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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司念打的車已經(jīng)到了。

    “我走了�!彼仡^瞥了一眼陸紓硯兀自過去坐上車。

    陸紓硯對著司念車子消失的方向呼了口氣,然后只能回到車?yán)�,讓司機跟上。

    司念去的是離家最近的一家公立三甲醫(yī)院。

    這個時間點門診都關(guān)了只有急診,急診護士先給她初步分診了一下,說她這種情況可能會等的比較久。

    無論白天黑夜哪個時間點的醫(yī)院都總是人來人往忙碌的。

    眼睛雖然疼腫,但比起另外危及生命急癥的病人,確實是小巫見大巫。

    司念算了一下按照現(xiàn)在的叫號速度自己保守估計要等四個小時。

    人太多還只能站著等沒座位。

    陸紓硯站在司念身邊,抬手看了看手表時間,說:“去私立吧�!�

    司念轉(zhuǎn)頭看向沒經(jīng)過她同意就跟來跟她一起看病的男人。

    她現(xiàn)在不能動眼球,一動眼球摩擦到腫起來的眼瞼也跟著痛。

    去私立也行,也是另一種選擇,但私立唯一的缺點就是貴。

    不過這大概也不能算私立的缺點,而是她的缺點。

    喬喬今天溝通完回復(fù)說后面的商家全都不取消拍攝愿意等她眼睛好了改期,知道后面還有不少工作壓著,這眼睛確實等不了太久。

    況且是真的很疼,感覺又比下午出門時還嚴(yán)重了些,火辣辣的疼。

    司念想了幾秒,最終深吸口氣心一橫決定還是去私立,安慰自己不就是花點錢她一天就賺回來了。

    她沒有理旁邊的男人自己轉(zhuǎn)身換地方,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了,司念戴著墨鏡兀自往外走,剛走出急診大廳不熟悉路線以為是平地,直到突然腳下一空。

    陸紓硯眼疾手快從后一把撈住踩空的司念。

    司念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就已經(jīng)被陸紓硯拎著胳膊半懸空了,胸口心跳正怦怦如雷。

    她感受到自己一只腳踩著是地面,另一腳卻懸空,下面似乎是個近半米高的臺階。

    外面天黑她又戴著墨鏡,外加只有一只眼睛能看,所以沒看清腳下。

    陸紓硯也是整個人一驚不知道司念怎么一出門就往那么高的臺階走還不看路,把司念重新放到地上站好,看到她臉上的墨鏡意識到緣由,對著應(yīng)該是也被嚇到了的人好聲說道:“墨鏡別戴了。”

    司念:“”

    雖然感覺別人說什么她就做什么有點沒面子,但一只眼睛已經(jīng)不行了不能再走路摔出個三長兩短來,后面的工作是真的不用做了。

    司念還是輕輕“哼”了一聲,摘下墨鏡。

    明明不用他說她也會摘墨鏡的,就跟欠了他人情似的。

    然后借著路燈的燈光,陸紓硯等司念摘下墨鏡后才看到司念左眼腫的比他以為的還要嚴(yán)重,紅腫的眼皮在原本白皙的皮膚上愈發(fā)觸目驚心,眼皮最高處甚至都腫的有些發(fā)亮,整只左眼都瞇成一條縫,甚至連一邊眉毛都因為眼睛腫大被往上抬高了不少。

    司念摘下墨鏡想陸紓硯看到她這副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的模樣要是敢笑話她的話她就跟他同歸于盡。

    直到陸紓硯看完直接一把抓住她手腕,眉眼皆是焦急:“快點,”

    “跟我去醫(yī)院。”

    【??作者有話說】

    繼續(xù)一百個紅包

    盜湯圓文件死全家

    29

    ?

    第二十九天沒想

    ◎不可告人◎

    司念愣了一下,

    然后立馬把自己手腕從男人手掌中拉出來:“你干嘛�!�

    “不要對我拉拉扯扯的�!�

    陸紓硯掌心一空,看著司念左眼只覺得嚴(yán)重,又只能好聲:“去醫(yī)院�!�

    ...............

    私立果然不用排隊。

    這個時間段,

    偌大的接待大廳病人三三兩兩,還有專門的眼科急診。

    醫(yī)生看了司念眼睛說確實是比較嚴(yán)重的急性麥粒腫,應(yīng)該是她前幾天眼部濃妝時間太長引起的。

    不過還沒有到要手術(shù)切除膿腫的地步,醫(yī)生給司念眼睛簡單消毒處理了一下又重新開了藥膏口服藥還有一盒無菌眼貼,叮囑回家注意清潔飲食清淡忌食發(fā)物,徹底好之前也不要化妝。

    陸紓硯看醫(yī)生給司念處理完眼睛后又貼上無菌眼貼,

    他斂著眉頭似乎還是不太放心:“會不會對視力有影響?”

    “麥粒腫而已,

    ”醫(yī)生笑的親和,“看起來有點可怕,

    好好休息幾天就可以了,

    一般不會留下什么影響�!�

    司念左眼被貼上一張跟海盜似的白色無菌眼貼。

    她用剩下的右眼瞥向跟進診室貌似對她眼睛還挺關(guān)心的陸紓硯,皺了皺鼻子。

    處理完可以走了。

    兩人走出診室,

    司念把藥放進包里,

    陸紓硯看著司念被貼上的左眼,問:“還疼不疼�!�

    司念再次一只眼睛看過去,

    她發(fā)現(xiàn)一只眼睛貌似也能表示無語,覺得這個問題很沒意義:“你說疼不疼。”

    陸紓硯被噎了一下,

    只好又看了看腕上手表,

    接著說:“我送你回家。”

    司念:“不要�!�

    她轉(zhuǎn)身本想來個瀟灑的大步離開。

    只是剛才雖然眼睛腫著但勉強能透光保持一下平衡,這會兒一只眼睛被貼上突然完全看不見了,

    司念一提步才發(fā)現(xiàn)用一只眼睛走路的感覺跟兩只眼睛完全不同,

    下意識地感覺失去平衡,

    仿佛眼睛看的跟腳下走的不是一條直線。

    她抓住走廊上的扶手。

    所以那些長了麥粒腫蒙上一只眼睛還能上臺唱歌跳舞的女愛豆們是怎么做到的。

    陸紓硯邁步跟上來。

    他看到司念明顯是不習(xí)慣只用一只眼睛看東西走路,

    伸出手:“你扶著我�!�

    司念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她扶著扶手一路走出急診大廳,

    然后對著大廳外一排的臺階以及陡然暗下來的光線,沉默了。

    設(shè)施在哪里。

    保險起見司念只能側(cè)起身子低著頭準(zhǔn)備一格一格地下,陸紓硯對著這舉步維艱的模樣皺了皺眉,又抓住她手腕:“走吧�!�

    司念抬頭。

    她對上男人應(yīng)該確實是布著關(guān)心的眼睛,此時此刻,確實應(yīng)該是安全更重要。

    司念只好默默沒有再甩開。

    陸紓硯直接握住司念前臂,倒退著,帶她一階一階下完了臺階。

    私立醫(yī)院位置也不是什么人流大的繁華地段。

    來的時候打車能打到,回去的時候這個時間點是不一定了。

    司念一聲不吭坐在副駕駛。

    心里默念等明年她技術(shù)練好了一定自己買輛車。

    陸紓硯開車。

    窗外路燈一盞一盞勻速倒退,司念感受到左眼的腫痛似乎好些了,這才又轉(zhuǎn)頭瞧了瞧左邊正開車的男人。

    昏黃的光線,陸紓硯此時正專注開車,他穿了件黑色的薄毛衣,袖子往上推到小臂,轉(zhuǎn)動方向盤時手上的筋骨微微突起。

    司念看得愣了愣,突然感覺好像從這樣的陸紓硯身上,也看到了某種微妙的,名為“人夫感”的東西。

    然后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司念趕緊打住。

    就比她大兩歲又沒結(jié)過婚有個屁的人夫感。

    司念重新回到正題,想起今下午陸紓硯突然的出現(xiàn)。

    她終于開口問:“你今天來找我干嘛?”

    陸紓硯聽到聲音后微微往司念那邊轉(zhuǎn)了轉(zhuǎn)頭。

    司念問他今天去找他干什么。

    這時一些原本被擱置的情緒或者是想法,在確定她眼睛的事情并沒有大礙之后,好像才重新涌上來。

    陸紓硯本來耿耿于懷的司念在節(jié)目上看另一個男藝人的眼神,他好像都沒有見過的眼神,只是這會兒,當(dāng)看到司念正可憐兮兮蒙著的一只眼睛后,陸紓硯覺得自己的那些情緒好像都開始不應(yīng)該。

    不過是個眼神而已。

    男人喉嚨動了動,隔了一會兒,才說:“想見見你。”

    司念:“”

    她有時候感覺自己也挺無助的。

    “你最好不要再想搞什么歪門邪道�!彼灸钔伪忱锔C了窩,輕輕“哼”了一聲。

    陸紓硯:“這幾天工作都停了是嗎�!�

    司念沒好氣干巴巴:“干嘛�!�

    陸紓硯:“我下班過來看你�!�

    “想吃什么,清淡的,我?guī)н^來。”

    “我一個麥粒腫還需要人來探��?”

    司念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想不通,像是什么堵在胸口,又蒙上一層霧。

    她極度困惑地轉(zhuǎn)頭:“陸紓硯,”

    “你到底還對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

    車子停在小區(qū)門口。

    陸紓硯過來拉開車門。

    司念對于說不出他企圖的男人沒什么好臉色。

    并且嚴(yán)詞拒絕他把她一直送回家里的提議。

    陸紓硯對著似乎總算是習(xí)慣了一只眼睛的人的背影,一切又只能作罷。

    司念回到家里洗洗臉擦了藥膏又換了個眼貼。

    她躺在床上發(fā)現(xiàn)眼前都還是今晚發(fā)生的一切。

    每一幕都有關(guān)于陸紓硯。

    司念想來想去睡不著,又半夜坐起身直接開始在網(wǎng)上搜:

    前男友好像被下了降頭該怎么辦。

    ..........

    司念的麥粒腫用了將近一周才好完全。

    她沒辦法也只能借此機會休息一周,除了一個商家要的比較急取消原定拍攝計劃重新找人以外,其他都愿意等她重新協(xié)調(diào)檔期。

    畢竟現(xiàn)在能約到碎碎念的檔期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后一期《潮流制作人》的錄制司念也只能暫缺。

    網(wǎng)上本來還有點陰謀論說是不是節(jié)目組發(fā)現(xiàn)碎碎念對鄭英倫心懷不軌換人了,司念看著那些說她對鄭英倫“心懷不軌”的陰謀論眼皮子直跳,只能發(fā)了一張生無可戀腫著左眼大小眼的自拍照片。

    評論區(qū)果然不出她所料全是一邊心疼一邊缺德的哈哈哈哈,雙眼皮都腫沒了的樣子太可憐了。

    司念眼睛一好就迫不及待地出門。

    蔣一晗這兩天出差沒空她就跟喬喬,購物美容spa一條龍,泡的還是私人湯。

    喬喬第一次來這種連香氛味道都透著她買不起氣息的高級會所,一路東瞧瞧西瞧瞧,一邊告訴自己不要像個沒見過市面的土包子一樣劉姥姥進大觀園,一邊卻又確實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哪里都覺得新奇。

    司念對于喬喬的反應(yīng)非常淡定:

    “沒事,我以前來也是這個樣子�!�

    兩人做完spa穿著粉色的浴袍坐在休息區(qū)喝下午茶。

    司念一邊用小叉子吃哈密瓜,一邊看手機上明天復(fù)工后后面安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呐臄z。

    喬喬面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甜品。

    她吃的腮幫子鼓鼓像個小倉鼠,眼睛四處亂瞟,然后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念念姐,”喬喬輕輕指向一個方向,“那邊有幾個人好像一直在看我們。”

    司念:“嗯?”

    她抬起頭順著喬喬示意的方向看過去。

    然后果然看到了幾個認(rèn)識的人。

    “”

    高心雨和一群小姐妹今天也在這里。

    小姐妹們見到司念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們,然后一邊繼續(xù)喝茶說說笑笑,一邊用余光投來表示輕蔑的神情。

    司念看著小姐妹們故意讓她發(fā)現(xiàn)的輕蔑神態(tài),然后想起不久前這群人見到她還一副親親熱熱仿佛無話不談的樣子,默默搖了搖頭。

    果然現(xiàn)在見到她用不著裝了。

    在她已經(jīng)脫離“陸紓硯女朋友”的名頭之后。

    喬喬也接受到來自那群人mean里mean氣的眼神,不服輸?shù)氐闪艘谎刍厝�,然后不悅跟司念念叨:“什么人啊她們是。�?br />
    司念吸了口果汁:“有錢人。”

    喬喬:“”

    接著邏輯告訴她這群mean里mean氣的有錢人,大概率和自家老板以前的那個有錢前男友有關(guān)。

    喬喬再次對自家老板和那個有錢前男友以前的故事產(chǎn)生了巨大的好奇。

    目前唯一知道的,就是上次拒掉Aup的廣告時,司念跟她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說了句“這我前男友的公司�!�

    這聽起來簡簡單單的話信息量太多。

    眾所周知Aup創(chuàng)始人姓張,已婚已育家庭幸福,司念也說過沒當(dāng)過有錢人的小三,所以不可能是那個張姓創(chuàng)始人,但另外還能把Aup說成是他公司的人,喬喬發(fā)現(xiàn)就有點復(fù)雜了。

    原始股東行,收購Aup的母公司股東行,甚至如果單純只是在Aup里上個班,高管什么的,貌似也行?

    總之肯定是很厲害的角色。

    喬喬跟司念越混越熟,混熟了,膽子就大起來,敢問的也多了。

    她嘿嘿笑著主動往司念面前湊近了些:“念念姐,”

    司念嗅到了八卦的氣息:“干嘛?”

    喬喬眨巴眼:“她們,是不是你以前跟前男友在一起認(rèn)識的人呀?”

    司念知道喬喬口中的“她們”應(yīng)該是指高心雨和小姐妹,“嗯”了一聲。

    喬喬見司念沒有抵觸或者不高興的意思,膽子好像又更大了一點,繼續(xù)問:“那能說說你跟你之前那個男朋友,嗯,你們?yōu)槭裁磿质謫幔俊?br />
    簡歷空白期可是將近空白了五年呢。

    司念對著喬喬一張求知欲爆棚的臉。

    喬喬見司念似乎猶豫:“啊對不起對不起念念姐你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是我多嘴問”

    司念直接打斷:“我圖錢,被發(fā)現(xiàn),分手了�!�

    喬喬停下來。

    “”

    “?”

    她聽著司念簡單粗暴的八個字。

    圖錢,被發(fā)現(xiàn),分手了?

    就這?

    已經(jīng)腦補出多少愛恨糾葛情感大戲結(jié)果就這?

    司念:“要不我為什么跟你說人要靠自己呢�!�

    “”

    喬喬聽得張了張嘴。

    竟然就這么簡單。

    她看著司念的臉,可是怎么也把眼前這張臉,跟那種和有錢人在一起只圖榮華富貴不求一絲真情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

    “真真真真真的嗎”

    司念坦然:“我有什么可騙你的。”

    “那,那那那”喬喬已經(jīng)結(jié)巴了。

    司念抬眉:“嗯?”

    喬喬有一種小宇宙都轟然崩塌的感覺。

    “那,那你這樣的話,你只是圖錢,你,你們,你豈不是還要跟,跟他”

    總不可能五年都是柏拉圖吧。

    作為一個母胎solo,圖錢跟有錢人在一起喬喬感覺也不是不能理解,可真要論起實踐,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最無法想象,也無法接受的好像就是這個。

    這種事情怎么忍得了,怎么裝的下去。

    司念:“”

    喬喬想到這里或許也不算意外。

    因為說實話,她一開始決定干一票大的時,對這種事也挺焦慮的。

    她給自己規(guī)定的尺度最大就是拉拉手,親一下臉頰頂天。

    可對方聲名在外,畢竟是女朋友,對她提出更多的要求怎么辦。

    那時她還不知道自己搞錯了人。

    司念記得自己一開始時甚至愁的連覺都睡不著,似乎生怕不知道哪天,陸紓硯就會怎么怎么樣。

    直到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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