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穆凌玉剛吃了兩口熱飯,聽她相公這么說當即就把筷子給扔了,“誰看我笑話了,你是不是嫌我丟人,周野驢,老娘告訴你,老娘就要去干,你要是不樂意,和離!”
第143章
周野律愣住了,
他夫人叫他啥?!
他夫人說啥,和離?!
這還是他那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嘛?
穆凌玉叫了小廚房給自己重新做了飯,她可不能傻到因為生氣不吃飯了,第三只商隊已經(jīng)組得差不多了,
這兩天得安排安排走了。
周野律被他夫人突然發(fā)脾氣給嚇了一跳,
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
他夫人這是怎么了,
他夫人是不是不喜歡他了,
他夫人想和離……
周野律這會兒腦袋也不疼了,
匆忙跑去找他夫人去了,
只見他夫人正坐在軟榻上吃著羊肉鍋,
一點都沒有傷心的樣子。
周野律晴天霹靂,他夫人真不在乎他了!
周野律噗通抱住了穆凌玉的腿,“夫人啊,夫人啊,你不能不要我了��!”
穆凌玉被搞得筷子上的羊肉都掉了,這誰呀,是她相公嘛,
一個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她伸腳踢了踢,
“干啥呢你,
我吃飯呢。”
“夫人啊,
我哪里做錯了,你別跟我和離呀,你要去當掌柜的就當,我不攔著你了啊,
你只要別找其他男人就行了�!�
兩人成親這么多年,穆凌玉還是見她相公這個樣子,
別說,還怪有意思,不知道怎么的,她感覺心里好像舒坦多了。
穆凌玉懶得搭理他,叫了小廝把人拉出去了,耽誤她吃飯。
周野律被關門外面了還在用袖子擦眼淚,簡直是天都要塌了,官場不得意,這家里夫人也和自己鬧,他怎么過成這樣了��!
周野律站在門口拍門,“夫人我錯了,你說啥就是啥,我再也不攔著你了�!�
“周野驢,你要是真覺得錯了,明天就去給我去衙門當差去,少在家裝病。”
“哎哎哎,我明兒就去,明兒就去�!�
第二天夫妻兩吃了早飯齊齊站了起來,周野律想說什么還是住了嘴,穆凌玉已經(jīng)裹上披風先他一步出門去了,一臉的春風得意,周野律倒是一臉的挫敗,也跟著上了轎子當差去了。
今天要出貨呢,林清也來了,現(xiàn)在一天比一天冷,肚子里的崽也不知道哪一天出來,林清就很少出門了,但今天商隊要走了,他過來看看。
他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高高升起了,但照在身上一點都不暖和,這平州府實在是冷得厲害。
他的斗篷也換成了兔皮大氅,往身上一穿不透風倒是暖和了不少。
林清把自己裹得跟個球似的,兩只手縮在大氅里面還捧著個湯婆子暖手,穆凌玉正指揮著伙計搬貨呢,看見林清來了忙過來,“清哥兒,你來干什么呀,這大冷天的�!�
“我在家待得有點無聊,出去看看,凌玉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哪有,我這也是拿了你的工錢了�!�
兩人站在門口看著貨物都裝好了,第三批過去的也是二十輛馬車,第二批多一些,穆凌玉找的都是帶馬車過來的,倒是給林清省了一些買馬匹的銀子,他手里的兩萬兩銀子也花去了大半。
等商隊都走了,穆凌玉以后就不會有這么忙了。
兩人看著商隊走了,穆凌玉送林清回家,自從兩人相識之后,穆凌玉就經(jīng)常去林清那,對他家熟門熟路的。
屋里點著炭火,門框上也掛著一個棉布簾子,屋里就留著東間的耳房透透氣,和外面比起倆屋里很是暖和。
兩人一進屋就把外面的大氅給脫掉了,林清就穿著一件青色的棉袍,袖口和領子上都圍著一圈白色的兔毛,襯得整個人更加好看了。
家里還有一些鮮奶,林清讓家里的婆子給拿了過來,在小瓦罐里加了點炭,林清給穆凌玉煮起了奶茶,桌子上還放著牛肉干果干這些東西,都是林清平時的小零嘴。
穆凌玉之前忙,來了和林清商量了事坐坐就走了,現(xiàn)在鋪子里沒啥事了,她也能和林清多坐坐了。
這奶茶她倒是第一次喝,一口就喜歡上了,“好喝,回家我也這樣煮�!�
穆凌玉和林清說著昨天的事,她也沒啥好友,整日里在后宅圍著周野律轉(zhuǎn),現(xiàn)在認識了林清忙活了起來,倒是覺得這日子過得越發(fā)有意思了。
林清啊了一聲,“周大人哭了?”
這周野律看著也是個高壯漢子,他實在想不出來周野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莫名覺得有種反差的喜感。
穆凌玉抿了口奶茶,“誰知道呢,突然就哭了,昨天被我說了之后就上差去了,一個大男人天天在家裝病,我都看不下去了�!�
“挺好的,現(xiàn)在衙門正準備挖河的,聽說快要動工了,正是缺人手的時候�!�
“那讓他多干干,讓你家秦釗多回來陪你,你這現(xiàn)在都快生了,衙門里又忙,沒個人陪著怎么行�!�
林清輕笑了一聲,他現(xiàn)在快生了,秦釗比他都緊張,要不是他不讓,秦釗非要把公務給搬家里不行。
穆凌玉小聲和林清說著話,“聽說馮將軍抓了一批人進去,來求我家老周了,我回去就給他說不讓他管,我還聽說馮將軍要銀子贖人呢,你說他要銀子干什么呀?”
“挖河�!�
“挖河?”
穆凌玉立馬反應了過來,“你是說用這些銀子來挖河,對啊,我怎么沒有想起來呀,這倒是個好法子,沒想到馮將軍看著五大三粗的,心都是挺細的。”
林清笑而不語,總不能說是他家秦釗出得主意吧。
穆凌玉還在林清這吃了飯才回去,她挺喜歡和林清在一起的。
衙門里依舊是忙著一團,周野律回去之后接手了一部分公務,秦釗倒是沒有那么忙了。
但之前老馮抓得一批人還沒處置,讓交銀子有人覺得貴不舍得往外吐,老馮才不管你是啥身份呢,大冬天的就給關在漏風的牢房里面,一個個吹得跟孫子似的,他倒要看看是銀子重要還是命重要。
那些人又去求周野律去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你來一下我來一下,進來就是一頓哭訴,周野律也生氣,“這老馮和秦釗穿一條褲子,八成是秦釗那小子的主意!簡直太看不起我們了!”
“是呀,是呀大人,這一開口就是二十萬兩銀子,我家那里能拿出那么多��!”
這正吃飯呢,穆凌玉被吵得心煩,要是老老實實的,誰會去抓他們呀,太平日子好過了,他們就攛掇其他人鬧事,沒一個干凈的,還不如吐了銀子挖河,對大家都好。
穆凌玉啪得把筷子給放了下來,嚇得對面的周野律一個激靈,也不敢和人家說話了。
“二十萬兩銀子,是有點多,也不是拿不出來,早晚都要拿,你說何必還要多受幾天苦。”
這人不說話了,只看著周野律說句話,周野律現(xiàn)在也不敢和他夫人頂嘴,端著茶喝了口挪開了眼神。
這人走后周野律才敢開口,“夫人……”
穆凌玉懶得聽他說什么都是之前的宗親這些,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周野律,你知道馮將軍為什么要銀子嗎?”
“還能為什么,就是大啟那些人想肥一肥自己的口袋。”
“呵,這些銀子以后都是挖運河使的,沒有銀子挖什么運河,你也去上了兩天差了,這你都弄不清楚?”
周野律啞口無言,“這……”
穆凌玉也不在搭理他了,自顧自地吃著飯。
晚上的時候周野律討好地給端過來了洗腳水,穆凌玉剛開始還會驚訝,之前都是她伺候周野律,這周野律什么時候會伺候她呀,在說了她之前怎么說也是個縣主,怎么就使喚不得他周野律了。
“夫人,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現(xiàn)在鋪子里也沒啥事了,運河那邊聽說也開始挖了,穆凌玉閑著沒事就坐在屋里做小襖,雖然林清肯定是準備了,但這都是她一番心意。
一場雪落下來之后更加寒冷了,林清更不能出門了,秦釗下了差就陪著他,“這小崽子怎么還不出來�!�
秦釗已經(jīng)緊張好幾天了,但小崽子就是遲遲沒有動靜,林清捏開了肚子上亂摸的手,“該出來就出來了,你別煩他了�!�
家里兩只羊早早就買回來喂著了,每天都精細地伺候著,穩(wěn)婆也找好了,就住在家里面,還有郎中也請過來了。
秦釗生怕林清有啥事,一切都給準備好了。
“挖運河你不去看看了?”
“不去,周野律盯著呢,他最近倒是勤快了不少。”
“可能被他夫人收拾的吧。”
穆凌玉也常找林清串門,現(xiàn)在鋪子里沒事了,直接給關了,她也沒啥事了,就喜歡找林清,聽穆凌玉說周野律現(xiàn)在閉門謝客了,誰都不見,倒是有幾家扛不住已經(jīng)開始往外吐銀子了。
這倒是件好事,挖河的銀子就指望這些大肥羊了。
兩人吃了晚飯還在說小崽子不出來呢,晚上睡覺的時候林清就把秦釗給踹醒了,“快快快,肚子疼�!�
秦釗趕緊起來點了燭火,他披上衣服去外面喊人,家里的人聽見動靜都趕緊起來了。
穩(wěn)婆郎中都趕緊進來看看,白天冬也過來幫忙,林清覺得肚子一陣陣抽疼,但還好,他靠在軟枕上喝了口熱水。
“還行,沒有那么疼�!�
等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林清就不這么說了,疼得他嘴上直罵秦釗,“秦釗你大爺?shù)�,都怪你!�?br />
臥房內(nèi)秦釗握著林清的手,“對不起,對不起,以后都不會了�!�
林清實在是疼得厲害,下嘴就咬了一口秦釗的手,他要讓這狗崽子知道他有多疼,沒想到啊,他一個大男人,也有生孩子的一天的。
秦釗手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他眉頭都沒皺一下,這一口咬得并不深,他的三三還是舍不得下嘴。
看林清這么疼,秦釗恨不得這孩子他來生,他也沒想這孩子這么突然就來了,要不是這孩子,林清怕是也不會輕易松口和他成親了。
臥室里亂糟糟一團,剛開始穩(wěn)婆往外攆秦釗,秦釗賴著不走,林清也覺得沒啥,就讓秦釗留下來了,剛好現(xiàn)在疼得厲害,林清下嘴就啃了他一口。
折騰到天亮總算是把聽見了小崽子的哭聲,林清疼得一頭的汗,“小兔崽子。”
秦釗眼眶都紅了,他擰了帕子給林清擦汗,“三三,三三,以后我們再也不生了�!�
林清有些有氣無力,“你想生老子也不愿意了,這小東西折騰得老子半條命都要沒了。”
穩(wěn)婆也一臉喜氣地把裹好的崽子給抱了出來,“恭喜林夫郎,是個漂亮的小哥兒。”
“我看看�!�
穩(wěn)婆把襁褓給塞到了林清身旁讓他看看,林清嘖了一聲,“怎么跟個小貓崽似的�!�
林清話音剛落,閉著眼睛的小家伙就張嘴哇哇了兩聲,林清忙開口,“好看,好看,是個好看的小家伙�!�
小家伙蹭了蹭襁褓這才不哭了。
秦釗也握了一下小家伙的手,他紅著眼眶看著這不大的小崽子一臉的疼惜,“三三,他和你長得好像。”
“哪里像了,這么大一點看出來個啥�!�
秦釗把小崽子抱給了家里的婆子,讓屋里的人都出去了,他下手幫林清擦了擦身子,又給換了一床被褥,林清被伺候舒服了總算是脾氣沒那么大了,這一身黏唧唧的汗,他自己都難受。
秦釗攬著臉色不太好的人抱在懷里,“三三�!�
林清掙扎了一下,“松開,抱著難受,我想睡覺�!�
“睡吧,我陪著你。”
“秦釗,你哭了?”
“沒有。”
秦釗扭過去頭然后才松開了林清,小心翼翼給他掖了下被子,“快點睡,不要睡太久,一會兒吃點飯�!�
“嗯�!�
林清現(xiàn)在也沒有力氣和秦釗說話,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秦釗輕輕理了一下林清額前的碎發(fā),睡著的林清比平日里炸毛的樣子乖了不少,看得他心軟得一塌糊涂。
小家伙被家里的婆子給抱到了東間,白天冬也幫忙照應著,他先送了郎中和穩(wěn)婆出門,又匆忙回來看看睡著的小哥兒。
白天冬看著這么乖巧的小哥兒喜歡到不行,剛出生的小孩子大多數(shù)都是皺巴巴的,并不是很好看,但這小家伙白白嫩嫩的,眉心一朵小花似的紅痕,長大了一定是個漂亮的小哥兒。
白天冬很是稀罕,這小家伙生得像林清,除了剛出生的時候哭了兩聲,現(xiàn)在就乖乖閉著眼睛睡覺。
穩(wěn)婆得了五兩銀子很是高興,這秦家出手就是大方,雖然是個小哥兒,但這銀子封得比其他家厚了不少。
她是早早幾日就住了過來,這秦大人怕突然生了找不到穩(wěn)婆,就直接讓住在了家里,就連郎中也是早早住了過來,一日三餐好吃好喝,頓頓都帶著葷腥。
穩(wěn)婆在這住得都舍不得走了,這林夫郎真是好福氣,沒見過這么寵的。
等林清睡醒的時候就覺得身邊有一團軟乎乎的東西,林清嚇了一跳,等他睜開了眼睛才發(fā)現(xiàn)是他的崽,林清舒了一口氣,“你啥時候過來的呀,我還以為是哪只小耗子鉆我被窩里了呢�!�
林清一動秦釗就醒了,他一直坐在床邊小憩,看見林清醒了朝他笑了笑,“醒了,我去給你端飯。”
“嗯�!�
秦釗很快就回來了,手上端著一碗雞蛋面,他進來的時候林清正撥弄著小家伙的小手玩呢,被打擾了睡覺的小家伙皺著小臉哼唧了兩聲,林清趕緊收了回了手,“不玩你了,不玩你了,你接著睡�!�
秦釗嘴角勾起,他家三三眼睛里都是稀奇和探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件新奇的小玩意兒似的。
秦釗拿了幾個軟枕給林清靠著,林清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把被窩里的小肉球給吵醒了。
林清看了一眼喂在嘴邊的面條,“我想吃肉�!�
“嗯,過兩日就吃,石阿婆說剛生產(chǎn)完不能大魚大肉的補�!�
“好吧。”
林清現(xiàn)在沒什么力氣,乖乖的任由秦釗喂飯,吃了飯總算是有點精力了,睡了一上午了也不困了,這會兒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小團子一臉的稀奇。
他也不是沒見過剛出生的小孩子,四喜、荷花、荷葉,剛出生的時候他都見過,這小家伙倒是家里唯一的小哥兒。
林清看著睡著的小家伙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說不清是什么,軟軟的,綿綿的,就像是柳絮撞在了心頭上。
林清忍不住下手撥弄身邊的小家伙,下手在被窩里捏捏小手捏捏小腳,林清眼睛瞪得溜圓,“你的手好小呀,哇哦,你的腳也好小呀�!�
在林清這個不靠譜的小爹孜孜不倦地騷擾下,躺在溫暖被窩里的小家伙哼唧了兩聲,然后張嘴就哭嚎了起來,把沒有防備的林清給嚇了一跳,“哎,你別哭呀�!�
小家伙哪里是說一句就不哭的,林清忙朝外喊去,“秦釗,秦釗,他哭了!”
秦釗剛?cè)ネ饷嫠屯肴チ�,又請白天冬幫忙給林清包一些小餛飩,家里的石阿婆是當?shù)厝�,有些吃食兒不會做,秦釗只好麻煩白天冬做一下�?br />
他剛和白天冬說完話就聽見了屋里的哭聲,林清沒喊他的時候,他就急忙朝屋里走去了。
進來就看見林清手足無措地看著掉眼淚的小家伙,“秦釗,你快看看,這小東西哭啥呢�!�
秦釗掀開被褥把小家伙給抱了起來,動作有些不熟練地給裹了襁褓,然后抱著哄了起來,“不哭了,不哭了�!�
秦釗一抱小家伙又哼唧了兩聲就不哭了,林清松了口氣,有些心虛地說道:“還好不算難哄�!�
秦釗嘴角勾起,剛小家伙還睡得好好的,八成是他小爹給玩醒的,“倒是比四喜他們?nèi)齻小時候好哄�!�
林清一想到他三也是被嚇得愣了一瞬,“可千萬別像他三似的,真的是哭起來跟家里養(yǎng)了只馬知了似的�!�
秦釗笑出了聲,“我家小哥兒才不會那樣子哭呢�!�
林清縮在了舒服的被窩里,“誰知道呢,這小崽子在我肚子里那會皮得我都以為會是個混蛋小兔崽子,倒是沒想到竟是個小哥兒�!�
不哭了的小家伙聽見他小爹這么說他,握著小拳頭哼唧了一聲。
“嘖,誰讓你是個小哥兒呢,爹不說你是小兔崽子了,是只漂亮小兔子行啦吧�!绷智逡矘妨似饋�,“他好像能聽懂話似的�!�
秦釗哄了會又把小家伙給塞到了被窩里,現(xiàn)在天冷得厲害,屋里點了炭火倒是好上不少,但還是和大人擠著暖和。
小家伙這次是躺在襁褓里的,省得來回抱在凍著,林清伸頭看了他一眼,“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哎,他這是醒著還是睡著呢,怎么不睜開眼睛呀�!�
“醒著的吧,手還在動呢,石阿婆說得個兩三天才能睜眼呢�!�
這會兒小家伙也不鬧了,林清也縮在被窩里養(yǎng)神,“今天不去衙門了�!�
“嗯,過幾日再去,衙門現(xiàn)在周野律在呢,他先管著就是了�!�
“也是�!�
“哎,咱崽叫什么名字?”
兩人其實早就寫了不少的名字,小子的小哥兒的都給想了不少,但一直都沒有中意的,特別是現(xiàn)在又是個惹人戀愛的小哥兒,秦釗更是覺得之前想得名字配不上他家哥兒。
這是他最珍貴的兩個寶貝,恨不得天天給帶在身上。
“寶珠,寶珠怎么樣?”
林清嘴角抽抽,“秦寶珠?你一個探花郎就給你崽兒取這么個土唧唧的名字,這是個小哥兒,不是個小丫頭�!�
秦釗坐在床邊,看著一大一小心里滿滿的,什么東西都要溢出來了,“他就是我的寶珠。”
“不要,林清支棱起了腦袋,要不叫珍珠吧,好聽還可愛,秦珍珠,秦珍珠,嘿嘿,還聽順的�!�
“好,就叫珍珠,叫林珍珠�!�
“姓林呀?”
“嗯,姓林�!�
林清高興得不行,雖然小家伙姓秦還是姓林都無所謂,但小家伙姓林,林清覺得更高興了,“秦釗,謝謝你。”
“小家伙是你生的,三三,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家崽嘿嘿。”
林清這會兒精神頭不錯,伸手撥小家伙的小手手,小家伙小手一張握住了林清的手,林清高興得不行,小家伙掌心的溫度順著林清的手指傳到了心口,他一時竟有些鼻子酸。
“林珍珠,林珍珠�!�
這是和他血脈相連的小東西呀,在肚子里時候他還沒覺得有什么,一出生看著這么柔軟的小家伙,林清有些想掉眼淚。
第144章
秦釗也彎腰握住了一大一小兩只手,
“小珍珠,小名叫雪寶好不好?”
“好,小名就叫小雪寶�!�
小家伙的名字就這么定了下來,林清挨著身邊的小家伙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房間點著炭火,
被窩也鋪得厚實,
窗外撲簌簌落著雪。
秦釗看著床上的一大一小怎么看都看不夠,
那是他的三三還有小雪寶。
林清吃了睡睡了吃,
在床上躺了三天就躺不住了,
這幾日秦釗也沒有去衙門,
雪寶都是他照應著,
換尿布喂奶,然后在給塞到林清身邊睡覺。
小家伙還挺乖巧,除了餓了尿了哼唧兩聲,其他時候也不怎么哭,就算是醒著也是自己握著小拳頭玩。
林清吃過晌午飯睡了一覺,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林清呀了一聲,
“秦釗,
你看他睜眼了!”
秦釗笑了一聲,
“你睡著的時候就睜眼了�!�
小家伙眼珠子跟黑葡萄似的又大又圓,
林清挺滿意的,“眼睛都是挺大的,好看�!�
小雪寶仿佛聽懂了他小爹在夸他,小嘴嘬了兩下吐出一個口水泡泡,
林清咦了一聲,從一旁摸出了帕子給他擦了擦嘴。
還好這小家伙不算是鬧騰,
給他兩個爹省了不少的事。
秦釗又在家待了兩日就去衙門了,平州府這邊天氣冷,又連著下了兩日的雪,地上的雪落得到小腿那么深了,就算出了太陽也不會化,倒是比中州府那邊冷了不少。
秦釗不在這幾日可把周野律給忙活壞了,運河早一陣就動工了,秦釗不在大事小事都得他一個人做主,可把他給忙得團團轉(zhuǎn)。
但這可是關系平州府老百姓的生計,現(xiàn)在整個衙門里的人都不敢懈怠的,秦釗一早過來了免不了被周野律吹胡子瞪眼哼唧兩聲。
“秦釗,秦大人,這一連幾日您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衙門都要忙翻了天了!”
“哦,我家夫郎生孩子�!�
周野律被噎了一下,“生……生孩子……”
秦釗也忙碌了起來,翻看了這幾日挖運河的進度,人手是不缺,去年剛打完仗,家家戶戶都日子不好過,一天二十個銅板包三餐,不僅家里能少一個人吃飯,還能讓家里人能吃上一口飯。
“銀子現(xiàn)在收上來多少了?”
“一百五十萬兩,還差起碼五十萬兩呢�!�
見秦釗和自己談正事了,周野律也不在拿喬了,這運河最起碼要挖個一年呢,這么些人呢,朝廷就給撥了二十萬兩銀子,能從牢里那些人嘴里敲出來一百五十萬兩已經(jīng)不錯了。
“人都贖的差不多了吧�!�
周野律聽見這句話只想翻白眼,這么缺德的主意肯定是秦釗想的,那個姓馮的就是一根筋的直腸子,哪里能想到這么些彎彎繞繞。
“嗯,在擠也擠不出來多少銀子了。”周野律坐直了身子,“秦釗,我可告訴你,這大頭已經(jīng)被你擠得差不多了,可不能再抓人了,那些個小門小戶可沒什么油水可以擠的,這大冬天的在鬧出什么人命。”
“我知道,這些銀子夠用到明年后半年了,剩下的銀子等明年再說�!�
周野律這才松了口氣,生怕秦釗覺得這法子好使,就一個勁地抓人,到時候那些舊宗親富商在鬧起來就麻煩了。
秦釗一天都在忙著處理積壓的公務,下午到了點就走,周野律看見了哎哎了兩聲,“秦釗秦大人,你不能把這些事都扔給我一個人管��!”
“周大人辛苦了,到時候州志上自然少不了周大人的功勞�!�
周野律氣得直甩袖子,這人怎么這樣啊!
等周野律回家的時候天早就黑了,他家夫人飯都吃好了,這會兒圍著炭火盆子正在縫著衣裳呢。
周野律回來不免嘟囔了兩句,“你說這秦釗,幾日不來衙門就算了,來了這事還往我頭上推,真的是想累死我呀�!�
“秦大人怎么了?”
“說是他夫郎生孩子,他夫郎生孩子,關他一個大男人什么事呀,又不是他生�!�
穆凌玉哎呀了一聲,“生了已經(jīng),問了生得是小哥兒還是小子呀?”
“好像是個小哥兒,我也不太清楚�!�
穆凌玉很是高興,“幾日我沒去竟然生了!”
穆凌玉忙叫了小丫鬟,“翠兒,你去庫房找找那根老參,還有那副之前讓你收著的金項圈也給拿出來。”
小丫鬟出去找東西去了,周野律一頭霧水,“夫人,你干啥,明兒要去走什么親戚,怎么備這么厚的禮�!�
“我去清哥兒家看看去,幾日沒去竟然生了�!�
穆凌玉是時常往林清那去的,這幾日下了雪她就沒有去了,沒想到竟然生了。
“誰家生了這是?”
穆凌玉沒好氣地說道:“就秦大人家�!�
“那你也不用送這么貴重的東西,秦釗那小子沒少給我使絆子�!�
“呵,人家秦大人公私分明,你少小肚雞腸,而且我告訴你,這掌柜的我就是給林夫郎當?shù)�,現(xiàn)在清哥兒生了,你少給秦大人找麻煩,讓我知道,呵,你等著�!�
周野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不是他家夫人什么時候和秦家關系這么好了!
穆凌玉才不管周野律怎么想呢,她忙著做小衣裳呢,剛好手上這件做得差不多了,明天給送過去。
秦釗今天去上差,一直放心不下林清和雪寶,到了點就急匆匆回來了,進屋就先朝臥房看了一眼,林清正靠在床上看書呢,小家伙鼓著個小包看不見身影。
秦釗嘴角勾起,在炭火盆子那驅(qū)了驅(qū)身上的寒氣這才走了過去,“小家伙今天鬧騰不�!�
“還好,可能不是你抱著哄,石阿婆和天冬抱就開始哼唧,躺床上就沒事了�!�
秦釗去衙門了,小家伙就石阿婆和白天冬照應著,可能是雪寶習慣了被秦釗抱著,換了人抱就不高興地哼唧,不過還好不怎么哭。
石阿婆已經(jīng)端了暖鍋過來了,直接給放在臥房的小塌上,這樣吃起來也暖和。
林清披上衣服起來,這大冬天在屋里待著暖和是暖和就是有點無聊,嘖,還要好久才能出去。
夜里睡覺的時候小家伙就躺在兩人中間,秦釗夜里時不時起來喂奶換尿布,林清眼睛睜開條縫看了一眼接著睡,好困~
穆凌玉知道林清生了很是高興,一早就叫家里的仆人往馬車上搬東西,又怕去得早了林清沒起來,就趁著日頭大亮了這才走。
一進院子就看見院子里晾曬著的尿布,這大冬天的在外面凍得梆硬,穆凌玉撩起棉布簾子進了屋,“清哥兒�!�
“哎,在里面呢�!�
穆凌玉解了身上的斗篷,讓小丫鬟把東西放堂屋就行了,她拿著盒子進了里屋,屋里還挺暖和,白天冬和林清正坐在軟榻上說話呢,床上鼓著一個小鼓包,肯定是剛出生的小家伙了。
穆凌玉很是高興,“我?guī)兹詹粊恚憔谷簧��!?br />
“剛好那天趕上下雪,凌玉姐,你過來坐,天冬做了一些小油卷,剛出鍋的,你嘗嘗�!�
“小家伙呢,睡著了這會兒?”
“我看看去,這會兒也不哼唧了。”
林清拍拍手去瞅床上的小家伙去了,低頭一看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大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看見林清了砸吧了砸吧嘴。
林清笑了一聲,“你啥時候醒了,咋也不吭聲呀�!�
林清把被窩里的襁褓給抱了出來,“醒了,凌玉姐你看看�!�
穆凌玉微微扒開了一點襁褓,“呀,這小家伙眼睛真大,還白,就跟那年畫上的娃娃似的,起名字了嗎?”
“起了,大名叫林珍珠,小名叫雪寶兒�!�
“跟著清哥兒你姓林呀。”
“嗯,秦釗說都一樣的�!�
穆凌玉在心里感嘆了一句,這秦大人可真夠?qū)櫡蚶傻�,沒見過這么寵的,生孩子的時候在家照應著,姓也隨自家夫郎的。
穆凌玉把盒子給拿了過來,“這是我陪嫁的一個金項圈,前一陣讓工匠熔了,給打了一副小孩子的項圈,給我們雪寶兒戴著�!�
“凌玉姐,這也太貴重了,我和他爹就打了一副銀手鐲還有一把小金鎖,小孩子哪里用得了這么貴重的金項圈�!�
“放著我也不帶,不如給我們雪寶兒戴�!�
穆凌玉很是喜歡雪寶兒,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小哥兒,她就生了個小子,現(xiàn)在看見這么可愛的小哥兒很是稀罕。
穆凌玉在這吃了晌午飯才走,三個人在里屋逗弄著小家伙,小家伙還挺給面子,也不哭了,玩累了就打著小哈欠閉眼睡覺。
就連穆凌玉都說沒見過這么乖的小家伙。
穆凌玉回了家再看見周野律氣就有些不順,對著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又把周野律從她房里給趕了出來。
周野律一臉的懵,他尋思著今兒都在衙門忙活著呢,也沒招惹他夫人吧,怎么又給攆出來了!
“夫人,夫人,我又咋了�!�
“呵,你說你咋了,咱兩成親這些年了,都是我伺候你,你伺候過我沒,你看人家秦大人,年紀輕輕就是個二品將軍又是個知府,人家回家了照樣帶孩子,喂奶換尿布什么的,人家官不比你大呀�!�
“你呢,這些事你做過沒,還敢笑話人家家生了孩子休幾天假呢�!�
“夫人,我錯了,我這就給你打洗腳水去!”
轉(zhuǎn)眼到了年底,平州府這邊天氣實在是太冷了,林清又怕冷,幾乎都不怎么出門的。
小雪寶兒滿月已經(jīng)過了,但林清也沒有大辦滿月酒,天氣太冷了,這邊的雪在冬日里落下來都不化的,實在是冷得厲害,林清也不折騰辦什么滿月酒了,就只邀請了穆凌玉一家三口。
這么冷得天菜炒出來端上桌就冷了,林清干脆煲了豬肚雞湯,鮮牛肉,羊肉卷,魚豆腐,凍豆腐……滿滿當當擺了一桌,這大冬日的,也沒什么綠葉菜,除了白菜就是蘿卜。
周野律和秦釗不對付,但被自己媳婦兒教訓了一通就老實了不少,今天過來參加雪寶兒的滿月酒,穆凌玉說了一遍又一遍,要是周野律敢吊臉子,回家有他好看的。
穆凌玉來得早,一家三口下了馬車,剛進院子就聞見了一股香味,這做啥呢這么香。
穆凌玉熟門熟路地進了屋,“呦,我們雪寶兒醒了。”
小家伙這會兒躺在搖籃里啃手呢,上面蓋著的是一床貂皮褥子,還是穆凌玉給拿的呢,小家伙躺在里面襯得更是粉雕玉琢的。
周野律和秦釗打了聲招呼,跟在自家媳婦兒身后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就是這進了屋子渾身刺撓,誰知道他有一天能坐在自己死對頭家。
穆凌玉很是稀罕雪寶兒,今天小家伙的脖子上還帶著她送的金項圈,兩個小胳膊上還帶著一對銀手鐲,穆凌玉就坐在搖籃旁拿起撥浪鼓逗起了小家伙,雪寶兒高興得牙床都全露了出來。
周野律也沒啥事做,總不能和秦釗坐在一塊嘮家常吧,他想想都覺得要起雞皮疙瘩了,見一旁的雪寶兒生得可愛,他也坐了過去,“這小家伙倒是不認生�!�
周野律下手想摸一下小家伙的手,雪寶兒小拳頭一揮打在了周野律的手上,周野律笑得眼角的褶子都炸開了,“這小手真軟�!�
雪寶兒明顯不待見周野律,小臉一扭不和他玩了,穆凌玉都被逗笑了,“還是第一次見這小家伙有不待見的人呢�!�
林清也噗嗤笑了一聲,這小家伙兒。
雪寶兒哼哼唧唧地揮著小手,林清裹著貂皮褥子把他給抱了起來,小家伙這才不哼唧了,乖乖往自己小爹懷里一窩啃手手。
周野律看著這么乖巧的小哥兒有些眼熱,生得真好看,竟挑兩個爹的好處長。
白天冬今兒也穿了身喜慶的料子,他甚少穿艷色的布料,今天穿了一身暗紅色的襖子,頭上帶著銀簪子,一臉的喜氣。
今天不僅是給雪寶兒辦滿月宴,而且還是讓雪寶兒認白天冬當干小爹。
林清休養(yǎng)這一個多月都是白天冬無微不至地在照顧,家里的石阿婆和一個小丫頭都是本地人,林清有些吃不慣,林清吃的飯都是白天冬給做的。
更別提白天冬千里迢迢過來送糧食送銀票,自從林清有孕都是他一直陪著照應著,林清都記在了心里,知道白天冬不打算管他那不成器的兒子了,索性讓雪寶兒認了白天冬當干爹。
林清給白天冬說得時候,白天冬正抱著雪寶兒哄呢,聽林清這么說他愣住了,隨后就紅著眼睛擦眼淚。
他也沒什么親人了,可以說是就孤身一人,他現(xiàn)在跟著林清干活不缺銀子,但心里還是有些落寞,害怕他老了之后遭人嫌棄,也沒人給自己做主。
白天冬性子敏感,林清和白天冬處了這么久了自然是知道的,白天冬又待自己極好,林清干脆讓雪寶兒認了白天冬當干爹。
白天冬高興得兩天都睡不著覺,見雪寶兒有金項圈了,他就拿了銀子讓人家給打了一對金手鐲,雖然雪寶兒的滿月早就過了,但林清挑了好日子就自己人給辦一下。
屋里熱熱鬧鬧的,雪寶兒被這個抱抱,那個抱抱,也不怕人的,林清正抱著玩呢,小家伙就皺著小臉哼唧了起來,林清立馬遞給了身旁的秦釗,“估計是尿了,你趕緊去給換個尿布去�!�
秦釗抱著小家伙去里屋去了,周野律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之前他家夫人說秦釗在家都是喂奶換尿布的,他只當是他夫人亂說,今天看見了發(fā)現(xiàn)是真的,誰家大男人干這些事呀!
林清也跟了進去,他伸著脖子往里看,“是尿了吧。”
“嗯,給換個尿布就好了。”
襁褓里的小家伙就穿著一身薄襖子,這會兒換尿布呢脖子上的金項圈就給摘了下來,秦釗熟練地彎腰給小家伙換了尿布,然后又給裹了起來。
小家伙玩了半天了,這會兒握著小拳頭打哈欠,“雪寶兒困了,我哄他睡覺�!�
“行,剛好一會兒該吃飯了,睡著了就不用哄了。”
里屋的對話周野律聽得一清二楚,不是,這秦大人在外面看著冷冰冰的,誰能想到他回了家還要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