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那青年咽了一下唾沫，才伸手進入口袋，摸出了一部手掌大的相機。
他的同伴很驚訝：“旭哥，你還偷偷拍了照�。俊�
那青年說道：“你們這么
蠢，我怕你們被人賣了！”
被青年這么懟了一句，那混混知道理虧，一臉心虛閉上了嘴。
旭哥把相機打開，把屏幕那一面對著警員，給對方看了。警員一看，卻很是吃了一驚。他接過相機，翻看了一番，就看到了好幾張極為清晰的車牌正面照。
這些照片的拍攝位置有些微妙，有些看樣子是開車跟隨在小轎車后面，從面包車里面隔著車窗玻璃拍攝的，有些似乎是在搬運箱子的時候，用箱子和人體擋住了視線，然后偷偷拍攝的。
最讓人驚訝的是里面竟然還有兩個外國人的側(cè)正面照片，卻是映在車窗玻璃上的影子，也是隔著其它混混的身體障礙被拍下來的。
警察看了之后，目光炯炯地望向了叫旭哥的青年，說道：“你怎么會拍下這么多東西的�。俊�
旭哥回答道：“這活兒……其實一開始我是不同意大家干的。警察先生，其實我們不是什么壞人，就是同一職高畢業(yè)的兄弟……聚在一起玩玩。這群傻瓜雖然自覺得是混混，平常也就是跟隔壁野雞大學(xué)的那群野小子打打架搶搶女孩，偶爾放幾句狠話連自己都不信。我們打架一不拿鋼管二不拿刀子，就是怕一群混小子興頭起來剎不住車……”
“現(xiàn)在沒時間給你們開脫，說重點！我看你是個有腦子的，就直接跟你說。這東西要能追回來什么都好說，追不回來你怎么辯解都沒用�！�
旭哥十分識時務(wù)，說道：“總之就是我慫得慌。海市蜃樓是大酒店，我的這群兄弟沒文化，讀書也不認真，我卻還是懂法的，覺得搶食材和搶錢，價值高了也沒區(qū)別。我就留了個心，只是他們給的錢多，兄弟們經(jīng)不住誘惑，犯渾！不過他們給的錢越多，我心里就越覺得不踏實。后來我看他們還帶槍傷人，就更覺得不對勁兒，所以就越要留個心，讓兄弟們留心著，拍下了一些照片�！�
警察皺著眉頭聽完了他的話，盯著他數(shù)十秒判斷了一下真假，最后還是決定把這些照片加入線索，開始追捕相應(yīng)車輛。
這又是一段兵荒馬亂的道路監(jiān)控搜索。幸好這一年春申市花費大價錢更換了大量主要道路的監(jiān)控布局，甚至連整個搜尋分析系統(tǒng)也換了一套，所以此時搜查起來效率竟然還不低。
最后警方還是追捕到了兩輛汽車，其中一輛車里的犯人被抓到，食材也被追回，另一輛車卻已經(jīng)人去車空。
很快殷憐也得到了消息。
警官說道“抓到了幾個人！追回了五箱食材！至于對方的具體來歷，目前還在調(diào)查之中，可能要等些時間�！�
然后又說了那群混混的事情。
殷憐先前看監(jiān)控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大概猜測到這群人的身份，此時一聽果然沒有錯，倒也沒有在這上面過多糾結(jié)，只是說道：“那些人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吧。不過最好幫他們長長記性，只是幾箱食材還好，如果以后真的危害到國家安危，看他們怎么“將功贖罪”！”
這也說的實話。
這邊的犯人抓獲了一批，那頭的服務(wù)員也已經(jīng)被監(jiān)管了起來。雖然還沒有怎么出結(jié)果，但是形勢到底還是穩(wěn)定了一些。
不過這件事對餐館肯定是有不小的影響，爆炸事件對于名聲和收入都會有不小的影響。
對此殷憐也沒什么辦法，就讓行政主廚和經(jīng)理們?nèi)プ聊ピ趺聪粲绊懲旎負p失好了。殷憐累得要死，想要回家睡覺。
之后推遲了幾天，殷憐才跟胡玉澤等人商議好了關(guān)于在新世界建立食品加工廠的事情，之后的人手調(diào)派和人員增招培訓(xùn)，都交給了胡玉澤和鐘卻文負責，后來等形勢稍微穩(wěn)定一些之后，殷憐讓胡玉澤，里面都是對于這類慈善事業(yè)有興趣的叔叔阿姨，多數(shù)是殷夫人的朋友，不過后來也混進了一些后輩的小哥哥小姐姐。
臨上機前，殷長寧還見到有個世交的姐姐在那里對著新聞材料感嘆說“現(xiàn)在怎么這么多這種事情，真是讓人對這個社會失去信心�！�
殷長寧趕著要上機，卻還是擠出時間來給她回復(fù)了幾句：“這些事情我們以前看不見，不表示就不存在。其實它們一直在發(fā)生著，只不過被掩蓋了起來。如果這傷疤被揭開，越來越多的人看見并關(guān)注這些事情，往好處想，其實是這社會在慢慢地變好。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這是不對，意識到這一切需要改變。”
殷憐見他還在那里玩手機，卻是一臉無奈地跑過來，說道：“你在磨蹭什么！？”
殷長寧說道：“馬上好！”
他最后打字總結(jié)了一句：“揭開這傷疤會很痛，但是這是痊愈前的陣痛。忍住了，這傷疤才會慢慢痊愈。所以橙橙姐，我們一定一定要忍住了難受，鼓起勇氣正視它們�！�
殷憐撲克臉吐槽道：“給人灌心靈雞湯啊？”
殷長寧也不生氣，只是放好了手機，去牽殷憐的手，說道：“走吧！”
第
246
章
253
這一個寒假殷憐依然過得很忙碌。雖然回到了燕京，她也一直是早出晚歸的狀態(tài)。不過因為明面上她是身在燕京，所以也不好貿(mào)然回新世界，只能先處理一些其它方面的事情。
食材庫那邊殷憐已經(jīng)基本上鼓勵對方開始了種植和紡織的工作。她并沒有把一切技術(shù)從頭教起，因為她心里也有個大致概念，就是一旦對方掌握了自己需求的技術(shù)，就算是原始人也很容易產(chǎn)生自己的想法和欲望。
她必須讓對方依賴自己，時時刻刻需求自己所提供的技術(shù)，唯有這樣對方才會一直聽自己的話。畢竟她和自家老媽不一樣，做很多事情不是為了慈善，利益最大化才是她的目的。
當然她也沒有太過壓榨人家。她手縫里漏出一點來就夠人家歡天喜地了，她也沒必要做得太苛刻，雙贏才是細水長流的生意。
只有一點殷憐是十分堅持的，就是交易的關(guān)鍵必須得掌握在她的手里，而不能掌握在對方的手里。
要怎么才能做到這一點呢？
殷憐的想法也很簡單。
直接制造技術(shù)壁壘就行了。
按照現(xiàn)代的說法，那叫做掌握關(guān)鍵技術(shù)。不過在食材庫所在的世界，許多技術(shù)根本都不存在，也就無所謂關(guān)鍵不關(guān)鍵了。
既然起了食材庫這個名字，殷憐自然準備讓這個世界成為一個食材基地。雖說新世界也很方便的種植，但新世界的每一絲每一毫到底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即使以后工廠建成，殷憐可以調(diào)動大量貨物人手，也需要小心謹慎。
相比食材庫這么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
如果能在這邊培養(yǎng)出大量人手和規(guī)模足夠大的基礎(chǔ)物質(zhì)生產(chǎn)基地，殷憐以后不管開發(fā)什么樣的新世界都方便，心里都有底。
當然大前提是殷憐能夠控制住這些“人手”。
之前殷憐做的一切就是為了為這件事做出鋪墊。目前她所經(jīng)營的幾個世界情況都各有不同。馬蒂爾大陸的法師和教會都很強大，不過民眾平均幸福水平很低，算是一個偏科的世界，所以殷憐基本上是瞅準了當?shù)氐娜鮿蓓椖窟M行插手改造。
提塔的話，雖說科技水平還比較低，但人民幸福度卻很高，最要命的是政治斗爭十分激烈，資本競爭模式也比較成熟，殷憐在無法直接武力征服的情況下，卻也沒有直接對于原本的社會結(jié)構(gòu)作出干涉，一來耗時耗力，二來性價比太低。
已經(jīng)飽和的市場，要進行再開發(fā)就太麻煩了。
相反，提塔十分適合作為技術(shù)研發(fā)基地來使用。在飲食上面，提塔有著大部分的世界所不具備的優(yōu)勢，而且無時無刻不在快速發(fā)展著，甚至無需殷憐主動去干涉。
馬蒂爾和提塔這兩個世界，目前殷憐都是作為技術(shù)引進類型的世界來使用的。這兩個世界之中，最具有交易價值的其實是兩類貨幣。一種是基礎(chǔ)生存資源，另一種是能夠進一步推進社會發(fā)展的高端技術(shù)或者能夠增強民眾幸福度的娛樂項目。
第二項里面，后者也就罷了，前者殷憐是絕對不會輕易給出的。高新科技在任何情況下都是不可再生的稀缺資源，每一單位都是獨一無二而且價值極高的存在，直接出售是最愚蠢的做法，但是如果想要進行利益最大化地經(jīng)營，殷憐目前又缺乏足夠的人手和渠道，很容易被人使絆子，暫時也是屬于灰色不可選項目。后者倒是可以斟酌性地進行布局——假如提塔的勞動剩余多到殷憐可以用比較低廉的價格買到較為有價值的物資與服務(wù)的話，這樣做倒也并無不可。
可是說實話，在殷憐掌握了交易通道的情況下，這種做法其實未免太過轉(zhuǎn)彎抹角了。在商品量沒有超過一定限額的情況下，少量的珍稀礦產(chǎn)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又何必要用這么麻煩的手段？
倒是第一項的基礎(chǔ)生存資源是極好的交易貨幣。
生存物資不管哪個世界都會需求，而且
需求量極大，價格可高可低。同時它們既是消耗品，又是可再生資源。
如果把可以作為貨幣的交易物分成五個等級，那么生存物資屬于最低等級，能源和其它不可再生的重要資源屬于第二等級，具有一定技術(shù)性的商品屬于第三個等級，而文化產(chǎn)物和技術(shù)資源分別歸屬在第四第五個等級。
越高等級的交易物，其單位價值越高，其適用范圍也越小。而基礎(chǔ)生存資源雖然單位價值偏低，但是它適用性強啊。
殷憐覺得自己還是需要準備一些的。
而沒有什么比在一個原始世界創(chuàng)造類似的工廠更有價值了。如果說提塔和馬蒂爾是技術(shù)輸出型世界，那么一些比較原始的，文明水平明顯而且全面低于地球的世界就可以作為原料輸出型世界或者人力輸出型世界使用，雖然不能長久，但是幾百年內(nèi)也夠殷憐使用了。
她沒有妄想一直利用這些原始人——兩種差距極大的文明的碰撞，在短期內(nèi)也許能形成特殊的階梯關(guān)系，但是隨著時間過去必定會彼此融合。殷憐汲取對方的人力物力的同時，對方必定也會貪婪地吞食她所帶來的技術(shù)。殷憐站在自己的利益層面，肯定會盡量延長自己的技術(shù)保質(zhì)期，不會讓對方太容易得到。但她也不會試圖與時代大潮對抗，非要世世代代地奴役對方。
奴役個幾百年，等幾代人過去，這些原始人自身的生活水準提高，對于殷憐的態(tài)度也將從感激變?yōu)樵骱拗埃髴z肯定會搶先一步主動放手……雖然，也不會讓對方得到得太過容易。
至于怎么延長這段技術(shù)保質(zhì)期，就看殷憐個人的手段了。
自從在馬蒂爾混到神使這個職位之后，殷憐就頗有點沉迷于宗教這種手段。宗教這玩意兒很微妙，每次傳教都給殷憐一種她其實在忽悠人家：“來不及了！憋說話，快上車！跟我走！”的奇怪感覺。
神所言即是真理。若無法解釋就是時機未到，又或者神明的深意你不懂——就這點花招，已經(jīng)能忽悠不少人了。加上比起宗教斗爭經(jīng)驗豐富的馬蒂爾大陸群眾，食材庫的原始人小姐姐小哥哥們簡直不能更好忽悠了，對殷憐的話簡直是深信不疑。于是殷憐干起這活來，不但駕輕就熟，還事半功倍。:或者說，對于這些原始部族的人來說，誰能讓他們吃飽穿暖，不受天災(zāi)和野獸所侵襲，誰就是他們的神明。
當然，殷憐也不能只是純忽悠。她在潛移默化地給這些人灌輸著一些更便于她管理的觀念——比如說不勞者不得食，比如天道酬勤，比如神明也講究等價交換——如果按照馬蒂爾的宗教理念來劃分，跟殷憐一起混的大概是個貿(mào)易神。
好在鳳羽族也不懂這個，殷憐說什么，他們都堅信那是神明的指引。不管是貿(mào)易神還是生命神，只要殷憐給他們灌輸?shù)膬?nèi)容在道理上能讓他們那直白的腦回路信服，他們就堅定不移地將之奉為圭臬。
殷憐找了一些種植方面的專業(yè)書籍，但是沒有給他們看，反正給了也看不懂。但是她準備了一些容易看懂的圖繪和表格，并且給了族中的巫醫(yī)一些測量工具和記錄計算的方法，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使鳳羽族人盡早地學(xué)會更有效率的工作。
而這些行動無疑是成功的。
這段時間殷憐去到鳳羽族的所在，就能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在遵照殷憐的囑咐開始簡單的耕種。由于季節(jié)關(guān)系，此時耕種選用的都是一些豐產(chǎn)耐寒的植物種類，一部分選用了一些這個世界原產(chǎn)的種苗，另一些則是殷憐帶來的近似品種，用于對比種植。
殷憐雖然已經(jīng)背誦了大量的植物學(xué)內(nèi)容，但是對于農(nóng)耕之類的活計卻幾乎沒什么了解。她只知道許多現(xiàn)代的糧食品種都是經(jīng)過長期的換代改良，所以才能達到如今的高產(chǎn)。但是高產(chǎn)的同時也需求精細的耕作和大量地堆肥，而鳳羽族要做到這一點很困難。
殷憐想知道以鳳羽族那么粗放的伺弄，這兩類不同來源
的種苗會有什么不同的表現(xiàn)。甚至為了能夠更好地了解和改良品種，殷憐還教給了部落里的人最簡單粗放的雜交手段——異株授粉，期望它們能產(chǎn)生好的結(jié)果。
不過這段時間里，因為殷憐的介入，鳳羽族的逐漸富饒也是很明顯的。這種富饒引發(fā)的并不只有好的結(jié)果。據(jù)殷憐所知，鳳羽族在最近的這段時間里，已經(jīng)和好幾個小型部落產(chǎn)生過沖突。
雖然對方都很快被擊退，但是產(chǎn)生的影響是巨大的。
殷憐已經(jīng)放了寒假，但是在食材庫所在的世界之中，夏季還剛剛過去不久，而秋季卻在慢慢走來。雖然還沒到深秋的時候，但是很多部族已經(jīng)有了危機意識，覬覦著鳳羽族的豐饒和富有，有心想要將之占為己有。
殷憐對于這一切隱隱有所察覺，所以稍微提醒了一下族長和巫祝。除此之外，她并沒有對于鳳羽族的任何決策做出多余的干涉。
在這個蠻荒的世界，就連奴隸制度大約也才剛剛萌芽。生存是一場很殘酷的競爭，殷憐或許可以讓它變得不殘酷，但是這毫無意義。
歷史不可能不殘酷，殷憐也不可能抹殺人類進化的軌跡。人是無法不經(jīng)歷野蠻就走向文明的，因為戰(zhàn)爭和殺戮，本來就是歷史的一部分。
殷憐能夠做的，或許只是給他們指引一個路標。
殷憐從異世界歸來，在衛(wèi)生間洗了一把臉，然后就聽見了敲門聲。
保姆姐姐在外面問道：“殷小姐，你在嗎？”
殷憐說道：“進來吧。什么事？”
保姆姐姐便說道：“是季家二少爺來了，好像是來找你的�！�
殷憐愣了一下，想起季端羽的歌反響非常，很是幫《灰姑娘的逆襲》吵了一把熱度，頓時態(tài)度倒也很好，回答道：“那你讓他等一下，我馬上就下去�！�
之后她收拾好下樓，卻正好聽到自家兄弟兩人在跟季端羽說些什么，說著說著竟似乎有些要吵起來的傾向。
第
247
章
254
殷憐對此倒是見怪不怪。
說起來也是有趣，大約是因為教育抓得不錯的關(guān)系，季家這一代雖然性格各異，卻幾乎沒有敗家子。而殷家這邊，她家兩個哥哥性格可以說是南轅北轍，卻其實都很有主見。
殷長寧雖然不像殷長生那么偏激狂暴，卻極有原則。他不喜歡和人爭辯，大部分出現(xiàn)沖突的時候，都喜歡息事寧人，但那不表示他被說服了。其實他相當固執(zhí)。:
三個極有主見的人聚在一起，就算吵架也不奇怪。殷憐想了想，決定不高估自己的修養(yǎng)，不管那頭是因為什么事情吵起來，她過去的結(jié)果八成就是變成四國混戰(zhàn)。
她去弄了壺奶茶和四個杯子過來，回來的時候三人果然不吵了，季端羽便順勢說起了這次來找殷憐的原因。
原來自從翊日歌和莫小雪的演員是表兄妹的消息泄露出去之后，殷憐倒是銷聲匿跡，但是季端羽卻受到了長期騷擾。說起來他也是堂堂的大神，結(jié)果人氣值竟然還不如只在電視劇里露了個臉，總時長合起來還不到十分鐘的表妹來得高，簡直大受打擊。
季端羽開玩笑似的這么說，殷憐也知道他只是在開玩笑，卻還是反過來捧場道：“畢竟端羽哥是靠才華吃飯的呀，大家關(guān)注的點也不一樣吧�！�
兩人愉快地進行了一番商業(yè)互吹，季端羽才繼續(xù)進入正題：“因為最近很多人問你的事情，我就想偶爾也要回饋一下粉絲，滿足下他們的要求。小憐你要不要來我的新歌里面配下對白？”
殷憐想了想，問道：“好處呢？”
季端羽說道：“請你去吃愛達尚的冰淇淋火鍋？”
“成交！”
“不過話說回來，端羽哥，我可沒有配過歌曲里的對白，要是配得不好你可不許兇我�！�
季端羽說道：“我兇誰也不會兇你啊。放心吧，你要是不會我教你，教到你會為止。要是制作人敢兇你，我跟他沒完�！�
殷憐還沒有配過音，對于錄音的流程挺好奇的。殷家兄弟也差不多，都想跟著一起去看看，季端羽也沒拒絕，只是說道：“我的制作人性格不好，挺兇的，你們待會兒離他遠點，其它隨便�！�
他沒有特意交代不要碰錄音設(shè)備，他家表弟表妹素來靠譜，這點分寸應(yīng)該是有的。
不過去錄音室的路上，殷憐順勢問起了他們之前爭吵的內(nèi)容。
季端羽頓了一下，才說道：“是關(guān)于新世界的政策�！�
殷憐愣了一下，問道：“新世界怎么了？”
她對這方面還蠻關(guān)心的，畢竟她現(xiàn)在在新世界有許多生意在做，投入的資產(chǎn)比例也非常高。
季端羽說道：“你們可能要搬家了�！�
殷憐：“……”
她沉默了一下，突然福至心靈，問道:“是不是新世界的事情要公開了��？”
季端羽驚訝：“你知道？”
說起這件事，殷長生頓時就是一臉不高興，說道：“憑什么新世界一公開，我們就要搬家？”
季端羽無奈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畢竟那么大的一件事……”
殷憐說道：“長生別鬧。如果順利的話我們那一塊兒以后可能會建海關(guān)……唔，說海關(guān)也不正確，不過總之就是時空關(guān)檢部門，我們肯定是要搬家的�！�
殷長生哼了一聲，還是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殷憐看了他一眼，卻突然有些理解殷長生這種不快的由來。殷長生其實是個特別重感情和戀舊的人，但凡習慣了什么，就會死死抓住不愿意放手�，F(xiàn)在的家畢竟是他從有記憶以來就一直住著的，對于他來說肯定十分難舍。
一般這個年紀的小孩子，聽說要搬新家肯定會比較開心，因為孩子很多時候都會比較向往新事物，可是殷長生卻不高興。因為他戀舊。
離開舊家去往新家，這件事
本身就需要殷長生用很長的時間去適應(yīng)，就如同離開方芊芊，適應(yīng)殷憐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殷憐突然覺得當初自己趕走方芊芊的事干得棒極了。如果不趕走方芊芊，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誰知道頭腦不清的殷長生會不會一直把對方當成自己真正的妹妹？這種事他也不是干不出來。
殷憐覺得自己真是機智聰慧。
意識到殷長生可能會有的思維方式，殷憐就把之前準備說的話吞回了下去，換了個語氣和策略說道：“不過如果真的換了新房子，到時候就可以要求爸爸媽媽把我們的房間按照我們想要的樣子裝修了。長生你也可以順便要一見自己的書房，到時候不管是收藏漫畫游戲還是模型都方便很多，你也不用發(fā)愁那些模型要擺出來哪些模型要收起來了，難道不好嗎？”
殷長生聽了，想了想確實是這么一回事兒，心情倒是稍微好了一點。
安撫好了自家哥哥，殷憐轉(zhuǎn)而又問起了關(guān)于異世界信息公開的事情——在異世界的問題上，她本人雖然已經(jīng)沒有股份，卻仍舊屬于核心團體，而且一直接觸的也是最核心的那部分人。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知道關(guān)于新世界的決策，讓她覺得有些緊張，懷疑是哪里出錯了。
對于她的詢問，季端羽倒是沒有想太多，只是說道：“其實目前是否公布，什么時候公布的決定也還沒有定案。不過按照爸的說法，這件事大概是遲早的事情了。現(xiàn)在信息科技這么發(fā)達，有些事情是越來越不好保密了。如果牽連的人口少也就算了，可是春申市那邊現(xiàn)在都送過去快十萬人了，這些人的親友也不是全部都能夠保密。”
“所以上面現(xiàn)在在商討，與其等到之后流傳出什么不靠譜的危言聳聽，還不如直接選個合適的時機把這個消息給公布了。到底時空通道出現(xiàn)在春申，我們還是有優(yōu)勢的�！�
他停頓了一下，卻是繼續(xù)說道：“其實春申還不是最好的位置。要是這通道出現(xiàn)在燕京，那才叫絕贊。不說燕京的地理位置，就說新世界一出現(xiàn)，燕京直接變成沿海城市……這通道為什么就偏偏在春申出現(xiàn)呢？”
殷憐一頭黑線，心想：抱歉啊，誰讓我家住在春申呢？
再多的消息季端羽這邊也問不出來了，殷憐就想著之后有時間去問問幾位舅舅又或者新世界的幾位負責人，沒有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
季端羽這次的曲子是一首古風的劇情歌，內(nèi)容挺悲的，講的是一個少年小時候遇到了一只蘿莉鬼，后來少年慢慢長大，蘿莉卻仍舊還是蘿莉。由此牽引出了一段舊事——一位大家小姐愛上了自己的表哥，但表哥是個人渣，一方面玷污了她，另一方面卻又另尋伴侶。最后這位小姐珠胎暗結(jié)，跳井而死，化身惡鬼。多年以后，她遇到了男主，男主深愛著她，她卻引誘男主，試圖引他跳井殉情。
歌詞的結(jié)尾非常隱晦，也沒有說男主到底有沒有殉情，只知道男主再次找到了那被填上的井。
季端羽的曲風和傳統(tǒng)的古風歌曲不太一樣，更加偏向流行和戲曲的風格，該高潮的地方就高潮該婉轉(zhuǎn)的時候就婉轉(zhuǎn)，那是一點都不含糊。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的詞曲一直很受追捧，在自己所在的圈子里幾乎沒有人能夠相抗衡。
殷憐聽著小樣，明明這首歌只是首暗黑向的情歌，她卻聽得血液沸騰，渾身都能抖落一簍子雞皮疙瘩。
就這點來說，季端羽真的很強。
音樂配合纏綿婉轉(zhuǎn)的歌詞，殷憐還能忍住了心硬如鐵，那邊那位兄弟眼眶竟然都已經(jīng)濕了。
“……”
殷憐與自家兄弟面面相覷，殷長生頓時感到了羞惱，說道：“看什么看��？我就是哭了你想怎么樣�。俊苯炭茣话愕陌翄砂�。
殷憐說道：“……我又沒打算笑話你你炸毛個啥？”
她摘下耳機，對季端羽說
道：“這歌真好聽�！�
季端羽笑說道：“你們還真有趣，性別顛倒了一樣。”
季端羽的制作人看上去脾氣似乎確實不怎么好，不是溫柔可親的人。不過好在他只對工作人員態(tài)度嚴厲，對殷家兄妹的態(tài)度還是挺克制的。
殷憐在配音上面其實不太容易掌握感情。她還是挺擅長“演”的，不過演的前提是全情投入，也就是說她不是在演戲，她是在自我催眠，欺騙自己順便欺騙別人。
相應(yīng)來說，配音就很難做到這一點了。
因為缺乏環(huán)境設(shè)置，而且殷憐也沒什么臺詞功底。
好在她學(xué)習能力很強，在季端羽的親自指導(dǎo)下，到底還是把這份活給應(yīng)付過去了。之后就是各種后期暫且不說，倒是后期工作的半途中，季端羽突然有一天開口問了殷憐一個問題：“小憐，有個叫岳安晴的童星……是你的朋友嗎？”
殷憐愣了一下，對于季端羽問起這個問題感到莫名其妙。季端羽都是成年人了，岳安晴不過是個跟她同齡的小姑娘，又沒她漂亮，季端羽怎么會突然關(guān)注對方？
她幾乎毫不猶豫地回答：“同校不同班的同學(xué)，關(guān)系不好。怎么了？”
季端羽聽她這么回答，頓時聳聳肩，回答道：“那就算了�！�
殷憐怎么可能讓他這么簡單就算了，自然是步步緊逼，一定要季端羽說出原因。季端羽無奈之下，才勉強說道：“沒什么事情。就是她私信我，說她是你的同學(xué)，希望和我互關(guān)一下，并讓我?guī)退D(zhuǎn)發(fā)一下電視劇的宣傳信息�！�
殷憐：“……”
真是有夠能見縫插針的呀岳安晴。
第
248
章
255
殷憐咬牙切齒：“她想得美！”
季端羽：“……”
他琢磨著殷憐的口氣，說道：“聽上去你和她的關(guān)系似乎不是一般的差�。俊�
殷憐說道：“也沒什么特別大的矛盾，就是不樂意被她占便宜。”殷憐這人其實是有點倔的，真正吃軟不吃硬的那種。而且她“不吃”的內(nèi)容很復(fù)雜，比如說，她作為一個心機Grl，卻特別不喜歡別人對她耍心機。
她對岳安晴也不是特別討厭，大致處于那種“雖然可以理解，但是就是不樂意被她占走一點便宜”的立場。岳安晴越是想要從她身上得到點什么，她就越是一點兒都不想給。
這和胡思琳的情況正好相反。
胡思琳從來不做任何她自己單方面覺得會侮辱友情，會讓殷憐覺得為難的要求。同時不管殷憐給她什么，她都會十分珍惜地收下，并用心收藏。
越是這樣，殷憐反而越愿意給她什么東西。因為，對胡思琳付出沒有壓力。
至于岳安晴那種，若是你給她越多，就會欠她越多。你越對她吝嗇，她反而越把你當一回事兒。殷憐把岳安晴看得太清楚，或許比她本人都要了解她自己。正因為如此，殷憐才不愿意給她好臉色，又或者跟她關(guān)系太好。
她確實不討厭岳安晴，卻不想要被她當做可以征服利用的存在。因為像岳安晴這樣的女孩，即使你給了她好處，她也不會覺得受了你的恩，只會認為那是她自己的本事。
這一點，從荊佑白事件里就可以看出端倪。
說到荊佑白，他好像之前就已經(jīng)被岳安晴甩了。相比起來，岳安晴可比殷憐上輩子的時候狠多了。殷憐好歹還應(yīng)付過對方兩年時間，岳安晴卻是一出名就和對方疏遠了，估計也是看不上荊佑白。
有這種前車之鑒，傻子才愿意被她占便宜。
因為這件事，殷憐特意去找了季端羽，讓他認了認自己的交際圈，最主要是交際圈里面以后有可能會跟對方產(chǎn)生交集的人物。
她指著胡思琳的百科資料，對著季端羽說道：“看清楚了，這是我閨蜜，死黨，我親愛的。你要是樂意，可以關(guān)注一下她，沒事兒幫她轉(zhuǎn)發(fā)個，也算是全了我們的兄妹情誼。其它閑雜人等就不要管了�！�
季端羽卻看著胡思琳的資料，陷入了詭異的沉思。
殷憐想了想，怕平面照片和動態(tài)形象有差距，季端羽認不出胡思琳，想了想又找了幾段胡思琳的視頻給季端羽認。
胡思琳長得其實還算清秀，是那種不特別突出，但是看著很順眼的相貌。當然在殷憐眼里，好姬友肯定是自帶美顏濾鏡的，不漂亮也比世界上大部分人漂亮。
不過把照片給季端羽看的時候，殷憐還是難免客觀了那么幾秒鐘，意識到這照片有損胡思琳的形象。她想了想，也不知道哪來莫名的自信，就覺得動態(tài)的胡思琳一定比靜態(tài)的好看，就給季端羽看了胡思琳的電視劇段落。
季端羽一開始有點錯亂，一方面雖然覺得不好仍舊忍不住覺得自家表妹交這么一個朋友真的不是為了襯托自己嗎？胡思琳的照片不止是顏值普通的問題，她哪怕是在網(wǎng)上的照片也帶著一股“平價”的味道，一看就不是平常殷家會往來的那種三分顏值都被服飾打扮襯托出七分的千金小姐。差距這么大，也難怪季端羽想得有點多。
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家表妹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光從殷憐的積極度就可以看出，她對這個死黨是真心緊張。
意識到這一點，季端羽表情抽了抽，還沒看視頻就已經(jīng)琢磨著怎么樣婉轉(zhuǎn)而不違背良心地夸贊一下胡思琳，并不被殷憐看出來了。
不過真正看了電視劇片段之后，他反而放松了下來，恍然大悟地說了一句：“原來是她……”
為了看自家表妹和了解歌曲的用處，季端羽也是看了《逆襲的灰姑娘》的，對于
葉小漫這個角色也并不陌生。
他真心實意的說了一句：“原來她在現(xiàn)實也是你死黨？你這朋友演得是真好。”
殷憐頓時笑了起來，得意洋洋地說道：“是吧？”
季端羽看她笑得開心，跟好像自己被夸了一樣，頓時壞心眼地說道：“可比你演得好多了。”
殷憐聽了，頓時不笑了，瞪了季端羽一眼，才坐下來說道：“你把我跟她比，對她是一種褻瀆。端羽哥，我要是認真做一件事，我自覺不會比任何人差�！�
季端羽說道：“有自信雖然好——”
殷憐知道他想說什么，卻還是打斷了他，說道：“我不是在吹牛，我是對自己的毅力和腦子有信心。你聽我說完�！�
“……你說�！�
殷憐說道：“但是此時此刻，我對演戲并沒有什么熱情，也不可能真的全心全意去學(xué)習表演。我演莫小雪，那真的爽一把就跑。你把我這樣的態(tài)度跟思琳相提并論，其實是一種蔑視，對她努力的蔑視。她跟我不一樣，她是真心想要當一輩子的演員的�！�
季端羽望了自家表妹一會兒，才說道：“好吧。是表哥錯了，你別惱啊。”
殷憐說道：“表哥你的賬號借我用一下�！�
季端羽：“……行。”
殷憐拿著季端羽的賬號關(guān)注了一下胡思琳，并密了她一下，然后又從季端羽的私信之中找出了屬于岳安晴的那一封，回復(fù)道：岳安晴，我是殷憐。請你不要來騷擾我哥，他不會和你互關(guān)的，死心吧！
季端羽微妙地意識到了殷憐對待兩個女生態(tài)度上的不同。
殷憐離開之后，季端羽忍不住把胡思琳和岳安晴兩人的資料以及出演的電視劇都掃了一下，然后察覺了十分有趣的東西。
胡思琳和岳安晴都跟殷憐同校，同年，而且這兩名少女演員，演技在同齡人之中都算得上十分出色。
暑假的時候，胡思琳參演了《逆襲的灰姑娘》，岳安晴參演了《命運》，而且都表現(xiàn)出眾。而今年寒假，胡思琳正在拍攝《家有一老》，岳安晴正在拍攝《冬之子》，又在各種意義上迎面對上。
胡思琳在《逆襲的灰姑娘》之中是女三，岳安晴在《命運》之中是女五。而胡思琳在《家有一老》之中仍舊是女三，岳安晴在《冬之子》之中卻已經(jīng)成為女主角。
這跳躍……可是真夠快的呀。
季端羽有些稀奇地想。
之后殷憐就想找個機會，了解一下關(guān)于新世界政策的進展。新世界基地那邊雖然說接入了通訊線路，但是卻比較麻煩，只有對方在基地的時候呼叫才能接收到。
常年在基地的只有路東瓷，可惜他本人雖然處于政治中心，政治敏感度卻一直很遲鈍，很多政策往往都是送到他面前要求他強制記住的時候，才會有所了解。殷憐跟他通話了一會兒，知道方醒目前不在基地就沒有再問下去，只通過他給方醒留了個言。
除此之外，殷憐唯有向殷淮或者幾位舅舅打聽情況了。
正好除夕晚上有聚餐，殷淮和幾位舅舅都在，殷憐就順便聊起了這個話題。
幾位舅舅聽了殷憐的這個疑問，沉默了一下才有人說道：“如果可以政府當然也希望將這件事保密久一點，事實上從第一批勞工進入異世界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在盡可能地控制消息外流和網(wǎng)絡(luò)輿論了……不過普通人畢竟不像軍隊那樣令行禁止，也難以控制，為此警方甚至控制了好些人，不過也就關(guān)一段時間，雖然對有些人有用，但不是對所有人都有效果�！�
殷憐想了想，開口問道：“那決定什么時候公開這件事了嗎？”
大舅說道：“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大概會在七月之前公開。不過在那之前會先放出一些消息，讓人有點心理準備�！�
殷憐問道：“這些消息也會傳到國外吧？”
大舅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很難避免的。我國人口多，要控制一小群人容易，但是控制許多人就比較麻煩了。畢竟人心不齊�！�
不過他又說道：“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會進一步做好新世界通道口的安全防御設(shè)施。所以，小憐你們家可能要挪一挪位置了。”
殷憐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掃了一眼殷長生，結(jié)果就見自家哥哥正在悶悶地扒菜，一副我什么也沒聽到的模樣。
殷憐就問道：“會換一座大一點的房子嗎？”
大舅頓時失笑：“怎么，還嫌現(xiàn)在的房子不夠大啊？”
殷憐說道：“現(xiàn)在的房子大是夠大了，但是沒有給長生的收藏室，也沒有給二哥的書房和畫室，很不方便呀�！�
二舅聽了，頓時失笑了起來，說道：“你們家還能缺你幾間房間？這樣，回頭我協(xié)調(diào)一下，給你們兄妹三人額外各分一棟別墅，就分在家旁邊，到時候你們想這么布置怎么布置，想怎么用怎么用，怎么樣？”
有這樣的好處哪有不同意的？殷憐立刻一合掌，說道：“好啊好啊！舅舅你真好，謝謝舅舅！”
殷長生和殷長寧：“……”我家妹妹臉皮真厚，而且真會順桿子爬。
晚飯吃完，殷憐給自家兄妹都套到了一棟房子，自然是心滿意足。之后就是要迎新了，看迎春晚會的時候，殷憐收到了不少信息，其中就有一條是來自不滅的。
“在忙嗎？”
“守年呢�！�
“那有空聊聊嗎？”
“聊什么？”
“我這本書快結(jié)束了，想了挺多個新書的題材，都覺得好像差點什么。我一直覺得你的生活挺傳奇的，想向你取取經(jīng)�！�
“怎么��？”
“嗯，我想給你說說我想到的幾個題材吧�！�
不滅說了幾個梗給殷憐聽，基本上都是現(xiàn)代題材的，不過都挺有趣的。殷憐聽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說起來，你幾乎都不寫異界題材呢�！�
不滅愣了一下，才回答道：“異界題材不好寫。”
殷憐說道：“界限網(wǎng)不是很多人寫異界？”
“但是要寫得接地氣很困難。好看的要么寫得接地氣，能引起共鳴，要么寫得天馬行空，具有幻想力。我一般會盡量試著兩者兼顧，但是異界本來就很不接地氣了，離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太遠，就格外考驗?zāi)X洞和世界觀架構(gòu)能力。腦洞少就顯得枯燥和千篇一律，世界架構(gòu)得不完整就顯得虛假。我不想在文里注太多水或者敷衍了事，所以在積累足夠的素材之前不會寫�！�
“不接地氣嗎……”殷憐盡量理解了一下，卻突然渾身一震，打字對不滅說道，“如果有辦法讓你的異界題材寫得足夠接地氣，不滅愿不愿意接下我這里的一次約稿？”
不滅愣了一下：“什么約稿？”
第
249
章
256
殷憐卻沒有馬上回復(fù)他，而是收起手機，突然去找了自家舅舅。
季家的大廳里，正男女各湊了一桌在搓麻將打牌。男方這邊，二舅和殷淮陪著兩位老爺子樂呵著，大舅這個工作狂竟然在看文件，小舅則在陪殷家兄弟玩游戲。
女眷那邊又是另外一副模樣。二舅媽和三舅媽跟兩位老人搓麻將，大舅媽在挑毛線，季湘君則在旁邊幫忙她畫毛衣版型設(shè)計圖，兩人一邊看春晚。
殷憐進屋的時候，正聽到她大舅媽鬼鬼祟祟壓低了聲音問她媽：“你今年給你婆婆送什么了？”
季湘君笑笑，說道：“兩套自己設(shè)計的冬裝，一套紅一套黑，媽現(xiàn)在穿著的那套就是�！�
大舅媽聽了，忍不住朝殷老夫人那頭看了一眼，然后不勝唏噓地說道：“你婆婆人看著嚴厲，跟你倒是真有緣。這大除夕的，竟也愿意過來這邊過節(jié)。”
語氣里帶了幾分羨慕。
季湘君便回答道：“主要還是大伯不回來，家里也寂寞。兩邊住得又近�！�
大舅媽卻說道：“但是住得再近，一般人未必愿意過來�！�
殷憐原本不應(yīng)該聽到這些的�？墒撬缃衤犛X靈敏，雖然大舅媽把聲音壓得很低，她還是聽到了。
她轉(zhuǎn)過頭，沒有再偷聽長輩講話，而是轉(zhuǎn)身走向了自家老爹和舅舅們那頭。
季家大舅被個什么東西扯了扯，一抬頭就看到外甥女站在身邊，一副“我有話要說”的表情，頓時笑了起來，問道：“什么事？”
殷憐便問道：“關(guān)于新世界被公開的事情，舅舅你們有做什么特別的準備嗎？”
大舅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問道：“什么準備？”
“像是輿論引導(dǎo)一類的�！�
“輿論引導(dǎo)啊……”大舅思索了一下，說道，“有肯定是會有的，但是目前還沒有考慮到這個方面。這個估計是要決定具體時間和流程之后才會考慮……為什么問這個？”
“一般都是怎么個流程？”
“主要還是通過新聞媒體和公家機關(guān)吧。具體目前不知道，但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樣。”
殷憐眨了眨眼睛，問道：“沒有想過利用娛樂業(yè)和新媒體嗎？”
“�。俊贝缶算读艘幌�，有些驚異地問道，“娛樂業(yè)和新媒體��？怎么利用？”
他的聲音明顯提高了不少，倒是引來了旁邊的人的注意。
殷憐說道：“可以利用的方法有很多吧？比如出版游記，出版和推廣有關(guān)新世界的探險或者勵志。在新世界安排野外生存真人秀節(jié)目，又或者舉行探險者之間的選秀比賽……”
“……”
一眾政界人士聽得有點呆。
這回連兩位老人也不打撲克了，直接把牌一扔，湊上來說道：“……繼續(xù)說�！�
小舅頓時有些無奈：“……爸你故意的吧。我都快贏了�！�
季老先生說道：“你這多大歲數(shù)了，不說孝敬老人，還指望著贏我的錢？”
“……”小舅無言以對。
季家大舅卻不管這些，只是對殷憐說道：“你繼續(xù)說，詳細說說你的想法�！�
殷憐其實也就只有一個大概的想法，并沒有很復(fù)雜的具體設(shè)計。不過既然長輩要聽，她也就簡單地思考了一下，說道：“比如說，可以寫那種主角在異世界探險，最后功成名就的“淘金夢”類型的，也可以拍一些有關(guān)異世界的幻想類愛情電視劇。在娛樂中對于異世界進行介紹，本身也是比較容易讓人接受和了解的方法�！�
“甚至我們可以找明星來，進行那種異世界探索真人秀，讓明星作為“移民”或者“探險家”的范例，帶領(lǐng)觀眾一起了解異世界，學(xué)習在新世界工作和生活�！�
“不過如果選擇這種方法，只能進行初級的探險常識介紹。如果要深入介紹，激起大家的
熱情，不如選擇探險隊伍之中表現(xiàn)出色，有成就的對象進行追蹤報道，甚至直接創(chuàng)造一個偶像團體——不是唱歌演戲的那種，而是類似于先驅(qū)或者英雄人物的那種�！�
大舅想了想，說道：“這想法倒不錯，不過這年頭偶像都看臉，冒險者不一定都長得好，觀眾未必吃這一套�！�
殷憐說道：“從最原始的時代開始，力和美就是人類本能所追求的東西。觀眾不是只吃美的，否則界限網(wǎng)那么多主角建功立業(yè)，稱王稱霸的是怎么來的？現(xiàn)代有慕強情結(jié)的人其實很不少，錢，權(quán)，能力……都算是強的一種吧。而且審美這東西很私人的東西，是很容易被其它事情影響的。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這樣的道理�！�
殷老先生問親家老頭子：“你覺得小憐說的怎么樣？”
季老先生回答道：“小丫頭的想法挺有意思的。說起來，現(xiàn)在年輕人的很多想法都和我們不一樣，很多時候確實可以聽聽�！�
季家大舅的想法卻更實在一些，他開口說道：“但是探險不是綜藝節(jié)目，真實過程是很枯燥的。小憐你的想法不錯，只是真正操作起來，觀眾未必會買賬�！�
殷憐說道：“不是還有直播嗎？其實現(xiàn)在電視綜藝也已經(jīng)不算是主流平臺了，網(wǎng)絡(luò)直播就很熱鬧啊。我們可以把兩者結(jié)合，平時就讓冒險隊伍進行直播，每過一段時間對其中的精彩片段進行剪輯播放，還可以滿足觀眾的不同觀看要求呢�！�
“說起來簡單，但是探險是個挺艱苦的活計，難道還要讓攝影師跟在所有隊伍后面全天拍攝？”
“這個問題嘛……其實真的說起來，現(xiàn)在的直播很多都沒有攝影師，直接就是一個人獨自完成所有工作的吧？”殷憐這樣說道，“這個我們也可以參考一下，直接讓探險者自己隨身攜帶特制的鏡頭，在合適的時間開啟直播，甚至可以讓隊伍里的每一個人攜帶一個鏡頭，讓觀眾可以隨時切換視角觀看。”
“說起來簡單，新世界不是連衛(wèi)星和信號站都沒有？”
唔，戳到痛處。
殷憐回答道：“衛(wèi)星還有點難啦，畢竟目前新世界行星的許多數(shù)據(jù)都還沒收集完全，自傳和公轉(zhuǎn)周期也還需要驗證。不過信號站已經(jīng)在計劃上了！方叔說了，之后會派專門的人員來配合城市建設(shè)，基站很快就會有的！”
之后大舅又問了不少問題，殷憐都能回答得頭頭是道。說著說著，幾個成人竟然似乎有些被她說服了。
季老先生最后說道：“其實小憐說的話，很多確實可以當做參考。不過我對于這方面的事情不是很了解，要不你回頭在會議上提一提，參考一下專業(yè)人士的意見？”
大舅說道：“也好，回頭我提提，看看能不能把這樣的安排加入議案�！�
殷憐頓時高興了，說道：“如果通過了，舅舅你要第一時間跟我說哦。要是計劃要實施了，也一定一定要把我這邊加入考慮的范圍！”
大舅意外：“你還有這方面的資源？”
殷憐：“嘿�！�
卻沒有詳細說明或者解釋。
那邊外婆和奶奶發(fā)現(xiàn)殷憐湊到了這頭，還在跟一群大老爺們竊竊私語了半天，倒是沒想到他們會在說這么正經(jīng)的話題，忍不住開口喊道：“小憐跟爺爺說什么呢？怎么不過來這邊陪奶奶和姥姥？”
殷憐卻站了起來，說道：“等一下啊。我馬上回來！”
卻跟長輩們交代了一聲，跑出去給不滅回信息了。
不滅半天沒等到殷憐的回復(fù)，卻是花了好幾條信息。后來實在等不到，便當殷憐暫時有事，也沒有再催。
殷憐這時候才回復(fù)他道：“我回來了！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么久。你知道最近網(wǎng)上流傳的大規(guī)模失蹤事件嗎？”
不滅：“……有聽說過一點。那不是謠言嗎？之前新聞不是特意澄清過了嗎？”
殷憐說道：“失蹤確實是謠言�！�
“不過，人不在原來的地方了卻是真的。”
不滅愣了一下，才給殷憐發(fā)了張震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