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她不知道,原主整容,相當(dāng)于破了五官格局。唯一能改變魏璽的“貴人”就斷了,按大師所言,唯有死路一條。魏母因此遭受了巨大打擊,脆弱的病體承不住大悲,人就沒了。
按照原書劇情,魏母再過幾天就要去世了。凌真雖然靈力不在,但仍能觀一點氣�,F(xiàn)在老人臉上,確實纏繞著一團暮氣。
魏母身體動不得,眼神打量著凌真,她總覺得,自己這兒媳的氣質(zhì)似乎變好了許多。她不再像以前一樣低頭駝背,靜坐時腰背自然挺直,展露出修長的天鵝頸,身上有種恬淡的氣息。
凌真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問婆婆:“您最近怎么樣?”
魏母眼中露出溫柔的笑意,聲音細(xì)弱:“看到你和阿璽一起來,我病就好了�!�
凌真笑了笑,握住老人干枯的手。
她這次來,就是要讓魏母親眼相信,她有和魏璽好好生活的打算。原書里,婆媳之間太過陌生,才會導(dǎo)致凌萱這個外人都能輕易插進來。
魏母是個溫柔的老太太,她不應(yīng)該遭受這種被氣死的悲慘結(jié)局。
更何況,凌真也無法承受魏母去世的后果。
“您一定要保重身體,長命百歲,”凌真無比真誠地說,“以后我會常來看您的�!�
“真真,謝謝你,”魏母很高興,“我老太婆沒什么好看的,你若是不忙,就多陪陪阿璽……”
凌真笑著點頭,讓她安心:“您放心,他是我的丈夫,我會好好和他生活的�!�
聽到她這么說,魏母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連眉頭都舒展開來,蒼老的面孔上露出一絲光彩,眼眶微濕。
“好、好!謝謝你真真,真的謝謝你……”
隨著心境變化,魏母臉上的暮氣也明顯消散不少,凌真松了口氣。
這個黑化點應(yīng)該算是過去了!
此時,病房外,魏璽靠在純白的墻上,微微低頭。
碎發(fā)壓著眉,眼睫蓋住深黑的雙眼,冷白的臉上神色有些復(fù)雜。耳邊傳來病房里的笑聲,在安靜的樓道里無比清晰。
這間病房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笑聲了。
……
晚上,家里很靜。
兵荒馬亂的一天終于結(jié)束,凌真好好洗了個澡,在鏡中認(rèn)真地看一下自己。
杏眼,天然漂亮的臥蠶,眼睫纖長,鼻尖小巧,嘴唇飽滿,這副五官和連續(xù)三屆票選為仙界第一美的凌真仙子一模一樣,的確應(yīng)了整容醫(yī)生那句話。
——長成這樣,整什么容?
不過,原主氣色太差,皮膚狀態(tài)比不上仙子的吹彈可破,膚色有些暗淡。而且原主性格自卑敏感,體態(tài)不好看,總給人一種畏畏縮縮的感覺。
凌真抬手,摸了摸自己鎖骨間那顆細(xì)線吊著的小珠子。她驟然穿到這里,只有這顆本命靈珠跟著她一起過來了。本命珠相當(dāng)于她本人,見她所見,聽她所聽,所以她最初在醫(yī)院時才會故意詐文曉寧,記錄下證據(jù)。
除此之外,靈珠溫養(yǎng)于仙界,存著仙界蓬勃萃郁的靈氣。以凌真對這個世界的觀察,就她這一顆珠子的靈氣,都快趕上整個世界一半的靈氣儲值了。
所以短時間內(nèi)她還不愁,被靈珠養(yǎng)著,她的膚色和樣貌也會很快調(diào)整回仙子的狀態(tài)。等過了反派的黑化潛伏期,她就可以放心找方法回仙界啦。
凌真安了神,把頭發(fā)擦干,穿著棉質(zhì)的白睡裙走出浴室。
浴室向左,是魏璽的大臥室。向右,是一個稍小的房間,放著一些原主的東西。
凌真忽然有些舉棋不定——原主和魏璽是怎么睡的�。�
雖然兩人顯而易見地關(guān)系冷淡,很有可能是分房睡的,但萬一,他們是在大床上各睡一頭互不相干呢?
凌真有點慫,生怕哪一步行差踏錯。她光著一截纖細(xì)的小腿,順著走廊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最后扎進了右邊的房間。
過了兩分鐘,她又走了出來,繼續(xù)猶豫地來回晃悠。她穿著拖鞋,在木質(zhì)地板上蹭蹭的,最后晃到大臥室門前,額頭頂著他的門板。
要不……進去說聲?然后就回小房間睡覺。
凌真打定主意,小手抬起,正要敲門。
忽然,“咔噠”一聲,門從里邊開了!
凌真還靠在門上,順著往前倒去,“啪嘰”撞上了一具堅硬的胸膛。
女孩剛剛沐浴完,濕發(fā)烘著暖暖的花香,順著溫?zé)岬捏w溫渡過來。她撞在他胸口上,很軟的一團,棉質(zhì)睡裙的衣角沙沙地蹭過他的手背。
魏璽低下頭,蹙眉的過程清晰可見。
凌真慌忙撐起自己,如臨大敵地往后退了一步。原文中魏璽怎么折磨她的描寫再次浮現(xiàn)在腦海中,凌真后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魏璽開口,帶著一絲輕微的戾氣:“吵死了�!�
她在走廊里來回的聲音,吵死了。
說完,魏璽一抬手,面前的女孩卻“哇”的一聲,蹬蹬跑回了對面的房間。
魏璽:“……”
他只是想揉一下額頭。
女人真的,好麻煩。
凌真心驚膽戰(zhàn)地沖回房間,在房間里轉(zhuǎn)圈圈想辦法。剛才魏璽都抬手了,是不是要動手�。≡趺床拍茏屗潇o下來!
房間外,魏璽緊蹙著眉,沉默了幾秒,到底抬腳走到她房門前,“你——”
話音未落,房間里忽然播放起一個音頻,超級大聲,高亢嘹亮: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生氣給魔鬼留地步!”
魏璽:“………”
作者有話要說: 魏璽:?
凌真:我孩怕
第3章
打臉
早上凌真是被一陣電話鈴吵醒的。
她昨晚把“不要生氣”歌循環(huán)了好幾遍,魏璽果然沒有來找她麻煩,看來是挺有用的!
不過壞處是,她做了一宿的夢,一直有人在邊跳舞邊大喊“生氣吃虧是你自己”,搞得她沒睡好。
凌真揉了揉眼,打開手機點了接聽。還沒放到耳邊,一道尖利的聲音就沖了出來。
“死丫頭!你姐說你跑去整容了?!翅膀真是硬了��!有那些錢不知道打給家里?”
凌真立刻把手機拿遠了。
凌萱也在沈言初他們那個聊天群里,肯定打聽了這件事。今天原主的媽媽跑來興師問罪,也在她意料之中。
凌真忍著沒有掛電話,但打斷了她喋喋不休的責(zé)備:“沒整�!�
“看你也沒那個膽子!”凌母冷哼兩聲,“現(xiàn)在美容院水深著呢,就你那個腦子,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這個倒是沒錯,原主的確是被坑得稀里嘩啦。
凌真聽出了她話里話外的意思,偏偏就是不接腔,凌母東扯西扯地說了半天,終于按捺不住,直接挑明:“你姐姐最近在籌備一個新劇呢,說是什么國民什么i,只要能拿下一個角色,以后絕對紅!”
這個劇凌真知道,《仙問》,國民級大i,衍生廣播劇、漫畫、手游都火爆得不行,拍出來的那部仙俠偶像劇更是爆得轟轟烈烈。
在原書中,這部劇是所有人都向往的機會,男女主自然也參與了試鏡。不光凌萱眼紅,原主為了接近沈言初,也拼命求了個女四女五的試鏡機會。
“所以導(dǎo)演那邊,都得提前打點!”
凌母覺得自己的意思非常明顯了,二女兒偷偷攢了這么多閑錢,何況又嫁了個有錢人,她當(dāng)媽的要一筆錢也不過分吧!都是自家人,為了親姐姐投資有什么不對?
凌真聽完,挺認(rèn)真地回道:“加油�!�
凌母一口氣差點噎死,她是這個意思嗎�。�
“你看,你那筆整容的錢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打給媽,”畢竟有求于人,凌母壓著脾氣勸她,“到時候打點好了導(dǎo)演,讓萱萱在導(dǎo)演面前提提你,說不定你也能落個小角色!”
凌真被她吵得慌,從房間走出來,去廚房倒了杯水,邊喝邊道:“不用這么麻煩,我用這錢自己打點不是更直接。”
凌母差點沒被她氣死,那能一樣嗎?!
萱萱是表演系出身,雖然不是什么三大院校,但好歹算是科班!凌真原來是個學(xué)編導(dǎo)的,純粹為了追什么狗屁男神才開始演戲,要才藝沒才藝,能有什么出息!
當(dāng)然,這話沒說出來,否則讓以一曲驚鴻舞聞名仙界的凌真仙子聽了,可能會當(dāng)場教她做人。
凌母總覺得二女兒好像變得不好拿捏了,她干脆直接嚇唬她:“現(xiàn)在媽就是管你借這筆錢,你要是不借,以后也別回這個家了!”
凌真挺納悶。一個偏心偏成這樣,拿女兒當(dāng)賺錢工具的家,難道有什么割舍不掉的價值?
凌母逼問:“你借不借?”
“不借,”她喝完了一杯水,抹抹嘴,義正言辭地回答:“我要留著給我老公買菜!”
說完,掛掉了電話,留下凌母在電話那頭氣得胸口疼。
一回頭,卻看見男人抱著胳膊靠在廚房門口,黑色薄衫襯得皮膚極白,冷俊的臉上露出一絲譏笑:“給我,買菜?”
凌真對上大反派立刻慫了,別說買菜做飯了,他倆好像都沒在一桌上吃過飯。
她黑亮的眼珠轉(zhuǎn)了幾圈,絞著手指頭,小聲問:“那要不要,一起吃早飯?”
魏璽的視線在她身上放了一會兒,移開,又放回來。
“吃什么?”
—
市中心的高級公寓里。
沈言初在翻看劇本,封面寫著《仙問》兩個字。這個仙俠題材的大i可以說是今年業(yè)內(nèi)最為看好的一部,他的經(jīng)紀(jì)人幫他爭取到了男一號的試鏡機會,如果能拿下,他基本就可以位居一線小生了。
“叮咚”,門鈴響了起來。沈言初走過去開了門,露出笑容:“溫怡�!�
簡溫怡提著兩塑料袋的東西走進來,聲音溫柔清亮:“在看劇本?”
沈言初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是啊,提前些準(zhǔn)備�!�
“聽說這個劇的選角會辦一個全民評選,畢竟古裝的扮相很挑人,”簡溫怡把手搭在料理臺上,眼睛看著沈言初,“但我覺得你肯定可以�!�
沈言初擺擺手:“也得看我試鏡情況�!�
不過話雖如此,如果試鏡順利,這個角色基本就是內(nèi)定。所謂的全民評選,不過是一個變相的營銷宣傳手段,最終目的是吸引熱度。
除非有大爆的選手,否則前期的試鏡結(jié)果基本就是定局。
簡溫怡笑得有些害羞:“我也打算試試呢,如果能和你一起演戲就好了。”
沈言初:“我相信你�!�
在他心里,沒有人比簡溫怡更適合扮演一個仙子。
“對了,”簡溫怡想起什么,“曉寧這兩天怪怪的,還向我借了些錢。”
沈言初眉心微蹙:“借錢?”
簡溫怡點點頭:“問她用來做什么,也不說。所以我想著,過兩天在君悅定一桌,大家聚聚,好照應(yīng)一下,曉寧也同意了�!�
沈言初笑得溫柔:“就按你說的辦吧�!�
“那……”簡溫怡咬了咬嘴唇,小心地看他,“我把凌真也叫上吧?”
沈言初下意識就想皺眉,昨天凌真退群那件事,簡直是直接甩了所有人的面子。
“我想她會不會是因為阿澤他們說得太過分,才突然這么反常,”簡溫怡說,“當(dāng)初也是我把她拉進群的……”
“你說叫就叫吧,”沈言初無奈,“你呀,就是太善良�!�
簡溫怡羞赧地笑笑,打開凌真的對話框,發(fā)了條消息:“明天在君悅,我和言初還有大家一起聚餐,你來嗎?”
對面很久沒回。
過了大約十分鐘,新消息才彈出來。恰好簡溫怡去洗手了,沈言初拿起來一看——
凌真:“不去。”
沈言初:“……”
簡溫怡回來看到這條消息,也驚訝到了。之前,但凡有言初在的場合,凌真就算沒人叫她也會千方百計地來。
就在這時,對面又發(fā)了條信息過來:
“文曉寧去嗎?”
簡溫怡懵懵的:“去�!�
凌真:“那我也去。”
沈言初:“……”
突然很想,砸手機。
—
回消息的時候,凌真正在正襟危坐,和魏璽共進早餐。
之所以同意赴約,是因為她算了算日子,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正好可以去找文曉寧把錢要回來。
等有了錢,她可以給魏璽買點小禮物,增進一下感情。以防今后情況有變,兩人好歹有過一點交情,大佬不至于那么不留情面。
魏璽吃東西的時候很安靜,只有在凌真拿起手機回消息時掃過去一眼,其他時候都沒有關(guān)注過凌真。
凌真利落地回完了簡溫怡,本著“溝通是增進感情第一步”的宗旨,嘗試與魏璽展開對話。
“那個,”凌真捧著一杯熱巧,半張臉在杯沿后邊,“你昨晚睡得好嗎?”
剛說完,氣溫驟降三度。
魏璽耳邊再次回響起那首魔性的歌,昨晚凌真足足循環(huán)了十遍。
凌真縮了縮脖子,“不太好?”
“你那個歌,”魏璽漆黑狹長的眼眸泛出一絲躁意,“再放一遍,我就把你扔出去�!�
凌真抿抿唇,怎么突然又變兇了qaq
對面沒有回應(yīng),魏璽抬起眼,正對上女孩杏眼中滿滿的驚恐。
魏璽蹙眉。
又嚇到了?
他有那么可怕嗎。
這話要是說出來,凌真可能會把書里好幾頁的描寫甩到他臉上!
豈止是可怕,您還可以更!可!怕!
餐桌上再次變得沉默,魏璽有些煩躁,正要起身,忽然被人拉住了手。
凌真小臉認(rèn)真,雙手捧著他的一只手,翻過來,帶著點粉的纖細(xì)指尖按住他的掌心。
“這里呢,是勞宮穴,”凌真按了兩下,小心地抬起眼瞅他,“靜心寧神,鎮(zhèn)定醒腦——想生氣的時候可以……按摩一下。”
“不要氣了好不好。”
她細(xì)嫩的指腹摩著他的掌紋,有種莫名而隱秘的親昵。魏璽僵硬了一下,卻沒有抽回手。
其實他沒想生氣。
但不知怎么,最后沒有說出口。
—
這一夜凌真睡得很好,第二天一早從鏡中看自己,雙目明亮有神,膚色也明顯比幾天前白了幾個度,看著很有精神。
在靈珠的溫養(yǎng)下,大概恢復(fù)到凌真仙子的五成容貌了。凌真心情很好,到了晚上出門前,還特意選了下衣服。
原身本來是編劇,為了追逐沈言初才轉(zhuǎn)行做了小演員,從業(yè)幾年攢的那些錢全搭進了美容院。她買的衣服不算多,大多是花紋多、顏色亮的那種吸引視線的衣服,品味實在不太好。
凌真喜素,挑揀半天,總算找出一件款式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平直的領(lǐng)口露出一對纖細(xì)鎖骨,壓著一顆盈潤透光的珠子,往下是頗有設(shè)計感的燈籠袖和半長裙擺。
裙子是普通裙子,但穿在她身上,天鵝頸、直角肩,纖細(xì)的腰線最大限度發(fā)揮出了它的美,走動間風(fēng)姿綽約。
凌真到了地方,走進富麗堂皇的君悅酒店,在服務(wù)生的引導(dǎo)下找到了簡溫怡定的那間包廂。她到得有些晚了,還沒推開門,先聽見了包廂里的對話。
“什么?!你說凌真是拿著溫怡照片去整容的?”
凌真微微挑起眉。
接著文曉寧的聲音傳出來:“可不是嗎,你說惡心不惡心?”
她被凌真敲了這一筆,為了要錢和美容院的朋友也撕破了臉,心中滿是怨氣,自然要罵她兩句。
“臥槽臥槽!”
“這太惡心了吧��!這女的是不是心理有問題啊??”
沈言初一言不發(fā),臉色卻很不好看。簡溫怡更是一臉不適,一想到有人想整成自己的樣子,她就覺得心里別扭。
文曉寧看著他們的反應(yīng),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痛快,她絕對不會讓凌真愉快地把錢拿回去的!以后她別想在他們的朋友圈里混了。
“所以你們以后千萬躲著點凌真,這女的心理有問題——”
話沒說完,包廂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高跟鞋清脆的聲音響起,一道纖細(xì)的人影從門外走進來。
包廂內(nèi)的吵鬧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看著她一步步走進來,半天才有人語氣驚訝地說:“凌真?!”
女人神情平靜,身姿挺拔,裙擺微曳地走過來時,竟有種仙氣飄飄的感覺。
——這是那個土里土氣、卑微諂媚的凌真嗎??
只見,這個女人優(yōu)雅地走到他們面前,優(yōu)雅地拿走了宋昭手里的酒杯,然后優(yōu)雅地——
“嘩啦”一聲,全潑在了文曉寧臉上!
仙女下凡已經(jīng)很辛苦了,還要容忍這種小人背后的詆毀,那不是太委屈了?
“啊啊��!”
“凌真!你干什么!”
凌真把酒杯扔回桌上,看著文曉寧微微一笑:“道歉就免了�!�
“麻煩你,趕緊還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rabow同學(xué)的手榴彈!
第4章
有錢了!
“什么?!”眾人紛紛驚訝。
簡溫怡旁邊的一個女生叫了一聲:“文曉寧你欠凌真錢??我沒聽錯吧!”
文曉寧甩掉臉上的水,因為凌真這一句話,連火都發(fā)不出來,面色由白轉(zhuǎn)為通紅。
眾所周知,凌真是倒貼他們這圈朋友的人,又土又窮——而她、她居然欠著凌真的錢!
文曉寧感受到沈言初的視線正看向這邊,她顧不上自己的狼狽,張口就胡亂解釋道:“是她勒索我!這是敲詐!”
這話一出,眾人看凌真的眼神又變了。
雖然他們不認(rèn)為凌真有這個膽子敲詐,但……誰知道呢?畢竟是凌真這種人。
簡溫怡邊上的女生叫蔣美,也是女主閨蜜團的成員,她既看不上凌真倒貼沈言初,也看不慣文曉寧裝腔作勢,非常樂意看他們倆狗咬狗。
蔣美開口:“到底怎么回事兒��?凌真你要是真敲詐了文曉寧,這事兒可得到警察局說了�!�
她剛一開口,文曉寧就在心里罵她,這女的明顯唯恐天下不亂,在這兒挑事!
她連忙緩了臉色:“咳,我這不是一時著急,其實也不……”
文曉寧話沒說完,一道清亮的聲音插進來:“行啊。”
事件中心的凌真反而是最平靜的,她甚至還微微笑起來:“正好我也有事告訴警察叔叔。”
文曉寧一看她的表情,不知怎么忽然感覺一陣不妙。
只見凌真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個什么東西,隨后,一段錄音清晰地響徹包廂——
“我這兩天為你忙前忙后,要來那么大的優(yōu)惠,要是沒有我,手術(shù)費能這么便宜——”
這是文曉寧的聲音。
接著一道聲音問:“辛苦你了,那醫(yī)院答應(yīng)分你多少錢?”這是凌真。
文曉寧回答她:“就五六萬……”
錄音停止。
凌真迎著文曉寧難以置信的表情,眼神明亮無辜:“你聯(lián)合美容院一起騙我錢這事,要不要去警察局說說?”
包廂里眾人沉默了,表情都很一言難盡,只是這次對象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