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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別動!我找到你了!”

    晃動的尾巴僵住了,幾秒后,密密麻麻的樹葉里冒出來一只貓。

    是只漂亮的三花。

    它煙灰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很閃亮,沉迷于找貓貓游戲無法自拔,“現(xiàn)在換我找你了�!�

    這回姜珩在它離開之前及時開口了,“我根本就沒有要和你玩游戲。”

    三花不解的看著他,“那你剛剛為什么要跑?”

    姜珩:“……”

    姜珩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總之,我不和你玩了,我要回去。”

    三花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在他旁邊,“你要去哪里?”

    人聽不懂他說話,姜珩把目光放在了目前可以交流的三花身上,“陽臺邊有梧桐樹的宿舍你知道嗎?”

    三花道:“梧桐樹是什么?”

    “……”

    姜珩憂傷地嘆了口氣,埋著頭繼續(xù)往前走。

    作為貓咪界的大美女,三花還是第一次被一只貓這么無視。它鼻尖溢出一聲冷哼,不過四只腳卻很老實地跟在姜珩身側(cè)。

    “你都不跟我說梧桐樹是什么,我怎么幫你?”

    姜珩一想,覺得也有些道理,于是他用貧瘠的語言跟三花描繪梧桐樹是什么,“有這么粗,這么大,葉子綠綠的,寬寬的,對了,葉子像手掌一樣是分開的……”

    詭異的是,三花竟然聽懂了。

    它高傲地哼了聲,“你跟我來。”

    姜珩眼睛一亮,跟在了三花后面。

    沒想到還真的讓它給找到了,姜珩繞著圍墻走了圈,才找到陸沂川宿舍的陽臺。

    他站在樹下面跟三花道謝,“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來。”

    三花蹲在地上抬頭往陽臺上看,“你就住那里?”

    “嗯�!苯駳g快地應(yīng)了聲,“我就在上面,改天有空邀請你來做客�!�

    畢竟他家現(xiàn)在連貓糧也沒半顆,姜珩實在找不到招呼客人的。

    三花也不是很想上去,嫌棄道:“那屋子看著就小,我才不想去呢�!�

    美女說話就是實誠。

    姜珩無言以對,只能朝它告別,“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三花叫住他,“我?guī)土四悖愦蛩阍趺磮蟠鹞�?�?br />
    姜珩萬萬沒想到貓咪也有挾恩圖報的,“你想要我怎么報答你?”

    三花那條毛茸茸的尾巴在空中甩了甩,“你以后要陪我玩,就像剛剛那樣�!�

    “躲貓貓?”

    三花眼睛一亮,似乎對這個形容滿意不已,“對,就是躲貓貓!”

    這么幼稚的游戲,姜珩五歲后就不玩了,他委婉道:“平時沒人陪你玩嗎?”

    “有啊�!比ɡ蠈嵉溃骸坝泻芏�,可他們一下就找到我了,沒意思�!�

    “你不一樣,你太蠢了,半天都看不見我,比他們有趣多了。”

    姜珩:“……”

    我謝謝你啊。

    第20章

    宋璋木著臉下了車。

    他這幾年因為壓力大胖了許多,再加上五官生得秀氣,這一胖,就顯出幾分慈祥來�?涩F(xiàn)在,這張慈祥的臉耷拉得老長,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濃重的殺氣。

    在門口等他的主管被這殺氣逼得往后退了好幾步,迎上他的目光時,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

    “宋先生,你、你來了啊……”

    宋璋涼涼道:“你在電話里說陸沂川都要死了,我能不來嗎?”

    主管無言以對。

    他跟著宋璋走進會所,“我也不想麻煩你的,只是陸哥他兩天都沒出來了,敲門也不應(yīng),我唯一見過和他關(guān)系比較好的只有你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怎么沒辦法?”宋璋道:“直接打120,我在急診見他還比我跑來這里快一點�!�

    主管訕訕地笑了聲,不敢說話了。

    宋璋話雖這么說,但腳下的步子邁得比主管還快,沒幾步就躥到了樓上。

    “他到底怎么回事?”

    主管掏出鑰匙遞給他,“我也不清楚,前天天剛亮就過來了,這兩天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誰也不見,敲門也不答應(yīng)……”

    宋璋接過鑰匙,頭疼地按了按額角,“行,我知道了�!�

    見鑰匙拿了出去,主管識趣地下了樓,把空間留給宋璋。

    宋璋把鑰匙插進去,緩緩擰開門。

    哪怕每次打開這道門他都要做一會心理準(zhǔn)備,但依舊還是會被里面仿佛能把人熏過去的酒味給震驚到。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能把他熏暈的酒味,里面安靜得仿佛連個活物也沒有。

    宋璋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他踢開腳下的酒瓶,伸手往墻邊摸,好幾秒才摸到開關(guān)。

    咔噠一聲,驟然亮起來的燈光讓他不由得瞇了瞇眼睛。

    適應(yīng)后,他往沙發(fā)上看去,那里安靜的躺著一個人,閉著眼,對于屋子里忽然到來的人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宋璋的大腦有那么一瞬間變得格外空白,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沙發(fā)邊蹲了下來,伸出手使勁推了推。

    “陸沂川?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他搖晃的力道很大,幾秒后,被他推得幾乎移了個位置的男人有氣無力道:“你再搖下去,沒死也給你搖死了�!�

    宋璋卸了力一屁股坐在地上,“我靠!陸沂川,你丫有病吧!嚇?biāo)牢覍δ阌惺裁春锰�?�?br />
    陸沂川終于睜開了眼。他用手撐著沙發(fā)緩緩坐起來,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著坐在地上宋璋,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宋醫(yī)生,這鍋我可不背,我在自家會所待得好好的,你忽然闖進來不說,還說我嚇你?到底是誰嚇誰?”

    宋璋恨不得跳起來給他一個大逼斗,“你看看你說的是人話嗎?你知不知道你在里面待了多久?我要是再不來,你尸體估計都臭了�!�

    陸沂川依舊笑著,聲音懶洋洋的,“不好意思啊,給你添麻煩了。要是真的臭了,估計你以后轉(zhuǎn)賣得血虧。”

    “你別笑了�!�

    宋璋忽然開口。

    “你笑得比哭還難看�!�

    “怎么會呢……”陸沂川微闔著眼睛,“絨絨說,我笑起來最好看了�!�

    “絨絨!絨絨!”宋璋忽然爬起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姜珩早就死了懂不懂?四年了,他已經(jīng)死了四年了,再怎么情深意重也該走出來了!”

    陸沂川偏過頭咳了聲,像是看不見宋璋眼底的歇斯底里,他還是笑著,說話的聲音很輕,輕到仿佛風(fēng)一吹就散了。

    “我又做夢了�!�

    宋璋的手就這樣突兀地僵住。

    “夢里的太陽好大,我就這么看著他上了車,我和他的距離多遠來著?一百米?兩百米?”

    他伸出手,朝著前方虛虛一指,“就在那,那么近,就在我眼底……”

    宋璋松開手,張了張嘴,“你……”

    陸沂川脫力般地放下手,“宋璋,你說,絨絨他在下面會不會孤單啊?我其實應(yīng)該下去陪他的�!�

    “陸沂川!”宋璋加大音量,“你別發(fā)瘋!”

    “我沒瘋�!�

    陸沂川平靜的看著他,漆黑的眼眸再也照不進一絲光亮,“我只要一想著絨絨會冷、會難受、會委屈我就害怕,你說,我都不在他身邊了,要是他被欺負了怎么辦?”

    “他死了!”宋璋咬著牙道:“他死了你懂不懂?世上沒有鬼魂,死了就是消散了,消散了就是什么都沒有,更不會覺得冷、覺得難受、覺得委屈……”

    陸沂川像是聽不見他說的。

    “他膽子那么小,我應(yīng)該陪著他的�!�

    宋璋忍無可忍地朝著他的臉給了他一拳。

    “清醒了沒?”

    陸沂川偏著頭,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沒說話。

    宋璋見他這樣氣就不打一出來,“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個什么樣子?要是讓姜珩知道你活成這個鬼樣子,他會覺得安心嗎?”

    陸沂川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動了動,他像個許久沒活動過的物件,僵硬著將腿曲起來,把臉埋在膝蓋上。

    屋內(nèi)燈光明亮,可他身邊卻像籠罩著無盡的黑暗。

    “我好累啊……”

    他說。

    “宋璋,活著好累啊�!�

    ……

    宋璋將人從會所里拽了出來。

    他把人塞到副駕駛,老媽子似的拉過安全帶給他系上,“你跟我去我家�!�

    他身邊的男人始終安安靜的,聽到這句話時他才慢慢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送我回宿舍吧�!�

    宋璋不贊同的看著他。

    陸沂川解釋道:“我剛剛想起來,我宿舍里還有個貓�!�

    宋璋:“……”

    他道:“不是,你在會所里醉生夢死的,就把貓丟家里?還有,你什么時候養(yǎng)貓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前兩天的事�!标懸蚀ń忉專骸爸昂茸砹�,不清醒,就給忘了,現(xiàn)在被風(fēng)一吹,想起來了�!�

    宋璋心想,你可真是個活爹。

    他認命的開車往學(xué)校趕去。

    兩人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還好這時候沒什么人,不然就陸沂川現(xiàn)在這幅尊榮,分分鐘得上他們學(xué)校的表白墻。

    宋璋停好車跟在陸沂川身后問他,“你幾天沒吃飯了?”

    陸沂川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下巴上掛著青色的胡茬,走路慢悠悠。聽見宋璋的問題,他想了想,回答,“兩三天吧�!�

    宋璋忍不住罵了句臟話,“你可真是我活爹!”他掏出手機,“想吃什么,我給你點�!�

    陸沂川站在門邊,往兜里掏了掏,半天才掏出鑰匙,“這么晚了,點燒烤吧,再配點啤酒,剛好我們可以暢聊人生�!�

    宋璋:“……”

    “聊你大爺!給你叫小米粥了�!�

    他看著陸沂川開門,站他旁邊絮絮叨叨,“不是我說你,喝酒能喝飽嗎?古人都說了,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我靠!好丑的貓!”

    剛翻上來還沒喘勻氣的姜珩:“……”

    不是,你禮貌嗎?

    宋璋還在說,“陸沂川,你這口味真獨特啊,難道是憋太久,審美已經(jīng)變異了?怎么養(yǎng)了個丑得這么獨特的貓?”

    姜珩蹲在他面前磨爪子。

    宋璋無端感覺到一股殺氣,低頭和地板上的禿毛小貓對視上。

    當(dāng)看見那雙琉璃般的眼睛時他頓了頓,原本吐槽的話就這樣咽了下去,“你這貓是在哪里買的?”

    陸沂川把身上發(fā)酸的衣服脫下來,找了干凈睡衣打算去洗澡,聞言側(cè)過頭看了眼姜珩,“不是買的,是學(xué)校里遇見的流浪貓�!�

    “哦……”宋璋蹲下身,心不在焉地摸了把貓腦袋,“那你有沒有覺得它的眼睛……”

    陸沂川扣在衣柜門上的手驟然一緊,然后面無表情地關(guān)上,“不像,貓是貓,人是人。”

    “對了,貓糧在下面的柜子里,幫我喂一下�!�

    說完就拿著睡衣去了浴室,徒留一人一貓在宿舍里大眼瞪小眼。

    姜珩看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胖乎乎的貨竟然是宋璋。

    在他的記憶里,宋璋就是個柔弱斯文的小男生,怎么四年不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歲月真是把可怕的殺豬刀。

    不過,比起宋璋的變化,浴室里的陸沂川更讓他擔(dān)憂。他扒拉了下宋璋的褲腿,往浴室那邊看,“嗚?”

    陸沂川他怎么了?

    宋璋道:“小家伙肯定餓了吧?這叫聲聽起來真可憐,叔叔這就給你吃的�!�

    說完他像打了雞血一樣把陸沂川說的柜子拉開,給姜珩倒了滿滿一碗的貓糧。

    姜珩看著比自己還要高的貓糧有些無語。

    他下午吃飽了,不是很想吃,鬼鬼祟祟地往陽臺溜去,想去看看陸沂川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兩天不見,他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可才走出去沒幾步,就被宋璋飽起來放到貓碗邊,“你怎么不吃?不會是兩天沒吃,給餓傻了吧?”

    他擔(dān)憂道:“不吃可不行啊,俗話說,這人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何況你都餓了這么多頓了……話說,不會真的餓傻了吧?”

    姜珩:“……”

    曾經(jīng)那個害羞靦腆的宋璋怎么變成了這幅老媽子的模樣?

    宋璋見貓盯著他看不吃飯,欣慰地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好孩子,還知道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吃,不過叔叔可不是陌生人�!�

    他伸手往浴室里一指,“里面洗澡那個看見了嗎?我其實是他爹�!�

    姜珩:“……”

    他生無可戀地張嘴咬住貓糧。

    已老實,求閉嘴。

    第21章

    姜珩吃飯,宋璋賤兮兮的拿出手機蹲在他旁邊拍照。

    他張嘴的動作頓時僵住。別人拍他和熟悉的人拍他根本就不一樣,陌生人拍了就拍了,可能以后都見不到,也不會知道他是誰,可這熟悉的人不一樣。

    這根本就是妥妥的黑歷史好嗎。

    這下他也不吃了,拿著眼睛斜宋璋,希望他能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侵犯了貓咪的肖像權(quán)。

    結(jié)果宋璋舉著手機拍得更歡了,“對,保持這個姿勢不要變,來,笑一個!”

    姜珩忍無可忍地給了他一爪子。

    宋璋,“小家伙還挺有脾氣,來來來,再抓我一下,我給錄下來�!�

    姜珩:“……”

    宋璋這廝被奪舍了吧?

    ……

    陸沂川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宋璋正舉著手機撅著屁股趴在地上,看見這詭異的姿勢時他頓了頓,“你在干什么?”

    宋璋以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把頭扭過來,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機,“在給你的貓拍照呢,沒想到它還挺害羞,跑床底下躲著去了�!�

    陸沂川沉默了瞬,“你、為什么要給我的貓拍照?”

    宋璋爬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我看它長得挺別致的,這毛天生就這樣還是剃的啊?你不說是貓,我還以為是老鼠呢?”

    陸沂川解釋得很簡短,“生病了,就給剃了�!�

    “哦�!彼舞暗溃骸澳歉鼞�(yīng)該拍了,等以后它成家立業(yè)了當(dāng)場放給它看�!�

    陸沂川接了杯水,聞言微微停頓了下,“你想得還挺長遠。”

    宋璋全當(dāng)他在夸獎,原本還想再留幾張丑照的,不過送餐電話很快就打來了。

    他只能遺憾地收了手機,下樓去給陸沂川拿外賣。

    宋璋一走,姜珩立馬就從床底下鉆了出來。

    床底長年不打掃,里面積了很多灰,剛冒出頭的小貓身上染著深深淺淺的印子,成了名副其實的花貓。

    洗完澡的陸沂川變得詭異的平和,明明臉色蒼白,可眼神卻很亮,像一根蠟燭,在快燃盡的最后的關(guān)頭終于綻放出耀眼的色彩。

    他彎下腰將臟兮兮的小貓抱到桌子上,抽出他用來消毒的濕紙巾細細擦過小貓被蹭花的臉,“宋璋也太壞了,把咪咪弄得這么臟,下次見他這樣就咬他好不好?”

    男人身上帶著沐浴露的香味,嗓音低沉溫柔,沒吹干的頭發(fā)在他額前垂下,全身上下帶著潮濕水汽。

    濕漉漉地將姜珩包裹。

    他全身僵硬著,任由著陸沂川一點點把他擦干凈。

    “嚇到你了?等他回來我讓他給你道歉好不好?”

    陸沂川還是笑著,聲音溫柔得像是在哄小朋友,映入姜珩眼底的,卻是他那雙紅得像滲出血的眼睛。

    姜珩沒由來的感到了一陣害怕。

    “喵嗚……”

    陸沂川,你到底怎么了?

    “你也覺得他應(yīng)該道歉嗎?那等他回來,我讓他給你道歉�!�

    “喵?”

    陸沂川?

    “嗯?道歉還不夠嗎?”

    姜珩張嘴咬住他的手。他沒太用力,但細微的刺痛還是讓陸沂川回過了神。

    他眨了眨眼睛。

    “抱歉啊,你是在怪我嗎?怪我把你丟在宿舍,讓你兩天沒吃上東西�!�

    “咪嗷?”

    陸沂川,你到底怎么了?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看著好奇怪。

    可人怎么會聽得懂貓說的話?

    陸沂川望著他的眼睛,像是陷入了某種魔障。他丟掉手里的濕紙巾,帶著酒精味的指尖摸上了姜珩的眼睛。

    “你的眼睛真漂亮,比我見過的所有貓都要好看……”他低聲道,像是在征求姜珩道意見,“可以送我嗎?”

    姜珩呆住了。

    陸沂川靜靜的看著他,像是在等他的回答。

    空氣頓時一片寂靜。

    宋璋回來打破了滿屋的寂靜,他拎著外賣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陸沂川,趕緊來吃飯,吃完好休息�!�

    陸沂川看了眼姜珩,慢吞吞收回手,拿過宋璋遞到他跟前的外賣。

    大半夜還開著的粥店想來也不會好吃到哪里去,但陸沂川還是吃完了。

    宋璋盯著他吃完,又看著他把藥吃了,最后才拿著垃圾離開宿舍。

    陸沂川吃完就上床睡覺了,期間一眼都沒看姜珩,仿佛他剛剛說的話是姜珩的錯覺一般。

    剛剛還熱鬧的屋子頓時陷入寂靜,窗外路燈的光斜斜漏了點進來,男人的呼吸格外綿長。

    姜珩頓了頓,還是跳上了床。

    他就跟第一天來到陸沂川這里一樣緊緊靠著他,只有當(dāng)和他肌膚貼著肌膚時,他心底的害怕和惶恐才會消散。

    姜珩的安全感只有陸沂川才能給。

    哪怕危險是他造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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