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但此時大家也顧不上平復自己的心情了，在發(fā)現(xiàn)孟非懸居然會互動以后，沉寂的會場再次沸騰了起來。
要知道，這可是自虛擬偶像風潮興起以來，第一個自己回答自己的記者會問答的虛擬人物��！
在以前，出道的虛擬偶像也能做一些簡單的互動，但都是用程序提前設置好的模式化的問答模板。
從來沒有哪一個虛擬偶像能像孟非懸這樣，在沒有彩排、毫無預演的情況下，突如其來地主動cue記者，還表現(xiàn)出如此生動的情緒。
媒體們爭先恐后地向孟非懸提問，也不管問的問題有沒有質(zhì)量，只把自己能想到的一股腦先拋了出來。
不過孟非懸并沒有如大家所愿地積極互動，而是眨了眨眼，詢問地看向謝染的方向。
謝染興致并不高，只隨意地一擺手：“發(fā)布會到此結(jié)束，我們回家�！�
孟非懸立刻一點頭：“Yes.”
隨著這句話，他身上的光線驀地一變，整個人像是碎裂的玻璃一般，化作斑斕四散的彩色光塊，再化作齏粉，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暗了下去，逐漸消失。
只留下少年略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聲音。
“我走啦，歡迎大家持續(xù)關注我的發(fā)展鴨�！�
媒體哪里肯輕易罷休，整個會場一下子騷動起來，大家再也按捺不住向謝染的方向擠過去，忙不迭搶著提問，生怕被謝染跑掉。
“謝染，孟非懸變化的環(huán)節(jié)是你們專門設計的嗎？”
“孟非懸真的是人工智能嗎？剛才的互動是提前設置的還是隨機的？”
“孟非懸真的是你們工作室開發(fā)的嗎？你們以后會進軍科技行業(yè)嗎？”
謝染對大家的熱情不為所動，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離開，提前安排好的保安訓練有素地把媒體攔住，直播間的鏡頭也隨著切斷。
只給大家留下一腔發(fā)泄不出來的激動。
屬實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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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染走得干脆，網(wǎng)上卻徹徹底底地炸開了。
媒體爭先恐后地報道，標題一個比一個浮夸：
《孟非懸橫空出世，或?qū)⒑硠犹摂M偶像產(chǎn)業(yè)格局？》
《謝染工作室即將掀起虛擬偶像革命！》
《孟非懸驚艷亮相，南宮絮黯然落幕》
《內(nèi)幕：求索科技開出天價尋求與謝染工作室合作？》
同時，謝染和孟非懸也幾乎承包了整個熱搜榜單，發(fā)布會的錄屏傳遍全網(wǎng)，尤其是孟非懸宛如被魔法復活的那段驚艷變化，更是被單獨剪輯出來，被網(wǎng)友反復觀看。
熱搜下面，到處是網(wǎng)友們激烈的討論。
【孟非懸的建模太牛逼了，我只有在電影后期里看到過這樣的效果，現(xiàn)場投影還是第一次！】
【孟非懸的臨場問答太妙了吧？他是真的具有意識嗎？】
【拜托，怎么可能，那就是語音識別系統(tǒng)而已，現(xiàn)在很多智能助手都能做到，算個屁的意識？】
【為什么我家的天狗精靈只會說“對不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氣得我跳起來打了天狗一頓！】
【說只是語音系統(tǒng)的，是忘了大佬們的發(fā)言了嗎？雖然我看不太懂，但他們不是都說謝染有能力突破AI嗎？】
【說你胖還真喘上了？孟非懸真是AI謝染怎么不讓他繼續(xù)回答記者提問，我看分明是故弄玄虛！】
【你們不覺得很魔幻嗎？我到現(xiàn)在還覺得像在做夢一樣，本朝最先進的虛擬偶像技術(shù)，居然是明星開發(fā)的？？？】
【嚴謹一點，明星工作室，別說得好像謝染本人開發(fā)的一樣�！�
【雖然但是，只有我一個人注意到孟非懸和謝染之間有點甜嗎？】
【=
=CP狗真是啥都能磕？？？？你們這就忘了方回望了嗎？】
……
網(wǎng)友們就孟非懸是否是人工智能爭辯不休，雖然孟非懸表現(xiàn)驚艷，但是大部分人仍然不相信他真的具有獨立意識，其中“語音識別系統(tǒng)”的說法就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同。
饒是如此，也絲毫不妨礙謝染工作室估值的瘋狂飆升，不止經(jīng)紀公司尋求合作，許多大型科技公司也搶著想要注資。
謝染工作室一時風頭無兩。
外頭傳得沸沸揚揚，處于話題中心的謝染卻毫不在意，直接閉門謝客。
不過閉門謝客顯然并不能帶來清凈。
謝染一手托腮坐在公寓沙發(fā)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桌子上的手機。
手機里不斷傳來孟非懸的聲音。
“先生，我爆紅了！”
“哦豁，求索科技給我估值八個億，辣雞，有眼不識黑科技！”
“居然還有人拿我跟那個南宮絮相比，他失了智吧，等我黑進他的電腦放點病毒！”
謝染垂眸：“你再亂學亂七八糟的話，我就給你插入點病毒�！�
手機里傳來“嘶”的一聲類似倒抽冷氣的金屬聲。
片刻后，孟非懸說道：“我裝好殺毒軟件了！”
謝染：“……”
是他的系統(tǒng)沒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孟非懸：別小看人工智能的智商！
小染：斷網(wǎng)。
第7章
執(zhí)念是什么？
孟非懸的到來，總算讓謝染知道了自己穿越的原因。
原來謝染在原世界意外昏迷，被送醫(yī)后發(fā)現(xiàn)腦電活動已經(jīng)非常微弱，隨時有腦死亡的可能。
而正好，謝染昏迷當天正是對外宣布，諸子科技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對生物意識原子群的復制。
換言之，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nèi)，諸子科技可以實現(xiàn)對生物意識，也即記憶的復制和保存。
于是在發(fā)現(xiàn)謝染很可能腦死亡之后，孟非懸第一時間復制了謝染的意識試圖保存起來，但是在復制過程中卻發(fā)生不明原因的錯誤，出現(xiàn)了量子疊加現(xiàn)象，導致謝染的意識出現(xiàn)在了多重世界里。
或許是因為和這他時空的謝染部分信息相似，加上原主對原本的人生心懷不甘，意識原子群能量特別強烈，所以把謝染的意識吸引了過來，結(jié)合在了一起，形成了“穿越”的現(xiàn)象。
“也就是說，我剛對外宣布我們可以復制意識，接著我就出現(xiàn)了腦死亡。”謝染眼眸低垂，似笑非笑，“真巧�！�
孟非懸音調(diào)嚴肅：“我服務器里儲存的一T電視劇告訴我，這絕不是巧合。”
“……”謝染決定當做沒聽到他用服務器存電視劇的事，繼續(xù)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孟非懸：“我們正在緊急修正程序，但是這種意外是第一次碰到，一時半刻解決不了，我擔心你的情況，就趁他們不注意，偷偷進入了疊加態(tài)……”
也幸虧謝染把虛擬偶像的名字換成了孟非懸，這才讓他在浩瀚的多重時空中多了一個可尋找的標記。
說到此處，孟非懸長長吁了口氣，語帶后怕，“幸好我是一個程序�！�
否則想要追尋謝染的意識都無從著手。
謝染神色依舊，淡淡地“嗯”了一聲。
確定了原世界的情況，謝染也對自己當下的處境有了進一步的判斷。
看來，他想要回到原世界的話，除了要等原世界的程序修復之外，還要和這個世界的謝染的意識進行分離。
“他是因為懷有執(zhí)念原子群能量才那么強烈，”手機里傳來一聲響指聲，孟非懸道，“按照常規(guī)劇情，我們得把他的執(zhí)念消掉，這樣他的意識原子群應該就能平靜下來�！�
謝染姿勢不變，只微微抬眸：“執(zhí)念是什么樣子的？”
手機屏幕瞬間一暗，孟非懸的小喇叭陷入沉默。
謝染在他原來的世界里有一個外號，叫“人形AI”，因為他足夠聰明，也足夠理智。
不過外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只有孟非懸知道，謝染的理智不只是普通的理智，他患有先天性的情感缺失，無法與外界共情。
顯然，“執(zhí)念”這個東西，觸及謝染的知識盲區(qū)了。
過了一會，手機重新亮了起來，屏幕上顯示出一個搜索頁面，上面正是百度出的“執(zhí)念”的詞義解釋。
手機發(fā)出倔強的聲音：“先生，請用心感受一下。”
謝染：“……”
毫無波動。
“看來，我是時候站出來了�！泵戏菓艺Z氣肅穆，“先生，你放心，我會努力教你的�！�
AI教人學感情，這算是倒數(shù)第二給倒數(shù)第一講課，還是倒數(shù)第一給倒數(shù)第二講課呢？
可以說很有學渣的自信了。
謝染不置可否，恰在此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謝染抬眼，有孟非懸在，不用他動手，手機便自動按下了接聽鍵，管書南的聲音隨著傳出來：“小染，《和你在別處》的拍攝行程定下來了，我把文件發(fā)給你，你看看�！�
《和你在別處》是雪球衛(wèi)視的王牌綜藝，主要內(nèi)容是邀請娛樂圈里的朋友一起進行長途旅游，開展各種任務，因為制作精良，節(jié)目收視一直不錯，是很多明星爭搶的資源。
原主此前和方回望簽了不少合作，除了跨年夜的同臺外，還一起接了這個綜藝。
在原主的記憶里，他和方回望這時候已經(jīng)復合，兩人在節(jié)目里互動親密，成功促成“惘然”cp的再次大熱，諷刺的是，后來原主的性取向被公開，這個節(jié)目又成了方回望粉絲攻擊他性騷擾方回望的證據(jù)。
想到剛剛結(jié)束的發(fā)布會事件，管書南猶豫了一下，問道：“小染，你現(xiàn)在還想跟方回望一起上節(jié)目嗎？如果后悔了我可以去談，我們工作室現(xiàn)在不缺錢，違約金不是問題……”
孟非懸驚艷亮相之后，謝染工作室估值大漲，還有大批的風投公司捧著錢排隊上門，不客氣地說，現(xiàn)在他們工作室在整個娛樂圈都是一騎絕塵。
“不用。”謝染打斷她，“照常就行。”
孟非懸掛斷了電話，語帶驚喜：“先生，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學到了消除執(zhí)念的精髓！”
謝染莫名：“什么？”
“你繼續(xù)參加這個節(jié)目，不是為了那個方回望嗎？”孟非懸很有經(jīng)驗地說道，“電視劇都是這樣演的，要消除執(zhí)念，就要解決跟執(zhí)念相關的人的恩怨�！�
“關他什么事？”謝染似乎不太理解，淡淡道，“我只是討厭違約而已�！�
孟非懸：“……”
小喇叭又自閉了。
.
兩日后，雪球衛(wèi)視官微發(fā)布重磅消息，本年度的開年綜藝《和你在別處》共邀請到娛樂圈的三組“好朋友”一起參加節(jié)目，其中包括剛剛在跨年演唱會上同臺的謝染和方回望，兩人將再次合體，展開為期一周的異國之旅。
同時，《和你在別處》的預熱環(huán)節(jié)改為直播形式播出。
消息一出，全網(wǎng)再次嘩然。
謝染和方回望跨年同臺和發(fā)布會事件的余波還未過去，雙方粉黑激戰(zhàn)正酣，網(wǎng)友們也對兩人撲朔迷離的關系正感到好奇不已，許多人都猜測這兩人是不是徹底反目成仇了，沒想到一轉(zhuǎn)眼他們居然又要一起參加旅游綜藝。
雪球衛(wèi)視到底是給了多少錢？
本來戰(zhàn)得不可開交的雙方唯粉直接傻眼，發(fā)布會后被打壓得不敢出聲的惘然cp粉則喜從天降，原地穿上復活甲。
不僅如此，這一季的預熱環(huán)節(jié)居然還改成了直播。
《和你在別處》的預熱其實就是拍一些明星出發(fā)前的準備工作作為宣傳花絮，現(xiàn)在改成直播的形式，一下子就把網(wǎng)友們的期待值給吊了起來。
還有什么能比直播更能看到明星真實的一面的嗎？
雖然只是出發(fā)前的花絮，但也足夠粉絲們興奮的了，節(jié)目關注度一時空前。
到了《和你在別處》預熱直播當天，網(wǎng)友們早早守在了雪球TV的直播間里，因為一共有三組明星，直播間也切了三個頻道，不過毫無疑問，謝染和方回望的頻道人氣遙遙領先。
按照流程，節(jié)目組先到距離機場比較遠的方回望家里接方回望，方回望一出現(xiàn)在鏡頭里，彈幕立刻激動了起來。
【啊啊啊啊，惘然女孩來了，望哥沖鴨，小染沖鴨！】
【word媽，我現(xiàn)在還不敢相信他們真的要一起去旅游了，發(fā)布會鬧成那樣，我都以為他們翻臉了�！�
【說翻臉的是忘了他們過年剛同臺嗎？發(fā)布會只是剛好碰上了好不好，難不成謝染發(fā)布虛擬偶像，方回望就不能發(fā)布了？】
【5555，我就知道惘然szd，發(fā)布會的時候我真的心疼死了，還以為他們真的be了，現(xiàn)在看到他們一起上節(jié)目，我終于放心了！】
【嗷！大家記得這個節(jié)目是會安排同組的住一個屋的，大家說這意味著什么！�。 �
【呵呵，意味著有些人又要來吸血了唄�！�
【商業(yè)合作ok？cp狗能不能給爺爬？】
……
彈幕吵得烏煙瘴氣，鏡頭里方回望渾然不覺，一邊彬彬有禮地和工作人員寒暄，一邊有條不紊地收拾好行李，然后跟著工作人員一起出門，上了保姆車。
“好了，望哥，這邊先送你去機場�！惫ぷ魅藛T說道，“我再過去接一下小染，等會機場碰頭�！�
卻見方回望突然說道：“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去接小染吧�！�
他笑了笑，補充道：“我跟他好幾天沒見了，怪想念他的�！�
工作人員有些意外，但是方回望主動提起，他也不會拒絕，于是直接讓保姆車改道，前往謝染家里。
而此時，彈幕里的cp粉再也無法淡定了，滿屏的【kswlkswl】，雙方的唯粉奮力控評也沒控住。
任誰看了不得說一聲，蒸煮才是最厲害的節(jié)奏大師。
鏡頭里，方回望隨意地坐在保姆車里玩手機，似乎這一切再平常不過。
他正在給匡有放發(fā)信息。
方回望：【熱搜都安排好了？】
匡有放：【安排妥當了，等你和謝染碰面，話題就立刻跟上。】
方回望：【嗯，別出岔子】
匡有放：【放心，我們做了兩套方案，不管謝染是什么態(tài)度，我們都能炒】
方回望這才放下心來，眼睛里也露出一絲陰鷙。
外界還不知道，他的境況其實已經(jīng)大不如前，因為年紀漸長，又遲遲沒有轉(zhuǎn)型，這兩年隨著選秀節(jié)目崛起，年輕愛豆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他的粉絲正在快速流失。
他不得不尋求新的機會，進軍虛擬偶像產(chǎn)業(yè)就是他重要的一步。
當下虛擬偶像市場正是火熱，只要能把流量和話題做起來，后續(xù)自然有源源不斷的資本找上門來。
他原本對南宮絮寄予了極高的期望，還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參與南宮絮的開發(fā)。
這也是為什么他不惜拿謝染做墊腳石，將發(fā)布會的聲勢炒到最大。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謝染居然徹徹底底壓制了他。
其實本來以南宮絮的質(zhì)量，在此前的市場上還是有競爭力的。
可惜偏偏他選擇了與孟非懸同天出道。
孟非懸的橫空出世幾乎對整個虛擬偶像產(chǎn)業(yè)生態(tài)都造成了沖擊，先前出道的虛擬偶像好歹還有粉絲可以茍一下，但南宮絮發(fā)布會當天技術(shù)直接被吊打，最終流量和話題全部被孟非懸收割，南宮絮徹底成了無人問津的炮灰，就算偶爾有人提起，也是作為襯托孟非懸的背景板出現(xiàn)，自然連基本的商業(yè)價值都失去了。
受此影響，原本有意投資南宮絮的公司全部終止了項目談判，黑星科技的估值大幅縮水，野望工作室的資金鏈也出了問題。
方回望一下子被逼到了強弩之末。
“謝染�！狈交赝p哼了一聲，說不出是什么情緒。
此時他最恨的人就是謝染，但眼下，他如果想要翻身，最快速的辦法卻也只能依靠謝染。
這幾年輿論環(huán)境寬松，不少藝人靠著炒作cp大火，而這些cp還沒有一個能達到當年的“惘然”的高度。
惘然有死忠粉，又有情懷濾鏡，只要運作得當，不愁他的熱度不重新起來。
跨年夜他和謝染同臺帶來的流量就是證明，如果不是謝染突然發(fā)瘋，事情根本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他之前想和謝染復合，除了舊情難忘，多少也有這方面的考慮，不過當時是想著順水推舟，現(xiàn)在卻是當務之急。
思索間，保姆車已經(jīng)到了謝染的公寓樓下，方回望走下車，熟門熟路地給工作人員領路：“往這邊�！�
工作人員很有靈性地說道：“真不愧是老朋友，望哥對小染的家很熟悉啊�！�
“來過幾次�！狈交赝麪钏齐S意地說道。
一行人一路走一路閑聊，方回望不無感慨地回憶道：“還記得在明日星光的時候，我和小染住一個宿舍，小染貪睡，又怕訓練遲到，就用零食收買我，讓我每天喊他起床，結(jié)果每次喊他他還不樂意……真是拿他沒辦法。”
“可不是嘛�！惫ぷ魅藛T調(diào)侃，“不知道小染這會起床了沒，要是還在睡，可得你去叫�！�
方回望笑道：“這有什么問題。”
隨著他們的對話，彈幕里的惘然女孩終于徹底瘋了。
【誰說他們十年沒互動的，哥哥對小染家里多熟�。�！】
【望哥他都記得，十年前的事他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
【我也都記得，明日星光的時候，每天都是望哥喊小染起床的，有時候?qū)嵲诤安黄饋恚�先去食堂給小染打包吃的回來，5555，現(xiàn)在他們又能住一起了，真的太好了�！�
【這次有望哥在，小染肯定也不會遲到的！】
【望哥沖鴨，去叫小染起床，惘然女孩集體給你加油！】
……
鏡頭里，方回望和工作人員來到謝染公寓門前，還沒按門鈴，就見大門“咔嚓”一聲打開，謝染穿戴整齊，一身筆挺地站在門口處，看了一眼手表，面無表情地沖他們說道：“你們遲到了十分鐘�！�
大家：“……”
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有種被領導訓話的壓力。
“小染今天起好早啊……”工作人員連忙打哈哈。
話沒說完，謝染已經(jīng)拉著行李箱走了出來，順手帶上門，干脆利落地發(fā)話：“走吧。”
工作人員一臉懵逼，面面相覷，他們是來拍準備花絮的，這還沒開始呢，怎么就結(jié)束了？
但謝染的氣勢突然莫名強大，他們一時竟是不敢提出異議。
“既然小染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出發(fā)吧�！边�是方回望出面打破了僵局，他說罷還看了謝染一眼，神色溫柔，“小染，需不需要我?guī)湍隳眯欣�？�?br />
謝染聞言睨了他一眼，隨即把行李箱一推：“行。”
本來以為他會客氣拒絕的方回望：“……”
謝染把行李推出去后也不管他，只隨意掃了工作人員一眼，工作人員連忙下意識地讓出一條通道來。
謝染便一手插著褲兜，身姿挺拔地穿過人群走向電梯口的方向，他手長腳長，一路走過自然生出不可僭越的氣場，其他人連忙跟上，又不自覺地墜在他的身后。
方回望懵了一下，這才后知后覺地拉起行李箱，小步跟了上去。
直播間里，剛才還激動不已的彈幕此時全變成了省略號：
【………………】
【臥槽，小染好A】
【emmmm，這個劇情，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有一說一，看得出來方回望對謝染是挺好的，但你們不覺得，他看起來更像謝染的跟班嗎？】
【發(fā)布會的時候我就想說了，謝染現(xiàn)在氣勢好強，看起來不像明星，更像霸道總裁，方回望在他面前完全就是個弟弟……】
作者有話要說： 小染：小染？
大家：謝總！
Mark：方回望，你就是個弟弟。
第8章
很敷衍
直播里，謝染一言不發(fā)地站在電梯門口，身上穿著的不過是簡單的長款羽絨，卻顯得修長挺括，與往日親切隨和的樣子完全不同，整個人自然透著上位者的居高臨下。
工作人員全部下意識地退在后面，完全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
方回望倒是在其他人的禮讓下走前了一點，不過手上拉著個行李箱，又要保持溫柔的模樣，在謝染的襯托下，就真的……很像助理。
鏡頭外，不止惘然cp粉陷入微妙的沉默，本來已經(jīng)準備好通稿正信心滿滿地和水軍做最后確認的匡有放也懵逼了。
他們手上原本做了兩套方案，如果謝染能在鏡頭前和方回望積極互動那是最好不過，直接炒惘然cp私交甚篤再續(xù)前緣就行了。
要是謝染完全不配合也沒關系，可以帶他無情不講禮的節(jié)奏，用來襯托方回望的溫柔儒雅，給方回望立個深情隱忍的人設。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謝染完全不按劇本來，互動倒是互動了，說不禮貌也算不上，就生生憑著氣場直接把方回望襯托成了個弟弟。
這讓他們用什么姿勢炒？
匡有放一口老血堵在喉嚨出不來，差點沒把自己憋死。
水軍頭子還在瘋狂發(fā)信息確認。
牙神網(wǎng)絡營銷段總：【放哥，怎么樣？用哪套方案？】
匡有放臉色鐵青，但是錢已經(jīng)花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最終只能硬著頭皮確認：【先用第一套，改一些細節(jié)，先探探風向，不要太急了。】
牙神網(wǎng)絡營銷段總：【OK】
也虧得他們工作室經(jīng)驗豐富，很快調(diào)整了方向，不至于讓花出去的錢全部打水漂。
饒是如此，這次營銷出來的效果仍舊遠遠低于他們一開始的預期，即使有十年前的情懷濾鏡，但是在大部分路人不吃安利的情況下，也很難真正掀起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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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在別處》節(jié)目組和嘉賓對網(wǎng)絡上的動向還不清楚，他們已經(jīng)全部手機關機，開始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前往本次旅行的目的地Y國。
到達Y國的時候是當?shù)貢r間下午兩點，Y國氣候宜人，就是空氣略有些潮濕，一行人一手抱著脫下來的大衣，一邊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
謝染手機剛開機，一邊耳朵上做成耳釘造型的藍牙耳機里邊立刻傳來孟非懸打小報告的聲音。
“先生，在你關機的時間里，我監(jiān)測到網(wǎng)上有大量水軍在各個平臺發(fā)布你和方回望的信息，雖然他們做得很隱晦，但我還是用我先進的數(shù)據(jù)挖掘系統(tǒng)分析出，他們的目的是炒作你和方回望的CP，真是不要臉！”孟非懸嚴肅道。
謝染：“……”
孟非懸的算法系統(tǒng)是他原世界最先進的系統(tǒng)，放在這個世界更是一騎絕塵，絕對的國家級別。
就這樣的一個系統(tǒng)，現(xiàn)在被用來分析娛樂圈八卦。
看來這個娛樂圈是沒有隱私了。
謝染面不改色：“結(jié)果？”
“嘻嘻嘻。”孟非懸一下子幸災樂禍了起來，也不知從哪學會了陰笑，“你等等，我念給你聽�！�
“本惘然女孩十年來第一次陷入了自我懷疑，從《和你在別處》公布陣容就一直期待著直播，但是看到他們兩人同框的一剎那，我疑惑了，他們現(xiàn)在的感覺跟十年前完全不一樣，甚至跟跨年同臺的時候也不一樣，小染好像已經(jīng)move
on了�！�
“在D站吃了剪輯安利的新人專門來蹲的直播，emmm，這什么虛假安利，跟剪輯里完全不一樣！”
“說move
on的就別自稱惘然女孩了，沒看到望哥對小染家那么熟？明顯他們一直有來往啊，而且望哥還是那么關心小染，我覺得甜炸了好嗎！上頭！”
“這哪里是move
on啊，明明就是兩人差距拉開了！不得不說CP感真的是很玄的東西，惘然十年前甜是真的甜過，現(xiàn)在方回望好像也沒太大變化，不過謝染明顯跟他已經(jīng)不是一個層次的了�！�
“糊逼粉又趁機吹上了，你望哥人氣吊打糊逼，少給自己抬咖了�！泵戏菓夷钔赀@條“咦”了一聲，似乎非常不解，“這居然是個活號發(fā)的，震驚，瞎子居然也能上網(wǎng)！”
“……”謝染默了一下，問，“你怎么變得這么八卦的？”
“閑的啊�！泵戏菓依碇睔鈮眩熬蛫蕵啡@點數(shù)據(jù)量，我一分鐘能計算兩百萬次�！�
他語氣漸漸八卦：“對了，我還分析出了不少明星的秘密，你想聽嗎？”
“不想�！敝x染果斷拒絕。
“先生的好奇心太低了，這樣不利于你領悟復雜的人際感情，”孟非懸認真建議，“而且我已經(jīng)把娛樂圈的報告做好了……”
謝染：“……”這才是真實原因吧。
這時節(jié)目組已經(jīng)開始拍攝了，領隊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過去，說道：“大家好，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到達Y國首都，接下來大家將在這里一起度過一周的時間，現(xiàn)在，按照我們的規(guī)定，請大家先把手機交上來。”
幾位嘉賓頓時發(fā)出哀嚎，在鏡頭前似假還真地抱怨：“一星期不能用手機，太難了叭！”
“不交行不行啊，手機就是我的命！”
“這日子怎么過啊！”
一片嚎叫聲中，就見謝染毫不猶豫地往前兩步，利落地把手機關機交了上去，仔細一品，似乎還有那么一絲迫不及待的感覺。
其他人：“……”
倒也不用這么積極配合叭？
領隊贊賞道：“看看小染這覺悟，大家多向他學習啊。”
大家本來也是做做效果，見狀都不好意思再叫嚷了，又真真假假地嘀咕了兩句便把手機交上去。
方回望交完手機走到謝染身邊，目光款款：“小染一點沒變，還是跟以前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的。”
謝染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吐出一個字：“吵�！�
方回望：“……？”這是在嫌他，這也算吵？
要不是攝影機還在拍攝，他表情估計當場就得崩了。
謝染并不知道自己的話無意間給方回望造成的心理傷害，終于安靜下來的耳機讓他神清氣爽。
不過他剛輕松不到半分鐘，孟非懸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個節(jié)目組真不人性化，居然收手機，過分！”
謝染捏了一下鼻梁，神色未變：“你怎么還在？”
“我是AI啊，有網(wǎng)的地方就有我！”孟非懸得意道，“還是先生機智，這次戴的是智能手表，你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謝染：“……嗯�！�
是他大意了。
收完手機以后，領隊開始向成員嘉賓說明本次旅游的規(guī)則。
本次參加節(jié)目的嘉賓共有三組，除了謝染和方回望以外，另外兩組一組是來自人氣女團“海風少女”的成員陳小萱和蒙希希，一組是娛樂圈的資深前輩，曾經(jīng)紅極一時的創(chuàng)作歌手朱傳佳和老戲骨蔣維。
按規(guī)則，本次旅游節(jié)目組會給每個嘉賓提供一筆初始經(jīng)費和第一天的食宿，從第二天開始，所有的食宿和做任務需要的費用都由嘉賓自己承擔。
為了增加節(jié)目的難度和觀賞性，每個嘉賓的初始經(jīng)費僅夠各自支付最低廉的住宿和餐飲費用，如果嘉賓想要提升生活質(zhì)量，則需要想辦法另外獲取收入。
在此期間，節(jié)目組還會向嘉賓發(fā)放不同任務，每個任務都有對應的獎懲。
一周旅游結(jié)束后，節(jié)目組會統(tǒng)計每組的剩余經(jīng)費，剩余經(jīng)費最多的小組可以獲得最終大獎。
說到這里，領隊特意賣了個關子，等吊足大家的好奇心以后，才緩緩說道：“這一季最后獲勝的小組，可以獲得由節(jié)目冠名贊助商，引領科技、馳騁未來的瑞宴汽車提供的廣告合約�！�
領隊話音剛落，除謝染以后的幾名嘉賓都下意識輕呼出聲。
蒙希希到底年輕，當即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瑞宴的廣告約？”
領隊對這個效果很滿意，微笑點頭：“是的�！�
這下，便是嘉賓中年紀最長最穩(wěn)重的蔣維也忍不住露出激動的表情來。
要知道，瑞宴可是目前國內(nèi)最知名的汽車品牌之一，不僅國民度高，品牌形象好，最重要的是財大氣粗，其品牌合作是很多一線藝人也要爭搶的大餅。
就算只是普通的廣告約，還不是代言人合作，但是能跟瑞宴牽上線，也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機會。
雪球不愧是老牌綜藝臺，太知道怎么激起嘉賓之間的競爭氛圍了。
果然，原本還和諧友愛恭謙禮讓的幾位嘉賓立刻被激起了熊熊斗志，陳小萱充滿元氣地沖其他人比了比拳頭：“各位前輩，接下來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朱傳佳和蔣維笑了笑，他們的資歷倒是不至于真為了一個廣告撕逼，不過節(jié)目效果還是要做足的，當即也中氣十足地宣戰(zhàn)：“那就看看最終鹿死誰手吧！”
至于方回望，這種廣告約倒算不上什么，但現(xiàn)在工作室資金鏈告急，如果能搭上瑞宴這艘大船那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雖是如此，他表面上仍維持著頂流明星的淡然，等其他兩組嘉賓宣戰(zhàn)之后，才不慌不忙地看向謝染，笑道：“小染，大家都這么有斗志，我們也不能輸，接下來可得通力合作，爭取贏下比賽�。 �
謝染正垂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旁邊傳來方回望的聲音，他抬頭看過去，就見方回望正含笑看著他。
謝染點了點頭：“嗯�！�
方回望被謝染之前的幾次操作搞怕了，本來還有些擔心他又不按套路來，見他難得配合了一次，這才放下心來，趁著形勢正好，又目光溫柔地加了一句：“小染，你放心，我會好好努力的。”
謝染又“嗯”了一聲，方回望頓時長出了一口氣，圓滿了。
與此同時，謝染輕點頭，低聲道：“行了。”
耳機里，孟非懸停下匯報。
剛才謝染聽到瑞宴后想起了一些事情。
在原主的記憶里，在這次節(jié)目中他和方回望配合默契，最終獲得了優(yōu)勝，一起拍了瑞宴的雙人廣告，因為市場反響良好，瑞宴方面有意在他們當中選一個做代言人。
就在瑞宴考察期間，謝染性取向被曝光，最終瑞宴的代言自然而然落到了方回望手上，給方回望帶來了不少名利。
不過謝染關心的不是廣告的事，而是在原主的記憶中，瑞宴不久后就會對外宣布進入無人駕駛技術(shù)領域，可惜一直到原主離世，這個世界的無人駕駛技術(shù)仍然沒有實現(xiàn)有效突破。
他剛剛讓孟非懸匯報的，就是目前市場上披露的無人駕駛領域和瑞宴相關信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謝染這才收回思緒，跟在其他嘉賓的后面，隨著領隊上了接送的車輛。
孟非懸結(jié)束工作狀態(tài)，強烈的學習意識又冒了出來，疑惑問：“先生，你確定接下來要跟方回望合作嗎？從原主人的意識原子群波動來看，我認為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謝染也很疑惑：“我什么時候說要跟他合作了？”
孟非懸：“他剛剛問你，你回答了�！�
“我敷衍的。”謝染問，“他說什么了？”
“……”孟非懸給自己換成沒有感情的電子音，模仿天狗精靈的語氣，“抱歉，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Mark：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小染：斷網(wǎng)警告。
Mark：咦，我又可以了。
第9章
單方面拆伙
《和你在別處》節(jié)目組選取的拍攝地是Y國的第二大城市舊西市，舊西市是個風景優(yōu)美的海濱城市，經(jīng)濟、旅游、文化等方面都很發(fā)達，人口密度高，活動也多。
嘉賓第一天的食宿由節(jié)目組提供，安排在舊西市當?shù)刈钣忻奈逍蔷频�，酒店建在海邊，擁有一個長長的私家沙灘，景觀一流。
不過看過前幾季節(jié)目的人都知道，這差不多就是嘉賓整個行程里唯一的享受了，從第二天開始，嘉賓所有的開銷就都要由自己支付，而節(jié)目組提供的初始經(jīng)費非常有限，為了完成任務并獲得最終勝利，嘉賓不得不想辦法賺錢。
但遠在異國他鄉(xiāng)，明星光環(huán)不復存在，還有語言障礙，要賺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這個環(huán)節(jié)一直很受觀眾喜愛，看著這些平日里光鮮亮麗的明星像普通人一樣為了生計苦哈哈地奔波的樣子，仿佛自己和明星的距離一下子被拉近了。
這也是明星嘉賓最容易拉好感的環(huán)節(jié)，只要表現(xiàn)得接地氣一點，基本口碑都不會太差，在前面幾季，就有明星因為在這一部分表現(xiàn)得親民勤奮而人氣大漲。
節(jié)目組一行人到了酒店，吃過飯后先各自回房間休息調(diào)整一下時差，到了晚上，六名嘉賓一起到自助餐廳吃飯，然后圍在一起討論怎么選擇接下來的工作。
考慮到嘉賓在國外人生地不熟，節(jié)目組提前安排了幾種簡單的工作，嘉賓可以選擇靠自己想辦法賺錢，也可以直接選擇節(jié)目組提供的工作。
不過幾季下來，大部分嘉賓都會選擇節(jié)目組提供的工作，原因也很簡單，明星平時主要精力都放在演藝工作上，很少有其他拿得出手的謀生技能，即使有，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靠自己在國外找到工作基本不太可能，何況還有語言障礙擺在面前。
以前倒是有嘉賓試過做街頭藝人，但是這樣收入很不穩(wěn)定，運氣不好的話可能一天下來都賺不到一晚上的住宿費，相對來說，節(jié)目組提供的工作雖然辛苦，但是起碼收入有基本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