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今天高興,就陪你們玩玩!‘
于是,他松開了開天斧,抬手虛空一握,-柄黑色長矛隨即浮現(xiàn)手中,長槍一挺,便朝著那幾人大步迎了過.....
第兩千零七十七章
人種
此刻,在那一點黑洞之內(nèi),沈落破碎的身軀,如同無數(shù)柳絮一樣,漂浮在無邊無際的黑暗當(dāng)中。
在他的碎尸旁,那卷山河社稷圖也靜靜懸浮著。
這時,畫卷之上忽然有-.道光芒亮起,
畫卷隨即開始徐徐展開,其上所畫景象卻已經(jīng)起了變化,成了一片山岳崩塌,
江河斷流,城池崩毀,餓殍滿地的末日景象。
“沈小子,沈小.....
這時,一個略帶沙啞的呼喊聲,忽然從畫卷之內(nèi)響起。
只是聲音微弱,在這黑暗空間內(nèi),有如蚊蟲嗡鳴,叫了半天,也沒有絲毫回應(yīng)。
畫卷內(nèi)的一棵老槐樹下,此刻正有一人背著雙手繞樹來回轉(zhuǎn)圈,焦躁的模樣一覽無余,赫然正是火靈子。
“喂,我說沈小子,你到底是死沒是沒死啊,倒是回我句話啊?"火靈子焦急喊道。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人回答。
“你這家伙,都知道提前把我轉(zhuǎn)移到山河社稷圖里,怎么就不知道護(hù)好自己?你死了一了百了,把我困在這山河社稷圖里,這算個什么事啊....火靈子不知是嗔怪還是抱怨,嘴里碎碎念道著。
一旁倚靠著樹坐在地上的趙飛戴,沉默良久,嘆息道:“主人他已經(jīng)隕落了,我察覺不到他身上的氣息了,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被完全切斷了。”
火靈子聞言,碎碎念的話語,戛然而止了。
過了許久,他忽然從袖袍中翻出一物,
嘴里念叨著:“這么多年沒動用過的老物件,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用了?
說著,他便把那東西往地上一丟,只見一道光芒閃過,那東西快速漲大,很快變作了一尊一人來高的五色石爐。
“火前輩,你這是要做什么?"趙飛戟見狀,驚訝問道。
“做什么?做人吶!這沈小子不省心,我也只能再幫他最后這一回了。"火靈子反問了一句后,又自顧自說道。
趙飛載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尊通體石質(zhì),卻分布著赤,青,黃,白,
黑五種顏色的奇怪煉爐,依舊壓不住心中疑惑,繼續(xù)問道:
“前輩,這到底是什么?您又要做什么?
“都跟你說了,要做人。至于這個爐子....是用五彩石做成的,叫做人種爐�!盎痨`子開口說道。
趙飛戟沒有聽說過什么“人種爐”,但他卻知道五彩石,那是當(dāng)年女媧娘娘煉石補天的原材料,是世間頂級的天材地寶。
.。您....趙飛載還想問話,卻被火靈子打斷了。
“行了,你再多問兩句,沈落的三魂就要散盡了,到時候就算做出來了,也不是本來的味道了,你安心在這里呆著。“火靈子叮囑道。
說罷,他手腕一轉(zhuǎn),掌心中浮現(xiàn)出一塊圓形陣盤,那模樣與谷玄星盤有些相似,但卻又不完全一樣,倒似乎像是被重新改造煉化過了一樣。
只見他抬手在陣盤上點了幾下,一道微縮法陣便飛快在星盤上凝聚而出,其上進(jìn)發(fā)出一-道銀白光芒,射向天空。
畫卷世界的天空上,當(dāng)即出現(xiàn)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連通到了外面世界。
而后,就見其一手持著星盤,一手抓著人種爐的一角,身形化虹,直沖出了那道漆黑大洞,來到了黑洞空間了。
山河社稷圖隨之緩緩收攏,復(fù)歸卷軸模樣。
火靈子目光一掃,就看到了沈落爛如棉絮般的身軀,零零散散地漂浮在虛空中。
“真是慘啊..”他嘖嘖一聲隨后,火靈子抬手-揮,陣盤當(dāng)即”飛落而下,在一道光芒中飛速漲大。
不一會兒,一座星盤平臺浮現(xiàn)而出。m2.Χqqxδ8.
火靈子將人種爐放在了星盤平臺的正中央,而后掃了一眼沈落破碎的身軀,揮起袖袍朝著虛空--掃。
一道無形風(fēng)勁便如一把笤帚,在虛空一掃而過,將沈落的所有殘軀,都掃了回來。
“還好,還好,主要部件都在,只需要稍作填補,問題不....火靈子仔細(xì)清點了一下,隨即自語道。
說罷,他便揮手打開爐蓋,將沈落的碎尸全都放了進(jìn)去,包括他手上的那截殘劍,和身旁懸浮的混沌黑蓮的碎片。
放好之后,火靈子又從袖中掏出一只金絲編織的蠹袋從里面隨手抓出一把五色土,朝著爐子里撒了進(jìn)去。
然后,他便蓋好爐蓋,手掐了一個法訣,朝著人種爐打了過去。
;下一瞬,那一人高的石爐內(nèi)頓時燃起熊熊大火,爐身.上五色光芒同時亮起,閃爍著玄妙無比的光芒。
做好之后,火靈子也沒閑著,繼續(xù)在星盤所畫的平臺上來回走動,腳下步伐更是奇特,像是在踩踏某種罡步,每一次落腳皆有深意。
等他一遍走過之后,整個平臺,上忽然亮起黑色光芒,法陣四角分別升起一根黑色石柱,上面各自懸掛出一張房屋大小的布幡。
每一個布幡.上的圖樣紋飾皆不相同,赫然分別是招魂幡,引魂幡,凝魂幡和回魂幡。
其中,招魂幡位于西南角的死門,而回魂幡則位于東北方的生門。
隨著法陣運轉(zhuǎn)而起,四面魂幡依次亮起符文,一片烏光上沖于空,陣陣幽冥低語之聲不斷響起,牽引著亡者歸魂。
然而,等了許久,烏光之中都沒有任何動靜,也不見有沈落的神魂歸來。
“碎的這么徹底?四幡魂陣都找不回來?
按說不應(yīng)該呀,以沈小子的神魂強度,
再怎么也不至于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徹底消散吧?"火靈子頓時有些慌了。
言畢,他立馬盤膝坐地,單手并指抵住自己的眉心,一層金光隨即從其身上亮起,在他周身之外,絲絲縷縷金色絲線延伸沒入虛空,如水中發(fā)絲一樣輕柔飄舞。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雙眼猛然睜開,喃同一時間里,沈落的神魂正困在--團(tuán)混沌迷霧中。
他仿佛睡了一覺,做了一個極其漫長的夢,此刻睜開朦朧睡眼,--時竟不知身在何方。
“蚩尤,殺蚩....
陡然間,一個念頭在他心中響起,讓他猛然驚醒了過來。
可當(dāng)他茫然環(huán)顧四周時,卻發(fā)現(xiàn)周圍除了灰蒙蒙的霧氣之外,什么都沒有。
那霧氣之中察覺不到任何人,任何事物的氣息,有的只是空虛和混沌。
直到這時,沈落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jīng)死了,眼下的神魂也不知飄蕩到了哪里?
第兩千零七十八章
在天,也在你!
沈落強壓慌亂的心緒,神魂開始在灰霧當(dāng)中游蕩,試圖找到點線索,至少要弄明白自己究竟被困在了何處。
他催動神魂,一個念頭便遠(yuǎn)遁數(shù)千里。
可等他停下來的時候,四周放眼望去,依舊是空虛一片和無盡的灰霧。
“哼,一定是蚩尤的手段!"沈落心里暗罵一聲,再次急閃而出,又是千里飛躍。然而,等他再次停下時,迎來的依舊是失望,四周的景物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沒有任何活人或者死物的氣息。
沈落心中焦急,不斷的嘗試,不斷地飛躍,最后......不斷的失望。
他終于明白過來,這里就是一座無邊無垠,也空虛無物的囚籠世界,他的神魂被困在這里了,恐怕永遠(yuǎn)也無法脫身了。
沈落終于還是停了下來,看著茫茫霧靄,心緒復(fù)歸平靜。
他不再急于脫困,而是開始思索自己當(dāng)下的境況,一番分析之后,隨即發(fā)現(xiàn)困住自己的不可能是蚩尤的手段。
先前與蚩尤最后的搏命一擊,沈落是從力量,修為,還是底蘊上,都全方位地敗給了蚩尤,他們之間的差距十分顯著。
在這樣實力不均衡的狀況下,蚩尤完全沒有多此一舉,將他囚禁起來的必要,而是完全可以直接將他神魂滅殺,半點不留。
“冥府我也去過,即便神魂未滅,也該魂歸九幽,可這里顯然也不是幽冥,我這究竟是在哪里?"沈落思索良久,依舊沒有答案。
就在這時,沈落恍惚間聽到了一聲呼喚。
那聲音聽著有幾分熟悉,似乎......是來自火靈子的。
他凝神細(xì)聽時,又覺得那聲音太過縹緲,似有似無,幾近幻覺,便搖了搖頭,想要將這些雜念拋出腦去。
即便是真的瀕死出現(xiàn)幻覺,他想聽到的聲音,也絕不會是火靈子的。
“彩珠他們......"沈落嘆息一聲,已經(jīng)想到了自己死后,他們的結(jié)局了。
三界不可避免要進(jìn)入千年的至暗時刻了。
“現(xiàn)在的我終結(jié)在了這里,也不知道千年后,還有沒有一個懷抱玉枕的我,穿越而至,去拯救那時候的三界?“沈落胡思亂想著。
下意識,他就想要喚出玉枕。xqqΧs8.cǒΜ
只是念頭一起,他就自嘲一笑,有些無語道:“分明已經(jīng)是一道殘魂了,還想著從儲物法器中喚出玉枕?”
但緊接著,他就被打臉了。
隨著他的念頭升起,一道黃濠濠的光芒在他身旁亮起,一只線條樸素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玉枕"出現(xiàn)在了身側(cè)。
“天夢枕!"沈落頓時大喜。
只是當(dāng)他伸手去拿時,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天夢枕,與他自己一樣并非實體,而只是一團(tuán)不知道是甚么氣體凝聚而成的。
動起紀(jì)來,等他挪開手掌后,轉(zhuǎn)瞬間又會恢復(fù)如初。
沈落幾番嘗試之后,也無法將這玉枕拿起,只得作罷。
金,結(jié)果等了片刻,身旁并無異常,既無神劍本體出現(xiàn),也無武器凝聚而成的
劍影出現(xiàn)。
沈落蹙眉,又嘗試呼喚山河社稷圖,結(jié)果也是一樣,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為何只有天夢枕是特殊的?”沈落心中驚奇。
他略一思索之后,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倒頭就躺倒了下去。
很快,他的后頸就枕在了那虛幻的天夢枕上。
在接觸的瞬間,天夢枕上便有霧氣流散,朝著沈落整張面頰覆蓋而去,絲絲縷縷細(xì)微的霧氣爬滿了他的臉頰。
沈落并未感到絲毫不適,反倒有一陣?yán)Ь胫庖u來。
他的雙眼一闔,眼前陷入一片黑暗,耳中卻傳來一個柔和的女子聲音,對他輕語道:
“三界災(zāi)厄難解,我予你最后一夢,成與不成,在天,也在你!”
沈落聞聲,猛然驚醒,一下子睜開了雙眼。
然而,當(dāng)他睜開雙眼的瞬間,整個人就愣住了。
他的眼前,依舊是茫茫然的霧氣,依舊是混沌一片的虛空,什么都沒有,唯獨只有一道身影,是多出來的。
那是一個渾身赤裸的男子,身材算不上高大,五官略顯平庸。
此刻他也像是沈落一般,剛從夢中醒來,抬手打了哈欠,繼而伸了個懶腰。與沈落不同的是,他舒展身軀的時候,四周分布在虛空中的藻濠灰霧被他輕輕一推,就推離了身邊,與他保持了距離,不會重新聚攏回來。
那赤裸男子看著周圍的霧氣,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之色,抬起手左推右攬,將環(huán)繞在他身邊的霧氣不斷推遠(yuǎn),給自己周圍清理出來一片空地。
赤裸男子看著周圍的空間,并沒有露出滿意之色,于是站起身來,跑動著將周圍的霧氣不斷推向遠(yuǎn)方。
沒過多久,他就清理出來方圓十?dāng)?shù)丈的空地。
但是,他似乎仍不滿意,左顧右盼,上下遙望了片刻,抬手在虛空中一抓,一片片漆黑光芒在他手心凝聚,不一會兒,一柄黑色板斧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開天斧......他是盤古!“沈落頓時大驚。接下來的事情,他已經(jīng)知道了,盤古以
面后才有曰月星辰,才有萬物生發(fā),才有三界繁榮。
隨著盤古的身影消失不見,虛空中,只剩下了一柄黑色板斧,懸浮于空。
沈落見狀,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握住了那柄黑色板斧。
然而,就在他五指扣緊的瞬間,那柄黑色板斧瞬間化為霧氣,消散于空。
他也在一瞬間清醒過來,只看到了身邊霧氣凝聚的玉枕,哪里有開天斧的蹤跡?
“這是什么意思,為何要給我這一夢?”沈落心中念頭一起,很快就有了答案。方才他觸摸到黑色板斧的瞬間,并非一無所獲,而是從中感受到了一股過往從未感受到過的法則之力。
那是開天斧本身所具有的真正法則力量。
得到開天斧以來,沈落一直以為其上凝聚的是破滅法則,是毀滅的力量,而現(xiàn)在他才明白過來,那是混沌法則的力量。
混沌意味著不確定,意味著無數(shù)的可能,意味著毀滅和重生的融合。
就在沈落領(lǐng)悟到這一點的瞬間,黃色霧氣凝聚而成的天夢枕,瞬間化作一道黃色氣流涌入了沈落手中。
他下意識地屈指一握,手中黃色氣流頓時凝聚出一柄虛幻的板斧影子。
下一瞬,周遭天地風(fēng)云突變。
四周灰色霧氣奔涌,一道道氣流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紛紛沖向沈落手中的板斧虛影。
第兩千零七十九章
天廣地闊
“轟”
沈落的神魂轟然一震,腦海中竟是不由自主地觀想起盤古真功的修煉路徑,立時便有更多的灰霧氣流聚攏而來,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進(jìn)去......
火靈子還在呼喚的沈落的名字,嘴里不斷喊著"魂兮歸來”,可惜四幡魂陣始終沒有半點反應(yīng)。
"不會吧,真的沒了?"火靈子有些錯愕,喃喃說道。
若是沈落神魂不能歸附,他的肉體即便能夠重?zé)�,弄出來的也不過是個空殼子,沒有半點用處。
就在火靈子焦急不已的時候,忽然一陣風(fēng)從四幡魂陣中穿過,從西南方的死門入,穿過大陣中央,卻沒有停留,又從東北方的生門出去了。
火靈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道神魂虛影從生門處顯現(xiàn)而出,身形拔高而起,又直接朝著中央的人種爐內(nèi)落了下去。
他看得分明,那人影正是沈落。"不可....…"火靈子大驚,厲聲疾呼。人種爐內(nèi)肉身尚未煉制成功,神魂貿(mào)然進(jìn)入,二者無法相融不說,沈落的神魂還有極大可能會被火焰燒灼,魂飛魄散。
“亂了,亂了,全亂套了......"火靈子急的來回跺腳,腦海中飛速思索著補救之法。
可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原本火焰升騰的人種路里,忽然有大量灰白霧氣彌漫而出,卻只凝結(jié)包圍煉爐,并不朝著四周擴散。
火靈子在看到那團(tuán)灰白霧氣的瞬間,臉色一僵,愣在了原地。
“嘿,這小子,狗屎運還沒走完啊,渾沌之體他也能煉成?"他不禁喃喃吐出一句。
說罷,火靈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了片刻,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短短八十一息之后,人種爐內(nèi)火焰熄滅,灰白霧氣升騰而起,托舉著一個盤膝而坐的身影漂浮而出,緩緩落在了火靈子的身前。
“沈小子,不得不說,你命可真大。"火靈子贊嘆一聲。
沈落雙目猛然睜開,兩個眼眸之中光芒閃爍,竟似乎有日月之輝滿溢而出,其身上肌膚倒無異象顯現(xiàn),看起來與尋常人一樣。
但只有火靈子明白,現(xiàn)在的沈落,和先前已經(jīng)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
“火前輩,看樣子是你救了我?"沈落開口道。
“算是吧,不過看你的樣子,似乎也不是很驚訝?"火靈子皺眉道。
“不,驚訝還是有的,只是很早之前,我就對你有所懷疑了。不過看你對我一直并無惡意,也就沒有捅破。"沈落說道。“很早之前?你為何會對我起疑?"火靈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證據(jù),只是你展露出來的學(xué)識和眼界,與你的修為和背景,有些不相符合罷了。"沈落笑道。“唉,怪我沒忍住,和你說的太多了。"火靈子嘆了口氣,懊惱道。
“敢問前輩究竟是何方神圣?"沈落抱了抱拳,認(rèn)真問道。
“說這些就沒意思了。"火靈子擺了擺手,一臉鄙夷道。
“前輩不愿說這個,那你為何愿意在我身邊跟隨那么久,這個總可以說吧?“沈落相信,這樣深藏不露的前輩,絕不會無緣無故在一個人身上浪費時間。
“游戲人間,在你身上發(fā)現(xiàn)了些不一樣的東西,就想多觀察觀察,誰知道一個沒忍住,就觀察到了現(xiàn)在。"火靈子隨口說道。
沈落不知道這話的真假,但見其一副不愿多言的樣子,便也不再多問了。
“無論如何,感謝前輩救命之恩。"沈落長揖到底。
火靈子坦然受之,隨即說道:“行了,咱們緣分暫盡,就此告別了�!�
“前輩要去哪里?可否助我滅殺蚩尤?”沈落聞言,馬上起身,略一猶豫,開口問道。
“打架這事兒,我不擅長啊,況且有你就夠了。至于我要去哪兒,以后你應(yīng)該會知道的,山水有相逢,咱們或許還是會再見面的。"火靈子擺了擺手,說道。沈落聽得一知半解,但也知道阻攔無用,便只好抱拳送別。
這時,就見火靈子抬手一招,化為腳下大陣的星盤和人種爐,全都化作一道流光,飛入了他的袖子當(dāng)中。
緊接著,他從袖中取出一枚青色玉簪,朝著身前虛空一劃,前方蒙蒙霧氣中當(dāng)即撕裂開來一道漆黑口子。
“在這混沌空間里,果然容易許多。”
說著,火靈子兩只手刺入那黑色口子當(dāng)中,朝著左右一掰,經(jīng)硬生生將那道黑色裂隙拉扯得擴大了幾分。
他一只腳邁過裂隙,探入黑暗中,又回過身來看向沈落,以騎墻之姿對沈落說道:“沈小子,記住,三界不代表世界,這天地遠(yuǎn)比你想象的更加廣闊�!�
說罷,他的身子往前一探,另一只腳也跨入了黑色裂隙中。
黑色裂隙里隨即亮起光芒,似乎有另一個出口被打開,里面投映出彩色光芒。
恍惚間,沈落仿佛看到火靈子身上的衣衫忽的一變,但還未來得及看清楚,那道黑色裂隙就已經(jīng)收縮完畢,消失不見了。
沈落將火靈子的話全都默默記在心里,抬手一招,收回了懸浮在身側(cè)的山河社
稷圖,和所有純陽飛劍,卻沒有看到天夢枕。
他來不及細(xì)思,目光望向身前不遠(yuǎn)處,虛空中懸浮著的一個微不起眼的黑色小點。
外界空間中,蚩尤手持開天斧,眼中滿是嘲弄的俯視著身前幾人。
聶彩珠,陸化鳴,白霄天幾人,無一例外,全都東倒西歪地癱倒在地上,身上血污遍布,一個個臉色蒼白,顯然已經(jīng)受了極重的傷勢。
“即便脫力無法駕馭開天斧,我也不是你們這些廢物能夠抗衡的,接受你們的命運吧,在我魔族的統(tǒng)領(lǐng)之下,三界才有真正的未來。"蚩尤露出猙獰笑意,傲然說道。.Χqqxs8.℃om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飄向遠(yuǎn)方,似乎真的已經(jīng)看到了一個嶄新的三界。
陸化鳴手握著殘存的劍柄,染血的手掌顫抖不已,卻仍是強撐著站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向蚩尤。
白霄天幾人也都紛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眼中大多沒有悲涼之色,有的只是決然。
巫蠻兒一直被幾人護(hù)著,受的傷勢最輕,此刻站在白霄天身后,雙手上亮起兩片綠色光芒,在眾人腳下凝聚出一座巨大的綠色法陣。
法陣之上,光芒上涌,濃郁的生機滲透進(jìn)陸化鳴等人的體內(nèi),開始修復(fù)眾人的傷勢。
白霄天沖她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如此。
巫蠻兒眼里噙著淚水,身上的法力并未散去,依舊全力催動著大陣幫大家補充力量,臉上神情有幾分倔強,也有幾分不甘。
她知道他們已經(jīng)不可能贏了,但她不知道此刻除了幫大家減輕些許傷痛外,自己還能做點什么?
第兩千零八十章
大勢
蚩龍對眼前的這群螻蟻,也已經(jīng)天云了最后的耐心,到了此刻,他消耗的力量已經(jīng)積攢了不少,手中提著的開天斧上也再次露出了鋒芒。
他不再有任何多余言語,將這些擋路的家伙滅殺,外面還有更多的人頭等著他去采摘。
這一次,他要屠滅長安,搗毀天庭,踏破靈山,他要殺得頭顱滾滾,流海,要讓三界再也沒有任何人育能夠反沉他。
他提起的斧刃寒芒閃動,強大的壓迫力,如同死神的威壓一般逼向聶彩珠等終結(jié)的時刻,終于降臨。
就在此時,虛空中懸浮著的那一個肉眼難辨的黑色小點,在這一刻突然亮起無窮烏光,并且快速擴大起來。
一只白皙手掌率先從烏光中探出,伴隨著的,還有大量的灰色霧氣。
緊接著,一道人影從濠濠霧氣中閃身而出,出現(xiàn)在了聶彩珠等人身前,其身上霧氣籠罩,好似穿了一件云氣大敞,將周身遮蔽,好似仙人臨凡。
“沈落....."白霄天一聲驚呼。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全都變了,望著那個被霧氣遮蔽的朦朧背影,驚嘆道。沈落沒有回頭,只是迎著蚩尤的一擊,單手向上一抓。
他的手臂上看不到絲毫靈氣法力流轉(zhuǎn),甚至動作都有些緩慢,看上去沒有絲毫奇特之處,但結(jié)果卻令所有人吃了一驚。
只見他的手掌輕易地就擋住了開天斧的斧光,掌心中似有一團(tuán)渾沌霧氣凝聚成漩渦,將斧光上蘊含的力量瞬間吸取,令其所有威勢消散一空。
不等眾人驚嘆完畢,沈落的身影已經(jīng)迎著斧刃而去,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虎口向上一托,直接卡住了開天斧綻放幽光的斧刃。
“格"的—聲銳響,將所有人從沈落復(fù)活的震驚中,拉入了另一個更大的震驚。
“他......他徒手接住了開天芹?d1化天嚨干澀,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跟他一樣,張著嘴吧,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怎么可能?"就連蚩尤也爆發(fā)出了一聲不可思議。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一直被他握在手中的開天斧,竟然破天荒地流露出了一絲興奮的波動,斧身自行顫鳴,竟要掙脫他的控制一般。
要知道,開天斧先前被沈落煉化之后,他都能隨手奪來,并且反將沈落斬殺,開天斧在他手上也一直保持著順從,甘愿當(dāng)一個殺戮的利器。
可現(xiàn)在,它竟然有了反抗之意。
這蚩尤怎么可能容許,當(dāng)即灌注全身魔氣進(jìn)入開天斧中,不管沈落是怎么復(fù)活的,他都要將之再次斬殺。
可偏偏他越是加緊控制,開天斧反抗的意愿就越明顯,顫鳴之聲就越大。
“不是你的,強留也沒用。"沈落冷笑一聲,五指一扣,猛地扣住斧刃朝懷里一扯。
蚩尤明明緊握的開天斧竟是自行縮小了
體積,直接脫手而出,跟隨著沈落的年引而走,被他抬手拋起,一把握住了斧柄。
“嘩......"
這一次,開天斧重新握在手中,沈落立馬感受到了一種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感覺,那一瞬間,他感覺到開天斧里有一
股暖流涌出,像是血液一樣匯入了他的體內(nèi)。
他與開天斧好似血脈相通,融為了一體。
“果然不是破滅氣息,而是混沌氣息,是不死不滅,是不破不立,是天壓我三分,我便要天退我三尺。"沈落心中瞬間明悟。
與此同時,他握著開天斧的手,也變得越來越熾熱起來。
只見開天斧上的繁復(fù)花紋寸寸亮起紅光,一股灼熱氣息在斧身上傳蕩開來,斧身卻并未轉(zhuǎn)為赤紅之色,只有斧刃處像是被燒紅了一樣,亮起一層鮮亮光芒。
“混沌之軀.....”
蚩尤看著沈落身上的變化,神色終于起了變化,眼中驚駭之色一閃而過。
“這場三界動亂,也該是了結(jié)的時候了�!鄙蚵渖裆届o,說道。
話音落處,他便抬步朝著蚩尤邁去。
只是一步踏出,沈落身后虛空中,便有無數(shù)混沌元氣洶涌而來,像是從龍之云,又似從虎之風(fēng),全都跟隨著他朝著蚩尤逼了過去。
在陸化鳴等人看來,此刻就像是有半片天空,都隨著沈落同步而行,他的身上似乎有著某種奇特的力量,能牽引著這片天地為他助陣。
那是一種“勢”,一種整個界面都要相隨的大勢。
就連陸化鳴他們這些人,都莫名其妙地跟著走出了一步,體內(nèi)的力量也似乎被這股力量牽引著,追隨沈落而去。
蚩尤在最初的震驚過后,很快就恢復(fù)了理智。
他的雙眼中噴薄出兇悍的光芒,龐大的身形開始收縮凝聚,不一會兒就變得與常人一般高大,可其身上氣息卻不減反增,變得更加渾厚難測。
只見他的雙手在身前一合,掌心中血光凝聚,一柄模樣古怪的血色大鉞浮現(xiàn)而出,隨即便有沖天魔氣滾滾涌入其中。
血色大鉞顫鳴之聲有如猛獸嘶吼,強大無比的靈壓爆發(fā)而出,瞬間就將陸化鳴等人震飛了出去,個個口吐鮮血,又遭重創(chuàng)。
但沈落前進(jìn)的腳步?jīng)]有停歇,他的手臂上亮起一道道金色光紋,握著開天斧的手臂抬起,蓄勢片刻之后,朝著蚩尤橫斬而去。
蚩尤幾乎抽干了體內(nèi)所有魔氣,全都注入大鉞之內(nèi),口中一聲咆哮過后,朝著沈落縱劈了過去。
一道血光遮天蔽日,一道赤芒劃破蒼穹。
兩道半月光芒撕裂虛空,瞬間對撞在了一起,一縱一橫,交錯出一個光芒耀眼的十字。
“轟隆”
一聲響徹天地的轟鳴聲炸響,長安城上空亮起一片刺目白光。
這一瞬間,還在交戰(zhàn)中的各族修士們,全都停了下來,他們沒有一人能夠忍住,不去看那蒼穹上的白光,但同樣也沒有一人能夠看清白光里的事物。
緊接著,一股席卷天地的狂暴氣浪炸裂開來,強大的靈壓沖擊而過,將本就已經(jīng)化為廢墟的長安城徹底摧毀,夷為了平地。
無數(shù)修士在白光和風(fēng)暴中,化為了灰燼,消散無形。
剩余僥幸存活下來的,也都已經(jīng)退出了長安城外,心有余悸地望向長安城的方向。
盡管沒有看到沈落和蚩尤的最終對決,但他們也都知道,方才爆發(fā)出的那超出他們認(rèn)知的一擊,已經(jīng)決定了三界的未來。
只是,還不知道,誰才是最后的勝者?
第兩千零八十一章
蒼穹之眼
蚩龍對眼前的這群螻蟻,也已經(jīng)天云了最后的耐心,到了此刻,他消耗的力量已經(jīng)積攢了不少,手中提著的開天斧上也再次露出了鋒芒。
他不再有任何多余言語,將這些擋路的家伙滅殺,外面還有更多的人頭等著他去采摘。
這一次,他要屠滅長安,搗毀天庭,踏破靈山,他要殺得頭顱滾滾,流海,要讓三界再也沒有任何人育能夠反沉他。
他提起的斧刃寒芒閃動,強大的壓迫力,如同死神的威壓一般逼向聶彩珠等終結(jié)的時刻,終于降臨。
就在此時,虛空中懸浮著的那一個肉眼難辨的黑色小點,在這一刻突然亮起無窮烏光,并且快速擴大起來。
一只白皙手掌率先從烏光中探出,伴隨著的,還有大量的灰色霧氣。
緊接著,一道人影從濠濠霧氣中閃身而出,出現(xiàn)在了聶彩珠等人身前,其身上霧氣籠罩,好似穿了一件云氣大敞,將周身遮蔽,好似仙人臨凡。
“沈落....."白霄天一聲驚呼。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全都變了,望著那個被霧氣遮蔽的朦朧背影,驚嘆道。沈落沒有回頭,只是迎著蚩尤的一擊,單手向上一抓。
他的手臂上看不到絲毫靈氣法力流轉(zhuǎn),甚至動作都有些緩慢,看上去沒有絲毫奇特之處,但結(jié)果卻令所有人吃了一驚。
只見他的手掌輕易地就擋住了開天斧的斧光,掌心中似有一團(tuán)渾沌霧氣凝聚成漩渦,將斧光上蘊含的力量瞬間吸取,令其所有威勢消散一空。
不等眾人驚嘆完畢,沈落的身影已經(jīng)迎著斧刃而去,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虎口向上一托,直接卡住了開天斧綻放幽光的斧刃。
“格"的—聲銳響,將所有人從沈落復(fù)活的震驚中,拉入了另一個更大的震驚。
“他......他徒手接住了開天芹?d1化天嚨干澀,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跟他一樣,張著嘴吧,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怎么可能?"就連蚩尤也爆發(fā)出了一聲不可思議。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一直被他握在手中的開天斧,竟然破天荒地流露出了一絲興奮的波動,斧身自行顫鳴,竟要掙脫他的控制一般。
要知道,開天斧先前被沈落煉化之后,他都能隨手奪來,并且反將沈落斬殺,開天斧在他手上也一直保持著順從,甘愿當(dāng)一個殺戮的利器。
可現(xiàn)在,它竟然有了反抗之意。
這蚩尤怎么可能容許,當(dāng)即灌注全身魔氣進(jìn)入開天斧中,不管沈落是怎么復(fù)活的,他都要將之再次斬殺。
可偏偏他越是加緊控制,開天斧反抗的意愿就越明顯,顫鳴之聲就越大。
“不是你的,強留也沒用。"沈落冷笑一聲,五指一扣,猛地扣住斧刃朝懷里一扯。
蚩尤明明緊握的開天斧竟是自行縮小了
體積,直接脫手而出,跟隨著沈落的年引而走,被他抬手拋起,一把握住了斧柄。
“嘩......"
這一次,開天斧重新握在手中,沈落立馬感受到了一種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感覺,那一瞬間,他感覺到開天斧里有一
股暖流涌出,像是血液一樣匯入了他的體內(nèi)。
他與開天斧好似血脈相通,融為了一體。
“果然不是破滅氣息,而是混沌氣息,是不死不滅,是不破不立,是天壓我三分,我便要天退我三尺。"沈落心中瞬間明悟。
與此同時,他握著開天斧的手,也變得越來越熾熱起來。
只見開天斧上的繁復(fù)花紋寸寸亮起紅光,一股灼熱氣息在斧身上傳蕩開來,斧身卻并未轉(zhuǎn)為赤紅之色,只有斧刃處像是被燒紅了一樣,亮起一層鮮亮光芒。
“混沌之軀.....”
蚩尤看著沈落身上的變化,神色終于起了變化,眼中驚駭之色一閃而過。
“這場三界動亂,也該是了結(jié)的時候了�!鄙蚵渖裆届o,說道。
話音落處,他便抬步朝著蚩尤邁去。
只是一步踏出,沈落身后虛空中,便有無數(shù)混沌元氣洶涌而來,像是從龍之云,又似從虎之風(fēng),全都跟隨著他朝著蚩尤逼了過去。
在陸化鳴等人看來,此刻就像是有半片天空,都隨著沈落同步而行,他的身上似乎有著某種奇特的力量,能牽引著這片天地為他助陣。
那是一種“勢”,一種整個界面都要相隨的大勢。韆釺^哾
就連陸化鳴他們這些人,都莫名其妙地跟著走出了一步,體內(nèi)的力量也似乎被這股力量牽引著,追隨沈落而去。
蚩尤在最初的震驚過后,很快就恢復(fù)了理智。
他的雙眼中噴薄出兇悍的光芒,龐大的身形開始收縮凝聚,不一會兒就變得與常人一般高大,可其身上氣息卻不減反增,變得更加渾厚難測。
只見他的雙手在身前一合,掌心中血光凝聚,一柄模樣古怪的血色大鉞浮現(xiàn)而出,隨即便有沖天魔氣滾滾涌入其中。
血色大鉞顫鳴之聲有如猛獸嘶吼,強大無比的靈壓爆發(fā)而出,瞬間就將陸化鳴等人震飛了出去,個個口吐鮮血,又遭重創(chuàng)。
但沈落前進(jìn)的腳步?jīng)]有停歇,他的手臂上亮起一道道金色光紋,握著開天斧的手臂抬起,蓄勢片刻之后,朝著蚩尤橫斬而去。
蚩尤幾乎抽干了體內(nèi)所有魔氣,全都注入大鉞之內(nèi),口中一聲咆哮過后,朝著沈落縱劈了過去。
一道血光遮天蔽日,一道赤芒劃破蒼穹。
兩道半月光芒撕裂虛空,瞬間對撞在了一起,一縱一橫,交錯出一個光芒耀眼的十字。
“轟隆”
一聲響徹天地的轟鳴聲炸響,長安城上空亮起一片刺目白光。
這一瞬間,還在交戰(zhàn)中的各族修士們,全都停了下來,他們沒有一人能夠忍住,不去看那蒼穹上的白光,但同樣也沒有一人能夠看清白光里的事物。
緊接著,一股席卷天地的狂暴氣浪炸裂開來,強大的靈壓沖擊而過,將本就已經(jīng)化為廢墟的長安城徹底摧毀,夷為了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