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他的笑里含著戾氣,“凌真�!�
凌真心底更慌了,她搖搖頭:“不知道�!�
魏璽一手攥著她的手腕,另一手掏出一個小盒子,單手磕開。
鉆石絢爛的光芒刺疼了凌真的眼睛。
“結婚一周年快樂。”魏璽說。
凌真瞪大了眼睛,像是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魏璽不疾不徐地站起身,身高優(yōu)勢讓他仿佛整個人壓下來。而且由于背光,凌真幾乎被籠罩在他的身影和氣息里。
他和平時太不一樣了。
這樣的狀態(tài),簡直就像,就像……
“讓你誤會了,對不起,”魏璽撩起她耳邊的發(fā),冰冷的唇貼緊她的耳際,“但我依然不是個好人。”
偽裝的假象被撕開,陰霾像黑色霧氣一樣彌漫開。
凌真被他抱著,身體抖了抖。
“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是開玩笑的�!蔽涵t聲音低啞磁性,帶著誘哄。
“收了戒指,我就原諒你�!�
作者有話要說: 不必心疼
我們璽哥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當禽.獸了
昨天我滿懷信心以為沒有人能猜出來這個日子,誰知道居然一秒被猜中啊啊啊我恨��!
感謝【一半的一半】同學的地雷!
感謝【崽崽、陳陳愛寶寶、燄x31、見手青x5、大檸檬x5、陸陸luluLUx5】以上同學們的營養(yǎng)液!
么么噠~還有二更~
第46章
冰涼的吻
凌真是真的懵了。
懵得徹徹底底。
大腦有幾分鐘都處于死機狀態(tài),
魏璽說的每個字她都明白,合起來卻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魏璽說結婚一周年快樂,又拿出鉆戒要她收,又坦白說他其實依然不是個好人。巨大的信息量一窩蜂地涌入腦海,
凌真耳邊嗡嗡作響。
但一片雜亂之中,很快有一個最危急的信號沖出腦�!�
魏璽這個狀態(tài)……太、太像黑化了!
要知道原書中對魏璽黑化的樣子是有過描寫的,這個人越是黑,
語氣就越是溫柔,非常讓人毛骨悚然。
凌真實在沒想到她提出離婚會激發(fā)出魏璽往黑化發(fā)展,她一時反應不來,
有點害怕地推著魏璽的胸口,試圖安撫他:“你、你先冷靜一下,之前你送我項鏈我不是也沒收嗎,
這個戒指也——�。 �
魏璽居然咬了她一口!
咬了她的耳朵!
嗚嗚嗚好可怕�。�
魏璽懲罰性地照著她的耳骨輕輕咬了一下,
感覺到那只小巧的耳朵正在迅速充血變燙。懷里的人哆嗦了一下,快哭了。
……怕得要死,
也不要他的戒指。
魏璽的眼神變得更暗,
掐著她的腰,
把人抱上桌子,捏著她的下巴看自己。
“收不收?”
他不笑了。
視線黑沉沉的,整個人也黑沉沉的,凌真在他手里就像只無力掙扎的小兔子。
她腦袋亂糟糟的,滿腦子都是反派大佬黑化之后自己的下場,再一次覺得她的安全受到了威脅。
之前還理所當然地覺得魏璽再怎么樣也不會把她關進精神病院,
可她之前還以為魏璽已經完全脫離黑化風險了呢!還不是說黑就黑了!
凌真又害怕,又有點傷心。
她好像完全失敗了。
凌真扁著嘴,眼珠子濕潤:“我們先冷靜冷靜好不好?先別著急,從、從長計議!”
魏璽呼吸深長粗重。
心底的躁意和戾氣壓不住,名為控制欲的野獸在嘶吼,想要沖破牢籠。
從看到她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開始,他就在等,他的小女孩會不會回來,會不會跟他開口。
事實證明,她會,而且敢。
敢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說要和別的人走。
野獸想要懲罰她,想嘗嘗血腥味兒�?赡呐滤驮谧爝�,眼睛一紅,野獸的獠牙就只能輕輕劃過她的皮膚,留一道白印兒。
魏璽吸了口氣:“……給你一點時間�!�
他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細腰,還是兇,“明天之前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凌真也不知道。
但她哪敢說不,淚眼朦朧地點點頭:“好。”
魏璽緊緊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后才松開,抱著人從桌子上下來。
凌真像只兔子,剛一落地,騰地就跑了。
幾步回了自己房間,把門關上,還落了鎖。
魏璽蹙著眉,抱著胳膊在她門前守了一會兒,才轉身走開。
凌真回房間之后就躲進被窩里,蜷著腿,捂著耳朵,整理眼前的一切。
明明魏璽已經和主角無關了,怎么會黑化?凌真稍微冷靜了一些,思前想后,覺得觸發(fā)點可能是他覺得自己受到了背叛。
但原書中,“前妻背叛”并不是促使魏璽黑化的主要原因,難道……是因為她和魏璽在一起生活久了有感情了才這樣的嗎?
凌真躺了一會兒,大概反應過來了。
魏璽比她想象得更看重他們兩人的婚姻,雖然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空殼子。但魏璽是一個從小就缺少陪伴的人,凌真在他身邊呆了這么久,或許魏璽已經把她當做“自己人”。
因此提出離婚對他來說,是被自己人背叛。
凌真揉了揉眼睛,完全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她真的被嚇到了,魏璽咬她耳朵,她甚至有種會被吃掉的感覺。
心驚膽戰(zhàn)、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凌真窩在床上似睡似醒。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被渴醒了。
她昨晚再也沒出過房間門,一口水都沒喝,這時候撐不住了。
看了眼時間,是凌真五點鐘,天已經蒙蒙有些透亮。
凌真身上還是睡前的衣服,被窩得皺巴巴的。她下了床,小心推開房門,客廳里沒有人,對面魏璽房間的門也是閉著的。
她現(xiàn)在有點不敢面對魏璽,看見沒人才松了口氣,去廚房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喝掉了。
把杯子放好,她躡手躡腳地回去自己房間。不知道是不是寂靜無人的客廳給了她勇氣,進門之前,凌真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既然她留下來也是搓火,倒不如……先讓彼此冷靜下來?
凌真琢磨了一下,回房間抽了張紙,提筆給魏璽寫了張信。
大意是:我認為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再更加平和理性地探討,在此之前我們可以先分開一點距離,給彼此留一點空間……我的手機隨時在線,有問題我們隨時溝通。
凌真寫完,覺得言辭還是很誠懇真摯的,也基本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說明了解決問題的態(tài)度。
應該……不算逃避吧。
雖然她的確有種落荒而逃的心情。
寫完之后,凌真拿上自己的外套和手機,悄悄把那張紙壓在了客廳的桌上,然后輕手輕腳地走向家門。
房子里一直很安靜,凌真摸上門把手,輕輕地往下一壓——
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一聲低笑。
很冷很冷的低笑。
讓凌真身上的毛瞬間一炸。
魏璽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玄關,笑著,但眼中毫無溫度。
他一步步走過來,壓著光,輕輕開口:“凌真,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男人的聲音輕柔,可凌真的危機感卻比昨晚還要強烈。
“我給你留了信,”凌真有點慌張,立刻解釋道,“太早了,我沒敢叫醒你……”
小兔子學會了狡辯。
膽子太大了。
魏璽笑了一下。
她哭,就給她時間。然后她想了一晚上,要偷偷溜走。
魏璽真的想笑。
理智在急速流失,心底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放大分貝。荊棘的刺吸收血液,開始瘋長,扎進肉里。
魏璽的眼神陰郁,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可我什么時候,讓你走了?”
凌真愣住了。她能感覺到,魏璽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比昨天晚上還要嚴重。
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她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怎么前一天還對她笑的人,現(xiàn)在會用這樣可怕的眼神看著她。
凌真擔驚受怕,一晚上只睡了幾個小時,頭腦也昏昏沉沉。
委屈的感覺慢慢爬上心尖,她垂下腦袋,揉揉眼睛:“為什么呢?你不讓我走,我留下來,你也是生氣,哪有這樣的。”
魏璽身上四溢的戾氣微微一滯。
幾秒之后,他走到凌真面前,抬起她的臉。
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她清澈的眼底一片紅。
魏璽看了一會兒,手指蹭掉她的眼淚:“你還是不知道�!�
凌真真的難過了,顧不上害怕,推開他的手。
誰知魏璽深黑的瞳孔盯了幾秒,卻忽然俯下身,嘴唇貼近她的。
凌真瞪大眼睛,下意識伸手捂住嘴。
冰涼的吻就落在了手背上。
一下。
兩下。
三下。
魏璽說:“因為喜歡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璽哥真的有病
心疼我們小仙女
(我覺得是顆糖)
來晚了抱歉!!
大家早點睡!�。�
第47章
關起來(已改)
凌真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剔透的淚珠還掛在眼眶上,睫毛一忽閃就滾落下來。
魏璽的臉離她很近很近,男人閉著眼睛,眼睫垂下來,
吻她的手背。
他的唇是涼的,可從碰觸到的地方開始,凌真覺得自己渾身都滾燙起來,
燒得頭腦發(fā)懵。
……喜,歡?
魏璽在原書中從來沒有過感情線,他雖然是反派,
但和女主女配都沒有任何感情交流,在作者的設定中,完全是冷情冷性、專為打擊主角而存在的冰冷工具人。
而且,
她記得,
為了讓魏璽這個角色更合理,作者在描述他童年的時候也講過,
由于畸形暴力的父親和冰冷的家族關系的影響,
魏璽對感情非常淡漠。即便在心里很重視對自己好的母親,
他也和母親并不親近,甚至有些疏離。
所以雖然魏璽對凌真很好,凌真也從來沒有自作多情地往這方面想過。
可現(xiàn)在,男人清冽的氣息拂過鼻端,他閉著眼親吻的樣子很認真。
……那些不好理解的事,好像忽然就有了解釋。
凌真纖長的睫毛顫了顫,
心跳如擂鼓,連身側的指尖都繃緊著。
她沒有喜歡過誰,也沒有被人喜歡過。
她是純粹的一張白紙。
仙界的日子悠長得寡淡,所以她才想從里看看人間百態(tài)。可師祖和仙長只告訴她七情六欲是俗物,卻沒有人告訴她,真落到了這庸俗的紅塵之中,要怎么面對。
凌真緊張得不敢呼吸,卻忽然看見眼前的男人退開了點,睜開眼。
那一瞬間魏璽的眸色極其深邃,像墜了寒星的夜空。凌真甚至清晰地看到了那里面倒映著的自己。
她嚇了一跳,像被發(fā)現(xiàn)了似的,立刻緊緊閉上眼。
魏璽抿了抿唇,指尖落到她頸邊,低啞開口:“松手�!�
凌真哪里敢松手�?伤膊桓覔u頭。
小姑娘被壓在門板上,連頭發(fā)絲兒都在害怕和緊張。
魏璽垂下眼,吐出一口冷戾的氣,然后微微抬頭,親在了她的前額。
她的額頭也生得好,飽滿光潔,落了幾根碎發(fā)。
“喜歡你,所以不許走,”魏璽動作溫柔,聲音卻還是冷的,“懂了嗎�!�
凌真閉著眼,睫毛還濕漉漉的,模樣很可憐。
她想,但哪有人的喜歡是這樣的?
魏璽簡直像獸類,還是最聰慧的那一類,為了獵物可以偽裝等待,可內里卻仍是不變的暴戾與偏執(zhí)。比起喜歡,更像是占有的**,就像獸類習慣于圈出自己的領地。
普通人告白不說甜甜蜜蜜,至少是和和氣氣的。但魏璽說喜歡她,卻又兇又冷。
她不說話,魏璽的氣息就冷冷沉沉。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凌真這才嚇得睜開眼睛,而整個人已經懸空起來。她忍住了本能,沒有伸手抓他,更不會抱他。
魏璽的眼神更冷了。
他抱著人,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抬腳踹開了門。
凌真覺得危險,在他懷里掙扎起來。
為什么要去他的房間��!
魏璽的房間和他的人一樣,冷淡干凈,東西很少,面積又很大,正中的黑色大床非常醒目。
他抱著人,直接放到床上。
凌真雖然懵懂,但也知道別人的床不能隨便上。她哆嗦著想爬起來,可男人的身影卻籠罩了下來。
凌真:“!”
她閉著眼,整張小臉都皺著,像一塊瑟瑟發(fā)抖的羊羔。
魏璽垂眼:“知道害怕了?”
凌真咬著嘴唇。
魏璽卻沒做什么,只是在她身側躺下來。他摟著人,低沉地誘哄她:“不想說話,就睡覺吧�!�
睡著了,就不會想著跑了。
凌真被迫挨著他,用手半捂著臉,不睜眼也不吭聲。
這種情況,誰睡得著?危險源就在身邊,凌真就是再心大,也不敢睡過去。
但房間里拉了窗簾,外邊的天光只從縫隙透露出一點,光線很昏沉。凌真的臉枕在魏璽的枕頭上,身上蓋著魏璽的被子,鼻息間滿滿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魏璽等她安靜了,伸手在床頭柜上拿了一個小噴霧,在空氣中噴了兩下。
過了兩秒,凌真聞到一陣薰衣草和洋甘菊的香味,緊繃的神經居然不自覺地放松下來。
魏璽輕拍著她的后背,哄著她說了句什么,好像很溫柔。
光線、溫度、氣味都非常助眠,凌真本來就只睡了幾個小時,在抵抗了很長時間之后,意識被迫昏沉,終于緩慢地沉入睡夢當中。
等到她呼吸漸漸綿長,魏璽才慢慢垂下眼。
少女的眼角還微微紅著,小手防備性地擋在臉前。她纖長的睫毛乖順地搭在眼下,黑發(fā)凌亂地攤開在床上,有幾縷蹭上了他的手腕。
睡著的時候很乖……可只有這時候才乖。
魏璽就這樣看著她,目光沉沉。
陰暗的、偏激的樣子,還有猙獰丑陋的**,已經被她看到了。
她還會不會喜歡他,魏璽不知道。
但即使討厭他、厭惡他、不想和他說話,魏璽也不會放她走。
……哪怕是把人鎖起來。
……
窗外,天光漸漸大亮,過了正午,又漸漸變暗。
在睡眠噴霧的作用下,凌真這一覺非常沉。再次醒來時,有種晝夜顛倒的感覺。
魏璽已經不在床上了,但房子里隱約飄著一股食物的香氣。
凌真平躺著反應了一會兒,才突然翻身坐起來。手機不在身邊,她掃視了一圈,在魏璽桌上找到了一個電子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