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沒有任何專業(yè)內(nèi)容，都是作者瞎編的，勿當真。
Mark：看到?jīng)]，這就是智商差異！
謝總：……
第81章
神奇直播間
龔教授的發(fā)聲無疑讓網(wǎng)友驚呆一片，
很快有A大的學(xué)生出來科普，龔教授是A大目前學(xué)術(shù)成就最高的數(shù)學(xué)系教授，
也就是普羅大眾眼中的真·“數(shù)學(xué)家”。
以龔教授的地位，
自然不可能是被直播平臺收買給謝染說話的，何況謝染那天給“一條苦逼的研三汪”講解算法的錄屏還在，不過之前沒人注意，
這會龔教授一發(fā)聲，許多高校學(xué)子乃至學(xué)術(shù)界的大佬都去翻出來看。
這下站出來為謝染說話的人更多了，而且各個的身份認證都金光閃閃，許多后綴上都帶著“某某專家”。
在這樣的情況下，黑粉自然不敢再說半句話。
網(wǎng)友們一邊吃瓜一邊迷惑：
【所以，
這位據(jù)說平時都在唱歌打游戲的主播其實是個學(xué)術(shù)大佬？】
【最好笑的是，那天的斗地主其實就在主播給人講課之后，
結(jié)果主播講課沒人關(guān)注，
斗地主傳得滿天飛，還被說成開掛。】
【真實，黑子但凡把錄屏看完整了都不會覺得謝染開掛吧？】
【不好說，黑子可能看不懂主播前面講的內(nèi)容……】
龔教授的賬號粉絲不多，
本來熱度只是一般，但是隨著他帶動其他學(xué)術(shù)界名人一起發(fā)聲，
討論量漸漸大了起來。
大臉貓平臺一看這是個話題，
還十分正面，便順勢買了熱搜給平臺營銷了一把，連帶著謝染直播間人氣一下暴漲，
一舉登頂大臉貓直播同時段第一。
可惜的是，雖然熱度節(jié)節(jié)攀升，謝染卻依然故我，繼續(xù)看自己的論文專著，時不時還刷一下國內(nèi)外新聞，完全沒有要趁機吸粉的意思。
負責對接他的大臉貓工作人員急得給他打電話：“小染，你倒是有點事業(yè)心啊�！�
謝染很難跟他解釋自己的事業(yè)和他想的事業(yè)不是一回事，不過大臉貓也算為謝染付出不少，謝染倒也沒為難他：“我玩一下游戲吧。”
工作人員憋了一下氣，最終妥協(xié)：“……行叭�！�
按照正常的思路，難得有這么大的流量，主播怎么也得趁機搞點花樣，但對謝染顯然不能要求更多，能玩?zhèn)�游戲就算不錯了。
謝染回到鏡頭前，正要開始打游戲，卻見直播間畫風又是一變，不知什么時候進來了很多新賬號，還在彈幕上就他剛剛在看的學(xué)術(shù)論文討論了起來。
【主播，能不能把剛剛那篇論文的批注放大給我看看？】
【你上次提到的MCTS深度算法，能不能再展開講講？】
【TwT謝老師，我來聽課了�！�
謝染：“……？”
他正疑惑，那些畫風迥異的新賬號見他不回應(yīng)，似乎都急了起來，其中有人道：【讓我來，我有經(jīng)驗�！�
發(fā)言的正是上次那個“一條苦逼的研三汪”。
緊接著，研三汪熟門熟路地打賞了兩個貓咪飛機，留言：【主播，論文批注能放大一點嗎？】
謝染：“……”
謝染順手把論文頁面放大了。
彈幕：
【……】
【艸，太真實了叭。】
【好清純好不做作的主播……】
【我懂了，主播您稍等�！�
其實謝染真不是因為收到貓咪飛機才放大的頁面，只是剛好接完電話回來，碰了個巧。
不過誤會已經(jīng)形成，謝染也沒有解釋，他的批注的價值遠遠高于兩個貓咪飛機。
孟非懸還很不滿，發(fā)信息過來抱怨：【發(fā)幾個禮物就能看先生的批準，他們賺大發(fā)了！】
謝染倒無所謂，這些論文都是這個世界已有的著作，知識本身已經(jīng)共享，他只是在其中加上一些自己的思考。
暫時還不能屬于這個世界的，他自然不會多說。
接下來，那些明顯新注冊的賬號紛紛給謝染刷禮物，一邊刷一邊提問。
謝染反正是混時長，便繼續(xù)開著論文頁面，隨機挑了一些問題回答。
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一手托腮，另一手隨意拖著鼠標，姿勢舒展而放松，回答也很簡潔，儼然是電視劇里霸道總裁開會的姿態(tài)。
但是誰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仿佛他本該如此。
謝染直播間的老粉絲還瘋狂截屏，直呼“好帥好帥”。
在謝染講解期間，還不斷有新賬號涌進來，而且畫風明顯和傳統(tǒng)的直播觀眾不一樣，這些賬號似乎互相是認識的，一邊在彈幕打招呼，一邊還互相討論課業(yè)內(nèi)容。
謝染也看出了一點端倪：“你們是同一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
彈幕：
【哈哈哈，被主播發(fā)現(xiàn)了。】
【我們是B大數(shù)學(xué)系的，我們教授剛剛在看你直播，群發(fā)信息讓我們都來聽課，下節(jié)課還要提問�！�
【嚯，原來B大的也在，我是C大的，我們也是被教授喊來聽課的�！�
【主播您好，我就是B大的教授，您能不能把論文往前翻一頁，讓我記一下筆記�！�
【噗，教授好！】
【教授好！】
【哇，教授發(fā)了好多貓咪飛機，下血本了啊！】
【C大的教授呢？不能輸哇，快沖！】
【？？我們龔教授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謝老師這位寶藏主播的，A大不能沒牌面，我立刻去召喚我們A大的學(xué)生過來！】
于是不知怎么地，畫風奇怪的新賬號漸漸在彈幕中battle了起來，互相呼朋引伴，整個直播間仿佛成了各大高校的比賽現(xiàn)場。
原來的直播間粉絲和看熱鬧的網(wǎng)友們看得一片恍惚：
【………………】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這是大臉貓直播吧？是吧是吧？還是我進錯了什么網(wǎng)課平臺了？】
【不是，我平時上網(wǎng)課都很痛苦，為什么這些人還競爭起來了？這就是名牌高校的學(xué)生嗎？】
【emmmm，我覺得他們也不是真的喜歡上網(wǎng)課，就是不服輸而已�！�
【前面真相了……】
如此，謝染的直播間畫風漸漸變得奇怪，他直播間的分類在休閑娛樂區(qū)，但是直播內(nèi)容漸漸硬核，疑似在線給高校學(xué)生上起了網(wǎng)課，還有幾個教授和土豪學(xué)生爭相刷禮物。
與此同時，還不斷有看到熱門話題被吸引過來的普通網(wǎng)友，不過網(wǎng)友們往往進來之后都徐徐打出個問號，然后再退出再進入，懷疑自己進錯直播間了。
謝染的粉絲已經(jīng)漸漸冷靜了下來，開始熟練地給新進來的觀眾解釋：
【你沒進錯，就是這個直播間�！�
【來都來了，上個網(wǎng)課唄�！�
【朋友，這些都是付費內(nèi)容來著，不過是那幾個學(xué)校的人付錢點播的，我們免費蹭蹭，很劃算的�！�
不過大部分普通網(wǎng)友都看得一臉茫然，客氣地表示聽不懂，默默退出了。
謝染倒是沒忘記前面答應(yīng)工作人員的事情，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暫停了網(wǎng)課內(nèi)容，把電腦頁面一切，開始準備玩游戲了。
本來已經(jīng)昏昏欲睡準備走人的粉絲頓時振奮了起來，但是各大高校的教授和學(xué)生們還意猶未盡，尤其是教授們，更是接連刷禮物請謝染繼續(xù)講課，一時間，直播間公屏被各種禮物特效刷滿。
謝染見狀想了一下，索性道：“這樣，以后每天直播第一個小時看論文寫批注，有興趣的可以來看，剩下的時間做別的�！�
他這話不是跟觀眾商量，只是宣布自己的決定，之后也不管那些高校的人再怎么刷禮物還是發(fā)彈幕都不再回應(yīng)。
如此，大家也意識到謝染的意志并不以觀眾的意見而改變，只能悻悻放棄了。
粉絲倒是很開心，天知道他們剛才多擔心謝染以后真就轉(zhuǎn)型網(wǎng)課主播了，他們也不是不想支持，實在是聽不懂。
現(xiàn)在知道謝染還能繼續(xù)做一些休閑內(nèi)容，自然十分欣喜。
倒是那些高校的人把謝染的直播錄屏下來，做成教材在學(xué)校群里傳播，還有幾個教授直接聯(lián)系了謝染，試圖說服謝染到學(xué)校里去上課甚至加入他們的課題小組，但都被謝染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沒辦法，教授們只能把謝染的直播時間發(fā)給學(xué)生，要求學(xué)生必須每天準時去謝染那里上課，課后還要隨機抽查。
于是謝染直播間漸漸形成直播界的一個奇特現(xiàn)象，每天固定時間都有大批高校學(xué)生去報到，互相還會點名，然后學(xué)校出經(jīng)費給謝染刷禮物提問題。
而一小時的硬核網(wǎng)課結(jié)束后，謝染又會開始玩游戲，除了所向披靡的斗地主，偶爾也玩一些競技類的網(wǎng)游，并且毫無例外都是碾壓式的，期間還出現(xiàn)過有職業(yè)戰(zhàn)隊想要挖他去打比賽的情況，但也被謝染拒絕了。
粉絲唏噓感慨，是我們準時上下班的社畜染沒錯，不管外界的誘惑有多大，我們?nèi)鞠霚蕰r下班的心都不會變，好真實。
.
晚上十點，謝染關(guān)了直播，手機收到孟非懸發(fā)來的信息。
Mark：【先生，我在樓下�！�
謝染披上風衣外套下樓，孟非懸果然已經(jīng)等在樓下，因為雙腿不方便，他沒有下車，只讓司機把車停在公寓樓的小區(qū)門口。
“先生。”孟非懸腦袋從打開的車門里探出來，眼睛彎彎地向他招手，“這里�！�
謝染上了車，孟非懸問：“先生想吃什么？”
謝染隨口道：“你安排就好�！�
孟非懸：“好�！�
這是他們最熟悉的相處方式，在原世界的時候，謝染經(jīng)常要加班，有時候家里的幫傭會給他準備點心，但是大部分時候都是孟非懸給他訂的宵夜。
汽車在夜色中行駛，從海京市的夜景中穿梭而過。
謝染問：“海夢的無人機事故查得怎么樣了？”
孟非懸攤手：“一個工程師頂罪了�！�
海夢開業(yè)那么大的表演事故，事后自然要徹查，最終查到一個負責調(diào)試的工程師身上，說是工作太忙亂不小心疏忽了，導(dǎo)致程序錯誤，再往下就查不到了。
謝染對此并不意外：“可以預(yù)見。”
這么重大的事故，還是從孟思恩手上交接過來的項目，自然不可能查到孟思恩身上去。
不過在孟思允的記憶中，這件事由孟思恩負責的時候并沒有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那一次海夢的開業(yè)表演辦得十分成功，事后還有一批工程師升職，其中就包括這次鬧出意外的工程師，這名工程師后來還成了孟思恩的心腹。
“真是太巧了�！泵戏菓艺Z氣十足譏諷。
謝染神色不變：“無妨�！边@種事在這種圈子里太常見了。
又問：“別的事呢？”
“就天天吵架咯�！泵戏菓业�。
孟玉關(guān)和孟思恩父子想通過這次開業(yè)項目打擊孟非懸，沒想到反被孟非懸抓住機會反轉(zhuǎn)，如今孟非懸在集團內(nèi)風頭極盛，孟玉關(guān)派系難免著急，便故意在各項決策上與孟非懸唱反調(diào)，這也是豪門爭權(quán)日常了。
不過這一點謝染并不擔心，只看了孟非懸一下：“他們吵不過你吧？”
沒想到孟非懸居然嘆了口氣：“吵架好累啊，做人真難。”
謝染：“……”果然再高級的AI也受限于硬件本身。
謝染正認真思考，回原世界后可以考慮讓孟非懸住在古董手機小靈通里，就見孟非懸精神一振：“好了�！�
謝染：“……嗯？”
孟非懸把手上一直拿著的一個平板電腦遞給他：“自動吵架程序?qū)懞昧��！?br />
謝染：“你剛剛在寫程序？”
他以為孟非懸拿著平板在工作呢。
“沒錯�！泵戏菓液艿靡�，“我是不會認輸?shù)摹！?br />
謝染冷靜道：“不是讓你不要管直播間的事了嗎？”
“不對付直播間那些人了。”孟非懸擺擺手，“可以用來對付姓孟的那些老頭�！�
謝染：“……”
孟非懸邊說邊飛快動作：“我把程序插到孟思恩的設(shè)備里，只要姓孟那些老頭跟他說話，孟思恩的賬號就會自動跟他們吵架�！�
謝染：“……”感覺這一幕很熟悉。
謝染道：“孟思恩會發(fā)現(xiàn)的。”
“我知道。”孟非懸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把平板拿給謝染。
謝染接過一看，就見孟非懸用自己的賬號率先給孟氏的股東群發(fā)了一條信息：【我的賬號怎么中毒了，是誰干的？】
謝染：“……”
孟非懸攤手：“現(xiàn)在，我也是受害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葵：自動吵架程序？！下載鏈接給我！不然做雞警告！
Mark：嗯？我本來就是機啊。
第82章
想念是什么
孟非懸安排的地方是一個會員制的私人會所，
地點位于海京市中心，毗鄰海京市最熱鬧的街區(qū)，
卻又遠離喧囂，
鬧中取靜。
到了地方，孟家給孟非懸安排的隨行人員便上前要扶孟非懸下車。
“等等�！泵戏菓覔]手讓隨行人員退開，轉(zhuǎn)頭巴巴地看謝染。
謝染不解：？
孟非懸默默張開了雙手，
作出抱的姿勢，用眼神瘋狂暗示：“先生，你懂的�！�
謝染：“……”
謝染頭也不回地從另一側(cè)下了車。
“唉——先生不懂。”孟非懸長嘆一聲，不情不愿地收回手，正要把工作人員喊過來，
就聽謝染在車外跟隨行的人說道：“我來吧。”
孟非懸：��！
謝染從孟非懸這一側(cè)的車門探了進來，面無表情地看他：“抱緊我�！�
孟非懸眼睛彎了起來：“必須的。”
謝染伸出一只手從孟非懸的腋窩下穿過，
孟非懸兩只手立刻緊緊抱住謝染的肩膀，
整個人掛在謝染身上，從車上往下挪。
孟思允的體重不算輕，謝染托著他還是有些吃力的。
孟非懸嘆了一聲：“其實還是有腿好一點，那樣我就可以直接盤在先生身上�！�
謝染無言地用余光看他，
有腿不應(yīng)該自己走嗎？
他的AI邏輯有偏差。
孟非懸說完，順勢把自己的腦袋蹭到謝染的頸窩處，
額頭抵在謝染的臉頰上。
溫熱的呼吸拂過謝染的脖子，
孟非懸“啊”了一聲，低聲道：“先生，我好想你啊。”
謝染手上頓了一下，
以為孟非懸在說他們還沒有見上面的那幾天，便道：“現(xiàn)在不是在一起了嗎？”
“雖然在一起，但還是想，一直看著先生也會想，總覺得還不夠�！泵戏菓覑灺暠г�，“人類的感覺太奇怪了，為什么會這樣呢？”
“我也不懂�！敝x染道。
他理解的思念，是看不見一個人的時候想起對方，想見對方，就好像他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習(xí)慣性地等待孟非懸出現(xiàn)的那種心情。
明明就在眼前，就待在一起，卻還是“想念”的情緒，顯然有點超出謝染的理解范圍。
這是什么樣的一種感覺？他的AI，又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情緒？
謝染側(cè)頭去看孟非懸，兩人靠得很近，他一動，鼻尖便正好從孟非懸的額頭上擦過。
孟非懸立刻把他抱得更緊，同時強烈建議：“先生，公主抱吧，我不介意！”
說完覺得還不夠，又沉聲強調(diào)：“我可以！”
謝染：“……沒這個必要。”
輪椅就在車門邊，謝染現(xiàn)在的身體不算很強壯，但是謝染本身學(xué)過武術(shù)，抱人托人都有技巧，很快順利把孟非懸運到了輪椅上。
孟非懸深表遺憾：“為什么世界上會有輪椅這種東西呢？”
如果沒有，他就可以繼續(xù)盤著謝染了。
旁邊的工作人員：“……”
謝染面不改色，推著輪椅往會所里去。
孟非懸已經(jīng)提前讓會所備好了菜，他們剛坐下來，服務(wù)員便將菜一道道傳上來。
謝染掃了一眼，都是他喜歡的口味，他一時失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漫漫的多重宇宙中，大概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孟非懸更了解他。
在謝染自己所在的原世界，他的父母工作忙碌，一家三口的交集多在工作上，他的父母會給他最好的，但是他們似乎并不了解自己的喜好。
飲食上，他們家的幫傭會做很多種菜系，每一種都不錯，而且很講究營養(yǎng)的搭配，給他準備的餐飲總是恰到好處。
謝染在這方面不會挑剔幫傭的工作，基本上給什么就吃什么，所以其實幫傭也不清楚他喜歡什么。
在謝染穿越的前面幾個世界，原主身邊都有關(guān)心他的人，他們準備的東西都是原主的喜好，謝染對此從來沒有表示過異議，哪怕他并不喜歡，那些準確來說都不是他的人生。
孟非懸誕生之后，謝染將自己的許多瑣事交給孟非懸來安排，其中包括訂餐。
開始的時候，孟非管問他：“先生，你想吃什么？”
謝染：“隨便。”
但是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孟非懸訂的餐越來越符合他的口味。
謝染：“你在記錄我的喜好嗎？”
“是的，我在嘗試做一個更合格的助手�！泵戏菓液芴拐\，“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關(guān)閉這方面的數(shù)據(jù)分析�！�
謝染想了一下：“不用。”
他又問：“你也在記錄其他人的喜好嗎？”
“沒有，先生沒有下指令的話，我不會主動去記錄�！泵戏菓业�，“先生需要我觀察別人嗎？”
“不�！敝x染道，“我只是在想，你為什么會觀察我呢？”
孟非懸：“我不清楚，我的程序驅(qū)使我這么做�！�
謝染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意味不明地輕笑：“這樣啊�！�
這個問題后來被他置之腦后，孟非懸自誕生起便一直與他在一起，他們漸漸習(xí)慣了彼此的存在，許多的事情，變得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比如孟非懸逐漸記住了他的喜好，他的審美，他的作息時間，或許是因為太日常，謝染反而再也沒有問過為什么。
此時在另一個世界，他們用的都是別人的形象，別人的身份。
但孟非懸選的依然是謝染喜歡的環(huán)境，安排的是最符合謝染口味的餐飲，謝染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原世界的時候。
每次他加班后，孟非懸會熟練地提醒：“先生，餐飲已經(jīng)訂好了，我來為你導(dǎo)航。”
謝染不需要問他去哪里，吃什么，孟非懸總會給他規(guī)劃最舒適的路線，往往連等電梯和紅燈都不需要，一路通暢，精準地卡著他的時間安排。
此時，謝染突然又想起了他以前詢問孟非懸的問題。
他看著眼前病容未消的青年，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叫了他一聲：“Mark.”
青年回看他：“先生，怎么了？”
謝染垂眸看著桌上的餐品：“你記得我喜歡吃什么�！�
“我當然記得�！泵戏菓依硭斎坏�，“我記得你所有的事情�！�
謝染沉默下來，突然覺得這個問題不用繼續(xù)再問，他想了想，轉(zhuǎn)而問道：“當你是電腦系統(tǒng)的時候，你說你的程序驅(qū)使你這樣做，那么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你不是系統(tǒng)，應(yīng)該不再受程序驅(qū)使�！�
孟非懸也遲疑了一下：“我不知道唉�！�
他雙手抱在胸前，很有些忿忿的樣子，“我不知道為什么，人的情緒太難懂了，我不知道怎么描述�！�
青年蒼白的臉上有一絲苦惱，謝染沒有為難他，說道：“先吃吧�！�
“好的，先生，你試試這個�！泵戏菓覍⒁粋�盤子往謝染面前推了推，“你喜歡的�！�
謝染看著推過來的菜，確實是他熟悉的口味，而且這家會所水平很不錯，火候、配料都做得剛剛好，連擺盤也透著精致。
不過他倒是想起另一件事，去看孟非懸：“你喜歡吃什么？”
在以前的許多時候，謝染吃飯的時候都有孟非懸陪伴在身邊。
孟非懸是個好奇心旺盛的AI，雖然不能吃東西，卻總是樂此不疲地研究各種餐飲信息。
開始的時候，他總是問：“味道是什么樣子的？火候又是什么？口感是什么意思？”
“蘑菇是什么味道？牛肉味是什么味？調(diào)味品怎么這么多啊？”
后來，他漸漸變成了一個美食點評家：“先生，這家的佛跳墻出品一流，芋頭糯而不化……”
“這家的刀工非常好，一道菜好不好，刀工就決定了一半。”
“這個蛋糕是新品，師傅拿過米其林大獎的，我挑的是先生喜歡的口味，甜而不膩，松軟但不松散�！�
他的聲音實在太吵，有次謝染忍不住問他：“你知道你說的這些詞都是什么意思，什么感覺嗎？”
“我不知道。”孟非懸理直氣壯道，“我都是從網(wǎng)上獲取的評價！”
謝染：“……”
孟非懸又道：“但是我知道先生喜歡哪個，不喜歡哪個�！�
這就夠了，世界上有很多形容美食的詞語和句子，有很多評判廚師和餐廳的標準。
但是對孟非懸來說，標準從來只有一個。
謝染：“那你為什么學(xué)那么多美食評語呢？”
孟非懸“哦”了一聲：“我只是想說話而已�！�
謝染：“……”是他的AI沒錯。
現(xiàn)在，謝染不禁有點好奇，當他的AI變成了人，擁有了人的味覺，他又會喜歡吃什么？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唉。”孟非懸道。
他穿越到孟思允身上之后，就一直在想辦法與謝染重逢，根本沒來得及體驗做人的種種，餐飲也是由專業(yè)人員準備的，基本以調(diào)養(yǎng)身體為主，哪里顧得上喜歡不喜歡的。
謝染輕笑：“那你都試試吧�！�
“好嘞�！泵戏菓冶惝斦嬉坏啦艘坏啦说卦嚵似饋恚⒉粩帱c評，“好吃！”
“這個也好吃！”
“很不錯，難怪先生喜歡！”
形容詞非常之貧瘠。
謝染：“你以前不是會很多點評食物的詞語嗎？”怎么現(xiàn)在只剩下“好吃”這一個詞了？
“咳咳�！泵戏菓倚奶摰馗煽葍陕�，小聲道，“這不是……理論跟實踐沒對上嘛！”
他雖然具有非常豐富的美食點評數(shù)據(jù)，但是畢竟缺乏實踐，孟思允記憶中倒是有一些關(guān)于食物的回憶可供參考，然而孟非懸以前畢竟是機器，那些味道、口感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他大概知道，又理解得不是很準確，很難一一對照。
謝染了然，拿起旁邊的公筷給他夾了一筷子：“我教你吧�！�
孟非懸眼睛一亮：“真的嗎？”
謝染言簡意賅：“你是我的AI.”
孟非懸是系統(tǒng)的時候，他的學(xué)習(xí)程序就是謝染寫的。
現(xiàn)在孟非懸做了人，謝染自然會繼續(xù)教他。
不過現(xiàn)實中的教導(dǎo)和寫一串代碼顯然有很大差異。
“這個就是糯……你以前經(jīng)常說的，糯而不化就是這樣�！敝x染將一塊芋頭放在孟非懸面前的碟子上。
孟非懸卻不夾起來，而是張開嘴巴“啊”了一聲：“先生，你直接放我嘴里就好了�！�
謝染按了一下眉心：“你是腿不能動，不是手不能動。”
孟非懸從善如流地把雙手背到身后：“我的手可以不動。”
謝染放下公筷，拿起自己的筷子，視若無睹地兀自吃東西：“今天的教學(xué)到此為止�！�
孟非懸只好把手伸出來，又忿忿抱怨：“為什么我要有手？！”
.
吃完飯后，謝染推著孟非懸的輪椅在會所的綠化區(qū)散步，孟非懸的隨行人員遠遠綴在后面。
孟非懸很不滿：“到哪都有人跟著，太煩了�！�
謝染不置可否。
“本來按照電視劇里的劇情，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夜市吃路邊攤�！泵戏菓议_始暢想，“我是一個霸道總裁，從來沒有吃過路邊的小吃，覺得不干凈，然后先生買了一把烤串，趁我不注意偷偷把一根塞到我嘴里，我頓時驚為天人，但是又要保持自己的矜持，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假裝不情不愿地吃完了，默默地等著先生再給我一串，但是先生以為我不喜歡，剩下的全都自己吃了……”
謝染：“……這個劇情？”
“沒錯，是霸道總裁愛上我。”孟非懸道，“可惜我現(xiàn)在坐著輪椅，又有那么多跟屁蟲，出現(xiàn)在夜市可太麻煩了。”
謝染：“你覺得是這個問題嗎？”
孟非懸陷入思考。
謝染：“我不吃路邊的烤串。”
孟非懸恍然：“所以先生是對自己的戲份不滿意，你想做霸道總裁？”
謝染：“你應(yīng)該減少把電視劇劇情往現(xiàn)實上套的頻率。”
“好吧�！泵戏菓蚁肓艘幌拢捌鋵嵅惶纂娨晞∏橐矝]關(guān)系，只要跟先生在一起，我就覺得很幸福�！�
他這話完全是無意識說出來的，說出后又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猛地回頭去看謝染：“先生，我懂了，這就是幸福！”
謝染：“……？”
“明明就在眼前，但是還是會想念�！泵戏菓艺J真解釋，“會一直想著先生，總覺得不夠，但是不會難過，反而覺得很開心�！�
“這就是幸福啊�！泵戏菓蚁窈１粯优牧艘幌滦乜�，“我學(xué)會了！”
“我真棒！”
作者有話要說： 應(yīng)凱西：Hello？可以給我一點戲份嗎？
林知落：你誰？
第83章
遙控戰(zhàn)士
會所的綠化區(qū)規(guī)劃得十分雅致，
花團錦簇，錯落有致，
光線柔軟的燈泡掩藏在樹冠和花叢間，
溫柔的燈光從樹葉間漏出，足夠照亮路面，又不會過分刺眼。
謝染卻突然覺得青年的注視有些刺眼，
他輕輕拂過孟非懸的發(fā)頂：“確定嗎？”
“確定�！泵戏菓液芸隙ǖ攸c頭，“人類的書上常常說，想永遠停在這一刻，我現(xiàn)在就想永遠留在這一刻。”
“這樣啊�！敝x染輕笑一聲，眼中意味不明，
“看來我的AI出息了�！�
人類的感情機制十分復(fù)雜，遠不是電流和數(shù)據(jù)所能模擬出來的，
他鼓勵孟非懸學(xué)習(xí)，
讓孟非懸獲取更龐大的行為數(shù)據(jù)，他想過或許有一天孟非懸能夠模擬出人類的情感模式。
但他其實從來沒有真正期待過，有一天，他的AI真的能夠懂得這些體驗。
畢竟，
他自己也不能。
一直以來，孟非懸對他有著智能機器對造物者的天然依賴。
謝染縱容孟非懸的許多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