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從左到右打量一眼洞穴,除了石床、桌椅,還有一個簡陋的石柜子,這里哪有能洗澡的地方。
南不會是要帶她去河里洗吧?
溫紓?cè)滩蛔枺骸霸谀南矗坑袩崴畣�?�?br />
自從斷定她換了芯子,南還是頭一回在她平靜的眼眸中,看到小動物似的茫然。
雌性是很謹(jǐn)慎的獸人,這樣的狀態(tài),只有在她真正的放松時才會表露。
他心頭一片柔軟,貪戀的多看了兩眼,在雌性產(chǎn)生疑惑前,彎了彎眉眼,輕聲道:“等我一會兒�!�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進(jìn)了儲物洞,乒乒乓乓一陣整理器物的聲音過后,搬出了一只由青石鑿成,底部鑲嵌著圓潤卵石的半人高浴桶。
他一路將浴桶放進(jìn)主洞,又跑去廚房拿出兩只石桶,對站在洞口不知該做什么的溫紓,溫柔的笑了笑,“交給我吧,你在這兒等著就好。”
溫紓覺得不好意思,想要跟他一起,可南說完便腳步飛快地離開了山洞。
等她走出洞穴時,只看到空中一只純白的雪鸮滑稽地抓著兩只石桶,向不遠(yuǎn)處的后山飛去。
幫不上什么忙,她只好回了主洞,打算找件替換的新獸皮。
可她打開原主的石柜子,卻發(fā)現(xiàn)里邊的獸皮全都是抹胸加超短裙,也就她身上這件長點,至少能遮住膝蓋。
溫紓有點犯頭疼,這樣的衣服很不方便,打架都束手束腳,更不用說以后逃命了。
沒別的辦法,她只好翻出了原主冬季穿的獸皮長袍,打算留一件先將就著穿兩天,另一件改成新的獸皮短褲。
等她比劃完自己的身量,南已經(jīng)回來了,他將涼水全都倒進(jìn)浴桶,又將加熱過的水倒進(jìn)一半,便笑著喊雌性洗澡,“雌性,水好了,快來洗吧�!�
溫紓沒多耽擱,立刻放下獸皮,笑著回應(yīng),“來了來了�!�
她語氣是尋常的溫和,而這兩句再平凡不過的對話,卻讓南后知后覺的愣了愣。
這樣的相處像極了他那對恩愛的父母。
他透過蒸騰的水霧,看向溫紓溫柔的側(cè)影,唇間仿佛品味到了一絲幸福,這樣的情景他從不曾奢望,可就在剛剛一瞬間,他仿佛找到了歸屬……
“南,謝謝你!”溫紓略顯興奮地走近,試了試水溫后驚喜地想解獸皮,卻見南神色恍惚的愣在一旁。
她攏了攏獸皮,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南?南,我要洗澡了。”
聽清她說什么,南從幸福的眩暈中回過神,視線在浴桶與她的臉上轉(zhuǎn)換,耳廓慢慢紅了起來,“對,那我……我先去做晚飯�!�
他努力維持平靜,卻還是磕巴了兩句。
垂眼要離開,目光又接觸到雌性有些松垮的獸皮,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瞬間紅透了耳根,“雌性,你慢慢洗�!�
他腳步依舊平穩(wěn),卻在離開洞口時差點腳踩腳絆倒。
溫紓一臉狐疑,看了眼自己的衣領(lǐng),這也沒露啊,他臉紅什么?
想不通她干脆也不想了,利落地脫去獸皮鉆進(jìn)浴桶里,溫?zé)岬乃魉查g將身體包裹。
溫紓抻了抻胳膊,只感覺四肢的酸痛仿佛都得到舒緩,渾身的毛孔都熨帖了!
她忍不住喟嘆一聲,用南準(zhǔn)備的花汁洗了洗頭發(fā),便全身心放松泡在浴桶中,沒多久就舒服的開始犯困。
不過她怕睡著了感冒,只好保持清醒,先洗了洗身體便戀戀不舍地起身,邊出浴桶邊伸腿去夠桶邊的鞋。
誰料腳尖剛踩到鞋跟,洞口突然掠過一陣?yán)滹L(fēng)。
緊接著,一道風(fēng)塵仆仆的身影出現(xiàn)在洞穴內(nèi)。
繆西爾聽說今日的事,急著確認(rèn)雌性的安全,可等他走進(jìn)洞穴,看清迷蒙水霧中的身影時,素來冷漠的綠眸頓時震了震。
雌性剛剛洗完澡,長發(fā)水蛇一樣貼在她柔美的臉側(cè),蜿蜒至優(yōu)美如蝶翼般的后背,還有幾縷自頸部滑過脆弱的鎖骨,緊縛在她曼妙而雪白的身軀……
他神情呆滯,喉頭不可自控的滾動兩下,像幼年期吃了幾斤酒果,眼前陷入迷離的暈眩,體內(nèi)涌上一股熱流,渾身都難堪的亢奮起來。
而剛站穩(wěn)一只腳的溫紓,被雄性帶來的風(fēng)冷得一個哆嗦。
她猝不及防與繆西爾對視,顧不上穿沒穿鞋,立刻反應(yīng)迅速地?fù)破皤F皮裹住身體。
見他非但臉不紅心不跳,還雙眼赤紅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眼神冷了下來,“滾出去!繆西爾!”
【第42章
請允許我追隨你】
溫紓氣急敗壞的聲音引來了南。
他急匆匆跑來,見繆西爾直愣愣地堵在洞口,眼神露骨的像要吞了雌性,臉上的溫柔掛不住了,“繆西爾,你想做什么?”
他快步上前,抓住了繆西爾胸前的獸皮,想拽開他去安撫雌性,卻反被攔在洞口。
雄性緩緩回過頭,一把拽住南的羽袍,眼中冒出兇狠的綠光,警惕而防備的眼神,就像野獸發(fā)現(xiàn)了入侵領(lǐng)地的敵人,恨不得將對方撕碎。
南神色冷然,同樣不甘示弱地用力,目露警告的盯著他,淡聲開口,“你嚇到雌性了。”
看清與自己對峙的是南,繆西爾回過了神,但他并沒有松手,只是探究的看著眼前這個虛偽的獸人。
他沒忘記雌性消失那天南的態(tài)度,這個雄性差點害死溫紓,怎么這會兒卻關(guān)心起她了?這次,他又是抱著什么目的?
雌性心軟容易被表象蒙蔽,他可不會輕易信任這頭卑劣的雪鸮!
他冷漠的逼視南,壓低聲音問:“怎么,你以后不會再袖手旁觀了?”
溫紓一直注意著他們的動向,見繆西爾要對南動手,攏緊獸皮立刻上前阻止。
“繆西爾,你放手!”她抓住繆西爾的手,想用力掰開,可雄性的手就像鐵鉗紋絲不動。
被看光本來就惱怒,這會兒再次意識到自己此時的弱小,溫紓臉色更臭了。
她一巴掌拍在繆西爾手臂上,氣惱的警告道:“我讓你放開南!你聽到?jīng)]有!”
繆西爾不是第一次被她這樣對待,以往他根本不在意,可這次心臟卻像被她的態(tài)度鑿了個洞,一抽一抽的隱隱作痛。
他看了眼劍拔弩張的南,不明白雌性與他的感情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分明前幾天,雌性還為他拒絕了所有雄性,她夸他的獸形好看,甚至為了他愿意付出性命!
可今天她竟然為了這頭要害她的雪鸮,訓(xùn)斥他?
繆西爾心臟悶的發(fā)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緊抿著唇,冷漠的表情幾近崩裂。
他松開手后退一步,強(qiáng)忍著喉間的澀意,萬般不解的盯著雌性。
可雌性卻直接略過他,將那頭雪鸮護(hù)到了身后,輕聲細(xì)語的安慰,“南,你沒事吧?”
一瞬間,繆西爾呼吸仿佛被鉗制住,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盯著兩人交握的手,他只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緊緊攥住,下一秒就會破裂。
再在這里呆下去,他一定會難受到窒息!
繆西爾閉了閉眼,立刻離開了洞穴。
他腳步匆匆,呼吸到洞外的新鮮空氣,本以為就會好很多,可腦海中依舊裝滿雌性斥責(zé)的話語,還有她與南親昵的舉動……
他氣惱地從南部走到北部,終于在夜幕降臨的那一刻,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什么,心情卻也為此更加糟糕。
他挫敗地抹了把臉,冷沉的嗓音幾乎扭曲,“該死,我怎么能喜歡上這樣一個……雌性!”
南部洞穴內(nèi),溫紓看著繆西爾亂糟糟的背影,感到一絲意外。
他一直都是很冷靜的獸人,看來這次真被她氣的不輕。
那也不對,該生氣的不是她嗎!
溫紓撇了撇嘴,將南按在石床上,掀開了他的衣領(lǐng),繆西爾力氣不小,南的脖子都紫了一圈。
她驀然湊近,被體溫烘熱過的淡淡的花香盡數(shù)撲進(jìn)南的鼻腔,他有些暈眩,克制住后仰的沖動,緊張的捏緊了床沿,“溫紓雌性……”
溫紓看他紅了臉,忙直起身,指尖停在南的脖頸附近,有些抱歉的說:“不好意思,讓你受傷了�!�
南卻并沒聽清她的話,他目光緊隨著雌性的臉,只感覺她清洗過后,唇色格外紅艷,雪白的皮膚也在發(fā)光。
他克制著不往下看,眼神卻不受控的落在她唇畔,雌性的唇瓣潤澤而嫣紅,像涂滿了花汁,說話時,艷色的舌尖若隱若現(xiàn)留下淡淡的濕痕。
他從得知雌性要洗澡就開始飄忽的思緒,更加放肆起來,如果親吻下去,這雙唇瓣一定是柔軟的,或許還會帶著甜味……
全然不知的溫紓治好脖頸,又看到了南的面具,她抬手觸碰到面具邊緣,將面具左側(cè)的細(xì)藤解開,手腕忽然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住。
南溫柔中略帶緊繃的聲音響了起來,“雌性……”
他嗓音有點奇怪,溫紓不由垂眸看向他。
見他唇線緊繃,呼吸也有些不穩(wěn),疑惑的問:“怎么了?我拽到你的頭發(fā)了嗎?”
聽她這樣說,南唇角輕輕揚起,抬眸盯住了她的眼睛。
她啊,明明很聰明的,卻在這方面如此的遲鈍,身邊環(huán)飼的雄性越來越多卻毫無所覺。
南眼底閃過柔光,眸色深深的望著溫紓,手掌從她手腕滑至手背,輕柔而克制地握住,“雌性,你還記得那天你救了我嗎?”
他親密的舉動讓溫紓有些發(fā)愣,可他只是虛虛地托住她的手背,姿態(tài)也毫不帶攻擊性,讓她不知該怎么反應(yīng),只能不知不覺被他牽著鼻子走。
她張了張嘴,問道:“怎么突然說這個?”
南定定看了她幾秒,勾唇笑了笑,雙手溫柔地捧住她的手,將側(cè)臉貼近,動作貪戀地蹭了蹭。
發(fā)絲掃過手掌的麻癢,讓溫紓心頭升起一絲怪異,想縮回手,又被雄性用了些力握住。
她微微蹙眉,卻見掌心的雄性垂了垂眼,睫毛顫巍巍的抖動,眼角滑落一抹淚痕。
雄性略帶沙啞的嗓音,溫柔而眷戀的響起,“阿紓,從沒有人對我那樣好,你是這些年來唯一一個。”
他抬眼盯著溫紓的眼睛,剔透的淺色眼眸中,布滿了沉痛的悲傷,“我年幼時被父母拋棄險些喪命,意外活下來卻毀了臉,所有人都厭惡我,躲避我,只有你……”
說到這兒,他眼底染上柔軟的光暈,唇角勾起一絲破碎的笑容,“我已經(jīng)無法離開你了,阿紓,我想永遠(yuǎn)陪在你身邊,就算是現(xiàn)在這樣僅僅只是陪著你,我也甘愿……”
他蒼白脆弱的模樣,讓溫紓心臟泛起一股復(fù)雜的憐惜。
她指尖微動,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有些揪心的看著南,聽到他再次卑微的開口,“求你,阿紓,讓我陪在你身邊,無論你去哪里,請允許我追隨著你,可以嗎?”
【第43章
有人半夜爬床】
南微微仰起臉,慢慢攏緊了溫紓的手掌。
泛著涼意的耳尖從掌心劃過,溫紓蜷縮了一下手指,望著他懇切的目光,只感覺他脆弱又冰涼,仿佛一觸即碎的白玉瓷器。
原來南曾被拋棄過,怪不得這么敏感。
不過,以他如今的處境,她也放不下心讓他孤身一人。
至于他說要永遠(yuǎn)陪伴她……
或許只是因他此時境況凄慘,將她當(dāng)做了絕望中的一點希望,才產(chǎn)生了要與她相伴的錯覺。
她無法對此做出回應(yīng)……
她張口想拒絕,可當(dāng)她微微垂首,對上那雙水光瀲滟的眼眸,冷硬的話語如何都說不出口。
見她沉默,南緊張的收攏了手掌,眼底漫上深深的失落。
但他似乎不想讓溫紓為難,垂眼遮住神色,唇邊牽起一抹牽強(qiáng)的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眼角卻悄無聲息泛起濕意,“雌性——”
他嗓音沙啞,剛開口便哽咽失聲。
溫紓呼吸一滯,心臟像被無形的絲線牽引,鬼使神差地回握他溫涼的手掌,嘆息似的說:“好,如果我為你治好臉之后,你還愿意的話,就陪在我身邊吧�!�
話音落下,整個洞穴恍然安靜幾秒。
南瞳孔微微放大,滿眼不可置信的問:“真的嗎?阿紓,你真的答應(yīng)了嗎?
“嗯�!睖丶偟吐暬貞�(yīng),南的眼眶卻更紅了,將落未落的淚水撲簌簌滾落,打濕了純白的羽袍。
他猛地站起身,激動地將溫紓緊抱在懷里,手臂還在輕輕顫抖,“謝謝你愿意接受我,阿紓……”
他濕漉漉的呼吸拂過耳側(cè),嗓音低啞而溫柔,溫紓卻在他溫暖干凈的懷抱里愣了愣,思緒有些恍惚。
等等。
接受南?
她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可她既然答應(yīng)了讓南永遠(yuǎn)陪伴她,似乎就是打算接納他?
來來回回想了幾圈,溫紓把自己繞暈了,等再回過神,已經(jīng)在南溫柔的視線中吃完了晚飯。
南做了整整兩大碗肉,一碗賣相極好的石板烤肉,一碗辣度完美的水煮鹿肉,味道好到差點讓她咬掉舌頭。
喝完最后一口熱湯,溫紓捂著圓滾滾的肚皮,依靠在石壁上,感覺穿書以來頭一回吃的這么飽。
南見她滿足的樣子,也忍不住彎了眉眼,怕她不夠,從手中又分出一把肉串,“還吃嗎?”
石碗里又多了食物,溫紓立刻坐直身,南現(xiàn)在廚藝好的離譜,她真的有點饞,可是肚子真的裝不下了!
“想吃,”她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還是惋惜的推了回去,“可我已經(jīng)吃不下了�!�
她扭過頭不去看,這副模樣落在南眼中,頗有些可憐巴巴的意味。
心臟像被柔軟的弓箭擊中,南呆滯的看著溫紓,嘴里的肉都忘了咀嚼。
瞧他吃的越來越慢,溫紓先站起身,她還有很多事要做,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提升實力,還有準(zhǔn)備過冬的食物。
昨天他們帶回來了很多鹿肉,但不及時處理很快就會壞掉。
這樣想著,溫紓?cè)チ藦N房,可她走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原本空蕩蕩的石鉤掛滿了肉,她嘗了嘗,發(fā)現(xiàn)南已經(jīng)全都腌制好了。
看來獸人們對食物的處理并沒有她想的那么落后,這倒省了她的很多事。
食物的問題暫時不用愁,她便回到了主洞開始打坐,嘗試用鍛煉異能的方式來提升精神力。
令人驚喜的是這是可行的,只不過速度有點慢,而且沖擊精神限制很容易疲倦。
她打坐沒一會兒,便困得兩眼發(fā)暈,強(qiáng)撐著精神給自己蓋上被子倒頭就睡。
沒有喪尸打擾,她睡得很香甜,可迷迷糊糊間,卻忽然感覺有人在她耳邊低喃。
那人難過的吐露著心聲,醇厚而喑啞的嗓音聽起來很熟悉。
溫紓并未察覺危險,疲倦的大腦根本懶得思考,翻了個身再度沉沉睡去。
可那道聲音又惱人的追上來,緊緊貼在她耳側(cè),留下了一串滾燙的吐息。
她難耐的擋住臉,另一手拍蚊子似的去拍,手腕卻忽然被灼熱的鐵鉗箍住,牢牢固定在頭頂。
緊接著,一只大手撈住她的腰,她整個人都被圈進(jìn)雄性堅硬的懷抱,唇畔輕輕印上了一片又濕又咸的柔軟。
溫紓終于察覺不對勁。
她猛地睜開眼,入目便是一雙浸染濕意的金色眼瞳,見她醒來,雄性眼瞳顫了顫,非但沒有放開,反而更加用力的吻住她。
烏玹毫無章法的親吻,讓溫紓差點窒息,她氣惱地用力推拒,對方卻變本加厲地抱緊她。
“唔——”
咬咬咬,嘴都禿嚕皮了!
溫紓想開口制止,卻根本沒有機(jī)會,她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口咬回去。
血腥味瞬間蔓延開,烏玹痛得皺了皺眉,溫紓趁機(jī)想躲開,卻看到眼前的金瞳愈發(fā)晦暗。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掌住后頸,整個人坐到了雄性腿上,靠的愈發(fā)緊密。
身形剛穩(wěn)住,呼吸再次被掠奪,溫紓撐坐在烏玹懷里,整個人都炸毛了,她坐到了什么��!
她行動比腦子快,膝蓋狠狠頂住烏玹,頭頂響起一聲悶哼的同時,后仰用肘部撐住身體,抬腳踢中烏玹的肩膀,一腳將他踹下了床。
“呼—呼——”
溫紓急促的喘息著,拿起一旁充當(dāng)枕頭的扁圓石柱,警惕地看向地上的雄性。
而烏玹也被踹懵了,再抬眼看到溫紓拿著武器,目光戒備的看著他,心臟像被人狠狠戳了一刀。
“雌性……”
他攀住床沿起身,淚眼朦朧的看了溫紓一眼,像是魔怔了似的,開始解自己身上的獸皮,
溫紓被他的操作整蒙了,忙按住他的手,驚疑不定的問:“烏玹,你,你這是做什么?”
被她柔軟的手掌觸碰,烏玹長睫微動,眼底閃過一絲決絕,“溫紓雌性。”
他順勢圈緊了她的手,按在了他緊實的胸膛上,緩緩向下滑動,嗓音緊繃而顫抖,“雌性,你可以試一試我嗎?”
感受到掌下不斷起伏的熱度,溫紓瞪大了雙眼,震驚的看向烏玹,卻見他眼眶通紅,正憋著一大泡眼淚,“烏玹?”
不等她明白究竟怎么了,烏玹破碎的嗓音重重響起,“如果實在不喜歡,再丟掉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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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愿意跟我走嗎】
烏玹目光堅定,抹了把眼淚便俯身靠近。
有了剛才差點憋死的經(jīng)歷,溫紓徹底怕了他了,雙手捂住了他的嘴,問道:“烏玹,你到底怎么了?什么丟掉不丟掉?”
如果他們真的結(jié)侶了,烏玹又被丟棄,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雌性,唯一的下場就是變成失去理智的異獸。
他簡直瘋了,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溫紓滿臉的疑惑與責(zé)怪,令烏玹有一瞬怔愣,難道雌性沒想過要丟開他嗎?
他神色緊繃,憋了整夜的話,終于問出了口,“雌性,你為什么寧愿收那個陌生雄性做獸夫,也不肯看我一眼……”
他看了眼溫紓的臉色,見她愈發(fā)茫然,心頭騰起一絲微渺的希望,“你,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說完,他眉頭微微蹙緊,眼底劃過一絲受傷,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雌性。
被他黯淡的目光盯住,溫紓莫名有種自己欺騙了雄性感情的錯覺。
可她什么時候說過討厭烏玹?
還有誰是陌生的雄性……
溫紓腦中閃過路修斯的臉,立刻明白過來烏玹在說什么。
她看了眼烏玹的臉色,見他目光幽怨,擦眼淚時用力過大,還把眼角蹭破了,無奈地靠近了他,輕聲解釋道:“烏玹,我并不討厭你�!�
她抬手拂過烏玹的眼角,與他驟然放大的金瞳對視一眼,語氣認(rèn)真的說:“我跟路修斯根本不可能,說那些話不過是為了快點擺脫他�!�
路修斯可是男主,她對這群劇情中的重要人物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去招惹。
怕烏玹不信,她又補(bǔ)充道:“我甚至不想見到他�!�
聽她溫柔真誠的話語,烏玹窒息的心臟終于得到一絲喘息。
原來是這樣。
他眉眼舒展,眼底的暗色褪去,臉上綻開了一抹笑容,“我還以為……”
雌性溫柔的指尖在他臉上輕點,語氣責(zé)怪道:“以為什么?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告訴我,你就不怕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做,還要命不要了?”
感覺到臉側(cè)的柔軟,烏玹心臟輕了輕,有些飄飄然,得寸進(jìn)尺的笑道:“你不要丟下我就好了。”
話說出口,他笑容僵了僵,頓時有些后悔了。
怎么嘴快說了出來!萬一雌性真的拒絕了,他還怎么纏在雌性身邊?
他指節(jié)發(fā)白,攥緊身下的絨毯,悄悄看了雌性一眼。
她剛為他治療完,又坐回了床邊,見他目光閃躲的看著她,眼底漫上一絲笑意,承諾道:“嗯,不會丟下你�!�
出乎意料的回答,讓烏玹整個人愣在原地。
他目光呆滯的注視著雌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雌性同意了?
她同意了!
烏玹興奮地跳下了床,長臂一撈便將溫紓抱進(jìn)懷里,在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
溫紓被晃的頭昏眼花,視線一轉(zhuǎn),整個人仰面倒在了床上。
烏玹放大的俊臉猛然貼近,毛茸茸的頭發(fā)在眼前聳來聳去,大狗一樣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口水糊了她一臉。
溫紓受不住這樣的熱情,忙抬手推開他的臉,制止道:“等等,我,我還沒說完!”
這次雄性倒是聽話,挺直了脊背坐在一側(cè),目光認(rèn)真的等待她的下文,表情自信又自得,“你說吧,我都聽你的。”
一瞬間,溫紓好像又回到了剛認(rèn)識他那天,雄性自信滿滿,說要做她的獸夫。
她忍不住勾了勾唇,但想到要說的話,臉色又嚴(yán)肅起來,“這個冬季過后,我打算離開阿倫蒂亞�!�
烏玹沒想到她會說這個,有些驚訝的問:“為什么?你要去哪?”