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說他小時(shí)候的趣事，說有一年宮宴，湖面結(jié)了薄冰，一個(gè)不怕死的幼童在冰面上玩耍，嚇得他趕緊叫宮人把幼童抱上來。

    誰知這一幕正好被幼童的母親撞見了，幼童上岸便挨了打。

    「是啊，」我幽幽地說，「長這么大，我就挨過那一回打�！�

    燕準(zhǔn)愣住：「那幼童是你？」

    「托你的福�！刮覑灺暤馈�

    燕準(zhǔn)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知不覺天都快亮了。

    第二日與母親見面時(shí)，便是一臉憔悴的模樣。

    母親誤以為我在東宮受了委屈，抱著我眼圈都紅了，我想了想，沒多做解釋，附在母親耳邊說了幾句話。

    「如許！你，你可想好了？」

    母親震驚地望著我。

    我點(diǎn)點(diǎn)頭，跪下去行了個(gè)大禮：「求娘成全。」

    母親握著我的手，沉默許久，才開口道：「如許，你從小就是個(gè)有主意的孩子，去吧，你永遠(yuǎn)是娘的乖女兒�！�

    見過母親，我又等父親回來，一家人一起用過午膳，這才去了下一個(gè)地方。

    燕璋已經(jīng)等了我一會(huì)兒。

    他如母親一樣，只問了我一句話：「如許，

    你已經(jīng)想好了？」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溫聲道：「我?guī)湍恪！?br />
    20

    在別宮最后一日，我邀燕準(zhǔn)泛舟。

    他滿臉驚喜，

    甚至不要船夫隨行，自己拿著一支槳，笨拙地將船劃到了湖心。

    我與他并肩坐在船頭。

    藕花簌簌，

    我隨手掰下一枝蓮蓬，掰開取出蓮子。

    「燕準(zhǔn)，」

    我將一顆蓮子放入嘴中，彎著眼睛沖他笑：「我知道你變成了霜花廬�！�

    他一愣。

    「不然我怎么要給它改名刁鉆？」

    他忽然漲紅了臉：「那，

    那我……」

    「嗯，

    你每天都在狗叫，

    覬覦我的美貌偷看我，被克扣膳食的那段時(shí)間還溜出去偷燒雞，跟其他狗打架。」

    我一本正經(jīng)道。

    燕準(zhǔn)：「……」

    他耳朵也紅透了。

    我接著說：「所以你當(dāng)狗的那些時(shí)候，看見的，

    都是我想讓你看見的�！�

    燕準(zhǔn)愣了片刻，眼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絲驚慌，

    他不自覺抓住我的手：

    「如許……

    「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樣子，

    我心悅你，

    無論什么樣我都心悅你�！�

    我笑了笑。

    「是嗎？那我們相識(shí)十二載，

    你為何都沒有心悅我。」

    他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