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傅融安垂下眼瞼。
那是一段漫長的、覆蓋他半生的傷痛,以最不體面的方式戛然而止,徒留一片漫無邊際、千瘡百孔的廢墟。
真的……能夠愈合嗎??
謝明珠住院了。
她把自己折騰的太狠,整個人身體都垮了。
而且不過三十的年紀(jì),鬢角甚至出現(xiàn)了白發(fā),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十歲。
何須然忙前忙后照顧謝明珠,滿心期待他能開口讓自己進門。
反正謝明珠和傅融安已經(jīng)離婚了,聽說首長連報告都批了。
現(xiàn)在除了謝明珠還沒有松口外,他進謝家的門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
他可是給謝明珠任勞任怨照顧家庭了五年!謝明珠憑什么不松口。
何須然信心滿滿。
他殷勤地給謝明珠喂水喂飯,謝明珠皺著眉躲開。
何須然頓時眼眶發(fā)紅起來。
“明珠,自己的身體要緊啊,”
“再難過也不能讓身體垮掉,傅醫(yī)生知道了也會難過的。”
這話專往謝明珠傷口上撒鹽。
傅融安眼都不眨的背著所有人出國了,哪有心思替謝明珠難過?
謝明珠冷冷看著何須然:“你沒資格提融安的名字�!�
何須然一窒。
頓時,惱恨和尷尬鋪天蓋地襲來。
都這樣了,傅融安在謝明珠心里的位置還是這么不可能動搖嗎!
何須然沒敢吭聲,而是默默攥緊了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
許醫(yī)生來查房了。
進門前還還在跟其他同事暗罵:“真晦氣,怎么就給我排班排到這里了,我真不想見那個女的!”
小護士同情道:“委屈你了,中午飯我去食堂給你打,快去快回吧�!�
許醫(yī)生沒好氣地進了病房,他要去看床頭的指標(biāo),何須然沒眼色地?fù)踉谒谋亟?jīng)之路上。
許醫(yī)生看見何須然就煩,抱著病歷本直接側(cè)了肩膀撞過去,把何須然踉踉蹌蹌地撞到一邊。
何須然本來就滿心委屈,被這么一撞頓時起了邪火,嚷嚷道:“你干嘛呢,你沒看見人嗎?”
許醫(yī)生也炸了:“沒看見人,只看見了一個第三者�!�
何須然不可思議地指著許醫(yī)生:“你,你,你居然這么對病人家屬說話,我要投訴你!”
許醫(yī)生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
他狠狠道:“你去吧,你現(xiàn)在就去投訴,那我也去文工團投訴你們,說你們的同志破壞軍婚,在外面搞破鞋!”
何須然又羞又氣,整個人像熱鍋上的蝦子,氣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許醫(yī)生看完之后說沒問題,二話不說就走了。
何須然見人走了,沖謝明珠道:“明珠,你看他說的什么話啊!”
“你怎么也不出聲幫幫我,你看我都被欺負(fù)成什么樣了。”
謝明珠冷漠道:“人家說的不對嗎?”
“你不就是第三者嗎,你勾引我的時候不知道我有先生嗎?”
何須然啞口無言,嘴唇張張合合,臉色青白交替。
他怎么也沒想到謝明珠會幫著外人說話。
“何須然,我再問你最后一遍。”
“孩子的事,是不是你搞鬼讓融安知道的!”
何須然心虛地不得了。
是他干的沒錯,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說。
一旦說出來,謝明珠真的會和他翻臉的!
何須然只能無助的靠在墻上,說自己根本沒有做過這種事情,讓謝明珠相信他,不要總是懷疑他。
“我,我用晴晴和小深起誓�!�
“如果是我使手段讓傅醫(yī)生知道的,就讓我們爺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何須然一邊發(fā)誓,一邊在心里拼命哀求老天饒過他,都是為了生存不得已才發(fā)的毒誓,千萬不要當(dāng)真。
聽何須然用晴晴和小深發(fā)誓,謝明珠心中不喜,卻也信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