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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剛從海里上來的�!狈评怂褂H眼看著這東西跟隨漲潮的潮水爬上岸,移動速度還很快。

    飛行器的玻璃窗如果在高空中破碎了,大概率無法飛行。畢竟飛行器飛入高空的時候,無法保持密閉的環(huán)境的話,艙室內(nèi)會無法正常供氧。

    菲利克斯低低地咒罵了一聲,手中凝結(jié)出了一支狼牙棒。

    他手腕靈活的轉(zhuǎn)了一個花,轉(zhuǎn)身走下飛行器:“你們在這等著,我出去收拾一下�!�

    菲利克斯下去,塞繆爾靠著墻壁沒動,守在寧安的身邊。

    外面就是一只變異了的大章魚。除了過于巨大的身體和堅硬的外皮,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類似于噴灑強(qiáng)酸強(qiáng)堿之類的特殊屬性加持。但光足夠巨大,就足以把它本身的攻擊力放大幾千倍。寧安懷疑這些東西是沙遜家族實驗室的產(chǎn)物,類似于失敗品之類的。

    因為不好處理,又或者是出于其他的目的,被全都丟進(jìn)了海島附近的水域。

    它們存在這片海域應(yīng)該有一段時間了。畢竟這么大的體型,時間短是根本長不到的。

    寧安懷疑,之前這座島之所以沒有出現(xiàn)這種海生生物上岸的情況,應(yīng)該是沙遜家族的人有特殊管制辦法�,F(xiàn)在沙遜家族的人全員被捕,沒人遏制這些變異生物。它們的基因不在天然生物鏈中,導(dǎo)致它們在附近的海域沒有天敵和捕食者,會瘋狂吞噬其他魚類長大。

    當(dāng)然,這只是寧安看多了的猜測。希望別一猜一個準(zhǔn)。

    “情況有點復(fù)雜�!狈评怂沟囊苿铀俣纫埠芸欤霸趯幇脖寂軙r他輕松追上就感覺到了。此時他就像一道紅色的虛影,在無數(shù)章魚觸須中跳躍。

    別看他長得挺俊美秀氣的,沒想到下手格外的粗暴。

    “這種暴躁大章魚,外面不止一個�!�

    寧安蹲在玻璃窗里面看了半天,見他一棒子打扁一根觸須。但下一秒,扁扁的觸須又恢復(fù)了圓潤。菲利克斯于是下更大的力氣,砸爛章魚腿。

    汁水瞬間噴濺,濺到還沒有完全破裂的玻璃窗上。

    寧安看的眉頭直皺,忍不住扭頭問塞繆爾:“殺這些海鮮,狼牙棒不如刀具管用吧?”

    塞繆爾瞥了眼寧安,扭頭看向菲利克斯。

    “他有自己的習(xí)慣,”塞繆爾還是覺得這個空間有一種讓人舒服的氣息,正在無聲無息的讓他的情緒變得平靜和愉悅,“菲利克斯能搞定,你放心吧�!�

    寧安不知道自己釋放的信息素都過了這么久,還能讓人聞到殘留。

    在確定這倆家伙有自己的主意后,不再發(fā)表意見。

    ……果然啊,便宜沒好貨。

    不管在什么特殊職業(yè),總歸是有讓人頭疼的刺頭兒。寧安去飛行器里扒拉,到處找營養(yǎng)液。雖然她今天沒干多少體力活,但不好意思,她又餓了。

    就在她翻箱倒柜找營養(yǎng)劑的瞬間,海水翻涌出了巨大的波浪。那種既視感更強(qiáng)了,好像有什么可怕的東西要從海底的最深處爬出來。已經(jīng)完全覆蓋了山坡的山腳那一片地的潮水隨著風(fēng)的推進(jìn),還在一層一層地往上疊,海岸線的一百海里處,海面突然卷起了漩渦。

    天空的陰云層有一道閃電劃過,云層開始慢慢的加厚。

    空氣中咸濕的味道越來越重,好像要下雨了。

    菲利克斯已經(jīng)殺了好幾個巨型章魚,但這些東西跟繁殖季的紅陸蟹一樣,覆蓋了紅紅的一大片。他輕輕地跳到最高的一棵樹的樹枝上,將狼牙棒抗在肩上,單手將頭發(fā)往后捋。露出了漂亮的額頭。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一大片的紅色章魚,潔癖讓他眉頭皺得緊緊的。

    “短時間要殺出去不太可能,得想個辦法才行�!�

    菲利克斯在猶豫要怎么快速解決這些東西,突然一個纖細(xì)的黑影從城堡的方向過來。

    那身影在樹木中快速跳躍,半空中一個后空翻,跳到了飛行器的頂端。她舉起手里一個巨大的桶,跑這么快,居然桶里的東西一點沒撒:“用這個澆澆看�!�

    “你是誰?”菲利克斯見她靠近飛行器,神情一瞬間變得兇戾。

    “她也是我雇來的�!�

    寧安不知道什么時候從飛行器里爬出來,悄咪咪地躲在機(jī)翼的旁邊:“美人兒,你叫什么名字?我雇你到今天,都不知道你怎么稱呼�!�

    黑發(fā)大美人將手里的桶狠狠地往章魚群中澆下去。

    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調(diào)制的強(qiáng)酸,澆下去的瞬間,滋啦滋啦的冒氣了一陣一陣的黑煙�?窘沟鞍踪|(zhì)的味道混雜著刺鼻的強(qiáng)酸化學(xué)品味道,頓時讓本就腥臭咸濕的空氣變得更難聞。

    “露西比�!贝竺廊藘旱纳ひ粢琅f那么性感,“你怎么出來了?”

    “我出來幫你們啊�!�

    寧安眨巴著大眼睛,蹲在機(jī)翼上:“你們看那邊,海水中,好像有什么大東西要出來�!�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了海面。

    此時影影綽綽的東西在海面上翻滾,試圖探出來。

    寧安的一雙眼睛,瞳孔已經(jīng)擴(kuò)散到整個眼眶。黑洞洞的眼睛與無辜的神情,莫名讓人驚悚:“我們這次是真的有大麻煩了。”

    “露西比美女�!睂幇残呐K越跳越緩慢,神經(jīng)繃直到一定程度,“你這個強(qiáng)酸哪兒來的?還有嗎?”

    “沒了,就弄了一桶�!�

    “哦�!本驮趯幇驳脑捖涞氐囊凰查g,一個巨大的海浪沖上海岸。一只與城堡內(nèi)體型相差無幾的,深褐色的大章魚急速地順著潮水往海島的方向游來。

    無數(shù)猙獰的章魚觸須在無意識的亂舞,一種從來沒聽過的高頻次聲波,刺得所有人腦袋嗡鳴。

    “虧大了�!�

    塞繆爾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出來了,站在寧安身邊:“接了你這單,真的是虧大了�!�

    寧安都沒心情跟他爭執(zhí),迅速觀察地形。

    城堡方向的路上,被紅色巨型章魚完整覆蓋。似乎只在短短十幾分鐘內(nèi),這個山谷就被這種黏糊糊的惡心海鮮給包圍了。

    寧安看向露西比手里的桶,剛澆死了一大片,但藥水也成功潑光了。

    “現(xiàn)在回城堡拿還來得及嗎?”塞繆爾放下了胳膊,手里不知何時也凝結(jié)出了短刀。

    “大概是來不及。”

    寧安:“…………”來不及了你們還這么淡定!真的是藝高人膽大!!

    “我有一個問題�!�

    寧安覺得自己多少是有點霉運(yùn)體質(zhì)在身上的,到哪兒哪兒發(fā)生異變。

    “問。”

    “這東西吃肉嗎?”寧安沒看到它們的牙齒,光看到吸盤了,“還是說吸盤吸汁水?”

    “吃肉啊,”塞繆爾緩慢地走到飛行器的邊緣,“不然你以為食草性動物憑什么能長這么大?難道是靠那點浮游生物或者海草嗎?”

    丟下一句,他和露西比瞬間跳下了飛行器。

    而在他們離開的瞬間,一個巨大的觸須甩到了飛行器的上空。

    寧安在閃身往旁邊躲和接住這玩意兒,不讓它一觸須打碎飛行器,砸死下面還在醫(yī)療艙內(nèi)緊急治療的柯拉松之間猶豫了一秒。選擇了迎難而上。

    但是特么的,她之前危急時刻凝結(jié)出了武器和護(hù)盾,時靈時不靈。就比如現(xiàn)在,她沒凝結(jié)出來。

    “哎?哎不是?”

    寧安慌了,慌得一批,“我那么大一個護(hù)盾呢?這時候給我掉鏈子,你不是吧��!”

    就在寧安以為自己死定的瞬間,陰云之中一個閃電穿過云層直直地向她的方向沖擊而來。寧安差點要被自己這離譜的運(yùn)氣給笑死,心里算計著是閃電先到還是觸須先到的時候,一道黑色的修長身影從光點之中一躍而下。

    下一秒,幾刀寒光閃爍,頭頂?shù)挠|須被切得四分五裂。

    斯諾德雙手剜了一個劍花,身體輕飄飄的落到寧安的身邊。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這種氛圍下,好聽的要命。他有點疑惑:“怎么回事?海鮮開會呢??”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2章

    ◎雙更合一◎

    寧安差點就哭了,

    真的,她以為自己的高光時刻就要來了。結(jié)果沖上去的瞬間凝不出武器,特么的跟送人頭的傻叉有什么區(qū)別?還好斯諾德給她兜了底。

    “我,

    不知道啊……”

    寧安趴在飛行器上,

    仰頭看著從天而降蹲在自己面前的斯諾德,“這些章魚晚上漲潮就都爬上岸了。”

    斯諾德扭頭看向身后,遍地都是早已經(jīng)變異的大章魚和幾個戰(zhàn)斗力還算不錯的戰(zhàn)力。

    他于是又低下頭,垂眸凝視著弄得渾身臟兮兮的寧安。一頭狗啃的短發(fā),還不知道在哪兒蹭的滿臉灰塵。他伸手呼嚕了一把寧安的頭發(fā),翹著嘴角說:“你進(jìn)去等著,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他直接跳下飛行器,

    直奔那只已經(jīng)逼近海岸的大章魚而去。

    寧安張了張嘴巴,

    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呼嚕過的后腦勺,一臉懵逼。哎不是?他擼她頭發(fā)干嘛?

    斯諾德的戰(zhàn)力,

    跟他們不是一個水平的。

    那只看起來氣勢洶洶的大章魚,還沒有上岸,就被逼回了深水區(qū)。

    只見一道快到看不見殘影的黑色身影快速移動。手中的劍在月色之下寒光閃爍,

    幾道寒光快速交叉閃爍,巨大的章魚就化作碎塊像雨點一樣砸落回了海底。碎肉快砸進(jìn)海面,蕩起巨大的浪花,

    一層一層一圈一圈的鋪散開,發(fā)出砰砰砰的巨響。

    這邊戰(zhàn)斗的人瞠目結(jié)舌,在躲過又一次次觸手的鞭及后分別落到樹梢,

    都看傻了眼。

    菲利克斯遙遙地看著那邊超強(qiáng)戰(zhàn)力,

    忍不住朝沒有聽話進(jìn)飛行器內(nèi)躲著,

    終于凝結(jié)出一把大刀,

    正在狂砍試圖進(jìn)入飛行器的章魚腿的寧安喊話:“那家伙是誰?你又花大價錢搖人了?好強(qiáng)啊……”

    露西比沒什么表情的冰塊臉都錯愕了一下,也看向?qū)幇病?br />
    “啊?沒,不是我搖來的�!睂幇惨坏犊硵嘁桓|手,“是過來找我的大佬網(wǎng)友�!�

    “嗯?網(wǎng)友?”

    寧安‘網(wǎng)友’兩字一冒出來,別說菲利克斯他們都愣了一下。不遠(yuǎn)處聽力超級靈敏的斯諾德正緩緩下落的身影都僵持了一秒。

    他那頭烏黑的長發(fā)隨著身體下落而輕微上浮,身上的衣服隨著下落,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

    狂風(fēng)繼續(xù),云層此時被風(fēng)吹散,月光冰涼涼的灑落下來。映照著他修長的身影,那半張臉在月光下白皙如雪。光影交錯之下,張非常有辨識度的俊美臉龐在月色下漸漸清晰。

    斯諾德抬眸瞥了一眼這邊,昏暗的光色下,那雙橙金色的獸瞳幽幽地散發(fā)著淺金色的光。

    寧安頭皮麻了一瞬。

    但又想,離得這么遠(yuǎn),斯諾德大概率不會聽見。剛才那一眼肯定是錯覺。

    她一腳踹飛吸盤吸在飛行器金屬墻壁上的紅色章魚,自己閃出艙室,順手將艙門給關(guān)了起來。

    “都愣著干嘛!快點殺��!”寧安朝菲利克斯大喊一句,“殺完早點走,都等著吃章魚燒�。�!”

    雖然不知道章魚燒是什么,但被寧安喊了一句,幾個雇傭兵立即反應(yīng)過來。

    他們下手更快,一邊不斷地砍殺一邊疑惑。

    這些變異章魚明明有很驚人的再生能力,砍斷了很快就會再生,為什么海底那個沒上岸的大家伙怎么好像沒有再生?難道是砍得足夠碎就短時間內(nèi)不能再生??

    心里疑惑,他們也試圖將變異大章魚砍得更碎。

    然后他們發(fā)現(xiàn),砍得足夠碎確實能夠阻礙大章魚的再生速度。但不代表就不會再生。

    “哎?”塞繆爾也發(fā)現(xiàn)了,“海底的那只大家伙不會再生嗎?”

    寧安將擋在面前的變異章魚砍死,看到落地的章魚碎塊鼓脹著試圖再長,又看到前方漸漸恢復(fù)平靜的海面。

    剛才那一場驚爆眼球的章魚碎肉雨,在短暫的下過一場后,痕跡消失不見。斯諾德正像一個定點移動的屠戮機(jī)械,所到之處,全是變異章魚的碎肉。而他殺過的章魚,確實沒有再生。

    斯諾德移動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一分鐘,他從海上就移動到了寧安的附近。

    那鋪滿整個山谷的變異章魚,硬生生被他殺出一大片紅色血肉的海灘。腥臭和血水彌漫,強(qiáng)勁的海風(fēng)也吹不走這股濃烈的難聞味道。血水順著草地和海岸線向海水流淌蔓延,迅速染紅了一大片海域。

    此時此刻,剛剛平靜下來的海平面又激起了無數(shù)的浪花。

    “什么東西?”寧安皺起眉頭,死死盯著動靜很大的海面。

    難道海底還有別的大東西?

    “是魚類。”章魚的尸體碎塊砸落海底,被下面嗅到味道聚集的魚類啃食。

    斯諾德不知何時站在了寧安的身邊,高挑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聲音都是從耳后傳到她的耳中的,他冷淡又低沉的嗓音輕飄飄的:“網(wǎng)友?”

    寧安的脊梁骨應(yīng)聲一麻,她瞬間眼睛瞪圓,眼珠子咕嚕嚕亂轉(zhuǎn)。

    正在思考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還是假裝沒聽見。就聽到斯諾德抬手一揮,一道寒光閃過,又是一大塊章魚觸手砸在地上。

    剛才這東西從地下爬過來,企圖偷襲寧安。

    斯諾德掃了一眼地上被砍下來就不動的章魚腿,聲音清淡的飄在風(fēng)中:“會上床的網(wǎng)友?”

    寧安:“…………”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斯諾德有的時候,真的是……跟滿嘴粗話的軍痞子一樣。白瞎了他長得這么優(yōu)雅!

    寧安繃著一張臉,但臉頰的熱度還是在飛速的上身。好在黑夜遮掩了她的異樣,沒誰發(fā)現(xiàn)她的表情不對。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寧安就干脆很慫的選擇當(dāng)作沒聽見。

    她微微屈膝跳到一邊,假裝很忙地扛著大刀到處亂砍。

    聽不見啊聽不見,根本就聽不見……

    但跟斯諾德砍碎就死了不一樣,她砍碎的變異章魚還有很強(qiáng)的活性。寧安忙活了半天,感覺越殺越多,還是沒忍住看向斯諾德:“咳咳……為什么你砍的不會再生?”

    斯諾德注視著前方,低沉的嗓音在風(fēng)中有股冷冽的味道:“在武器上覆一層氣,阻礙它再生�!�

    斯諾德橙金色的眸子即使是黑夜也亮得出奇。如果不是現(xiàn)在情況不適合,他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寧安這家伙,居然不好意思跟別人承認(rèn)他?

    呵,他有那么拿不出手嗎?還是說,寧安這家伙有別的目標(biāo)了??

    想到后一種可能,斯諾德的眼睛都微微瞇了起來。

    她敢!她敢有別的新歡,他就弄死那家伙,有一個就弄死一個!

    有了斯諾德的加入,危險程度就從生死存亡降低到了章魚消消樂。

    離得不遠(yuǎn)的露西比聽見了這邊的對話,目光詭異地在兩人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強(qiáng)的家伙,居然是個同.性.戀。

    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寧安,雖然臟兮兮,但長得確實挺眉清目秀的。不過這都是別人的事,她對別人的事情向來好奇心很低,只是對戰(zhàn)斗感興趣。于是也在自己的武器上覆了一層氣。

    她是太攀蛇獸血種,毒性非常強(qiáng)。這個俗稱內(nèi)陸最強(qiáng)毒蛇的獸血種,連氣都是含著大量毒性的。

    雖然沒有斯諾德戰(zhàn)斗技巧熟練,但在嘗試了幾次后,成功掌握了這門技巧。

    加入毒性的氣,對變異章魚的傷害非常顯著。

    她砍斷的每一根章魚腿,都帶著滋啦滋啦的黑氣腐蝕效果。之前受制于章魚的腿太多,移動不方便的問題得到了很好的解決。

    這群變異章魚雖然不算智慧生物,但害怕死亡的本能還是存在的。吃痛就會畏戰(zhàn)。

    露西比像一朵在風(fēng)中亂舞的花朵,旋轉(zhuǎn)著收割。

    菲利克斯和塞繆爾也是非常聰明的類型。雖然沒聽見,但親眼看到了露西比的行為。兩人也迅速在自己的武器上覆上一層氣。

    當(dāng)找到解決的辦法,這場戰(zhàn)斗就會簡單很多。

    寧安眼睜睜地看著這群殺神開啟屠殺模式,心里怪羨慕的。

    但她目前對氣的運(yùn)用和理解還處于非常初級的階段,沒經(jīng)過系統(tǒng)訓(xùn)練。連能不能凝結(jié)出氣,什么時候能凝結(jié)出來都需要靠運(yùn)氣。更別提熟練地運(yùn)用,將它覆蓋到什么東西上去。

    屠戮大概持續(xù)了三十分鐘,整個海灘的變異大章魚全部被殺光。

    一些還沒來得及上岸的,嗅到岸上同類血腥味根本不敢冒頭。屠殺開始的過程中,部分嗅到危險的大章魚跟屁股后面有鬼在追一樣爬回海中。

    斯諾德站在原地沒動,一劍揮出去,劍風(fēng)飛出去百米遠(yuǎn),切碎一片。

    “哦豁,這到底是哪里來的神仙啊……”菲利克斯蹲在樹梢上,耳墜的流蘇隨風(fēng)狂舞。他兩眼放光地看著月光下殺神附體的男人,見過強(qiáng)的,沒見過這么強(qiáng)的。

    塞繆爾落在他附近,也是一臉戰(zhàn)意。

    他們從很小就接受殘酷訓(xùn)練,十三歲接單人任務(wù)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一百年了。殺了不知道多少人,遇到過不知道多少奇特的人類,但從來沒見過這么強(qiáng)的家伙。

    塞繆爾:“看他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有點像軍方的人�!�

    “嗯?”菲利克斯眨了眨眼睛,“怎么說?”

    “這橫切一片的攻擊模式,你不覺得像切殺大規(guī)模蟲子切出來的嗎?”如果是按照雇傭兵或者殺手培養(yǎng)的,不會有這種熟練對付大規(guī)模敵人的戰(zhàn)斗模式。就像他們倆,因為擅長暗殺,戰(zhàn)斗風(fēng)格都是更傾向于1VS1。速度快,敏捷度高,但群體殺傷力就比較弱。

    “你這么說也對�!狈评怂够叵肓讼拢_實是這樣。

    他緩緩地舔了舔嘴角,露出了一絲躍躍欲試的戰(zhàn)意,“不知道跟他打,能有幾分勝算。”

    塞繆爾瞥了他一眼:“大概率勝不了,不是一個量級的。不過,咱們這雇主不簡單啊,叫來的家伙一個比一個厲害�!�

    “呵……”

    ……

    此時海島上的血腥味和海腥味將每一塊泥土都腌入味,一股海島死魚的味道。

    寧安蹲在一堆碎肉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背后蛐蛐。

    她此時正一臉可惜地看著這些章魚肉。

    撿了一塊看了看,肉質(zhì)很肥美的樣子。她心里盤算著,這些章魚腿能不能帶回去烤著吃?

    正常來說,章魚也算是優(yōu)質(zhì)蛋白了吧?種花家的食譜就有很多關(guān)于章魚的做法……刮掉外面的紅色皮,里面的肉刷上油,加入孜然和辣椒粉。

    吸了一口口水,寧安好為難。想想還是算了,變異了的蛋白質(zhì)大概率吃了會發(fā)神經(jīng)。

    一陣風(fēng)吹過,大雨終于是降下來了。

    海上下雨好像并不稀奇,一點一點的雨滴砸在地面,終于將那股死咸魚的味道壓下去一點。

    鼻腔的毛細(xì)血管被濕潤的空氣刺激的,寧安吸了吸鼻子,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斯諾德立在一個凸起的石頭上,高挑的身形筆直。衣角和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他微微低頭,修長的手指在光腦上快速操作。

    一直盤旋在云層中的飛行器快速下落,停在半空。

    仰頭看了眼飛行器,艙門已經(jīng)打開了,斯諾德扭頭對寧安說:“走吧�!�

    飛行器下落過程中形成巨大的氣浪,鼓動的斯諾德頭發(fā)絲像活了一樣舞動。雨水滴在他的肩膀上,月光之下甚至能看見一層朦朧的光暈。

    “哦,好的�!睂幇才呐钠ü烧酒饋�,這破島她是一刻都不想呆了,“那你等我下。”

    斯諾德:“?”

    “我去把柯拉松扛出來�!眮G下這句話,寧安轉(zhuǎn)頭就回了自己的飛行器。

    斯諾德:“………”

    寧安開過來的飛行器,也是艾斯溫格公館的。只不過是公館普通工作人員準(zhǔn)備的民用飛行器,主星出門行動的代步工具。沒有做特殊的改裝,鋼化玻璃很容易就被破壞了。開出來的時候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正主就在面前,該不會要賠錢吧?

    將醫(yī)療艙扛出來的時候,寧安才想起這件事。

    不過斯諾德好像對這東西毫不在意,反而將注意力放在醫(yī)療艙上。

    他幾步走過去,單手抓著醫(yī)療艙的一個角,收益用力就輕松將這東西扯下來。

    寧安后背一空,還有點無辜地看向他。

    “我給你帶上去,你先上�!�

    ……斯諾德的抓握力真強(qiáng),他如果被送去打籃球,應(yīng)該沒誰能從他手上搶到球。

    寧安瞥了一眼醫(yī)療艙,里面躺著一.絲.不.掛的柯拉松。

    “……”

    柯拉松的衣服是她脫的沒錯,她只是為了找星圖和鑰匙。澡是菲利克斯給洗的,跟她一點關(guān)系沒有。

    雖然她在這個過程中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錯的地方,但此時莫名就是很心虛。寧安有一種自己在外干了什么,被正宮抓到的見不得人的感覺。

    “哦,好的�!睂幇差^也不回地上了飛行器。

    斯諾德起先沒發(fā)現(xiàn),低頭看了一眼透明的醫(yī)療艙,臉一下子就黑了。

    可以,玩得不小。

    他一雙眼睛緩緩地瞇起了,前方寧安逃跑的背影更倉皇了。

    斯諾德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頭,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很客氣地跟斯諾德點了點頭,跟在寧安的身后上了飛行器。斯諾德低頭看了眼沉睡的柯拉松,嘴角扯了扯,冷著一張冰塊臉最后上了飛行器。

    這是一架戰(zhàn)機(jī),幾個雇傭兵一上來就認(rèn)出來。菲利克斯和塞繆爾對視一眼,雙雙閉目假寐。

    露西比對斯諾德有點興趣,但也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沒有挑釁。

    就只剩下寧安,她感覺到斯諾德生氣了。

    哪怕他沒什么其他的表現(xiàn),神情和姿勢都很沉穩(wěn),但周身的溫度明顯都要比平時冷上好幾度。那張疏淡的臉快拉得垂到地上。

    最重要的是,上了飛行器后,看也不看她一眼。

    寧安嘟了嘟嘴,心里有點惴惴的。非常乖巧地坐在一邊,連上了光腦。

    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登陸自己的賬號,這段時間,平臺和校方都有給她發(fā)過消息。寧安才一登錄就發(fā)現(xiàn)不久前,斯諾德剛給她發(fā)了一條消息。詢問她人在哪兒。

    也不用回,斯諾德本人現(xiàn)在就在她身邊。

    寧安默默切出平臺,又去回復(fù)教官。教官非常關(guān)心她的近況,著重說明了他們這批學(xué)生最近會很危險。希望他們可以安分一點,別在主星亂走動。

    她在一邊回復(fù)消息,斯諾德的眼神又輕飄飄的落到她的身上。

    寧安閉著眼睛,此時坐在一邊,一點表示都沒有。原本就不太爽的斯諾德,此時心情更差了。

    戰(zhàn)機(jī)的速度非常快,半個小時就抵達(dá)了艾斯溫格公館所在的島嶼。露西比抬頭看著艾斯溫格公館,心里泛起驚濤駭浪。

    原來,聯(lián)邦最強(qiáng)戰(zhàn)力,艾斯溫格上將,是喜歡男的啊……怪不得這么多年一點桃色新聞都沒有。

    看著前方偉岸的身影心情詭異,露西比再看寧安,莫名有種仰望的感覺。

    她這次主要是接了事件性的任務(wù),目的就只有解救柯拉松。現(xiàn)在柯拉松已經(jīng)成功脫離了克里奧帕拉山莊,她的任務(wù)就算是完成了。剩下的事情不在她職責(zé)范圍內(nèi)。

    “下次有活兒再找我,給你打折�!�

    “哦哦。”寧安點點頭。

    給寧安留了個特殊聯(lián)絡(luò)方式,露西比就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菲利克斯和塞繆爾是階段性的保鏢任務(wù),在寧安身上的官司沒徹底結(jié)束之前,他們會一直跟著她。

    斯諾德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兩人一會兒,確定這兩人跟寧安應(yīng)該是單純的雇傭關(guān)系。他就沒有再在兩人身上費心思,讓傭人給兩人準(zhǔn)備了房間。

    菲利克斯一邊走,一邊回頭瞄了一眼被斯諾德背影擋住的寧安,表情有幾分微妙。

    “怎么了?”塞繆爾揚(yáng)起一邊眉頭,覺得這家伙今天有點怪怪的,“那小子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嗎?這一路上你看他無數(shù)次了�!�

    “沒�!狈评怂故栈匾暰,雙手交叉枕著后腦勺,“你不需要知道�!�

    塞繆爾聳聳肩,無所謂這些。

    兩人一走,斯諾德走到了客廳的沙發(fā)邊坐下,歪著頭看著寧安。

    氣氛安靜下來。

    公館的前庭客廳,燈光流光溢彩�;杳钥吕稍缭陲w行器停穩(wěn)的那一刻,就被公館的工作人員給轉(zhuǎn)移去了醫(yī)療室。現(xiàn)在這個寬敞的客廳,就只剩下寧安和斯諾德。

    寧安翕了翕鼻子,眼神開始亂轉(zhuǎn)。

    事實上,自從那天從他床上逃了到現(xiàn)在,寧安都沒想好要怎么面對斯諾德。

    現(xiàn)在這樣沒有其他人作緩沖,直勾勾的雙方對視,寧安的臉頰熱度就不受控制的一路攀爬。她動了動腳趾頭,努力憋著,直至兩邊臉頰都紅成了大蘋果。腦子里亂七八糟的騷話一堆。但感覺不管哪一句說出來都有可能會挨打。沒忍住撓了撓頭發(fā),破罐子破摔。

    “就沒點想對我說的嗎?對我這個網(wǎng)友?”

    寧安:“……”

    ……可以,還是那個陰暗怪氣的斯諾德。

    “你,你生氣了啊?”寧安偷摸地瞥著他,人站在原地不動。

    “我不能生氣嗎?”斯諾德其實本來挺生氣的。但是見寧安跟他對視一瞬間臉紅成那樣,冷淡的嘴角又柔和了起來。不管怎么樣,寧安是很喜歡他的。

    過去喜歡,現(xiàn)在也喜歡。

    斯諾德鴉羽似的眼睫低垂著,半遮著橙金色的雙瞳,顯得漫不經(jīng)心。點點碎光在眼底閃爍,一頭長發(fā)散開了,露出有鋒芒的清晰下顎骨。他單手趁著下巴,雙腿交疊地懶懶靠坐沙發(fā)的扶手邊:“現(xiàn)在是網(wǎng)友關(guān)系,我是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了是嗎?”

    寧安:“……沒。”

    扯了扯嘴角,寧安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站那么遠(yuǎn)干什么?”斯諾德不高興地皺起眉頭。

    “我怕你打我�!�

    斯諾德:“………”

    “斯諾德你不能這么小氣!”人在心虛的時候,特別容易激動。就比如現(xiàn)在。

    寧安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沒錯。忍不住跳起來指責(zé)他,“這是互惠互利的事。你精神暴走,需要雌性信息素的撫慰。我是去救你的,我也是被你給誘惑了才……反正你不能清醒了就跟我算總賬!咱倆不是網(wǎng)友是什么?難道是男女朋友嗎?別逗了!你又沒有告白,我又沒有同意。我沒說是炮.友,都已經(jīng)很文明了!你不要在這恐嚇我,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嚇大的!”

    斯諾德微微翹起的嘴角不翹了,交疊的雙腿也放下來了。

    他抬起臉,嘴角抿成一條線。

    “你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我難道說的不對嗎?”

    寧安當(dāng)然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模糊焦點。她偷摸地瞥了一眼沙發(fā)上的斯諾德表情,此時,他有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中。那白皙的下巴,只看得見抿直的嘴角。和他背后猶如實質(zhì)的魔化陰影。像是掙扎狂嘯著要脫離主體,沖上來給穿上褲子不認(rèn)人的渣女狠狠來一口。

    ……看起來更嚇人了。

    斯諾德,該不會被她倒打一耙氣死吧?

    心里虛得站不住,寧安梗著脖子,力求裝也要裝的理直氣壯。

    斯諾德沒說話。整個空間的溫度,一瞬間降低到了冰點。

    寧安默默地又往后挪了幾步。回顧了下自己的發(fā)言,覺得沒問題。這些話就算是難聽,也是要說出來的。不然曖昧不明的,到時候連拒絕的理由都拿不出來。

    自從發(fā)現(xiàn)斯諾德不會傷害她,寧安莫名就膽子大了很多。當(dāng)然,也沒有大多少:“你要是不滿可以提出來,我不,不介意你有自己的看法�!�

    末了,她還是很慫地磕巴了一句。

    斯諾德此時輕松愉悅的心情已經(jīng)蕩然無存了。

    他緩緩地直起了腰,寬闊的肩膀坐正后,整個人的氣勢都銳利壓迫了起來。那雙森然的眼睛死死地鎖定了寧安。在這燈火通明的客廳,他的瞳孔不知不覺細(xì)成了一條豎線。

    危險,可怖。

    斯諾德緩緩地扯開紅潤的唇,露出了一絲滲人的淺笑:“你的意思是,不認(rèn)我?”

    “啊,認(rèn)你?”

    寧安清晰地感受到斯諾德氣息的變化,緊張的口水嗆到喉管里。

    “寧安,我是你的伴侶,不是嗎?”

    寧安摳了摳手指,默默地站起來:“我,那個,你的意思是想結(jié)婚嗎?”

    “結(jié)婚?”

    斯諾德心情好轉(zhuǎn)了一點,“對,能結(jié)婚,當(dāng)然最好�!�

    寧安一聽結(jié)婚,頭發(fā)絲都快炸起來!!

    不,不是啊!

    她才十八歲!才讀大一,人生才剛剛開始�,F(xiàn)在就結(jié)婚,這不是鬧呢么!

    “不結(jié)�!睂幇驳念^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結(jié),結(jié)婚是不可能結(jié)的,這輩子都不太可能結(jié)�!�

    斯諾德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他看著表現(xiàn)出非�?咕茏藨B(tài)的寧安,心臟忽然像是被什么捏住了。

    斯諾德其實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所有知道他和聽說過他這些年事跡的人,都清楚他的性情有多倨傲和狠辣。雖然他很少去做一些違反原則的事,但他其實并不算紳士。

    他微微抬起頭,一雙眼睛里已經(jīng)全是幽幽的寒光。

    寧安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吞了口口水:“我的計劃里就沒有結(jié)婚這一項!你別想了。”

    “那你想怎么樣?”斯諾德低沉的嗓音在這個空間,非常有壓迫感。

    寧安回答不上來。

    說實話,她都不抱希望跟斯諾德有深刻的羈絆。

    原本她的想法就非常簡單,運(yùn)氣好的萍水相逢,有過短暫的交集。變成了可以幫忙的朋友,偶爾可以抱一抱他的金大腿。運(yùn)氣不好斯諾德討厭她,她就麻溜的離他遠(yuǎn)點。然后碰見了也裝作不認(rèn)識。

    但幾天前的又一次不湊巧的深入交流,打破了這種平衡,斯諾德果然來找她算總賬了。

    “我,”寧安抓了抓頭發(fā),“你可不可以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

    話音一落,整個空間沉默了。

    斯諾德的眼睛垂下來,坐在對面,連呼吸聲都好像消失了。

    “你討厭我?”許久,斯諾德開口問。

    “啊?”寧安搖頭,“不討厭啊。”

    “我不在你的審美點?”

    “沒�!蹦憧商谖业膶徝傈c了!就沒比你更好看的人!!寧安心里吶喊,嘴上卻沒說,“跟長相沒有關(guān)系�!�

    “那為什么?”

    為什么?當(dāng)然是因為你身份太復(fù)雜了!你身邊的事情太多了�。�!

    斯諾德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是個麻煩集合體嗎?

    跟他糾纏在一起,意味著未來永遠(yuǎn)都要面臨危險。雖然現(xiàn)在她的事故體質(zhì)已經(jīng)證明了她自己也是個麻煩體,但是兩個麻煩體撞在一起,簡直災(zāi)難啊!

    “我其實,不太喜歡被束縛�!睂幇睬辶饲迳ぷ樱拔蚁矚g流浪。”

    “如果我能解決這些問題呢?”

    “啥?”

    “我不干涉你的自由,我正宮的地位穩(wěn)固嗎?”

    寧安:“……”

    “……如果你不承認(rèn)我是伴侶,為什么要那樣救我�!彼怪Z德可以為伴侶放低底線,但不接受含糊不清。

    ……她吃都吃進(jìn)去了,那讓她吐出來?

    寧安總不能說她其實是被他的美貌迷惑,被他的信息素引誘了。這種話說出來,斯諾德大概率會氣得發(fā)瘋�,F(xiàn)在斯諾德就已經(jīng)很生氣了,他周身的氣勢張牙舞爪得快要把一切都撕碎。像一只在黑暗中憤怒的大型獵食者,隨時給她嘴一口。

    斯諾德微微前傾,靠近了寧安這邊:“寧安,我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他的心情有些從未有過的焦躁,疏淡陰沉的表情一點一點裂開。斯諾德不緊不慢地調(diào)整了下坐姿,搭在膝蓋上的修長白皙的大手,手背青筋根根暴起了。

    氣氛壓抑的像是被抽干了空氣,躲在角落的管家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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