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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人活著難免不被罵,就是罵著罵著才開竅的,與其被罵得莫名其妙,還不如報復(fù)給他們看,冷血就冷血,大不了幾個小孩流離失所,幾段人生就此荒廢,反正也礙不著你的事兒�!彼f這些話的時候,語調(diào)莫名地輕松。

    她握緊了振動著的手機。

    “哎呀,塞車了,”車速漸漸趨緩,他看了看手表,“現(xiàn)在……喲,都四點了。”

    車頂嘀嗒嘀嗒的響聲,細雨絲傾斜在車窗玻璃上,下雨了。

    “怎么說下就下,”他按了一下喇叭,又抬頭透過玻璃仰望灰暗的天空,喃喃著說,“夏天就這點不好,雷陣雨一來,做什么事都麻煩�!�

    車外笛聲四起,塞車很嚴重。

    手機來了一條新短信:紫堂小姐,對不起,能不能再給我們一天時間?田叔的腿受傷了,他們走不動,真的對不起。

    ——善美

    反過來,道歉的成了他們。

    她所厭惡的以權(quán)制人,以金辱人,成了自己的形象。她像以前自己厭惡他一樣,被人厭惡了。

    她打電話了,打給紫堂雄。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請稍候再撥——”一次又一次禮貌卻疏離的重復(fù)。

    她按了另一個號,很快通了。

    “櫻?”他或許站在教室窗邊,旁邊的聲音有點吵,還夾雜著風聲和雨打窗臺的聲音。

    “問你一個問題�!彼f。

    “問吧�!�

    “如果我讓你沒了家,你最愿意聽到的是什么樣的安慰?”

    “……你在哪里?”他反問她。

    “如果我說對不起,你會好受點嗎?”她繼續(xù)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不會。”

    “……”

    “但如果你不說,我會殺了你�!�

    她整個身子都涼透了。

    “哎,開玩笑的�!彼a充,又問了一遍,“你在哪里?”

    司機好像一直在豎著耳朵偷聽,這時立即轉(zhuǎn)過頭來大聲說:“我們在東大橋上,這里塞車啊,哈哈!”

    話音剛落,車門“卡擦”一聲打開。

    “小姐!”伯格匆匆?guī)е鴤阕妨顺鋈ァ?br />
    “真是的,”司機看著雨幕中穿梭在車輛間纖細的身影,“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大叔我可以帶你們走捷徑的……”

    ——————————————

    今天無意間在作家專欄留言版中看到了縌光和伊丶尕妖的留言,謝謝你們的支持!但以后大家盡量還是不要把留言放那兒,寫那兒隨和曲是無法回復(fù)的~

    第八十九章:陰霾過后

    現(xiàn)在是四點半,嚴重的塞車,傾盆的大雨。

    天色陰沉,車燈在雨幕中一一亮起。

    “笛——笛——”笛聲尖銳,仿佛要把整個雨幕撕扯開。

    她加快腳步,發(fā)絲在雨中毫無保留地浸濕。伯格盡可能地將傘撐在她頭頂上,快步跟在她身后。

    她突然感覺胸口一股氣悶,稍稍緩了緩后,繼續(xù)走。為了不讓那些人就這樣走掉。

    她身上都濕透了,伯格嘗試把自己的風衣披到她身上,幾次被拒絕。

    一陣馬達聲這時傳來——由遠及近——好像快速地在車輛間穿梭——

    “紫堂櫻!”有人喊她。

    阿羅騎著重型機車攔在她面前,說:“上來!”

    “你能帶我去可嘉小區(qū)嗎?”她微喘著氣問。

    “就是為了這個才來。”他一把將她拉上后座,“阿麥在來的路上,你坐穩(wěn)了!”

    他一擰油門,機車靈活地穿梭進車流中。

    °°

    五點

    她從車上下來,走進可嘉小區(qū),折過幾堵墻。那停著幾輛藍色的小貨車,三三兩兩的人群冒著雨陸續(xù)將家具、衣物搬上后車廂。

    田嫂眼尖看見她,叫了一聲:“咦!嫌我們動作慢你還親自來監(jiān)工是不是!”

    有幾個人看了她一眼,手里的東西像是突然變重了一樣,他們面無表情地使勁地將它扔進車廂,發(fā)出“咚——”地一聲響。

    吳維正和一個啤酒肚男人搬著一臺老式電視機從樓道中汗淋淋地走出,于善美扶著腳瘸的田叔跟在后頭。

    善美聽見響聲抬起頭,隨即有些驚訝:“紫堂小姐……”

    吳維手一滑,電視機危險地向一邊傾斜!

    “當心!”阿羅及時接住。

    吳維緊緊盯著紫堂櫻,好像擔心她再說什么難堪的話。

    “我們動作很快的!”田嫂在一邊諷刺地說,“三倍的賠償金都給我們了!我們窮人家再不走就是不識相!”

    “對不起�!彼卣f。

    一下子安靜了,全世界只剩雨聲。

    良久,有人開口:“你再說一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握手在身前,緩慢欠下身子:“你們悲痛地失去一個家,是因為我的無理自私,一直都沒有為別人設(shè)想,我向你們道歉……對不起�!�

    她謙遜,但從骨子里透出不容褻瀆的高貴。

    人群低低地議論起來,她抬頭,看見吳維對她展開大大的笑容。

    她的心里一股輕松,即使議論還未休停,她轉(zhuǎn)過身,向出口走去。

    “喂!”田嫂叫住她,“來道歉的,是不是該有點誠意��?”

    她轉(zhuǎn)身看向田嫂,田嫂指了指樓道口的一罐腌菜,說:“能不能幫我把這個搬上車去��?”

    人群都注視著她。

    “田嫂,我?guī)湍恪眳蔷S忙著打圓場,被田嫂吼了一聲:“小子沒你事!”

    阿羅一聲不響地走去端起了罐子,看上去是有點重,他皺眉。

    “我拿吧。”紫堂櫻在他身后平淡地說。

    他看著她的眼,猶豫了很久,才慢慢把罐子遞到她手邊。

    時間很凝滯。

    “哎呀!算了!心意足就行了!”在她的手立馬要接觸到罐底的時候,田嫂又一幅救世女英雄的出場,猛地把阿羅一推,笑顏逐開地拍了拍她的肩。

    “嗷�。yGod!!”阿羅霎時間從帥氣的臉轉(zhuǎn)變成三角形臉,殺豬般地吼叫起來。罐子砸到他腳了……

    “你呢,幫我拿拿這個就行了!”她把一小袋衣服放到她手上,示意她放進車子后車廂。

    她有些不適應(yīng)地看著田嫂360度的轉(zhuǎn)變,但還是接過了袋子。

    她走向車廂,雨漸漸轉(zhuǎn)小,但她并沒有感覺多好受,心口悶悶的,喘氣越來越急促,手上一時無力,袋子垂直而下摔進水坑。

    哮喘……

    “櫻!”

    “紫堂小姐!”

    “紫堂櫻!”

    不同人的叫喊聲隱隱約約地傳進她的腦袋。

    她最終沒有摔下去,而是被人環(huán)腰抱起,那人把她快速且輕柔地放在后車廂邊緣,把一個冰冷的東西放進她的嘴里。

    噴了點藥后,她終于感覺好多了。即使沒有睜開眼,她也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舒爽味道,他身上的味道。

    “喂那個,總裁小姐,我可沒想到你的體質(zhì)這么差啊……”田嫂有些嚇到了。

    °°

    六點整,一切都安置妥當了。

    人們留戀地回頭望了望破舊的大樓,腳步走得十分緩慢。

    吳維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善美的手,對著人群大叫:“大家!反正今天是最后一天當鄰居了,不如就去附近的小店好好吃一頓晚餐?!”

    人群漸漸響應(yīng),互相看著對方。

    “好!”田叔爽快地點頭。

    “哎!那小伙!”田嫂喊住吳維,“問問你那有錢妹妹,她去不去?”

    “行!”他回應(yīng)著向門口走去,那里停著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車身被雨水刷洗地锃亮。

    他透過車窗向后座看去,紫堂櫻正靠在麥葉希的肩頭,她和他正說些什么。

    他輕輕敲了敲車窗,待車窗搖下后,他才問:“我們要去附近的小店吃晚飯,大家一起的,你去不去?”

    °

    °

    一刻鐘后

    飲食小店從沒這樣熱鬧過,好多人坐在店內(nèi),臉色釋然地笑談著,好像每個人都在盡情快樂著。

    他和她本來想坐在靠角落的位子,卻被田嫂拉著坐在了中間。

    “其實,我們并不是賴著不肯搬,”田叔坐在一邊說,“我們在鄉(xiāng)下也有套房子的。只是因為這里的房子待久了有了感情,說搬就搬實在是太突然了,大家都想多留會兒�!�

    她敲擊著桌上的碗筷,挺不經(jīng)心的。

    “你們別在意��!”吳維立即插口,“她就這樣,其實你們說的話她都聽進去了的�!�

    “知道了知道了!”田嫂笑著回應(yīng)。

    “不過啊,你們派出來的那伙人真挺不客氣的,怎么瞎動手呢?”田叔不經(jīng)意地說道。

    紫堂櫻的動作放慢了一下,又恢復(fù)正常。

    麥葉希突然想到了什么,從衣袋中掏出一款便攜式的數(shù)碼相機,對著一桌的人照了一張相,每個人都笑了。

    “說起來總裁小姐,你男朋友長得真像電視上的一個人。”田嫂突然蹦出這句話,又轉(zhuǎn)頭看向田叔,“你也幫我想想,誰來著?好像還是個帥哥,肯定是個帥哥!”

    “麥葉希。”麥葉希平穩(wěn)地說。

    “哦對!”田嫂大叫,又大笑,“不過你肯定不是他,哈哈!他在紐約呢!”

    田嫂看的是五個月前的新聞。

    °°

    善美手上的一串珍珠項鏈吸引了她的注意。

    “哦,”善美注意到她的疑惑,淡笑著說,“這個是我媽的,是不是覺得熟悉?就是以前我拼了命都在保護的那個小袋子里的珍珠項鏈�!�

    “為什么這么保護?”她靠在椅背上問。

    “因為這是我媽留給我最珍貴的東西,”她說,“在我每次過生日的時候,她都會送給我一顆珍珠,每顆都是真的,但是只有九顆而已,她就出事了�!�

    “你爸呢?”

    “我爸生病了,他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我過會兒就會去看他。”

    “他對你好嗎?”

    她低頭淡笑:“有時候好,有時候喝了酒,就說不定了,不過我現(xiàn)在真的想通了,不管他怎么對我,其實他總是想讓我過好的,這次生病就是因為為了給我買齊剩下的珍珠,他打了好多份兼工……”

    °°

    麥葉希很快跟田嫂她們混熟了,有幾個婦女更是拉他過去拍了好多張相,被田嫂狂吼:“這幫女人還要不要臉皮子了?”

    吼完就一把勾住他脖子來了幾張快照!

    “回去跟泉筱蠻說,”他喘著氣對紫堂櫻說,“我在這找到她親娘了!”

    °°

    “叮叮——”門口的風鈴響起,幾個打扮花哨的青年吊兒郎當?shù)刈哌M店門。

    第九十章:跳躍音符

    田嫂盯著其中一個看上去像頭頭的花領(lǐng)男青年,臉色一下子有點不對勁了。

    “老頭子,你看,”她聳聳田叔的肩,低聲說,“他像不像上次動手的那個混蛋?”

    “怎么會呢,他們都是混混,上次那些人可都西裝筆挺……”田叔在抬頭看準人后猛地變了口氣,“還真是他!”

    花領(lǐng)青年被盯地不耐煩了,斜眼嘀咕了一聲:“看什么看……老頭子一個……”

    在經(jīng)過紫堂櫻座位邊的時候,有人調(diào)侃地吹起口哨,但她只是看著那個花領(lǐng)青年。

    花領(lǐng)青年一下子來了興趣,被其它青年推著上前,摸了摸下巴,吊兒郎當?shù)負紊纤淖狼埃骸懊琅�,等會兒去玩?�?br />
    “哎哎哎!”有人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指向他們,嚴聲說,“你們別處找人去!”

    老板也趕上前來請開他們:“不好意思,你們的座位在那兒……”

    花領(lǐng)青年瞅了瞅四周的人,怏怏地甩了甩腦袋,跟著其它人坐到了靠角落的位置。

    這時麥葉希拿著DV從小店廚房間走出,他剛?cè)ツ莾喝×藥讖垙N師的照。

    “怎么了?”他看周圍的人神色都有些不對。

    紫堂櫻的嘴角卻有若有似無的笑容,她側(cè)頭在他耳邊說了一些話。他聽著她說話的同時看了看那幫閑置的青年,眼里饒有興意。

    接著,她便起身拿著一杯扎啤走向了男青年那桌。

    吳維以及其它人都納悶地看著她。麥葉希卻用DV對準了焦距。

    花領(lǐng)青年見她走來,眼里立即放出光,一腳揣走了身旁的同伙,騰出空位滿面笑容地恭迎她。

    她淡笑,將扎啤放在他桌前,坐在了他的對面。

    他盯著她呆看了一會兒后,突然想到什么,動作迅速地掏出自己的手機:“我的號碼是136,你的呢?”

    她不回答他,而是換了一個話題:“你是做什么的?”

    “呵呵!”他收起手機油腔滑調(diào)地笑起來,“現(xiàn)在做什么不知道,反正以后肯定養(yǎng)活妹妹你!”

    “你還記不記得我?”她又問。

    “記得!”他湊上前,“在夢里嘛!”

    “我住在可嘉,就附近那棟小區(qū)。”

    “哦……”他點頭。

    “那是我爸。”她指向一臉茫然的田叔與田嫂,“還有我媽�!�

    “噢、哦……”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了。

    “你是不是打過我爸?”她看著他平淡地問。

    “呃!不是!沒有!”他搖手否認。

    “你穿西裝很好看�!彼^續(xù)看著他。

    他愣了一下,疑惑地盯著她。

    她轉(zhuǎn)換口氣,帶點遺憾地說:“真不是你啊,抱歉認錯……”

    他咬著大拇指,眉毛猶豫地糾結(jié)在一起。

    她歉意地起身,折過桌子準備走。

    “等會兒!”花領(lǐng)青年終于叫住她,諂笑著說,“其實,哈哈,那個,是我……不過我真不是故意要打你爸的!早知道那是你爸我就找別人打了!”

    她露出若有似無的笑,重新坐回去。

    “他真笨……”麥葉�?粗R頭呢喃。

    “任何男人在紫堂櫻面前都會變笨,”吳維湊在他肩后故作高深地說,“你也是�!�

    他頭也不回地往后丟了根筷子,吳維輕松地躲過,剛笑嘻嘻地轉(zhuǎn)過頭,一碟醬油準確無誤地蓋上他的臉……

    °°

    “你在帝楓工作的嗎?”紫堂櫻挑起筷子玩轉(zhuǎn),微笑著問他。

    “是是!”他回答地很爽快,“大公司��!我只是個小職工罷了!”

    “哪個部門的?”

    “呃……”他頓了一下,轉(zhuǎn)頭低聲問伙伴,“去催人家搬家的那是什么部門的?”

    她微微笑出聲來。

    “一時忘記了……”他面色尷尬地說。

    “你的上司是誰?”

    “你……問這么多干嗎?”他終于警覺起來。

    “不愿意說就算了……”她說著又想起身的樣子。

    “哎哎��!”他急得叫住她,“那我們換個話題吧!”

    “你是誰的下屬?”她問。

    “……哎呀!實話跟你說吧!”他松開眉,湊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說,“真不是我想對你爸動手的,是其它人教唆我們這么干的!”

    “誰?”

    “真不好說……”

    說話間,門口“彭”地傳來一聲巨響!小店的玻璃門被幾個壯漢一拳推開,他們二話不說直走向花領(lǐng)青年,猛地將他拎了起來!

    “哎哎!你們這群狗崽子干嗎!”花領(lǐng)青年大叫。其它同伙見狀不對,一哄而散。

    麥葉希迅速上前將紫堂櫻從危險地拉回,讓她站在自己身后。

    店內(nèi)的其它客人微微驚愕。

    壯漢冷笑著說:“你小子的欠了我們多少錢!還想跑?!”

    “狗屁!”他立即回罵,“我他媽根本就沒見過你!”

    壯漢們不再說話,拖著他就往門外走。

    “別讓他走!”紫堂櫻喊。

    麥葉希拿起桌邊的啤酒瓶就飛了過去!

    酒瓶砸在壯漢背上,但他們只急著走,居然連頭都沒回!

    “果然……”紫堂櫻低喃一聲,拉來一張椅子,對準門口的面湯罐子踢了過去。

    “轟!”面湯一下子傾倒出來,滾燙的湯汁濺上了壯漢的手臂,他們放開青年嗷嗷大叫起來。其中一個被惹惱了,甩了甩手臂惡狠狠地走來。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壯漢操起一箱啤酒想回扔的時候,他的后背好像遭受一重擊,身子猛地向前傾,摔向了中央的圓桌,人群都散開了。

    倒下的壯年身后,佇立著一個女生,短短的頭發(fā),懶懶的神情。

    “酷!久奈!”她身后的謝詩迦一躍而起,勾住了她的脖子。

    門口另兩個壯年好像被什么追趕一樣,一臉慌張地沖進小店。

    “跑屁跑��!”標準的泉式吼人法!

    只見泉筱蠻從門口奮起直追,跳上圓桌抓住一個壯漢的腦袋,拿起菜盤就往上扣,另一個壯漢則是被韓久奈逼得直往后退,一回頭“噗”一聲,被麥葉希干掉。

    “耶!贏了!”泉筱蠻豎起兩指在桌上一蹦而起。

    “老頭子!這閨女我喜歡!”田嫂興奮地扯住田叔說。

    “我說,這幫女人都強成這樣了,我們男人該怎么活啊……”維吉靠在門口一臉寒心地與阿羅對望。

    葉蕾與弗蘭琦羅被保護在他們倆身后。

    “你們怎么到這來?”紫堂櫻禁不住問。

    “哎!我們悶了好幾天!來這里好不容易找點樂子�。 比阈U跳下桌子拍拍手,“再說,不是恰巧幫了你的忙嗎?”

    “我們是擔心你�!辩_如實說。

    癱軟在地上的青年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們。

    第九十一章:真正的王者

    晚九點

    帝楓大廈總部召開緊急會議。

    不是紫堂櫻提出的,而是高層提出的。

    “現(xiàn)在才回來?”紫堂雪微微責備的眼神看了風塵仆仆趕回來的紫堂櫻一眼,隨即拉著她快步走向水晶電梯。

    大堂女經(jīng)理不知去了哪里,只有前臺小姐出來迎接。

    “什么狀況?”她在電梯里問紫堂雪。

    “我正要跟你說,”她將手里的一疊文件展開,“七點的時候高層就突然提出開會,重要的是王昆龍也在,我聯(lián)系不到你,只好拖延時間,在這期間我發(fā)現(xiàn)原來現(xiàn)在帝楓的高層都跟王昆龍有私人的生意來往,我懷疑他們都被買通了,那場會議可能就是鴻門宴�!�

    “還不確定是誰的鴻門宴�!弊咸脵牙淅涞卣f。

    “先收起你的自信吧!”她不滿地喊,“這次不是你耍耍狠就能解決的!”

    電梯門開了,紫堂櫻一言不發(fā)地折過她走了出去。

    伯格已經(jīng)等在門口,和另幾名黑衣人跟在她身后走向了總會議廳。

    “櫻,”吳語韻突然從轉(zhuǎn)角處出現(xiàn),堅定地看著她,“記得,我相信你,你爸也相信!”

    伯格為她打開了會議廳大門,熒光暗照的碩大空間,一雙雙眼睛盯住她。

    她抓了抓手中的包,抬腳走進。

    十分鐘后,泉筱蠻她們也趕到了。

    “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她緊張地握著雙手,“希望那段錄像派上用處�!�

    兩個小時前那個花領(lǐng)青年已經(jīng)承認,唆使他合伙別人冒充帝楓辦事人員并動手打人的,就是王昆龍。

    而且他還提供證據(jù)說,在不經(jīng)意間聽到付他定金的那個人跟王昆龍的手機通話,他干了許多不法生意。

    半個小時后,伯格出來了。

    “怎么樣?”泉筱蠻謝詩迦立即圍了上去。

    他將一臺DV遞到她們手上說:“小姐說錄像是肯定沒用了,王昆龍已經(jīng)趕在早我們一步動手�!�

    “那些高層呢?”

    “態(tài)度不明,小姐還在跟他們周旋�!�

    他進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長廊里空氣沉悶,突然,盡頭處傳來一陣穩(wěn)健的腳步聲!

    維吉嚯地抬起頭!

    “阿麥!”他興奮地喊了一聲。

    麥葉�?觳阶咴谧钋胺�,身后跟著兩排西裝革履的人。

    “那些人是誰?”謝詩迦看向維吉。

    “塔斯威高層�!本S吉看著前方說,“萬一紫堂櫻不行的話,有能力救帝楓的,只有塔斯威�!�

    “有什么用!”泉筱蠻皺眉,“塔斯威和帝楓是死對頭!”

    “如果紫堂櫻答應(yīng)的話,阿麥會買下帝楓�!卑⒘_凝神說。

    “不行!”紫堂雪厲聲打斷,“帝楓是說買就能買下的嗎!”

    “那難道你想讓王昆龍坐在你爸的辦公廳里?”麥葉希邊走近邊說。

    紫堂雪緊緊地咬著下嘴唇,一時無語。

    “難道……”一直查看著帝楓高層資料的琦羅突然脫口而出。

    “什么?”泉筱蠻立即湊了過去。

    琦羅卻是將資料遞給了麥葉希:“你能看出什么?”

    資料上詳細標明了每個帝楓高層所占帝楓的股份值。大致一看,并沒差錯,但是,在帝楓總財產(chǎn)額這一欄上,是作為商業(yè)機密而保密不標明的。

    帝楓與塔斯威的年總收入應(yīng)該相差不了多少,如果將所有帝楓高層的股份值所占金額加起來進行計算,也只占塔斯威一年的總財產(chǎn)收入而已,但帝楓的總財產(chǎn)額絕對不可能只有這些,也就是說——

    “帝楓高層不止這些,”麥葉希放下資料,注視著會議廳大門,“或者說,這些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帝楓高層�!�

    “帝楓高層、帝楓高層……”謝詩迦重復(fù)念著,突然一拍腦袋,“我爸不也是帝楓的嗎?!”

    泉筱蠻跳了起來:“對�。∪绻堑蹢鞲邔訒h的話,你爸、我爸、久奈的爸爸、葉蕾的爸爸和琦羅的爺爺不可能不參加��!”

    韓久奈第一個提起電話打給她爸。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wù)區(qū),請稍候再撥——”

    “我爸關(guān)機?!”泉筱蠻也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機。

    “我爸不在服務(wù)區(qū)……”

    “我爺爺關(guān)機……”

    詩迦、葉蕾、琦羅紛紛放下了手機。

    麥葉�?可蠅γ妫妓鞯乜粗孛�。

    會議廳

    “你可知道現(xiàn)在這里都是我的人?”王昆龍傲慢地看著紫堂櫻。西裝筆挺的董事們也都不動聲色地盯著她。

    她沉默地坐在牛皮轉(zhuǎn)椅上,已經(jīng)沉默了十分鐘了。

    她在大腦里搜索能用的手段,但是,都無效了。

    王昆龍終于不耐煩地從助力手上接過一疊文件,擺在紫堂櫻面前,笑顏問道:“知道這是什么嗎?紫堂小姐?”

    她的眼色一冷,忽地站起身來:“你連這種事都干!”

    “不不!”他慢騰騰地搖頭說,“這可不是我偷的,都是你們帝楓的精英高層雙手送上的,你說這些可都是紫堂雄欽定的金融計劃案啊,我怎么敢怠慢?”

    她掃向董事席,個個都不自然地直視著她。

    她壓制住怒氣,攤出手:“給我!”

    “紫堂小姐,三天前你把我的合同書給撕了,現(xiàn)在你說我會怎么對待這些計劃書?”

    “你敢!”

    “你不也經(jīng)常把你父親的計劃書丟進海里嗎?這事兒可有名了�!�

    他話音剛落便快速走向窗口,拉開窗由不得人眨眼的瞬間——“嘩!”

    薄弱的白紙伴著微雨在高空黑夜中紛紛揚而下——

    她的大腦意識直接反應(yīng)就是推門而出!

    “小姐!”伯格追在她后頭。

    “櫻!”候在大廳門口的琦羅、筱蠻她們都追上去。

    麥葉希冷著臉,緩緩走進會議廳,對上王昆龍得意的眼:“老頭兒,你再敢鬧下去的話,我會廢了你�!�

    °°

    電梯門打開的一霎那,飄著長卷發(fā)的身影眨眼間閃出,穿過人群直向大堂正門跑去。

    她的大腦已經(jīng)不想再思考了,只知道慢一秒就可能有一張計劃書消失,那都是很重要的東西,不管對誰而言。

    抱著資料的三兩個白領(lǐng)說笑著跨入大門,猛地擦過她的肩膀,她身體重心不穩(wěn)向地上倒去。

    “小姐!”前臺的工作人員驚嚇得捂住了嘴巴。

    她被拉住,被一股力道拉進寬實的懷抱!

    剛跑出電梯口的吳語韻和紫堂雪身子驟然怔�。�

    她的眼前只有白色緞面襯衫領(lǐng)口,打上高貴深藍色的領(lǐng)帶,透著穩(wěn)重的味道。

    伯格怔了怔后,肅立在電梯旁。

    “爸!”紫堂雪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奔過去重重地投進懷抱!

    吳語韻低頭捂住臉顫抖起肩膀。

    剛從醫(yī)院趕來步入大廳的吳維瞪大眼睛看著他的背影。

    “爸……”他緩慢而歡欣地低喊。

    “我回來了,”紫堂雄注目著大廳里的所有人,抱緊紫堂雪,握緊紫堂櫻的手腕,溫慈地重復(fù)了一遍,“爸爸回來了,孩子們�!�

    紫堂櫻的手冰冷而微微顫抖,她使勁地抽開,倔強地背在了身后。

    他沒說什么,空出的手撫了撫紫堂雪抽泣的雙肩,她哭夠了,低著頭,看著紫堂雄,又笑了。

    他整了整衣領(lǐng),臉上的神色由慈愛轉(zhuǎn)向冷厲,腳步穩(wěn)健地走向電梯。

    泉老爺、韓大當家、葉先生、謝老爺以及弗蘭校長都跟在他身后緩步走著。

    以及另外三個人——

    第九十二章:有點叛逆

    “真正的帝楓高層,你以為就這樣嗎?”會議大廳,紫堂雄冷色看著一臉癱瘓的王昆龍。

    所謂的董事們雙腿發(fā)軟地癱上了椅背。

    “小姐,”威風地站在紫堂雄身后的一個高層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笑著看向紫堂櫻,“還記不記得我是誰?”

    “左志。”她看著他左臉的痣面無表情地說。

    “真好!看來是完全記住了!”他大笑。

    另外兩個高層人物,對她來講都是熟悉的臉,是伯格提醒她,那是大堂女經(jīng)理與在電梯里打翻臟水的那個老伯。

    原來,他比她想象的更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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