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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說不能回來,叫人難過,騙說能回來,反倒是讓他們覺得被青頭鬼抓走了亦并不是什么可怖之事,恐會令他們掉以輕心。

    所幸洛神又一人給了他們抓一把松子糖吃,幾人便站成一排跟著先生念書一般,連聲道謝:“多謝大掌柜姐姐,多謝二掌柜姐姐,多謝小掌柜�!�

    小掌柜九尾正縮在廚房門口守著一塊肉瞇了眼睡得香。

    雪光返照在這一排吃著松子糖的小麻雀身上,十分可愛,阿瑩嘴里塞了松子糖,格格笑開了,面上猶自紅著。

    孩童心思到底簡單,即便先前被人打了一巴掌,這會子又可以抱著松子糖歡天喜地。我想起年少時的長生,她那時抬起頭向我問糖吃的黑眼睛,亮晶晶的,與面前的阿瑩身影竟有了幾分重疊,不免唏噓。

    送走這群孩子,墨硯齋重又清凈起來。

    過幾日我去集市,不成想又遇見了那位濯川道長。

    她依舊是背著那個棺材似的大沉箱子,微有滲水,沾濕她青底黑邊的道袍。這般天寒地凍,若是衣衫濕了,這滋味可是不好受的,她面上平靜,倒也不覺有異。

    她在一處雜貨攤位上拿起一只撥浪鼓,看了看,又撥弄了兩下,掏錢買下,一路沉默去了。

    只是走了一陣,我便瞧見她一邊走,一邊又拿著那只撥浪鼓晃在手邊搖。

    咚咚咚。

    咚咚咚。

    她孤身一人,陪她的只有那只大箱子,她似是敲出別有的一番趣味來,步履輕快如踏風,雖說瞧不見她的表情,但想來她是歡喜的。

    周邊所有的人都看著她,不單單是為她那只喪門星大箱子,還為她這一只咚咚響與她實不相襯的撥浪鼓。

    敲了一陣,我見她反手將撥浪鼓插在她后背的箱子上。

    風吹鼓響,她在長街之上遠去,腳下水漬依稀。有了那插過來的撥浪鼓,那箱子到底也沒有那么枯燥沉悶,像是添了些許熱鬧,活了。

    “姑娘也要這撥浪鼓么?”攤主見我拿起一只,笑道。

    “嗯�!蔽覐哪清ǖ谋秤疤幨栈啬抗�,點點頭。

    “姑娘買來給自家小孩耍的,還是親戚家?”攤主套近乎。

    我道:“我自個玩。”

    攤主愣了愣,隨即憨然一笑。

    我問他:“你認得方才那位買撥浪鼓的道長么?”

    攤主聲音低下去,面色也有些沉:“便是近來入城的濯川道長了,聽說道法高深,祛邪避禍。就是成天背著個大箱子,跟棺材似的,有點嚇人。有人還想著莫不是這道長殺了人,將尸體泡在里頭了�!�

    我笑笑,付了銀錢離開。

    回去被洛神瞧見了,她站在院里,手里抱著一摞舊書準備去書房,見我百無聊賴地搖著撥浪鼓進來,只一雙眼默默看了我。

    我被她盯得后背發(fā)毛,故作軟聲道:“做什么�!�

    “幼稚�!彼挠耐鲁鰞蓚字來,踏著白雪,回書房去了。

    我被她噎得肝疼,這冰塊,到底也是她幾百年的媳婦了,竟也不曉得多說點軟話哄哄我,我這媳婦給她白當?shù)拿�,日里做飯白做,夜里暖床白暖的么。再說倘是如此,那濯川道長比我還幼稚得緊,人家背個棺材,還不忘將這撥浪鼓擱棺材上招搖過市。

    九尾湊過來,我拿著撥浪鼓逗它,它哼哧哼哧地對著撥浪鼓傻轉圈,差點踩到自己那花里胡哨的大花尾巴。

    我看得好笑,忍不住陪它多耍了一會子,及至無事,便將撥浪鼓掛在院中一棵矮青樹的枝杈上,自己進了書房隔壁的一間房門后頭,候著。

    過得一陣,洛神揀書出來,院中無人,她左右看了看,便在那矮青樹前站定了。

    我斂了氣息,在門后捂著嘴憋笑。

    果然,洛神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那面撥浪鼓,這般輕觸幾下,這才將撥浪鼓取了下來。

    她站在白雪青樹邊上,玉顏靜斂,甚至是有些嚴肅,端著神色在那搖了幾把。

    眼底卻隱約漾出光來。

    輕輕的咚咚聲響起來了。

    我在自頭偷看,一顆心經不住被她這低眉初雪的模樣攫住了,要似她手里把玩的撥浪鼓般咚咚跳起來。心中愛意更甚,恨不得就想從后面一把抱住,將她兜回房里去。

    哎呀。

    青天白日,罪過罪過。

    她繃著臉又晃了幾圈,頓了頓,將那撥浪鼓原處放回。且她素來心思縝密,又記憶超群,大抵是怕被我到時看出來,便十分準確地掛在先前相同位置,連角度都是一樣的,還十分固執(zhí)地將那幾片遮著的樹葉撥回原處。

    端詳了片刻,大抵是天衣無縫了,抱著古籍去了前頭鋪子。

    我在門后頭候到這一切,憋笑實也憋得辛苦,待她離去,捂嘴笑得要打跌。

    歇整了些許時間,我這才端了茶水,慢悠悠晃回前頭柜臺,洛神一手執(zhí)書,正看得仔細。

    “今日這風吹得可真大�!蔽医o她倒了盞茶水。

    她頭也沒抬,淡道:“有么。你看我頭發(fā)絲可曾吹動?不見有風,只見睜眼瞎話�!�

    我遞了熱氣騰騰的茶水過去,挑眼看著她:“可不是的么。后院那風大得,吹了那矮樹,波浪鼓聲咚咚咚的�!�

    過日子么,想來不是她玩我,便是我玩她。

    她依然沒抬頭,長睫毛都未曾顫動似的:“是么?恐是現(xiàn)下停了。先前后院起風了,風向不對,我這邊也不曉得�!�

    嘖。

    我感嘆她這即使泰山崩于前也紋絲不動的老城墻厚臉皮,感嘆了幾百年。

    一如我愛她幾百年,如今亦未曾嗟減一分。

    “是罷�!蔽宜崃锪锏溃骸帮L向不對�!�

    她伸手過來,端了茶水飲了。

    我依靠柜臺,頃身靠近了她,能聞到她身上調的淺淺暗香。

    洛神將書卷翻過一頁。

    我靠著柜臺,故意擲地有聲:“幼稚。”

    瞧我這聲,多有鏗鏘氣勢。先前她說我幼稚,那是萬萬沒得比的。

    她這才堪堪抬起頭來,一雙黑眸定定看了我,面頰白皙,雖說心底已然曉得她院子那暗地玩耍舉動被我瞧見了,見我返她幼稚,她竟也沒什么表示。

    我輕輕捏了捏她臉頰:“好意思的。說我幼稚,轉頭背著我就玩上了,你怎地也不臉紅�!�

    “紅了�!彼p輕動了動唇:“疼�!�

    我忙不迭松了手。

    神主在上,我寶貝她這臉蛋可比寶貝自己臉蛋多得多了,哪里舍得多用哪怕一絲一毫的力,分明做個樣子,這一看,她這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倒是被指腹真真壓出那么一抹細細的紅潤來。

    洛神淡道:“我見它不曾掛好,將它正正身形罷了。你也是,這么大個人,莫要耍這些�!�

    我沒法子了。

    我玩不過她,裝嬌裝不過她。

    我只能喝茶。

    時間緩緩流過,兩人在鋪子里取暖,下午時分,鋪子里進來一個女人。

    那人身量十分高挑,模樣亦是標致的,衣飾華貴,暗藏流云。她走入鋪子,去陳列架旁一一打量,這才回身看著我和洛神。

    盛世古董,亂世黃金。先前朱元璋帶了他那些個將軍們打下這新的江山,烽煙四起,一戰(zhàn)就是經年,我們這生意早便歇了。如今新朝已過幾年,雖說初初起步,遠遠算不得盛世,但到底免了戰(zhàn)亂紛擾,古玩生意稍有起色,不過客人依舊是少得很。

    我和洛神那些個積蓄自是多少年也用不完的,凰都一截子玉石階買下半個蘇州府,開鋪子也只是喜歡這些個蘊藏厚重歷史的器物,圖個自身舒坦�?腿松狭碎T,自個去看,我們并不作多少熱情招呼。

    看上了,等價付了,帶走即可。

    “就這些?”來人似乎對貨色不滿,看起來是個行家。

    我站起身,微微一笑:“目前只收得這些�?腿饲撇簧厦�?”

    好的有故事的我都收蜀地萱華軒各個藏室分類別好生收藏了,疼在心尖上,哪里還輪得到擺在鋪子里給你挑。

    “罷了�!彼戳丝�,去挑了一枚玉,徑自走到柜臺那邊洛神跟前,望著洛神:“掌柜的,價值幾何?”

    洛神瞥一眼,說了個價。

    那女人也未含糊,爽快付了,對洛神道:“掌柜的,你可否幫我包好?”

    “清漪�!甭迳裉ь^看向我:“架上取匣子來�!�

    我取了配的匣子過去,洛神將玉入匣,那女人自洛神手中收了玉匣,看了洛神一眼,轉身去了。

    行至門口,她又回頭道:“掌柜的若日后還有好貨,我再行過來�!�

    洛神未曾搭話。

    我只得扯了句客套話塞著:“承蒙惠顧。”

    314卷二(shuke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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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師番外明朝篇(六)

    那女人徑自離去。

    平南

    我走回去,挨著洛神坐下,兩人圍了火爐繼續(xù)取暖。融融溫軟,我倦意上來,偎了她的肩頭睡了。

    這般安寧過了些時日,我這鋪子里卻又來了名女子。以往我這鋪子里鮮少有客上門,偶爾街坊鄰居過來贈些零嘴吃食,我們亦有禮回贈,或阿瑩他們幾個小孩混熟了之后,亦會得空過來繞一圈,只為討把松子糖吃。

    近來倒是越來越熱鬧了。

    這女子纖細身姿,長發(fā)垂如瀑,面上扣了一張面具,看樣式還是早市上雜貨郎叫賣的那一批,模樣拙劣,有些滑稽。

    女子雙手背在后頭,作出副年輕卻老成的模樣,面具下一雙烏黑眼睛滴溜溜地望著我,聲音頗為低沉地道:“掌柜的,你這究竟賣些什么?”

    我自柜臺轉悠出來,手往架上一指,敞亮示意:“賣貨。”

    “什么貨?”那女子眼珠一轉,問。

    “呆貨�!蔽彝鲁鰞蓚字。

    那女子微愣,我大步過去抄了她的腰,一把將她兜著抱起來,就朝里頭走去。

    那女子又笑又叫地喚:“哎呀,搶人了,放開我!”

    反正她雖是個大人,倒也及不上我高,又輕得很。我一路將她扛到后院,朝后院房里收拾的洛神笑道:“洛神,快些出來!我搶了個姑娘,她自個呆頭鵝送上門的,待會我倆晚飯時分便將她剝皮去骨燉了罷!”

    洛神自房里出來,長身玉立倚著房門,淡道:“甚好。刀不快,我去磨刀。”

    那女子嗚嗚嚶嚶的:“我不好吃。”

    我惡狠狠的:“好吃不好吃,也得我倆說了算,還由得到你說。”

    那女子拳頭輕輕錘了我一下,我松開手,她便輕捷跳下來,一路撲到洛神懷里去了。

    洛神穩(wěn)住她,揭開她面上粗劣的面具,長生那張俏生生的臉便露了出來。

    洛神這才低眉一笑。

    我更是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長生一擰眉,雖早已是成熟女子的身量與面容了,神色還是微有嬌嗔:“阿瑾,阿洛。這般對堂姐,輩分哪里去了。我是長輩,你們是后輩。”

    許久不見,她倒是越發(fā)白皙水嫩了。

    當年夜姑娘妙手替她易骨,治好她這總也長不大的癡病后,她終也同我年少那般一路身子拔節(jié)生長,按她孩童時作為推算,往后二十歲模樣時便定了型,只是因著她自幼缺陷,雖爹娘俱為十六翼凰羽,如今也只將將得了三翼,那單片凰羽在左。不過能恢復成這般已是極大的喜事,凰都上下,無不對夜姑娘感恩戴德。

    也虧得神智恢復后,是我和洛神當初一手將她帶到大,又有姑姑間歇從中照拂,已是孩子般習慣了我們呵護,不然她這原本還差些年歲便趕上姑姑的老老妖怪歲數(shù),哪里還能在這又嬌又乖地偎我和洛神懷里。

    這話可不能讓姑姑曉得了,不然她恐眼神來拆我的皮。反正我和洛神這老妖怪早已是認了,姑姑她這老老妖怪,沉著臉偏不認。

    我道:“戴個面具過來欺瞞后輩,也是前輩之舉的么。為老不尊。”

    長生摟著洛神笑:“反正你們認得出。”

    院里冷,我著長生去房中炭火盆邊上坐了,見她腰上還一如既往綴著青翠欲滴的青笛。當初我以凰都無上珍貴的巖冰玉蟾作為醫(yī)治長生的酬謝,這青笛是當年夜姑娘的回禮,妥帖收藏在蜀地藏室。后來長生漸漸長高了,便央著我要那笛子,我自然二話不說給了她。

    我看了一眼,也未說什么,端來她喜歡吃的一些零嘴給她,道:“怎地今日突然來了,也不曉得靈羽傳訊知會一聲,嚇我們一跳。”

    長生支支吾吾道:“靈羽傳訊是會驚動姑姑的。”

    我訝然:“原是你偷偷出來的,姑姑不曉得么?”

    姑姑雖十分嚴厲肅穆,但我自認姑姑將我作心肝,將長生作寶貝�?墒撬@寶貝如今未曾知會她便獨自外出到她心肝在外的住處,剛歷戰(zhàn)火不久,世外紛亂,我相信她是會為她這寶貝問責她這心肝的。

    我頓時肝疼。

    洛神靜然不語。

    長生低低道:“我出來之后,她定會發(fā)覺的,這些日子她總和我住在一處�!�

    洛神抬了眸,眸光幽邃:“是否發(fā)生何事?”

    “無事的�!遍L生也抬起頭來,手里捏了糖球,笑道:“我只是想你們了,想看看你們�!�

    洛神只是道:“想看我們,亦可知會姑姑�!�

    長生黯然道:“姑姑不會讓我出來的�!�

    “為何?”洛神續(xù)道。

    洛神和我將長生帶大,長生平素是很粘洛神的,洛神閑暇教她許多,她亦很聽洛神之言。平素洛神問她,她都老老實實地答的。

    長生黑眼珠微有暗色,道:“外頭不是才改朝換代不久的么,姑姑不許我出來,言說凰都安全些。”

    “是么?”我看著她。

    “是。”她坐得筆直,氣息卻隱隱不足。

    洛神朝我瞥了一眼,再未說什么,朝長生道:“現(xiàn)下姑姑定也是知會了,看她如何安排,你先隨我們住下來。想去玩耍什么,我們陪你�!�

    長生這才展顏一笑。

    長生在蘇州府住下了。有她在,我和洛神這日子變得越發(fā)有滋味些,也越發(fā)熱鬧。

    一日有個樵夫打扮的老者瑟瑟縮縮往墨硯齋覷了許久,退回去,又欲要進來。這般來回許久,長生迎上去問他:“老人家,你要做什么?”

    那老者看看長生,又看看后頭的我和洛神,含糊道:“幾位掌柜的,聽說你們鋪子里收東西,是也不是?”

    我也料到是這般。

    做了幾百年古董營生,古董鋪子里的古玩部分是我和洛神外出淘的,高山險谷,沙漠平川,哪里都去了,當做游歷。也有部分是有寶貝的人家,或因種種原因,想要快些脫手換些銀兩,便會自個上門來問詢,雖不乏贗品,亦能收到些許奇珍。

    我請這老者進來飲茶,和氣問他:“老人家有什么東西,拿與我看看。倘可以,我們會收的�!�

    那老者連連點頭,先前一直捂著胸口,這會子從補丁遍身的衣衫底下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個破布包來,哆哆嗦嗦打開了,拿給我看。

    “掌柜的,便是這個�!彼种惺莻缺了一角的蓋子,道:“我從自家后山挖的,我兒媳婦說這可能是個值錢玩意,叫我到城里鋪子問問看,看能不能收。”

    我捏著那蓋子仔細端詳一番,是青銅質的,肌理糙膩適度,間有老垢,的確是個年頭久遠的寶貝。看這模樣,應當是個酒壺蓋。

    洛神接過,亦在一旁靜靜拿捏。

    “怎么樣?”老者道:“能值錢的么?”

    我道:“這只是一部分的,另外的壺身哪里去了。倘若不是全品,即便是老貨,亦賣不出什么價的。”

    老者失望道:“其實還有一部分在……在地里�!�

    “地里?”

    “我怎么也挖不出來,便只能拿這東西過來問。”老者咳嗽幾聲,澀然道:“我家孫子生了病,請不起大夫,家里也快揭不開鍋了,掌柜的你看看單這東西,能值幾個錢?沒關系,一點點就成�!�

    長生扒著我的肩膀,輕聲道:“阿瑾,我們去看看罷。地里那玩意,為什么會挖不出來�!�

    洛神瞥她道:“你在家中悶了么�!�

    “沒有�!遍L生聲音低低的。

    我曉得她自從來了便不曾出去,便起身拿了兩錠銀子出來,拿給那老者:“這樣罷,老人家你先拿著,待我們去那看了壺身之后,再行定奪�!�

    那老者捧著銀兩,喜得胡子都要吹起來了:“現(xiàn)下便去么?還是我說個地,你們得了空循著去?”

    我道:“你先回去給你孫子請大夫,留個詳細地址,我們隨后自個去�!�

    老者留了一張條子,千恩萬謝地去了。

    剩下我們三人收拾一番,一人回去牽了匹馬,一路慢悠悠地過去。今日雖冷,天卻已然開晴,薄雪積在道旁樹上,青白相間,極是愜意喜人。

    老者家在郊外,那里有條河蜿蜒過來,途徑河中段,冬日水面靜雅,邊緣尚有薄冰,幾條小舟泛在上頭,有人在其上垂釣。

    長生在馬上道:“有魚。”

    我笑起來:“又沒帶釣竿,瞎想什么。”

    洛神抬眸望去,她的目光忽地起了些許變化,我循著她的目光望去,便見河邊上單膝跪著個道士打扮的女子,不消說竟還是那濯川道長。

    她低下頭,正從河里舀了水,灌進她放下的那只大箱子里。

    這濯川道長洛神亦有所聞,我和她遠遠望著,長生不解道:“是熟人么?”

    我搖搖頭:“不是�!�

    那濯川大抵是將箱子灌滿了,便站起身來,低眉朝那箱子里看了許久,隔得遠這般角度實也不曉得她究竟在看什么。她將箱蓋合上,背上了背,那箱子上依舊還掛著她買的那只撥浪鼓。

    咚咚咚,一路輕輕去了。

    315卷二(shuke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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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師番外明朝篇(七)

    長生似有好奇,又有些贊許道:“她這箱子好生重,可她走得卻十分穩(wěn)當?shù)摹?br />
    ”

    洛神道:“要走得這般穩(wěn)當,其實也不易。注意她的步法,時時御氣,她是怕顛著她的箱子�!�

    確實,我亦早已看出這濯川道長實在是太過寶貝她這箱子了,從不離身不說,連趕路時亦無多少顛簸。

    通常背上負著個人,但凡走得快了些,背上那人都會覺得顛得慌,箱子同理。不過洛神以往背我的時候,因著洛神內息渾厚,又很注意,踩步輕盈如同踏雪,即使她背著我疾行甚至上山,亦是十分舒適的。

    長生笑瞇瞇道:“她舀水,莫不是在箱子里養(yǎng)了魚。我曉得,她怕顛著她的魚了。”

    洛神看了我一眼,未曾再說什么。

    我朝長生笑道:“說不定還真被你猜中了。走罷�!�

    三人策馬,一路尋到先前那老者家中,那老者已然請了大夫到家出診,他兒媳正在里屋照顧。

    老者見我們到來,又恩謝了一番,引著我們去后山。后山密林高樹,還有小片竹林,看樣子鮮少有人過來,積雪也積得比別地略多一些,靜雪無風,一片靜謐。

    老者悄聲道:“那東西就在前頭竹林里。家中沒什么吃食,我本是過來挖些冬筍,燉點湯給我家孫兒吃,結果挖著挖著,竟看到個東西露出來,便是拿給你們瞧的那只蓋子。只是壺身在深處,我無論如何也挖不出了�!�

    我的聲音也隨他低下來了:“老人家,你是不是在怕什么?”

    自進山后,他便時不時張望,十分不安的模樣。

    老者面有難色,過了一陣才道:“幾位掌柜,實不相瞞,這后山我也是偷偷進來的。待會看過,倘若還挖不出來,我們便早些離開�!�

    “你不是說這是你自家后山么?”

    老者畏畏縮縮道:“以前是的。這山本是我們這附近人家都可去的,人家不多,平素便進去打柴,或者挖挖竹筍,采采菌子�?汕瓣囎樱腥嗽谏街写虿駮r不知怎地竟撞上一批軍爺,那些軍爺不由分說將他給打死了,言說這山封了,以后再不許閑雜人等進來。再后來有幾個膽大的進了山,這回連尸體都沒給抬出來,不曉得去哪里了�!�

    身邊竹影婆娑,他說到此處,目光尤為畏懼:“我想著近來大雪,應當沒什么人,便偷偷進山去挖點筍子,孫兒愛吃。”

    我回想了一下附近地形,心中頓時透亮起來:“老人家,我問你這后山過去,是不是便是青云莊了?”

    老者神色惶惶,連連點頭:“正是,正是,后山有條道直通的。聽聞那些軍爺大人們,現(xiàn)下都住在青云莊里,大抵是因著這般,他們不許人過來相擾罷。”

    “那老人家聽說過什么巫大人,阮大人么?”

    “這便不曾了。只聽過有個章大人,我兒媳遠遠地見過,聽她說倒是位脾氣很好的大人。幾位軍爺喝醉了要打人,被那章大人喝止了,聽那幾位軍爺恭敬喚他章大人的。”

    “那章大人大約什么模樣,可曉得?”

    老者繼續(xù)低低回我:“聽我兒媳說他戴著面具,只能看出是名高大男子。雖不敢與青云莊那邊的人接觸,不過偶爾也會見過一些,也算明白了點。莊子里戴面具的,要么是位份高的大人,要么便舉止古怪,像塊木頭不會說話的。那些喝酒的軍爺,便沒得面具戴,待那些戴面具的很是恭敬,待我們附近的人,卻十分橫�!�

    這般說了些話,不多時,老者這畏懼的面上多出幾分小心翼翼的驚喜來,領著我們繞到一處被挖開的小坑外,道:“便是這里了�!�

    我探頭往里覷了眼,看到泥巴地里露出一小截壺口來。壺口并不寬,糊著泥濘與厚重的地漬,但這形狀我也是了解的,是窄口寬肚的那一路。

    長生折了一支竹枝,往下戳了戳,那東西紋絲不動,像是生了根。

    老者邊看邊擦汗:“我挖了許久也挖不動的。又不敢挖出太大響動,亦不敢過多耽擱,只得作罷�!�

    洛神拿竹枝往附近泥地里撥動,地里多有根須,泛出一股酸味,我仔細看了看,那些根須竟還在微顫。

    洛神話不多,這時淡淡開了口:“這東西我們收了。明日你去鋪子里,我給你折算現(xiàn)銀。”

    我沉默起來。

    老者大喜:“當真的么?實在是太謝謝幾位掌柜的了�!焙芸焖钟悬c擔憂:“只是它恐怕挖不出來,這也成的?”

    洛神道:“我自有法子。只是——”

    老者見洛神面色似乎有異,便頗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那站著,等著洛神說話。

    洛神眼底幽幽的:“只是往后你莫要到這后山來。你腳下踩的,其實都是尸骨,這山里也有山鬼妖精,可比那些軍爺嚇人多了,你若是被纏住了,尸爛魂剝,永世不得超生。這種東西雖貴重,我們也只是冒險在收,要損陰德的�!�

    老者驟然大駭。

    洛神問他:“老人家,你近來發(fā)覺這林子與別處林子有甚不同?”

    老者答不上來。

    “是不是沒有野獸鳥蟲,沒有活物,連腳印也不曾有?”

    老者皺眉想了想,面色越發(fā)地難看,洛神道:“如你所想,它們如今都已絕跡,被山鬼吃了�!�

    老者使勁搓著手掌。

    洛神淡道:“你且先去罷,我們在此處理。明日你到鋪子里即可�!�

    “是,是,多謝幾位掌柜的。”短短一會,老者面上喜懼交加,實在是風云變幻般復雜。他這奔頭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賣點銀錢,如今得到滿足,又不愿沾惹晦氣,連連做了幾個大禮,聽從洛神吩咐徑自離去了。

    林中很快死寂起來。

    我蹲在洛神邊上,笑道:“騙起人來倒是真真的,我們明明不可能收這個臟東西�!�

    長生在旁附和點頭:“阿瑾說得對。”

    洛神瞥了我倆一眼,勾唇淡淡一笑,道:“埋起來罷�!�

    她雖不點破,我卻早已曉得她的心思。

    這壺里其實是人參娃娃,民間傳說人參娃娃便是成了精的人參,參化為孩,可以脫離泥地四處走動,一旦捉住了吃掉,人便會長生不老,甚至得道升仙。

    這不過都是虛傳。民間許多看起來美好的傳說,其實背地里都分外骯臟可怖。人參娃娃,其實便只是吃人的人參,中央莖塊如同小孩模樣,根須自由伸長,纏縛吸食人畜之血。

    可是我們若直接與老者說東西臟不收,他恐會在心中揣度是我們誆騙他,好趁機將這東西整個便宜帶走,若他心中憤憤,到時候恐會偷偷折返過來,再行挖掘。這都是人之常情,收下給錢,他得到滿足,便不再生疑。但他因此得了甜頭,往后保不準會經常過來,妄圖碰運氣挖出其它寶貝,將潛在危險拋諸腦后。有上頭那些古怪的人在青云莊駐扎,現(xiàn)下這里并不安全,拿著鬼神去嚇唬他,還能管用些,讓他徹底絕了過來的念頭。

    我們將這坑埋上。

    長生托腮道:“娃娃為什么會鉆這壺里呢?”

    洛神道:“有人在這壺里放了點東西,吸引其過來,人參娃娃鉆入后根須四散,深深扎入地中,自然便挖不出來了。萬幸這老人家挖的時候它沒醒,不然立刻被吸成人干。倘若我猜得不錯,這附近地里定被埋了許多這種壺,蛇,蜈蚣,蝎子,蟾蜍,毒蟻,這些東西都與人參娃娃一般,鐘愛其味道,以之做窩。”

    “煉妖壺?”我想起書上記載古壺煉妖一事,做這些,通常是為大規(guī)模煉蠱籌備原料。

    青云莊子里的人,在煉制什么蠱的么?

    洛神謹慎道:“可以這般說。此地不可久留,我們莫要多生事端。”

    處理完畢,離開煉妖壺之地行了陣,我遠遠便聽得后頭風聲陣陣,連忙與洛神,長生三人遮掩身形,藏在深處。

    一個黑衣鬼面的男人自林子深處快步奔出,氣喘吁吁的,看起來是受了不得了的重傷。

    他身高體長,一路行至我們面前折了一批竹子的雪地上,很快自他后頭,閃過來幾個窮追不舍的人,亦同是黑衣鬼面的打扮。

    他嘴里呼哧呼哧的,喉中呼嚕呼嚕發(fā)出異響,似乎十分悲憤。

    自后頭追趕的人中跳出一個人影,手里提著長劍,狠戾刺向那重傷鬼面人。非是我多想,我總覺得這兩人身形,分明一模一樣,兩人纏斗起來的時候,身形姿態(tài),來回招式,竟也好似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如出一轍。

    青云莊里的人窩里斗?

    先前那人受了傷,很快不敵,后頭與他神似那人一劍過去,直接將他砍翻,腦袋切割下來,平靜得全程嘴里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

    他站在被砍掉腦袋的鬼面人身邊,冷冰冰的像塊木頭。我看他腰間掛著一個小瓶子,頓時詫異起來。

    怪了,怪了。

    那瓶子好生面熟,不是我的么?上頭有我做的標記的,曾在里頭裝過些藥膏,不過早些年我將它落在別處了,只是個普通小瓶子,無甚重要,便不曾討回。

    那人從瓶中倒出東西,細細密密的小東西爬到尸體上,漸漸的,死去鬼面人尸體上的血肉開始消融。

    那批人走了。

    待得周遭再也無恙時,我們走出去,長生想靠近那鬼面尸體,我忙將她拉了一把。

    長生嘆道:“這些蠱在吃它,吃得好快�!�

    洛神沉吟不語。

    我運起炫瞳望去,見這人身形實在眼熟得詭異。洛神顯也是有些在意,那人腦袋被砍了滾到一旁,她用竹枝將那面具挑開,面目還未模糊。

    這張臉上凸出許多黑色肉瘤,形狀可怖,縱橫其上。

    而這張印象深刻的臉甫一現(xiàn)出,我渾身似入了冰窖,驚得堪堪往后一退。

    “是常遇春�!蔽亦�,望向洛神。

    洛神眼中亦涌現(xiàn)波瀾。

    那時我和洛神見他,他還是那么意氣勃發(fā)的一位年輕人,倚馬笑著喚我們那么一聲恩人姑娘。而后來新朝建立,洪武二年,聽聞戰(zhàn)功赫赫的他突然暴卒,已是四十年歲了。

    怎么會。

    我實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常遇春竟會在此,臉被糟蹋成這般模樣,竟還被殺了,而臉底子可以依稀辨出他的容貌,還如我們初見他那般。

    而更令我更覺背心發(fā)冷的,還是另外那位腰上掛著我的藥瓶,與他身形毫無二致,更將他輕易砍殺的鬼面人。

    “他這里有東西的�!遍L生伸手一指。

    我心緒紛亂,抬眸看過去,只見那些蠱蟲爬到他的腰部啃噬,他腰部血肉很快開始消融,連帶上面那個古怪的符號,像是火烙烙上去的。

    316卷二(shuke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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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五章——鬼之海(上)

    “清漪。

    ”

    師清漪在這聲低喚中猛然醒轉,抖了一個不小的哆嗦。她睜開眼,在洛神懷里堪堪抬起了頭,雙眸略顯迷蒙地對上了那雙幽邃黑眸。

    “唔,到時間了。”師清漪抬起手腕看表。

    過去了十分鐘。這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對她們而言十分奢侈,她竟然也打了個小盹,可想有多么疲累。一夜未過,現(xiàn)在才凌晨三點多,外面天還遠遠沒亮,而這里面也永遠看不到天亮。

    洛神看著她:“時間很短。你方才睡著了�!�

    師清漪站了起來,拎著之前師夜然隊伍落下的設備包:“那么短的時間,我好像也做夢了�!�

    “什么夢?”洛神也背上了設備包和巨闕。

    師清漪一笑,低頭打開了設備包順便看看:“不告訴你。”

    然后她的笑容有了那么一絲凝滯。

    洛神瞥眼過去,瞧見內里那沉甸甸的一堆東西。

    師清漪合上設備包,心里有些許異樣:“原來我姐給她底下的人都配了這種設備,看來她真的準備得很充分,甚至還明白她一定會需要用到這種裝置。她對神之海的了解應該是在很大程度上的,我猜還可能有地圖�!�

    “大抵她花費了諸多精力去查這些�!甭迳褫p描淡寫應一句:“又或者,有人給她專門提供了信息,引她如此�!�

    師清漪輕聲說:“不知道為什么,我姐知道得越多,我就越害怕。她那么固執(zhí),如果有人利用她——”

    這不可想象。

    “其實以前我并沒有怎么感受到�!彼蝗恍πΓ骸叭缃窕叵肓讼拢娴氖莻好姐姐�!�

    洛神沒有再說話,牽著她在幽暗中繼續(xù)前行。

    底下的機關也拆得七七八八的了,洛神飛身踏到半空中,找準一個合適位點,牽動軸承,掀開頂上一塊翻板來,又跳下將師清漪帶了上去。

    師清漪從揭開的口子處探出腦袋來,頓覺自己成了半夜突然在半路上冒出頭來的地鼠。要是雨霖婞這個不靠譜的蹲在旁邊,她相信雨小姐會立馬一錘子朝自己砸過來。

    洛神也跟隨探出頭,姿容靜然。

    師清漪看著看著,心想如果非要打個比喻的話,這也許是一只漂亮的雪白倉鼠,正撅著小圓臀,面無表情地伸著小爪扒拉在洞口。師清漪這么胡思亂想著,突然就很想將這小小一只滾圓一團的白倉鼠捧在手里,再這么那么地翻轉揉捏她。

    洛神卻如同白鶴輕盈一躍而起,逆著手電光,天神降臨般居高臨下睨著師清漪:“方才想什么?眼珠都不轉�!�

    師清漪:“……”

    洛神彎腰朝洞口冒頭的她伸出手,臨到要拉她上去的時候,卻又在她腦袋上寵溺意味般輕輕摸揉了一把,唇角微勾。

    師清漪:“……”

    洛神牽她上去了。

    師清漪反問:“你剛在想什么?”

    洛神面無表情:“沒什么�!�

    師清漪決定不能相信她的鬼話。

    這個地方依然和之前棺道格局差不多,但是已經沒有棺道了。師清漪推算了一下隊伍前進的速度時間,知道雨霖婞他們應該還沒到這個位點來,她打起手電往回去的方向探照,冰冷的光束散在兩邊峭壁之間。

    地面開始有了輕微的震顫,漸漸的,這種震顫越來越明顯,好似泥石流快要滾下山的前兆。也就在這種震顫的白光之中,師清漪看到幾個人影正玩命般往她們這邊移動。

    越逼越近,雙方相互看見了。

    仿佛在逃離什么不可避免的惡獸,雨霖婞跑在前頭,大聲喊:“快——跑——啊!”

    轟隆轟隆,地動山搖。

    山洪真的爆發(fā)了。

    身后奔騰的雪白激流夾在山壁之中,拐了一個彎,一路排山倒海碾壓而來。后面什么也看不到了,黑暗被狂暴的水流吞噬,高高的浪頭鬼哭狼嚎地在后面追趕,轉瞬將奔跑的雨霖婞他們一口吞沒。

    這種地方不可能有自然意義上的山洪,必然是哪個蓄水機關開了,而地底下的機關已經明確被摧毀,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在外頭某個位置,也許是在這兩片嶙峋的山壁中。

    激流來得甚至比思考還快,師清漪和洛神剎那被卷了進去。

    在卷進浪流的同時,師清漪看見那高高山壁上掠過一個人影,那人沿著石壁鬼影似的飄過,又如同暗夜蝙蝠隱去。

    水流咆哮著往下沖,這條狹窄的通道成為了一條奔騰水道,這樣的水速,人根本無法從里面脫身而出。月瞳原本背著祝錦云,這回也被迫摔回了小貓模樣,可憐兮兮地被水流打著轉,蓬松毛發(fā)徹底打濕,師清漪嫌它胖一直盼著它減肥,如今它終于遵循天時地利人和,整個瘦了好大一圈。

    師清漪被水流顛得心肝脾肺腎仿佛都擠在一團,下一秒又要齊齊從里頭跳出來。她抓著設備包不放,水流中無法定位到其他人的身影,只在經過一個幾乎垂直九十度的瀑布陡坡的時候,她被水流大力摔了下去,同時聽到雨霖婞被水嗆了聲的破碎怒罵:“……咳咳……混……我不是來游樂園……玩水滑梯的!”

    全體掉了下去。

    也不知道這規(guī)模宏大的古代水滑梯盡頭在何方,再被水浪沖個幾分鐘,人就要被拍碎了。

    山壁中突然又轟鳴巨響,好像整個山體的機關軸承開始旋轉,師清漪被沖著沖著,驚訝地發(fā)現(xiàn)水流漸漸變緩,還改道了。

    水這種東西沒有形狀,永遠不會自行改道,如果要產生改變,必然是外界施加引導的改變。這整個山體發(fā)生了某種令人驚懼的變化,從水道中央陡然竄起另外一條山壁,阻隔彎出一條道路,引著他們流向另外一個方向。

    這種突然的改道仿佛透著十足的善意,所有人都得到了放松,至少水流不再那么兇神惡煞。

    而更善意的是這種奔流也很快有了盡頭,遠處洞口依稀點出微光,出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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