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魏璽不說話,一雙黑眸靜靜地看著她。
凌真研究了好半天,抬起頭,說:“魏璽,這個安神補腦液可以的,你來喝兩瓶�!�
魏璽聽話地站起身,過來接了:“好�!�
味道應(yīng)該有些苦,不過男人沒什么表情,垂著漂亮的眼睫,默默地喝。
他一邊喝,凌真一邊解釋道:“說明書上說,這個管失眠、健忘,還有頭暈和乏力,哦——還有神經(jīng)衰弱�!�
魏璽叼著吸管,不置可否:“唔�!�
“喝了能益血養(yǎng)氣,強腦安神,”凌真低頭又念了幾行,一字一句看得很仔細(xì),“還能生精補髓,改善腎精不足哦�!�
魏璽:“……”
他沉默著喝掉了藥,然后把凌真拉過來,低下頭往她唇上親。
剛喝了藥,他整個人都帶著苦味,凌真才不要他親,仰著小腦袋往后躲:“干嘛呀——還有藥沒吃呢�!�
“……腎精不足?”魏璽把人扣到自己身上,眸色漆黑,意味不明地貼緊她,“我需要自證一下嗎。”
凌真念的時候還沒多想,這時候才隱約感受到了什么,紅著臉跑走:“不用啦�!�
她雖然沒真的怎么樣過,但見還是見過的……
摸、摸也摸過……!
凌真跑進廚房,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手指上滾燙的熱意彌散到臉頰。
精、精氣什么的,看起來還挺、挺足的……!
凌真腦海中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心跳得飛快,羞恥感之中,卻有一點點渴望冒出頭來。
她想了想魏璽性感的喉結(jié),到結(jié)實的胸肌,再到漂亮的腹肌,再到……
嗚哇啊�。�
凌真捧起杯子,咕嘟咕嘟把給魏璽倒的水全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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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天睡前,凌真穿著軟乎乎的睡衣,坐在床頭玩手機,打算最后看兩眼就睡覺。結(jié)果她一不小心,忽然瞥到了自己的大名。
她實在覺得驚奇,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體質(zhì),三天兩頭往熱搜上跑。
這回的熱搜詞條是#凌真藥店#。
她獨自一人去買藥的身影被po到了網(wǎng)上,失蹤人口回歸+意味深長的行為,很快就炸上了熱搜第三。
評論區(qū)里,有路人在惋惜“看來真的是生了什么��?怪不得這么久不現(xiàn)身!”
有凌真粉絲在哭號“只要活得久就能見到我的寶貝�。�!有什么病都不怕媽媽永遠(yuǎn)陪著你��!”
有cp粉在大吼“我已經(jīng)被虐到只要看到人影就覺得甜了!!我沒病我沒瘋!!珍惜粉快來給我磕啊啊啊啊”
凌真哭笑不得。
網(wǎng)上的各種輿論她沒法回應(yīng),不過倒是認(rèn)認(rèn)真真回復(fù)了茜茜姐、顧小夢、宋玲、邢立等等人的消息,然后放下手機,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魏璽還等著她哄睡呢。
她躺下來,魏璽很自然地把人摟過來,像抱枕一樣,在懷里揉了兩下。
凌真笑嘻嘻地在暖烘烘的被子里滾了滾,然后跟他講:“好夸張,網(wǎng)上傳的我已經(jīng)身患絕癥啦!”
魏璽咬了下她的鼻尖:“怎么?”
凌真縮了縮肩膀,被窩里的小腳丫踢了踢他:“因為我去給你買藥被人拍到了,現(xiàn)在全網(wǎng)都認(rèn)定我們離了婚,都已經(jīng)走到分割家產(chǎn)的那一步了呢�!�
魏璽眉梢微挑。
人言可畏。
他好不容易宣示出來的主權(quán),就算荒廢了幾個月,也不容別人否定。
何況,他現(xiàn)在,有了足夠的底氣。
第二天,魏璽開著低調(diào)名貴的車子,帶著凌真去了慶璽。今天邢立會過來,找凌真談工作規(guī)劃的事。
魏璽換回了往日的打扮,一身稠黑色的大衣,內(nèi)搭純白繡線襯衣,領(lǐng)口嚴(yán)實,禁欲地壓著頸間痣。他腕上一只機械表,精準(zhǔn)著走著秒,整個人透出冷淡矜貴的氣息。
凌真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他好好看哦。
網(wǎng)上說,禁欲的男人,會格外讓人想要一顆一顆解開他的扣子,看他為情.欲所動的樣子。
凌真看著魏璽,覺得,有點道理。
她忍不住又有點臉紅,然后連忙甩了甩頭。
——她要正經(jīng)點!
車子直接在大樓外停下來,凌真伸手去解安全帶的扣,卻被一只冷白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按了下來。
魏璽下了車,神色淡漠地繞過車頭,然后拉開凌真這一側(cè)的車門,彎腰,給她解開安全帶。
男人身上冷冽的雪松香兜頭罩過來,凌真靠在車座上,杏眼懵懂地望著他。
魏璽牽著她的手,擋著車頂,讓她下來。
他平時就很寵,但到了這個地步,凌真也還是有點懵。
“干、干嘛呀�!�
魏璽垂眼,平靜開口:“證明。”
凌真早忘了昨晚睡前的閑聊,不解:“證明什么?”
“不離婚,”魏璽勾勾唇,貼到她耳邊輕輕地說:“……如膠似漆�!�
凌真臉紅了個透。
當(dāng)天,
這次是被珍惜夫婦的cp粉敲鑼打鼓、彩炮禮花親手炸的。
魏璽難得高調(diào),狗仔不負(fù)眾望,三百六十度把他們倆在慶璽門口的所作所為照了個清清楚楚。
被虐了五個多月的cp粉被這口天降大糖噎得差點死過去——當(dāng)然,沒死成,于是一個個爬起來,在網(wǎng)上鬼哭狼嚎。
【請問還有人傳離婚嗎!請問你們臉!疼!嗎��!】
【嗚嗚嗚感謝天感謝地我還相信愛情只要活得久什么糖都會有啊啊啊】
【我宣布我今天過年!大年��!誰都不能阻止我飛上天空啊啊啊啊媽媽愛你們�。�!】
于是,全網(wǎng)最甜cp在盛傳BE之后,再次強勢回歸。
而事件的始作俑者非常淡定,仿佛那天的花式秀恩愛都不是他做的。
凌真看了看對著電腦處理工作的魏璽,心想,男人有時候真的很幼稚。
不過幼稚起來……還怪可愛的。
日子在慢慢地回到正軌,凌真很認(rèn)真地在生活。珍惜生活里點滴的幸福感,也珍惜朝夕相處之中培養(yǎng)出來的儀式感。
最重要的儀式也在準(zhǔn)備之中,魏璽對婚禮的策劃終于可以繼續(xù),而這一次,有她的參與。
不過,凌真的參與多半在于提出自己的喜好。而瑣碎的細(xì)節(jié)都讓魏璽處理去了,她當(dāng)甩手掌柜當(dāng)?shù)煤芸鞓贰?br />
白天倆人各忙各的,只有晚上才會討論這件事。
在床上討論。
凌真躺在他懷里,挨挨蹭蹭的,很快就對婚禮細(xì)節(jié)沒了興趣。
她不得不承認(rèn),魏璽身上的荷爾蒙天生有種勾人的吸引力。凌真抱著男人的腰,滑嫩的臉蛋在他頸間蹭啊蹭的,唇瓣隔一會兒就親親他的下巴。
食髓知味的確可怕,凌真知道了自己是抵不過紅塵誘惑的俗物,終于徹底放棄了抵抗。
她想要甜甜的。
想要“如膠似漆”的親熱。
小姑娘的心思干凈直白,一點點渴望都可愛得厲害。
魏璽扔了文件夾,勾著她的腰,指尖繞過她的睡衣,掌心四處游走。
凌真仍然生澀,很快神思就丟到九霄云外了,揪著他胸口的衣服哼唧。
魏璽眸色深黑,指尖摩過去,小姑娘一陣顫抖。
男人吸了口氣,想壓下去,卻忽然想起什么。
婚禮在海外辦,婚房當(dāng)然按最高配置來準(zhǔn)備。時機,地點,氣氛,正好。為此,魏璽可以再忍耐一下。
給她最好的。
男人沒有再進一步,凌真眼角濕潤,睜開迷蒙的雙眼,從鼻腔拉出一聲黏膩的哼聲:“嗯?”
魏璽拉好她的衣服,把人抱進懷里:“睡覺吧�!�
凌真剛才也嘗到甜頭了,倒是沒有什么異議。
臥室的燈關(guān)了,一片漆黑靜謐。她被魏璽抱著,乖乖閉上眼睛。
但總還是覺得差點什么。
差一點點。
過了好半天,懷里的小姑娘也沒睡著,小貓崽似的拱了兩下。
魏璽睜開眼睛,低聲問:“睡不著?”
凌真黏黏糊糊地“嗯”了一聲,然后抱緊他,軟乎乎地說:“魏璽……”
魏璽:“嗯?”
凌真仰起臉:“你親親我呀。”
她有點貪心。
就差一個親親,她就乖乖睡覺。
耳邊響起輕笑,男人溫?zé)岬谋窍⒖拷耍骸斑@么會撒嬌�!�
凌真閉著眼睛不答。
過了兩秒,唇瓣被人溫柔地咬住,輾轉(zhuǎn)片刻。
“乖了嗎?”他帶著氣聲低問,縱容得不像話。
小姑娘像偷到了罐子里的糖,滿意地舔舔嘴,在他懷里蜷好。
“啦�!�
作者有話要說: 主動小仙女快來磕�。。。�!
希望我吃了幾天玻璃渣的寶貝們能夠感受到幸福!
!
第97章
吃了你
日子漸漸順?biāo)彀卜(wěn)。
凌真也撿起了她在人間的事業(yè),
畢竟以后還要在這里奮斗一輩子呢。
也是到這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魏璽除了自己準(zhǔn)備婚禮細(xì)節(jié),還著手把之前說的個人舞蹈工作室成立了。一開始還沒什么水花,
但在凌真重新回歸公眾視野之后,
許多的表演邀約就飛了過來。
換了身份,魏璽依然是她的頂頭上司。凌真偶爾欠兮兮的,
跟著慶璽其他員工一起叫他“魏總”,
男人就會慢條斯理地糾正她。
“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什么?”
凌真的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
寶寶知道。
但寶寶不說。
單飛是凌真本人的意愿,工作室也是魏璽送她的心意,
她當(dāng)然不會拒絕。實際上,這個時機也是恰好的——凌真在圈內(nèi)的受認(rèn)可度以及她本人的實力都到達了那條線,
而此時也已經(jīng)解決好了那些不確定的因素,心態(tài)平穩(wěn)安然。
不過,
她摩拳擦掌地往更高的地方飛,東方歌舞團的天空就沒有那么晴朗了。
半年前他們才痛失了團里多年屹立不倒的純金臺柱子,
沒多久另一根臺柱子人間蒸發(fā)。等人家消失完了又出現(xiàn),已經(jīng)變成了一只自由的小鳥。
雖然團長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但東方歌舞團一下暗了半邊天,
她當(dāng)然是非常非常肉疼的。
不過該團建還得團建,凌真最后一天來團里,
團長組織了一場盛大的歡送會。團長終于暴露了她中年白富美的身份,
很壕地包了一家酒店的餐廳。
佳肴一上,美酒一倒,小姑娘們越來越上頭,
最后滿屋子的人紅著臉開始哭。
顧小夢:“嗚嗚嗚真真姐,就算你不在了,我也依然是你的粉絲!永遠(yuǎn)是!”
凌真喝得比較矜持,這會兒只是頭暈而已,她“啪嘰”按在小夢頭上:“我還沒死呢!”
這邊剛按下去,宋玲已經(jīng)兩行清淚地靠了過來:“真真姐永遠(yuǎn)在我心中!”
周圍暈暈乎乎的小姑娘紛紛附和:“永在我心!”
凌真:“……”
行吧。
到人間走這一趟,遇見很多可愛的人兒,她真的很幸運了。
當(dāng)天晚上鬧得很晚,他們包了場,很放肆地在餐廳里唱歌跳舞。最后散席的時候,整個餐廳像是被龍卷風(fēng)掃蕩過一樣。
顧小夢和宋玲互相攙扶著,問凌真:“真真姐,跟我們一起走哇?”
凌真喝得小臉紅撲撲的,坐在椅子上捂著嘴,擺擺手:“不用啦,我等魏璽來接我�!�
兩只單身汪汪:“……”
狗糧也永遠(yuǎn)在我心中,嗚嗚嗚。
送走了團員,凌真在酒店門口吹了會兒風(fēng),想清醒一下。但吹了沒兩分鐘,她的小鼻頭就被吹紅了。凌真哆哆嗦嗦地抖開圍巾,一圈一圈往自己頭上繞。
她喝了酒,暈乎又笨拙,厚實的大圍巾一直繞到了眼睛上。小姑娘費勁地伸出手,把圍巾往下扒拉了一下,露出一雙黑亮亮的杏眼。
然后就看到了面前站著的男人。
漂亮的圓眼睛立刻就彎了,她的下半張臉還裹在圍巾里,聲音含混:“呀,魏總!”
魏璽垂眼,伸手把她的圍巾解開一圈,然后重新繞好,露出一整張精致的臉蛋。
“喝酒了?”男人的指腹在她殷紅的唇瓣上揉了揉。
凌真慢吞吞點頭,得意洋洋地顯擺:“他們都舍不得我,哭得可慘啦!”
魏璽毫無同情心地點頭,把小女孩卷進懷里:“真可憐。”
凌真被他攬著,帶回車?yán)�,指尖還是被凍得發(fā)僵。
春天都快來了,可A市并沒有春暖花開的意思。凌真紅著臉蛋,頭靠在車座上,哈著氣揉搓手指頭。
魏璽把暖氣打開,側(cè)過身,牽住她軟軟的小手:“還冷?”
凌真點點頭。
魏璽說:“那逃跑吧。”
男人聲音低醇,凌真覺得自己醉得更厲害了:“去哪呀。”
魏璽親親她開始回暖的指尖,輕聲說:“去暖和的地方�!�
凌真甩了甩暈乎乎的小腦袋,想明白了,他說的是他們的婚禮。
逃離春寒,去一個離這里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有碧海藍天的美麗小島。
魏璽很認(rèn)真,婚禮的架勢很足,要小仙子在人間風(fēng)光大嫁。
凌真當(dāng)甩手掌柜到底心虛,她睜著一雙水盈盈的眼睛,撓了撓他的掌心,小聲問:“需要我做什么嗎?”
魏璽捏住她的指尖的,輕笑:“人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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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細(xì)節(jié),發(fā)出請柬,還有伴手禮,來賓機酒……細(xì)碎的小事一件一件被核對完成,有種讓人踏實的感覺。
當(dāng)然,還有凌真最喜歡的環(huán)節(jié)——選婚紗。
層層疊疊的白色婚紗實在是太浪漫了,仙子也不能抵抗它的魅力。
魏璽直接帶她去了一家高定的店,可以量身定制,也可以試店里成衣,再根據(jù)新人的尺寸修改。
“珍惜”夫婦補辦婚禮的消息早就傳了出去,高定店主聽說這對這兩位要訂他們家的婚服時,除了一股品牌自豪感油然而生,同時也覺得這簡直是天降財運。
——活招牌!帶貨機!下半年的業(yè)績都有著落了!!
凌真到了店里,一頭扎進棉花堆一樣的婚紗里,挑得不亦樂乎。店里的姐姐一路夸她的彩虹屁,夸得凌真走路都飄,好半天才挑中一件各個細(xì)節(jié)都讓她滿意的。
她小心捧著那件婚紗,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魏璽都挑好穿上了,但那件白色西裝被他搭在小臂,身上只剩純白的襯衫和西褲。
魏璽很少穿一身白,但他其實完全可以駕馭。男人黑發(fā),冷白皮膚,眉眼清冷漂亮,淡漠地站在那里,叫人移不開視線。
店里的小姐姐們?nèi)荚谀樇t。
凌真從試衣間門口蹭回來,勾勾他的西裝,“你怎么不穿?”
魏璽垂眼:“穿過了�!�
凌真惋惜地“哦”了一聲,小眼神掃過他系到最上邊的衣扣,心里哼哼地想:遲早給你扒開!
然后她抱著衣服,去試自己挑中的婚紗,心里冒著期待的小泡泡。
十幾分鐘后,店里的姐姐紅著臉去請魏璽。
“魏先生,您可以進來看了�!�
魏璽點點頭,推開房門,屋子里只站著一個人。
男人回手,把門關(guān)上。
凌真慢慢轉(zhuǎn)過身,期待又羞澀,朝他一笑:“好看嗎?”
婚紗設(shè)計得很繁復(fù),是宮廷系列的公主裙。上半身纖細(xì)修身,薄紗的領(lǐng)口間露出一點柔軟的起伏,腰身仿佛是窄窄的一線,稍一用力就能折斷,但又帶著舞蹈家天生的柔韌感。
下半身是蓬松飽滿的裙身,刺繡繁復(fù),每一朵繡花的中心,都托著一顆璀璨如星的鉆石。而穿著這身裙子的女孩,像是被無數(shù)顆星星捧著,美到奪人呼吸。
魏璽沒有說話。
裙子很美。
但,遠(yuǎn)遠(yuǎn)不及人。
凌真沒等到回答,不開心了:“好不好看呀!”
魏璽走到她面前,垂眼:“你說呢�!�
這顯然是一個不及格的答案,凌真撇撇嘴,兇他:“我要你說。”
魏璽勾唇,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里對她說:“好看�!�
凌真哼哼。
男人湊到她耳邊,低啞開口:“好看到……想幫你脫下來�!�
凌真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