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惴惴地看著朕，像只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錯，驚惶不安的小兔子。

    真能裝。

    朕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番。

    是特地裝扮過的。

    真好看。

    狐貍精！

    無事獻(xiàn)殷勤。

    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貴妃走過來，朕將人攬進(jìn)懷里，吸了口，差點(diǎn)被嗆死。

    皺眉將人推開：「你熏了什么？」

    貴妃抬起衣袖聞了聞，垂眸：「可能是沾了殿里的香�！�

    又說：「那香是皇上特地差人制的，臣妾每天都燃著�；噬险f了，只有臣妾有�！�

    朕怔了片刻，猛然想起。

    是有這么回事。

    那香料里加了大量麝香，是為了避子。

    朕可以讓她當(dāng)貴妃，但絕不會讓她生下孩子。

    朕瞧著貴妃毫不設(shè)防的笑容，心里突然升起一陣煩躁。

    她還以為那是她的殊寵。

    又覺得僥幸，幸好她不知道，不然恐怕要恨死朕。

    貴妃有多愛朕，朕不是不知道。

    朕變狗時，撞翻過她室內(nèi)的畫筒，畫卷散落，朕窺見上面畫了朕年少時的樣子，每卷畫的角落都題著貴妃的小字「寶珠」。

    那些畫，她從沒拿給朕看過。

    藏在那里，逐漸泛黃。

    那時朕想，如果貴妃不姓謝該多好。

    可惜，她是謝茹。

    5

    貴妃明顯藏了事，估摸又是要求什么恩典。

    但凡她提著「親手煲的湯」來，必定是想用湯換好處的。

    只是還沒等她開口，李衛(wèi)又傳報：「皇上，方太醫(yī)求見�！�

    方明曦？

    未等通傳，方明曦已然闖入殿內(nèi)，朗聲喚：「鄴哥哥，我……」

    撞見坐在朕身上的貴妃，面色一僵，僵硬地作揖：「見過貴妃娘娘。」

    貴妃的手驟然收緊，挺直了腰，不再靠著朕，雖還微笑著，可朕還是感覺到她的警戒和敵意。

    貴妃很討厭方明曦，甚至對她起過殺心。

    曾經(jīng)對方明曦動私刑，被捅到朕面前，在冷宮住了兩個月。

    出來后，就不再找方明曦的麻煩了。

    朕以為她改了，如今來看，她還是懷恨在心。

    朕握住貴妃的手腕，警告地看向她。

    方明曦是方明濟(jì)的龍鳳胎妹妹，也是朕從小看到大的妹妹。

    方明濟(jì)是先帝為朕選的伴讀。方明曦從小就任性，總會扮成方明濟(jì)的樣子代替他入宮。

    朕的童年貧瘠，唯在這兩人身上還能窺見一絲暖色。

    貴妃整治誰朕都可以不問不管，但她不能對方明曦動手。

    貴妃對上朕的目光，身子慢慢放松，緩慢卻堅定地拂開朕的手：「臣妾累了，先行告退�！�

    不等朕回話，便拖著裙擺離開了。

    朕看著空空的掌心，滿腦子都是貴妃剛剛看朕那一眼。

    冰冷、失望、譏諷，甚至還有厭惡。

    閉上眼睛，凝神靜聽。

    貴妃已經(jīng)到了殿外，抱起宮女手上的狗。

    身旁的宮女抱怨：「方太醫(yī)也太放肆了些吧，未經(jīng)通傳便入宣室，皇上竟然也不怪罪�！�

    貴妃的聲音淡而冷：「有恃無恐罷了。那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舍得怪罪？」

<strike id="msiky"></strike>

<strike id="msiky"></stri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