?”
“可以啊,咱們先吃飯,一會兒我給你唱現(xiàn)場卡拉OK�!彼尉雍χ罅四蠛喂实南掳�,“你知道我唱一首歌多少錢嗎,你賺死了�!�
何故調(diào)侃道:“一分鐘八萬?”
宋居寒撇了撇嘴:“不一樣的計費(fèi)方式,我現(xiàn)場一首三十萬�!�
何故笑道:“真是暴利。”
宋居寒把他從沙發(fā)上拉了起來:“來吃飯�!�
倆人吃著外賣,氣氛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和諧,誰也不提昨晚發(fā)生的事,或者之前發(fā)生的事,何故寧愿自己失憶,或者,只活在現(xiàn)在的記憶里。
吃完飯,宋居寒當(dāng)真打算唱歌,他對著麥克風(fēng)隨口清唱了兩句,皺眉道:“這麥真次。”
“買電視送的,我回頭買套好的�!�
“算了,我家一堆,下次讓小松送一副過來�!彼尉雍畣问謸ё『喂实难�,低頭沖他淺笑,“聽好了啊�!�
何故嘴角上揚(yáng),含笑點(diǎn)頭。
宋居寒用那獨(dú)特的慵懶的嗓音唱起了情歌。
宋居寒說得對,他現(xiàn)在的聲音,比起早幾年少了些浮夸,多了更多的韻味,一首歌里包含的濃濃地感情,聽得人止不住地戰(zhàn)栗。
何故聽著聽著,只覺得眼眶一酸,有種要落淚的沖動。
上一次宋居寒唱歌給他聽,還是六年前的那個下午,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是他這輩子最難忘、最甜蜜的畫面,抱著吉他、閉著眼睛、陶醉地唱著歌的宋居寒,只唱給他一個人聽的宋居寒,就像一個發(fā)光的天使,永遠(yuǎn)存在于他最美好的回憶之中。
而今,哪怕是當(dāng)日的場景重現(xiàn),也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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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故在家休息的幾天,同事想過來看看他,顧青裴也得到了消息,打算一起來。
何故非常不喜歡家里鬧哄哄的,但這不大不小也是個車禍,而他不大不小還是個領(lǐng)導(dǎo),同事要慰問他,他也沒理由拒絕。
在他們來之前,何故想著把家里可能有的宋居寒的痕跡暫時藏起來,他把整個房子仔細(xì)搜索了一遍,宋居寒的專輯、參演的電影電視、海報、代言的東西等,這些是他收集的,衣服、保養(yǎng)品、零食、酒等,是宋居寒留在這里的,不找不知道,這個房子里竟處處是宋居寒的影子。
何故看著洗漱臺上放著的兩把電動牙刷,昭示著這里的常住人口是兩個。簡直像他們在同居。他自嘲地笑了笑,把牙刷收起來了。
這時,顧青裴給他打了個電話:“何故,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吃飯的時候碰到的那個小演員嗎”
“記得,怎么了?”那天之后,莊捷予給他發(fā)過一個打招呼的微信,他直接把人刪了,莊捷予就發(fā)了個好友申請罵他。
“哦,今天中午我們一起吃飯,他聽說了你的事,想一起來看看你�!�
“他?”何故深深皺起眉,他越來越搞不懂莊捷予想干什么了,倆人的相識本就非常不愉快,關(guān)系更是尷尬,而且曾經(jīng)被一個小男孩兒窺見自己那么難堪的一幕,他真的不想再和莊捷予有任何瓜葛。
顧青裴道:“是啊,我也覺得有些唐突,但他大概是一片好意,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就回絕了�!�
“那就……”何故剛要拒絕,可又一想,如果莊捷予真的有什么目的,就算現(xiàn)在避而不見,以后恐怕還是會找機(jī)會達(dá)到目的,要是任莊捷予在顧青裴面前瞎說,那對他更不好,今天人這么多,料莊捷予也不敢怎么樣,還不如看看這小孩兒想干什么,順道把麻煩解決了。他覺得自己還不至于搞不定一個19歲的孩子。想到這里,他改口道:“沒事,他想來就讓他來吧�!�
下午四點(diǎn)多,六七個同事陸續(xù)到了,陳姍一手拎著保養(yǎng)品,一手拿著一個文件夾的資料,無奈地說:“何總,您看……”
“沒事,你放哪兒吧,我晚上看�!�
幾個廚藝好的同事做飯去了,其他人坐在客廳聊天。不知怎么的,就聊起了這一片的房價。
“何總這房子什么時候買的?買時候多少錢?”
“買了五年多了,當(dāng)時不到兩萬。”當(dāng)初畢業(yè)后進(jìn)了南創(chuàng),他雖然有父母留下的房子,但離公司太遠(yuǎn),單程就得花掉一個多小時。宋居寒在一年之內(nèi)先后送了他車和房子,但直到今天,他都沒去過戶。他一直打算著有一天和宋居寒結(jié)束了,這些東西他也不想帶走,他對于物質(zhì)的欲望非常淡泊,何況房子他有,車他又不是買不起,當(dāng)有一天宋居寒離開的時候,他要讓這個人的痕跡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只有這樣,他才能堵住傷口走下去。
“哎,現(xiàn)在都漲到八九萬了,嚇?biāo)廊肆�,要是早點(diǎn)買就好了�!�
同事調(diào)侃道:“兩萬的時候你就買得起呀,何總是富二代,你能比嗎�!�
何故輕笑:“我不是富二代�!�
“何總別謙虛了,你當(dāng)時剛進(jìn)公司,哪兒有現(xiàn)在的收入啊�!�
何故也懶得解釋,說他是富二代,其實(shí)倒也不算錯,他媽和他繼父確實(shí)挺有錢,但那也和他沒有絲毫關(guān)系。
正聊著,門鈴響了,何故去開了門,果然是顧青裴和莊捷予到了。
“顧總,喲,顧總來了�!蓖聜兗娂娪松先�,“顧總在新公司一定是風(fēng)生水起啊。”
顧青裴自嘲道:“哎,生的是颶風(fēng),起的是禍水啊,我現(xiàn)在可頭疼死了,都有點(diǎn)懷念南創(chuàng)的悠閑了。”
“哈哈哈誰敢惹顧總不痛快啊�!�
何故把倆人迎進(jìn)屋,莊捷予偷偷瞪了何故一眼,何故皺起眉,真想拎著他脖領(lǐng)子把他扔出去。
“何故,你好點(diǎn)兒沒有?”顧青裴帶了些補(bǔ)品。
“我好多了,開始還有些惡心,這幾天就是有點(diǎn)頭暈、嗜睡,沒事兒了�!�
“哇!”一個女同事驚叫道,“莊捷予,你是莊捷予嗎!”
莊捷予露出乖巧可愛的笑容:“大家好�!�
何故皺起眉,這小子變臉倒是挺快,不愧是演員。
“天哪顧總還認(rèn)識演員啊�!�
“他是遠(yuǎn)親的表弟,何工也見過的�!鳖櫱嗯崮槻患t心不跳地說。
莊捷予笑盈盈地說:“何故哥,你好點(diǎn)兒沒呀�!�
“好多了�!焙喂什[著眼睛看著他。
顧青裴一來,理所當(dāng)然成了交際的中心,何故終于可以在一旁看看電視休息一下。
莊捷予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喂,你居然敢把我拉黑,你這人到底有沒有教養(yǎng)?”
何故眼也沒抬地看著手機(jī):“我們之間為什么要聯(lián)系?”
“好歹也睡過同一個人,算不算有點(diǎn)關(guān)系?”
何故握著手機(jī)的手緊了緊,他抬起頭,深深地盯著莊捷予,目光冰冷。
莊捷予身體往后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何故站起身:“你進(jìn)來,我和你說�!�
顧青裴略有些驚訝,但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
倆人進(jìn)了書房。何故關(guān)上門,偏頭看著莊捷予。
莊捷予有些戒備地看著他:“你想干什么?”
“我也想問你,你想干什么?我跟你不熟,你跑來我家想做什么?”
莊捷予抿了抿嘴,“我就是有點(diǎn)好奇,你和寒哥是什么關(guān)系。”
何故嘲弄道:“你覺得是什么關(guān)系?”
“你不覺得你和寒哥很不搭嗎,我就好奇你們怎么會在一起的�!�
“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宋居寒討厭多嘴多舌的,你想跟著他,連這點(diǎn)腦子都不長?”
莊捷予有些羞惱:“用不著你教育我!”
“我沒有興趣教育你,出了這個門,我們只是第二次見面的陌生人,不要在顧青裴面前亂說,聽懂了嗎�!焙喂时平f捷予,表情嚴(yán)厲。
莊捷予也瞪著他,瞪了半晌,突然表情一變,曖昧地舔了舔嫩紅的嘴唇,“那次我親你的時候,你是不是真的挺享受的?”
何故一愣,莊捷予突然轉(zhuǎn)變的話題確實(shí)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莊捷予低笑道:“何故,你那天說你能做1,你做過嗎?”
何故皺起眉,真的搞不懂莊捷予想干什么了。
莊捷予大著膽子揪住了何故的衣襟,“其實(shí)……我真的對你挺有興趣的,你是我以前從來沒碰到過的類型,怎么會有你這么特別的人種呢�!�
何故一把抓住了莊捷予的手腕:“你有病嗎?”
“寒哥讓我不要碰你,可他越不讓我碰,我就越好奇。”莊捷予的臉上揚(yáng)起年輕漂亮的笑容,“你回答我啊,你做過1嗎?”
何故不知道莊捷予打得什么算盤,但他絕不相信那“興趣”是針對他的,他面無表情地說:“沒有。”
莊捷予撲哧一聲笑了:“你就不想試試嗎?”
“至少不想和你試�!�
莊捷予瞪圓了眼睛:“你這個人真他媽的……”
何故威脅道:“莊捷予,你聽好了,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你要是再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我饒不了你�!�
莊捷予氣得鼻翼劇烈收縮,他從小因?yàn)殚L得好看,備受追捧,哪兒受過這樣的挫敗,他狠狠推了何故一把,低吼道:“你真是給臉不要臉,去你大爺?shù)�!�?br />
莊捷予氣沖沖地開門走了,何故心想,這回他應(yīng)該不會再來煩自己了。
回到客廳的時候,顧青裴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他解釋道:“莊捷予想看我的建筑模型�!�
顧青裴笑笑,什么也沒說。
同事們在何故家吃了頓飯,期間何故接了宋居寒三個電話,問那些同事走了沒,一個比一個不耐煩,何故也希望趕緊把這些人送走。
直到晚上八點(diǎn)多,他們才告辭,何故立刻給宋居寒打電話,說他們走了。
宋居寒不高興地說:“現(xiàn)在才走,這么喜歡你家,怎么不在門口打地鋪。”
“他們也是好意,我也沒法攆他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吧�!�
“算了�!彼尉雍叩溃骸澳闳ハ磦澡�!�
“嗯?”
“我馬上就到�!�
何故將信將疑,真的去洗了個澡。剛換上衣服,宋居寒就開門進(jìn)來了。何故驚訝道:“你就在附近嗎?”
“在你家附近的店里按了會兒腳�!彼尉雍渲樥f,“你干嘛讓他們來啊,煩不煩啊�!�
“同事嘛,真的不好拒絕�!焙喂嗜崧暤�,“早知道你在下面等著,我就裝病把他們趕走了�!�
“哼,現(xiàn)在說有個屁用�!彼尉雍は旅爸畾獾挠鸾q服,上去抱住了何故,聞著他身上溫暖的沐浴乳的香味,心情慢慢平靜了下來。
何故撫了撫他的背:“累了吧�!�
“今天開始彩排演唱會,非常累。”宋居寒的聲音帶著絲絲困倦。
“你去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吧�!�
“你知道我的休息方式不是睡覺�!彼氖稚爝M(jìn)了何故的衣服里,輕撫那溫?zé)岬谋臣梗懲罰性地掐了他的腰一把。
倆人有一個多月沒做了,彼此都有些動情,從客廳一路親到臥室,很快就陷入了瘋狂地情欲之中。
在意亂情迷之際,何故腦中閃過一些雜亂的想法,他想,太好了,和宋居寒應(yīng)該還能再度過一個冬天。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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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小松的說法,“因禍得福”,在何故修養(yǎng)的這段時間,他和宋居寒的關(guān)系一直很和諧,甚至可以說有幾分甜蜜。像何故這樣未雨綢繆的性格,生生被宋居寒練就了一套及時行樂的心態(tài),為了這一點(diǎn)和諧,何故就能假裝忘記之前發(fā)生的種種。
休息了一個禮拜,盡管還有些不舒服,但公司積壓了太多事情,宋居寒去拍mv了,何故在家里也待不住,又開始忙活了起來。
這天下午,他接到了馮崢的電話,馮崢最近約了他兩次,他都沒去,受傷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在下意識地回避馮崢。自馮崢回國后,他和宋居寒的關(guān)系愈發(fā)緊張,雖然這并不是馮崢的錯。
馮崢告訴他,這次的聚會是彭放組局給一個兄弟接風(fēng),彭放還專門提了他。
何故聽到去的人不少,加上實(shí)在不好意思再拒絕,只得答應(yīng)了。
他加班到晚上,直接開車去了酒吧一條街。
那酒吧的位置相當(dāng)巧,竟然就在他和顧青裴上次去的“”的斜對面。
馮崢和彭放一眾人剛吃完飯,他們正好在酒吧門口匯合。
“嗨,何故。”彭放笑著朝他招了招手,“星期六還加什么班啊,跟我們一起吃飯多好�!�
何故道:“彭總,你好,最近公司忙,沒辦法�!�
“何故�!瘪T崢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怎么感覺每次見你,你都消瘦了一些。”
“沒有吧,我體重沒什么變化�!避嚨湹氖滤麤]告訴馮崢,實(shí)際上他這段時間食欲下降,確實(shí)瘦了好幾斤了。
“來,給你介紹介紹,這是烏子昂,這是他女朋友……”彭放一個個介紹,最后是個一臉陰沉的青年,“這是我兄弟,原煬,今兒就是給他接風(fēng)的�!�
何故看向那青年,個子極高,好像跟宋居寒差不多,但比宋居寒壯,留著很短的頭發(fā),長相狂妄而帥氣,身上帶著一種特別挺拔干練的氣質(zhì),像是當(dāng)兵的。
何故道:“你好。”
原煬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沒拿正眼看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行了別擺個便秘的臉。”彭放勾著原煬的脖子,“走走,進(jìn)去。”
馮崢帶著何故先進(jìn)了酒吧。
背后卻聽著原煬和彭放在討論什么,不一會兒,原煬自己往對街走去了。
進(jìn)了包廂,馮崢奇道:“原煬人呢?”
“不知道,說碰到個熟人,過去看看�!迸矸趴跉庥行┩嫖叮俸俸儋\笑著,“一會兒可能有八卦聽了�!�
“什么八卦��?”其他人也來了興趣。
“都說了不知道了,等他回來你們自己問�!�
彭放點(diǎn)了一桌子酒和宵夜,男男女女開始唱歌。
何故坐在角落里和馮崢聊天,聊的都是些無關(guān)痛癢的東西,馮崢見縫插針地勸他辭職,怕他太辛苦。
不一會兒,彭放過來了,埋怨道:“有酒不喝光聊天,跟脫光了談人生有什么區(qū)別,來來來,趕緊的,喝酒�!�
馮崢笑道:“彭放,你最近忙什么呢?”
“瞎忙活賺倆鋼镚唄,哪兒比得上馮大公子啊�!�
“你少寒磣我,我這新公司,腳都沒站穩(wěn)呢�!�
“哈哈,來,喝一杯,敬你的新公司�!�
幾人你來我往的喝酒,何故也主動敬了幾杯,他酒量不差,但輕易不愛喝,而且討厭這些鬧哄哄的場合,要不是不想和馮崢獨(dú)處,他才不會來。
過了半晌,原煬回來了,詭異的是,他臉上的陰翳一掃而空,甚至還帶了幾分得意的笑。
彭放眼睛發(fā)亮,急忙湊了過去,倆人低頭討論著什么,不時發(fā)出不懷好意地笑聲。
馮崢過去找原煬喝酒,原煬喝酒相當(dāng)豪氣,一杯一杯地干,馮崢見這架勢,哪兒敢久留,喝了三杯就跑了。
何故小聲道:“那個原煬是不是當(dāng)兵的啊,看著氣勢像,喝酒也像部隊的風(fēng)格�!�
“是啊,剛退伍回來。他是彭放發(fā)小,他爸是原氏的董事長,你聽過嗎?”
“原氏?”何故略有些驚訝,“原立江嗎?”
“是啊,你認(rèn)識?”
“不認(rèn)識,但我一個上司剛跳槽去原立江那兒�!睕]想到這么巧,原煬就是那個原立江的兒子。
“哦,原立江對手下的人很大方,確實(shí)挺能留人,我爸這點(diǎn)就不行,他雖然賞罰分明,但有時候太厲害了,不會籠絡(luò)人心�!�
“是嗎,我倒覺得馮總的個人風(fēng)格直接影響了公司那種正派的、誰行誰上的作風(fēng),我覺得很好�!�
馮崢笑了笑,他看著何故,在昏暗的光線里,那雙深邃漂亮的眼眸顯得格外明亮:“其實(shí)你當(dāng)時應(yīng)該留在我爸那兒的,我們的私人關(guān)系,不會影響你的事業(yè),我不是那么小肚雞腸的人�!�
何故認(rèn)真地說:“我從沒覺得你小肚雞腸,只是當(dāng)時……哎,算了,都過去了�!焙喂式o馮崢倒上酒,“干了�!�
馮崢眼里閃過一些復(fù)雜的思緒,倆人一口干掉了杯中酒。
突然,何故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宋居寒的。
馮崢瞄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說:“宋大明星啊。”
“我接個電話。”何故拿著電話走出了包廂,“喂,居寒�!�
“何故,你在哪兒?”宋居寒的口氣聽上去有些陰沉。
“我跟……同事在外面。”他的背景音很吵雜,騙不了人。
“不會是和馮崢在一起吧�!�
“沒有�!焙喂蕩缀跏呛敛华q豫地選擇了撒謊,說完這兩個字,他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氣。即便是做盡一切去挽留這樣可悲的關(guān)系,又能改變多少呢?
宋居寒道:“你知道我在哪兒嗎?”
“……哪兒?”何故心臟一顫,這里是酒吧一條街,夜生活最著名的圈子之一,難道宋居寒看到他了?
“我在大圣影視的酒店,碰到了在這兒拍戲的歐太寧�!�
何故愣了愣:“哦,他……”
宋居寒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你給我解釋一下,你跟顧青裴這個gay單獨(dú)去gay吧是怎么回事?”
何故感到一陣頭疼:“那天在我們公司樓下的事你還記得吧,他看出來我們的關(guān)系了,我沒想到他也是gay,他正好離職了,想交個朋友,沒別的了�!�
“你以前不知道?”
“我以前真的不知道�!�
“他是不是看上你了?”宋居寒的口氣咄咄逼人。
何苦無奈道:“沒有�!彼叵肫鹆饲f捷予的臉,“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我們共事很多年,如果他要看上我也不至于等到現(xiàn)在�!�
宋居寒語帶譏諷地說:“我發(fā)現(xiàn)你還挺能招人的�!�
何故感到無法形容地疲倦,他沉聲說:“居寒,你想多了�!�
“最好是我想多了。”宋居寒聲音冰冷,“你多少也有點(diǎn)自覺,離那些亂七八糟的gay遠(yuǎn)一點(diǎn)�!�
“……我知道。”
下一秒,電話里傳來了忙音。
何故看著來電顯示上的名字,良久沒回過神來。
他快三十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動輒被拎著耳朵教訓(xùn)一番,而他選擇忍。如果喜歡就是讓人變得卑微、變得絕望,那喜歡的意義何在呢?
這個問題恐怕思考多久,都不會有答案。
回到包廂,馮崢一眼看出了他的情緒不太對:“怎么了,不會吵架了吧?”
“沒有�!焙喂驶瘟嘶尉票�,“來,喝酒�!�
馮崢深深看了他一眼,和他碰杯。
那天也不知道是人太多,敬來敬去的喝多了,還是何故有意喝醉,總之,離開酒吧的時候,他是被馮崢和司機(jī)攙著走的。
何故還沒斷片兒,但大腦發(fā)懵、視線模糊、腳步虛浮,口齒也有些不清:“馮崢,你幫我叫個……代駕。”
“代什么駕,我讓司機(jī)送你回去。”
“那我……車……”
“我讓人給你送去家里�!�
“嗯……”何故點(diǎn)了點(diǎn)頭,感覺腦袋要晃掉了,身體止不住地往下墜。
把何故塞進(jìn)了車?yán)�,馮崢自己也鉆了進(jìn)去,何故雖然身材偏瘦,但好歹也是七十多公斤的塊頭,而且他自己也喝了不少,腿有些發(fā)軟,短短一段路把他累出一身汗。
何故靠在車門上,眼睛睜著一條縫,看著馮崢:“沒想到……你小子藏了一手�!�
馮崢?biāo)α怂δX袋,想擺脫幾分醉意:“我藏了什么?”
“你比我……能喝呀�!焙喂视媚X袋蹭了蹭車門,他覺得很暈。
馮崢看著何故那迷蒙的醉態(tài),這個平日里一本正經(jīng)的男人,此時卻顯出幾分難得的風(fēng)情,馮崢心里一動,把人拽了過來:“一會兒有顛簸你就要撞到了�!�
車正好一個拐彎,何故重心不穩(wěn)地歪進(jìn)了馮崢懷里。
馮崢的呼吸一滯,低頭看著何故,目光灼灼。
何故掙扎著想爬起來,馮崢將他的身體扶正,并捋了捋他額前的碎發(fā),仔細(xì)盯著那張臉,曾經(jīng)青澀端正的容顏,如今沉淀了幾分成熟的魅力,比之年少時要好看多了,馮崢感到胸中翻涌著一些難以抑制的情緒,他輕聲說:“何故,在宋居寒沒有出現(xiàn)之前,我一直覺得你很聰明�!�
何故有些消化不了這句話:“我是……聰明吧�!�
馮崢大腦發(fā)熱,他忍不住摸了摸何故的臉頰,口氣里充滿了不甘:“他那么對你,你喜歡他什么呀?我不好嗎?我哪里比不上他?”
何故皺起了眉,他已經(jīng)意識到不太對了,他想離馮崢遠(yuǎn)點(diǎn),身體卻動彈不了:“馮崢,我醉了……你也醉了。”
“我很清醒,但你確實(shí)是醉得一塌糊涂,從六年前一直醉到現(xiàn)在都沒醒�!�
“馮崢……”
馮崢逼近了何故,他明知道有些話不該說,可卻控制不住自己:“你還記得我們的那個吻嗎?我一直很后悔,沒能好好地親你一次,我也很后悔,如果我當(dāng)時沒走,如果我留下來,你會不會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變得這么……賤。”
“馮……”
馮崢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他捏著何故的下巴,粗暴地堵住了那唇瓣。
何故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