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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壓迫感十足。

    沈姒率先反應(yīng)過來,翹起一根纖細(xì)又白皙的手指,朝著秘書遙遙一指,輕飄飄地說了句:

    “他灑的�!�

    秘書懵了,一臉問號地看著她。

    “我就想泡一點(diǎn)茶,他不讓我喝,還跟我搶,”沈姒一臉無辜,聲音輕輕軟軟地,聽上去委屈至極,邏輯還很合理,“然后就掉在地上,灑了。”

    秘書震驚地看著沈姒飆演技,忍不住在心底“我操”了下。

    他心說攔未來老板娘出門果然會被報(bào)復(fù),女人可真記仇,尤其是漂亮女人,編瞎話誣陷認(rèn)都不眨眼的。

    齊晟眼皮子一撩,睨了眼秘書。

    后者渾身一個激靈,“老板,我沒有!”

    大約齊晟心里有底,知道是沈姒干的,所以沒當(dāng)一回事兒,也沒追究。

    他低冷的嗓音輕描淡寫,“本來就是拿來喝的,不要緊。”

    “聽到?jīng)]有?”沈姒翹了翹唇角。

    莫名其妙被冤枉了一把,又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嘴狗糧,秘書沉默了。

    齊晟只略略掃了眼沈姒,眉眼間的沉郁感淡了淡,視線沉靜下來。

    “過來,”他看著她,語氣溫淡,“換件衣服,帶你去個酒會�!�

    “酒會?”

    沈姒反應(yīng)過來,想起剛剛的事,含譏帶俏地笑了聲,“原來我可以出門啊,我還以為你打算把我關(guān)一輩子呢。”

    齊晟漆黑的眼對上她,虎口卡住她小巧的下巴一抬,不太走心。

    “沒關(guān)你。”

    齊晟掐住她的下巴,稍一用力,聽她疼得輕哼了聲。

    “真想關(guān)你,我會直接叫人找根鏈子把你鎖床上,沈姒�!�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說得是最強(qiáng)硬不過的話,卻讓人心口一顫。

    沈姒面帶微笑,心說“我操”。

    這他媽是什么虎狼之詞?

    她呼吸微窒了幾秒,按住他手腕,沒忍住罵了他一句“變態(tài)”。

    齊晟放開她,微妙地勾了下唇。

    “快點(diǎn),姒姒,”他的拇指按在她的唇上,自左而右緩緩碾過,意態(tài)輕慢,眸色卻溫和,“別讓我等太久�!�

    沈姒面無表情地推開他,踩著細(xì)高跟,朝房間而去。

    -

    耽擱的時間略久,齊晟沒催,在外面接了個電話。大約不是什么愉快的話題,他的面色看上去并不好。

    “你們都他媽是廢物嗎?”

    齊晟指間夾了一支煙,周身的氣壓很低,像是藏了一陣風(fēng)暴。

    “受不了就讓他去死�!�

    齊晟眸色冷下來,很不耐煩,“你告訴他,少在背地里折騰這些沒用的,”

    他冷笑了聲,“既然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那他最好別出家門,四九城連他容身之地都不會有�!�

    通話在齊晟手中掐斷。

    齊晟的面色沉郁,視線鋒利如刀,平添了幾分陰鷙感,氣場駭人得很。

    隔著十幾米,傅少則剛從車上下來,長身而立。

    他全然沒在意周圍的低氣壓,“你回來找什么東西,這么費(fèi)勁?等了你半天,還不如讓助理送�!�

    藍(lán)灰色的薄霧騰起,齊晟夾煙的手垂落在身側(cè),彈了彈煙灰,淡道:

    “接人�!�

    傅少則正要笑著接上一句,話未出口,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音。

    沈姒剛出了四合院,一改這幾天乖軟順從的態(tài)度,目的明確地直奔駕駛座,一把將司機(jī)拽了下來。有人反應(yīng)過來,上前阻攔,被她一個背摔撂倒在地。

    “我去,什么情況?這么能打?”傅少則來了興趣,看了一眼。

    齊晟微蹙了下眉。

    沈姒出手干脆又利落,撂倒了幾個保鏢,不等人反應(yīng),直接上了車。

    深黑色的超跑在視線中絕塵而去。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十分迅速,從她出門到離開,只用了短短三分鐘。

    結(jié)束得太快了。

    “不是,你那輛車不是聲控啟動指紋解鎖的嗎?”傅少則突然想起點(diǎn)什么,費(fèi)解地看向他,“她怎么啟動?”

    “可能上次在車?yán)铩饼R晟微蹙了下眉,偏冷的嗓音陰惻惻地往下沉,“被她改掉了�!�

    經(jīng)過上次拐車的失敗經(jīng)歷,沈姒學(xué)乖了,所以跟他事后,想起這茬,添加了自己的指紋和密碼。這次連招呼都不跟齊晟打,上了車就走人。

    “這妞兒還真不一般啊,居然會軍方格斗術(shù)�!备瞪賱t輕嘖了一聲。

    秘書一手扶住自個兒手臂,稍一用力,往上一接。

    太憋屈了,他實(shí)在沒忍住多了一句嘴,“這么能打還不是老板教的好�!�

    傅少則有些詫異地挑了下眉,看向齊晟,“三哥,你教的?”

    “教她防身�!�

    “防身?”傅少則松松散散地倚著車門,差點(diǎn)沒被笑死,終于沒了什么正形,“她都用來防你了吧……”

    齊晟目光冷下來。

    看她生病安分了兩天,明明介意在溫泉里他近乎強(qiáng)行迫她承受了幾回,但這幾天她不折騰也不鬧,看上去乖軟順從,其實(shí)就是有貓膩。

    合著她在這兒等著他呢。

    齊晟把通話撥過去兩次,沈姒才接。

    “又折騰什么?”他的嗓音沉了沉,有點(diǎn)被她氣笑了,“趕緊回來。”

    “管的著嗎你?”沈姒冷哼了聲,嘀嘀叭叭地?cái)?shù)落了他一頓,“限制我人身自由好玩嗎?有空反思一下自己,你天天不干人事還好意思說我,懶得搭理你。”

    她笑了笑,“哦對,我還約了朋友,酒會你自己去吧,三哥�!�

    嘟嘟嘟——

    不等齊晟,沈姒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敢情您玩軟禁脫了手啊,三哥�!边@下旁邊的傅少則真要笑死了,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倆打情罵俏的方式還挺特別,你玩囚禁,她就離家出走?”

    這倆人真絕了。

    生個悶氣吵個嘴也能這么轟轟烈烈。

    不過老實(shí)說,齊晟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擺了道,傳出去都跌份兒。

    “讓她跑�!�

    齊晟指間捏著煙,狠碾了碾,把火星踩在腳下。

    他眼眸沉沉,看不分明,嗓音又低又冷,不太在意地說了句,“車在哪兒停,人就在哪兒給我扣下來。”

    不著急。

    沒玩夠就隨她去,反正海島之行近在眼前,沈姒還得自己送上門來。

    池魚入網(wǎng),飛鳥投籠。

    他勢必要搞到手的東西,從來退無可退,也無處可逃。

    第53章

    連山歸藏

    玩夠了就喊停

    掛了齊晟的電話,

    沈姒心情大好,緩下車速駛出京西的地段。

    車子一路暢通。

    帝都的交通難得有不堵的時候,但天色不太好,

    私藏薄薄的日光。路過規(guī)模宏大的古建筑后,

    是一片林立的高樓大廈,對面巨大的標(biāo)志牌橫出了燈柱,

    有一種灰蒙蒙的繁華感。

    沈姒提前抵達(dá)了約好的地點(diǎn),在車庫停穩(wěn)后,

    才注意到有人跟著自己。

    她靠著座椅閉了下眼睛,

    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底的火,

    然后拉開車門,

    踩著細(xì)高跟‘咔噠咔噠’地走到附近的一輛車旁,面無表情地敲了敲窗。

    對方遲疑片刻,

    車窗降了下來。

    “你回去問問齊晟,他是不是有病啊,還敢讓人跟著我?”沈姒輕輕柔柔地笑了下,

    保持著最溫和的語氣,罵了句臟話,

    “再他媽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就送你‘醫(yī)院七日游’�!�

    司機(jī)聽得一個愣一個愣的,

    扭頭看了下后座的人,

    “顏總?”

    沈姒纖麗的眼輕輕一瞇。

    司機(jī)拉開車門后,

    一個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

    臉上帶了點(diǎn)笑意,

    滿臉都是客氣和親切,“你可能不認(rèn)識我,我是顏志南。我能跟你談?wù)剢�?�?br />
    顏志南,

    顏若的父親?

    沈姒微蹙了下眉,不動聲色地往后挪了半步,避開了跟他的接觸。

    氣氛在一瞬間陷入沉寂。

    近期的風(fēng)波已經(jīng)淡去很多,顏家進(jìn)展到什么情況了,沈姒根本不想關(guān)注,不過在齊晟手底下總歸落不得好。她沒料到對方會主動找上門來。

    游泳館的事當(dāng)時在場的人不少,不過都不是會惹禍上身的傻子,半個字都沒人敢透出去。網(wǎng)上一篇相關(guān)爆料帖都沒出現(xiàn),但“顏若亂攀關(guān)系得罪了人”的傳言不脛而走,結(jié)合顏若參加的綜藝和電視劇不是一剪沒,就是停播待審,遷怒的意思太明顯了。

    只有粉絲不知情還在作天作地,但業(yè)內(nèi)嗅覺靈敏,商務(wù)、雜志、影視紛紛解約,上了多方黑名單,就連顏若經(jīng)紀(jì)公司都安靜如雞,完全是狠心雪藏?fù)u錢樹,也不敢開罪人的態(tài)度。

    網(wǎng)上的確有人懷疑顏若被人整了,才會接連被爆出致命問題,但輿論的重點(diǎn)不在這里,“抵制天價片酬”和“肅查明星納稅”的呼聲更高。

    [路人小聲問一句,只有我覺得顏若得罪人了,才被整這么慘嗎?]

    [顏氏黃泉路人嗎?給爺看笑了,一個天價片酬還可能有稅務(wù)問題的法制咖,誰關(guān)心她得罪了誰?我只關(guān)心gd和稅務(wù)局查完了沒有。]

    [得沒得罪人我不知道,但你家姐姐校園暴力,還在劇組利用拍戲便利欺負(fù)人的實(shí)錘罪名請背好。顏若沒有常識嗎?打臉很容易耳膜穿孔。]

    業(yè)內(nèi)封殺和公司雪藏來得太快,顏若的娛樂圈生涯算是徹底結(jié)束了。

    所以,他來替女兒伸張正義的?

    沈姒看著這張陌生的臉,眸色淡了淡,“顏先生,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倒是跟你女兒有不少過節(jié),所以我想,我跟您恐怕沒什么好談的�!�

    她繞開他要走,卻被追了上來。

    顏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對上她冷淡的視線,才松開了手,“若若的確不懂事,她年紀(jì)小,說話做事不知輕重,我替她向你道歉。”

    “道歉就免了吧,反正說再多也沒用,我根本沒打算原諒她�!�

    沈姒看著那張和藹的臉,心里莫名覺得煩躁,不愿多談,語氣也冷了下來,“顏先生不如直接一點(diǎn),說你的來意,我們節(jié)省彼此的時間�!�

    “我知道情況比較復(fù)雜,但有些事必須解釋�!鳖伕竾肃榱藥酌�,“孩子,我們換個地方聊一聊好嗎?”

    “不必了,在這兒談吧�!鄙蜴Ψ讼率滞�,看了眼時間,淡道,“我還約了朋友,您還有五分鐘。”

    又是一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顏父似乎很為難,長嘆了一口氣,“我聽說沈小姐小時候是被收養(yǎng)的,養(yǎng)父母也因故去世了,這些年不容易,肯定在尋找自己的生父生母吧?”

    “顏先生怕是想岔了,”沈姒抬眼,“我并不想找回所謂的親人�!�

    顏父沒料到沈姒的態(tài)度,愣了一下,準(zhǔn)備好的說辭也沒說下去,“你——”

    “既然您調(diào)查過我,就該知道過去二十多年我是怎么生活的。我跟我父母關(guān)系很好,雖然他們不在了,也是我唯一的親人。至于一個從小就丟棄我的家庭,我實(shí)在沒興趣了解�!�

    沈姒一字一句將關(guān)系切割得涇渭分明,“所以,如果您今天是來演什么煽情小劇場的,恕我沒有時間奉陪�!�

    顏父面色有些尷尬,“我知道沈小姐在外面受苦了,這些事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不過也許您的家人有什么難言之隱,你只是不知道……”

    話未說完,沈姒很輕地笑了聲。

    “難言之隱?”

    地下車庫燈火通明,出口還折入幾道稀薄的日光,陰影無處遁形。

    “一個二十年都沒想過尋回的女兒,突然有一天,一個自稱她家人的陌生人跑過來,說想跟她坐下來聊聊親情了。你說,是因?yàn)槭裁�?�?br />
    沈姒紅唇輕啟,含譏帶俏地說了句,“不如我來告訴你,”

    “因?yàn)樗龑υ?jīng)拋棄她的家庭來說,終于有‘價值’了。”

    顏父的視線閃了閃,滿臉痛苦地想跟她解釋,“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孩子,其實(shí)這些年來——”

    “我有必要告訴你,三年前你夫人派人調(diào)查過我,她當(dāng)時就知道我的存在,也許更早。這事兒我都知道。

    所以如果你想跟我說什么‘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你,可惜沒你的消息’之類的廢話,還是省省吧�!�

    對面潸然淚下的悲情故事還沒出口,沈姒就結(jié)束掉了對面的表演。

    “說起來,有件事我其實(shí)一直挺好奇,您夫人當(dāng)年為什么會突然調(diào)查我,后來又莫名其妙終止調(diào)查?”

    沈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輕聲道:

    “我本來怎么也想不通,不過看到你今天來,我已經(jīng)有答案了。”

    灰塵懸浮在空氣中,一如琢磨不透的人心,在冷光之下一覽無余。

    “我讓人調(diào)查過,顏家在三年前遇到危機(jī),資金鏈斷裂,急需有人施以援手。當(dāng)時待在齊晟身邊的我,如果是顏家的女兒,說不定能為顏家出一份力。也許當(dāng)時你們想過認(rèn)回我?

    所以顏若當(dāng)時是怕多一個跟她分家產(chǎn),才會去找我麻煩吧。

    可惜我在顏家看來,真‘不爭氣’啊,沒幫上什么忙,就跟齊晟鬧掰了,齊晟還有了個基本內(nèi)定的未婚妻,我沒有認(rèn)回的必要了。我猜的對不對?”

    顏父的面色變了又變。

    他根本沒料到沈姒知道這么多,原計(jì)劃全被打亂了,“當(dāng)時是她自作主張,我并不知情。孩子,如果讓你受委屈了,是我對不起你。”

    “你說對不起,我說沒關(guān)系,然后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

    沈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內(nèi)心毫無波動,甚至有一點(diǎn)想笑,“醒醒吧,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么?

    你女兒這么惡心我,我沒讓她跪著道歉,已經(jīng)給她體面了。您有空在外面瞎認(rèn)親,不如回去教教她規(guī)矩�!�

    “若若不懂事,我可以教訓(xùn)她,可她也為此付出過代價了,她這些日子連家都不能回,在外面吃苦受罪。既然你一早就知道跟顏家有關(guān)系,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遷怒整個顏家呢?”

    大概被她過于冷漠的態(tài)度刺激到,顏父也一改和善的態(tài)度,疾言厲色道,

    “只要你肯回來,這份家業(yè)也有你的一份。難道你現(xiàn)在攀了高枝了,有本事了,就一點(diǎn)都不感念生恩了嗎?想把自己僅剩的家人都逼死嗎?”

    “家人?”沈姒這次真聽笑了,“你們算什么家人?”

    “二十年多前我是你們隨手丟棄的玩意兒,二十年多后我還要成為你們討好齊晟的工具,是嗎?”

    “我有必要告訴你,我根本不稀罕顏家那份家業(yè),這些年我也這么過來了,用不著你惺惺作態(tài)。”

    顏父冷哼了聲,“血濃于水,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shí),再怎么樣你也叫顏——”

    “我姓沈,叫沈姒,”不等他把名字念出,沈姒冷冷地打斷他。

    “少跟我打感情牌,我這人冷血,不吃道德綁架那一套。本來呢,您和您夫人還有您女兒,不在我面前晃悠,我們還能當(dāng)個陌生人;但現(xiàn)在,我每看到你們的多一秒,都會憎惡顏家多一分,只會想讓顏家敗落得更快�!�

    “你在威脅我。”顏父的面色陰了下來。

    “是啊,”沈姒勾唇,眼底的眸光已冷透,“您再多提一個字,損失的就不是現(xiàn)在這些了,除了顏若,我還要讓您身敗名裂,傾家蕩產(chǎn)�!�

    不歡而散。

    大抵沒想到她油鹽不進(jìn),態(tài)度冷漠又決絕,不吃親情那一套,怕她受刺激了,真想趕盡殺絕,顏父還真沒敢輕舉妄動,也沒再追上去。

    沈姒在心底罵了一聲“晦氣”。

    出了地下車庫,迎面撞見在路邊下車的許昭意,后者詫異地看了眼她,“怎么了?臉色這么差勁�!�

    “沒事,遇到個碰瓷的�!�

    許昭意不疑有他,纖眉輕輕一挑,“我還以為你今天出不了門了呢。”

    “是有點(diǎn)麻煩,”沈姒沒好氣地隨她轉(zhuǎn)移了話題,“齊晟最近簡直莫名其妙,管我也管得太寬了,我就出個門,他那個不長眼的總助居然也要跟�!�

    她冷笑,“所以今天出門,我直接順了他一輛車�!�

    許昭意沒忍住“我去”了一聲,“你倆拍諜戰(zhàn)片呢,這么能折騰?你也不怕他跟你翻臉,直接把你扣下。”

    她左右掃了眼,“這次不會正吃著飯,咱倆就被扣了吧?”

    “無所謂,反正我順過他的車算起來夠兩位數(shù)了,他應(yīng)該習(xí)慣了�!鄙蜴Σ惶谝猓霸僬f今天這輛也就三四千,他一塊手表也這個價。對他來說不算頂級,他未必會在乎�!�

    “你是不是落了個單位��?”

    文化會的環(huán)境比較清靜,這個時段正好會提供傳統(tǒng)的英式下午茶。

    精致的銀質(zhì)餐具和茶杯,各色餐點(diǎn)和茶水都是按順序依次擺上來的,大廳的角落里有女人在彈鋼琴,肖邦E大調(diào)練習(xí)曲的一小段,優(yōu)美又徐緩。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挑去海島要帶的各種晚禮裙。

    “Zuhair

    Murad才是奢侈禮服的開山鼻祖,這件絲綢碎鉆的晚禮裙代入感好強(qiáng),可以在海邊穿。”

    “Armani

    Privé

    Couture這件顏色不太襯,不過很有高級感�!�

    “我喜歡一個小眾的牌子,Merel

    Zoet,是不是特別仙女?”

    直到翻到今年巴黎秀場小眾品牌的一件晚禮裙,一黑一白兩件同款,半透材質(zhì),暗紋絲綢,讓人浮想聯(lián)翩,特別適合玩情-趣的那種浮想聯(lián)翩。

    “天真了妹妹,可愛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鄙蜴潉恿讼缕桨�,纖細(xì)的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你男朋友肯定更喜歡這件,又純又欲還性感�!�

    許昭意支著下巴聽完,歪了下腦袋,直勾勾地看著她,“這是你跟齊晟相處得出的經(jīng)驗(yàn)嗎?”

    她眨了下眼睛,“他平時是不是特別喜歡你穿——這種衣服�。俊�

    沈姒被她直白的發(fā)問嗆了下,耳根一熱,“你能不提他掃興嗎?”

    齊晟?

    他恐怕更喜歡她不穿。

    “怎么了?你倆最近吵架了?”許昭意攪了攪紅茶,“你該不會還因?yàn)槟莻小明星的事生氣吧?”

    “那倒沒有。”沈姒否認(rèn)道。

    既然知道是誤會了,她也不會揪著不放,她就是有點(diǎn)不爽。

    但她總不能跟許昭意說,自己不爽是因?yàn)辇R晟在溫泉把她強(qiáng)上了,還他媽被搞到發(fā)燒了三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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