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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她沉著臉,怏怏道:“你讓我來,我來了,你還想怎樣?你管得住我的人,還想管得住我的心嗎?我開心與否,與你何干?”

    謝潯聽著裴玄霜的冷言冷語,心里痛并愉悅著。

    他離開了裴玄霜幾天,便想念了裴玄霜幾天,即便人待在侯府里,亦時時刻刻記掛著她,命人將好吃的好喝的送過去,顯然,她并不領情。

    她根本不想他,不僅不想他,還恨不得他這輩子別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他清楚的很。

    清楚的很。

    正因為清楚,所以才不甘心。

    “管住你的心?裴玄霜,你有心嗎?”謝潯猛地將手按在她的心口,道,“不瞞你說,很多時候,本侯都覺得你這里是空的……”

    黑馬嘶鳴一聲立在原地,裴玄霜不由己控地撞進了謝潯的胸膛,長發(fā)飛揚,身形微晃。

    她這樣輕飄飄的,謝潯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第32節(jié)===

    他垂眸望她,她亦揚起眸,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

    謝潯便笑了,瀟灑翻身下馬,仰頭看著裴玄霜道:“要不要下來走走?”

    說著張開雙臂,意在護裴玄霜下馬。

    裴玄霜毫不猶豫地從另一邊跳了下去。

    她身姿輕盈,落地無聲,好似一只白蝶落在了草地上。謝潯目光閃了閃,只覺得那蝶落進了他的心里。

    他目光幽沉的邁步而來,拉住裴玄霜的手,與她雙雙佇立于高山之巔。

    “怎么樣,這里風景不錯吧?”謝潯從后面抱著裴玄霜,眺望著萬里山河道“看,那里便是渭河,順渭河南下,便可到雍州。我已派人到雍州尋找你家人的下落,可惜流民信息繁雜,至今仍沒什么消息。你且耐心等待一段時間,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和你的家人團聚了……”

    裴玄霜悚然一驚。

    她掙開謝潯的手,道:“誰讓你派人去雍州尋找我的家人了?”

    “不是你鬧著要去雍州尋親嗎?”謝潯皺眉,“怎么?你又不找了?”

    裴玄霜啞然。

    謝潯目光探究地在裴玄霜驚恐不安的面上掃了掃:“怎么了?”

    裴玄霜心頭一墜:“謝潯,我的事,不用你管�!�

    謝潯長眸一覷,目光如他身上的烏金箭袖袍一般幽暗漆黑:“你這是什么話?你嫁給了本侯,是本侯的人,你的事便是本侯的事,本侯勢必一管到底�!�

    “你……”裴玄霜唇角抖了抖,白了謝潯一眼不再言語。

    謝潯雙眸幽幽上前一步,重新將裴玄霜抱在了懷里:“好了,不生氣了�!彼麥愒谒呡p輕地說,“昨夜……本侯尚未滿足,不如你我在此處繼續(xù)?”

    裴玄霜渾身一顫,抬手將謝潯推了出去。

    “你、你……”

    她氣得說不出來話,只僵著一張臉瞪謝潯。謝潯哈哈大笑著后退兩步,促狹地道:“我逗你玩的,瞧你,怎么還當真了�!彼偷貙⑴嵝驒M抱了起來,于山崖邊迎風旋轉,恣意而暢快。

    裴玄霜頭暈目眩,雙手不自覺地抓住了謝潯的衣襟。她一邊忍受著謝潯放縱的笑聲,一邊在心中默默推算著,她若是從這高山上跳下去,有幾分生的可能,有幾分逃的可能。

    被迫與謝潯在崖邊糾纏了片刻后,二人在京兆府尹言琢言大人的邀請下去了射箭場。

    那言琢雖是頭一次見裴玄霜,卻熟稔的好似與她相識了十數(shù)余年,熱絡得不得了。他親自引著裴玄霜進了涼亭,命侍女端來瓜果蜜餞,茶飲點心,讓她舒舒服服地坐在亭子里看謝潯等人射箭。

    謝潯今日心情格外的愉悅,半點架子也沒有的和一眾文武百官站在一起,興致勃勃地點評著正在賽場上比箭的弓箭手。忽然,一名弓箭手跑到謝潯身前,將隨身攜帶著的弓箭獻給了謝潯,謝潯似對弓箭手獻上的弓箭十分滿意,立刻拉弓射箭,一連十箭,箭箭正中靶心。

    官員們拍手叫好,弓箭手們由衷敬佩。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謝潯的身上,唯獨獨坐于涼亭內(nèi)的裴玄霜一瞬不瞬地盯著不遠處的樹林,神情緊張,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怕的事。

    那片密不透風的樹林里,似乎藏著什么人。

    不光樹林里,周圍的侍衛(wèi)隊中,似乎也藏著一些古古怪怪的人,他們時不時地看向謝潯所在的地方,雖然竭力克制著眼神中的殺氣,可還是被一向心思細膩敏感的裴玄霜察覺到了。

    她一顆心砰砰亂跳起來,隨手揪了片柳葉,納在了袖子里。

    俄頃,射箭結束,謝潯與言琢交代了幾句后信步走向裴玄霜。

    裴玄霜盯著謝潯越來越近的身影,一顆心飛到了嗓子眼。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樹林,隱隱期盼著什么,等待著什么,可那里卻遲遲沒有動靜。

    謝潯望著一臉緊張不安裴玄霜足下一頓。

    他凝了眸,順著裴玄霜的目光看了過去,不出預料地看了幾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就在他意外發(fā)現(xiàn)刺客存在的一瞬間,侍衛(wèi)隊里忽然發(fā)出陣陣凄厲的慘叫,濃郁的血腥氣瞬間籠罩在整座竣稷山的上空。

    變故發(fā)生的太快,待眾人反應過來時,刺客們已經(jīng)殺了過來。

    不知誰高喊了一聲“有刺客”,護守在東南西北各處的侍衛(wèi)官兵一并沖了上來,呈合圍之勢捉拿刺客�?⑸缴虾鋈恢g陷入了混亂,喊殺聲震天撼地,兵器撞擊的聲音呈排山倒海之勢灌入裴玄霜的耳中。

    裴玄霜眼前一陣陣發(fā)昏,卻不忘站起來,拿出袖中的柳葉。

    “玄霜,站在那里不要動!”謝潯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長劍,他揮劍斬殺著不斷朝他涌來的刺客,鎮(zhèn)定從容地道,“等我來救你,別怕�!�

    裴玄霜面色凄白。

    那么多刺客沖向了他,他卻毫不畏懼,長劍在手舞得密不透風,身姿矯健,卷陣陣罡風。

    他武功高強,勢不可擋,他即將要沖破重重阻礙,殺到她身旁!

    不、不……

    裴玄霜打了個觳觫,再不猶豫,拿起柳葉,橫放于唇邊吹奏起來。

    須臾,喊殺聲震天的竣稷山上,便多出了一陣陣似笛非笛似簫非簫的樂音。

    殺紅了眼的謝潯望著凝神吹奏著柳葉的裴玄霜,一時間愣在原地。

    不等他反應過來裴玄霜在干什么,馬場中的烈馬已然沖破圍欄奔襲過來,不分敵我的沖撞踩踏,好似瘋了一樣�;靵y中,有人死于敵人之手,有人送命于馬蹄之下,慘叫聲與嘶鳴聲混合在一起,直教人毛骨悚然,肝膽俱裂!

    “住手!”謝潯握著劍的手在發(fā)抖,“裴玄霜,我命你住手!”

    裴玄霜一顫,忽地加快了節(jié)奏,催促一只馬兒朝自己奔了過來,撞向謝潯。

    謝潯受多人纏阻,縱有一眾護衛(wèi)保護,一時間也難以脫身。他眼睜睜地看著裴玄霜操縱一匹白馬朝自己撞了過來,咬了咬牙后飛身躍起,落在了一旁染上了血的空地上。

    接著,他看到裴玄霜利落干脆地翻身上馬,駕馬飛奔了出去。

    謝潯氣紅了雙眼,恨得渾身都在亂顫,不斷地發(fā)出滲人的冷笑。

    他一劍穿過刺客的胸膛,抓住一匹黑馬的韁繩飛身躍了上去。

    “言琢,這里交給你了!”他緊握著手中血染的長劍,指揮著藍楓等人道,“隨本侯殺出去,將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追回來!若她還敢吹奏柳葉,操縱馬匹,便將她的膀子給本侯射穿!本侯……只要她的命!”

    第030章

    藏匿

    裴玄霜的心從來沒有跳的這么快過。

    仿佛即將要躍出胸膛,

    仿佛要炸裂成無數(shù)碎片,它撲通撲通地在心口跳動著,膨脹著,

    帶著希望,帶著恐慌,帶著豁出一切的勇氣。

    她知道自己此舉太過沖動,太過魯莽。她知道一旦逃亡失敗,

    必然要面對可怕的后果�?伤是要試一試,

    畢竟機不可失,

    誰知道那些刺客下次行刺謝潯是什么時候,又會不會被她撞上。

    她多么希望那些刺客能殺掉謝��!可顯而易見的是,

    那些刺客與她一樣,

    根本不是謝潯的對手。

    她只能逃,

    拼命的逃!

    “駕!”裴玄霜用力一夾馬肚,

    兩指夾住柳葉,橫在嘴邊吹奏起來。

    清脆悠揚的樂音響徹山野,聽得謝潯雙耳刺痛,

    雙眼發(fā)紅,

    腦中嗡鳴一片。

    她居然……還在吹葉縱馬!

    謝潯等人的馬匹在裴玄霜的操縱下幾乎失去理智,不斷的嘶鳴掙扎,搖首擺尾,不聽使喚的胡亂奔跑。數(shù)百侍衛(wèi)瞬間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風馳電掣,

    以極快的速度向裴玄霜逼近。

    然而裴玄霜的馬卻跑得更快,不知疲倦,

    無所顧忌,

    只拼了命的向前奔跑,

    向前奔跑。

    謝潯雙目赤紅幾欲滴出血來!他死死地盯著策馬狂奔的裴玄霜,一把奪過藍楓肩上的弓箭,直起腰,長弓拉滿,射出箭矢!

    長箭破風而出,勢如破竹,快若梭影,射向那吹葉縱馬之人。專心致志變換著音調(diào)的裴玄霜只覺得一股迫人的殺氣自身后呼嘯而至,尚未來得及反應,長箭便擦著她的胳膊飛了過去,筆直地插進了一棵的盤虬臥龍的老榕樹中。

    裴玄霜怔怔地看了看那棵粗壯的老榕樹,又低頭瞧了瞧袖子上劃破的口子,驚出一身冷汗。

    無論謝潯是故意刺破了她的衣袖,還是一時失手,沒能一箭要了她的命,都足以要她心驚肉戰(zhàn),魂飛魄散。

    此人的箭術,似乎已經(jīng)精湛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她不敢停歇,音調(diào)一變,操縱身|下白馬改變方向,朝著一條狹窄的山谷奔去。

    “找死�!敝x潯盯著跑進峽谷之中的裴玄霜,默默攥緊了手中的弓箭。

    他可以一箭射死她身|下的馬,可如此一來,騎在馬上的她勢必非死即傷!

    她還不能死!沒與她清算了這筆賬之前,她絕不能死!

    白馬竄出峽谷,來至一座荒無人煙的禿山。

    四周都是荒草地,荊棘叢生,亂石密布。前方山路已盡,只余一道深不可測的懸崖。

    這條逃生之路,終是走到了盡頭。

    裴玄霜知道她身下的馬兒已經(jīng)盡力了,它跑得那樣快,快到久經(jīng)沙場的將士都追不上。是她不好,她未能指引出一個正確的方向,所以才將自己和馬兒困在了絕境里,進退維谷。

    裴玄霜翻身下馬,棄了柳葉,拍拍馬背示意馬兒離去。

    她緩緩走到崖邊,低頭向下打量。

    山崖雖陡,卻不算太深,崖邊長滿不知名的長藤野草。樹木橫生,宛若一條條肌肉虬扎的手臂,自山體內(nèi)肆意而出,迎風招展。

    裴玄霜瞇了瞇眼,不斷狂跳著的心臟在攜著熱浪的山風中平靜了下來。

    馬蹄聲震天動地。一直對她窮追不舍的謝潯策馬來到山崖邊,隔著茫茫天地與她兩兩相望。

    “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不是本事大的很嗎?”謝潯握著馬鞭,冷眸微闔,殺氣騰騰地盯著裴玄霜,道。

    裴玄霜凝眉不語,只靜靜地將謝潯望著。

    謝潯一顆心陣陣發(fā)緊。他盯著那張不肯屈服的臉,只覺得周身氣血逆轉,仿佛有無數(shù)雙看不見的手扼住他的咽喉,叫他難以呼吸。

    “說話……”他咬牙,“你若能給出本侯一個合理的解釋,本侯可以放你一馬�!�

    裴玄霜長睫顫了顫,揚著頭,淡淡地道:“我沒有什么好解釋的,你所看到的一切,便是答案�!�

    謝潯猛地攥緊雙拳,任指甲嵌入掌心之中也不松手。

    “這么說,你是故意的了。”

    “是�!迸嵝�,“我一直都想離開你,難得遇上這樣的好機會,豈能放過。”

    謝潯氣絕!

    她竟然……就這么坦然的承認了。

    當真是……好的很。

    可笑他一心想護她周全,生怕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而她,卻是苦苦籌謀著該如何趁亂離開他,擺脫他!

    她絲毫不關心他的安危,甚至想……落井下石!

    “裴玄霜,你有想過這么做的后果嗎?”謝潯狠厲而不甘地道,“你有想過,背棄本侯的后果嗎?”

    “我沒有背棄你�!迸嵝獡u了搖頭,決絕地道,“我從未將自己交付于你,何來背棄?”

    謝潯目光一變,面上的表情剎那間凌冽如寒風。

    ===第33節(jié)===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你也一定知道,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裴玄霜迎著謝潯的目光,慢慢移到懸崖邊,“謝潯,我從來都不怕死,之所以活到了現(xiàn)在,是我愿意給自己留著一口氣。你當你,真能奈何了我……”

    一邊說,一邊移動著腳步,堅定地朝山崖邊邁去。

    謝潯盯著那雙即將踩在懸崖邊上的繡鞋,一顆心飛到嗓子眼。

    “你再往后退一步試試!”他暴喝。

    裴玄霜當真剎住了腳。

    謝潯胸膛上下劇烈起伏著,他放緩了語氣,道:“玄霜,咱們不鬧了,你過來,我?guī)慊厝�。�?br />
    裴玄霜歪頭瞧著謝�。骸盎啬膬喝�?武安侯府還是九門提督府?抱歉,那兩個地方我都待夠了,再也不想去了�!�

    “那你說,你想去哪兒?”謝潯強按著怒火,目光壓抑地道,“只要你肯說出來,便是瑤池仙臺,本侯也帶你去!”

    裴玄霜冷漠不語。

    謝潯將雙拳攥得更緊,他一臉忍耐地倒抽了口冷氣,深沉道:“玄霜,我知道你惱我,氣我,怨我�?缮皇莾簯颍悴荒苡盟鼇砗捅竞钯氣。你回來,只要你肯回頭,你想怎樣本侯都依著你,今日發(fā)生的一切本侯都可以既往不咎。”

    裴玄霜清凌凌的褐眸黯了黯,默默地看著謝潯,像是在看一只來路不明的鬼。

    “玄霜,你過來……咱們?nèi)f事好商量,你千萬不要做傻事�!敝x潯一點點松開韁繩,腳也自馬鐙里抽了出來。他循循善誘,苦苦相勸,仿若一只耐心蟄伏,想要伺機對獵物進行致命一擊的兇獸。

    “你來,來到我身邊,只要你回來,我什么都依你……”

    謝潯徹底松開韁繩,便是要從馬背上跳下來。

    裴玄霜雙目一覷,立刻朝后退了一步。

    幾顆石子隨著裴玄霜的動作滾落山崖,發(fā)出細小,卻足以叫人頭皮發(fā)麻的聲響。

    謝潯猛地停下了動作,大喝一聲:“裴玄霜!你想干什么?!”

    裴玄霜半只腳都懸在了山崖外。

    她半闔著雙目,以一種疏離蔑視的目光看著謝潯。

    謝潯手都在哆嗦。

    他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發(fā)出聲音,那聲音飄忽不定,破碎凌亂,仿佛不是他發(fā)出的一般。

    “你別動……”他瞳孔劇顫地盯著裴玄霜的臉,“你若是敢跳下去,本侯……”

    話音未落,裴玄霜提起裙角,轉身跳入山崖。

    “裴玄霜!��!”謝潯大喊一聲,飛身下馬,撲到裴玄霜一躍而下的地方。

    “主子!”

    “侯爺!”

    藍楓等人一擁而上,一邊護著謝潯,一邊朝山崖下張望,尋找那抹雪白無情的身影。

    謝潯篩糠似的顫抖著,頭皮一陣陣發(fā)麻,幾乎快要站立不住。

    他目眥欲裂地望向崖底,卻沒能看到那個該死的女人!

    裴玄霜……裴玄霜……

    他在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任由撕心裂肺的痛感襲上大腦。

    “把她給本侯找出來”謝潯狠狠攥住裴玄霜棄在崖邊的柳葉,咬牙切齒地下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

    夜深人靜,南野竣稷山風聲鶴唳。

    謝潯帶著一身戾氣走出營帳,翻身上馬,準備趕往鷹眼峽——裴玄霜跳崖的地方。

    言琢緊隨其后,追著謝潯問:“侯爺,這些刺客怎么辦?”

    “殺了。”謝潯不假思索地道。

    “殺了?”言琢面有訝異之色,“侯爺,這些刺客尚未招供,依下官愚見,不如等……”

    “明早天一亮,將這些刺客送去菜市口斬首示眾�!敝x潯攥住韁繩,不屑地道,“他們以為咬緊了牙關不吐口本侯就不知道在背后攪弄風云的人是誰了?笑話!他們既然想死,本侯早早成全了他們便是!”

    說罷,頭也不回地奔向了鷹眼峽。

    峽谷內(nèi)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裴玄霜跳崖的地方卻亮如白晝,不計其數(shù)的官兵手持火把,秩序井然地在崖底搜尋查找。

    “怎么樣了?”謝潯踏入雜草遍地的山林,“找到那女人沒有�!�

    藍楓趕忙上前一拱手,道:“奴才辦事不利,尚未找到裴姨娘。”

    “尸體也沒找到嗎?”謝潯冷冰冰地問。

    “沒有。”藍楓道,“依奴才所見,裴姨娘一定找了個絕對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她……定然還活著。”

    謝潯烏眸一閃,猶如冷星劃破夜空:“你憑什么認定她還活著?”

    藍楓一拱手,道:“裴姨娘跳崖之地雖然陡峭,但山勢并不高,崖底不僅沒有尸體,更是連大片的血漬都沒有,不過只是留有一些擦傷蹭傷造成的血痕而已。她跳崖之后有兩條路可選,要不立刻從崖底逃出去,要不找個地方藏起來。奴才早已下令封山,裴姨娘絕無逃出崖底的可能,且周圍沒有野獸出沒的痕跡,裴姨娘勢必不會命喪野獸之口。是以,她一定還活著,好端端的活著�!�

    謝潯面色沉沉地聽著藍楓的話,聽罷,一張臉愈發(fā)幽沉。

    “本侯就知道她不會真的尋死……她這么做,是為了活,是為了給她自己留一口氣�!彼ь^看向浩瀚無垠的星空,涼涼地道,“就算她真的想死,也得死在本侯的手上�!�

    藍楓一言不發(fā)地看著眼神里閃著兇光的謝潯,猶豫了片刻后將幾塊碎布,以及一對耳墜子奉在了他面前。

    謝潯垂下眼眸,問:“這是什么?”

    “這是奴才從崖底找到的東西,應該是屬于裴姨娘的�!�

    謝潯眼中寒光一厲,將藍楓手里的東西拿了過來。

    那是幾塊四分五裂的白紗,以及一對淡粉色的耳墜。

    謝潯盯著那對芙蓉石耳墜,瞳孔猛地縮緊。

    這對耳墜的外表看似簡單,實則處處透著玄機,那穿過耳孔的銀勾設有暗扣,除非親手將細小的暗扣解開,否則的話,絕無可能將耳墜從耳朵上取下來。

    這顯然,是她親手摘下了耳墜,扔在了崖底。

    她就……這么不喜歡他送的東西。即便他威脅過她,要她永遠不要摘下這對耳墜,除非她不想活了!

    她到底還是摘了它,因為,她確實不想活了。

    “不惜任何代價,把她給本侯找出來�!敝x潯直勾勾地盯著那對在月光下散發(fā)著柔和光芒的耳墜,“本侯,要和她把賬算清楚!”

    ------

    直至天色將明,藍楓一行人也沒能將裴玄霜從竣稷山崖底翻出來。

    她就像一片枯葉一樣落入百草豐茂的崖底,與這片灰茫茫的大地融為一體,滴水入海般消失不見。

    待天色再次暗下來,距離裴玄霜墜崖之地不足十丈遠的地方,忽然間閃出一道白影。

    那人鬼鬼祟祟,身姿輕盈,恍若一道白色的幽魂。她謹慎觀察著四周,確定周圍沒有搜山的官兵后一瘸一拐地走進了一個狹小隱蔽的山洞里。

    昨晚,她便是在這個山洞里逃過一劫。

    即便她事前推斷出這一跳不會要了她的命,亦不可避免地受了些皮外傷,扭了腳踝。好在她的傷并不嚴重,在山下休養(yǎng)些時日也就好了,傷愈之后,她便能離開竣稷山,離開京城。

    只要不被謝潯找到。

    許是老天看不過眼,有意出手幫了她一把,她昨日落崖的地方,剛好有一個山洞。那山洞山門側開,且洞口處爬滿了青藤,長滿了雜草,遠遠望去,只當是一面完整的崖壁。除非有人故意前來清理掉這些植物,否則的話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這面光溜溜的崖壁上,竟生有暗門,留著一個山洞。

    裴玄霜一連兩日躲在這個山洞里,借著密不透風的草植悄悄觀察著前來搜山的官兵。

    趁著官兵離開,她撿了好些野果和草藥回來,不出意外的話,堅持個七八天不成問題。只是七八天之后,她又該如何離開這座被謝潯布下天羅地網(wǎng)的南野竣稷山?

    她一籌莫展,卻也不會輕易言敗,謝潯想要守株待兔,她便以靜制動,與他周旋到底。

    不知其味地吃了兩顆野果果腹后,裴玄霜扶著崖壁坐在冷硬的巖石上,脫了鞋襪檢查傷勢。

    她的左腳踝有些腫脹,好在沒傷到筋骨,最多半月便能痊愈。胳膊、手腕和小腿上的擦傷看上去血淋淋的挺嚇人,可畢竟是皮外傷,只要不沾水,不發(fā)炎癥,總能好的。

    她小心翼翼地露出傷痕,從衣服上扯下些碎布,將傷口上的沙土拂了拂,嚼了些蒲黃敷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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