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愈發(fā)鼻酸，紅著眼睛說：“江荊他很好，他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你會喜歡他的�！�
我媽笑笑：“就算是愛屋及烏，我也會喜歡他的。”
我不敢相信，有一天我竟然會從我媽口中聽到這句話。
命運從未有過如此慷慨，慷慨到令我惶恐。我抱緊秋花，小貓身上那股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氣味鉆進(jìn)我鼻腔，告訴我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我的幻覺。
我又想到什么，抬起頭問：“那我以后，還可以帶江荊回家嗎？”
她對我露出無奈的笑容，回答：“隨時可以，這是你的家。”
就算我是世界上最貪心的人，到這一刻，我也該滿足了。
我垂下睫毛，說：“謝謝你，媽。我是真心的。”
“真的想謝我，就多回家看看吧。”
傍晚時候，江荊來接我。
還好我的眼睛已經(jīng)看不出哭過的痕跡，我媽在廚房煮粥，我在旁邊，給秋花和來福切胡蘿卜。聽到敲門聲，我跑去開門，江荊帶了點水果和點心，進(jìn)門放下東西，把我緊緊抱住。
我摸不著頭腦，問：“怎么了？”
他回答：“想你�！�
一下午沒見而已……
我有點不好意思，故意說：“小心我媽看到。”
江荊倏地松手，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我媽的影子，反倒聽見廚房里叮當(dāng)忙碌的聲音。
“你騙我�！彼脨赖匕櫰鹈碱^，再一次抱住我，“看見就看見，都允許我進(jìn)門了，還不讓我抱一下嗎？”
話音落下，身后響起腳步聲，接著是一句：“小江來了嗎？”
江荊身子一僵，松手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媽可能也沒想到他進(jìn)門一直抱著我不放，問完那句話之后，整個人沒了聲音。
江荊緩緩放開我：“阿、阿姨�！�
四目相對，到底是我媽比較冷靜，若無其事地說：“來就來了，還買什么東西�！�
江荊面上故作鎮(zhèn)定，回答：“談蘊說您喜歡吃這家點心，剛好路過，我就買了一點。剛出爐的，還熱乎著呢�！�
“你有心了�！蔽覌屛⑽⒁恍�，“進(jìn)來洗手吧，準(zhǔn)備吃飯了�！�
在我媽看不到的身后，我對江荊投去一個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
江荊惡狠狠瞪我一眼，亦步亦趨地跟上去洗手收拾碗筷了。
吃過晚飯，我和江荊陪我媽出門散步，順便遛狗。
昨晚下了點小雨，今天小區(qū)里的草坪都冒了新綠，風(fēng)里有了春天的氣息。江荊原本還和我一前一后，隔著一臂遠(yuǎn)的距離，走著走著走到我身邊，悄悄牽住我的手。
天色昏暗，他就這樣藏在大衣衣袖下勾我的手指，一會兒又捏我的手心。
很幼稚。
我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問：“你干嘛？”
江荊回答：“沒干嘛啊�！�
“那你捏我干什么？”
“捏你都不可以嗎？”他說，“你在家不是這樣的。”
“你都說了在家。”
前面迎面過來一只小狗，看起來像是來福的好朋友，我媽停下腳步和小狗的主人打招呼，那位阿姨看見我，問：“這是您兒子嗎，梁醫(yī)生？”
我媽笑著回答：“是啊，是我兒子。”
我把手從江荊手里抽出來，微笑說：“阿姨好�！�
江荊也跟著問好：“阿姨好�！�
“欸？那這個是……”
我媽頓了頓，坦然回答：“是我干兒子�！�
“哎喲，真好，兩個兒子都一表人才�！�
……
兩個大人在前面聊天，我和江荊等在后面。不知不覺路燈亮起，在人身后拖下長長的影子。江荊微微彎腰，與我耳語：“阿姨說我是她干兒子�！�
我說：“我聽到了�！�
“我有名分了�！�
“……別胡說八道�！�
“我認(rèn)真的�！苯G唇角含著一抹笑意，面對面望著我的眼睛，“我今天真的很開心�！�
他很少有這樣明顯的笑容，眉眼彎彎的，仿佛回到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什么都沒來得及發(fā)生，我和他在一起，總是快樂的。
江荊問：“你說，阿姨今天愿意承認(rèn)我是干兒子，明天會不會就愿意承認(rèn)我是女婿？嗯……不對，不是女婿，那叫什么，兒婿？也好，什么都好，我不挑�！�
我說：“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總是得寸進(jìn)尺，很不容易滿足�！�
“我當(dāng)然不滿足了。難道你滿足嗎？”
我……
我不好意思說，其實我很滿足。
都不需要我媽多么接納江荊，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沒有人歇斯底里地阻撓，我就會很滿足。
江荊從我的反應(yīng)中得到了回答。
他看著我的眼睛，眸光融入夜色，變成此刻朦朦朧朧的溫柔的月光。
“你承認(rèn)吧�！彼f，“你其實很愛我�！�
我說：“我沒有不承認(rèn)�！�
“居然答得這么干脆……我要說什么都忘了�！�
“你就說，我也很愛你�！�
江荊說：“我也很愛你�！�
很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這么容易聽我的話。
我心里想什么，嘴上便問了出來：“你為什么這么聽我的話？”
江荊面露一絲疑惑：“我有么？”
“嗯哼。”
“但是……聽你話有什么不對？”
“倒也沒什么不對……”
“一個家里，總要有一個人聽另一個人的話吧，難不成，你愿意聽我的話么？”
我想了想：“那還是你聽我的話好了�！�
江荊哼了聲。
我媽和那位阿姨聊完天，互相道別過后，回身對我和江荊說：“不早了，我們也回家吧。”
江荊立馬不理我，殷切地跟上前去：“好啊阿姨，我來牽來福�！�
經(jīng)過短短一天的相處，來福已經(jīng)對江荊產(chǎn)生極大的信任，都不用繩子拉它，就這樣乖乖跟著江荊走了。
江荊回頭對我說：“連來福都很喜歡我�！�
我說：“它是狗。誰對它招手它就會跟誰走。”
“來福不是那么隨便的狗�！蔽覌尣逶挘恢朗钦J(rèn)真解釋還是故意的，“它確實很喜歡小江�！�
“聽到了嗎？很、喜、歡、小、江�！�
“嗯�！蔽胰讨σ猓拔乙埠芟矚g小江。”
原本還耀武揚威的江荊，在聽到我當(dāng)著我媽的面說這句話的時候，立馬愣住，磕磕巴巴地想解釋，又說不出話。
我媽無奈嘆氣：“知道了，知道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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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甜個兩三章，就該完結(jié)了
第66章
66
和我結(jié)婚吧，好嗎
江峰出院已經(jīng)是將近一個月以后的事了，萬幸，保住了一條命和一副完整的四肢。
聽江荊說他性格變了很多，變得遲緩、寡言少語、銳氣盡失，像一夜間老了二十歲。出院那天江荊去醫(yī)院接他，我沒有去，傍晚的時候在手機(jī)上看到報道，配圖中江荊推著江峰的輪椅，其余幾個子女跟在身后。媒體用十分矯揉造作的遣詞說，“二公子接班已成定局”。
——這種爭權(quán)奪勢的繼承人大戲，我都當(dāng)八卦看。
第二天下午，華譽召開媒體發(fā)布會，宣布江荊正式繼任首席執(zhí)行官。
我也在場，在臺下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望著臺上閃光燈下的江荊。他平靜而淡漠，站在話筒后面，不疾不徐地講述華譽未來幾年的規(guī)劃，無數(shù)鏡頭對準(zhǔn)他，臺下正襟危坐著華譽全部的高層，而江荊的母親，宋箏，也站在臺上，站在江荊的身后。
江荊今天的領(lǐng)帶，是我打的。
我并不會打領(lǐng)帶，甚至從來沒有為自己打過。今天早上出門之前，江荊穿好西裝，站在衣帽間的全身鏡前，把手中的領(lǐng)帶遞給我，說：“我想你幫我系�！�
我說：“可是我不會。”
“我會，我教你�！�
“那你為什么不自己系？”
江荊垂眸看我，目光溫柔：“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希望可以戴著你親手系的領(lǐng)帶。”
早上的我還不知道，江荊今天要召開繼任CEO的發(fā)布會。我問：“什么事這么重要？”
江荊神秘地笑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邀請函給我，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將要更進(jìn)一步的跨入談蘊向往的自由生活�！�
思緒飄回，我望著臺上的江荊，目光落在他深藍(lán)色的領(lǐng)帶。
他親手教我怎樣將一條領(lǐng)帶系得平整漂亮，而現(xiàn)在看來，那個結(jié)打得似乎還不夠完美。
我抬起頭，目光從領(lǐng)帶重新回到江荊的臉，他似乎快要講完了，淡漠沉靜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淺淺的笑意。
“感謝各位今天的到場。相信華譽會有更好的未來，諸位也是�！�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我跟著人群一起鼓掌，視線相遇，江荊微微停頓，一整天波瀾不驚的目光終于透露幾分真實的情緒，揚起唇角，對我點點頭。
我說：“恭喜�！�
后面是媒體采訪環(huán)節(jié)，在場一多半的記者都起身跟上江荊，迫不及待地擠到前面。江荊在幾名保鏢的簇?fù)硐码x開發(fā)布會現(xiàn)場，背影消失在我視線盡頭。
我收回目光，發(fā)布會還在繼續(xù)，不過后面的內(nèi)容都沒人關(guān)心了。
發(fā)布會結(jié)束是一場晚宴，江荊給我發(fā)消息說讓我先去宴會廳，他采訪完就過去。
我坐電梯上樓，電梯門開，剛好在外面碰見江荊的弟弟江徹。
剛才在發(fā)布會現(xiàn)場他也在，不過他坐我前面，我看不見他的臉。本以為江荊接手華譽他會不高興，現(xiàn)在看來，他臉色還算平靜。
他也看到了我，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走出兩步，他卻叫住我：“談蘊�！�
很久沒有被比自己小好幾歲的人叫過大名了……
我回過身，用波瀾不驚的語氣問：“有事嗎？”
江徹走上前：“剛才在里面怎么沒看見你？”
我說：“我坐在后面。”
“我就知道，你不會不來�！�
“你呢，你怎么也在？聽你哥說，你沒有在華譽任職�！�
“我沒有任職，但我有股份啊�！苯瓘匦π�，看著我，微微瞇起眼睛，“干嘛這么警惕，怕我搶我哥的東西？”
“……不是�！�
“不用不好意思承認(rèn)。”
江家人似乎是祖?zhèn)鞯恼f話不留情面，就算我真的如江徹所說，怕他搶他哥的東西，以我們的關(guān)系，還沒到可以把這話拿到明面上講的程度。
我無奈嘆了口氣，問：“你好像不太喜歡我，為什么？”
江徹愣了下，笑了：“沒有人會喜歡一個男嫂子�！�
“有區(qū)別么？”
“你擔(dān)心我目的不純，我也擔(dān)心你目的不純。我哥有多喜歡你我看的出來，但你，你在娛樂圈那種地方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你想騙他太容易了�！苯瓘厥掌鹦σ�，目光變成一種冷淡的審視，“你最好不要動歪心思，還有，低調(diào)一點，別阻礙我哥的前途�！�
……原來是來敲打我的。不愧是跟在江峰和宋箏身邊長大的孩子，跟他爸簡直是如出一轍。
不過看在他是江荊弟弟的份上，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我對江徹笑笑，說：“放心，我和你哥是一家人，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他好。”
我的重音落在“一家人”，江徹果然被我氣到了，氣得吹胡子瞪眼。
連氣性大這一點，都和他哥一樣。
“你哥在里面等我，我先進(jìn)去咯�！蔽覍瓘�?fù)]揮手，“對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希望你叫我談哥、談蘊哥、或嫂子也行，這樣禮貌一點�！�
“你……”
——你什么你。我在心里哼了聲，你哥那張冷臉我都不怕，我還怕你？
我走進(jìn)宴會廳，一眼看見人群最前面被人簇?fù)碇慕G。他仍是那身挺拔利落的黑色西裝，手里端著半杯香檳，站在幾個明顯比他年紀(jì)大的華譽高管中間，讓人不注意到他都難。
我本想先在旁邊等一會兒，江荊卻抬頭看到了我。
他目光停頓，沖我稍稍歪了下頭：“談蘊�！�
周圍人隨著他的目光一起回頭，忽然許多雙眼睛聚焦在我身上，我沒法辦裝作視而不見，只好擺出平日里用于社交場合的微笑，走過去問：“采訪結(jié)束了嗎？”
“結(jié)束了。”江荊對我伸出手，兩側(cè)的人自動讓開，我拿不準(zhǔn)他的意思，試探著將自己的手遞出去。
他牽住我的手，把我拉到身邊：“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愛人，談蘊�！�
？
不僅其他人沒反應(yīng)過來，連我都是措手不及。
“江、江荊……？”
江荊攬過我的肩膀，坦然自若地說：“之前一直沒找到機(jī)會，正好今天都在，讓大家認(rèn)識一下�！�
我心里叫苦不迭，面上點頭微笑：“我叫談蘊�！�
其他人終于反應(yīng)過來，紛紛道：“談先生好�！�
“江總?cè)酥旋堷P，談先生也是一表人才�！�
“談先生瞧著年輕，不知在哪里高就？”
“嗬，那可真了不得，年紀(jì)輕輕，事業(yè)有成啊。”
……
這些老油條夸起人來情真意切、句句肺腑，我都懷疑再夸下去，他們會祝我和江荊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那江荊一定會非常樂意聽。
人都到齊了，晚宴開始。
江荊走上宴會廳最前面的舞臺，拿起話筒，臺下人見狀，紛紛停下交談，轉(zhuǎn)向舞臺。
“大家晚上好，首先感謝大家參加今天的晚宴�！苯G說。
臺下紛紛鼓掌。
“今年是華譽成立的第三十五年，在場很多人，既是見證者、也是參與者，可以說沒有諸位，就沒有華譽的今天�！�
“這場晚宴不是為了慶賀我接任總裁，而是為了感謝大家多年來的堅守和付出，在我心里，在座每一位不僅是前輩和伙伴，更是我的家人�！�
“說來慚愧，我正式參與華譽的事務(wù)不過半年，很多地方仍有欠缺。未來工作中，希望各位能像我父親在時那樣，繼續(xù)將華譽當(dāng)成自己的家，為之同心戮力�！�
臺下響起更熱烈的掌聲。江荊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
“最后，請允許我在這個場合宣布一件事�！�
他目光投向我，我心跳驀地一滯。
“我想向大家介紹我的愛人，談蘊。我知道，在座很多長輩一直關(guān)心我的終身大事，借此機(jī)會我想向大家宣布，我和談蘊將在今年完婚，希望屆時，能請大家喝一杯喜酒�！�
如果說剛才只是小范圍的震動，那么現(xiàn)在，全場上百人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像追光燈一樣打在我身上。
江荊繼續(xù)說：“我和談蘊十年前在紐約讀書時相戀，中間分開幾年，重逢后再次走到一起。他是我一生唯一的摯愛，也是我堅信能夠一起走到生命盡頭的伴侶。坦白說，宣布這件事之前，我猶豫很久，但最后我還是認(rèn)為，我應(yīng)該和我的愛人光明正大站在一起。我也希望，能夠得到在場所有人的祝福。”
全場掌聲雷動，無論幾分真心幾分假意，至少行動上，都表達(dá)了對江荊，也就是他們新的leader的支持。
江荊從舞臺上走下來，走到我面前。
原本有很多話想說，但這一刻，都變成了無聲的相視一笑。笑他深思熟慮后的勇敢，也笑我?guī)追丝s后的篤定。
他張開手臂，緊緊擁抱住我。
在這之前我從未想過，我和他能夠在萬眾矚目中公開我們的關(guān)系，我閉上眼睛回抱住他，輕聲問：“你這樣，不會影響你自己和公司的形象嗎？”
江荊說：“我爭取到今天的位置，就是為了這一刻�！�
嗯……掌握權(quán)力的人可以改寫游戲規(guī)則。
我心里最后一點顧慮也消失了。江荊向一旁的助理點頭示意，助理明白他的意思，走上臺拿起話筒，將話題引開。
周圍人懂事地四散開來，留給我和江荊二人世界。
我問江荊：“誰答應(yīng)要和你結(jié)婚了？”
“我話都說出去了�！苯G理直氣壯，“你忍心看我被人笑話嗎？”
“有人敢笑話江總嗎？”
“都在心里悄悄笑話呢。”江荊牽住我的手，下巴放在我肩膀上，“答應(yīng)我吧，和我結(jié)婚吧談蘊�！�
他聲音低低的，像傍晚時金色的夕陽，而我的心變成陽光下曬得松軟的雪，輕輕一碰就轟然坍塌。
“我不想當(dāng)你男朋友了�！苯G說，“和我結(jié)婚吧，好嗎？”
第67章
67
寶貝
江荊喝了幾杯酒，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今天心情好，一個接一個到他眼前獻(xiàn)殷勤。然后他們發(fā)現(xiàn)，夸江荊事業(yè)有成，他可能不會有太大觸動，但如果說他和我般配，再說幾句珠聯(lián)璧合、天賜良緣之類的，他一定十分滿意，仿佛自己喝的是喜酒。
晚宴結(jié)束，江荊已經(jīng)有了醉意。我和他一起離開酒店，上車后，他靠在我身上，說：“你還沒答應(yīng)，要不要和我結(jié)婚�！�
我哭笑不得：“你怎么還惦記這件事？”
“我當(dāng)然記得了，你不答應(yīng)我，我會一直記著�！�
“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貪心了，江荊。”我故意用嚴(yán)肅認(rèn)真的口吻說�！拔掖饝�(yīng)了你結(jié)婚，接下來，你是不是還想辦婚宴？辦了婚宴，你是不是還想把我的名字寫進(jìn)你家家譜？”
江荊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我：“你怎么知道？”
“……”
“我還想，過年的時候，和你一起給長輩拜年。還想四十歲之前，和你領(lǐng)養(yǎng)一個小孩。還想，百年之后和你合葬……”
——越說越離譜了。我打斷江荊，說：“你想要的太多了�！�
“多嗎？”江荊反問，“我又不是要長生不老，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我只要這么一點點，我已經(jīng)很容易滿足了。”
城市華燈初上，道路兩旁閃過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滅的光影，他看著我，眼神篤定而認(rèn)真，幾乎快要將我說服。
我說：“當(dāng)你得到這些，你又會想要別的�！�
江荊搖搖頭：“先讓我得到這些。”
看來他沒醉，他很有邏輯和原則。
回到家，房門在身后關(guān)上的下一秒，江荊把我推在門上，圈禁在雙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