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個女性異能者抱著自己的孩子下來,還不忘了將陷入抽搐的許母也一起抓下來。
她現(xiàn)在格外感激白玉質,同時對這個挾持了她孩子的女人恨之入骨。
但是女人知道,許母此人與白玉質有舊日冤仇,所以壓下了想要將許母折磨致死的念頭,將許母丟在地上,交由白玉質處置。
那孩子尚且年幼,被這一遭弄得啼哭不止,女人只能匆匆告退去安撫孩子。
事情到了現(xiàn)在,許栩已經沒有翻身的余地了。
她看著在地上抽搐并不斷口吐白沫的許母,眼睛血紅。
白玉質不知道她是因為許母的操作失誤導致她計劃失敗而怨恨,還是因為許母畢竟是拼了命也要救她的母親而為其現(xiàn)在的慘狀而悲傷。
總之,許栩的臉色差到極點。
可是白玉質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許母手中用來招老鼠的食物還有那個用來吸引小孩注意力的憑空出現(xiàn)的棒棒糖,這些東西的來路已經十分明了了,那就是空間。
許栩的空間是可以被完整剝離轉移到另外的人的身上的。
要是不知道許栩是裝瘋賣傻的也就算了,她有的是時間慢慢探查出空間的使用方法。但是既然知道了,那么白玉質就不會放過這么好的一個機會。
總不能真就把空間這個好東西留在許栩身上吧。
那可就太可惜了。
白玉質并不打算就停留在領主夫人這個地位上,等到孩子出生,這個世界的末世早晚都會結束,所謂領主便也就沒了實際意義。
如果能將許栩手上那些囤積起來的物資物盡其用,成為雄霸一方的雄主就易如反掌了。
“說吧,空間是怎么轉移的。”
許栩現(xiàn)在所有的后路都被堵死了,她已經不可能再有逃出去的機會了。
現(xiàn)在白玉質給了她兩個選擇:“你說了,我可以讓你和你媽媽痛痛快快的死,但是你要還不說的話……”
白玉質的未盡之語被她臉上的笑意展現(xiàn)出來,許栩看得一哆嗦,明明是越來越美麗的臉龐,卻叫她一次比一次恐懼。
許栩別過臉,不敢直視白玉質的眼睛。
“我不知道。”
都到了這個時候,許栩還在嘴硬。
不過白玉質也想到了,以許栩的性格,她就算讓空間的秘密永遠被埋藏在時光里,也不想要讓白玉質得到。
白玉質不想再浪費時間,她坐在任規(guī)準備好的柔軟座椅上。
“你會知道的�!�
她意味深長。
既然嘴這么硬的話,就讓她試試看命會不會也能這么硬好了。
許栩驚恐:“你要干什么?”
白玉質手上揮舞著小鞭子,笑嘻嘻:“你猜猜,下一秒,我的鞭子會落在你身上,還是你媽媽身上呢?”
現(xiàn)在白玉質鐘愛這種精神折磨與肉體折磨一起進行的折磨方式,尤其是對待許栩這種人。
許栩對于許母還有多少感情,白玉質不知道。但是對于許栩這種貪生怕死的人來說,不管在場的另一個人是誰,只要讓她面臨這種境遇,許栩一定會做出讓白玉質覺得有趣的反應。
這是一種能夠作用于大部分人的心理影響。
當你看到一個人在你面前被打得血肉模糊,而傷害她的武器又隨時會在你身上落下的時候,那種心理上的恐懼會讓你的肉體疼痛變的更加劇烈,就像是你也同時承受了作用于另外一個人身上的傷害一樣。
而當這個人是與你關系親近的人的時候,這種作用會變的更明顯。
許母現(xiàn)在還躺在地上不斷抽搐,她身上的鼠瘟雖然不至于讓她立刻死亡,卻能夠讓她受不少活罪。
這份苦,嚴格來說就是因為許栩。
如果不是許栩跟許母交代了什么,許母一個軟弱無能的婦人,根本沒有這份本事,也沒有這份膽量跟白玉質挑釁。
白玉質倒數:“3,2,1。”
“一”字出口,許栩還在咬牙猶豫,她身上之前被白玉質抽出來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白玉質看著那里,毫不猶豫的就是一鞭子下去。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被許栩咽進肚子里,只不過白玉質卻對這樣的成果并不滿意。
“嘖,”白玉質失望的看看自己的手:“她總是在動,我都打不到之前的地方了�!�
朝許栩血肉模糊的后背上看去,果然,那里有兩道距離很近的傷口
。
白玉質是真的瞄準了上一道鞭痕的,只可惜,她在這方面不是專業(yè)的,做不到那么精準,更何況現(xiàn)在的許栩還在亂動。
任規(guī)看不得白玉質失望,他想要接手,可白玉質又不讓。
上次的時候任規(guī)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大小姐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她喜歡血債血償的原始報復方式,并且面對許栩的時候,這種報復感會格外強烈。
“你把她吊起來,像上次那樣。”
白玉質命令任規(guī),頤指氣使的小模樣在任眼中是嬌蠻可愛,但是看在別人眼里,卻實在與惡鬼無異。
這么個清純美麗的少女口中說出來的話,竟然恐怖如斯,如何不叫人覺得后頸一涼。
比起第一次來說綠得更濃郁的藤蔓破土而出,不過片刻就將許栩像捆死豬一樣的捆起來,許栩的四肢被拉得格外開,像是下一刻這藤蔓一收緊,她就會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撕扯開。
不僅是許栩,任規(guī)很有眼色的將許母同樣以這種方式架在空中,母女兩個面對面,一個血肉模糊,一個意識不清。
白玉質很滿意,抬起手,任規(guī)輕笑一聲,動作順暢的彎腰下來,白玉質就在他肩膀上拍拍表示獎勵。
她打量著許栩,然后發(fā)出動聽的聲音:“許栩呀,你猜猜看,這第二次,是你還是她呢?”
第206章
曙光
簌簌、啪簌簌、啪
鞭子的破空聲和抽打在人身上的聲音交錯響起,許栩已經不知道挨了多少打,渾身上下基本上都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
而許母也受了不少鞭子,這種尖銳的疼痛感讓她從毒性中清醒過來一些。
許母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對面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女兒。
“別、別再打了……”
許母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而許栩抬起頭,目光兇狠的瞪著她。
白玉質看向許母,她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你要說嗎?”
事到如今,白玉質看著許栩,她估計是說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事情從許母這里或許有轉機也說不定。
白玉質今天就是惡人當到底,原本對于空間的執(zhí)念也算不上多深,只是不想讓許栩這個該死的東西占到半點兒便宜而已。
可是許栩的負隅頑抗徹底激起了白玉質的好勝心,今天如果拿不到空間,她不是白費了這么大的力氣了。
白玉質知道像是許母這樣從小鎮(zhèn)上出來的普通婦人,多多少少心里會有些迷信和忌諱。
“如果你說,我可以留你和你女兒一個全尸,否則就算到了陰曹地府,你們兩個也是缺胳膊斷腿的孤魂野鬼。”
許母打了個哆嗦,或許是身上太痛了,也或許是白玉質的話讓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東西。
總之,許母肉眼可見的動搖害怕。
許栩拼了命的想阻止許母,可是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最多也只是能做到搖搖頭而已,至于發(fā)聲,她的舌頭早在承受鞭刑的時候就被她咬爛了,根本說不了一句話。
這也是許栩對于白玉質最后的抗爭,她以為只要自己說不了話,空間的秘密就會永遠是個秘密。
如果讓白玉質知道了許栩的想法,她或許真的會笑呢。
為了一個對于白玉質來說有些意義的消息,她都能把自己的命給搭上。
就許栩現(xiàn)在的樣子,用一句現(xiàn)代流行的話來說,這或許就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許栩所在的地方之前還有很多人看熱鬧,可現(xiàn)在,周圍除了白玉質和任規(guī),已經沒有任何人愿意在這里觸霉頭了。
許母看著許栩,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和女兒拼盡全力也斗不過白玉質的。
那既然現(xiàn)在都已經難逃死路,為什么不選擇體面一點兒的死呢。
許母斷斷續(xù)續(xù)的開口,將一切都交代了出來。
白玉質聽完,干脆利落的挑開許母左手手腕內側的皮肉,那里涌出來的竟然不是血液,而是一個白色的微小立方體。
原來所謂的空間,真的就是像游戲背包那樣,白玉質透過這個立方體,甚至能看里面同樣像是被壓縮了很多倍的各種五顏六色的食物和用品。
這東西甚至不用直接塞進人的身體里,可以暴露在外面,直接成為一個限定固定人員可存取的移動性大型倉庫。
還是絲毫不占據地面空間并且能長久保鮮的壓縮倉庫。
白玉質將這東西丟給任規(guī),沒再看許母,叫人給了她一個痛快。
而許栩,她因為空間被白玉質拿走而不斷掙扎,眼睛通紅眼球凸出,已經完全成了被欲望支配的怪物。
白玉質輕聲:“弄死吧。干凈點。”
這一回,是徹底結束了。
五個月后,白玉質成功誕下了一對龍鳳胎寶寶,任規(guī)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將那個立方體空間一分為二,鑲嵌進金屬里面做成了平安扣的樣子,給了兩份寶貝一人一個。
凈化之力因為寶寶們的出生而日益強盛起來,在普通人不知道的時候,世界上的喪尸增長速度越來越緩慢,到了最后,已經沒有自然新增的喪尸出現(xiàn)了。
而白書悔和江棲梧夫婦二人成功研制出了可以廣泛普及的病毒抑制劑,只要喪尸咬傷或者抓傷的傷口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都能迅速有效的防止感染。
雙管齊下,再加上任規(guī)有了白玉質和兩個寶寶之后也不再是一副厭世擺爛的鬼樣子,屬于是每天打卡把喪尸召喚到家里來殺,一點兒都不帶對自己丑陋的同類們手下留情的。
兩個孩子身上有特殊能力這一點是在他們一歲多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當時白玉質抱著小兒子,長女很是囂張的騎在任規(guī)頭上作威作福,直到任規(guī)到了每日打卡的時間點,他想要把女兒放到小床上面去,結果女兒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巨大哭聲。
說實話,這兩個孩子都不愛哭,這還是第一次哭得這么大聲。
任規(guī)手忙腳亂的就要哄,結果卻在轉身的時候感覺到不對勁,伴隨著女兒一陣一陣的哭音,任規(guī)自己的腦子里反而出現(xiàn)了某種被召喚的急迫感。
等他反應過來的這一會兒功夫,任規(guī)甚至感受到了有一只七級喪尸正在極速靠近。
任規(guī)迅速解決了靠近的所有喪尸,這才返回來,好好洗了手,將女兒抱回懷里。
“小鳶真了不起,才很小,就比爸爸還要厲害了�!�
女兒竟然也能召喚喪尸這一點,實在出乎任規(guī)意料,畢竟這兩個孩子身負凈化之力出生,身上并沒有任何喪尸化的特征。
或許是夸了女兒,兒子就吃醋了,那小子半夜竟然也哭起來,小腿小腳踢踢踏踏的。
“小燁這是怎么了?”
白玉質睡得正香,踹了任規(guī)一腳叫他去哄兒子。
結果等兒子的哭聲聽了,任規(guī)回來的時候竟然變了模樣。
白玉質眨巴眨巴眼睛,摸摸任規(guī)從純黑變成微棕的頭發(fā):“叫你去哄兒子,你去染頭發(fā)了嗎?”
任規(guī)無奈又好笑:“是小燁,他的凈化之力爆發(fā)了�!�
任規(guī)的頭發(fā)原本便不是純黑,只是因為喪尸病毒的陳年累月的侵染,才讓他失去了原本的發(fā)色和瞳色。
現(xiàn)在如果仔細看,任規(guī)的一雙眼睛像是琥珀一樣的棕。
這兄妹二人的能力并不一樣,但是組合起來卻是能毫不費力清理喪尸的大殺器呢。
白玉質睡前模模糊糊的想著,這個世界,也終于快要迎來曙光了。
第207章
系統(tǒng)結算
時光如東去逝水,好像只不過須臾之間,兩個還在為誰被爸爸媽媽抱了更久而爭執(zhí)的小孩子就抽條成了能夠為整個世界承擔起責任的青年。
這一日,白玉質聽著女兒任鳶歡快的聲音,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喪尸都已經被消滅殆盡,喪尸病毒現(xiàn)在成了不足為懼的小病,整個世界的運轉秩序都在恢復,就好像這個世界沒有遭逢這場大難。
【宿主,我們要走嗎?】
白玉質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并不算小的領主府,這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按照白玉質的喜好一點一點添置的。
“走吧�!�
如果能完成所有任務,今后白玉質可以隨意來這個世界,今日的離別自然也就算不上什么大事。
如果不能,那白玉質就算在這里度過一段時光,最終一切也不過都是虛妄。
既然這樣,白玉質就不會貪戀一時半刻的安穩(wěn),她所追求的是長長久久的永恒。
只不過臨走之前,她還有事情沒辦
。
白玉質閉上眼睛,心中默念了那個名字。
“翊。”
如水般的霧氣在白玉質面前升騰起來,一個曼妙綽約的女子身影出現(xiàn)。
翊轉過頭來,之前夢中會面時她臉上那些斑駁的痕跡已經消失徹底,只剩下抬手之間還有些尚且沒有褪去的疤痕橫亙在手腕上。
“你要走了嗎?”
這些年來,翊的情況隨著世界的變化變得越來越好,臉上那些因為喪尸病毒污染而產生的疤痕都漸漸消去,她偶爾會進入白玉質的夢中,與白玉質進行交談,也偶爾會在誰都不知道的地方看看白玉質的兩個孩子。
這不過二十年的時光對于翊這個世界不滅她便永生的世界意識來說只不過是彈指一瞬間,因此她沒想到白玉質這么快就要走了。
白玉質一笑,她在翊面前是不用搞什么嬌蠻小姐的把戲的,只是離別時的翊的離愁也叫白玉質生出些感慨來。
誰能想到呢,這個世界與她有了些情誼的竟然會是翊這個世界意識。
“怎么?當初答應過我的事情想要耍賴了?聽說我要走了,舍不得你的能量啦?”
翊無奈的搖搖頭:“你明知道我并非這個意思�!�
她的生機都是因為白玉質的出現(xiàn)才出現(xiàn)的,翊又怎么可能不舍得那些能量呢。
只不過是因為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面,所以生出些許惆悵罷了。
“我相信,我們總有再見的一天的,白玉質�!�
翊掌心之中泛起黑白相間的一團能量體,看起來與上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小球差不多。白玉質知道這就是翊分離出來的能量,也不扭捏,直接收下給了系統(tǒng)。
系統(tǒng)將其吞下,便打開了世界轉移的通道。
白玉質輕聲:“當然�!�
她是說,她一定會完成所有任務,此后,她的世界里面只有永恒的生命,而不會再有被迫的離別。
白玉質的身影在翊眼前消失,不過一眨眼,便又出現(xiàn)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白玉質”,不過翊知道這終歸只是一個贗品,搖搖頭回到了虛空之中。
又是那個純白的空間,白玉質閉上眼睛,聽著系統(tǒng)的任務結算。
【任務完成度100%】
【主線任務:給領主大人生育子嗣完成,獎勵積分5000】
【支線任務1:破解世界真相完成,獎勵積分1000】
【支線任務2:建立新秩序完成,獎勵積分10000】
【支線任務3:獲得二級世界意識的祝福與饋贈,獎勵積分20000,物品:世界意識的能量×1】
【特殊任務1:攻略目標好感度100,獎勵積分5000】
【任務等級評定:S,獎勵積分10000】
【任務獎勵積分共計:51000】
【總積分累積:
白玉質發(fā)現(xiàn),其實自從星際世界開始,她對于系統(tǒng)商城的依賴程度就越來越小了,反而更偏向于與系統(tǒng)這個具有真實智能的小東西合作。
或許是因為不管是星際世界還是這次的末世,這兩個攻略目標都不需要使用一些帶有神秘色彩的東西來完成攻略,當然,也有可能是伴隨著世界多起來的同時,白玉質也有了成長吧。
白玉質覺得這是好事。
【宿主宿主!我又升級啦!這次的能量真的好濃郁啊,比上次那個好了特別多!】
白玉質問系統(tǒng)這次又升級了什么好東西。
系統(tǒng)便說:【宿主,現(xiàn)在我的等級已經可以跟總部進行積分兌換啦!等以后宿主復活了,剩下來的積分還可以在系統(tǒng)任務商城里兌換成各種東西,還能換通用貨幣!】
那就是說,現(xiàn)在的系統(tǒng)商城基本上可以看作是系統(tǒng)的預備倉庫了,是系統(tǒng)的,那就是白玉質的。
相當于積分就是倉庫鑰匙,只要有積分,白玉質就算回到了現(xiàn)代,一樣可以使用各個世界的特色奇幻物品,還能小手一點,現(xiàn)金涌現(xiàn)!
這和點石成金有什么區(qū)別?
白玉質很是滿意這次的升級,這代表著她復活后的生活質量相比于現(xiàn)在的各個任務世界來說只高不低。
這很棒棒,想想未來她青春永駐長生不老,花著數不完的錢,用著科技超前的舒服物品,還能各個小世界免費旅游體驗風光,這小日子不要太美妙。
白玉質心情很好,她開始辦正事兒。
“這次是個什么世界?”
這一次也不知道是因為系統(tǒng)升級之后服務更好了還是因為什么,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給白玉質扔進小世界里再匆忙傳輸信息,反而是給了白玉質一些閑暇的機會。
系統(tǒng)嘿嘿笑:【是因為這次的能量很充足,所以我可以更好的操控時間啦�!�
【這次宿主的任務世界背景是,架空民國�!�
白玉質還有些驚訝,相比起星際和末世這種高難度世界,怎么感覺民國也就還好?難道是系統(tǒng)總部開始做人給員工福利了?
不過等系統(tǒng)仔細詳說這個世界的基本走向的時候,白玉質就知道,自己還是高看那勞什子總部了。
因為這一次的任務,雖然世界背景并不奇幻,但是作妖的人多如牛毛。
第208章
背景板炮灰
【根據宿主自身條件為您匹配到本世界炮灰角色為,因為八字帶福而被窮酸文人老爹送進軍閥府上給病重老爺沖喜的美貌姨太太�!�
白玉質皺眉:“你別告訴我這次的攻略目標是這個病重老爺�!�
感覺聽起來就是個老得動不了的病重老頭。
系統(tǒng)迅速否認了這一點。
【當然不是啦,你沖喜當天,這個老爺就死啦!你要攻略的任務目標是他的兒子!】
白玉質:蕪湖,刺激。
【正在為宿主載入本世界信息,這一次宿主也要加油哦】
潮水般的世界信息涌入,這一次的世界主線其實并不復雜,但是人物關系還是讓白玉質費了點時間理清楚。
這個世界一如之前大多數那樣,是以女主為第一主角來構造的小世界。
女主徐蘭因是滬川第一世家徐家老爺的小女兒,作為老來得女,徐蘭因格外受到徐老爺的寵愛,這種寵愛體現(xiàn)在,徐蘭因是徐家里面唯一一個能去往英格蘭留學的女孩子。
徐蘭因從十三歲到二十歲期間都是在英格蘭接受西式教育的,所以她不免對徐家大宅院這個充滿著中式教化的深宅產生了抗拒心理,直到聽聞徐老爺病重,她才不得不從英格蘭趕回滬川徐家。
而這一回去,就正巧趕上了原身被一頂小轎抬進徐家大門當沖喜的九姨太的婚宴場景。
原身的身世比起徐蘭因這個幸運的大小姐來說就要悲慘許多了。
原身的祖父是前清最后一朝的進士,然而還沒等有什么作為,前清就亡了。洋人入關后,原身祖父因為激進的反洋而被抓了典型,成為了時代的犧牲品。
而原身的父親在祖父的教育下同樣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酸腐文人,之前祖父在世的時候還能依靠著祖父的才華勉強糊口,可祖父去世之后,身無長物而空有壯志的父親開始酗酒,好不容易攢下的些許家財迅速敗光。
不僅家財散盡,甚至他還有了愛喝花酒的毛病,原身的母親是個賢良淑德的婦道人家,在連番打擊下一病不起,只留下原身一個孤女。
很快,原身的父親竟然從外面接回來一個姨娘,這姨娘還帶著個與原身差不多大的女兒,就這么將原身的父親糊弄的神魂顛倒,為了這母女兩個欠了一大筆外債。
這債哪里是這么好欠的,時局動蕩,能有銀錢放貸的哪個不是有些軍政背景,原身父親還不上錢,便在那姨娘的忽悠下打起了自己親生女兒的主意。
那姨娘吹吹枕頭風,將徐家老爺重病需要年輕姑娘沖喜的消息透給了原身父親,這個沒本事的男人立刻就想起了賣兒賣女的勾當。
就這么,原本被祖父當成大家閨秀來教養(yǎng)的原身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良家小姐被自己親爹賣給了徐家,成了給人沖喜的姨太太。
可時也命也,就在原身嫁過去的那天晚上,徐家老爺就一口氣上不來徹底駕鶴西去了。
本來的沖喜娘子成了克夫的掃把星,頂著個九姨太的名號就要在徐家的深宅大院里頭守一輩子活寡。
這也是女主徐蘭因跟原身產生交集的原因。
徐蘭因是個脾氣秉性十分古怪的人,她出身于統(tǒng)治階級的徐家,這讓她身上有一種傲氣,這是深入她骨髓的高傲感。
但是與此同時,徐蘭因又極度的崇洋媚外,在這個動蕩的華夏,徐蘭因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不接受西式思想的人。
這導致徐蘭因她嘴上說著崇尚自由主張人權,但是卻又打心眼里覺得只有高貴的人才配得上“人權”這兩個字。
可以說她身上有種單純的壞,讓她理所當然的將自己身上的不如意肆意發(fā)泄在別人身上。
原身就是這樣的一個倒霉炮灰。
她的沖喜結果是徐老爺當場死亡,所以徐蘭因看不起她這個“沒有氣節(jié)”嫁過來沖喜的女人,更是因為徐老爺的死而對原身有了遷怒。
因此徐蘭因幾乎想盡了一切辦法來折磨原身,尤其鐘愛將原主帶到各種留洋歸來的小姐們的聚會上,看著原主出盡洋相。
不僅如此,徐蘭因甚至還拉著原身姨娘的女兒一起來看原身的笑話。
徐蘭因如此,徐家的其他人也同樣如此。
他們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法來排斥原身,或許是忽視,或許是折辱,或許是笑瞇瞇的說出扎人心窩子的話,總之,原身在徐家?guī)缀鯖]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但是一個世界的女主怎么可能會這么壞呢?
對原主千般寵愛的徐家又怎么可能是全員惡人呢?
前面的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世界走向中被當作背景寥寥幾筆帶過的前情提要,真正的故事開始是在原身死后。
沒錯,原身死了,死在日復一日的折磨中。因為原身本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性,在這種環(huán)境下死得格外荒唐,竟然是因為生病了而伺候的丫頭卻覺得原身這都是矯情,連一個大夫都沒有請,就這么讓原身在大半夜的活生生病死了。
而原身的死,就是女主和整個徐家蛻變的契機。
聽起來十分的荒謬,因為原身死得太慘,所以惡女徐蘭因一下就覺醒了,了悟了,發(fā)現(xiàn)自己應該推崇真正的思想解放人人平等了,于是徐蘭因帶動著徐家上下反思悔過,開啟了她一代針砭時弊的女文豪的事業(yè)線。
所以,原身只不過是個活在背景板里的促進女主思想進步的炮灰工具人。
最讓白玉質覺得離譜的就是,在這位成長型大女主成功后,她還登報懺悔,說自己年輕時曾經做過的最后會的一件事情,就是讓一個可憐的女子在徐家玉殞香消。
然后,說了一句叫人“潸然淚下”的名言
“很可惜,她沒能看見我現(xiàn)在的模樣,如果她還在,看見如今太平盛世,再沒有女子荒唐死去,應該也會原諒我吧。”
受到了很多人的贊譽。
然而白玉質看了之后卻只想說。
所以呢?跟我有關系嗎?難道是我享受到了所謂的太平盛世嗎?
之前對于別人的苦難視而不見,卻在人死后故作姿態(tài)。
就連原主的死亡都能成為她成名的墊腳石,這可真是。
令人作嘔呢。
第209章
沖喜,喪葬
紅燈籠高高懸掛在雕龍畫鳳的徐府房檐,通紅一片照應著絲絲縷縷的紅綢碧綃,不管今天要迎進門來的女人是個什么身份,但是鑼鼓喧天的喜慶氛圍是拿住了的。
只不過這樣傳統(tǒng)的熱鬧在充盈著西洋風格的滬川便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至少徐家請來的賓客之中,有不少都是西裝革履的少爺,徐蘭因和她的幾個要好朋友也都穿著時髦的西洋禮服。
“真不明白為什么要搞這種老派的婚禮�!�
徐蘭因抱怨著,看了看自己朋友們的臉色,發(fā)現(xiàn)她們雖然笑著,但看著紅燈籠的眼神都充斥著嘲笑,她覺得格外丟臉。
站在所有穿著西洋裙子的小姐們中間的是個穿著打扮都十分亮眼的少女,她笑了笑,對徐蘭因這樣說:“蘭因的父親身份的確不一般,這樣的大喜日子,恢復些老傳統(tǒng)也是正常。”
她是滬川商會會長的女兒林曉婷,在眾人之中一向是身份地位都最高的那一個。
畢竟徐家雖說是前清就盤踞在滬川的大世家,但是在這種亂世中也只是憑借著家族底蘊才能有這份體面罷了,如今這世道,除了手底下有兵的,那就要看生意做得大的。
徐蘭因勉強笑笑,她知道林曉婷說這話不是在給她解圍,而是用另一種體面的方法來表達對她的嘲笑。
徐蘭因心中的不滿更重了,不僅是對徐家,更是對白玉質。
在她看來,如果白玉質能有些氣節(jié),堅決不來當這個沖喜的九姨太,她們家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丟臉的事情。
這就叫何不食肉糜,徐蘭因還當真以為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是靠著氣節(jié)二字就能成了的呢,完全不瞧瞧如今這滬川地界兒是什么光景,若不是靠著徐家尚有世代積累下來的家財,她又拿什么出去留學賺點兒眼力。
宴席即將開始,白玉質感受著一路上虛假的繁華熱鬧。
她被塞進一頂只容得下一個人的小轎里,這沖喜的妾與平常徐家抬進門的姨太太還是有些區(qū)別的,區(qū)別就在于白玉質能穿嫁衣,這小轎能從正門進。
搖搖晃晃的一路,白玉質滿腦子都是外邊兒喜婆嘰嘰喳喳的吉祥話。
“喜迎新婦來,穢病眉梢去!”
這便是將沖喜明晃晃的放到臺面上來了。
白玉質冷笑。
就這么敲鑼打鼓的將她抬進去,白玉質的頭上頂著大紅的鴛鴦蓋頭,她是個姨太太,破格穿紅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至于龍鳳呈祥的紅蓋頭那可是萬萬碰不得了。
一連串的掌聲和叫好聲,但這都是徐府外頭看熱鬧的人群發(fā)出來的,至于徐府青睞的這些文人雅士,他們大多都是矜持的笑笑,說幾句祝福的良言美意。
接下來宴席之上有多少觥籌交錯利益糾葛白玉質便沒這個機會看見了,她整個人被抬著一直到了徐老爺的屋內。
都不必進門,白玉質在門外就嗅到了憋悶苦澀的藥味兒。
這徐府甚至都沒給她這個沖喜的姨太太準備個新屋子。
“九姨太,咱們老爺現(xiàn)在在里間呢,待奴婢扶您過去罷。”
一個聽起來就很圓滑的成熟女聲,她一雙大手有些粗糙的,看起來像是干習慣了重活,白玉質從蓋頭下方瞧見她的鞋,許是為了應景,連這被大太太叫來看著白玉質不許她逃的婆子都穿著一雙紅繡鞋。
婆子力氣極大,幾乎半抱著白玉質挾著她往徐老爺所在的里間走。
這位病重的徐老爺身子骨甚至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從里間走出來給這位被賣給他的九姨太掀蓋頭了。
白玉質的視線被一片紅彤彤遮蓋住,她只能看見腳下大理石的紋理,一步一步,小巧的蓮足踏在冰冷的磚石上,室內昏暗的光線沒來由的讓人覺得心慌。
她倒是無所謂,這個扶著白玉質的婆子反而不適應的嘀咕上了。
“今日的燭火怎么這么暗,底下人真是反了天了�!�
隨后她快走幾步,將白玉質一推,推到了徐老爺床邊。
諂媚的聲音響起:“老爺,新婦到啦,您快掀蓋頭吧�!�
徐老爺粗重的喘息像是露了的破舊風箱,呼哧呼哧的煩人,他從胸腔里面發(fā)出虛弱的嗓音:“啊,這就……這就來了�!�
白玉質沒吭聲,婆子很是不滿意,她代替白玉質回話:“是,老爺,新婦怕羞,老爺掀蓋頭吧�!�
她催著徐老爺掀蓋頭,只要把這蓋頭給掀了,今日這禮就算是成了。
白玉質沒動,徐老爺蒼老如枯枝般的手緩緩抬起。
整個屋子里面只有徐老爺自己悉悉索索的動靜,看得出來,抬手掀蓋頭這事對他來說也很是費勁。
枯手觸碰到紅色的蓋頭,白玉質在心中倒數。
三,二,一。
夜半三更天,閻王索命時。
徐老爺的手啪嗒一下砸在床沿上,紅蓋頭半點兒沒歪,可徐老爺的身子先歪了。
他瞪大渾濁的雙眼,胸膛不斷費力的鼓起,婆子被這駭人的一幕嚇得尖叫出聲,她一個勁兒的給喘不上氣的徐老爺順著背,可對于將死之人來說,這都是無用功。
徐老爺的身子涼了一半兒,眼睛也閉了一半兒。
紅燭還在燃燒,有人聽見婆子的動靜兒連滾帶爬的去了前院稟告還在推杯換盞招待賓客的大太太,這紅綢子紅燈籠都還沒掛上半天,便要去喜迎喪了。
賓客們臉上的笑也無縫銜接的轉換成了悲哀哭意。
“大太太請節(jié)哀吧。”
大家都這么說,于是又是新一輪的客套逢迎。
白玉質坐在外間的梨花木椅子上,她頭上的蓋頭到了現(xiàn)在都還沒有被拿走。
她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咯噔咯噔的小高跟鞋的聲音,隨后低著的視線里就出現(xiàn)了一雙小羊皮的精致女式皮鞋。
“你不是來沖喜的嗎?怎么你剛來,我爹就去了?!”
女孩兒的哭腔里帶著強烈的怒意,她來質問這個沖喜的九姨太。
外頭兵荒馬亂,奴仆們驚慌失措的亂跑拆掉紅燈籠,掛上白布喪燈,白玉質開了口。
“我不曉得�!�
第210章
保持人設,初見前夕
若是按照白玉質自己的性格,面對徐蘭因這樣無理取鬧的質問,她只會說一句是徐老爺缺了大德這才得了個這么好的好結局。
但是現(xiàn)在不行了。
白玉質想起上花轎之前系統(tǒng)的話。
【宿主,這次的任務難度已經到了地獄級別了,這是總局這么多年以來少有的地獄級別任務,據我所知,這個任務至少已經有了5個以上的任務者接手過,但是最后都以失敗告終了。】
白玉質便覺得好奇。
雖然作妖的人是多了點兒,攻略目標也難搞一點,但是那也不至于這么多人都在這個任務上面折戟沉沙吧,畢竟,能被安排到地獄難度任務的任務者,都是身經百戰(zhàn)的佼佼者了。
“為什么?”
系統(tǒng)便說:【因為這個世界有特殊規(guī)則�!�
系統(tǒng)娓娓道來。
這個任務世界按照小世界的分布情況來說,恰好處于[規(guī)則]與[混亂]兩個世界空間的縫隙之中,白玉質之前的任務世界都是出自[規(guī)則],而被歸類于[混亂]的小世界都是已經被總局放棄拯救了的完全崩潰的世界。
作為交界處的小世界,白玉質這次任務的世界便比起其他任務多了點東西。
這次的任務世界如果產生了與原本世界走向有任何一點不同的東西,都會被立刻判定為失序狀態(tài),從而極有可能導致世界被總局強制轉移到[混亂]中。
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白玉質也就會被判定為世界bug而被強制消除。
這個不能產生變化的“東西”之中,包括了世界中每個人的人設。
【也就是說!宿主這一次可千萬要保持住原主的人設不能OOC!】
OOC,通俗來講就是做出與人設不符合的行為導致固定人設崩塌。
這也是系統(tǒng)最擔心的一點。
之前的任務世界中,白玉質的風格一向都是隨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行為模式來確定新人設,這種方法對于攻略目標反派并完成任務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
但是這次不同,如果白玉質不能貫徹原主的人設,那么面臨的可能就是立刻被抹殺的結局了。
最重要的是,這次的原主人設,是個徹徹底底的傳統(tǒng)端莊的閨門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